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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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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叔发了疯地挣开官兵的钳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韩榆的方向扑去。

    没人觉得他的目标是韩榆。

    相较于脸色惨白、弱不禁风的韩·受害者·榆,他们更倾向于领着一众官兵闯进来的韩松。

    韩榆惊呼:“二哥!”

    无需韩松有所反应,陶叔连门槛都没跨过,就被追上来的官兵重重摁在地上。

    没人不恨拍花子,尤其亲眼目睹屋子里上百个孩童和姑娘家的惨状,官兵们只恨不得活剐了陶叔,手下愈发不留情。

    陶叔脸贴着地,被锋利的石块刮去一块皮,顷刻间血肉模糊。

    他感觉不到疼,歇斯底里地吼叫:“我杀了你!杀了你!”

    韩榆被他语气里的狠意吓得瑟缩了下,攥住韩松两根手指:“二哥......”

    韩松已恢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闻言斜了韩榆一眼。

    有胆量用自己的血留记号,没胆量看拍花子发疯?

    目光触及韩榆白生生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韩松又禁不住心软。

    罢了,人没事就好。

    韩松自我安慰,牵着韩榆迎上两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

    走在前面的身着绯色官袍,落后一步的则是浅绿色。

    韩榆一眼认出浅绿色的那位是县试放榜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县令大人,端端正正地作了一揖:“见过县令大人。”

    褚大人如何能忽略他摆在脸上的不适,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血迹,不由

    目露赞叹:“这位是知府大人。”

    韩榆怔了下,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知府大人?

    惊讶归惊讶,丝毫不耽误韩榆拱手作揖:“见过知府大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下任太平府知府一职的官员姓杨。

    杨知府年近不惑,是位刚正不阿的清官。

    当初上一位县令犯下那等大罪,他从未想过包庇或者同流合污,当机立断地处置了罪官。

    光这一点,就令韩榆心生钦佩。

    杨知府淡淡一笑,若非韩榆心细如发,还真发现不了他这细微的神情变化。

    “你很好。”

    在危急关头保持冷静,沿途留下记号,救百余人于水火之中。

    韩榆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浮现两抹红晕。

    杨知府并非能言善辩之人,夸完韩榆便看向褚大人:“这里交给你,本官前去找人。”

    褚大人恭声应是,待杨知府一阵风似的走远,吩咐官兵几句,又对韩松说:“本官瞧着你堂弟情况不是很好,随行的大夫在花厅候着,你带他过去吧。”

    韩松道声谢,便要带韩榆前去花厅。

    “二哥等一下。”韩榆忽然想到什么,一个脚刹,“我有两个新认识的小伙伴,想跟他们告个别,可以吗?”

    韩松嘴角一抽,身处贼窝还有心思交朋友?

    不知该说韩榆什么好,韩松腹诽一句心真大:“去吧。”

    韩榆折返回去,刚迈过门槛,就被眼前小尾巴埋在杨知府怀里,哭成泪人儿的模样惊到了。

    “

    爹我好怕呜呜呜呜......”

    小火车持续呜呜叫,两条胳膊死死搂着杨知府的脖子,把老父亲勒得翻白眼。

    韩榆:“???”

    随手捡的小哭包竟然是知府的儿子?

    哦,我这该死的运气。

    韩榆发出由衷的感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瓜子。

    不待他开口,小尾巴从杨知府怀里出来,看向韩榆的眼睛闪亮亮:“爹,我们带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

    小尾巴嘚啵嘚啵把那场与馒头有关的争抢说给老父亲听,惹得杨知府哭笑不得。

    杨知府指向门外的韩松:“恐怕不行,他的家人已经来了,他要回自己家。”

    小尾巴的眼里晕开雾气,很认真地想了想:“那我跟哥哥一起回家。”

    韩榆:“???”

    杨知府:“......”

    杨知府忍住扶额的冲动,循循善诱道:“你娘和祖母都很想你。”

    提及亲亲娘亲和亲亲祖母,小尾巴果然被带偏了思路,着急忙慌地催促:“回去!回去!”

    杨知府和韩榆同时松了口气。

    前者满是对幺儿的无可奈何,后者则是担心杨知府因为小尾巴的坚持对自己有意见。

    杨知府抱起小尾巴,语调和缓许多:“多谢。”

    韩榆看了眼他怀里咧嘴傻乐的小尾巴,摇摇头说:“我并没有做什么。”

    可对杨知府而言,幺儿的安危胜过一切。

    单凭韩榆护了幺儿一回,就当得起这句谢。

    “哥哥哥哥,我先回家看娘和祖母,下次再找你

    玩。”小尾巴信誓旦旦地保证。

    韩榆笑着应好,心里不以为然。

    农家子和官家子,身份上隔着一道鸿沟,如何能玩到一起?

    这时,褚大人走进来:“大人,所有的拍花子都在外面,您看接下来......”

    杨知府放眼望去,屋外黑压压一片,都是参与拐卖的拍花子。

    “把人押回去,逐个审问,挖一挖他们是否还有同伙。”

    “至于这些孩子,报官的便登门知会一声,其余的暂且留在府衙,再慢慢找他们的家人。”

    能不能找到,找到后会不会被他们的家人接纳,就是另一回事了。

    杨知府心里自有计较,吩咐下去后便抱着幺儿往外走。

    眼看杨知府将要走远,角落里全程一言不发的小姑娘突然出声:“知府大人。”

    杨知府转回身:“你有何事?”

    小姑娘俏生生立在原地,漆黑的包子脸一派严肃:“知府大人可否上前来?”

    现场蓦地一静。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小姑娘,眼里是明晃晃的“你怕不是疯了”“这是知府大人,你竟敢用命令的口吻”“祝早死早超生”。

    却见杨知府不仅没有发怒,还真走上前去。

    小姑娘从衣襟里取出一物,递到杨知府眼下。

    屋内光线昏暗,小姑娘在角落里,又有人高马大的杨知府挡在身前,韩榆只依稀瞧见那物件形似玉佩,更详细的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可以确定,当杨知府见到那玉佩,瞬时变了脸色。

    杨知府张口欲言,被小姑娘打断:“知府大人可否帮忙传个口信?”

    杨知府颇为复杂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示意后者收回玉佩:“这是自然。”

    小姑娘面上闪过一丝满意,收起玉佩,转而向韩榆走去:“你......”

    韩榆抬手:“别吵,我在思考。”

    这玉佩是何物?

    杨知府为了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这小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韩榆想不出来,索性停止思考,黑亮的眸子望进小姑娘始终淡定的眼里:“你说什么?”

    小姑娘罕见地极有耐心:“你叫什么?”

    韩榆不假思索道:“伸手。”

    小姑娘顿了顿,乖乖伸手,白嫩的掌心朝上,和她脸上的黑漆漆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还知道用泥灰遮掩面容,这般聪慧,韩榆更好奇了。

    但他深知每个人都有秘密。

    如他一般。

    所以韩榆什么也没问,并起两指在小姑娘手心里写字。

    “韩、榆,我叫韩榆。”

    指尖划过皮肤,留下一丝痒意。

    小姑娘眼睫轻颤,在韩榆收手后五指收拢,合上手心。

    礼尚往来,韩榆也想问一问她的名儿,不料话未出口,被小尾巴打断了。

    小尾巴不知何时从杨知府怀里下来,对韩榆说:“我叫杨星文。”

    韩榆笑眼弯弯:“韩榆。”

    三人......两人相视一笑,小姑娘冷眼围观,对两人幼稚的举动不做丝毫评价。

    杨知府出声道:“走吧,我送你们俩出去。”

    这边还有一

    堆事亟待解决。

    目送杨知府三人远去,韩榆后知后觉发现,他忘了礼尚往来,问小姑娘的名字。

    罢了,反正日后不一定再见,名字什么的倒也没那么要紧。

    韩榆啪嗒啪嗒走向韩松,主动牵住他手:“二哥,我好了。”

    韩松掩下眼底的深思,二人往花厅去。

    路过捆作一团的拍花子,韩榆特意扫了眼,并没有那面具男子的身影。

    韩榆低头,轻啧一声。

    溜得倒挺快。

    不过没关系,他最擅长守株待兔了。

    大夫在花厅等了好一会儿,喝了五杯茶,已经开始打盹儿,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惊醒。

    韩松把韩榆推上前:“劳烦大夫给他诊个脉,再处理一下伤口。”

    大夫取出脉枕:“请小公子把手放在上面。”

    韩榆照做。

    甫一凑近,大夫被韩榆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呛得浑身一哆嗦。

    韩榆敏锐地注意到,抬起草草包扎的右手:“伤在这里。”

    大夫先给韩榆诊脉。

    两只手挨个儿把了一回,又说出一堆的专业词汇。

    韩榆头晕眼沉,没心思关注这些。

    有二哥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小差。

    韩松见韩榆脑袋一点一点,抬手托住他的下巴,好让他眯得舒服一点。

    诊完脉,就到处理伤口环节。

    布条从昨天开始一直缠着,原本的蓝色几乎整个儿被晕染成刺目的红。

    韩榆流了太多血,大夫给他解开布条时,发现布条跟伤口粘在一起,轻易取不下来。

    韩榆正昏昏欲

    睡,冷不丁被一只手摁住后脑勺,脸埋进微凉的布料里。

    韩榆清醒了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韩松用近乎柔和的声线:“别怕。”

    怕什么?

    韩榆对二哥突然的慈祥表示莫名其妙。

    一日不见,不过受了点伤,二哥怎么变得如此煽情?

    下一刻——

    “嗷!”

    布条与伤口强行分离,撕拉感让韩榆有种连皮带肉被扯掉的错觉。

    韩榆扭头,那伤口被他霍霍得不轻,皮肉绽开,露出内里鲜红的肌理。

    大夫绷着脸皮:“小公子忍忍,伤口太深,须得尽快处理。”

    韩榆闷声闷气地回了个“好”,一头扎进韩松衣袖。

    像极了逃避事实的鸵鸟。

    以往韩榆经常这样,却是因为顽皮。

    韩松轻搭在韩榆肩头的手指收紧,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大夫您开始吧。”

    是疼的。

    韩榆把韩松的衣袖揉成一团,咬紧后槽牙想。

    但可以忍耐。

    处理伤口的过程极其漫长,韩榆疼得满头大汗,全被他蹭到韩松衣服上了。

    韩松:“......二叔二婶很担心你。”

    思及远在太平镇的爹娘,韩榆涣散的意识回笼一瞬,又很快散开。

    “好了。”

    只听得大夫说了这句,韩松紧绷的身体一松,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

    韩榆这一觉睡了很久。

    他梦见原主对韩松的种种针对陷害,梦见前世冰冷的实验室,梦见今生温暖的家人。

    除此之外,韩榆还梦到很多。

    梦境冗长繁杂

    ,视野里始终飘着一层雾,韩榆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记不住。

    忽然,面前出现一扇白色的门。

    是禁闭室的门。

    “砰、砰、砰——”

    韩榆的心脏疯狂跳动。

    韩榆深呼吸,一把推开门,走出去。

    光亮争先恐后地涌来,簇拥着韩榆。

    身后的漆黑被纯白吞没,最终凝成一团旋涡。

    它翻涌着,试图吞噬韩榆。

    韩榆不曾回头,直往那光明之处而去。

    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光团不堪重负,欢呼着炸开。

    韩榆在爆炸声中倏然睁眼。

    入目是熟悉的床帐和房梁,韩榆躺在被子底下,通体温暖舒适。

    “呀,榆哥儿醒了!”

    随着韩兰芸一声叫唤,所有人齐聚韩榆床前。

    “榆哥儿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榆哥儿手还疼吗?”

    “锅里炖了鸡汤,榆哥儿瘦了一圈,大姐给你盛一碗?”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韩榆喉咙疼得厉害,张嘴发现发不出声音,惊恐地睁大眼睛。

    “昨夜你起了高热。”韩松倒了杯温水,解释道。

    韩榆就着他的手喝两口,喉间的刺痛有所缓解。

    韩榆吞咽了下,不缓不急地说:“我没事,不疼了,现在不想吃......”

    一一回答了,好让他们放心。

    萧水容哽咽着道:“吓死娘了,榆哥儿你要是出什么事,要我跟你爹怎么办?!”

    韩榆看着家人憔悴的脸,愧疚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他低头认错,“让你们担

    心了。”

    “带走我的那两个人说他们拐到手很多孩子,要卖到云远府去。”

    当韩榆说出云远府,在场诸人皆倒吸一口气。

    “那地方野人遍地,被拐的孩子去了肯定活不成。”韩树愤愤道。

    韩榆接上话头:“爹娘因为我不见了彻夜难眠伤心欲绝,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想必也是如此。”

    “我当时在想,或许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免去他们被迫与家人分离,甚至阴阳相隔的结局。”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韩宏晔抹了把脸:“理是这个理,可我只要想到榆哥儿回来时的样子,心里头就跟刀割一样。”

    韩榆眼眶发热,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

    过两日事情便可彻底了结,至少近几年里他不会再置身危险之中。

    韩榆好说歹说,哄人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总算顺毛成功。

    众人相继散去,只留韩松一人。

    韩榆抚了抚干哑的嗓子:“二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松搬了凳子在床前坐下,习惯性地正襟危坐:“前天晚上我跟大哥在巷子里发现了你留下的血和毛球,连夜去了县衙......”

    从褚大人口中得知整个安平县已不止一桩孩童失踪的案子,韩松便领着褚大人及一众衙役沿着血迹一路找过去。

    谁料中途有衙役出现,道是杨知府来了。

    褚大人命韩松随行,由数十名衙役前去寻人,独自一人回了县衙。

    韩榆虽然留了记号,到底不甚

    显眼,找起来很是花了些时间。

    走到半途,褚大人追上来。

    与他同行的,是杨知府一行人。

    原来杨知府家中幼子于前日走失,杨知府彻夜搜查,在安平县发现了拍花子的蛛丝马迹,便匆忙赶来了。

    有府衙的官兵加入,大家很快沿着记号来到府城,找到关押韩榆等人的那座院子。

    “眼下那群人都被关在府衙的牢狱中,只待严刑审问,挖出更多的信息。”

    “咳咳咳!”

    韩榆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

    韩松给他倒杯水,继续说:“若是所犯之罪严重,罪无可赦,身上背负人命的,知府大人定会严惩不贷。”

    韩榆捧着杯子:“怎么个严惩法?”

    韩松眼眸微眯,字里行间透着凌厉:“自然是以命偿命了。”

    韩榆抿抿湿润的嘴唇,回想起陶叔等人的谈话,轻轻笑了。

    那估计一个活不成。

    韩松接过杯子放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两件东西。

    韩榆定睛望去,略大点的是黑色毛球,另一个......

    “玉佩?”

    韩松把它们放到床上,轻描淡写道:“这玉佩是诗会嬴来的。”

    那晚毛球在草堆里滚一圈,沾满泥土和血,韩松让韩兰英洗干净,吹个两日也就干了。

    “二哥为何将玉佩给我?”韩榆拿在手里细细品鉴,“上面的小雀好生可爱。”

    韩松见韩松面露欢喜,神色微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韩榆抬眸:“这是二哥专门为我嬴来的吗?

    ”

    韩松卡了下壳,不自在地捏紧袖口:“上面的小雀挺生动的,你应该喜欢?”

    便是承认了。

    韩榆忍俊不禁,笑得直咳嗽。

    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二哥所赠,我自然喜欢。”

    “那就好。”

    目送韩松离开,韩榆避开受伤的右手,在被窝里翻个身。

    不多时又起身,把玉佩和他的小金库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继续躺平。

    ......

    韩榆从府城回来睡了一路,直到傍晚才醒。

    同家人说了会儿话,收下韩松所增玉佩,又一觉睡到天亮。

    离开贼窝,韩榆便放心大胆地让小白给自己做治疗,正午时分就恢复得七七八八,可以回私塾继续读书的程度。

    韩榆试探提起,得到所有人一致的反对。

    韩宏晔头一回沉下脸:“你手还没好,脸色比那宣纸还白,谁能放心让你回去?”

    韩榆只得作罢,还要被迫躺在床上休养,一天三顿鸡汤喝到吐。

    只两天过去,韩榆就觉得肚皮膨胀了一圈,捏一把都是软肉。

    中午席乐安和沈华灿过来探望,韩榆问他俩:“这两日我进补过剩,是不是胖了些?”

    席乐安把笔记给韩榆,一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表情:“你问灿哥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沈华灿端详片刻,轻捏韩榆的脸一下:“以前有点肉,现在肉都没了。”

    韩榆:“......”行吧。

    抛开胖与瘦的话题不谈,韩榆开始给他俩讲述自己长

    达一天一夜的府城历险记。

    绘声绘色地说完,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席乐安:“哇——”

    沈华灿:“哇——”

    席乐安板起脸:“榆哥儿切记不可再以身试险,虽然我很佩服你。”

    沈华灿附和。

    三人说了会儿话,眼看午休时间将要结束,席、沈二人便提出告辞。

    临走前,趁席乐安沉迷撸猫没注意韩榆这边,沈华灿低声说:“人已安置好,只是祖父可能知道了。”

    韩榆并不意外:“多谢你,还请灿哥儿帮我给他带句话,今晚在鸿顺酒楼旁的巷子里等我。”

    沈华灿欲言又止:“榆哥儿......”

    韩榆安抚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有些问题要请教他。”

    沈华灿叹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下午,韩家迎来了几位官兵。

    看衣着打扮,是来自府城。

    韩宏昊请人进来,为首的官兵也不废话:“拍花子供出一个叫黄秀兰的,说黄秀兰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拐走一个叫韩榆的。”

    “知府大人派了我等前来捉拿,却发现黄秀兰畏罪自杀,吊死在房梁上了。”

    “据我所知,黄秀兰是韩榆的三婶,便来知会你们一声。”

    通知到位,官兵就走了。

    萧水容气得浑身发抖:“榆哥儿何时得罪过她,竟要下此狠手?”

    “老三媳妇不是疯了吗?”苗翠云细思极恐,“她不会一直是装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寒而栗。

    虽然黄

    秀兰死了,可这件事绝不会一笔勾销。

    韩宏昊和韩宏晔直接上门揍了韩宏庆一顿,又将黄秀兰所为在那一片传扬开来。

    韩宏庆素来要面子,当晚就搬走了。

    谁也没管他搬去了哪,韩家两房人满肚子火气,恨不得在黄秀兰身上戳一百个窟窿眼。

    可惜她的尸体被官兵拖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黄秀兰作为从犯,自然得到场。

    韩榆对此并不意外。

    知道他真面目的没几个,那位吴先生早就没了,只剩黄秀兰一个。

    韩榆留黄秀兰装疯卖傻,就是为的这天。

    眼看夜幕降临,韩家人相继睡去。

    韩榆收拾一番,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在鸿顺酒楼旁边的小巷中和徐光碰面。

    徐光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来了。

    “小公子,您深夜叫我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光可听说了,陶叔那群人被官兵抄了个底朝天,全都下大狱了。

    他们的下场越惨,就衬得韩榆越可怕。

    徐光丁点儿不敢怠慢了,弯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恭维姿态。

    韩榆拍飞叮在脸上的蚊子,淡声道:“随我来。”

    徐光忙不迭跟上去。

    二人踩着夜色走了一刻钟,停在一间客栈前。

    徐光不明所以:“小公子,您这是?”

    韩榆并不理会,进门后直奔二楼。

    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屋,韩榆推门而入。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韩榆也不点灯,指向床上的人:“给

    他洗去所有的记忆,能做到吗?”

    徐光看不清人,壮着胆子凑上前看。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徐光:“???”

    悬了几日的心终于啪叽落下,砸得粉碎。

    韩榆在黑暗中露出八颗牙齿,比那恶鬼更可怖:“即日起,我就是他的主人了。”

    徐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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