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节
被柳雪婵影响还是其他什么,他总感觉这两天季雨笙在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怎么可能允许。
杜远昕伸手抚了抚她的乌黑的长发,最近她看不到,这满头乌丝也都是他在打理,“你也不排斥我,对不对?”
季雨笙现在视线有问题,但是其他感觉似乎更敏锐了,她甚至感觉到杜远昕说话时,是一个跟她极近的距离,她莫名开始心慌,连话也不知道回了。
“又或者,你还在惦记你的陈宇哥?”
“……”怎么又提起他了,不提的话,她都快忘了这号人了,“没有没有,早不想了。”
“既然不想他了,”杜远昕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笙笙,那你就想想我。”
“啊,这……可是我们,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感受到唇上的触感,季雨笙慌里慌张的后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有点突然。”
“那你别拒绝我,最起码给我个机会。”杜远昕看着满脸惊惶不知所措的她,明白是自己最近有些躁进,吓到她了。
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眼下也不舍逼她太紧,“那你想一想,给我个答复。”
季雨笙这个时候被他压在床上亲,她脑子里都成浆糊了,根本没办法分清楚,听他这么说,就连忙点了点头同意,“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想的,你,你先起来。”
“我给你三天时间。”杜远昕说,“三天后告诉我。”
“好好好,”她现在只想让他起来,给她一点思考空间,别说三天,就是一天也行。
杜远昕捏了捏她的脸,终于起来了。
可很快,季雨笙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想。
她穿衣,她清洗,她梳头,她出门……不论她干什么,杜远昕都贴身跟随,事无巨细的照顾。
尤其是在又一次吃饭时感觉到唇边异样时,她再傻也知道是杜远昕又在亲她了。
她转头看向杜远昕的方向。
“这里沾了点东西,我帮你拿掉。”杜远昕解释。
拿掉可以,但能不能别亲……
季雨笙说不出口,只能当不知道。
晚上她苦口婆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杜远昕去其他屋睡,可早上醒来还是被他抱在怀里。
季雨笙,“你怎么又……”
杜远昕亲了亲她,“别生气笙笙,我只是担心你。”
季雨笙,“……”她已经麻了。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后,他们到达了寅镇。
刘奎被杜远昕打发走了去做事,他自己带着季雨笙来到了一处连绵的山脉外。
站在一棵挺拔的大树下,杜远昕问季雨笙,“三天时间到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季雨笙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好么?”
“不好。”杜远昕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如今怎么还能再压得住。“如果你考虑好了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就带你找大夫把眼睛治好,如果你没考虑好……”
“怎么样呢?”看他突然住口了,季雨笙问。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杜远昕说,“你看不到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他的手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段时间我们过得也很不错,不是吗?”
杜远昕的口气很温和,抚摸她头发的手也很温柔,季雨笙稍微放松了一些,只可惜她看不到,看不到杜远昕眼睛里炽热的疯狂,不然她一定吓得远远的。
她看不到,所以她还在琢磨杜远昕话里的意思,“可是我想看到啊,眼睛看不到很不方便,我都没法看医书了。”
“我帮你读,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寸步不离,”杜远昕循循善诱,慢慢地道,“所以,你考虑好了么?”
季雨笙似乎听明白了杜远昕的话,又似乎没听明白,杜远昕的意思,究竟是想让她考虑好,还是不想让她考虑好啊。
他的意思似乎是,如果她想治好眼睛就得答应和他在一起,否则就不治眼睛了。
季雨笙纠结的皱了皱眉,虽然她不至于拿之前的救命恩情要挟他,但此时他明显在要挟。
“为什么?”季雨笙问。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杜远昕说,“笙笙,你不答应我,我心里很不安。”
“可是……可是,我……”
杜远昕忽然亲了她一下。
季雨笙一怔。
“讨厌么?”杜远昕问。
季雨笙迟疑。
“你不讨厌的对不对?”杜远昕说,“答应和我在一起不好么?”
季雨笙犹豫。
“我只剩你了。”杜远昕说,“你也看到了,整个江湖都以我为敌,你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他这么说,季雨笙于心不忍,她伸出手,摸索着牵住了他,他反手握紧。
“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这个意思。”季雨笙说。
其实她这几天也想过,跟杜远昕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们都熟悉彼此了,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尤其是,经过这几天下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现在杜远昕突然离开她,她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只是试着改变一下在一起的状态而已,应该,应该也没什么吧……而且,而且,她其实也放不下他的。
至于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她也分辨不清楚。
他亲她的时候,她的确不怎么排斥就是了,想想如果换成赵康庄,那真是要吐了!
要不,两个人试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于是她老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治好眼睛。”
杜远昕一愣,方才明白她这是在回答他最初给她的选择,“那你就是考虑好,要跟我在一起了?”
季雨笙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杜远昕说,“答应了我就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再反悔,你可考虑清楚了。”
“……”怎么又成一辈子的事情了,不是说考虑一下在一起试试吗?季雨笙被绕的有些懵。
杜远昕心底颇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高兴。
遗憾的是,他真的很喜欢季雨笙看不见时,只能依赖他的模样,以后可能再感受不到了。高兴的是,她竟然真的答应了——哪怕是被他威逼利诱的。
看季雨笙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却不打算再给她反悔的机会了,伸手一揽,将人带着起飞。
季雨笙吓了一跳,忙扒住他。
寅镇郊外的这处无名山脉连绵起伏,高耸入云,像是荒山,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云鬼医就在这处山脉里。
当然即使知道,能不能有命进去,也是两说。
以往他来这里,都得经过乱石阵、毒障、镇魂林等,去半条命才能进去,可如今,他功力已经深不可测,不出半天时间便翻过整座山脉,进入山谷,哪怕带着季雨笙,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一进入山谷,远远的,杜远昕就感觉到有几个陌生的气息,看来,有人来求医了。
穿过半个山谷,他一跃来到一处茅草屋前,果然看到有人正跪在门前,求见云鬼医。
西疆有苗鬼婆,而中原有云鬼医,二人的脾气都一样古怪。
苗鬼婆以制毒著称,而云鬼医以医毒闻名。
“云鬼医,求您治一治我父亲,只要治好我父亲,任何条件都随便您提,求求了!”茅草屋外,有一年轻男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而他身后的架子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另外还有三名随从。
“求您医治,任何条件都可以商量!”男子磕头磕了好几遍,都不见云鬼医有丝毫回应,不仅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人。
随从不由劝道,“少主,我们都在这里跪了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帮主该不行了,我们要不要另寻他法。”
“可是除了云鬼医,还有谁能治我父亲?”那年轻男子满眼通红道,声音透着丝丝绝望,“你说,我还能找谁?其他还有什么办法?”
随从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如今还能找谁,这中原武林,如今能救帮主的,也只有云鬼医一人了。
他咬了咬牙,也跟着跪了下来,声声求着云鬼医医治。
季雨笙听得都不忍心了。
她有些奇怪,她认为大夫就是救死扶伤,这男子都这般相求了,为何这云鬼医还不出来医治?
杜远昕等了一会儿,见那年轻男子还是磕头没走的意思,便直接带季雨笙上前,越过那年轻男子,径直走进了小院里。
小院栽种着很多不知名的植物,还有些晒干的药草在篦子上,杜远昕刚走到院子中间,就从屋门里射出了几排尖利的毒刺,他利落翻身躲过,很快又从左侧袭来几排。
他带着季雨笙轻轻跃起,又避开四面八方扫过来的暗箭,提声冲屋内道,“师父,我来看你了。”
声音落下不久,屋门从里面打开了,有个壮实的少年钻了出来,看到杜远昕眼睛一亮,“师父!是师兄,师兄回来了!”
“哼!”紧接着屋里传出一声冷哼,“他还知道回来!”
话虽这么说,但明眼人一听,便知这声音虽然说着不好听,但着实透着一股喜悦。
很快有个干瘦的老头就从屋里出来,看到杜远昕瞪着眼道,“你小子可真是有能耐,三年得有了吧嗯?还知道回来?”
“哪儿有那么久?”杜远昕说,“而且这不是过来看您了么?”
“哼!油嘴滑舌!”虽然这么说,但任人都能看出他十分高兴,“还不快过来,给我老头子看看。”
门外的年轻男子看到云鬼医出来,更激动了,他连磕几个头,“求云鬼医救命!求云鬼医救命!”
云鬼医看了看他,道,“今儿我老头子心情好,准备好千两黄金,把你爹抬进来吧。”
年轻男子大喜,“多谢云鬼医,多谢云鬼医!”说完起身,连忙指挥着人就把父亲抬进去了。
那壮实少年指挥着年轻男子把他的父亲抬到了旁边一个小屋内,杜远昕则带着季雨笙跟着云鬼医进了主屋。
进屋后不难发现,虽然是茅草屋,但屋里的陈设能看出相当讲究。
此时季雨笙看不到,但周围的药草香味对她来说非常熟悉,刚才在院中都能闻到了。
杜远昕向季雨笙介绍,“这是我师父。”
云鬼医冷哼一声,“别喊我师父,你早被逐出师门了。”杜远昕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奈何才学了个皮毛就去学武功了。
当时云鬼医给人医病,对方给的治疗报酬什么都有,其中当然不乏一些武功秘籍。
杜远昕就是偷偷翻了武功秘籍后开始自学,等云鬼医发现的时候,他自学的武功比医术竟然还要好。
最初他也有心阻止,但是他武功的增长速度总是能赶超医术,最后云鬼医也放弃了。
这件事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意难平,这不是妥妥的砸他招牌吗?
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以师徒相称。
季雨笙冲着声音的方向乖巧道,“师父好。”虽然云鬼医那么说,但她哪里听不出,他只是个口是心非的可爱小老头罢了。
当然,她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杜远昕的师父竟然是大夫么?她还以为是个武林高手呢!
怪不得之前跟她说,有个药房有大夫,还要帮她找师父教她学医呢。
“中毒吧?”云鬼医看了看季雨笙的眼睛说。
季雨笙点点头,“是的。”厉害,只一眼就看出来了,季雨笙对这个师父更好奇了。
杜远昕说,“劳烦师父帮忙看看。”
“我就知道你是有事求到了才会过来。”云鬼医斜了他一眼,“没事儿你能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杜远昕道,“师父哪里话,我本来也想来看您的。”
云鬼医明显不信,“你小子,哼!我还不知道你?”
杜远昕咳了一声,没说话。
云鬼医没再计较,“去那边坐下我看看。”他指季雨笙。
杜远昕扶着季雨笙在桌边坐下,云鬼医摸了摸脉,沉吟半晌才道,“这毒蹊跷,虽被压制住了,但还在身体里潜伏,眼睛看不到只是一个表象,彻底清除还得辅以药浴针灸,十天。”
“我就知道师父出马,肯定没问题。”杜远昕知道他能医治,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顺口戴了顶高帽。
“少在这儿拍马屁,这十天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待在这里打杂。”云鬼医冲他不客气道。
杜远昕连忙行了一礼,“但凭师父吩咐。”
季雨笙看不到,但还是有些好奇,还真是难得见杜远昕这么听话的时候。
很快,季雨笙喝了一碗汤药后,便被安排在隔壁屋。
云鬼医看了看杜远昕后,道,“你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听到师父问,杜远昕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也是颇有感慨。
他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哼!忘了你师父我是做什么的了?”云鬼医白了他一眼,“虽然你师父我不出门,但是江湖上的事情还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徒儿惭愧。”杜远昕有些愧疚,当时整个武林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说是人人喊打也不为过。曾经有多风光,那时就有多狼狈,最后连自己的门人都没保住,他有什么脸来见自己的师父?
“光惭愧有什么用,你知道你娘都快给我写信写的……一天一封的催啊!催我去找你,要不是你小子后来给她去了封信,我这儿还没清净呢。”云鬼医没说的是,他当时都已经打算出关去找他了,也幸好他及时给来了消息。
杜远昕忙道,“是,让您和我母亲都担心了,徒儿在这儿赔不是了。”
云鬼医冷哼一声道,“那些不长眼的江湖人,向来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你进步太快,名声太高,影响别人的名号了,那些人岂会坐视不理,看着你做大?是不是胡金玉那小子指使的?”
杜远昕冷淡道,“无所谓了。”一群只知道打压他的废物而已,见一个杀一个就好了,“不过我在胡金玉那里有些发现,说不定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叶凡坷、殷石南,以及当时在那里的几具的尸体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其中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而且那胡金玉的武功邪门的很,事后想来,那胡金玉或许根本就不是本人。
不过,即使知道这些,那些武林中人也是死有余辜。
他们追杀他那一个月以来的嘴脸,真是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放心吧师父,我都让他们付出代价了。”杜远昕声音阴冷,还差的几个,想必如今也正瑟瑟发抖呢。
他一一可都记着呢,早晚的事。
云鬼医当然也听说武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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