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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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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低头盯着这一笔一划井井有条的账本, 娟秀的字迹,越看,越觉得心头呕了一口气, 一时间上不去,又下不来。

    秦陌闷不做声运了会气,啪得阖上账本, 丢回给她, 冷不丁赞道:“五姓世?家的教养真是名不虚传。琴棋书画, 记账理?事,你倒是样样拿得出手。”

    兰殊望着他唇角那一丝讥讽的冷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又是哪儿开罪了他,只能敛衽行礼了句“不敢当”。

    秦陌尚且记得自己不是特意?过来找茬的,“你给我管这么?大的家业, 劳心劳力,我也不想亏待你, 问你今年?发了多少俸禄,是想着以后我俸禄那块的收入, 留给你支配, 就当是你帮我管事的报酬。”

    兰殊理?解道:“世?子爷在?聘我做管家?”

    秦陌嗤地一声, 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你这么?会算账,不会把你自己的人力算进去吗?”

    怎得会算账,又碍着他眼了吗。

    兰殊颇有些一头雾水, 但有这样的好处, 也不会傻到不接。

    管家,能在?他心里?得到这样的身份, 也挺好。

    兰殊温言细语地道了谢。

    秦陌扭头大步流星离去。

    这一日,整整一天,秦陌坐在?枢密院里?,握着狼毫发呆。

    少年?左思?右想,还是有种好心当了驴肝肺的不爽,觉得自己就不该管她。

    就该让她搁那天天画,熬得秃了头才好。

    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心诚则灵的邪,三日过,秦陌来她院中吃饭,竟又看到她在?那儿涂涂画画。

    他一年?的俸禄,还养不起一个她了?

    秦陌眉头跳着青筋,冷声质问,始知,原来是昌宁那丫头偶然过来找她玩儿,看见她笔墨精湛,便?托她帮她画草药的配图。

    “小公主上回的功课没做好,叫华圣手批评了,她心里?不服气,就想编撰一本稀有草药的书,让她那世?外高?人般的师父开开眼。”

    兰殊搁下笔,至盥洗盆前洗了洗手,走到桌前来给他侍菜。

    秦陌对?此并无异话。

    只是第二天,下值后,他径直走到昌宁的宫殿,拿走了她殿里?最好的定州红釉瓶。

    昌宁当场跳了脚,“姓秦的,你干什么?!”

    那花瓶是她央李乾好半个月才讨来的,当时秦陌也看上了,李乾在?他俩之间抉择了许久,她好不容易凭着年?幼胜过了他。

    对?于这个有事“彦哥哥”,没事“姓秦的”的小混账,秦陌与她共处多年?,早已免疫了她的泪水。

    少年?一壁走一壁道:“崔兰殊叫我来拿报酬。”

    昌宁吸了吸鼻子,瞪大了双眸,愣在?了原地好半天。

    --

    “我没有喊你表哥去拿什么??”

    见兰殊一脸茫然,昌宁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狠狠跺了跺脚,“我就知道姓秦的糊弄我!”

    继而,昌宁期期艾艾地扑到了兰殊腿边,抱着她,“嫂嫂可不可以把我的红釉瓶拿回来?”

    这可就难到她了。

    夫妻多年?,兰殊还是可堪称为秦陌的晴雨表,她总觉得他最近不太?高?兴。

    且是那种不容再惹的。

    她最近都避着与他发生冲突。

    昌宁眼看这瓶子是一去不回了,趴在?她腿上呜呜咽咽了好一会,“你说他闲着没事怎就和我过不去了?我哪招他惹他了?”

    兰殊思?忖道:“可能,是因为嫉妒?”

    昌宁吸了吸鼻子,“嫉妒啥?”

    嫉妒她给他做事,他老老实实付了报酬,她却?不计回报地在?给昌宁打白工。

    兰殊沉吟了片刻,捏了捏她的脸,“嫉妒你比他讨人喜欢。”

    昌宁哭着哭着,在?她怀里?笑了起来。

    两人一同背地里?将某人数落了番,有了些同仇敌忾,倒是越发要好起来。

    --

    碍于秦陌无端欺负了人小姑娘,也不带半分哄意?,兰殊被迫替他善后,这几?日,一有了空闲,她就陪着昌宁在?药圃里?浇水。

    听闻兰殊说自己家里?有个打小体质虚弱的弟弟,一到冬天就卧床不起,昌宁一个劲跑到了太?医院,索要了好多稀罕药材回来,直直叫她拿回去给他补身子。

    昌宁还尝试着配了个冬天御寒的方子,叫兰殊拿回去给他试试,若是缺了什么?药,也只管找她拿。

    兰殊望着她一副热心肠的医者父母心模样,天真又可爱,心里?不知有多喜欢她。

    上一世?,兰殊刚入门?,秦陌待她冷淡,她也不敢随便?同人攀谈,素日,除了点头之交,她和昌宁小公主并不熟络。

    后来......也没有机会和她熟络。

    兰殊原以为昌宁金枝玉叶,理?当是高?高?在?上的,可她并没什么?架子,明明是大周唯一的嫡公主,一点儿也不骄纵。

    昌宁心思?单纯,还是个医痴,总是一聊起草药,便?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

    她蹲在?室内的药圃前,喋喋不休地同她论述什么?药适合什么?病症,哪些药相容,哪些药相斥。

    兰殊听了一上午,颇有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光是药名?就千千万万个,一下叫她记住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比氏家族谱还难。

    果然,术业有专攻。

    但兰殊为了不坏她的兴致,显示出自己认真听了讲,还是颇上了点高?度地总结道:“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要放在?一块,都得讲一个适合,可见药是这样,人也是一样。”

    这话一出,女儿间必聊的闺阁话题就来了。

    昌宁揣着一张明年?才及笄的小脸,天真烂漫地问兰殊,“可人却?不像药表里?如一,一目了然,有些看着像甘草的,里?面?却?是黄连,这怎么?选得准呢?”

    对?于这类话题,兰殊倒是拿手得多,她想了想,笑道:“若是看不准,就选你觉得好看的。”

    昌宁睁大了双眸,面?露惊诧。

    兰殊有理?有据分析道:“毕竟有钱有势也不一定为你所用,贤能温和也可能只是伪装,而样貌,至少你看到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昌宁听了,说不出有没有道理?,只能吃吃地笑起来,“嫂嫂就是这样选中表哥的吗?”

    兰殊愣了会,狠狠扼腕,叹了声息道:“哪里?是我选的你表哥。”

    昌宁见她一言难尽,倏尔瞪大了双眼,“嫂嫂的意?思?是,若叫你来选,你不会选表哥?你是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吗?”

    兰殊耸了耸肩,撇起嘴道:“不过尔尔。”

    昌宁只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满长安的世?家贵女,哪个听见她表哥的名?字,不是一阵面?红耳赤?

    怎得到了兰殊这,就这般登不了大堂了。

    可再仔细一想,昌宁又唔了声,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我也觉得姓秦的冷淡了些。”

    兰殊闻言笑了笑,“那公主喜欢什么?样的?”

    昌宁双手托腮,仰头望向天窗,眉眼弯如月牙,“我喜欢爱笑的,最好有酒窝的,看着心情好。”

    有酒窝的?

    兰殊一下联想到了一个人,微微眯弯了眼。

    恰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忽而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只听声音,都能感?受到来人唇角爽朗的笑意?,“咦,世?子爷怎么?在?门?口,被公主赶出来了?”

    转而,却?有另一道熟悉的少年?腔调响起,磁而不沉,“她敢赶我吗?”

    兰殊心里?一咯噔。

    昌宁睁大了眼眸,似有所感?地同兰殊对?视了眼,随之门?帘被人打起,两道颀长的身影一并走进了门?。

    对?上秦陌的视线,兰殊似有若无地咳了声。

    她怀疑他又听到了。

    傅廉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薄露笑意?道:“世?子妃也在?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吓得爷都不敢进门??”

    昌宁一见他,眼底便?不自觉地漾起两分笑意?,嘴上嘟了下,“在?聊择婿的经验,嫂嫂教我要找好看的,千万别找那种表面?装的老实,实则成日往平康坊里?去的。”

    傅廉听她含沙射影,轻啧了声:“我上次真是去帮太?子爷办差,而且就去过一次。”

    昌宁吐了吐舌头,“我说你了吗,你代入这么?快作甚?”

    傅廉抽了抽嘴角,勉强牵出一点笑意?,两个小小的酒窝就这么?露了出来,“这还没及笄呢,天天就想着嫁人,少女思?起春来,真是拦都拦不住。”

    “你——”

    昌宁忙将手上的药罐子放下,就要上前揍他。

    傅廉唇角的酒窝越陷越深,一壁躲着,一壁转移话茬,“世?子妃教你择婿,又没教你打人。就你这么?凶,还想找好看的夫君?人家看得上你吗?”

    昌宁气得满屋子追着他跑,“又没找你,要你管!”

    傅廉自小功夫练得好,躲闪间,游刃有余道:“咋滴,你这是觉得我不好看了?你什么?眼神。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觉得哪种好看?”

    兰殊一直在?旁边坐着,看着他俩满屋子追追打打吵吵闹闹,就跟老太?太?看儿孙绕膝似的,只顾着吃吃笑个不停。

    直到傅廉说出这么?一句话,秦陌冷不丁嗤了声,倏尔走到桌前,拿了张纸,“说来我也好奇,你们眼里?的好看,是什么?样?”

    他执笔过来,不由分说地递给了兰殊,修长手尖,毫不留情地点了点白纸,“画来我看看。”

    她不是说过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吗。

    他倒想看看,是怎么?个美出天际的样,连他,都只落了个“不过尔尔”。

    兰殊:“......”

    兰殊略有求救地望向了昌宁,毕竟这茬,是她俩一起挑起来的。

    奈何小公主是个胳膊肘往里?拐的,跟着她可敬可爱的表哥一块儿,顶了双好奇的目光,甚至停下了追打傅廉的脚步,期待地将她手上的画笔望着。

    兰殊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想了想,运笔在?纸上,先写了个王字。

    她喜欢的人是王家的?

    秦陌心想,五姓氏族之间盘根错节,相互结缔姻亲,来往无数,要说她喜欢的是五姓其中某个世?家子弟,他也不算意?外。

    后来,他发现他想太?多。

    兰殊顺着那个王字,在?纸上画了只栩栩如生的老虎。

    十分地威武,气宇非凡。

    秦陌似如遭了戏耍,嘴角狠狠抽了抽。

    昌宁看着咯咯地笑,指着老虎头称赞道:“好看,这个确实好看!”

    傅廉看了半晌,也笑,却?交叠起双臂,将秦陌掠了眼,“世?子妃画的就是爷吧。”

    兰殊落笔的霎那,僵硬了下。

    昌宁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跟着抚掌惊呼,“不说我都忘了,表哥是属虎的!”

    傅廉与她相视一笑。昌宁望着他唇角深陷的酒窝,恍了会神,后知后觉回想起自己方才喜欢酒窝的豪言壮语,一时间红了脸。

    傅廉并未注意?到她的赧然,越看画像,笑得越深,直指着那老虎的眼睛道:“这双眼睛尤其传神,狭长的,睥睨的,可不就是爷平日瞥我的样子。”

    兰殊只得干咳了声,“傅小侯爷不愧是文昌侯独子,这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文昌侯曾是大周朝著名?的前线谈判使臣,巧舌如簧。

    傅廉无辜地摸了摸鼻尖,仍然笑着强调:“可是真的很传神啊!”

    兰殊不过是信手涂鸦,头皮一时间被他说的有些发麻,也不想去看秦陌此时的目光,伸手想将那画藏入袖口。

    昌宁将她这一小动作看了出来,却?不顺她的意?,先她一步,将画纸高?高?举起,笑闹着跑出了门?,逃到了院里?的雪地上。

    兰殊不得不跟上了她的步伐,同她在?院子里?追赶起来。

    昌宁撒丫子跑得欢,一下没注意?雪地路滑,险些摔了出去。

    好在?李乾刚好路过,及时扶住了她。

    李乾见她差点儿摔了一跤,还嘿嘿地笑,蹙眉不解:“你们在?干什么??”

    傅廉冲了过来,急忙朝着昌宁身上先打量了眼,见她没事,悄然松了口气,指着昌宁手上的画纸道:“太?子殿下,您来评评理?,这只老虎像不像世?子爷?”

    李乾皱着眉头一看,目露惊奇,不由也笑了起来,“别说,被你这么?一提,还真有点像。”

    得了李乾的认可,傅廉腰杆都挺直了起来,“我就说嘛。”

    秦陌沉吟了半晌,乜了傅廉一眼,终于开口给了评价:“你才像只畜生。”

    继而他一道风般刮过,直接将画从昌宁手中夺回,递还给了兰殊。

    就在?这时,天空蓦然又下起雪来。

    瑞雪兆丰年?,昌宁抚掌欢呼,站在?院子里?,仰天摊手转了个圈,往地上的积雪一捞,与傅廉在?雪中打起雪仗来。

    兰殊本只是端庄地站在?旁边看着笑着,忽而,昌宁猝不及防,朝她丢了个雪球过来。

    兰殊被砸了一身的雪花飞溅,鼓了鼓腮帮子,不甘示弱,俯身捞起地上的雪,攒了个大大的球扔了回去。

    昌宁笑着躲闪不及,霎那间,傅廉却?往前一揽,直楞楞帮她挡了下来。

    兰殊见状,不得不轻哼了声,“不公平,你有两个人。”

    昌宁躲在?傅廉身后,笑嘻嘻地朝秦陌那厢扬了下下巴,“嫂嫂也可以喊表哥啊。”

    兰殊怎敢劳秦陌大驾。

    秦陌却?径直从长廊跃了下来,弯下腰同昌宁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眼看他捞雪就要动真格,昌宁边笑边躲,拉起傅廉的手,“还不快跑!”

    他们几?个从小就爱围在?一起打雪仗,秦陌十分厉害,总是赢的那个。

    这会一下勾起了回忆,几?个少年?在?大雪中,闹作了一团。

    兰殊一边喘气一边笑,昌宁玩不过了,直接滚到地上同秦陌耍赖,“你专门?挑我打,不公平不公平!”

    秦陌将雪球攥在?手中,“因为就你喜欢搞偷袭。”

    昌宁冷哼了声,理?直气壮道:“不搞偷袭哪里?打得到你?”

    秦陌鄙夷:“你就会躲傅廉身后你还有脸了?”

    昌宁不服气道:“嫂嫂也躲你后面?啊。”

    秦陌回头一瞥,还真看到了崔兰殊极为识相的身影。

    兰殊干干咳了声,只得横迈一脚站了出来,有理?有据道:“主要站你身后不容易挨打。”

    秦陌可会打仗了,打个雪仗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兰殊当然要站他那边,躲他身后,准能活得久一点。

    傅廉露出了一副颇为心动的样子,“不然我也跟着世?子妃站爷后面?吧。”

    他为了帮昌宁挡,都快被打成一个雪人了。

    “啊,你敢!”昌宁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放。

    兰殊吃吃笑了起来,昌宁扯住了傅廉,笑着同他们约定起来,“要不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在?这儿打一次雪仗吧。”

    傅廉见她高?兴,无奈扫了扫一身的雪渍,和颜应声说好。

    李乾一直在?一旁看着,闻言笑了声:“整天到晚就知道霸着我的东宫不放,你们是没府邸吗?”

    秦陌不由也露出了一点吝啬的笑意?,睨他一眼,扬眉道:“以后整个大周都是你的,占用一下东宫怎么?了?”

    话音一圃,秦陌转过眸眼,却?见崔兰殊盯着昌宁,不由愣起了神。

    只见兰殊望向昌宁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怆然之色,恍若穿透经年?岁月而来。

    昌宁浑然不知,笑得天真烂漫:“嫂嫂怎么?不说话,是不敢应战了吗?”

    兰殊被她问得勾回了心神,摇了摇头,牵了下唇角,刚想说不是。

    长廊之上,刘公公躬身迈着碎步,捧着一封信函,朝李乾走了过来。

    “殿下,礼部递来了高?句丽使臣送来的贺函,高?句丽君王提前恭贺殿下明年?继承大典,并有意?来使大周,与国朝结盟!”

    李乾接过了信函,挑起眉稍,秦陌与傅廉同时朝他围了过去,三个儿郎一并看向了那封结盟邀约。

    兰殊却?再度望向了昌宁。

    明年?三月,太?子登基大典,高?句丽的储君赭禾将携重礼亲自来使恭贺,主动提出与大周签订盟约。

    求娶昌宁公主。

    --

    入夜,华灯初上。

    每逢冬日,东宫的每个院子都在?雪光映照下,烧起了暖暖的银丝碳笼。

    唯独秦陌的屋里?除外。

    他一点儿都不怕冷,一个冬天,整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小火炉。

    烧炭反而会将他闷出一身汗。

    可在?这夜入睡,他却?梦见自己的屋内,为了她,日日都烧着碳火。

    大雪纷飞。

    他待在?中书省忙碌了好几?个日夜,今日终于得了空,回了趟家。

    一入院,就看见朱红斗篷下,女儿家探出一张欺霜赛雪的莹润脸蛋,正在?地上,独个玩起了堆雪人。

    远远见他从长廊过来,她偷偷攥了个雪球,在?他靠近的瞬间,笑盈盈朝他丢了过去。

    雪球在?他胸前炸开,溅了一地的雪沫子,他蹙了眉,一下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轻拍了她的臀.部一下。

    继而一个打横,就将她抱回了屋。

    她勾住他的脖子,顺势用她冰凉的双手往他后颈里?钻,感?觉到他不可避免地打了个激灵,她低低笑了笑,目光透着怀念,“我以前看你和昌宁傅廉打雪仗的时候,心里?可羡慕了。”

    他抱她进屋避寒,“羡慕怎么?不和我们一块玩?”

    她指控道:“你那会都怎么?不理?我。”

    他没得反驳,将她抱到了碳笼前的美人榻上,捂着她的双手搓了搓,让她坐在?炭火前,暖了暖身子。

    她带着些艳羡续道:“你那会还捏过拳头大的雪人送给昌宁玩,我当时也很想要。”

    她的眼睛又清又灵,饱含了对?于他过往不待见她的苛责。

    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能应付得了女子翻旧账。他短促的沉默了会,战术性撤退,先走出了门?,不过多时,捧着一只雪白的雪球小兔子回了来。

    她双眸盈盈发亮,十分欢喜,正想接过。

    男人却?一抬手,拉开她的斗篷领子,就像她刚刚往他后颈里?探冰手般,把小白兔往她雪颈上贴了一下。

    那雪人贴近温暖的肌肤,一下融化出了一点雪水,顺势滑入了她的衣襟内。她打了个激灵,大叫一声,嗔怒道:“冷——”

    他眼底漾起了温柔的笑意?,整个人倾了过来,“那我帮你擦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修长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衣襟口的蝴蝶结。

    他一把抹去那滑过雪肌的冰水,女儿家却?起了另一阵激灵,脸色不由红了两分。

    他左右揉捏个不停,眼看着她的眼波变得迷离,眼底的抗拒一点点在?他的反复折磨下消失殆尽。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

    榻上的温度,却?比周围,还要高?上几?分。

    那雪做的小白兔被男人放在?了碳笼边,随着热度的不断侵袭,逐渐融化,化成了一滩雪水。

    地上,男人女人的衣服乱作了一团,一地旖旎。

    --

    鸡鸣声起,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少年?蓦然睁开了眼,盯着床顶上的幔帐呆了好一片刻,转过头,仍是他一人独居的屋子,仍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并没有烧得正旺的碳笼,也没有雪做的小白兔。

    更没有藏在?他身下,被他欺负得,哭成了小白兔子眼的女儿家。

    雪光映照着窗台,窗外下了一夜的大雪,将整个院子堆砌得一片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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