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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冲冠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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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阳侯听到这里, 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叫小厮拿块滚热的毛巾子来烫烫脸。

    锦鱼不解何意,只当他是疲累了, 便忙走到门口去叫人。

    一时热毛巾端了过来, 锦鱼接过手, 亲自伺候景阳侯。

    景阳侯拿毛巾捂了一下脸, 便取下揉成一团,扔在红木盘子里,转头看向江凌:“你大概是天生做官的材料。日后前程不可限量。今日这事,你实在处理得极妙。”

    江凌微微一笑,道了声“过奖”。

    锦鱼隐约有些明白, 江凌这是把她爹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给皇上看了她爹接受处罚的决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皇上还不知她爹何罪,看到这样重的惩罚,难免心生不忍。

    如果对方就此作罢, 江凌大概就不必把许夫人的遗书呈上去了。

    接下来对方见情形不利,开始着急,随口攀污, 他才拿出遗书。

    这样做的微妙之处就在于, 大理寺先有了证据, 逼供王妈妈, 拿到证词污蔑她爹。表面上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大理寺被逼急后, 却空口无凭怀疑许夫人是她爹杀的。

    江凌有遗书这件物证, 还有马太医这个人证, 足以证明她爹是清白的。

    虽然从头到尾,江凌都没有直接去否认她爹包庇许夫人这个已经被大理寺做实了的罪状, 但却通过许夫人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衍生出来的案子结果,暗示皇上大理寺办的案子有问题。

    这就会让皇上自己去联想。皇上什么人?自然是想得比一般人多, 比一般人深。皇上自己就会怀疑,既然这件事大理寺办得糊涂,那之前王妈妈的证词呢?是不是也是糊涂的?

    大理寺自然不可能真糊涂,那么大理寺为什么要假糊涂呢?

    原因还用问吗?当然是政争了。

    一旦让皇上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件刑案,而是一件党争构陷案,那么许夫人遗书里替不替景阳侯开脱,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尤其是许夫人最后还天真到想替锦心求诰命。对皇上来说定然也觉得匪夷所思,她爹也算个能人,居然娶了这么位愚蠢的妻子!对她爹的同情自然也会更多一些。

    她没去接她爹的话,反正她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爹肯定也只会把江凌夸得地上无天上有。

    她更关心最后的结果,便问:“后来呢?”

    江凌神色难辨,想了想,正要开口,却听得外头脚步杂沓,有人站在门口道:“外头有宣政殿的公公来传圣旨!让卫家满门接旨。”

    满门接旨?跟满门抄斩还挺接近的,听起来就怪瘆人的。

    景阳侯眉头紧锁,脸色微白,忙叫人来给他换衣。

    锦鱼与江凌便急忙离开了望燕楼。

    他们不算卫家人,但还是可以到前头去看看情况。

    一时到了前院天井之中。两人便躲进了一处花厅的隔扇门后,朝外看去。

    此时正是四月底,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

    刘氏看来接旨也是有经验的。

    这么快,天井正中已经摆放好了长条盘螭花梨木翘头香案。

    案上供着明黄金龙黑轴圣旨。

    一个年约四十许的红衣大太监站在旁边。身后站了两个蓝衣小太监。

    风软软地,吹得香案上的香头一闪一闪地红,喷出一缕又一缕飞蛇似的轻烟。

    江凌贴在锦鱼耳边道:“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姓张。”

    锦鱼点点头。见这张公公脸色严肃,一颗心不由吊到嗓子眼里。

    默默等了大约有两刻钟,天井中便跪满了人。

    卫家人都到齐了。

    那张公公才清了清嗓子。

    两个小太监便上前拿起圣旨在张公公面前展开。

    就听张公公念道:

    景阳侯府上下听旨。

    今日朝堂之上,朕得阅罪妇许氏遗书,冲冠震怒。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偏罪妇许氏,一不守护卫家,二不回护夫君,三不庇护其余子女,只知自己亲生之儿女。其暗室私心,昭然若揭。

    足见其素日贤名,不过矫言伪行。

    许氏身为诰命,犯下大错,不知悔改,竟妄以一死,要挟皇恩!其心可诛!

    今特旨夺其诰命。令其二子永世不得承袭景阳侯府。二女永世不得封诰。

    以此诫示天下妇人,当恪守妇德,嘉言懿行。

    否则必如许氏,身败名裂,死于非命,更会累及子女前程!

    钦此。

    某年某月某日。

    锦鱼在门扇后面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身子僵硬,半天动弹不得。

    实在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夫人其心不善,临死还想暗暗阴景阳侯一把,结果叫江凌一番运作,她爹毫发无伤,许夫人倒把自己的孩子全赔进去了。

    最惨的就是锦熙,明明什么都没做,居然也被拖累得永世不得诰封。

    也不知道许夫人地下得知这样的结果,会不会后悔得又活过来?

    圣旨念罢,天井之中响起哭声一片,有人当场晕了过去。

    视线所限,声音杂乱,锦鱼也没弄清楚是谁。

    倒是她爹还沉得住气,带头叫了一声谢主隆恩。

    那张公公这才露出笑脸,客客气气地扶着景阳侯起了身,寒暄了几句。

    她就看见她爹跟着张公公走了,也许是去送人出门。

    锦鱼长长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是分明还想用她爹。这么长的一篇圣旨,一个字没提景阳侯。

    许夫人却是罚得极重,还连累了四个子女。

    皇上对景阳侯府的惩罚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靠上江凌身上,低声问她爹的处置如何。

    江凌便道:“皇上在朝上,便已经说了,让岳父闭门思过三个月,再回朝复职。这期间兵部尚书一职,由敬国公暂代。”

    锦鱼见自己果然猜对了,不由翘了翘嘴角。

    这一次真是几番波折。险中又险。

    若不是她从老太太那里探明了真相,她爹跟江凌都真信了许夫人是冤枉的,侯府现在说不定已经烟消云散。连江凌也免不了受到牵连。

    见左右无人,她轻轻凑上前,将红唇在江凌玉白的腮边轻轻一蹭:“卫家这一回,可都多亏了夫君周全了。”

    江凌嘴角一勾,顺势长臂伸过,揽住她的细腰,俯下头来,在她唇上一印,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可要守孝了。”

    本朝出嫁女只需要服丧三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锦鱼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两人正偎依一处腻歪,却听得外头有人叫:“老太太……老太太……”

    锦鱼惊得一跳,推开江凌,飞快奔了出去

    却见前排当中一堆人围着。

    见她来了众人纷纷闪开让路。

    她走进人群,就见老太太品冠大服,狼狈地坐在地上,身子歪斜,依着花妈妈,脸上全是泪痕。

    她忙叫道:“还不赶紧抬张春凳来。”

    自有人跑着去了。

    她扭头看时,却不见刘氏。

    她也不顾不得问怎么回事,忙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老太太枯瘦的手,安慰道:“祖母,没事了没事了。”

    老太太听到她的声音,睁开浑浊的泪眼,哭了出来,道:“菩萨保佑啊,亏得你跟你姑爷是个明白的。皇恩浩荡,这件事,算是总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万幸啊万幸。”

    锦鱼眼中一热,点了点头。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便抬眼去找刘氏。却没看见,忙问豆绿。

    豆绿道:“刚才听到圣旨,世子爷晕了过去。大奶奶叫人抬着他,送他回去了。”

    锦鱼:……

    许夫人杀害妾室,自杀之后,又被皇上叱骂重责之事闹得满京皆知。

    卫家在丧事上自然是尽量低调。

    景阳侯闭门不见客。

    卫大郎丢了世子之位,接到圣旨,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醒来又被刘氏不停地臭骂,彻底气得病了,也推说不肯见人。

    卫二郎也缩着不肯出面,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羞愧,不敢见人。

    卫三郎因为背叛家族,景阳侯叫人把他打了一顿,暂时关进了祠堂。

    几个女婿,本来宜春侯世子对锦熙还不错。

    可是锦熙受了无妄之灾,在宜春侯府被婆婆骂得抬不起头来,天天受气。因此两人也不能过来帮忙。

    锦芬之前跑去望燕楼闹,景阳侯破例见了她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锦芬倒是欢天喜地地走了,从此没再出现过。

    只有锦兰,虽不是天天过来帮忙,倒也隔三差五过来走一趟。

    结果卫家明明人口众多,外头的事,只有江凌这个女婿替卫家撑着。

    里面的事,刘氏心情崩溃,甩手不干。锦鱼只得叫茯苓回来,帮着一起当起了家。

    卫大郎卫二郎都报了丁忧。自然得了批准。要在家中守孝三年。

    七七四十九天,办完许夫人的丧事,景阳侯要开祠堂,正式把卫三郎逐出卫家族门。

    许夫人犯了罪,其错当诛。

    可是卫三郎勾结外人,导致卫家差点儿灭族,这么大的罪过,自然不可能放过。

    在开祠堂之前,锦兰带着锦芬来找她求情。

    让她去劝她爹收回成命。

    毕竟景阳侯府虽然如今叫满京的人指指点点,可仍是侯门贵族,景阳侯也仍是堂堂兵部尚书,深受皇上信任。

    卫三郎一个没有母族的庶子,被逐出父族之后,可以说是前程尽毁。

    锦鱼虽不喜欢锦芬,但也有几分同情她跟卫三郎。

    又不能不给锦兰面子。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帮帮忙。

    不过去劝她爹之前,她抽了一个下午的空档,特意到祠堂去见了一次卫三郎。

    那间屋子算是私牢。

    只有几个巴掌大的窗口有阳光射进来,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看着比锦心之前在敬国公府被关押的地方还可怕。

    但是卫三郎却显得十分整洁。

    圆领的蓝色直缀没有多少褶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见到她还隔着栅栏笑着叫了她一声五姐。唯一让人看得出来的地方,是他走起路来,还有些不利落。

    卫三郎似乎对是不是被逐出卫家,根本不在乎。也许他在背叛卫家之前已经谋划好了退路。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卫三郎让她心生忌惮,不由有些后悔,该让江凌跟她一起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怕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该办的事情办完。

    她坐在椅上,轻声问卫三郎:“你出卖卫家这件事,你不说,其实也不会有人知道。你那天自己选择说出来,是什么缘故?”

    卫三郎微侧着瘦削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十分显眼。

    也只有这个时候,锦鱼才看出卫三郎长得还挺像她爹的。

    只是身材瘦矮了些。

    卫三郎想了想,反问道:“五姐,你跟你姨娘被卫家放逐这么多年,你一点都不恨卫家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竭尽全力地帮卫家?”

    锦鱼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问。

    想了想,认真答道:“我只是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就该天生对谁好。便是我们的父亲,生下了我,他对我好,我自然欢喜。他对我不好,我也不必恨他。更何况,我在洛阳庄……其实比在府里快活。”

    卫三郎明显怔了怔,脸上表情有些冷漠与不怀好意:“好个开阔的心胸。若你是我……你也能不恨么?”

    锦鱼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是卫三郎,她没有在许夫人的教养下长大。如果异位而处,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三弟,你跟我都没办法选择要投生在谁的肚子里。若说我比你幸运之处,不过是我娘比较傻罢了。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卫三郎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锦鱼想了想,还是本着善念道:“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憋屈和愤怒。我当初回来,在家不过短短一年,已经看够了许氏那副虚伪的嘴脸。明明心里容不下姨娘们,也容不下庶子庶女,偏要拿我们来装贤良。”

    说到这里,她心头一动,倏然猜到,卫三郎为什么要自已把背叛卫家的事主动说出来了。

    果然,卫三郎听了这话,脸上勃然变色,大喊大叫道:“不错。她明明杀了我娘!还要把我跟我姐养在身边,叫人人都赞她对我娘有情有义!你知不知道,从小就有无数的人告诉我要感恩,天下没有比许氏更好的嫡母!许氏自己,她的几个儿女,天天在告诉我,我有多幸运。若我不知道感恩,便是狼心狗肺!你可知道,当我知道是她杀了我姨娘,我有多愤怒吗?那时候我才七岁!才七岁!”

    锦鱼并不去反驳他,反道:“这时候,我这个做女儿的,倒比你这做儿子的幸运。我可以嫁人,离开卫府,你却不能。你想必是厌恶极了这个地方,恨不能彻底毁了它,自己一走了之?”

    卫三郎突然顿住,凝视她片刻,放声笑了起来:“五姐!我真希望你在卫家长大!至少,我还可以有一个能说句话的人!你知道我姐那天到紫竹斋见我,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吗?!”

    锦鱼摇头。

    卫三郎笑得眼泪夺眶而出,沿着流到腮边,道:“她说娘早就死了。我们做什么她也不可能活过来。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找爹,多要些银子!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

    锦鱼倒一点不意外锦芬会这么做。

    也大约知道为什么锦芬跟她爹谈后,会兴高采烈地离开。大约是利用她爹的愧疚之心,得了一大笔银子。

    她便道:“其实我今日来,是她求我的。她想你留在卫家。你想吗?”

    卫三郎双手抓住栅栏,笑得越发厉害,腰都直不起来。

    半天才勉强抬起头来,眼泪仍是不断从他脸上滑落:“五姐……我从今往后,只当你一个是我的亲人。从小到大,没有人问过我……没有人问过我,我想不想,从来没有。只有你,只有你一个!”

    听了这话,锦鱼心头酸楚不已,眼眶一热,也流下泪来,便起身上前,抓住卫三郎扶着栅栏的手,轻轻叫了一声:“三弟。”

    卫三郎却不再笑了,反呜呜地哭,一直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止住,抬起满面眼痕的脸孔,道:“我不想。他们每一个人,都叫我恶心。”

    卫三郎果然不想再留在卫家。

    他说出秘密,既是满足自己的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是为了让卫家赶他出去。

    锦鱼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便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卫三郎想了想:“我会投靠诚亲王。”

    锦鱼愕然。没想到卫三郎竟然会这样直言不讳地跟她交了底。

    果然人还是要善良。

    她若不是真的想帮卫三郎一把,今天就不会来,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们当初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顾家确实是通过诚亲王知道这件事的。

    锦鱼想了想,谨慎道:“三弟,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他不是个好人。”

    卫三郎又侧了头:“我不是相信他。而是……我早就已经投靠了他。如今得他帮手,才报了大仇,我不得继续投靠他。”

    锦鱼沉默,并不想劝卫三郎。

    卫三郎如果已经投靠了诚亲王,留在卫家,对卫家危险性更大。

    想不到,姐弟之间已经走进了不同的阵营。

    以后难免成为死敌。

    而她不认为太子会输。

    她想了想,斟酌道:“三弟,你如果只能去找他……那就尽量站远点儿吧。”

    卫三郎眼中又闪起晶莹,十分动容,退后两步,朝她深深一鞠躬,道:“五姐,日后若是江凌落在我手里,我会放他一马,以全你我今日姐弟之情。”

    锦鱼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给卫三郎同样的承诺。

    她出了祠堂,便吩咐人,以后卫三郎的饮食等一切供应,都按卫二郎的规矩来。

    后来,抽空,她把卫三郎的事,跟江凌说了。

    问江凌要不要跟她爹交个底。

    江凌想了想,道:“不必再刺激岳父了。他早晚总会知道的。”

    她觉得有理,便写了一封信回复了锦芬,说这件事,她已经尽力了。

    锦芬后来跑来闹了一场,她也没客气,直接叫蓝牌婢女给抬了出去。

    卫三郎被出族后不久,王妈妈的最终判决也下来了。

    大理寺判了她斩立决。

    王家人那边,也不知道锦心怎么处理的,倒是没来闹。

    转眼三月之期一过,景阳侯仍是复了兵部尚书之职。

    这期间敬国公府顾氏得到了从三品的诰封。

    羡煞一众年青小媳妇。

    敬国公府连请三日流水席大肆庆祝。

    京中达官显贵家家到贺。

    一时京中人都只知敬国公府与顾家是姻亲,倒把卫家忘了个差不多。

    锦心在敬国公府更是成了个隐形人。

    便是有那知情的人家,暗中也只是道:“她娘许氏做下那样的事情,柳家没休了她,就算是厚道了。”

    敬国公府的这些热闹,锦鱼都没有去参和。

    她身上有孝,其实就算没孝,她也不会去。

    名义上,她仍是敬国公夫妇的干女儿,可其实已经跟柳家没有什么往来。

    转眼过了八月中秋,锦鱼脱了丧服,王青云成亲的日子就来了。

    成亲前几日,锦鱼去给王青云送添妆。

    领路的婆子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将她引到一处接待女客的花厅,连座位都不给安排,便又匆匆转身出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她只得自己走进去,就见里面已经坐满了十来个客人。

    虽然她进京这三年来,也认识了不少人,可关系好的,仍是那几家。别的人只是眼熟,让她叫名字,她可没有王青云的本事。

    她脸带微笑,目光扫了扫,却见众人都躲闪着她的目光。

    与她之前无论到哪里,都有人追捧真是天上地下。

    这是许夫人出事后,她头一回出门来这种场合。

    她也知道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

    不说别的,卫家出事之后,就连国色天香园的生意都受了极大的影响。

    许多原来订了园子的人家,都来退订。

    梅掌柜问她如何处置。

    她想都没想,就说原价一分不少全都退给这些人。

    反正国色天香园早就挣回了百倍的银子。

    她也不缺钱。

    她还特意嘱咐梅掌柜,既然这些日子被退订了,便也不要再订给别家了。

    利用这些日子,让国色天香园的众人也得休息几日,让国色天香的花花草草也得几日养护。

    见东边角落里还有两个空位,她便朝那里走去。

    不想才到跟前,正要坐下,却听有人道:“这里已经有人了。”

    锦鱼转眸,见相隔两个座位上坐着一位女子。

    这女子长得眉毛粗浓,重重的双眼皮,看着颇为英气。

    竟然是安国伯家的嫡女柯秀英,柯三姑娘。

    如今也是选了太子侧妃的人物。

    王青云是正妃,婚期订在八月二十。

    大约三个月后,才会轮到柯秀英等侧妃。

    只是柯秀英怎么会在这里坐等?

    难道她也要给王青云添妆?

    锦鱼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她好像被王青云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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