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节

    肋了。

    他更想得到的是解药。

    他翻遍了石室后，又翻遍了整个宅子，终于在胡金玉的卧室里找到了一种药，但他却不确定是不是解药。

    好在季雨笙懂，她大概嗅了嗅之后，猜测这应该就是解药，便吃下去了。

    可杜远昕还是瞧出了不对劲，“你的眼睛……”

    季雨笙说，“的确是看不到了，不过现在吃了解药，可能慢慢会好。”

    杜远昕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怪不得她一路对他杀人的模样没什么反应，原来是看不到了。

    胡金玉真是死不足惜！

    好在吃了解药后，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他症状都缓解了不少，杜远昕又抱着季雨笙回到客栈，只能期待明天季雨笙的眼睛能恢复。

    33 表白

    武林盟主被杀的消息, 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江湖。

    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却都统一的选择了缄默。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谁有意见，谁上好了！

    因此, 大摇大摆灭了胡金玉满门的杜远昕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他甚至都没有换客栈, 因为季雨笙的眼睛第二天还是没恢复。

    眼睛看不到真的有诸多不便，季雨笙连起床穿衣服都费劲。

    于是杜远昕就亲力亲为，承包了季雨笙所有的事物。

    甚至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他以她眼睛不便为由, 晚上就与她宿在一起，白天更是形影不离, 只在她身边一丈范围内活动。

    季雨笙说, “你不用这样, 我自己也没问题的, 有事会叫你。”

    即便她因为眼睛突然看不到，有点不适应, 但也不至于他如此寸步不离。

    杜远昕说，“反正我也没事。”

    ……就算是有事, 也没有在季雨笙身边重要啊,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 但他的确很享受目前这个状态就是。

    似乎看不见, 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可以肆无忌惮盯着她看，也可以无限拉近与她的距离。

    又过了一天, 他们终于决定启程, 按照杜远昕的说法, 他们按原路继续去找大夫, 只不过这次不是给杜远昕看病了，而是给季雨笙看眼睛。

    早上, 季雨笙摸索着穿外衣，刚披上身，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穿反了。”

    杜远昕说完，就接过衣服，仔细帮她穿。

    季雨笙愣了一瞬。

    不知是不是眼睛看不到后敏感了，总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杜远昕是在仔细帮她穿衣服，可……季雨笙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

    难道是她独立惯了，不习惯有人伺候吗？

    季雨笙按住了杜远昕的手，“我，我自己来。”

    杜远昕看她一眼，也没坚持，“行。”

    “刘奎呢？”季雨笙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边自己系上衣服边问道。眼睛看不到后，这两天她除了杜远昕谁都没见到。

    就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杜远昕的感觉，虽然他什么都帮她，但还是感觉有点怪异。

    “他去找马车了，这会儿应该在客栈门口等着。”杜远昕回道。

    季雨笙点了点头，想自己可能是眼睛看不到了，太敏感了吧。

    杜远昕又帮季雨笙梳发。

    她一头长发乌黑，加之她爱打理，摸起来十分顺滑，他颇有些爱不释手。

    可他实在有些笨拙，根本不会为女子挽发，好在季雨笙虽然看不到了，但摸索着挽个简单的发髻还是没问题。

    杜远昕帮她簪上发饰，左右瞧了瞧，怎么瞧怎么好看。

    能捧着亲一口就再好不过了，他稍稍有点遗憾。

    咳，是不是该琢磨琢磨，什么时候给她表明一下心意？

    梳好头发后，二人一起出了门。

    杜远昕拉着季雨笙前往客栈门口，其实他更愿意用抱的，奈何季雨笙拒绝了，非得要自己走。

    刘奎已经驾好马车在客栈门口等着了。

    杜远昕牵着季雨笙正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话，“远昕哥哥，是你吗远昕哥哥？”

    杜远昕仿佛没听见，他配合着季雨笙慢慢往前走。

    “远昕哥哥，你这要离开这里了吗？是要去往哪里呢？”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就停在了他们旁边。

    季雨笙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柳雪婵的声音，她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身旁杜远昕的方向，他怎么都不回话呢？

    “远昕哥哥，你瞧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吗？我今天特意穿的。” 柳雪婵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说我弹琴好听，我最近一直在苦练你喜欢的曲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弹给你听，还有……”

    柳雪婵一直絮絮叨叨地说，杜远昕听的不耐烦，扫了她一眼，找死吗？还不闭嘴？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那种鬼话？怕不是得了癔症吧？

    因为杜远昕始终没有说话，季雨笙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杜远昕正色，把要出口的“滚”字压了回去。

    “远昕哥哥，你这次是要去哪里啊？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远昕哥哥，你说话呀？”

    本来季雨笙是不想掺和的，但柳雪婵一直在她旁边的说，杜远昕又不理人，她就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

    但她真的不太擅长跟人说话，正好想到了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她这会儿也看不到，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于是出声问，“是柳姑娘吧，你的头发没事吧？”

    “……”还在等杜远昕回应的柳雪婵听到她问，顿时脸色变了变。该死的，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费了大力气梳了个头看不出被烧掉的半边头发，她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提，影响她在远昕哥哥心里的印象的话怎么办！

    更何况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跟远昕哥哥贴的这么紧，想当初她都没有这样跟远昕哥哥靠在一起过，真是不知检点！

    “你是谁？为什么跟远昕哥哥在一起！”柳雪婵戒备的看着季雨笙，“说，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跟我抢？”

    哼，这种女人她见得多了，不过每个都败在她手下，看来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她的厉害。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让远昕哥哥原谅她，毕竟之前她的确做了点不好的事……不过她相信凭她的魅力，杜远昕一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次跟她在一起。

    这么想着的柳雪婵心情好了几分，索性扔下那个女人不管，“远昕哥哥……”

    “在我动手之前，”杜远昕终于没忍住出声了，他对柳雪婵道，“走开。”

    季雨笙听了柳雪婵的问话，条件反射就想回答是为了给杜远昕治病，却突然愣了，呃，不对啊，杜远昕已经好了，根本不用治了。

    也不对，除了治病外，他们当初说好的是一起先投奔他家里，然后再做打算的，结果却出现了意外。

    如今算是杜远昕要找大夫给她治眼睛。

    季雨笙这边正在纠结想事情，柳雪婵那边听到杜远昕这么说，立马一副委屈的表情对杜远昕道，“远昕哥哥，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难过，吃不下睡不着，天天想着你，经过这么多天，我终于想明白了……”

    杜远昕没仔细听柳雪婵说了什么，因为他感觉季雨笙的脚步越来越慢了。

    “远昕哥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一点不会改变！”柳雪婵又道。

    “咦？”季雨笙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一直关注她的杜远昕问。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些话，啊！想起来了，在傅家那个什么遇的房间外。”季雨笙之所以记得什么遇，也是因为当时柳雪婵一直遇哥哥遇哥哥的叫。

    她记得当时他们在门外经过，好像就听到过柳雪婵这么说。

    杜远昕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扶她过门槛，“小心脚下。”

    柳雪婵，“……”该死！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当时说的话怎么会被她听到？该死！希望远昕哥哥没有听到，“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离远昕哥哥这么近！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远昕哥哥误会我，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

    柳雪婵说到这里突然没声了，季雨笙却怔了一怔。

    她突然明白这两天的别扭感源自哪里了。

    她总以为杜远昕是病号，加之之前查出他身体有问题，所以并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但那就跟鲁卡的感觉是一样的。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尤其在这个时代里，她这样跟他在一起，总能引起人误会吧。

    虽然这次她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非亲非故的，他并没有义务对她怎样。

    当然，即使是出于报恩想帮助她，即使是出于朋友之间的照拂，也不能这么……季雨笙说不出来。

    以前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这两天她看不见了，总有种无法言说的别扭感。

    好像……有点越界了。

    她即便在这方面有些迟钝，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而且那天，杜远昕给她寻药时，她真的感觉到他亲了她一下。

    她正要说点什么，身体却忽然腾空而起，她一惊连忙伸手抓住了他。

    杜远昕抱起季雨笙，几步走到马车边，又把她放进去。

    杜远昕随后进了马车，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给柳雪婵，他吩咐，“启程。”

    刘奎道，“好嘞！”一甩鞭子，马车跑起来，把这江湖第一美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啧啧，真是的，以前还说什么杜远昕强迫她，这下得了，什么都清楚了。

    看看那浑身狼狈的被甩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柳雪婵，杜远昕这哪里有一分情，分明是丝毫没放在眼里。

    杜远昕为了让季雨笙舒服些，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奈何季雨笙并没有，她推开了他。

    杜远昕看着她，没说话。

    季雨笙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气氛也有些奇怪。

    她把马车的侧帘掀开，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找了个话题，“看不到和看得到真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有很多以前没有的感受，”季雨笙说，“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声音，现在都会。”

    “这样。”杜远昕还是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

    最近杜远昕似乎格外喜欢对她搂搂抱抱，甚至晚上睡觉都会搂着她。

    刚开始她以为这是杜远昕在安慰她，而她的确有一段时间的慌乱和不安，他的存在也的确让她好受了许多。

    可现在仔细一想，真的是很不好。

    “我们去哪呢？”季雨笙边问，边又推开了他。

    “去找人治你的眼睛。”杜远昕深深看着她，倒也没有再勉强。

    季雨笙突然笑了。

    杜远昕问，“笑什么？”

    季雨笙说，“你看，之前是你病着，我们给你看病，现在换我了。”

    “嗯。”

    季雨笙想到什么又问，“你真的不管柳姑娘了么？”

    “做什么管她？”

    “依我看，她心里还有你。”

    “有没有都与我无关。”杜远昕说。

    “可她毕竟……”

    “笙笙。”杜远昕突然打断了她。

    “嗯？”

    “她与我无关。”

    “哦……”季雨终于没有再多话。

    只是心里那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似乎，有什么要变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压低，正在驾车的刘奎听到了，不由有些感慨。

    他原本还不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这两天也是看得清楚明白了，也就季姑娘还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啧啧，这场面绝对难得一见啊，只希望季姑娘别那么快答应杜远昕，让他也吃吃憋，咳。

    他这一路上真是任劳任怨的仆人一个，还是不敢有丝毫怨言的，也就靠看杜远昕吃瘪找点乐子了。

    当然，夜晚降临的时候，刘奎找了一处客栈，并且贴心的只定了两个房间……嗯。

    回到房间后，季雨笙跟小二要了热水想洗澡，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摸索着也没问题。

    只是她不知的是，她以为的把人都赶出去了，其实杜远昕又回来了。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是怕她出现意外才在这里的，等季雨笙开始脱衣服后，他连忙转身避开，却一不小心撞了一下架子。

    杜远昕，“……”

    “谁？”季雨笙转头去看。

    杜远昕忙背着身屏息静气，却是什么都不敢看了。

    季雨笙摸索着听了半晌，确认什么也没有后，只能当是误听。等她洗完，杜远昕已经在屋外了。

    睡觉时，照例杜远昕跟她一起睡。

    自从今天白天后，季雨笙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不当之处，因此她拒绝道，“我自己没问题的，你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杜远昕说，“我不放心。”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事我就喊你。”

    “我怕来不及。”

    “……”季雨笙想不明白有什么来不及的，她正要再说点什么，杜远昕又道，“这么晚了，店家都睡了，不好再找房间了。”

    “好吧。”季雨笙只能妥协了，“那我打地铺。”她想，等她眼睛恢复了，一定不能再这样了。

    杜远昕没说话，季雨笙当他默认了。

    只是早上的时候，季雨笙再也无法装作无事发生。

    因为杜远昕正在亲她！

    季雨笙受到了惊吓，她浑身僵硬，不敢睁眼。

    杜远昕却放开了她，说，“醒了就睁开眼睛。”

    季雨笙睁开了眼睛，尽管她现在睁着和闭着没什么区别。

    杜远昕又凑过去亲她，季雨笙感觉到了忙伸手推拒，“你你你……”

    “我怎样？”

    “你在做什么？”

    “亲你。”杜远昕说着又凑过来。她是好好的睡了一整晚，可知他整整煎熬了一整晚，温香软玉在怀，再加上睡前看了点不该看的……

    说起来以前都是偷听，终于偷看一回吧，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苦了。

    季雨笙连忙又推开他，“等等等等……”

    “你说。”杜远昕停下来等她说。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季雨笙结巴了，不知怎么说，“你你、你你……你别这样。”

    “笙笙，这么久了，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么？”杜远昕看着她，慢慢地说，“我每天都在想你。”

    季雨笙卡壳了，结结巴巴地，“……我，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自从感受到他的想法后，她也想努力把两个人扳回原来的轨迹，可，可这实在是有点困难，尤其是她现在眼睛看不到。

    其实杜远昕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么早与她摊牌，不过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