第三十七章 十方俱灭 (12)
我恨你!”
说罢,大小姐摔门而去。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七章 新年伊始
“小倩,喝杯茶吧。”
“没空!”
“小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没空!”
“小倩,我订好位置,晚上去罗浮宫西餐厅吃饭吧。”
“没空!”
安泽南颓然坐在办公大院的树下,看着龚倩在办公室里走来晃去装忙活。自从那天被碎蝶摆了一道已经过了个把星期,大小姐却仍在气头上,无论安泽南怎么解释就是不听。
安泽南改变战术,变着戏法哄她,可龚倩这会真生气了,压根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让安泽南郁闷得不行。
唐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付过来人的目光同情地看着他。白兰这时从办公室里出来,吐着舌头表示她的劝慰也失败了。
无奈之下,安泽南只得找上龚父。将自己在黄泉遭遇碎蝶,及两人间纠缠不清的事情全盘托出。最终还是龚天正做了说客,才让龚倩怒火渐消,安泽南这才松了口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自安庆山被刺杀之后,安氏的生意受搁。本来控制在安氏手中的部分企业股份被魔门方面进行反收购,虽说之后有龚天正旗下的业务精英介入并辅助安庆元接手生意,但数成股份流失却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本来取得压倒性优势的安氏,目前和魔门之间的商站逐步演化成拉锯战的格局。
而魔门之前传出要从龙渊手中夺回极意门女徒木铃的消息后,便频频有可疑人物出没京都。为此,龙渊已经开始戒严,从姬夏末处安泽南听到龙王还有趁此机会把内部叛徒揪出的打算。
若商良海算计得好,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安泽南相信司离不会轻易给龙王这个机会。
京都方面因为龙渊和魔门间的明争暗斗再起,安氏为报之前族中连番两名重要人物被杀之仇,由安庆元亲自挑选的一批族内好手已经调往京都,以协助龙渊对付魔门。诚如司离之前所言,由于仇恨的激化,安氏已经从实质上全面向魔门宣战。
出奇的是,对此魔门尚无任何回应,这让安泽南摸不清司离接下来会走哪步棋。
除了司离外,安泽南同时在追查司马肃杰的下落。然而那天港口一别后,这个司马后人仿佛人间蒸发般,以龙渊及神盾的交叉情报网亦查不出其人下落。这也是安泽南心中一块大石,他隐约有种直觉,司马肃杰造成的破坏绝不会在司离之下。
时间流逝,转眼已到年关。这些天京都方面频频有战报传回,姬夏末几乎每天都会来特事组和安泽南几人碰面。从她嘴里,安泽南得知龙渊与魔门这近两月来已经互斗数场,却胜负各半。但就目前来说,木铃还在龙渊的控制之下,无疑魔门稍落下风。
可最后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估计这会龙王该相当头痛吧。
另一方面,姬夏末带来了战无极的消息。
那天和龚倩分手后,战无极向龙王请辞,但这个请求被商良海驳后。龙王事后在姬夏末处得知战无极请辞的原由,于是给战无极放了半年长假。商良海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半年后结果如何,战无极都必须归队。
战无极知道眼下龙渊正是用人关头,商良海肯放自己半年长假足见他对自己的器重,因而爽快答应。
“眼下,无极已经到云南边境,似乎他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姬夏末说道。
听得战无极消息,龚倩低头不语。突然手背一热,却是安泽南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到安泽南对自己点了点头,那清澈的眼神中,龚倩读懂了信任和包容。
她心头一暖。之前虽有老父的解释,她尽管原谅了安泽南,但心中却总有根刺。直到现在看到他这道眼神,龚倩被感动得彻底忘记那误会带给两人间的不快。
但她又突然别过脸装作生气样,安泽南一愣,却见龚倩忍不住自己露出笑容,不由心中大喜,知道自己郁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姬夏末看在眼中,知道两人之前闹过矛盾,现在已经和好如初,打心底替他们高兴。看着龚倩,她又想起了战无极。一想到战无极为了龚倩,或者说霍秋桐而伤走天涯,心中不由唏嘘。
无论从哪方面看,战无极都是不逊色于安泽南的杰出男子。姬夏末心想,若他可以记得了霍秋桐,是否能够让他爱上自己?
想到这,姬夏末俏脸一红。龚倩眼尖,一看立知这丫头心里有猫腻,立刻追问。姬夏末自是不答,于是办公室里两女闹成一团。
最后还是安泽南给解围,他拉开龚倩,又问姬夏末道:“无极兄这一去,龙渊方面会否人手空缺。说起来他也是为了我们俩的事才请了长假,若有需要,我可以替无极兄执行任何任务。”
龚倩见安泽南如此说,心中更是感动,两人十指扣得更紧了。
姬夏未摇头笑道:“那倒不必了,虽然无极暂时离队,但白亦雪已经在前日回归。我听龙王说,亦雪的剑境再有进展,有她的烟雨剑在,除了司离谁人能敌?”
“这样我就放心了。”安泽南点头说道。
如此过了数天,终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天是大年初一,安泽南和龚倩早早来到特事组办公大院。最近两人关系经历了波折后越见亲密,在龚父的默许下,安泽南已经搬到龚倩家中过起同居时代。
但有得便有失,安泽南这边情场得意,可这个学期以来他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虽有龚倩给开了请假证明,但无可避免的,安泽南同学还是被班主任大人在期末考评上打下“留级再读”四字真言。为此,安泽南几乎被唐柯和白兰笑得找个洞藏。
今早来到办公大院,两人把买来的春联往大门上一贴,相互而笑。
“过几天我非得找李局把办公室换了,凭什么我们特事组得呆在这山沟里,人家刑侦组却可以进出高级商务楼。”龚倩仍然对当初没让局长给调换办公室一事耿耿于怀。
安泽南闻言失笑,这时唐柯几人来到。看着特事组全员到齐,龚大小姐从车上拿下来一大串鞭炮,指使着众人将之吊于门下。于是片刻后,安静的小巷子里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
到了中午,几人也不外出吃饭,就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材料自己在办公大院里包起了饺子。他们都是年青人,又哪会正经八百地干活,自然是边包边玩。
最清闲的莫过于凿齿和白泽,妖兽化身的大狗趴在大院角落里晒着太阳睡懒觉。白泽伏在它的身边,这灵兽经过数月休养终完全恢复过来,且身上的灵动较之前更为强劲。每根毛发都亮得似会发光,这形如大猫样的灵兽也学凿齿般闭上眼睛,只是它时不时会睁眼看着白兰,倒是比凿齿要尽职得多。
刚下好饺子还没上桌,龚倩便接到局里的特别通知。原是下午有外宾到准南市参观,因为之前多起诡异案件而名声大噪的特事组已经成为市内特色部门,所以亦有份参加下午的欢迎会。
可惜安泽南几人对此兴趣缺缺,但龚倩推辞不得,几人只有一边问候着市政的大人物们,一边加紧消灭并不是十分可口的饺子。胡乱对付完这顿别开生面的中餐后,龚倩开车载着众人前往市政厅。
琐碎事情略过不表,到得下午三点左右,龚倩一行站在欢迎队伍里,每人手上都捧着鲜花。原来市长大人打算让特事组这特色部门出出风头,外宾来到后由他们送上鲜花以表敬意。龚倩哪会欢喜做这等事,当下便和安泽南几人合计着要不要把鲜花往外宾脸上砸。
自然,大小姐也是说说气话,却听得旁边几名官员汗流浃背。
四人站在队伍中颇为别扭,恨不得这欢迎会快快结束。此时直对着市政厅的民生大道尽头出现了车队身影,市长立时在旁边示意,于是市政厅外响起了欢快乐声,却是欢迎会正式开始。
看着有学生组成的依仗队在门口表演,安泽南暗道一声劳民伤财,又问龚倩这外宾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钵罗耶伽的使节吧,听说这次来准南市是要合作好几个大型项目的,所以各位大老爷们才会这么卖命。”龚倩不屑道。
安泽南心想又不是人人像大小姐你有个富可敌国的老爹,官老爷们也要混口饭吃,不卖命哪成。他还想对龚倩说欢迎会一结束就开溜,却突然间心生警兆。
安泽南突然朝车队看去,此时由交警开道的车队已经驶至距离市政厅百米处。然而两边维护秩序的民警却突然东倒西歪,像喝醉酒般倒下。
跟着,有数道身影如箭射出,朝外宾使节的车队猛然冲上。
异变骤生!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八章 出使异邦
好好的外宾欢迎会,被突然窜出来的神秘人打乱了节奏。本来做着表演的依仗队立时叫声四起,附近围观的群众因为警察突然受袭也乱成一团,现场顿时混乱不堪。
安泽南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异变方起,他立刻冲入人群中。只见他肩膀左摇右点,用巧劲把人群往两边分开,速度一分不减,立时追上那几道身影之后。
手中花束被安泽南运劲掷出,灵劲充盈下,花叶漫射而去。这些看似柔嫩的花叶在安泽南的灵能加持下,其锋利处不亚于刀锋。且数量极多,破空声大作中罩上这几个袭击者,勿要他们无法强袭外宾座驾。
这几人听得身后异响大作,劲气逼人,知道若不回身格挡,必是重伤被擒的格局。眼看目标在既,却不得已咬牙转身,数人双掌齐拍,逼出惊人气浪卷飞了安泽南的漫天花叶。
这时安泽南才看清这些人的面貌,却不由心中一惊。
他们虽穿着不一,却无一脸孔不是面目全非,竟然皆是毁容之人,形象如同恶鬼般可怖。安泽南顿时想起万魔殿中有一群特殊的死士名为鬼卒。
鬼卒是万魔殿从各地搜罗孤儿,再加以训练的死士。他们从小就被毁去容貌,在这世上他们便是不存在的人。鬼卒在执行任务时只较成败,不计生死。在当年抗日战争中,万魔殿的鬼卒四出刺杀革命军重要将领,白道为阻止他们的行动曾付出巨大代价。
安泽南却不曾想,竟然会在准南市里见到鬼卒。换言之,司离背后万魔殿的力量已经开始渗入华夏大地,这可是一股不得不防的巨大力量。
想归想,安泽南却速度不减朝这六名鬼卒掠去。
鬼卒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其中分出三名扑往安泽南,余下三人则继续朝外宾车队杀去。
安泽南知道耽误不得,但这三名鬼卒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跟着杀招频出,却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看他们招招以命搏命,安泽南立时头痛不已,万般无奈下被鬼卒缠了下来。
而另一方面,杀向外宾使节的鬼卒也遇到了意外的阻力。
混乱的人群中突有黑影扑出,一名鬼卒迎上,翻掌便拍。却觉手掌一热,竟被条黑色大狗咬住。他忍痛用另一手拍向这大狗天灵盖,不料黑狗如同高手般进退有据。松开鬼卒手掌的同时避开夺命劈击,跟着又再度冲上。
黑狗四爪重重踏在鬼卒身上,压得他立足不稳滚往地面。同时大狗黑光腾起,那鬼卒身体刚触及地面,便见黑光中有重矛狠狠刺至,却是凿齿回复了真身。
剩下的两名鬼卒再冲百步,突有剧烈风鸣爆响,居右的鬼卒连惨叫的时间都欠奉便被无形力量撞飞,肉裂骨折之声响起,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接下来交给我,你去休息吧,小白。”
有女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最后一名鬼卒定晴瞧去,不知何时外宾座架旁已经多了个长腿美女。这剪着短发的女子倒提银色长棍,正吩咐另一名女生退下,却是随后赶止的龚倩和白兰。
鬼卒见目标就在车里,立时咬牙扑上。他亦从腰间抽出软剑,置龚倩不顾,却朝汽车劈下。
龚倩冷哼一声,长棍扫出正中鬼卒剑身。剑棍相交,长棍未端突然腾起天火灵焰,鬼卒骤见火光,不由双眼闭上。龚倩要的就是他闭上眼睛,轻笑声中,她双手互旋,长棍立时变成三截棍,在龚倩双手挥动间如同狂风暴雨般击中鬼卒数十记。
龚倩虽不具灵能,但天火灵焰打在身上,即使不是灵体亦受到灼烧的伤害,顿时鬼卒衣物被引燃起来,变成一个火球。
而另一边,安泽南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尽管这三名鬼卒悍不畏死,但和安泽南相比终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安泽南连妖魔也不用召唤出来,便用圣气交缠灵力的异劲以攻对攻。这三名鬼卒分别受到物理和精神两种层面的攻击,不过数招便已经灵台失守,破绽百出。
安泽南趁机抢入他们的攻势中,连续三记手刀劈晕了鬼卒。
至此,场面终于被控制住。
最后一名鬼卒也在唐柯和凿齿的配合下被击成重伤,除了被白兰以超灵念冲重伤至死的鬼卒外,余五名全数落网,被防暴警察用机枪顶着后背押了下去。
恢复了秩序后,对于此次特事组保护外宾有功一事上,市长大人极力嘉奖,连带李局长也脸上有光。
这时外宾坐驾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肤色黝黑的外国老头,他便是来自钵罗耶伽的使节,名叫扎克木。
安泽南看着这个老头子,心中却大感奇怪,为何魔门要刺杀于他?
欢迎会后,龚倩知道众人不喜参加由政府组织的宴会,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开脱离开。
到了第二天,龚倩便接到报告,那几名被安泽南称为鬼卒的行凶者竟在牢内咬舌自尽了。眼下李局已经暴跳如雷,把看守所一干人等骂了个狗血淋头。
安泽南倒不觉奇怪,要鬼卒肯招供那才出奇了。
昨天从欢迎会回来后,安泽南已经把这事告知姬夏末。自然,魔门会何会打一个外宾主意之事便移交给龙渊处理。可安泽南没想到,这事兜兜转转,却最终落到特事处身上。
因为新年伊始的原因,特事组自然是放假大吉。但初三的早上,龚倩就接到局长的通知,原来那叫扎克木的老头子得知保护自己的是特事组人员后,强烈要求亲自登门道谢。眼下将由市长作陪,在十点钟左右光临特事组。
龚倩只得把还在睡懒觉的安泽南叫了起来,两人洗刷一番后连忙赶去办公大院。
来到大院门口,却已经停放着几辆市政厅的高级轿车,原是市长偕同扎克木早早到了。
龚倩连忙把这几名大人物迎入了办公室里,市长不免又对前日之事大大夸奖了特事组一番。龚倩打蛇随棍上,当下便请求市政给特事组拨下行政经费,其中便包括了置换办公地点的款项。
当着外宾在场,市长大人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龚倩如同剥削般的要求。
安泽南看在眼中,笑在心里。
这时人员自两边分开,却是那叫扎克木的老头走上前,用声调别扭的汉语说道:“感谢几位前日的救命之恩,人说华夏藏龙卧虎,果然言之确凿。这里有些我们钵罗耶伽的特产,还请几位务必收下。”
老头子挥了挥手,身后便有数人上前,把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礼品放到桌上。
龚倩还要推辞,扎克木又道:“说起来,鄙人还有一事相求于各位,请你们一定要答应,否则老头子我命不久矣。”
安泽南和龚倩面面相觑,皆想敢情这又是一只老狐狸,玩的是先礼后兵的手段。
跟着,因为市长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开,却着李局作陪。在李局的解释下,安泽南两人方知这扎克木到准南市作投资是事实,但同时,他也是来避难的。
原来,这扎克木在钵罗耶伽是一名上层贵族。本来在国中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最近,钵罗耶伽不顾联合国核武公约的规定正私自研究核武器,为此,钵罗耶伽已经受到联合国的严重谴责。
但老国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顾联合国的反对继续开发。为此,以扎克木为首,国中一干老臣也多次进谏。可自从两个多月前,老国王聘请了一位神秘人物为宰相后,包括扎克木在内的反对派便相继被暗杀。
扎克木为何性命只得逃出钵罗耶伽,并希望得到其它国家政府的援助,却未曾想那幕后黑手竟然伸到了华夏来。若没有安泽南几人,恐怕扎克木就得死在欢迎会上。
见识了安泽南几人的身手后,扎克木想雇佣特事组为护卫,护送他返回钵罗耶枷。这却不是扎克木活得不耐烦,而是最近他得到消息,自从扎克木离开后,反对派便由明转暗。近来他们正策划一场大规模的全国游行,并希望扎克木亲自主持。
以扎克木在国内的名望,加上群众的压力,反对派希望以此来打消老国王的不智之举。
“你们要知道,像这种他国政事,我们是不便介入。但钵罗耶伽研制核武是谁也不于乐见,所以用这种办法间接帮助他们国内的反对派倒也不失为可行之举,只是特事组的各位要辛苦一趟,作一次异国之旅了。”李局长把事情原由解释完毕后,嘿嘿笑道。
龚倩看向安泽南,后者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大小姐也笑道:“局长大人的命令,我们小小特事组自然不能推辞。只不过这经费……”
“自然由局里包了。”李局长点头,故作大方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龚倩笑面如花。
她和李局长相视一笑,看在安泽南眼中却活似两只大小狐狸。只是以安泽南对大小姐的认知,龚倩嘴中的经费绝不止于“公干”途中的常规费用。估计特事组途中置办的私人物品也会被大小姐纳入经费范围,安泽南已经可以预见当李局长看到报销单时会是怎么一付模样。
而这一趟异国之旅,安泽南是无论如何也得走一趟。从魔门鬼卒出现一事来看,恐怕钵罗耶伽的核武项目中有魔门之人参与其中。如此一来,让安泽南不由担忧,莫非司离对这种灾难性武器也有兴趣。
若真如此,安泽南更不能让魔门掌握这种大规模破坏性武器的技术!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九章 大理疑踪(一)
通过姬夏末,龙渊在得知魔门可能在钵罗耶伽国研究核武技术后,商良海立刻决定派出白亦雪和长白剑斋的墨白随安泽南一行同往。得这两大臂助不说,墨白还把长白八子带上,如此一来,安泽南的队伍实力大增,即使司离亲自在钵罗耶伽主持大局,他们也有一撼的资格。
只是如此一来,龙渊于京都的实力势必削弱,为此商良海只能向背后的三圣地求援。从姬夏末传回来的消息听来,三圣地已经有所回应。若三圣地派遣派内高手支援,那这便是自侵华战争后,三圣地首次直接插足世俗之事,可见与魔门的斗争已经到了白日化的阶段。
墨白一行由于任务交接等琐碎事,尚需两天后方能到达。龚倩倒也不急,眼下钵罗耶伽已经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要想直飞该国成为不可能之事。趁有时间,大小姐研究了一番路线图,最后决定从搭乘飞机至钵罗耶伽附近一个小国普列姆降落,然后再横穿塔克尔大沙漠,为此,她还需要购进一批沙漠行军的必要器械。
此次行动唐柯和白兰皆有份参与,两个年青人还是首次要出远门,兴奋得不行。于是龚倩开了张清单,着他们去购置各种常规装备。至于一些特殊的器材,自然是龚倩直接向老父要货。
听说龚倩几人要前往钵罗耶伽,其幕后黑手更有可能是魔门时,龚天正本欲同往。然而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谷小烁却带来了其师近日将至的消息。无奈之下,龚天正只得吩咐安泽南保护好自己的宝贝女儿,后者自是答应下来。
龚天正虽不能亲身同往,却替女儿联系了一只雇佣军部队在普列姆待命。这名为黑狼的雇佣军长年在钵罗耶伽附近执行任务,对该地的环境及人文相当熟悉,有他们护送龚倩一行前往目的地将事半功倍。
龚倩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知道沙漠行军不能儿戏。如今有识途的老马带队,自己一方的安全系数将会倍增。这种好事她当然不会推辞,于是爽快在其父手中拿过关于黑狼的资料。
准南市这边众人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异邦之行,远在云南的战无极却也没闲着。
通过近两个月的调查,对于当年霍家灭门惨祸的元凶孙连英一事,战无极已经有了些眉目。从他到手的情报上显示,孙连英自当年被战家追缉后逃离海外,沉寂数年后又重操旧业,在墨西哥聚集了当年旧部,又控制了一批当地混混组成黑帮。通过这几年的打拼,孙连英的黑帮已经在墨西哥站住了脚,并开始接触美国西海岸的黑手党大搞军火走私,其势之大已经成为墨西哥警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最近,孙连英有批毒品将通过云南边境走私进国内。因为牵涉金额巨大,孙连英可能亲自参与交易活动。目前云南边境的缉毒队已经开始布下天罗地网,势要把孙连英这只黑势力打消打沉,战无极得知这事后匆忙赶到云南瑞丽,请求边防缉毒队让他参与此次行动。
战无极的身份特殊,除了龙渊成员这层身份外,战家在云南亦是名门望族,于是缉毒队同意他从旁协助。但距离行动的时间还有数天,战无极便回老家转了趟。
战家长居云南大理,虽是汉族,却自古与周边各族互有通婚。除了像战无极这样的家族长房坚持汉族血统,其它各房不受此限,发展至今早已汉俚一家。故战家虽是汉统,却不为其它俚族所排斥。
战家在云南经营玉石及烟草生意,旧时还开设了不少当铺。但时至现代,银行产业的出现让当铺这种老行当渐渐没有昔日辉煌。可即使是现在,战家最古老的一间当铺仍继续经营,但历史意义已经多过于现实意义。
然而战家的玉石烟草等生意却做得极好,几乎占据了云南境内近四成的行业销售额,从这点不能看出战家在云南地位之高。
当代战家的家主战天为战无极之父,只是老爷子近年来已不问俗事,家族生意自有各房叔伯代为打理。他乐得清闲,每天练练枪法,逛逛当铺,日子过得倒也充实。只是长子战无极长年在外,算算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让老爷子好不心挂。
可他也知自己儿子心里只有个霍秋桐,即使霍家早在十年前烟消云散,但战无极始终忘不了那霍家长女。
这天老爷子才起床,便听管家来报,战无极竟然回来了,战天顿时大喜过望。
战家大宅,大厅里战无极被一干各房亲戚围住。这些年战无极加入龙渊,屡立大功,让战家的声望水涨船高。各房长辈对战无极这后起之秀称赞有加,老爷子也表示只等战无极娶妻生子,便让其继承战家家主之位,他老人家便可光荣退休了。
但族内无人不知战无极心里只有一个霍秋桐,哪容得下其它女子。可霍家已经不再,恐怕战无极美梦难圆,私下无不为这战家长子大感惋惜。
厅中,战无极一一向各房长辈问好,突然,有铜钟般的声音叫道:“无极,真的是你?”
战无极认得是老父声音,顿时全身一震。
人群自然从两边分开,老爷子大步迎上,双臂一张便把战无极紧紧抱住:“好,很好。无极,你终于回来了!”
战无极亦是激动难当,自加入龙渊后他便四处执行任务。而魔门复出,他更是分身不得。就连上次替龙王来见云南四大俚主时,他也忙得没空回家一看。直到今日,才借短短几日之期归家见老父一面。
数年不见,战无极见父亲头上白发更多,不由心中一酸。
倒是战天兴高采烈,见儿子比以前成熟不少,一身功力更胜从前,他这个当父亲的自是老怀大慰。
当下战天领着儿子来到祖宗祠堂,着战无极给列代祖宗们上香磕头,以感谢他们保佑战无极安然归来。尔后,父子俩又来到书房,战无极把近年来自己在外头遭遇的人和事择要相告,好让父亲对自己有多此了解。
战天虽长居云南,却也知魔门复出之事。交谈中,他问道:“无极,此次来云南可是魔门再有动静?若这群跳梁小丑敢出现在云南境内,为父必要他们好看,好叫他们知道白道非只有三圣地和四大家,我们云南战家也不是好惹的!”
战无极摇头失笑,心想父亲岁数渐见,这好胜之心却是不减当年。当下说道:“爸,这次我回云南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私事?“老爷子奇道:”什么私事?“
“爸,我见到她了。我见到秋桐了。”战无极黯然说道。
战天闻言大喜,却见儿子脸色不对,问道:“既然找到了霍家的小丫头,为何不带她来见我。你思念她多年,如今见到当立时成亲方是,怎么却只有你一人回来?”
战无极摇头苦笑道:“我虽见着了秋桐,但她却已不是当年的她。何况,现在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谁敢抢我们儿子的媳妇,告诉我,爸替你作主。”战无极气呼呼说道。
他就战无极这个儿子,战无极又为霍秋桐多年不娶。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两人相见,他怎么能容忍别人抢走儿子心爱的女子。
“爸,你别激动。秋桐现在化名龚倩,她的心上人却是四大家安氏的长子安泽南。”
“安氏又如何,难道我战家会怕他不成。”战天吹胡子瞪眼睛道。
战无极生怕老父误会,只得把霍秋桐如何会变成龚倩,而她浑然忘记自己身份后,却在见到战无极之前已经爱上安泽南一事说出。在听完这一切后,战天亦非不可理喻之人,只得徒叹一声“时也命也”。
“爸,我不怪秋桐。要怪就怪造化弄人,但无论如何我尊重她的决定。既然她选择继续扮演龚倩这个角色,爱的亦是安泽南而非我,那我岂可厚颜无耻地强求于她。”战无极苦笑道:“她本来打算为霍家报灭门之仇,以此为自己和霍秋桐之间作个了结。但我已经替她接下这份工作,既然她想当龚倩,那么秋桐的仇就由我来报好了。”
“也就是说,你这次来云南是为了当年霍家惨案的元凶?”战天双眼神大作,神态威猛不凡:“这狗娘养的现在在哪,我非把他劈成十块八块不可。若不是因为他,无极你今日何用伤心至此!”
“不,秋桐的仇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即使是爸你。”战无极握紧了拳头说:“这是我欠秋桐的,我曾答应过她会好好保护她,却让她流浪至境外,以至今日阴差阳错,相见却不能相爱。所以无论如何,这个仇我想自己来报。”
他又看向老父说道:“爸,你老人家放心。只要替秋桐得报大仇,无极当另觅女子成亲,好让你早抱孙子。”
战天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口大石,笑道:“好,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我的好儿子!”
战无极从脸上勉强挤出一道笑容,他自己心里清楚。虽则嘴上说得轻松,但他为霍秋桐相思多年,又岂是说忘便忘。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十章 大理疑踪(二)
次日,战无极走上大理古城的街头。
大理古城东临洱海,西倚苍山,正所谓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其景色之美,天下有数。
古城由来久矣,历经苍桑。其间数次为战火所毁,却又在废墟上顽强重建。如今的大理古城是以明初在阳苴咩城的基础上重建。城呈方形,开四门,上建城楼,下有卫城,更有南北三条少溪水作为天然屏障。城墙外层皆是砖砌,城内由南而北横贯五条大街,自西向东又纵容了八条街巷,因而让古城呈棋盘式布局。
大理古城又有“风花雪月”之说,其中之风说的是每年春、冬两季是下关的风季,因此又有下关风之言。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城内大风呼啸,街道上行人稀少。风打在脸上如同刀削,路上既使有行人也无不捂紧了帽子低头赶路。
但战无极功力深厚,自然没把这点风放在心上。他踏步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思绪纷飞。
遥想当年年少,他没少和霍秋桐到古城游玩。他还记得霍秋桐当年最爱吃古城里那家老字号的雕梅,几乎每至必尝。可如今卖雕梅的小店仍在,可他的身旁却伊人无踪。
战无极每念及此,心中隐隐刺痛,魂断神伤。
当面吹来一股大风,呼啦啦把他的帽子掀飞,却又落到跟前不远处。这是下关风的特色,战无极已不以为怪,但冷风却吹得他精神一振。
心想自己七尺男儿,又岂能总沉溺在过往伤痛中。如今魔门作祟,族中长辈又对自己青睐有加,自己身上正是责任重重,哪能再这样消沉下去。
想到这,战无极深吸一口气。这是他两个多月来,首次把霍秋桐对他的影响深深压入了心灵深处。
佛家说立地成佛,那也可视为思想中的一种顿悟。就如眼下的战无极般,自然而然地抛开一切,往事便如同前世轮回般变得遥远起来。他只觉此刻灵台清明无比,天地在眼中也有了更加动人的色彩。
他却不知,就在刚才,他的精神灵觉在境界上又精进了一层。
在小店里买了雕梅,战无极便想返回家中。眼角却有人影闪过,他只觉那道身影熟悉无比,便转头看去。却有枯瘦老头的背影在巷子一闪而没,像战无极这种层次的高手眼力记忆何等敏锐,只要被他见过一面,即使对方易容也大可从身材气度中认出。而这老头落在战无极眼中,却让他想起龙渊一人。
“洗前辈?”战无极大感意外。
之前他听说肃阳有一高官得了重病,把龙渊里有“活神仙”之称的冼月白请了去。肃阳位居北地,和云南相去甚远,怎么冼月白却会出现在大理古城之内。
战无极心生疑惑,收起雕梅,往冼月白出没的巷子摸去。
他远远吊着洗月白在街巷中走走停停,洗月白虽然医名在外,但事实上他也是名高手。尽管还没像墨白,白亦雪那种层次。然而以龙渊十席高手排名论,他至少可排在七、八名左右。只是洗月白以医术闻名,在武技方便便名不经传了。
战无极知道他的底子,又见他行踪诡秘,便收敛自身气息。凭借着他对大理古城的熟悉,还有高于洗月白一线的功力,战无极并没让前方老者发现自己的行踪。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金花大酒店,只见洗月白闪身而入,于大堂处和一个陌生大汉接触后,便走进了电梯间。
战无极在确定酒店外并无暗桩监视后,便扮成游客钻进酒店里。
他走到大堂服务处,对酒店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道:“我想知道刚才那两个人住的是几号房。”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隐私。”工作人员微笑道。
战无极立刻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在云南,战家人的身份证明可远比任何官家证明来得更有用些。毕竟云南是战家的根基所在,其家族牵涉的人和事遍及云南各个层面。
这工作人员自然也知道战无极为战家长子,一见到这身份证明,他连请示上级的手续都省了,连忙也学战无极般压低声音道:“原来是无极少爷,他们住在1305房里,不知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没?”
于是片刻后,战无极走进了1304号房间,为的自然是监听隔壁房的动静。
本着小心为上,战无极先从大衣内侧取下三截短棍,再一一装上立成三丈长枪。之前他的战枪曾毁在穷奇爪下,这把长枪还是不久前从龙渊武备库中所领,其坚固处比之前战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枪通体幽黑,拿在手中份量极为称手,战无极得之时爱不释手,为长枪命名“黑牙”。
黑牙在手,战无极小心把耳朵贴在墙壁,立时把隔壁房间的动静尽收耳中。
“洗老师不远千里赶来和晚辈见面,如此殊荣,晚辈实是受宠若惊。”
先传入耳朵的是一把阴冷男声,这人跑上说得客气,但语气却透着傲气。战无极听得极不舒服,却听洗月白声音响起,连忙收敛心神倾听。
“哈哈,少门主客气了。丁恨老哥实是洗某平生最钦佩的人之一,他的紫气凝阴眼看大成,岂料为奸人所害,实是可惜。不想丁老哥还有小侄这么一个青出于蓝的儿子,修罗门果然人才辈出,洗某亦替丁老哥庆幸不已,又怎么会计较跑这区区千里路程。”
战无极听得心中一紧,原来和洗月白见面的人竟然是修罗门门主。洗月白身为龙渊之人,却和魔门中人见面,这消息要传出去,非得让龙渊翻天覆地不可。且从洗月白的语气听来,他识得魔门之人不少,莫非这老前辈竟然是魔门那神秘的内应?
念及此,战无极心神激荡。耳中又响起那修罗门少主的声音,他连续强压下心中的千层浪,屏息倾听。
“洗老师过奖了。这次我们修罗门接下救出极意门女徒木铃的任务,虽然通过种种手段把我们的人手送入京都之内。可数月下来却一无所得,连木铃身在何方都不得而知。小侄也知道现在龙渊正盯得紧,但事不得以,唯有向洗老师请教,还望洗老师告之木铃所在。”
“观你能够暂时不去追查丁老哥的死因,却接下这艰巨的任务以扬修罗门之威,便知世侄果是成大事之人。这亦是我肯冒险与你见面的原因,至于木铃何在,你且附耳过来……”
接着隔壁房全无声息,战无极猜想两人正在密语。但过得片刻,他突觉有异,这话说得也未免过久。
瞬间,战无极知道自己行踪败露。
他当下再不犹豫,便想退开。岂料墙壁突然无声碎裂,尘烟纷飞中,有两道人影怪笑从烟中扑出,挟带着碎石断木翻掌疾拍战无极胸口。
战无极立时站定。
他本来打算撞窗逃逸,但观这两人掌风凌厉,便知无一不是高手。
如此一来,战无极再执意逃走。那么他撞开窗户的瞬间势必会有缓上一线的时间。这短知瞬间落在普通人眼中自是忽略不计,可对高手而言却是致胜的契机。最大的可能是对方两名高手趁他撞开窗户的瞬间施以杀手,那到时战无极将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由此可见,战无极的心思和反应也是上上之选,否则也不能以二五之龄便成为仅在白亦雪及墨白之下的年青高手。
黑牙瞬间刺出,枪尖晃动如同蜂鸣,荡出枪影无数迎上对方掌风,却是以攻对攻。
战无极展开瞬狱枪的暴雨式,此式最擅群攻,用来以一敌众再适合不过。配合战无极深厚的灵劲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有三军辟易之感。立时酒店房间里如同刮起狂风,下起骤雨,枪劲激荡风声呼啸,动人心魄之极。
枪掌相接,十数记如同爆竹般的大响炸起。
战无极闷哼一声,往后倒退。
他虽气势无双,终吃亏在匆促出手。且对方两人功力比他只高不低,三人短兵相接,战无极只觉自己长枪如同刺入泥沼中有力难施,不得以往后疾退。
岂料这两人心中惊惧比战无极更甚,他们却是丁邪丁恶那对兄弟。
当战无极听得洗月白之话时心神激荡,微微泄出气息立为他们所感。尔后洗月白故意压低声音,却是给这两兄弟争取时间默运玄功,方能一举破墙抢攻战无极。
这两兄弟本想一招制敌,不料对手高明得和他们硬撼数招而不败,仅小退数步。
丁邪丁恶最擅联手制敌,见战无极相当高明,知道普通手法不足以留住这年青高手。两人怪叫间朝战无极扑去,却于途中,丁邪突然缩到其弟身后,由两人变成一人。
这招和战无极的无定式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让敌人有无从下手之感。战无极一愣,便这分神间,丁恶跃起拳腿皆出,狂攻战无极的上三路。而丁邪则从底下如同陀螺般旋转滚至,张腿如刀,削往战无极的下半身。
两人看似同时出手,可落在战无极眼中,却知道半空的丁恶将落后丁邪一线。可这人拳风腿劲却隐隐封住自己上方空间,让他只得选择硬撼底下丁邪一途。
战无极很清楚,只要他去硬拼丁邪,将会陷入两人的合击之术中。到时如人入泥沼,脱身不得。
值此生死关头,他大喝一声。长枪闪电般刺向底下丁邪,上头丁恶嘴边方逸出笑容。却不料战无极枪势一改,竟不顾丁邪劲腿,黑牙上挑丁恶,一付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模样。
他这是在赌。
战无极虽不识得丁邪丁恶两兄弟,却从他们配合无间的攻击手段中看出这两人关系亲密。若非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默契,是绝难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还能够做出如此完美的配合。
如此一来,这份默契便成为两人唯一的破绽。像他们这般关系的人,是绝难忍受少了任何一人后的生活,所以必定相当重视对方性命。
可这些也不过是战无极的猜测,所以他只能赌赌看自己的运气。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一见战无极反挑丁恶,丁邪顾不得对他再下杀手。削往战无极腰身的劲腿改踢长枪黑牙,战无极哈哈一笑,长枪瞬间收回身后,原来他用的却是虚招,方能像现在般变戏法似的说收就收。
于是踢往长枪的腿直朝丁恶踹去,任丁邪见惯风浪也不由脸色大变。
趁两人手忙脚乱间,战无极争得一线时间,朝酒店窗户撞去。玻璃四碎,战无极已经半个身子跃出窗口。却在这时,一条皮肤苍白,青筋暴起的手臂当胸拍至。
时间角度无不恬到好处,取的正是战无极换气的短短瞬间。战无极万般无奈下,只得横枪格挡。
那人手掌拍在枪上,战无极只觉一股大力透枪涌至,直入体内。
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却加速堕下。
飞落中,战无极看到破碎的窗户旁站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年青人。他牢牢记住修罗门少主的模样,在落地前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劲力。等脚尖点及地面瞬间,又借力腾移,在瞬息间便没入古城巷道中,转瞬不见。
“此子殊不简单,破了我二位叔伯的联击之术,又中了我一掌却不死只伤,不知洗老师可认得此人?”修罗门少主丁忌淡淡问道。
在他身后,洗月白走了出来,摇头苦笑道:“我哪有不认识的道理。他是云南战天之子,名无极,在龙渊十席高手中排名第六,身手相当了得。不过,他怎么会回来云南?”
“这个问题不问也罢,反正死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丁忌冷笑道:“眼下我门三十六地煞便埋伏在这古城四周,除非战家大举来犯,否则他战无极别想离开大理城!”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十一章 初抵异境
战无极提枪疾奔。
他脸色灰败,却是受了严重内伤的征兆。
修罗门的北冥鬼手和烈阳尊者的金刚八式同为正邪两道的不世硬功,那修罗门少主手底极硬。虽说他趁战无极心神稍滞时出手,但劲力直击战无极心脉,其功力之高只追其父丁恨,实是不容小瞧的对手。
战无极在之前于丁邪丁恶两兄弟联手下已经受了轻微内伤,再吃一记北冥鬼手,如今这邪功特有的阴冷气劲不断侵袭战无极经脉。可恨战无极却无法立时觅地疗伤,故每过一刻,他的伤势便会重上一分。
奔走间,战无极突然胸口一凉,体内灵劲循环中断,让他浑身顿时发软。脚下踉跄,战无极差点摔倒。他以枪身稳住身体平衡,几个呼吸,才把开始发作的内伤暂时压了下去。可此法不能持久,更忌与敌交手,否则伤势会来得更猛更烈。
战无极虎目略扫,目前他的位置距离大理东门只有短短百米不到。这段路间行人来往较众,无不对战无极这手持黑色长枪的年青人投以奇怪目光。
战家在云南虽有权势,可公然拿着兵器在官道行走难免惹来非议。战无极只得找一偏僻处把黑牙收起,然后扮成路人,拉低了帽子往城门口走去。
前方两名大汉朝着他迎来,他们有说有笑,背有行囊,看似远行至此的旅客。战无极也没多想,却在双方就要擦肩而过时,战无极眼前一黑,这两大汉却是微微分开挡住他的去路。
其中一名落后数分,另一名却伸手朝战无极抓去。
那人抓来的瞬间,袖中弹出尖刀落入掌中,大汉神情狰狞,刀尖往战无极胸口扎去。
战无极冷哼一声,强提灵气。手掌以巧妙手法切在对方手腕,那大汉手一麻立时尖刀脱手。战无极同时底下飞起一脚点中刀柄,尖刀如同冷电反朝大汉胸口疾射。
大汉色变,手忙脚乱地反捞住射来尖刀。而战无极趁机与他错身而过,肩膀往后头另一名汉子撞去。
那名汉子因为前方受同伴身体阻挡,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见同伴往后稍移,战无极已经重重一肩撞来。汉子来不及反应,胸口被战无极撞个正着,立时闷哼抛跌。
这数下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路人只会以为这三人不小心撞在一起,却不知其中之风险。
战无极突出两人包围,呼吸略微不畅,嘴角便流下血线。他趁人不注意用手抹过,还想加紧脚步离城,却见城门口又有五六名陌生大汉朝他走来,战无极心中暗暗叫苦。
他刚才匆促出手已经牵动内伤,如今胸口冷如玄冰,正是北冥鬼手异气发作之状。这种情况他还如何动手,而且看其中一名汉子拿着电话疾语,显然正调集同伴赶来,看来大理古城已经被修罗门封锁,若无奇招,战无极恐离去无望。
战无极看着城门,强压下突围的冲动,转身返回城内,又钻入星罗密布的巷道中。
修罗门的人手始终是外来者,他们如像战无极般熟悉城中巷道走向,只跟了片刻,便把战无极给跟丢了。
在城中兜了一圈,战无极发现城门口处皆有可疑的外地人出没,这些人应该是修罗门人。战无极此刻呼吸已经开始不畅,知道内伤再拖不得,可如今这形势,却让他到哪处疗伤去。
战无极处变不惊,冷静思索后,顿时有了计较。
他返回金花大酒店。
当然,他自然不是大摇大摆从大堂进入。况且之前他堕楼闹出动静不小,现在酒店门口已经停放了几辆警车,别说他,连魔门也不愿直接出入大堂。
战无极在后门等了片刻,终逮住一个机会。
但凡像酒店这种场所,自然配套有厨房为酒店住客负责餐饮供给。现在正是早晨,运送食材的货车一到,厨房的工作人员便蜂涌而出,而战无极则趁刮从厨房进入酒店内部。
他返回原来的房间,便如他之前所料,两间房已经被警察拉起了封锁线,而修罗少主和其它人早已离开。
战无极躲在消防通道里,直到警察和酒店人员离开房间,他才钻入其中一间。
几可肯定,当知道其中一房为战无极所开。而眼下他这战家长子又闹失踪,负责处理的警察恐怕已经把消息传回战家。从现场的情况分析,战无极之父不难知道儿子被魔门袭击,最迟下午,战家人手就会来到大理城。
换言之,战无极只要拖到下午便有希望安然离开。
眼下,他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以作疗伤之用。只要他伤势恢复一分,便有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钻入房间,战无极又打开房内衣柜。他整个人钻了进去,再轻轻合上柜门。跟着,他抛开一切闭眼运功疗伤。
时间飞快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战无极突然睁开眼睛。
外头有人!
虽然听不到任何声响,甚至连气息也感应不到,可战无极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事实。
他默察伤势,北冥鬼手的异气已经化去十之七八,却有两成左右仍停驻心脉。战无极只能强以自身灵能将之压制,凭他现在这种状态无法久战,瞬间他已经有了全力突围的打算。
从对方收敛气息看来,房中应该只有一人,否则何需如此小心,只要来上两三名好手,在眼下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包管他战无极插翼难飞。
若只有一人,那战无极突围的机率将大增。而楼下有警察盘桓,魔门势必不敢在城内大张旗鼓地追杀他,这也提供了战无极逃生的机会。
再不犹豫,战无极轻轻接起战枪。这时他感觉胸前生出一点凉意,知道对手出手在既。
一声低啸,战无极抢先出手。战枪点出,破开柜门,枪尖直取敌首。
然后他才看到洗月白意外的脸。
叮的一声,战无极立觉枪势受阻,黑牙被逼回,他不由色变,洗月白显然隐藏了真正实力。否则战无极既占了先机,他哪能如此轻易接下战无极的枪。
战无极本来打算强攻突围,却不料第一击便被洗月白挡下,锐气受挫,即使以他这等心志坚毅之人,也未免有微微泄气之感。
锐目扫过洗月白,这老神医手中拈有四寸银针,正是洗月白的“华陀针”。洗月白擅长银针击穴的功夫,人体窍穴功能不一,而洗月白浸淫此道多年,最懂得配合不同穴道以克敌制胜。
然而这只是龙渊人尽皆知的资料,天知道洗月白还隐藏了什么魔功。
洗月白看着战无极摇头叹道:“我千算万算,却没曾想过会在云南撞上无极你,更没想到此刻会和你兵戎相见,真是何苦来着。”
“洗先生何需多言,既然是不死不休的格局,手底下见真章便是。”战无极知道时间紧迫,又岂会和洗月白费话,顿时暴喝:“看枪!”
黑牙再刺,立时生出狂烈气势,哪有半分方才挫的模样。
洗月白心中亦是暗惊,他没想到战无极的心志业已坚定到不为外象所影响的程度。若再给这天才横溢的青年数年时间,怕不直追白亦雪这龙渊首席剑手的程度。
想归想,洗月白手下却不闲着。华陀针轻飘飘地刺出,和黑牙在虚空连番硬撼,竟不落下风!
普列姆位于印度钵罗耶伽国以西四百里,和钵罗耶伽的规模和国力比起来,普列姆只是小国。但它地处平原地带,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它除了钵罗耶伽外,是附近众国中另一个拥有机场的国家。
而在钵罗耶伽已经实行锁国闭关政策的现在,便更凸显了普列姆的重要性。
这天傍晚,一架小型飞机在普列姆机场降落。飞机的尾翼上印着蓝色盾牌及闪电的图案,却是国际巨头“神盾”的标志。
飞机停靠,机舱打开,有短发的长腿女郎率先走出。她略显茶色的短发在干燥的晚风中飞扬,戴着太阳镜的女子嘴角翘起一个很有个性的笑容:“颤抖了吗,钵罗耶伽。本小姐既然到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噢呵呵呵呵呵~~”
嚣张的笑声在机场上响起,引得当地工作人员纷纷张望。
“拜托,别用一付侵略者的语气说话,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扎克木老父的护卫而已。”安泽南在旁边好心地提醒大小姐。
招牌式的嚣张笑声自然出自龚倩之口,大小姐纠正道:“当然,本小姐怎么会是侵略者,我是为了制裁钵罗耶伽国王的不义之举而来,所以你可以管我叫公正的裁决者。”
说罢,龚倩得意地带头走下飞机。
从她的身后,安泽南、扎克木和其它人鱼贯而出。而在飞机下方却早已有人等候,从对方全付武装看来应是军人,但实际上,他们却是接受了龚天正委托的黑狼雇佣兵。
见龚倩下得飞机,其中一人上前,朝龚倩正经八百地敬了个军礼,然后用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说道:“龚小姐你好,鄙人是黑狼佣兵的队长维德。谨代表佣兵团上下,欢迎龚小姐一行的到来!”
这人肤色白皙,双眼锐利有神,加上脸庞梭角分明,予人以干练之感。龚倩看在眼中暗自点头,这佣兵队长行事作风大有军队干脆利落的风格。再看佣兵团的其中几人,亦站得如同标杆,和寻常佣兵团的懒散作风完全不同,不愧是龚天正亲自点名的佣兵团,看得出来个个都是老兵好手。
有这么一只军事化队伍陪同自己几人前往钵罗耶伽,龚倩放心了不少。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十二章夜遇佳人
普列姆的银钟大酒店里,维德一早为龚倩等人开好了房间。这银钟大酒店虽只有四星级的标准,但在普列姆这种小国里已经找不到比之更好的落榻处,好在大小姐也不挑剔,一行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开进酒店内。
分好房间,放好行李。龚倩,安泽南和扎克木老爷子被维德邀请到他们的房间商议行程路线。那几个随维德同来的佣兵在走廊和队长一阵耳语后便大步离去,维德解释说他们是去置办必要的装备。
安泽南提到自己一方已经准备了沙漠行军的装备,维德却微笑摇头:“这也是我找你们商议路线的原因,如果要走我选择的路线,恐怕你们普通的装备还不够用。”
这德国雇佣兵十分绅士地让大伙先行,却见维德的房间里,有桌子摆放在大厅中间,上面竟然是个战场沙盘。
这沙盘制作精细,无论一石一木皆栩栩如生,活似一个缩小的世界。
“这是模拟普列姆到钵罗耶伽之间环境的沙盘,各位请移步上前。”维德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并主动走到桌前。
龚倩几人围上。
维德指着其中用黑色旗子一路标示出来的公路说:“本来,从普列姆前往钵罗耶伽最好走的莫过于这条官道,此路为两国周边地区受沙盗骚扰,在五年前由两国达成协议,派出双方士兵驻守的绿色通道。可目前钵罗耶伽已经锁国,加上这位扎克木老爷回国的消息已经让钵罗耶伽方面得悉,恐怕诸位已经被列入黑名单,走官道恐怕无法顺利到达目的地。”
扎克木皱眉道:“可除了官道,便只剩下一些难行小径。但这些地方无不环境恶劣,且盗贼横行。不是我小看贵佣兵团,实是在这等绝地行军,除了正规军队外,其它队伍绝难通过。”
龚倩和安泽南看着桌上沙盘,确实,除了已经不能通行的官道外,其它地方从沙盘表现看来,皆是环境复杂之地,有的地方还直接摆上黑色骷髅头划为禁地。但两人同时也看到,除了官道的黑旗外,维德还有绿色的旗帜表示出另一条路线。
“这是?”龚倩指着绿旗标示的路线问。
维德未答,扎克木看过后却失声道:“怎么,难道你打算通过图里布纳?你疯了吗?”
安泽南奇道:“老爷子,这条路有什么特别的吗?”
扎克木看了看维德,后者笑而不语,他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说道:“这条路线倒是除了官道外前往钵罗耶伽国的不二之选,和官道比起来,这条路线要更加便捷。可同时,它很危险!”
“由我来解释吧。”旁边的维德轻咳一声道:“此路由普列姆出发,路经图里布纳最后进入钵罗耶伽。路线的起始与未端并无任何特殊之处,老爷子顾忌的是图里布纳,也是被当地人称为恶魔之眼的流沙带。”
“若只是流沙带,我们只要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龚倩说道。
扎克木摇头说:“小姐有所不知,若只是流沙也就罢了。可在图里布纳中有一古庙遗址,但这名为白吉古庙却已经为白色死神所染污,但凡经过的人畜皆无生还的可能。那是死神的领地,我们是不能通过它前往钵罗耶伽的。”
龚倩愕然道:“白色死神?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塔克尔大漠上的传说,据说在百年前,有白色的怪物占据了神庙,凡是经过该庙附近的生灵都会被死神所吞噬。久而久之,便再无商旅从此路前往钵罗耶伽。但是……”维德神秘一笑道:“我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已经证实古庙遗址中压根没有什么白色死神。盘据于其中的,不过是一伙名为毒蝎的沙盗。”
“那不可能!”扎克木立时叫道。
维德耐心说道:“老爷子,这是我亲眼所见。所谓白色死神只不过是沙盗们编出来的谎言,他们把抢来的财宝藏在古庙之中,为防被人发现,便用残忍手段杀害路商,再编造子虚乌有的白色死神以惑人耳目。我想你也应该听过毒蝎的名字,这伙沙盗由来已久,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何处,因为谁也不会想到,白吉古庙竟然会是他们的基地!”
扎克木自然知道这名叫毒蝎的沙漠盗贼团伙,他们可说是塔克木沙盗们的祖宗,是最古老的一个盗贼集团。曾经钵罗耶伽也派兵深入塔克尔沙漠千里追杀,可连续几次都被毒蝎利用对沙漠环境的熟悉而突围。
连国家力量都对这伙盗贼没办法,如此一来,过往商旅自然对这伙沙盗如同鬼神般敬而远之。
眼下听维德这么说,扎克木倒也觉得合理。确实,白色死神的传说根深蒂固,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沙盗竟然就躲在白吉古庙内。
“这么说你们曾经和毒蝎较量过,却不知道谁胜谁负?”龚倩在旁边问道。
维德对她这个龚天正的女儿似乎格外尊重,一听龚倩问话,他立刻点头说道:“小姐不知,那次我们也没想到会和毒蝎交手。只是临时接受了一个富商的委托为其夺回被抢的物资,几日追踪下竟然来到白吉古庙,并识破此地为毒蝎的基地。当然,这事最后演变成武力冲突,我们虽然抢回了部分货物,却有几名弟兄永远留在了古庙内,黑狼的毒蝎的仇恨便于此结下。此后我们与之有过几次冲突,胜负却是五五之数。我们胜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毒蝎却熟悉塔克尔的环境。即使武力不敌我们,却利用环境和种种诡计扳平我们的优势。”
“既然你也没有把握完胜这伙沙盗,我们又何必冒险经过图里布纳。”扎克木皱眉道,显然,老爷子还是对白色死神颇为顾忌。
“第一,我们没有其它路线可以选择;第二,沙盗唯利是图,可我们不是商旅,打劫我们并无多少油水可捞。加上我们全付武装,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沙盗是不会打我们主意的,不知道老爷子可满意我这个解释。”维德说道。
“这就么定了!”龚倩见维德胸有成竹,便替扎克木拍板说道。
扎克木见龚倩主意已定,知道很难说动众人,便只有勉强答应。
却是安泽南觉得奇怪,龚倩虽行事大咧咧,却不是武断之人,为何会如此轻率认同维德所言。
等出了房间,龚倩才说出原由。
原来维德曾在美军特战队服役,一次军事行动中他失去了双臂。作为军人,没有被失去双臂更为痛苦,那等若要了维德的命。然而当时“神盾”正针对残疾军人进行一项技术开发,维德收到了实验邀请,这为心灰若死的维德重燃一丝希望。
在那次实验中,维德被安装上了仿真的机械义肢。其小脑内更是植入微型作战芯片“百战巨人”,那是整个实验的精华所在,通过这微型芯片,残疾的士兵可精确地操纵机械义肢,使之发挥比健全时更强大的作战能力。
无疑维德的实验是成功的,可不知为何,当时这项开发被全面中断。本来像维德这样的士兵一是回收机械义肢和芯片,二则是进入美军的某个秘密部门,终生接受监视。但当时为维德亲自植入蕊片的龚天正却助他离境,并且出资让他在境外成立自己的佣兵团。
而唯一的条件则是为“神盾”试验各种新装备或武器,到目前为止,这个条件对维德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虽然不能私自贩卖这些装备,但由“神盾”提供的物资却让维德的佣兵团远远领先于同行水准。
“所以在公在私,维德都会把这次老头子的委托做得最好。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线,便应有十足的信心。而在这方面,他比我们更专业,我只是相信他的判断罢了。“龚倩如是说道。
之前众人本来是要等墨白和白亦雪到准南市会合后才一同出发,但龙渊最近显然相当吃紧,这两名高手的到来一拖再拖,最后更是让龚倩一行先走,约定于明日在普列姆见面。而众人坐了一天飞机也不适宜立刻出发,便在普列姆逗留一个晚上。
吃过晚饭,龚倩游兴大发,抓上安泽南和唐柯白兰两人打算夜游普列姆。
普列姆不在钵罗耶伽的管辖内,加之众人各有奇艺,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扎克木就没这帮年青人的兴致了,他眼见回国在望,明天的路线又要途经图里布纳,哪有心情游玩,早早就钻回房间里睡觉。
龚倩在维德那拿了一笔当地货币,便领着众人去逛夜市。这普列姆说是国,却也就和华夏一个大城差不了多少,繁荣程度也略显不及,可也相当热闹。
大街两边皆有商店,其中又以贩卖当地小吃及特产居多。
夜市相当热闹,路上人车同行,十分拥挤。安泽南只在一家烤肉摊旁停留不到几分钟,龚倩几人却已经被挤到了前面。他刚要挤上,喧闹的街道上却有一声呼唤清晰地传入耳中。
“泽南……”
他一愣,朝声音方向看去,一身白衣的金朴熙竟出现在人群中。
即使天气转冷,金朴熙却仍然白衣白裙,加之她美貌无双,往街道上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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