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古代架空 > 庶女多福 > 第141章 百官之首

第141章 百官之首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因为太过难以相信, 锦鱼决定不如等江凌回来,再庆祝。

    一来不会叫人觉得他们过于得意妄形,二来这件事是福是祸倒还未知。

    因此她赏了报信的小厮一吊钱, 便把三个孩子叫了来, 看看他们今日的功课。

    浙哥儿如今正在读四书。

    浙哥儿三四岁, 她本打算请个先生给开蒙, 慢慢把书念起来。

    江凌却道浙哥儿还小,找个先生,正经学起来,反把好好的孩子给教死板了。

    锦鱼觉得有理,便自己教浙哥儿认些花鸟虫鱼, 把三字经千字文认全背熟了。

    江凌办公之时,便把他抱在膝盖上,教他看折子。

    锦鱼也由得他去。

    后来在京东东路, 才请江凌的门客姜先生给浙哥儿开了蒙,开始学习四书五经。至于六艺,便跟着江凌的手下, 谁擅长什么就教他什么。

    因此如今浙哥儿虽才七岁, 可是博学杂收的, 举止行动都与一般只会读死书的孩子大不相同。

    回京这一段时间, 他们四处做客, 忙碌不堪。

    锦鱼倒也没强勒着孩子们学功课。

    只是不免过问一二。

    浙哥儿已经学完了《大学》、《论语》、《孟子》, 已经开始学《中庸》, 今日所学是“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 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 虽柔必强。”

    浙哥儿背完,又解说了一遍。这句话说的不过是坚持努力的重要性。

    西西偎在锦鱼身边,手里拿着一枝黄白相间,开得正美的泥金香菊花,正在摆弄一瓶插花,听到这话,“噗嗤”笑了一声。

    浙哥儿皱眉瞪她一眼。

    西西朝他做了个鬼脸。

    锦鱼便笑问西西为何发笑。

    西西把那枝泥金香交给锦鱼,道:“娘来插。”

    锦鱼接过,看了几眼那素白暗花柳叶瓶,将那花儿比了比长短,随手掐去一截,插进瓶中,顿时整瓶花儿都活了起来。

    西西拍着小手道:“我便是插上一百遍,也不如娘插出来的好看。又好比,……”她一指在旁边费劲抱着自己脚丫,玩得不亦乐乎的东东,“我便教他一百遍,他也背不了你刚才背的书。”

    锦鱼不由大笑,实在没想到西西年纪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见识,不由抱住她,亲了一口。

    东东见了立刻皱起小眉毛,手脚并用,爬过来,嘴里直嚷:“亲亲……”

    锦鱼一手搂了他,也亲了他小脸蛋一口。

    浙哥儿道:“那是因为你还小。东东也还小。娘小时候也插不好,就是因为努力才能像现在这样的。东东长到我这个年纪,自然就会背了。”

    西西摇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锦鱼也不管他们,只抱着东东,教他数自己的小脚丫子。

    一时听得外头丫头叫:“老爷回来了。”

    锦鱼才抱起东东,与浙哥儿西西迎到外面堂屋。

    江凌身穿紫色官服,玉色脸上泛着酒红,头上插着一朵拳头大的金花,长长的乌纱展脚幞头,走起路来微有些不稳。

    锦鱼只站在梢间门口,却不迎过去。

    几个孩子都叫了爹。江凌转过西侧梢间去换衣洗漱。锦鱼带孩子回来东梢间。

    一时江凌过来,桌上已经放了一大海天青碗的雪梨百合解酒汤。

    江凌暖暖地喝了一碗,便问他们母子在做什么。

    锦鱼便让浙哥儿来说。

    浙哥儿也正想让爹爹来做评判,便把自己与西西的争论说了。

    不想江凌听了,大笑,伸手抱过西西,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浙哥儿难得地生了气,绷着小脸,道:“你们都偏向她?难不成圣人之言还有错?”

    江凌见他生气,笑着冲他招了招手,道:“圣人之言,为什么就不能有错?”

    浙哥儿大惊,结结巴巴,胀红了小脸,半天道:“难不成,我们做事,都不需要努力么?反正自己做一百遍也不如别人做一遍。”

    江凌笑道:“你做什么非要以已之短拼他人之长?你爹爹我并非科举出身,若论诗词歌赋,书法文章,与那些翰林如何比得?我又何必硬要避长扬短?努力重要,毅力重要,可是方向和选择更重要。你把自己一遍就能做好的事,拼命做到极致,其他不会的,想法子让擅长的人来帮你,岂不是事半功倍?”

    浙哥儿恍然大悟,道:“难怪爹爹养了那么多的幕僚清客,又每每在外结交能人异士,便是这个缘故?!”

    江凌点头大笑。

    锦鱼见浙哥儿能举一反三,实在开心,便伸手冲浙哥儿招了招。

    浙哥儿不解,可还是顺从地靠近她。

    锦鱼便拉他过来,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浙哥儿小脸通红,忙往后退,一副嫌弃的模样。

    惹得江凌大笑,锦鱼哭笑不得。

    东东又蹬着小短腿,伸手抱住锦鱼:“亲亲……亲亲……”

    锦鱼在浙哥儿那受的挫折瞬间治愈了。

    两人都没提江凌最新任用的事。

    倒是浙哥儿自己思索了一阵,问:“爹爹可是升了大官了?”

    锦鱼这才想起,问:“我得了信,也不太敢相信,你倒说说看?”

    江凌看了一眼三个孩子,想了想对浙哥儿道:“你带妹妹跟弟弟先去玩一阵子罢,别成天闷在屋里,把身子都闷坏了。”

    浙哥儿噘了噘嘴:“我与他们可玩不到一处。我想听听爹爹朝堂上的事。”

    西西“哼”了一声:“你还瞧不起我?我才不要跟你玩。东东,走,姐姐带你抓蚯蚓去。”

    锦鱼:……

    虽然她从小在庄上长大,也爱种花,会种花,可对蚯蚓这种虫子,一直是眼不见为净,别说玩。偏偏西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东东扬着小手,开心地拍了起来:“抓蚯蚓抓蚯蚓”。

    锦鱼忍了忍,没去阻止他们。

    这种小时候的玩意儿,也玩不了几年。大了自然就不玩了。何必定要剥夺孩子们这样单纯的快乐呢?

    一时奶娘们带着姐弟两个走了。

    屋里便只剩下江凌锦鱼还有七岁的浙哥儿。

    江凌这才把今日宫里的情形说了。

    江凌回京后,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

    因此早朝都由太子主持。

    可是散朝后,皇上仍会诏敬国公等一干重臣去后宫,过问一下朝中要事。

    江凌一直没授官。可每次皇上都会连他一起宣诏。

    他从来不主动发言,除非被皇上点名或者被其他人问到。

    就是被问到,他也常常以回京日短,不了解情况为由,不太发表意见。

    总之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沉得住气,谨慎。

    除了重臣,皇上并不是每次都诏见太子或者诚亲王。

    因此朝野之中,流言四起,说皇上动了易储之心。

    之前长亭的事也被人宣扬得沸沸扬扬,都说太子骄矜,诚亲王礼贤下士。

    不过江凌留心算算,皇上诏见太子的次数还是略微多过诏见诚亲王的次数。

    今日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同时诏见了太子与诚亲王。

    说完朝庭各种正事,皇上便道:“江爱卿回京已经有些时日,朕一直没想好,该把他放在哪个位置上。今日得空,袁相难得也在,不如就议上一议。”

    江凌见状,便说要先行退下。

    毕竟他若在场,别人怎么好跟皇上说实话呢?

    谁知皇上道:“君子慎其独也,这里的诸爱卿,难不成还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说得实在偏心。

    君子品德高尚,独处也该严于律己,不应胡言乱语,自然不会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小人之事。

    可是评价江凌的任用,让他本人在场,这分明就是只想叫人说好话嘛。

    江凌自然只有感恩留下。

    其他人也不敢提出异议,难不成他们要自认不是君子?

    皇上便先问太子的意思。

    太子似乎也早有准备,道:“江凌在各路知府任上,倒也称职,又深得父皇信任,依儿臣所见,不如升他为枢密院副使。”

    江凌如今是正三品。升枢密院副使从二品,算是顺理成章。并无不妥之处。

    再想想江凌还不到三十的年龄,能拔擢到二品的大员的位置,怎么看都已经是皇恩浩荡。

    谁知太子说完,皇上看向他的眼神就遽然变冷。

    江凌默默无言。

    皇上也沉默无语,半天才问诚亲王怎么看。

    诚亲王却道:“如今袁相老迈,该选能者补之。江凌年富力强,历练丰富,以儿臣看,当为储相。”

    这话一出,宣政殿内气氛立刻为之一变。

    袁相就坐在那里呢!

    虽说诚亲王与太子争权,上到皇上,下到文武百官,无人不知。

    可是诚亲王这样直捅捅地借江凌这只矛攻袁相这张盾,实在也是太凌厉了些。

    若说众人的内心的想法,其实也赞同。

    袁相就算不退,也该早早有备选才好。

    皇上坐在龙椅上,捂了捂心口,眼神复杂难言。

    江凌看了皇上一眼,心里明白,袁相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又老又病,拖着不肯告老还乡,倒未必是因为恋栈权势,更可能只是为了太子。

    这一点想来皇上也很清楚。

    因此也没逼他。一来怕伤了老臣的心。二来也是因为太子。

    袁相是太子的人。

    太子登基之前,若是拔了袁相,等于削去太子在朝中的一条臂膀,朝庭局势必然混乱。

    他回京以来,并未替自己积极跑官,是因为他早胸有成竹。

    皇上并不想换储。

    倒不是对太子的庸碌多满意,而是怕江山动荡。

    因此调他与敬国公进京。

    他与王家的关系,再加上以前跟诚亲王的过节,决定了他不太可能会站在诚亲王这一边。

    户部兵部也都是太子的人。

    若是他再掌握了枢密院,袁想就算退下来,换成王尚书,太子的地位也是稳固的。

    因此刚才皇上问太子时,他以为太子与袁相应该早商量过,对太子最有利的安排,就是推荐江凌做从一品的枢密使。

    虽说有些破格,可是皇上的意思其实早表露得十分明显。

    这一向早朝后,皇上诏见枢密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他从来不缺。

    袁相和太子不会不知道。

    可他们对他却不够信任,袁相仍不肯告老退下。

    虽让他重回枢密院,却只愿意让他做个从二品的副使。

    上面还有从一品的枢密使,正二品的知枢密院事和同知枢密院事。

    太子这样说,就等于跟皇上说反对他做枢密使。

    太子自己给自己挖坑,妨碍自己的前程。所以皇上才对太子非常失望。

    而诚亲王却是狠辣得很,想借这个机会,既不给他实权,又拔掉袁相。

    储相这种名称,虚得跟阵烟一样,哪天无论谁登了基,出一口气,就吹散了。

    显然,诚亲王也不信任他,或者说诚亲王很清楚,他根本不会支持诚亲王。

    皇上看得明白,论政治手腕,诚亲王比太子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偏偏不占嫡长,自己又早早立了太子。若是现在再易储,说不定朝庭就分崩离析了。

    这才捂着胸口,难受至极。

    当然这些都是江凌的推测。

    他想了想,上前道:“臣惶恐,不敢当诚亲王青眼。袁相廉颇虽老,宝刀未锈,定能替皇上跟太子殿下守得万年江山。”

    他这话表面上听是自谦,赞扬袁相,可实际上在说袁相早不是在为皇上效力,而是一心为太子殿下效力。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在他心里,袁相太子都已经失了格。

    只为自己一已之私便要扰得天下不宁。

    皇上如今虽是病身缠身,可这江山还不是太子的江山。

    难不成袁相还要跟皇上比谁活得更久不成?!

    当然,也随手教训一下太子。

    谁让他之前在长亭,竟然敢那样折辱他们一家。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太子这样的人,还没本事让他效忠。

    他不如借诚亲王的力,拖下袁相,推王尚书为相。

    这样既打击了太子,也不会让诚亲王坐大。

    想来皇上也是乐见其成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想到王尚书说话了。

    他道:“臣与袁相同朝为官数十载,多得教诲。如今他已耄耋之年病痛缠身,仍日日为朝政操劳,臣实不忍心。江凌虽年少,但天纵奇才,这些年所治之府,无不政通人和百业兴盛,税纳满仓。以臣看,不如由他为代相,在袁相指导之下,替皇上分忧。”

    王尚书的提议完全出乎江凌的意料。

    这事他们也没商议过。

    因为大家都默契地知道,皇上是有意让他回枢密院的。

    他细一想,便认为王尚书也想借诚亲王之势搬倒袁相,取而代之。

    只是王尚书既开口逼袁相请辞,自然不能说由自己来取代,叫人诟病他有私心。

    他当下正要开口推举王尚书,袁相自己先忍不住了,气呼呼道:“皇上……皇上……咳咳……还没嫌弃本相老呢!你……你们,就惦记上了这个位置?咳咳……除了本相,你们这些人,谁敢说精通六……部?啊?咳咳……”

    他一边说,一边咳个不停,几乎喘上不上气来。

    太子忙替他道:“袁相所说有理。便说王尚书,除了户部,其余各部之事,你全然不通。至于江凌,他当年自毁前程,前往地方,如今对各部亦是一窍不通。便是做个枢密院副使,亦是凭着父皇的恩宠,破格拔擢!你们居然异想天开,要他做什么代相,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江凌听太子袁相自己下场,便没再说什么。

    袁相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比皇上还撑不住。能否继续胜任宰相,还需要他多说什么吗?

    至于太子,根本只是一再地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低下的政治才能,让皇上失望。

    太子再多说点,他这个枢密院使就当上了。

    谁知这时诚亲王却道:“王尚书此言忠心体国,江凌为代相,儿臣附议。”

    他自然是恨不能搅乱一池清水,好浑水摸鱼。

    “你……你们……休……休想!”袁相激动之下,猛地站起,结果身子晃了几晃,“轰”的一声,竟直接栽倒在地。

    太子大惊,忙叫太医。自有太监飞跑去请。

    这时皇上扶着额头,幽幽开了口:“王尚书所言不错。袁相为朕为国,几十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朕还不肯放他告老休养,实非仁君所为。既要换相,当不可有名无实,代相之名,难免政令难行。朕思之再三,决心已下。”

    太子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袁相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跪在皇上跟前失态万分,苦苦哀求道:“父皇,万万不可。这么多年,袁相在朝中,犹如定海神针。换相之事,待他醒后再议,不然定起轩然大波。”

    皇上冷冷看他一眼,厉声道:“众卿家听旨,袁相病重,朕不忍让他再为国事操劳,今免其宰相一职,令归家荣养。”

    金口玉言,袁相下台,成为定局。

    太子大哭。

    可他还没哭晕过去,皇上又道:“江凌听旨,朕命你即日接替袁相,为百官之首,盼汝以天下百姓为已任,尽心辅佐朕,令天下安定、百姓乐业。”

    这道旨意好比一道天雷,轰得在场所有人都面如土色。

    包括江凌自己。

    事后,太子跟袁相两个都是被抬出去的。

    皇上散了百官,独留江凌一人在内。

    他却是再也支持不住,叫人扶到榻上躺下,才将江凌招到榻前,牵住江凌的手,眼中含泪,道:“当初你坚持外放,朕曾考过你,你可还记得,你怎么回答朕的?”

    江凌一愣,点了点头,道了声记得。

    其实他当时只想带着锦鱼离开这令人憋闷的京城,便想了个正当的理由劝皇上:政令上通下达。臣自小长在京中,上回奉旨出京赈灾,不过相距百里,民情事理,便与京中大不相通。臣有幸得皇上信任,时常垂询,若一味只贪图京中安逸,哪怕轮遍各部,于朝政也不过一知半解。安得替皇上想出治国之良策?

    皇上当时大笑,说他志向远大,便准了。

    皇上缓了缓情绪,又道:“朕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召你回京,思之再三,举棋不定。不知该命你任枢密院使还是直接接任相位。倒不是忧你才具,而是怕你不能服众。不想王尚书与诚亲王竟然会提出此议。可见今日之事,天意如此。”

    这两人的提议都不是出自本意,江凌心知,皇上也心知,却偏利用了他们的私心,把江凌推了上去。所以才说天意如此。

    江凌心中沉甸甸的。

    他仕途顺遂,除了最早靠景阳侯与王尚书的提携,后来,便都全靠皇上对他的赏识。他凡有所奏,皇上几乎从不驳回。

    这次病重,第一时间,便八百里加急将他诏回。

    这份信任与知遇之恩,倒让他有些惭愧,眼中不免也流下泪来。

    皇上拉着他的手,叹息道:“朕知道你心思正派。朕的江山,朕的两个儿子……以后,还请你尽力周全。”

    江凌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跟他托孤。

    当下不敢也不忍推辞,便匍匐在地,誓言必替皇上守好江山和儿子。

    皇上这才放他出宫。

    当然,这些详细经过,他打算日后再细细跟锦鱼说,当着浙哥儿的面,他略略说了大概,便道:“确实天意如此。这么多年,袁相出于私心,各部尚书几乎无任何调任,倒是我,在地方上,方方面面都要经手,之前在枢密院也与六部相熟。选来选去,倒只有我是个适任的。”

    锦鱼自然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儿子还小,有时候无心一句话,也可能惹出事端,便不深问,只恭喜了江凌,便对浙哥儿道:“你看,你以后既要精通一样,也要样样都知道一些,才好呢。”

    浙哥儿看着江凌,小脸通红,满眼佩服,问:“那爹爹最精通的是什么呢?”

    江凌想了想,认真回道:“以史为鉴。史书读多了,你自然会发现,什么事,以前都发生过。便不会惊慌失色,想不明白了。”

    从此浙哥儿也成了个史书迷暂且不提。

    锦鱼当时有更关心的事,她问:“那我们要搬家吗?”

    江凌点了点头。

    锦鱼:……才安定了几天,又要折腾了。

    不过也好。

    朴园样样都好。就只是紧靠着国色天香园。

    如今国色天香园已经是京中最有名的园子,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没有一日是空的。丝竹歌舞之声不绝,太吵了。

    与怡然居的和睦喜乐不同,此时的东宫,乌云笼罩。

    太子正大发雷霆,而地上跪的是王尚书、王青山还有王青云。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