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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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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一过, 开春,朝廷首当其中的一件要事,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

    六部九寺已经忙到鸡飞狗跳, 尤其是礼部,全员上下,个个都是刮风而过的陀螺。

    偏偏这会儿高句丽即将来使拜谒, 接待外邦一事, 按理也由礼部统筹安排, 可他们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有三头六臂。

    李乾同中枢商议过后?,决定由枢密院统筹一应事宜。

    枢密院本就具有军事与外交之责,只不过这回顺带将外邦来使的吃喝拉撒一应安排了。

    秦陌作为枢密院的供奉郎,名门之后?,又?擅骑射, 时常被选作伴使之臣。待高句丽使者入京,不论是射弓还是打毬, 少不了要他出场一较高下。

    这会,秦陌正?陪同枢密院正?使, 一同监工梨园球场的修葺施工。

    国朝正?值繁忙之际, 秦陌脚不沾地, 也有好几日不曾回家?了。

    兰殊作为世子妃, 便是充个样子,理当前来慰问一二?。不然长公主与太子表哥非得旁敲侧击地训她,不懂体?恤夫君, 不会疼人。

    她与少年对于?这种面上的敷衍, 彼此已是心照不宣。

    远远看见东宫的马车驶入驰道,崔兰殊挽着食盒提裙下车, 秦陌也暂且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配合地过去,同她说了会话。

    “上头是鸳鸯炸肚,乳鸽水晶脍,中间有一盘清蒸鲈鱼,下头是一盅如意汤。菜量还是比较多的,您可以和正?使他们一块分享。”

    秦陌听?到她说有鱼,拉开第二?层食盒,双眸忍不住亮了片刻。

    兰殊不能吃鱼,他前阵子为了陪她一起吃晚膳,缺了不少口福。

    这会见她很是体?贴,少年心里不由生出一点欢愉,挑起眉稍,“是你亲手做的吗?”

    兰殊顿了会,薄露笑意道:“您不是说过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我不敢献这个丑,特地嘱咐东宫掌膳一大清早准备的。”

    秦陌沉吟片刻,只问道:“需要说是你做的吗?”

    兰殊回过味来,轻轻微笑,“世子爷愿意给我这么个贤惠的名声,我也却之不恭?”

    秦陌轻嗤了声,鼻尖逸出了一丝笑意。

    又?过两日,兰殊照例秉着世子妃之贤责,再次给秦陌送了顿饭。

    这回秦陌不在?外边,兰殊下车后?,提着食盒,便往监工临时搭建的休憩处去。

    刚一进门,一个娇柔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双手一张,笑吟吟冲她狂奔而来。

    “阿殊!”

    兰殊看清来人,双眸的惊喜之色方一浮起,卢梓暮已经?扑到了她怀中,毛茸茸的脑袋迫不及待在?她怀里蹭了蹭。

    “好久不见,你又?胖了!”卢梓暮环着她的腰身,目光艳羡地落在?了她柔软的胸上。

    兰殊双靥一下绯红起来,不可避免地将目光掠过她,望向了她身后?的两名儿郎。

    卢梓暮说话向来爽朗直率,并无?恶意。

    可望着她身后?坐着的两个儿郎闻言目光都朝她瞬了过来,兰殊下意识抬起手臂捂了下胸前,挡了挡那巍峨的弧度。

    十?六岁的兰殊,比起十?五岁,又?丰盈了不少。

    秦陌看了她一眼,便回转了眼眸。

    少年执起眼前的茶杯,漫不经?心浮了浮茶沫,掩盖着他刚刚看到崔兰殊抬臂时,喉间猝然冒起来的一阵干涩。

    屋内另一名儿郎全然没留意到个中赧然,简简单单同兰殊四目交汇了下,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了卢梓暮上,翩翩上前笑道:“你以为像你一样,怎么都养不胖,浪费粮食的家?伙。”

    他说完便朝着卢梓暮的额门轻敲了下,卢梓暮冲他瞪圆了眼,张手就想挠他,而他凭着身形差距,按住了她的脑袋,笑如春风拂面,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兰殊一掌拍开了他的手,十?分熟稔地苛责道:“朝朝,不许欺负暮暮!”

    薛长昭见她一如既往维护卢梓暮,笑着轻啧了声,同卢梓暮道:“得,回京以后?你就有靠山了。”

    卢梓暮轻哼了声,笑眯眯抱着兰殊不放。

    兰殊在?她八爪鱼般的缠绕下,艰难地不忘使命,把?食盒放到了秦陌面前。

    秦陌已从院正?使口中得知了他们仨是青梅竹马,现儿一看,关系匪浅,交情不只是甚笃可喻。

    薛长昭所属的薛氏家?族外交人脉广布天下,历来任职国朝驻外游使,专门游历大周域外诸邦,寻找外贸商机,与秦陌同属枢密院。

    两年前,薛长昭与卢梓暮成婚,薛父刚好升任西?北游使,奉命出使塞外。薛长昭作为副使,带着卢梓暮随父离京,沿着丝绸之路,一路走出了西?域,通往罗马。

    如今高句丽来使大周,薛氏一族作为两国昔日使臣,自然也要回京,参与盟约谈判。

    薛长昭随父千里迢迢从域外归京,卢梓暮一回门省完亲,便吵着想见发小兰殊。见薛长昭奉命来梨园同枢密院院正?使述职,她听?闻秦世子正?陪同院正?使监工梨园修葺,死赖着要跟过来。

    非要见见兰殊嫁的人怎么样。

    秦陌也不知卢梓暮看了他之后?到底觉得怎么样,但在?他们四个人中,秦陌俨然成了一个外人。

    午时共膳,院正?使临时受召入了宫,留下他们几个年轻人。

    四人齐聚一堂。

    秦陌低头刚夹了块酥炸黄花鱼,只见兰殊仔细将荷叶鸡的鸡胸肉都挑了出来,放到了卢梓暮碗里。

    卢梓暮则把?鸡翅给了兰殊。

    薛长昭拆下了两个鸡腿,一个给了梓暮,一个给了兰殊。

    兰殊夹起鸡头,梓暮摘出鸡爪子,一同朝着薛长昭碗里丢了去。

    三人相顾,恍若回到了童年,不约而同想起了儿时的不少往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俩都知道兰殊不能吃鱼,习以为常地陪她一起不吃。

    那么大盘黄花鱼,端端正?正?摆在?秦陌面前,倒像专门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秦陌一时失了两分胃口,将那酥炸鱼夹在?了碗里迟迟未动,抬眸再瞥了眼那荷叶鸡,却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骨架子。

    他不知他们在?吵吵闹闹笑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少年抗议般地蹭了下耳朵,厌欠他们的喧哗,以及,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看了眼旁边的少女。

    崔兰殊的笑容,突然间变得有些刺目。

    秦陌睨了她一眼,冷不丁在?心里嗤了声,她素日不是最?喜摆出一副端庄识礼的样子吗?

    怎么能笑成这样?

    前仰后?翻的。

    两只眼睛一张嘴都弯成了没缝的月牙,像三枚月钩子映到了脸上。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

    --

    饭毕。

    薛长昭见正?使迟迟未归,便同秦陌坐到了一旁太师椅前,一壁喝茶,一壁闲聊起近日的一些时政。

    兰殊在?旁为秦陌侍茶,卢梓暮拉过她的手,想带她到外头去逛逛。

    梨园后?山便是皇家?猎场,现儿正?是野杜鹃开得正?盛的时候,漫山遍野,烂如云锦。

    卢梓暮拉着她的手就想往外去,兰殊却顿了会,先用目光请示了一下秦陌。

    秦陌微一点头,兰殊才放下了茶水。

    卢梓暮是个没心没肺的,从不担心自家?夫君饿不饿渴不渴,想做什么也从来不问他,薛长昭抬眼见兰殊对秦陌像是对待一个东家?似的,不禁蹙了蹙眉间。

    两个小姑娘一出门,便一路朝着后?山猎场散步而去。

    卢梓暮喋喋不休地说起她这两年在?境外的所见所闻,以及嫁入薛家?以后?,那一家?老小在?后?宅的那些鸡飞狗跳、勾心斗角。

    兰殊听?她说的跟看戏般,绘声绘色,忍不住掩袖笑了笑,“我之前还担心你会是个吃暗亏的,现在?看来,你挺看得清楚后?宅那些事呀。”

    卢梓暮撇了撇嘴,天真?烂漫道:“我哪里看得出,都是朝朝和我讲的。他们一家?子人多嘴杂事可多了!我可处理不来,都是叫他打头阵的。”

    卢梓暮已为人妇两年,归来还是这么一副随心所欲的少女模样,足见薛长昭把?她保护得很好。

    兰殊欣慰道:“小时候就觉得你俩凑一对好,现在?觉得我那时眼光可太准了!”

    比她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准多了。

    想当年“朝朝暮暮”,还是兰殊先打头叫闹起来的外号,结果真?把?他们叫成了一对。

    卢梓暮双靥不可避免绯红起来,羞臊地望向前面一排杨树林,忽而笑了笑,指着那刚冒着绿芽的树杈,转移话题道:“阿殊当年就是在?这里遇到秦世子的?”

    卢梓暮一成家?就被迫跟着薛长昭离京出域,直到兰殊成亲两月后?,她才收到那封跨越山海寄来的婚帖。

    没能及时参加发小的婚礼,卢梓暮心里不晓得有多遗憾。对于?兰殊信里所提的“杨树林下,一眼万年”的场景,她一直好奇不已。

    兰殊神色僵滞,仰头朝着那熟悉的杨树林里望了去。

    山岚簌簌而起,树叶沙沙作响,倒映在?地面的树影斑驳,摇曳着星星点点的光。

    兰殊的思?绪一下被勾出了天际,蓦然回想起那一日,天气也如今日这般,仰头一望,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要不是平阳伯家?的二?公子直直冲他讷然了声秦世子,她那时根本想不到,眼前的少年郎,就是那个敌国愿用黄金万两,两座城池悬赏的少年将军。

    兰殊原以为,能以这样小的年龄,闯出这么大的名声,他理应天生比他们多了三头六臂才是。

    再不济也是个小巨人,而非如此眉清目秀,身姿青涩削薄,和所有同龄少年郎一样。

    那时的兰殊年已十?四,崔氏刚把?她放上台面,就已名动京城。

    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儿郎无?数,其中,包括了不少纨绔子弟。

    那年吐蕃使者来朝,皇庭在?梨园设宴,邀百官赏春。一群儿郎冲入了围场狩猎角逐,兰殊遭到了平阳伯二?公子的设计,在?丛林里迷了路。

    平阳伯二?公子曾于?赏菊宴上对兰殊一见钟情,奈何?崔氏想把?兰殊嫁入公王以上的门第,伯二?公子上崔府提亲失败,相思?难耐,企图将兰殊与他困在?一处,借此损毁兰殊名誉,逼她就范。

    恰在?这时,秦陌于?一旁纵马路过。

    少年手握长弓,一箭朝着他们中间的前方破空而出,以射杀山鸡之举,阻挡了平阳伯二?公子对她的冒犯。

    秦陌年少成名,在?同龄人中素有威仪,伯二?公子一见他,如见了阴差一般。

    那骏马上的少年郎面无?表情,凛凛目光从他们身上探视而过,又?从箭筒拿出了一枚矢羽,拉弓指向了二?公子,冷冷道了句,“让开,你后?方有只野兔。”

    平阳伯二?公子识相往后?一退,连滚带爬,跌逃而去。

    秦陌是真?的在?猎杀野兔。

    少女却忽而闪到了他拉弓前,擦了擦此前被吓得红彤彤的眼眶,张开双手,双靥绯红地看向他,“可不可以放过它?”

    秦陌箭在?弦上,看了她一眼。

    那寒星般的视线不过在?她身上短暂扫过,兰殊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忙拿着团扇挡了下,糯糯道了句:“我属兔的。”

    又?补了句,“再过一年,我就及笄了!”

    说完,却不知自己在?画蛇添足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少年短暂的沉默,撤了弓,转眸,周围传来了侍女寻找兰殊的呼唤声。

    他一拉马缰,马蹄原地打了个转,回头疾驰离去。

    待一众仆人寻来,兰殊身边已没有任何?外男的身影,也没损毁任何?声誉。

    后?来,赛场上打马球。

    秦陌代表大周出战,领着球队一举胜过吐蕃,拿下了大半的彩头。

    高台上,许多花红柳绿的姑娘挤着围观呐喊,兰殊亦在?其中。

    就在?少年进了最?后?一球,朝台上扬起月仗示威之时,台上人潮沸腾涌动。

    兰殊不小心被人推搡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不甚掉落,一阵春风拂过,竟飞到了他的怀中。

    少年探手一抓,并不知是谁的,下意识蹙眉抬头,朝着观赛台看了眼,却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个时候的她啊。

    就像彻底掉进情网的猎物,从此,脱不了身了。

    卢梓暮见兰殊眼底闪过一丝追忆,笑嘻嘻地摇了摇她的胳膊,道:“得偿所愿嫁给了心上人,阿殊开不开心?”

    兰殊被她晃回了心神,心绪百转千回许久,唇角露出了一点怆然笑意,诚然道:“开心。”

    得知要嫁给他的那时候,兰殊是真?的很开心的。

    这两辈子的那段日子,都是难得开心的。

    毕竟,兰殊是成婚那日重生的。

    而他,早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

    卢梓暮难得回京,一有空闲就缠着兰殊不放。

    她小时候便是这样,明明比兰殊大了两岁,个子比兰殊娇小,性子又?比同龄人单纯,倒像是兰殊的小跟屁虫。

    秦陌见她们亲如姐妹,不知哪儿冒出了一些给兰殊体?面的想法,梨园监工之事完毕,他便派人递帖,邀请薛长昭携妻入府吃宴。

    便当是弥补他们当初未能参加兰殊婚礼的遗憾。

    少年愿意在?她朋友面前给足她面子,兰殊意外之余,感激涕零,主动跑到书房与他商议了一下席面的安排,笑眯眯同他道:“这下太子殿下绝对寻不着您什么错处了。”

    兰殊以为他是得了李乾的暗示,才专门给她充一下夫妻和睦的样子的。

    秦陌愣了愣,并没有借机在?李乾面前装模做样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他好像也没理由这么做。

    秦陌沉吟了好一会,低低嗯了声,没有反驳。

    --

    暮色渐合,薛长昭拉着卢梓暮,身携厚礼迈入了朱漆大门。

    李乾听?闻小夫妻请客吃饭,特地命宫人将席面摆在?了东宫的正?厅之内,以示隆重。

    昌宁最?是喜欢凑热闹,一听?闻宴请的是刚从罗马回来的游使,席面还没开始,就已经?黏在?了兰殊身边等待。

    卢梓暮以前只远远见过昌宁小公主,恭恭敬敬作揖行?完礼,两人一说话,却有些相见恨晚的投契。

    都是直爽的性格,小姑娘们朗朗的笑声一下绕上了房梁,余音不绝。

    席面还未开始,兰殊与昌宁坐在?一旁的瑶席上,兴致勃勃听?着卢梓暮说起她在?罗马那边的所见所闻。

    薛长昭特地送了一张十?分珍稀的大周外诸国疆土地图给兰殊,她从小就很向往自由,让她一睹天下之大,她定然会十?分欢喜。

    卢梓暮迫不及待拆出了这份礼物,拿着地图,一壁指着图,一壁同她们描述着那些红红绿绿的标记点各地的风土人情。

    卢梓暮指向了罗马中心的一处,“这个地方的医药非常发达,他们的医术,连天麻都治的了。”

    话音一圃,昌宁的双眸便亮了起来,“当真?有这般高明?”

    卢梓暮点头如捣蒜,“他们的医术与我朝的迥然不同,具体?我形容不出,但真?的十?分神奇!”

    昌宁满目的憧憬,怔怔盯着那处发呆,“真?想去看看啊。”

    卢梓暮望着昌宁目光中的向往,同她承诺道:“小公主要是好奇,下回我与朝朝再去的时候,我把?他们的药品带一些回来送您如何??”

    昌宁一下笑开了花,拉着卢梓暮的手不放,连连称赞了好几句好姐姐。

    卢梓暮又?惊又?喜,眯缝着眼笑着,转过眸,却见兰殊望着昌宁发起呆来。

    卢梓暮朝着兰殊眼前猛地晃了晃手,“阿殊在?想什么?”

    兰殊勾回了心神,轻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恻然。

    过不了多久,高句丽的使臣就要入京,昌宁即将远赴他乡......此时的承诺,也不知有没有实现的那天。

    开宴入席。

    兰殊特地拿出了菜单,迎合着每个人的口味,叫他们选择自己爱吃的开胃小吃。

    卢梓暮望着菜单上那一手娟秀的熟悉字迹,笑着回忆起兰殊小时候其实极其不爱读书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每回女子私塾交课业,她次次只写半边,殊写成朱,后?来被我们一群人笑着追喊兰朱,兰朱!”

    秦陌坐在?一旁喝茶,闻言忍不住嗤了一声。

    兰殊双靥绯红,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双眸清澈,瞪起人来,不显凶,只显俏。

    秦陌心口滞了下,冷不丁讥道:“所以外头传闻的什么五岁识琴,七岁知画,都是假的?”

    卢梓暮愣了愣,下意识抓住了薛长昭的胳膊,睁大眼看向兰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兰殊毫不慌乱地同秦陌对视了眼,唇边浮出一抹无?畏的笑意道:“无?碍的,毕竟我什么德行?,世子爷心里早就清楚了。”

    这话任谁听?了,不得欣慰于?小夫妻早已坦诚相待,情投意合?

    薛长昭望着兰殊看向秦陌的视线,却不见半分甜蜜。

    昌宁忍不住托腮好奇道:“那嫂嫂后?来是怎么克服的,你现儿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卢梓暮回忆道:“后?来好像是有次弘儿不甚落了水,把?她吓得不轻。打那天后?,她就跟开了窍般,认认真?真?读起书来,一骑绝尘,把?我们所有人都比了下去,一跃成了崔氏女儿第一。”

    昌宁听?到“崔氏女儿第一”,忍不住竖起拇指赞叹兰殊其实天赋极高,只是前期不努力。

    秦陌蹙起眉稍,扭头问向兰殊道:“为什么会落水?”

    兰殊短促的沉默了会,简单扯了扯唇角道:“意外。”

    秦陌将她眼底的晦暗尽数收入了眼底,还想开口,就在?这时,掌膳带人将晚膳端上了桌。

    闲聊遭了打断,大伙儿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桌上,兰殊款款站起身,薄露笑意,张罗着倒起酒来。

    前前后?后?把?菜都尝了一遍,几轮酒水下腹,待酒足饭饱,少年们的话匣子才又?打了开来。

    昌宁好奇地询问起兰殊与薛卢二?人小时候的渊源。

    薛长昭只叹道是缘分,卢梓暮笑了起来,“他俩不打不相识!”

    “嫂嫂小时候还会打架?”昌宁惊疑不定地看向兰殊。

    卢梓暮笑吟吟道:“阿殊十?一岁就有现在?的个头了,和男孩子一样高呢。”

    秦陌把?玩了一下手上的白瓷酒杯,讥诮道:“敢情这几年一点没长?”

    兰殊抽了抽唇角,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秦陌发现崔兰殊喝了酒之后?,微醺的神色竟清傲任性了不少,都敢对他翻白眼了。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少年心里冷不丁嗤了声。

    卢梓暮连连笑着续道:“阿殊小时候仗着自己个头高,经?常女扮男装溜出去玩,她那会还没现在?的身段,雌雄难辨的很,最?开始,可把?朝朝骗得不轻呢。”

    薛长昭摇头叹笑,捏了捏卢梓暮的脸,“你不也被骗了?”

    卢梓暮噎了下,似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干干笑了笑,径直挽上兰殊的手肘,对着她努嘴,“记得有一次,她为了躲避尊长的视线溜出去玩,还叫我把?家?中兄长的衣服借过她,她顶着我们卢家?的家?徽图腾,在?外头招摇撞骗!”

    “连卢四......”

    卢梓暮一高兴就爱逮着兰殊的家?底抄,类似的场面也不是头一回了,兰殊基本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会却一下捂了她的嘴,心惊胆颤地想,接下来这话可说不得!

    跟谁说,都不能跟秦陌说她以前得罪过卢四郎的事!

    凭这小子对卢四郎那股子痴情劲,指不准顺势就替他伸张正?义,趁着某个月黑风高夜,直接就把?她料理了!

    卢梓暮睁着大大的眸子,不懂兰殊为什么堵她的嘴。

    兰殊冲她笑眯眯了下,夹起一个鸡腿朝她嘴里塞:“尝尝东宫的荷叶鸡。”

    卢梓暮乖乖咬了口,鼓着腮帮子埋汰道:“上回不是吃过吗?”

    兰殊一拍脑袋,貌似才想起来,笑吟吟的,把?这个话题神不知鬼不觉地掠了过去。

    秦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倒有些好奇,她扮成男孩子,会是个什么样。

    转念一想,少年又?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好没道理。

    还能是什么样?

    就她这阴柔小白脸的样子,铁定是个实打实的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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