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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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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榆受到了惊吓,兔子似的往后蹦了一大截。

    随手拉过一个幸运儿挡在身前,把自己整个儿藏起来,一根头发丝也不露。

    黄秀兰趴在炕上,朝韩榆伸手:“爹!爹!”

    韩榆双手无助地揪住韩松后腰的衣料:“我、我不是啊。”

    黄秀兰仿若未闻,口中不断喊爹,一心想要抓韩榆。

    奈何她两条腿都折了,绑着厚重的木板,上半身下了炕,下半身还在炕上挂着,再前进一步。

    她糊着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韩榆,浑浊空洞,在场所有人见了都暗自心惊。

    韩宏晔回过神,一把将韩榆捞进怀里护着,连衣角都不让黄秀兰看到。

    “老三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弄炕上去!”

    韩宏庆迟疑了下,硬着头皮上前。

    黄秀兰认定了韩榆就是她爹,纵使无法前进,仍不死心地抠弄地面。

    十根手指陷进地面,鲜血淋漓。

    韩宏庆走近,这股味道直直钻进他鼻腔中。

    他迅速背过身,捂嘴作呕吐状。

    众人:“......”

    最终还是韩宏昊看不过眼,不顾黄秀兰的反抗,把人丢回炕上。

    “树哥儿他娘,你来把被子掖一下,再这么乱动,木板都要掉了。”

    苗翠云被黄秀兰痴傻模样吓得不轻,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过去。

    萧水容倒是不怕,反而是厌恶更多。

    榆哥儿一个孩子,如何经得起她这般吓唬?

    真是祸害

    遗千年,撞坏了脑子还不知道消停。

    妯娌俩齐心协力,一个摁着黄秀兰,另一个负责动手,总算把人困在了被子里。

    可饶是这般,黄秀兰还不忘刚认的爹。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挺起胸脯,卖力地脖子后仰,折成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

    两眼上翻,眼白占了大半,试图从头顶寻找韩榆的身影。

    韩榆悄咪咪从老父亲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眼里带着探究。

    黄秀兰真的因为撞上河里的石头,导致神志不清了吗?

    可她头上的伤并不算太重,远不到伤及神志的地步。

    更遑论屋里十几个人,更不止韩榆一人离她很近,为何只揪着他喊爹?

    那语调,那姿态,简直叫人毛骨悚然,夜里做噩梦的程度。

    是装疯卖傻,故意吓他,还是真的傻了?

    有黄秀兰对自己的恶意在前,韩榆很难不怀疑。

    思绪流转间,韩榆冷不丁和黄秀兰四目相对。

    浓密眼睫的阴翳下,是一双波澜不起的眼眸。

    而后者,满是惊喜和孺慕。

    “爹!爹!”

    黄秀兰竭力扑腾,在被子紧紧的束缚下活像一只巨型虫子。

    翘起两端,目的明确地直奔猎物而去。

    “爹我是兰兰啊,爹你怎么不理我呜呜呜......”

    低低的哭泣在屋里回荡,韩宏晔只觉怀里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把脸埋得更深。

    罢了,看在她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份上。

    韩宏晔恼了:“老三,你媳妇这样吓唬榆哥儿,是

    不是太过分了?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韩宏庆忍着胃里的翻涌走过去,拿起炕上绑木板余下的布条,堵住黄秀兰的嘴。

    黄秀兰再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韩宏庆满脸颓废,有气无力地说:“大哥二哥,劳烦你们费心走这一趟,秀兰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在她恢复之前,我准备把她关在屋里,由爹娘照看。”

    韩宏昊皱起眉毛:“爹娘一把年纪,你媳妇现在脑子不清醒,伤了人都不知道,万一他们伤了爹娘怎么办?”

    韩宏庆一屁股坐在炕上,抬高音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大哥你给我出个主意?”

    在此之前,他想过很多个结果。

    黄秀兰平安回来。

    黄秀兰溺死在河里。

    唯独没想过黄秀兰会变得疯疯傻傻。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他?

    可偏偏他最在意名声,连休妻或和离都做不到。

    难道往后都要这样?

    韩宏庆简直不敢想象。

    这厢韩宏昊又用兄长说教的口吻跟他说话,着实让人恼火不已。

    都分家一两个月了,大房二房哪来的资格管三房的事儿?

    韩宏昊嘴笨,被他这么一吼,顿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韩松看着韩宏庆,又转向黄秀兰:“爷奶年事已高,显然无法照顾三婶。”

    韩宏庆眉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跟着,就听韩松说:“既然如此,三叔何不将三婶带到镇上,贴身照顾?”

    在韩宏庆

    看来,这是他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

    “我将要参加院试,你跟榆哥儿也要读书,万一你三婶整日里吵闹不停,定会影响咱们的。”

    韩松心下一哂,淡声道:“我正打算跟榆哥儿搬出去,另寻住处。”

    韩宏庆愣住:“什么?搬出去?!”

    韩松颔首:“那院子是爷为三叔您租的,如今三房分家,我跟榆哥儿也不能一直占着。”

    “本打算农忙假结束后再跟三叔说的,今儿正好得空,就跟您说一声,等我们寻到住处,就会搬离。”

    韩宏庆眼前一阵眩晕。

    他虽然不喜欢两个侄子,可比起黄秀兰这个可能会让他颜面尽失的妻子,他宁愿和前者一起住。

    “榆哥儿呢?榆哥儿也同意?”韩宏庆心存两分希冀,看向二哥抱着的那一小只。

    被cue的韩榆慢吞吞露出一双漆黑大眼,看看韩松,又看看三叔,轻声细语地说:“我听二哥的。”

    依韩榆看,韩松这个念头完全是一时兴起。

    因为他从未跟家里人提过。

    不过韩榆对此乐见其成。

    天知道每回韩宏庆深更半夜回来,闹出来的那些动静让他有多烦躁,恨不得一拳把人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他跟韩松早晚都得重新找住处,还不如趁早搬走。

    另一个,能给韩宏庆和黄秀兰互相折磨,何乐而不为?

    韩宏庆就知道韩榆这小崽子是站在韩松那边的,自知骑虎难下,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行,

    那你们就搬吧。”

    韩松微微一笑,清冷却未减丝毫:“三叔待发妻情深义重,若是先生和同窗知道,定会对三叔多有褒赞。”

    韩宏庆从炕上弹起来,双手摆出残影:“不必不必,松哥儿大可不必让他们知晓。”

    在韩松好整以暇的目光中,韩宏庆干笑两声:“我只想安安心心准备院试,再给你三婶一个安静养病的环境。”

    韩松应声,又道:“所以三叔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镇上吗?毕竟带着三婶,我怕您不方便。”

    韩宏庆不想再跟韩松多说一句,只推说另有打算,就随意找个借口,让大房二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韩宏昊问:“松哥儿还打算在私塾附近租院子吗?”

    韩松点头:“那一片住宅密集,日后娘和二婶也能做点小生意。”

    苗翠云眼睛一亮,拍手称好:“这个法子不错,可要是去镇上,庄稼就没人伺候了。”

    这点根本难不倒韩松:“可以请人帮忙,去镇上支个小摊,一年到头比种粮食挣得更多。”

    韩松并无看不起庄稼人的意思,但除了分家得到的五十两,家中确实没多少钱。

    他想让爹娘不必拮据度日,也想将来大哥大姐能觅得良缘。

    手里有银子,才更有底气。

    苗翠云跟萧水容对视一眼,两人都没一口应下。

    “你容我想想。”苗翠云说。

    韩松:“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又走几步,衣袖传来一股轻微拉扯的力道。

    低头

    看去,韩榆仰着脑袋,眼巴巴看着自己。

    “怎么?”

    韩榆跟在韩松身侧,好奇地问:“二哥觉得,咱家要真摆摊,卖什么比较好?”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记得原主对男主做的那些事,还真不清楚原书中韩宏晔是做什么才能小有积蓄的。

    韩松眸光沉静:“娘做菜有一把好手艺,二婶做面食不错,都可以试试。”

    上辈子大房二房分家,几乎什么也没得到。

    彼时韩榆比起亲生爹娘,更愿意和黄秀兰亲近。

    为了将韩榆和黄秀兰隔开,萧水容一咬牙,带着夫君孩子去了镇上。

    用所剩不多的银钱租了一间小屋,并摆摊的一套东西,在集市上卖馒头面条之类的吃食。

    萧水容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面食有很多人喜欢。

    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挣了不少银子。

    萧水容劝苗翠云也来镇上,两房可以搭伙一起卖,苗翠云也心动了。

    可惜还没动身就被齐大妮察觉,在大房闹了好一通,终究没去成。

    此后许久,韩松还常听苗翠云遗憾当时没能去成。

    这辈子,有许多事情发生变化。

    韩松想,他偶尔也可以主动一些。

    权当圆了苗翠云上辈子的遗憾。

    “对哦,娘做面食确实一绝,大伯娘做菜也超级好吃。”韩榆掩下眸底的若有所思,由衷称赞道。

    苗翠云止不住地笑:“榆哥儿小嘴真甜。”

    萧水容搭茬:“我跟他爹都不是会说话的人,铃姐儿玥姐儿也是,唯独

    芸姐儿和榆哥儿,一天到晚没个消停,吵得我这耳朵呦!”

    话虽这么说,脸上的笑却很明显。

    跑在最前头的韩兰芸转回身,哼哼着叉腰:“我这才不叫吵人,是嘴超甜!”

    童言童语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回到家,韩榆继续背书。

    将最后一篇背完,又去找韩松检验成果。

    结果如何,自不必多说。

    韩榆动了下站得僵直的小腿,坐下后双手托腮:“二哥今日可否再出几道题?”

    农忙假开始前,席乐安和沈华灿已经参加过升班考核。

    结果还未出来,要等假期后才能知道。

    试题略有难度,但对两个小伙伴而言,算不得什么,十有八.九是可以顺利升到丙班的。

    韩榆没有报名,他的目标是集齐五次“优秀”荣誉,召唤......啊呸,是获取升班资格。

    五次优秀,这样超酷的好吧?

    就跟二哥一样。

    韩榆已经得了四次,必须保证七月的考核还是优秀,否则前四次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韩榆想要万无一失,绝对的、百分百的优秀率。

    韩松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明天给你。”

    “好耶!”

    韩榆欢呼一声,摩拳擦掌地翻开课堂笔记,潜心研读起来。

    翌日一早,韩松将新出的六道四书题交给韩榆。

    韩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做好,交由韩松批阅,再根据批注逐一修正,直至满意为止。

    农忙假最后两日,就这样在安排得

    满满当当的学习中度过。

    最后一天下午,韩榆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镇上。

    也是不巧,出了门恰好遇上山崩时不幸遇难的两个村民下葬。

    送葬的亲属哭声悲怆,形容枯槁,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韩榆和韩松退到路旁,目送送葬队伍远去。

    不远处,也有一群看热闹的。

    “谈大牛两个娃娃都才几岁,媳妇又不顶用,怕是要过苦日子喽。”

    “刘铁柱他媳妇哭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真以为咱们不晓得她偷汉子呢?”

    “诶呦你可甭说了,万一被刘铁柱找上。”

    “又不是我干了亏心事,我怕啥?”说话的婶子一叉腰,“那天晚上我从茅厕出来,就看到刘铁柱他媳妇跟隔壁村那癞头李抱一起......”

    韩榆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听不到声音了。

    余光一瞥,原来是被韩松捂住了耳朵。

    “二哥?”韩榆不明所以。

    韩松等那群说闲话的妇人远去,才放下手:“走吧。”

    韩榆眨眨眼,小尾巴似的跟在韩松后头,喋喋不休地追问:“二哥,偷汉子是什么意思?”

    韩松脚下一顿。

    韩榆挠挠头,继续问:“那个婶子说,刘铁柱媳妇跟癞头李抱一起,是做什么的?”

    以前在基地里,韩榆也时常看到有人抱在一起。

    不论男女。

    韩榆虽然比五岁小孩更成熟,但在某些方面还是白纸一张。

    见对方举止亲密,偶尔有那么几次会驻足围观。

    每当那时,他们总会

    骂他一句“小怪物”,勾肩搭背地走了。

    韩榆手指点了下下巴,灵光一闪:“是不是交朋友的意思?”

    韩松:“......”

    韩大人脑仁儿生疼,一言不发捂住他的嘴。

    韩榆眨巴着大眼睛:“唔?”

    韩松:“......是。”

    韩榆重重点头,表示明白了。

    韩松:不愧是你,克星小子。

    韩榆一路被韩松拎上牛车,坐定后发现村民们在讨论县衙的补偿。

    “这都四天过去了,咋还没个动静?”

    “再等等,咱们每年都按时缴税,县令大人总不至于不给咱们补偿吧?”

    韩松眸光微动,没有加入到这场谈话中。

    ......

    翌日,韩榆照常卯时起身。

    韩松在扎马步,汗珠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往下落,滑过下颚,洇入胸口的衣料。

    “二哥,早。”

    韩榆打完招呼,在他旁边扎马步。

    晨练结束,吃完饭便赶往私塾。

    走进课室,韩榆就被两个小伙伴团团围住。

    “我听说你家那边发生了山崩,当时想跟灿哥儿过去,只是我爹娘说咱们去了也是给你们添乱,只好等你回来。”

    沈华灿附和:“我们很担心你。”

    韩榆绽开一抹笑:“我没事。”

    两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话间,罗先生走进课室。

    “农忙假前,丁班有十人参加了升班考核。”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先生报名单。

    到底是哪几个幸运儿顺利通过呢?

    罗先生一清嗓子:“袁聪,席乐

    安,沈华灿......”

    听到小伙伴的的名字,韩榆是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但同时也有点失落。

    今后一个月,他可能要独自在丁班了。

    韩榆用手指头戳戳毛笔,戳得它翻滚几圈,啪嗒掉到地上。

    韩榆抿了下唇,弯腰去捡。

    刚坐稳,放在课桌下的手被人抓住了。

    韩榆偏头,席乐安在对他笑,露出一口白牙。

    韩榆沉甸甸的心脏缓缓上升。

    他又不难过了。

    有得必有失,虽然即将和小伙伴分别,但同时他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至少私塾里的学生在提起他的时候,不会是“韩松的堂弟”,而是“连得四次优秀的那个韩榆”。

    韩榆很满足了。

    趁现在还未上课,罗先生让得以升班的人搬去丙班。

    沈华灿和席乐安用眼神和韩榆依依不舍地告别,踏上新的阶梯。

    “冯宁最近的表现不错,不必再坐在讲桌旁边了,暂且坐到韩榆旁边吧。”

    冯宁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了。

    好容易沈华灿走了,他不必再面对那种想要交朋友又不敢的尴尬局面。

    结果罗先生又给了他当头一击,当他和丁班最最最丧心病狂的韩榆做同桌?!

    这究竟是他的福,还是他的孽?

    冯宁欲哭无泪,在韩榆笑眯眯地注视下,胆战心惊地坐在了他旁边。

    韩榆被他战战兢兢的模样逗乐了,轻笑两声,翻开书本放声诵读。

    ......

    席乐安和沈华灿去丙班后,韩榆的生活并未发生太大

    的变化。

    私塾、住处两点一线,偶尔去一趟书斋,购置笔墨或是抄书。

    每到午时,他们三人还是会和往常一样,在安静的角落里凑在一起吃饭。

    韩榆觉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辈子......

    这是个很令人产生遐想的词汇,他很喜欢。

    当然,要说唯一不顺心的地方,就是被韩宏庆锁在东屋的黄秀兰。

    她时常在夜里大喊大叫,惹得邻居们怨声载道。

    韩榆也是烦不胜烦,一天三遍问韩松可找到新住处了。

    对此,韩松的回答是:“我一早就托高驰的那位亲戚找房子了,这几日应该会有消息。”

    韩榆只好耐心等待,并在睡前往耳朵里塞一小团碎布,以此来避免黄秀兰的噪音攻击。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祁高驰的亲戚确实为他俩选中一处各方面都很不错的二进小院,便是大房二房所有人都搬来镇上,也能住得下。

    可惜韩松去迟一步,被人先租下了。

    无法,只得继续等。

    当晚临睡前,韩榆忽然想到县里的补偿。

    距离山崩已半月有余,不知补偿是否分发到村民们手里。

    韩榆又没来由地想到一个月前,韩松神秘兮兮地去了趟县里。

    他虽然没问,但真的很好奇二哥到底是去做什么。

    韩榆可不信,素来稳重的韩松会在路上摔跟头。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瞌睡虫吞噬,陷入沉睡。

    如此又过半月,又是一

    月一度的考核。

    韩榆根据所学经验,认认真真答题,在答卷上写下两篇完整的八股文。

    待检查完毕,便上缴了答卷。

    又一日,考核出结果。

    不出所料,韩榆的答卷再一次出现在木板墙上。

    这是第五次。

    韩榆站在嘈杂的人群中,淡定应对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答卷。

    冯宁嘴巴长得老大:“你今天是不是就要去丙班了?”

    韩榆轻唔一声:“应该?”

    冯宁:“......”

    什么叫应该?

    这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呵,虚伪的韩榆。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升到丙班的!

    韩榆对冯宁立下的flag毫不知情,退出人群就看见小伙伴从远处奔来。

    席乐安开心到飞起,大老远就啊啊啊大叫出声,冲上来一把抱住韩榆,又跳又笑。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跟陌生人说句话就脸红的猪娘子。

    他笑容灿烂,声音嘹亮,比很多人都更瞩目。

    “哇哇哇,榆哥儿太棒了,咱们又能在一个班啦!”

    沈华灿稍微沉稳一丢丢,但也很高兴:“我方才一路走来,听大家都在夸你呢。”

    韩榆强装的镇定终于在这时破了功,噗嗤笑了起来。

    “那当然了,我可是二哥一手教出来的。”韩榆昂首挺胸,对这一点分外骄傲。

    “若是考得不好,不仅会让二哥面上无光,也会让人觉得,‘韩榆的朋友都在丙班了,而他还停留在丁班,他真的好差劲耶’

    。”

    后半句话,韩榆说得很是矫揉造作,直教人哈哈大笑。

    “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哥。”

    沈华灿摆摆手:“去吧去吧。”

    他们可太知道,韩二哥对榆哥儿的重要程度了。

    韩榆一路小跑着进了丙班。

    他成为继韩松之后,没有参加升班考核的情况下最快升班的学生这一消息已经传开了。

    丙班的学生都在欢迎这位即将到来的小同窗,纷纷用怜爱的眼神看他,摸一摸他的头发,试图沾一点聪明气到手上。

    韩松脸蛋红红地突破重围,来到韩松面前:“二哥,我等会儿就能来丙班啦~”

    韩松嗯了一声:“我稍后也要去乙班了。”

    韩榆:“???”

    差点忘了,这位前世可是两朝重臣。

    小小的月度考核,又怎能难得倒他?

    韩榆幽幽叹口气,又听韩松说:“新的住处已经找到了,这次休沐不回去,先把新住处定下来再说。”

    韩榆挠挠脸:“这次不会再打水漂了吧?”

    韩松摇头:“高驰已经替我付过定金了。”

    祁高驰是他两辈子的至交好友,韩松相信他。

    “那行,咱们下午过去还是明天再去?”

    “明日。”

    韩榆应好,就又回丁班去了。

    没过一会儿,罗先生再次出现在丁班:“韩榆,你可以去丙班了。”

    韩榆起身作揖:“是,先生。”

    随后在同窗们艳羡的目光下,收拾好书本去了新班级。

    也是巧了,韩榆的座位恰好在小伙伴后面,位于

    课室第二排。

    韩榆接受良好,开始长达两个时辰的自习。

    下午第一节 课结束,学生们可各自归家。

    为了庆祝三人合体,沈华灿提议去他家吸猫。

    韩榆自然求之不得,去乙班跟韩松说了声。

    韩松只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韩榆自无不应,欢快跑走了。

    那背影,像极了出笼的鸟儿。

    韩松默了默,将书本放进布袋里,挂在肩上,独自一人回家去。

    在此之前,他请驾牛车的老叔带口信回去,道明缘由,也省得韩宏晔在村口苦苦等待。

    回去的路上,韩松贴着墙边走。

    蓝色书生袍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好似闹市中伫立的青松。

    好容易有独处的时间,韩松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

    “喵呜——”

    软糯的猫叫打断了他的自我放空。

    韩松循声望去,在窄巷的墙边发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煤球似的猫崽子。

    只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尾巴断了一截,后腿也不正常地扭曲。

    应是人为所致。

    韩松不无冷漠地想,脚下不停,从窄巷口路过。

    “喵、喵呜——”

    又是一声。

    颤巍巍,奶乎乎。

    脚步声由远及近,猫崽子警惕地抬起猫脑袋。

    下一瞬,被少年人修长的手指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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