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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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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榆带着万民伞和早已褪色的儿童画踏上回京之路。

    原以为平昌侯会出手,可是途中风平浪静,连个拦路打劫的匪寇都没有。

    这不仅没让韩榆庆幸,反而越发警惕起来。

    事关命格,事关阮氏一族和他本人,平昌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此消彼长,韩榆一旦得势,便意味着阮氏的没落,平昌侯不会容许这个结果发生。

    还有梅家,先有多名梅氏官员撤职,后有梅达斩首,都和韩榆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梅家和安郡王没对韩榆出手,多半是韬光养晦,谋而后动。

    挽回越英颉在永庆帝心目中所剩不多的好印象,顺便保住梅家在军中最后势力。

    近年来,朝臣们对立五皇子越英乾和十皇子越英叡为储君的呼声愈发高涨,却鲜少有人公开表示对越英颉的支持。

    安郡王一系伤筋动骨,被迫蛰伏,怎么可能不恨。

    阮氏和梅氏两家本就是安郡王的拥趸,又在断绝韩榆的升官路上不谋而合,极有可能会联手。

    现在没动静,代表有大惊喜在越京等着韩榆。

    韩榆眼底划过思量,表情越发肃穆。

    韩兰芸冷不丁瞧见,只觉后背一寒:“榆哥儿?”

    韩榆回神,黑沉的眸子转为平静:“怎么了?”

    “你......”韩兰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丢过去一块藕丝糖,“还要多久到越京?”

    韩榆轻轻一抛,藕丝

    糖落入口中:“放心,两天之内一定到。”

    “那就好,能赶上正月十六就行。”韩兰芸拍了拍靠在她肩上的文珠,小姑娘初次出远门,不太适应,有些晕车,“这可不是往年的生辰,今年你及冠,可是要行及冠礼的。”

    韩榆轻笑:“我还没回去,二哥就开始张罗了,便是天上下冰雹,我也不能缺席。”

    及冠,意味着成年。

    包括韩榆在内的所有韩家人都很重视。

    这四天以来,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正是为了正月十六的及冠礼。

    韩榆双手抱臂,瞥了眼对面亲亲热热挨在一起的两个姑娘,安静闭目养神。

    ......

    两天后,马车驶入越京城里。

    文珠撩起车帘,一脸新奇地四处打量,惊叹道:“好漂亮的房子。”

    韩榆故作吃味:“徽州府不好?”

    虽然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徽州府就成为过去,将会有新的主人入住,可过往的三年里,他参与到徽州府的每一项建设当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许归属感。

    二来,也有逗一逗小姑娘的意思。

    长达数日的晕车让小姑娘神情恹恹,眼珠子都失去了光彩,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文珠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徽州府更好。”

    那是她的家乡,寄存着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特别是由官府重建的房屋,更倾注了韩榆对她的关怀,她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韩兰芸没好气地瞪了韩榆一眼,拿饯梅砸他,被后者轻

    轻松松接住:“别逗珠珠。”

    韩榆微抬下巴,朝文珠勾唇一笑,不吭声了。

    马车驶过几条街,在进入城南前停下。

    韩榆叮嘱道:“你先回去,我去吏部一趟,很快就回来。”

    韩兰芸嗯嗯点头,目送韩榆换乘了后面一辆马车,这才吩咐车夫往南去。

    敏锐地察觉到文珠的紧张,韩兰芸安抚一笑:“别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文珠眼神微闪,下意识摸向袖口。

    这里头藏着香料,是她临行前刚捣鼓出来的。

    希望曾祖母她们能喜欢。

    却说韩榆一路向北,在宫门口被禁军拦下。

    三年已过,看守宫门的禁军不知更换了几轮,哪还记得四年前状元游街的盛况,更是对眼前这位面生的青年人完全没有印象。

    韩榆早有预料,取出相关文书自证身份。

    禁军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将文书交还给韩榆:“原来是韩大人,快快放行。”

    韩榆微微一笑:“多谢。”

    说罢,便带着述职的相关材料步入宫门。

    正是上值时间,皇宫前门可罗雀,禁军闲来无事,低声与同僚交谈。

    “你认识方才那位韩大人?”

    “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不过一个地方官,名声如何就传到咱们越京来了?”

    “钱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徽州府知府,韩榆。”

    “韩、韩榆?!”问话的禁军表情呆了下。

    “你没记错,就是户部左侍郎,韩松韩大人的堂弟。”

    又有人补充说明:“就是

    打得八大世家中的周家和赵家龟缩一隅的那个韩榆,还有......那位的母族,或多或少也跟这位有点关系。”

    这些都是往事,如今鲜少有人提及。

    远的不谈,前阵子闹得全城皆知的缝针之术,也是这位韩知府的手笔。

    “总而言之,此人不是个善茬,这次进京述职,怕是要留在越京任职了,往后出入宫门,你们都给我当心着些,切莫得罪了他。”

    也有人不以为意:“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如何能与皇天贵胄相提并论,这厢入了皇城,便是有人护着,也要被那些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好心提醒同僚的禁军耸了耸肩,语调自然地转移话题:“听说了没,平昌侯府二小姐,嫡出的那位,跟南阳伯嫡幼子定亲了......”

    禁军的谈话,韩榆一概不知情。

    循着三年前的记忆,韩榆很快来到吏部,提交了与徽州府有关的详细材料。

    负责接收材料的吏部郎中大致翻看了下,忽然咦了一声:“这徽州砖场......可是烧制出徽州砖的那个?”

    韩榆面露诧异:“没错,正是徽州砖。”

    吏部郎中见韩榆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道:“下官听人说起过徽州砖,据说质量极好,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地动时房屋倒塌,没想到竟是韩大人一手操办出来的。”

    韩榆抿唇一笑,谦虚道:“韩某不过出个主意,后续如何发展,全凭百姓自身的

    努力。”

    吏部郎中把材料收进纸袋里,在纸袋上标注“徽州府知府”的记号:“好了,接下来韩大人可在家中候职,快则十天,慢则两月,还请大人耐心等待。”

    韩榆拱手称谢,转身离去。

    尚未走出吏部,年过而立的英俊男子迎面走来。

    韩榆驻足,垂眸见礼:“下官见过阮侍郎。”

    阮侍郎,正是平昌侯府世子,阮景璋。

    阮景璋定定看了韩榆片刻,诡异的沉默惹来周遭官员频频侧目。

    有人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认出了韩榆,联想到阮家和梅家的关系,看两人的眼神逐渐微妙。

    阮景璋意味不明地道:“原来是韩状元,一别三年,韩状元变化极大,本官险些没认出来。”

    韩榆不慌不忙,用自我调侃的口吻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或许男儿也有十八变?”

    “噗——咳咳咳!”

    有个官员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景璋循声望去,神色极淡,却让那官员立马噤声,憋红了脸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动静。

    眼神威吓住下属,阮景璋目光重回韩榆身上:“本官还有要务在身,韩状元自便,左右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

    韩榆应声:“大人所言极是。”

    擦身而过时,青年官员微微偏头,视线不着痕迹地下移,落在阮景璋的手上。

    阮侍郎常年养尊处优,双手白净修长,很是惹眼。

    如果没有那条横亘在手背上的刀疤,或许会更

    完美。

    而赐予阮侍郎这道伤疤的人,近在眼前。

    韩榆短促地笑了声,不疾不徐地越过侍郎大人。

    旁人发现不了韩榆细微的动作,可阮景璋一定察觉到了。

    暗示意味极强的眼神,以及不自量力贸然挑衅的嗤笑。

    行走间带起一丝微风,韩大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阮景璋身形一顿,收紧的下颌以及颈侧暴起的青筋,无一不证明了韩榆正确的预判。

    去往厅堂的脚步一转,又离开了吏部,留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阮大人这是?”

    “我猜是去通风报信了。”

    “那位最是记仇,容忍韩榆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已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韩榆继续外放也就罢了,倘若留在越京,日子怕是要不好过喽。”

    ......

    皇宫很大,从吏部到宫门,步行需要近三刻钟的时间。

    韩榆走在宫墙下,八尺高墙将凛冽寒风挡了个结实,衣衫长发纹丝不乱。

    “呦,这不是韩知府韩大人?”

    背后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很是耳熟。

    韩榆回过头,来人正是皇三子,越英颉。

    越英颉着一身郡王规制的朝服,身后缀着几个内侍。

    韩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恭敬行礼:“微臣见过郡王。”

    是郡王,而非王爷。

    越英颉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自从四个异母兄弟被封为亲王,唯独越英颉一人被封为郡王,他就对“郡王”二字深恶痛绝。

    可偏偏这是天子亲封,再多不满

    也只能忍着。

    天知道这两年多越英颉有多憋屈,都快憋成活王八了。

    这会儿被戳到痛处,越英颉一时间理智全无,对韩榆怒目相向。

    跟随的内侍最懂察言观色,见状便上前一步,指着韩榆尖声喝道:“大胆韩榆,见了郡王为何不跪?”

    韩榆怔了下,很快回神,从善如流地一抖袍角,从容跪下。

    “微臣见过郡王。”

    不卑不亢,脊梁笔直似青竹。

    好一个出类拔萃,百折不屈韩大人!

    可正是眼前才貌超群的韩大人,装傻充愣戏弄他,吐他一身酒水,害他在兄弟和新科举人面前丢尽颜面。

    这还不够,后来更是和父皇演了一出戏,短短半年就让梅家元气大伤,就连他也......

    听着韩榆再次口称“郡王”,越英颉只觉无比刺耳,一股气血直冲头顶。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越英颉不作他想,抬脚就往韩榆心口踹去。

    宫道上人来人往,宫人和官员步履匆匆,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即便安郡王恩宠不再,也是龙子皇孙,想教训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何必引火烧身。

    眼看绣着繁复暗纹的长靴将要落在胸口,韩榆眼帘低垂,将彻骨冰冷藏在睫毛的阴翳之下。

    阮景璋和越英颉都太过心急,全然不顾龙椅上那位的态度。

    前者在人前善于伪装,至少明面上没有撕破脸皮。

    而后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永庆帝的地盘上对他动手......

    脚。

    是觉得自己在永庆帝面前的印象还不够差吗?

    韩榆看着近在咫尺的大脚,心中哂笑。

    空有雄心壮志,却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心机城府,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正欲表演一个柔弱摔倒,前方忽然响起女子的嗓音。

    清泠泠的,宛若珍珠落入玉盘之中,很是动听。

    “让开,别挡路。”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简单粗暴。

    可正是这短短五个字,成功让越英颉收回脚。

    韩榆转眸,余光中是宫女粉色的裙摆,以及一顶精致华丽的轿撵。

    轿撵四周有轻纱垂落,光线照得轿撵里的人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韩榆心神微动,存在感极低地维持着屈膝跪下的姿态,将“被嚣张郡王公然欺辱的小可怜”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对安郡王的感观更差几分。

    看到熟悉的轿撵,越英颉眼皮一跳,哪还顾得上找韩榆的麻烦,没好气地一甩袖,冷声冷语道:“越含玉,怎么哪都有你?不好好在你的瑶华宫待着,到处乱跑什么?”

    宫道这么宽敞,怎么就挡了她的路?

    难怪年方二十还嫁不出去,死丫头真讨厌!

    轿撵里,越含玉声线清冷:“要摆郡王架子就回你的安郡王府去摆,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显然完全不吃越英颉这一套。

    越英颉咬牙,冷冷看着轿撵里的人,语气带着警告:“长平,我是你兄长。”

    在这么多

    人跟前下他的面子,简直目无兄长,不可理喻!

    越含玉仿若未闻,只重复道:“让开,别耽误本宫去御书房。”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越英颉瞬间冷静下来。

    永庆帝十多个子女中,最疼爱的便是长平公主越含玉。

    周岁赐封地,更给予诸多特权,其中就包括容许她自由出入御书房,便是皇子都没有这等殊荣。

    于永庆帝而言,长平公主无疑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越京谁人不知,想要讨好陛下,就绝不能得罪长平公主。

    这也是越含玉纵横宫闱多年,连戴皇后都无法管束的底气所在。

    为了梅家,为了母妃,为了他的宏图大业,也绝不能得罪越含玉。

    越英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方才去御书房求见父皇,却被拒之门外的事,忍气吞声道:“此人见了本王不行礼,本王让人教他,怎么就摆架子了?”

    细白的手指撩起轻纱,露出含着讥讽的秾丽眼眸。

    她看着越英颉,仿佛当韩榆和跪了一地的宫人官员不存在,面无表情纠正道:“不是本王,是本郡王。”

    越英颉:“......”

    韩榆:“......”

    刀口上撒盐,大抵便是如此了。

    越英颉额角青筋直跳,指着越含玉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越含玉放下轻纱:“走。”

    轿撵动了,宫铃声清脆悦耳。

    “起来吧,都不必跪着了。”

    明明是漠然的语调,在宫人官

    员的耳中却宛如仙乐。

    “谢殿下。”

    众人起身,韩榆亦然。

    越英颉瞧见,厉声斥道:“谁许你......”

    话未说完,被越含玉打断。

    “今日三皇兄所为,长平定会如实告知父皇。”

    告诉父皇什么?

    折辱韩榆?

    还是挡了她的道?

    越英颉更倾向于后者。

    越京谁人不知,长平公主最爱貌美女子,瑶华宫中尽是娇美动人的宫女,没一个内侍。

    五年前,长平公主及笄,永庆帝打算为她遴选驸马,却被告知对男子无意,不欲嫁人。

    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很快整个越京的人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越含玉每每出宫参宴,年轻公子远远见了她就要绕道而行。

    综上,越英颉更倾向于越含玉单纯没事找事,故意给他不痛快。

    “父皇近日政务繁忙,本就心情不佳,三皇兄不为父皇分忧,为何还要惹是生非......”

    轿撵远去,只留下几句语重心长的规劝。

    被小自己十来岁的妹妹告诫,越英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冲着韩榆冷冷一哼:“你给我等着!”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日光照进韩榆眼底,忽明忽暗。

    青年人面色如常,俯身掸去膝头衣料上的泥灰,步履款款地往宫门走去。

    身后是官员们的低声议论。

    “安郡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难怪不得陛下喜欢。”

    “长平公主虽脾气差了点,可她说的句句在理,全程都在规劝安郡王,可惜安郡王什么都

    听不进去。”

    “如今看来,长平公主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好。”

    “是极,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又有陛下疼宠,性格娇纵一点无伤大雅。”

    “那位大人也是倒霉,撞到安郡王的枪口上了。”

    “你不认得他吗?”

    “谁?”

    “他就是永庆十六年的状元郎,六元及第的那个,要说安郡王为何独独针对他,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韩榆听着某位大人的科普,不动声色加快步伐,将声音抛诸脑后。

    ......

    马车停在韩宅门前,韩榆刚下来,就被两条健壮的手臂搂住,抱了个满怀。

    被迫埋进宽厚胸膛里的韩榆:“......爹?”

    “诶,爹在!”韩宏晔的声音沙哑,夹杂着不甚明显的哭腔,“三年了,总算见到榆哥儿了。”

    韩榆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发胀。

    父子俩的亲密互动惹来左邻右舍的围观,盯着韩榆蠢蠢欲动。

    萧水容擦了下眼角,抬高音量道:“别在傻站着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来。”

    韩榆飞快眨了眨眸子,拉韩宏晔进去。

    齐大妮坐在主位上,大房二房的人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的椅子上。

    十多双眼睛灼灼看着韩榆,将他从头看到脚,头发丝儿也不放过。

    齐大妮睁着混浊的眼,伸出布满皱纹与褐色斑块的手:“榆哥儿......”

    韩榆却没有握住,而是利落自如地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奶,爹,

    娘,不孝孙不孝儿回来了。”

    盛在眼里的泪珠子瞬间滚落下来,齐大妮一把抱住韩榆,哭出声来。

    哭声感染了在场所有人,早都情不自禁红了眼。

    韩榆轻拍着齐大妮的后背:“让你们担心了。”

    韩兰芸吸了吸鼻子,扬声道:“今天是榆哥儿回来的好日子,都哭什么,应该笑才是。”

    被韩兰芸这么一打岔,大家都红着眼笑了起来。

    韩榆安抚好齐大妮,看向右边的三个孩子。

    邈邈,观观,还有锦锦。

    两个男孩子都一脸激动地看着韩榆,眼里满是欣喜和崇拜。

    三岁的小姑娘躲在谈绣芳身后,猫猫探头.jpg

    韩榆会心一笑,朝她招手:“锦锦过来,让小叔叔看看。”

    韩文锦看向谈绣芳,见后者点头,才慢吞吞上前。

    韩榆单手抱起她,视线的陡然升高让锦锦轻呼,死死圈住小叔叔的脖子,眼睛瞪得圆溜溜。

    “别怕。”韩榆抱着锦锦坐下,同家里人说起在徽州府的经历,“府衙的同僚都挺好......”

    韩榆避开多次危险不谈,只报喜不报忧,很快把气氛活跃起来。

    锦锦眼巴巴地看着小叔叔,带着肉窝的小手攥着青色的宽袖,是下意识依赖的举动。

    事实证明,没人能拒绝韩榆。

    等韩松回来,锦锦已经彻底喜欢上了小叔叔,跟着他跑前跑后,一口一个“酥酥”。

    韩松神色温和,提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下些许。

    不仅韩松回来,席乐安

    和沈华灿也跟着来了。

    他们都听说了安郡王公然折辱韩榆的事情,又气又怒,下了值就急匆匆过来了。

    三年未见,彼此间毫无生疏。

    席乐安拉着韩榆转了两圈,眉头皱起小疙瘩:“没事吧?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沈华灿嘴角紧绷,沉声道:“小人作为,榆哥儿放心,明日早朝我定要参他一本。”

    韩松面色沉凝:“我与御史中丞有几分交情,前几日安郡王当街纵马的事还没个结果,加上这回,一顿责罚逃脱不了。”

    “没事,安郡王还没对我如何,长平公主路过喝止了他。”韩榆面不改色道,“长平公主说要将此事告知陛下,想来安郡王不会有好果子吃。”

    席乐安一锤桌子:“太可恶了,回头安郡王府再来户部支取银子,我怎么也得拖他个十天半月。”

    虽然韩榆有把握全身而退,但还是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护短的感觉。

    只不过安郡王的事太倒人胃口,韩榆索性转移话题,问起了他们如今的情况。

    一番交流后,席乐安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听说徽州府百姓送了万民伞,我还没见过万民伞呢。”

    韩榆会意:“可要瞧瞧?”

    席乐安超大声:“要!”

    沈华灿也笑:“我很期待。”

    至于韩松,他甚至不必说什么,仅一个对视,韩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四人一路来到韩榆居住的四进院,如愿看到万民伞。

    席乐安和沈华灿到底年轻,

    第一次看到写有三百多个姓氏的万民伞,激动得围着万民伞直转圈。

    韩松虽能保持冷静,可嘴角的笑始终没落下过。

    沈、席二人在韩家吃的晚饭,酒足饭饱直接去客房睡了。

    韩榆送齐大妮回屋,和韩松并肩走在檐下。

    走到半路,韩榆实在无法忽略韩松不时投来的目光,偏过头问:“二哥想说什么?”

    韩松摩挲指腹,轻拍韩榆肩膀:“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其实不然。

    这两年多时间,韩松无数次提笔又放下,总在最后将信纸揉成一团,重新起草。

    他想问韩榆是否记起上辈子的事情,才会在徽州府的时候两次提起凌先生。

    今天也不例外。

    时隔许久重逢,话都到了嘴边,临了又咽回去了。

    韩松得承认,他心存退意,无法宣之于口。

    韩榆眸光微闪,斟酌片刻说道:“经历了许多......也发现了一些东西。”

    韩松心跳频率加快,掐了下指尖,语调艰涩:“你是不是——”

    “榆哥儿松哥儿,你们俩不回房间,大冷天的站在外面作甚?”

    兄弟俩循声望去,苗翠云正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

    韩榆:“......”

    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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