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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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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民义诊持续五日之久。

    这期间,大夫接诊的男女病患有数万不止。

    许多前来凑热闹的被诊出或轻或重的病症,本身沉疴在身的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医治。

    轻者扎几针便好了个七七八八,重者则需要内服和外敷双管齐下。

    其中有数百人病魔缠身且无钱买药,在提供了相应的证明后,由官府出面为其购置足量的药物。

    受到官府恩惠的自然感激涕零,抱着药包就这么在府衙前跪下,边哭边絮絮叨叨说着知府大人长命百岁之类的好话。

    当然了,也有人投机取巧,想方设法地伪造贫困身份,妄图让官府出资为他买药。

    这些人无一不被戳破谎言,记在了府衙的黑名单上,再有下次义诊,这些人都不允许接受大夫的诊治。

    第五日傍晚,义诊终于落下帷幕。

    百姓无论是否患病,皆喜笑颜开地满足离去。

    韩榆良久驻足,胸口充斥着一股名为满足的情绪。

    在欢声笑语中肆意膨胀,最后“嘭”的一声,绽放出绚丽的烟花。

    韩榆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眉目舒展,颇有如沐春风之感。

    途径厅堂,有官兵匆匆而来。

    “大人,属下在花神山附近发现一群人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本册子写写画画,行迹十分可疑,便将他们抓起来审问,发现是周边几个府派来的。”

    韩榆舒缓的眉眼骤然下沉,不疾不徐的嗓音透着

    威压:“派来作甚?”

    官兵咽了口唾沫,腰背不自觉地弯下些许:“打探花神山的消息,戳穿花神娘娘的真伪,他们还画了儿童乐园的图纸,属下以为......”

    “好一群不要脸的家伙!”

    吴同知几人登时怒了,从厅堂里冲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前来刺探消息的人算账。

    云远府危难之际,他们一个个见死不救。

    这会儿倒好,看云远府因为花神娘娘扬名了,又开始眼红,谋划着搞事情。

    人都冲出去了,又被韩榆叫住:“几位大人稍等。”

    钱通判话不过脑,怒气冲冲地喊:“等什么等?再等下去花神山就没了!”

    这可是云远府的大宝贝,谁也碰不得。

    谁碰谁死的那种!

    “钱大人稍安勿躁,本官还没说完。”韩榆早已冷静下来,好整以暇道,“既然他们对花神山抱有好奇之心,就让他们留在山上吧。”

    钱通判:“啊?”

    韩榆微微一笑:“山上不是还缺几个做工的?就安排他们去挑粪吧。”

    钱通判&所有人:“啊???”

    半个时辰后,从隔壁府来的官兵们穿着粗布衣裳,肩头挑着扁担,扁担上前后挂着俩粪桶,在云远府官兵的驱赶下满脸不情愿地往山上走。

    花神山的小管事远远见到他们,吆喝着招呼他们过来。

    “这两天客人多,茅厕都快不够用了,你们几个动作快点,打扫不干净今晚没饭吃!”

    隔壁府的官兵呆了下,

    磨磨蹭蹭上前。

    然后:“呕——”

    半个时辰后,韩榆收到消息。

    “大人,那几个人被熏晕了。”

    知府大人眉梢轻挑:“人没事吧?”

    小管事摇头:“灌了药,这会儿已经醒了......”

    知府大人核善一笑:“那就继续吧。”

    小管事:“要不然......啊?”

    知府大人双手拄着下巴,眼尾轻挑,平添几分邪气:“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管事张了张嘴,木讷讷摇头:“没、没问题了,小的这就安排他们去挑粪。”

    韩榆露出满意的微笑。

    被顶头上司外派,来云远府刺探消息的官兵们:“......”

    哔——(脏话)

    这几人在花神山上半个月,韩榆派人遣送他们回去。

    新知府得到消息,无一例外地见了他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云远府回来的官兵刚走到跟前,三个上任没几个月的倒霉蛋知府冷不丁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臭味。

    深吸一口气,然后当场失去意识。

    再醒来,被大夫告知他们晕倒的根源是官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再一问,原来这味道是他们在茅厕旁边吃喝拉撒睡,长时间下来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来自茅厕的味道。

    三府知府:“!!!”

    好歹毒的反击方式!

    难怪他们的前任都败在了这个韩榆手里。

    惹不起惹不起。

    从此,再无人敢打花神山的主意。

    ......

    儿童乐园建成后,花神山迎来游人高峰期。

    在韩榆

    的大力宣传下,南方二十几府都流传着花神娘娘的故事。

    这厢儿童乐园甫一面世,就受到了孩子们的热烈欢迎。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孩子闻讯而来,甚至排队等候许久也甘愿。

    不过建成半月,便为官府创造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官员们个个喜笑颜开,直呼知府大人手段高明,竟能想出这种法子吸引游人前来。

    小孩子爱热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痴缠不休,家中长辈哪里忍心拒绝。

    实在无法,只能拖家带口来花神山游玩了。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

    官府百姓赚得盆满钵满,一些或大或小的问题也接踵而至。

    譬如现在——

    “那人在街上随地方便,过路人看不下去,就说了他两句,前者便恼羞成怒,提了裤子就打人。”

    “后来外地来的游人又说了些云远府不好的话,一时间惹了众怒,大家说要教训他,那位游人也叫来同伴,双方互不相让,这会儿都在医馆躺着。”

    韩榆嘶声,扶额道:“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官过个安生日子?”

    仔细回想,这位上任两年有余,还真没过过几天清闲日子。

    钱通判讪笑不语,静待知府大人的处理办法。

    说实话,这件事还真没法草率解决。

    但凡游人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就有可能给花神山带来负面的影响。

    可问题是,分明对方有错在先。

    府城百姓好心提醒,他却不领情,还说什么云远府就

    是个腌臜地儿,要不是家中孩儿吵着闹着,倒贴他都不来。

    这话谁听了不生气?

    双方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无论如何,动手都是不对的。”韩榆屈指轻叩桌案,“双方都要道歉,至于赔偿......”

    钱通判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生怕错过了任意一个字眼。

    以他对知府大人的了解,大人定然是偏向自家人的。

    所以,大人他会如何决断?

    “官府有明确规定,百姓不得随地方便,是他先犯了当地的忌讳,赔偿就免了,离开前记得替人把诊金药费付了。”

    钱通判呆了下,有这项规定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韩榆理不直气也壮:“即日起,这条规定开始实施。”

    独立管辖权真的很好用,擅自增改一两条规定也没人敢说什么。

    钱通判愣了下,随后不顾身处何地,不顾形象地仰天哈哈哈哈起来。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对韩榆竖起大拇指:“大人您可太高明了。”

    韩榆坦然接受了他的赞扬,作为感谢,决定送他一点小惊喜。

    “钱大人,本官有个主意,或许可以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

    钱通判后背一凉,莫名有种被什么大型食肉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隐晦地四下打量,这一定是错觉吧?

    可在韩榆堪称温和的注视下,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过往的经历告诉钱通判,他该离开了。

    再不走,接下

    来可能就走不了了。

    钱通判脚底抹油想溜:“大人,下官忽然想起还有些......”

    “本官打算建造公厕和垃圾站,人有三急,百姓和游人出门在外,若遇上紧急情况可前往公厕解决。”

    钱通判瞪眼,大人您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至于垃圾站,本官打算把它建在公厕旁边,每条街配备齐全,百姓不得随地倾倒垃圾,须得统一送到垃圾站。”

    钱通判憋气,我说了什么您是半点没听进去啊。

    韩榆抚掌而笑,不忘给钱通判画饼:“长此以往,大家养成了习惯,街道定能整洁如新。”

    钱通判:面无表情.jpg

    说到这里,韩榆激动得难以抑制,起身来回踱步:“再者,这也算云远府的一大特色,从五湖四海而来的游人即便离开了,也会因此对云远府记忆犹新。”

    钱通判:哦。

    韩榆停止踱步,疾步走到钱通判面前,亲切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钱通判眼皮一跳。

    “本官非常看好这件事,也非常看好钱大人。”韩榆勾唇,露出一口森白,“所以,这件事便交给钱大人去办了。”

    钱通判:不!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说这么多准没好事!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像知府大人这种黑心肝,他恨不能榨干下级的每一滴血,怎么可能会夸赞一个人呢?

    钱通判两眼发直,险些“汪”的一声哭出来。

    “钱大人?”

    知府大人尾

    音上扬,清朗的声线宛若三月春风,和煦而又温暖。

    可只有他们知道,这风落到脸上,会在瞬间变成锋利的刀子,砸得他们满脸是血。

    钱通判欲哭无泪,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血,颤着声儿哽咽:“是,下官领命。”

    韩榆露出委以重任的信任微笑。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厅堂,大家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钱通判又受到知府大人的蹂.躏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差事,暗戳戳竖起耳朵。

    让我来听一听,你这个小倒霉鬼又被安排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差事。

    一盏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大人,我就说你该在本命年穿戴红色,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被打发去建茅厕了。”

    钱通判抹一把辛酸泪,笑得比哭还难看,偏偏还要嘴硬:“你们这是嫉妒我得到知府大人的重视。”

    “嘁——”

    所有人发出不信的气音。

    张同知捋着胡须:“且不论这差事如何,公厕和垃圾站的建造确实有百益而无一害。”

    吴同知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所以钱大人你好好干,做好了也算功劳一件。”

    钱通判强撑着笑脸:“这是自然,我会服从知府大人一切的命令。”

    说到底,知府大人今年也才二十有三。

    韩榆尚未娶妻生子,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眼里还是个孩子。

    既然是孩子,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钱通判振奋精神,转身投入到公厕和垃圾站的筹备工

    作中。

    ......

    半个月后,坐落于各条街道上的公厕和垃圾站相继完工。

    经过两年的相处和共患难,百姓早已成为合格的韩吹。

    还没亲身体验过,就兀自夸赞开了。

    “知府大人让人做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干净又敞亮,可比自家的茅厕看着舒坦多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官府雇人每天早晚清理公厕和垃圾站,所以才会这么干净。”

    “雇人?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这次没对外招工,而是让之前死在守城战里的人的老爹老娘接手了这份活计。”

    这些人家里少了个壮劳力,生活更加拮据,韩榆了解情况后,就敲定了这件事。

    岗位并不多,但胜在时间自由,还算轻松。

    也算为那些家庭略尽绵薄之力吧。

    就在府城百姓和外地游人逐渐适应公厕和垃圾站的出现时,越含玉一行人终于抵达越京。

    除越含玉,还有梁国皇室的成员。

    越含玉刷脸入宫,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永庆帝。

    永庆帝正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这会儿见到越含玉,思及数月以来她立下的功劳,还有她亲手交上来的火药配方,面色缓和几分。

    “这阵子辛苦你了,你不是喜欢瑶琴,朕新得了一把,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去。”永庆帝大手一挥,“你之前那把用了许久,朕记得上面已经布满了划痕,大可丢弃换成朕赏你的。”

    越含

    玉眼底波澜不兴,随口道:“谢父皇赏赐。”

    “多日不见,怎的这般生分了?”永庆帝定定看了越含玉片刻,垂下眼不再看她,“长平啊,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一歇,梁国后续如何,朕会另派他人跟进。”

    全公公奉上茶水,笑眯眯地说:“殿下有所不知,您离京的这些日子,陛下日日惦记着您,唯恐您伤了一根头发。”

    越含玉摩挲着贯穿掌心的伤痕,端起茶杯浅酌一口:“便是父皇不说,长平原也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这话怎么说?”

    饶是永庆帝对越含玉的感观极为复杂,这会儿也不由显露出一丝真情实意的好奇与探究。

    这可是实打实握在手中的权利,明日早朝提起,他那几个儿子定会为那个人选争得头破血流。

    长平她当真不心动?

    “军营里都是些臭男人,丁点儿看头都没有。”越含玉很是嫌恶地放下茶杯,声响略重,“皇庄正值鱼虾肥美的时候,长平准备过去住几日,压压惊。”

    永庆帝噎了下,他不必问就知道长平又要把一整个瑶华宫的漂亮宫女都带走了。

    想到他安插到越含玉身边的崔嬷嬷,永庆帝眼神微闪,佯装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啊,什么时候能让朕省心一点就好了......去吧去吧,朕可不想气得待会儿奏折都批不了。”

    越含玉草草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对了,别忘了去给你母后请安。”

    越含玉

    应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目送那道纤细的身影远去,永庆帝面无表情:“等长平去皇庄,让越六过来。”

    全公公恭敬应是。

    越含玉出了御书房,转道去见戴皇后。

    戴皇后正和靖王说话,她再三耳提面命:“长平这回立了大功,你父皇又对你委以重任,不知多少人眼红,尤其那几个贱人生的贱种,切记提防着他们给你使绊子。”

    靖王心里很不得劲儿。

    就算没有越含玉,他也是父皇最有本事的儿子,安王宸王哪个比得上他?

    不过打下一个撮尔小国,若他有机会接触兵权,大魏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他得承认,因为越含玉的关系,朝中好些武将都生出投入他麾下的心思。

    这是天大的好事,为此他可以容忍越含玉大出风头,也可以无视这些日子以来他那些兄弟愈发猛烈的攻势。

    靖王尝到了甜头,甚至已经在想,下次若有机会,还让越含玉去战场上拼命。

    ——再怎么风光,终究只是个妇道人家,立下的所有功劳都将落实在他这个亲弟弟的头上。

    正敷衍着戴皇后,就有宫人通传,说是长平公主来了。

    头一回,两人面上同时流露喜色。

    “还不快让她进来!”

    越含玉银甲未褪,进来后先行一礼:“母后,老十。”

    靖王因这个称呼面露不虞,但也只是一瞬。

    他告诉自己,眼下正值夺嫡的关键时候,越含玉还有利用价值,轻易得罪不得

    。

    待他荣登大宝,天下权势尽在掌中,想处置谁都可以。

    母子二人正欲演一场母慈女孝、姐弟和睦的大戏,却见越含玉将手中木匣奉上。

    “此乃长平攻打梁国时偶然所得,觉得母后会喜欢,特意带回来给您。”

    出于二十年如一日,和越含玉斗智斗勇的经验,这木匣里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叡儿,你不是有要事与你父皇商议,赶紧去吧,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靖王看了木匣一眼,踟蹰片刻起身:“好吧,那儿子先去了。”

    “三姐你留在这里多陪陪母后,这些日子她时常与我念叨你呢。”

    越含玉默不作声,等靖王离开,她也提出了告辞。

    戴皇后心里存着事儿,并未出言挽留。

    “嬷嬷,你帮我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陈嬷嬷诶了一声,把木匣放到桌上,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一咬牙打开。

    “啊!”

    年事已高的老嬷嬷面色煞白,捂着胸口倒下。

    衣袖扫过,木匣应声而落,也让戴皇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一截断指。

    指骨粗大,显然是男子的手。

    指肚朝上,仔细看还能发现厚厚的一层茧子。

    这是常年握剑所致。

    当然,也有可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

    可怜戴皇后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软软倒了下去。

    当晚,永庆帝宿在舒妃宫中。

    早几年,舒妃因剖腹取子入了永庆帝的眼,虽一开始存着和御史别苗头的意思,可谁让舒妃性情柔顺,是朵

    顶顶好的解语花,每回永庆帝有什么烦心之事,总能在舒妃这里得到缓和。

    长此以往,永庆帝就把人放在了心上。

    他的真爱仍旧是宸贵妃,舒妃顺位排在第二,这几年也算盛宠不衰了。

    全公公敲门时,永庆帝正与舒妃在灯下对弈。

    “陛下,皇后娘娘那边请了太医,说是病得起不了身了。”

    永庆帝当即不悦皱眉:“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省心,真当自个儿还青春年少?”

    舒妃拿帕子掩了下嘴,轻声细语道:“臣妾以为,皇后娘娘突然病倒,许是在殿外等长平公主后过来的时候受了凉。”

    永庆帝问:“爱妃怎么知道?”

    “臣妾随姐妹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皇后娘娘身边的陈嬷嬷提了一嘴。”

    永庆帝想到因为越含玉打下梁国,近日以来越发不安分的靖王和戴氏,沉默良久才说:“既然皇后病重,就让她安心养病,莫要多忧多虑,养病期间的宫务便交给梅贵妃和宸贵妃代为掌管。”

    门外,全公公应了声是,前去传话了。

    永庆帝不再想这些糟心事,拉着舒妃歇下了。

    却说梅贵妃和宸贵妃得了掌宫之权,自是喜不自禁。

    可惜她二人是死对头,不死不休的关系,三五个铜板的事儿也能斗成乌眼鸡。

    而另一边,戴皇后不甘心大权旁落,硬是强撑病体和两位贵妃斗法。

    一时间,后宫乌烟瘴气。

    永庆帝忍无可忍,发落了三人不说,连她们的

    儿子和外家都因为种种缘由受了斥责。

    自此,朝堂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公厕和垃圾站建成已有两月。

    起初,大家总记不住公厕,出门在外急了,直接钻进草丛里,裤头一松就地解决。

    烈日当头,高温的作用下难免有异味。

    无需韩榆做出相应的举措,就有百姓自发行动起来,三五成群地在街上巡逻。

    但凡发现一个,甭管他裤子穿没穿上,一律抓出来塞进公厕。

    某当事人表示:“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知道我屁股上有个痣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自觉起来。

    自觉上公厕,自觉把垃圾丢到垃圾站。

    到如今,府城物理意义上的焕然一新,街头巷尾连个烂菜叶子都看不到,更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在游人的大力宣传和推荐下,轮胎厂的生意也很不错。

    轮胎供不应求,短短几个月里已经展开第四次扩招。

    越来越多的人将木轮换成轮胎,不拘牛车驴车还是马车,皆是如此。

    出行问题解决了,但又没完全解决。

    府城的路虽平整宽敞,却也是寻常的土路。

    天气好时尘土飞扬,碰上阴雨天气,土路变得泥泞不堪,出行都成问题。

    解决了轮胎的问题,是时候把道路改进提上日程了。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韩榆把水泥做出来了。

    起先他并未公开水泥的存在,而是先在家中试验一番。

    他让人在花园里浇筑了一条水泥小径。

    铺设好之后,韩

    榆令其曝晒几日,期间任何人不得从此经过。

    出了厨娘背主的事情后,家中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韩榆发卖了他们,这会儿自不敢不应。

    三日后,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韩榆在水泥小径上踱步,勾起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的愉悦。

    余光瞥见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韩字部成员,韩榆招了招手。

    韩八欢呼,第一个冲上来,连翻好几个跟头。

    自己翻跟头不算,还拉上韩二韩三一起。

    韩榆双手抱臂,看着他们仨在空中打转,喃喃自语道:“看来质量没问题了。”

    韩一无声笑了下,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

    知府大人要给咱们铺设水泥路啦!

    你问水泥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理直气壮地说,“可只要是知府大人做出来的,一定都是好东西!”

    众人深以为然,开始期待起这所谓的水泥路了。

    最先铺设的是府衙前面那条路。

    韩榆亲自示范了下,后续就交给了吴同知全权负责。

    这期间,不时有百姓和游人凑过来看热闹。

    但他们铭记知府大人的千叮万嘱,知道这时候的水泥路十分脆弱,都听话地远远站着,没一个上前去的。

    游人好奇地问:“这样软踏踏的,车马真能从上面驶过去吗?”

    云远府百姓张了张嘴,瞪着眼昂首挺胸:“咋?你不信我们知府大人?”

    游人被他的变脸惊呆了:“我没......”

    “哼!没有就

    好,反正一定可以的!”

    别问,问就是对知府大人的盲目信任。

    水泥路的铺设耗时两天,之后又曝晒几日。

    七月初八,云远府第一条水泥路正式试行。

    这天上午,韩榆携官员站在府衙门前。

    “哒哒哒——”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数百名士卒从远处走来。

    所经之处,平整干净的水泥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士卒从街头走到街尾,而后又是数辆马车并行。

    轮胎驶过,依旧没有留下痕迹。

    最后是榆生堂的孩子们。

    他们笑着闹着,呼啦啦从远处跑来。

    “府府大人!”

    他们迎着风,跑得很快。

    脚踩在水泥路上,发出蹬蹬的声响。

    他们奔向韩榆,围住他。

    “府府大人,水泥路真的太好了!”

    韩榆莞尔,面朝围观百姓,扬声道:“水泥路第一次试行,成功——”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有人在水泥路上又蹦又跳,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有人趴在地上用力拍打,手疼得直吸气。

    更有甚者,直接趴下来上嘴咬,结果差点崩了一嘴的牙。

    “这水泥路和云合节一样,都是只有云远府有,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以后肯定其他地方也会有水泥路,但只要咱们是第一个有水泥路的就好啦。”

    “这路真好,以后下雨天出门再也不用跟从泥里爬出来的一样了。”

    “你们发现没,那边的石碑上写着‘怀清大街’四个字。”

    “咦?这条路改名

    字了?”

    “这个我知道,是吴同知大人提议的,为了纪念知府大人。”

    韩榆,字怀清。

    只要怀清大街在一日,云远府就不会忘了韩榆。

    石碑记载了知府大人为云远府做的所有事。

    就算他们相继作古,石碑也会替他们铭记所有的一切。

    他们要子子孙孙,千秋万代都记住韩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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