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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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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榆在研究员手下诞生。

    可以独立行走后,韩榆不愿听从研究员的命令,成为他们排除异己的工具,就被研究员丢进禁闭室。

    全封闭的禁闭室,声音和光线统统被隔绝在外。

    整整十天,韩榆在这个狭的小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为伴,连吃饭都不能。

    韩榆是实验体,无需补充人类饭食,但晶核是必需品。

    在研究员的设定下,每个实验体必须每日进食一定量的晶核,否则会丧失最基本的理智,伤人或者自残。

    这也是基地可以掌控一群出身实验室的怪物的原因。

    韩榆一人独处,长达十天不得进食。

    他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出现幻觉,开始自残。

    有小白在,韩榆的自愈能力极强。

    他一直重复着受伤、痊愈又受伤的过程。

    十天禁闭结束,研究员派给他一项任务——除掉另一个基地的研究员。

    只因对方先他一步对丧尸病毒的研究有了进展,便要杀人泄愤。

    韩榆不愿,于是他再次进了禁闭室。

    研究员看透韩榆的底线,下达的任务越来越过分,无一不和无辜的人类有关。

    韩榆知道,他在试图驯服自己。

    可偏偏韩榆的反骨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即便研究员无期限地延长关禁闭的时间,他始终不曾松口。

    直到半年后,韩榆三岁。

    他的异能再一次升级,小白也进化成伴生植物中金字塔尖的

    存在。

    基地高层忌惮韩榆的能力,不得不站出来干预研究员对韩榆的驯服。

    事后也和韩榆约法三章,不会强求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最终,韩榆在这场驯服与被驯服的较量中占了上风。

    看似成为赢家,可只有韩榆知道,那半年的禁闭室给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

    时隔数年,韩榆以为他早已忘却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然而当他身处在暗不见光的房间里,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韩榆被这汹涌的窒息感淹没。

    恐惧。

    饥饿。

    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是折磨。

    好在屋子足够大,韩榆跌跌撞撞,把自己藏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蜷缩着,颤抖着。

    后背坚硬的触感带给韩榆安全感。

    如果没有人闯进来,韩榆会和以前一样,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忍耐一切的负面情绪,直到紧闭结束。

    可惜,这样绝对静谧的环境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破。

    韩榆瞳孔骤缩,弓起后背,呈现出攻击的姿态。

    待那男人上前来,韩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碍眼的手腕只折断。

    “咔嚓”的清脆声响,于韩榆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胸腔里四下冲撞不得出的戾气终于有了发泄口。

    身着灰袍的男子吃痛,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韩榆捏着他手腕,男子挣脱不得,被迫弯下膝盖,“扑通”跪在了韩榆面前。

    韩榆手心的刀伤再度裂开,鲜血瞬间洇湿缠绕在伤口

    上的布料。

    韩榆细瘦的手指抵在男子错位的手腕上,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捂住他聒噪的嘴。

    “闭嘴,再吵拔了你的舌头。”

    喉咙是含着砂砾般的沙哑,语气却格外轻柔,让人生出一种躺在棉花上的错觉。

    但这棉花里藏着刀子。

    一躺上去,必定遍体鳞伤。

    男子的双眼因为剧痛血丝纵横,牲畜一样趴伏在地上,又不得不仰起脖子,被迫感受韩榆掌心的黏腻冰凉。

    男子试图挣扎,被韩榆一招撂倒,用脏兮兮的鞋子堵了嘴。

    男子:“!!!”

    轻而易举地打残一个七尺大汉,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韩榆后背贴着墙壁,低垂眼帘,连续几个深呼吸。

    每呼吸一次,男子就会抖一下身子。

    良久,韩榆勉强调节好情绪,走到男子面前蹲下。

    仅剩一只的布鞋抵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声细语道:“我今日心情不太好,不要惹我不高兴,知道吗?”

    男子疯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可没想过要把小命搭在这啊喂!

    韩榆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略一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我问你答,老实一点,别想耍花招,明白?”

    男子迟疑了下。

    并非不愿说,而是担心韩榆知道了,一怒之下取他狗命。

    韩榆轻描淡写道:“若是我不满意,胳膊、腿、脖子三者选其一。”

    三选一做什么?

    当然是断一断啊。

    男子虎躯一震,惊惧使他汗如雨下。

    他叼着布鞋,发出嗯嗯的应答声。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

    韩榆笑了笑,端的是乖巧无害。

    但他的肢体行为并非如此,与表象完全割裂开来。

    韩榆抽出男子束发的木簪,抵在对方的颈侧大动脉位置,膝盖怼在男子胸口,将全身重量压下去。

    几十斤的体重陡然下坠,男子差点被压吐血。

    问答时间正式开始。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何将我关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犀利的四连问砸下来,男子咽了口唾沫,紧张和踌躇溢于言表。

    木簪下压。

    男子眼皮狂跳:“我、我叫徐光,是陶叔请来的术士......”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徐大师,我方才似乎听见你在喊叫,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光眼里闪过狂喜,正要张嘴呼救,那木簪已刺破皮肤。

    “嘶——”

    吸气声略有些高,外面的人立即敲门:“徐大师?徐大师?”

    “里头别再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可是徐大师说过,他作法时任何人不得闯入。”

    “此一时彼一时,陶叔说里头那小子属泥鳅的,滑不丢手,万一徐大师出了事,咱们可不好交代。”

    韩榆居高临下看了眼徐光,木簪又刺入些许。

    徐光两条腿抖成筛子,满脸讨好的笑,忙不迭扬声道:“我没事,方才是不小心踢到桌角。你们走远一点,别影响我作法。”

    “大师没事就好,我们这就离开。

    ”

    人声远去,韩榆攥着木簪的手松了松。

    徐光如蒙大赦,谄媚地说:“小、小公子恕罪,但这件事并非我本意,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韩榆膝盖下沉:“继续说。”

    徐光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陶叔让我来这里,为一个人洗去所有记忆。”

    “洗去记忆?”韩榆眯眼,“这世上当真有办法洗去一个人的记忆?”

    实验室曾做过有关洗脑设备的研究,只是效果甚微,最终不了了之。

    不曾想一朝穿书,竟险些体验了一把洗去记忆的滋味。

    徐光顿了顿,含糊其辞道:“这是我师门数代流传的秘法,寻常人自然不晓得。”

    韩榆料想也挖不出所谓的秘法内容,便又问:“陶叔可说了缘由?为何要洗去我的记忆?”

    徐光正要摇头,忽然想到什么:“我刚被陶叔请来时,听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和陶叔说什么越来越不好掌控......”

    觑了眼韩榆的脸色,确认他没有发怒的苗头,这才继续说:“那面具人说唯有忘却过往的一切,令其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才能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原本的样子。”

    韩榆嗤笑,眼角眉梢爬上讽刺。

    所以他就该装作对一切都不知情,任由他们算计欺辱,站着挨打不得反抗?

    世上可没这样的道理。

    察觉到韩榆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徐光瑟瑟发抖。

    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怎的这般

    凶残?

    难怪陶叔跟那个面具男人不远千里请他过来,要对付这小子呢。

    韩榆看他眼珠子左右乱转,并不在意:“这给人洗去记忆的秘术,是否对任何人都能起效?”

    徐光一惊,这小子想做什么?

    就在徐光愣怔的功夫,韩榆误以为他不愿意,手腕一转,木簪在脖子上添了一条红线,血珠瞬间渗出。

    徐光:“???!!!”

    徐光快疯了。

    他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就不能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吗?

    “小小小小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韩榆皱眉,一巴掌甩徐光脸上:“聒噪。”

    徐光:“......”

    你力气大,你有理,行了吧?

    我忍!

    韩榆:“给人洗去记忆需要多久?”

    徐光:“半个时辰左右。”

    “很好,你现在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半个时辰后再出去。”

    徐光狂喜,这是不打算要他狗命的意思?

    哪知韩榆下一句就是:“出去后,去安平县太平镇的罗家私塾找一个叫沈华灿的,就说是我的亲戚,他会为你安排住处。”

    徐光:“???”

    不是,你也没被洗去记忆,怎么就不放过我呢?

    “别想趁我暂时无法脱身阳奉阴违,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徐光不信。

    他做了十几年的术士,可没听说有什么法子能轻易寻到人。

    正不以为意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捅进胸膛,搅动脏器,将每一寸血肉都碾

    成齑粉。

    徐光想叫,却发现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场酷刑持续了一刻钟。

    待那只看不见的手抽出胸膛,徐光发出“嗬”的一声,软瘫在地。

    韩榆看着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你知道的,我会有办法找到你。”

    徐光:“......”

    半晌,他气若游丝道:“太平镇罗家私塾的沈华灿,是吗?”

    韩榆嗯了一声。

    韩榆不打算让这件事惊扰到家里人,沈华灿多多少少猜到一些端倪,为人坦荡,又极有分寸,把徐光交给他,韩榆放心。

    “小公子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跑,离开这里就会去太平镇。”

    “好。”韩榆抓起徐光的胳膊,一怼一推,将脱臼的手腕复原,又抹去他脖子上的血珠,“去旁边待着吧,时间到了就出去。”

    徐光不信邪地摸了摸手腕,一点看不出之前扭曲的样子,心有余悸地抚了抚残余着痛楚的心口,连滚带爬地起来,在离韩榆最远的角落坐下。

    ......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徐光被韩榆折磨出来的满身臭汗已经干得差不多,理理凌乱的灰色衣袍起身:“小公子,我这就出去了?”

    韩榆躺在屋里唯一可以休息的矮塌上,头也不回地挥手。

    徐光呼出一口气,揉了把脸,挺胸抬头地开门。

    明亮的日光洒进来,刺得韩榆眯起眼。

    守在不远处的两个男子闻声上前:“徐大师,您这是....

    ..好了?”

    徐光不咸不淡地点头,端着架子去找陶叔。

    两人目送徐光走远,仗着四下无人,小声说道起来。

    “难怪陶叔之前花那么多心思在这间屋里,你瞧徐大师累成那样,想必定是一场极其精妙的作法。”

    “所以雄哥送进去的那小子到底是谁?陶叔为什么让徐大师给他作法?是驱邪还是怎么?”

    “嘘!这事不是咱们该知道的,你忘了之前老五好奇问了,差点被陶叔身边新来的那个一脚踹死。”

    想到这些日子和陶叔形影不离的面具男人,两人齐齐噤声,锁上门快步离开。

    ......

    韩榆又在屋里待了小半个时辰。

    还是很难受,好在可以勉强保持冷静。

    闭眼假寐时,有人推门而入。

    “怎么还睡着?徐大师不是说该醒了?”

    熟悉的声音,显然是雄哥。

    韩榆被雄哥推了两把,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韩榆眼里染上惶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连连后退:“这是哪里?你是谁?”

    雄哥不答,拎起韩榆就走。

    韩榆奋力扑腾:“放开我!不要抓我呜呜呜呜......”

    雄哥被韩榆嚎得不耐烦,吼一嗓子:“再哭,再哭老子把你扔了。”

    韩榆瞬间安静如鸡。

    雄哥拎着韩榆七拐八绕,来到花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丈面前。

    “陶叔,人拿来了。”

    陶叔放下茶杯,精明的眼神扫向韩榆。

    韩榆像是受惊的鸟雀,

    踉踉跄跄地后退,躲到椅子后面。

    陶叔并不制止,和脸上那条贯穿半张脸的狰狞疤痕相比,他的语气意外很温和:“孩子,你过来。”

    韩榆从椅子后露出一双眼,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一旁充当木桩子的徐光:“......”

    陶叔笑着说:“我是你爹娘的旧识。”

    “爹娘?”韩榆一脸懵懂,“我有爹娘吗?”

    陶叔挑眉:“自然是有的,你不记得了?”

    韩榆鼓起腮帮子,努力回忆,而后摇摇头,很是气馁的模样:“我不记得了。”

    陶叔看向一旁存在感极低的黑衣面具男子,态度很是恭敬:“大人?”

    面具男子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陶叔松了口气,对韩榆说:“你爹娘离世前将你托付给我,前几日你生了病,我带你出来看大夫,过几日就要回去。”

    “回去?”韩榆歪了歪头,“回哪去?”

    陶叔答:“自然是回家。”

    韩榆嘴角绽开一抹笑:“好啊,回家。”

    余光瞥见雄哥,忽然脸一皱:“他好凶,我不喜欢他。”

    陶叔下意识看向面具男子,后者无甚反应,便道:“回头我会让人罚他。”

    韩榆这才满意,打一个哈欠:“我好困,想睡觉。”

    试探完毕,确保韩榆再无往日记忆,陶叔面上的温和褪去,冷声道:“带下去。”

    偏生韩榆毫无所觉,乖乖跟着雄哥走。

    路过徐光时,仰起脸冲他一笑。

    阳光洒进他眸中,漆黑的眼瞳染

    上浓郁的蜜糖颜色,漂亮又纯真。

    徐光:“......”

    这小子可这能装。

    再看那边旁若无人喝茶的两人,不免感到同情。

    得罪了身怀奇异的韩榆,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这一刻,徐光反而庆幸自己是个软骨头,早早上了韩榆的贼船。

    ......

    雄哥领着韩榆,一路到院子的西南角。

    此处有三间并排的大屋,雄哥用钥匙打开第一间,把韩榆推进去。

    韩榆被门槛绊了下,差点脸着地。

    堪堪稳住身形,抬眸便是满满一屋子被拐来的孩子和姑娘家。

    他们神情麻木,脸上是因为雄哥的到来而生出的畏惧。

    韩榆眸光流转,急吼吼地拍门:“这是哪?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你完了,等我出去,你就惨了!”

    无人回应。

    韩榆装模作样地嚎两嗓子,一脸沮丧和胆怯地转回身。

    屋里人太多,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韩榆目光搜寻一圈,好容易找到丁点儿缝隙,正要过去,被右前方一道稚嫩的嗓音叫住:“你,过来。”

    是个身着粗布衣裳,脸蛋上不知抹了什么,乌漆嘛黑的小姑娘。

    看那小小一只,估计跟韩榆差不多大。

    小姑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韩榆过去。

    韩榆对比两个位置,果断选择了小姑娘旁边那个。

    韩榆席地而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小声说:“谢谢。”

    与人说话时,直视对方是一种礼貌。

    韩榆看向小姑娘,发现她

    右眼眼尾的黑灰底下似乎藏着一粒小痣。

    想再细看,就撞进对方黑黝黝的眼眸。

    没有慌乱,全然镇定。

    韩榆怔了下,不着痕迹移开眼,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个儿的脚尖看。

    “咕噜噜——”

    不知谁的肚皮先发出滴一声响,接下来咕噜声此起彼伏。

    乍一听,真是一曲节奏奇特的交响乐。

    韩榆的肚子也在叫,一声高过一声。

    他还是昨天中午吃的饭,饥饿加失血过多,嘴唇丁点儿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瞧得人暗自心惊。

    韩榆悄咪咪捂住肚子,在心里掰手指算时间。

    从太平镇到安平县,阐明事实展开猜测,再到集结人手,顺着他的记号找过来,最迟今夜就该有结果了。

    韩榆默默施展召唤术,许愿二哥早点赶来。

    再饿下去,二哥他就没弟弟了QAQ

    好在陶叔中午派人送了一筐馒头来。

    韩榆私以为,陶叔这么做是担心孩子们饿死饿瘦,影响他卖个好价钱。

    话虽这么说,丝毫不影响韩榆抢食的速度。

    屋子里至少有三四十人,大家看到吃的,跟狼见着肉似的,一窝蜂涌上。

    韩榆被冲了个趔趄,好在他眼疾手快,赶在所有人之前抢到四个馒头。

    有人不满:“你怎么拿这么多?”

    韩榆理不直气也壮:“你也可以拿这么多。”

    “有道理。”对方照瓢画葫芦,也抢了四个馒头。

    其他人:“......”

    韩榆抱着四个馒头回去,发现小姑娘在

    原地稳如泰山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抢食。

    “你不饿吗?”韩榆奇道。

    小姑娘转眸,视线落在韩榆怀中。

    盯.jpg

    韩榆想了想,试探递过去一个馒头:“吃吗?”

    小姑娘板着脸,有种故作成熟的可爱:“你给我就吃。”

    说完接过馒头,嗷呜咬一大口。

    韩榆:“???”

    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好感。

    韩榆盘腿而坐,大口吃着馒头,像在吃什么玉石珍馐。

    小姑娘盯着韩榆的侧脸瞧了片刻,咬下第二口。

    再看。

    再咬。

    将小姑娘反应尽收眼底的韩榆:“......”

    怎么着,莫非他还能下饭不成?

    韩榆嘴角轻抽,索性装没到看,埋头填饱肚子。

    吃完一个,刚要吃第二个,身边炸开歇斯底里的哭声:“这是我的!你不许抢!”

    韩榆循声望去,一个比他还矮的男童两手空空地举着。

    在他对面,是仗着个头高公然抢食的两个半大男孩。

    韩榆视线凝在那男童涨红的包子脸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莫名想到了席乐安。

    刚认识的时候,席乐安也像他这样,动不动就脸红掉小珍珠。

    代入一下,韩榆表示不能忍。

    把剩余的俩馒头塞给小姑娘,临时存放一下,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你们这是要以大欺小?”

    两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子俯视韩榆,其中一个说:“怎么?你要为他说话?”

    另一个恶狠狠道:“你想挨揍吗?”

    哦豁!

    人都在拍花子窝里了,怎么还想着搞欺凌那一套呢?

    韩榆冷笑,一脚踩到略大点的男孩子脚背上:“我这叫以小欺大,你服是不服?”

    “嗷!”

    男孩子吃痛,抱着脚直蹦跶。

    韩榆见缝插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馒头,塞到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男童手里:“吃吧。”

    男童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两个大高个,确认他们被韩榆的气势镇住,这才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馒头。

    韩榆走出两步,发现身后跟了只小尾巴。

    “跟着我做什么?”

    男童眼巴巴瞅着韩榆,小小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

    韩榆败在了他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想跟就跟吧。”

    反正也跟不了多久。

    韩榆坐回去,右手边是小姑娘,左手边是小男孩,夹在中间暖和极了。

    很快,韩榆就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

    小尾巴一直黏着韩榆,黏糊到每时每刻都攥着韩榆的衣袖,双眼也时刻不离韩榆,生怕他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

    韩榆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地说:“你这样拉着我,我都不好抬手了。”

    一旁小姑娘:盯.jpg

    小尾巴被小姑娘盯得一个激灵,身体一抖,抓得韩榆更紧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眼里含着两包泪:“呜......我想爹......我想娘......我想祖母......呜......”

    一度让韩榆以为他是什么小火车变的。

    但小尾巴

    还真拿捏住了韩榆,一言不合就呜呜呜。

    韩榆无法,只得由着他黏糊。

    呜了许久,小尾巴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

    韩榆看他困得不行还要死死揪着自己的袖子,不禁扶额:“困了就睡,我不会走的。”

    这句话给了小尾巴极大的安全感,他紧挨着韩榆闭上眼,沉沉睡去。

    韩榆偏过头问小姑娘:“你想睡吗?”

    小姑娘神色冷淡:“不。”

    行吧。

    韩榆揣着手,闭眼打盹儿。

    一夜没睡,多少还是有些困乏。

    先补个觉,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二哥。

    瞌睡虫爬上眼皮,睡意涌来。

    意识朦胧间,韩榆只觉指尖痒酥酥的,跟被壮壮舔.咬差不多。

    韩榆哼了哼:“壮壮别闹。”

    一股略重的力道圈住指尖,冷哼过后又松开。

    右侧贴上一股暖意。

    韩榆肩头一沉,梦里听到有人轻唤:“阿梧。”

    韩榆下意识应了声,跌入更深的睡梦中。

    ......

    韩榆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

    睁开眼,天色已渐暗。

    小姑娘仍然保持着韩榆睡前的姿势,另一边小尾巴已经醒了,在津津有味地玩手指。

    察觉到韩榆的目光,小尾巴看过来,软乎乎地喊:“你醒啦?”

    韩榆轻唔一声,点点头。

    这应该算是席乐安同款小甜包?

    在这拍花子窝里,勉强也算带给韩榆两分慰藉。

    小尾巴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韩榆翘起嘴角

    ,悠哉悠哉地道:“自然是回家吃啦~”

    “砰——”

    来人一脚踹开门,数个官兵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

    然而韩榆看不到这些人。

    只因在他们身后,韩松乘着落日出现。

    像一个救世英雄。

    韩榆欢呼一声,炮弹似的撞向韩松。

    “二哥!”

    韩松半蹲下身,在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里,回抱住韩榆。

    温暖的。

    灵动的。

    并非假象。

    真好。

    韩榆趴在韩松肩头,乌黑的眼眸穿过官兵和被逮捕的拍花子,准确地落在陶叔身上。

    韩榆欢快地说:“二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在韩榆猫逗耗子的笑眼中,陶叔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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