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会上的事情了，也听说了武林盟主的事情，他拍了拍杜远昕的肩膀，没再说那些，只转而道，“说说吧，你这武功是怎么回事？”

    “我在七谷镇遇到了一个人，发生了一些事，”他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任何毒物现在对我好像都不起作用了。”

    云鬼医咦了一声，给他摸了摸脉，不由惊奇，“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吃了一种奇怪的果子。” 杜远昕给他描绘了一下形状，“我记得当时笙笙说，佛果？还是说什么。”

    云鬼医听他描述就激动了，连忙给他拿出纸笔，“你快给我画一下！”

    杜远昕拿过纸笔，回忆着当时的样子大概给他画了画，云鬼医看完后整个人都激动了，拍着桌子道，“佛圣果！这是传说中的佛圣果！五百年才能结一个果子，竟然让你遇到了！”

    “……”他记得当时季雨笙好像也很激动，想不到师父也是这样，看来这果子真的挺难得的。

    不过，想到那果子食用后的效果，倒是也能理解了。

    估计谁看到都会激动。

    “怪不得啊你的毒解了，其实只要一口佛圣果，就能解百毒！”云鬼医拿着杜远昕的纸在屋子里团团转，口气不无遗憾，“你如果当时没把那佛圣果吃完，能给我剩下一半就好了。”他这一辈子什么药材都集齐了，可唯独传说中的佛圣果，却连见都没机会见过。

    “不是一个，笙笙让我吃了三个。”杜远昕说到季雨笙，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下来。

    “你，你说几个？”云鬼医瞪着眼看他。

    “三个。”杜远昕说。

    “……”云鬼医看他的眼神那不是激动，而是记恨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云鬼医痛心疾首看着他，“一口佛圣果就足够祛毒，再不济一个就足足够了，你怎么还吃了三个！你知道你吃掉了多少圣药吗？！”

    “可能笙笙只是想给我解毒，所以也就没想那么多。”杜远昕想了想当时的情景，她估计看他中毒太着急了吧？

    想起她当时带着满身狼狈，却焦急喂他吃果子的模样，当时没觉得如何，如今想起来，心里暖暖的。

    她，一直都是在真心对他，哪怕他那时那般落魄。

    别说她无论遇见谁都会那样，他不管，反正他遇到了，就是他的。

    34 幸运

    “笙笙？就是刚才那个眼睛看不到的姑娘？”云鬼医听他口中三番两次提到这个名字, 不由问道。

    “对的，她就是我在七谷镇遇到的人，”杜远昕说, “也是救我的人。”

    “你小子还真是命好！”云鬼医拍着他的肩膀心生感慨，一次性能遇见三个佛圣果, 这真是什么运气。

    杜远昕也这么觉得，遇到她，实在太幸运了。

    显然, 他的想法与云鬼医有点出入。

    “对了，”杜远昕想到什么, 说, “我当时是被一种奇怪的大蛇咬了, 她是看我中毒太过着急, 所以一次性给我喂了三个。”

    云鬼医想到什么，忙问道, “是什么样大蛇？快跟我说说。”

    “是一种身上带有金色环纹的蛇，大概有十几尺那么长。”杜远昕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描述给云鬼医听。

    “那是守护佛圣果的佛蛇！怪不得啊, 怪不得……”云鬼医绕着杜远昕转了两圈, 观察了一番, “怪不得你功力会如此大涨，也怪不得你百毒不侵, 佛蛇的毒乃万毒之首, 中了佛蛇的毒以后, 别的毒再也无法伤你分毫, 再加上三枚佛圣果……你小子究竟是什么好命啊！你这功力翻了几倍不止吧？”

    杜远昕点了点头，“不止。”他到现在都还没拼尽全力过, 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反正目前，还没有遇到能够让他出尽全力的情况。

    “那佛蛇你们怎么处理了？”

    “……”杜远昕说，“炖了吃了。”笙笙当时说那个大补，就给他炖了。

    云鬼医看着他道，“你小子也太好命了点！佛蛇可浑身都是宝！”用了佛圣果之后，无惧蛇身上的毒，剩下的，可不都是宝了么！

    杜远昕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真是万幸啊！”云鬼医不由感慨。

    “什么？”

    “我说之前，”云鬼医瞥了杜远昕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你小子不想着来找我就算了，竟然还轻生。”

    杜远昕当时万念俱灰，的确是不想活了，如果不是遇到季雨笙，他现在必然尸骨都凉了，“是徒儿思虑不周。”

    “罢了，也是好事，你来我这儿，最多给你祛毒，至于功力能不能恢复都不好说，如今这样也好。”云鬼医道，“这姑娘可真是个福星！”他感慨，几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都能给她遇到。

    也还好她懂些，不然即便遇到了不识货，也是白搭。

    杜远昕点了点头，眼神再次柔和了下来，“嗯，她是我的福星。”提到她，他满心欢喜。

    “我就说你怎么会为她来求到我老头子这儿，”毕竟连他自己中毒都不来找他的，如今看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杜远昕也不否认，“多谢师父了，给您老添麻烦了。”

    云鬼医冷哼一声，但想到他有事能来找自己心里还是高兴的，“如果当初给我留下一盏佛圣果就完美了，能做出多少圣药啊！”那可是所有大夫的梦，可惜太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遇到，云鬼医不无遗憾。

    杜远昕没有吭声。

    正因为那佛圣果有重塑筋骨之效，他才能在筋脉尽毁的情况下恢复功力，又加之有三颗，他如今功力这般强劲，正是那佛圣果和佛蛇蛇胆的功效，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是他的作风。

    云鬼医还在碎碎念着想要一个佛圣果，甚至跟杜远昕打听那个地方，想要亲自去看过确认了才行。

    “那上面只有那三个。”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因为季雨笙的惊叹，他跟过去看的时候，光秃秃的枝干上只有那三个果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再说，如果有的话，必然还会被季雨笙继续喂给他。

    云鬼医只得作罢，果子被摘了，再长也得几百年的时间，现在去了也白去。

    他越想越心痛，这可能是他离佛圣果最近的一次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杜远昕说，“待会儿给我放点血，我研究研究。”

    杜远昕点头应是。

    “还有一事。”杜远昕说着，便拿出一物来，正是当时在胡金玉那里找到的血琅蚖，他递给云鬼医，“您看此物如何？”

    云鬼医拿了在手仔细辨认了一番，又嗅了再嗅，沉吟片刻道，“此物应是百年蛇胆与一些药物的提炼之物，当有助于练功，具体功效如何还得细细研究一下才能确定。”

    杜远昕闻言眉头微皱，“此物没有增长功力之效？”

    “哪那么容易增长功力，若真那么简单，这天下可人人都是高手了。”云鬼医说罢又道，“你如今都这般功力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是想给她用。”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杜远昕皱着眉，“她三番两次受伤均是因我而起。”

    “原来是这样……”云鬼医沉吟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能，你容我研究研究。”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杜远昕点点头，作揖道，“那就拜托师父了。”

    “你小子这时候倒是跟我客气了，”云鬼医哼了一声，瞧他，“要不是为了这个丫头，你能这样？”

    杜远昕到也没否认，“确实是因为她。”

    云鬼医听他这么直白，倒是愣了愣，“这就认准了？”

    “是。”杜远昕说，“她就是我的命。”

    云鬼医看他神色认真，知他并无虚言，便感慨道，“你这孩子呀，从小就认死理。”

    杜远昕说，“是，徒儿就认准她了，绝不改变。”

    云鬼医知道他最近遭遇，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没再说什么，“找时间，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很担心你。”

    “那是肯定的，一定会带她去见的。”杜远昕说。如果不是她眼睛有问题而改来这里，可能现在已经去见母亲的路上了。

    云鬼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多说。

    －

    一处山崖边，杜远昕飞身直上，沿着陡峭的山壁如履平地，轻松取下山崖缝隙里一株开着紫色淡花的植物，又稳稳落下来，将那株植物递给了季雨笙。

    季雨笙叹为观止，接过药草放进筐里，直夸他，“你太厉害了！”

    好多特别难采的药，他都轻松帮忙拿到了，季雨笙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当初季雨笙的病原本说的十日，却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她的眼睛不仅恢复了，而且还在杜远昕的血的辅助下，再加上血琅蚖，还真的被云鬼医调出了几分功力。

    但并不多，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要彻底发挥血琅蚖的功效，还差一味药。

    看着季雨笙崇拜的目光，杜远昕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简单采个药而已……他大杀四方的时候，她怎么反应就那么平淡？

    但此时他哪里会说。

    “我这么配合，有没有奖励？”杜远昕问。

    “什么奖励？”

    杜远昕已经转身将人搂住，逮住机会就提醒她，务必让她深刻记住才行，“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季雨笙在他怀里，闻言点了点头。

    杜远昕低头亲了她一口，季雨笙也乖乖让他亲。

    这一阵，杜远昕天天找机会就跟她说这些，晚上还会强行和她睡在一起。

    她虽然已经渐渐接受两人的相处模式，但面对越来越热情的杜远昕，还是有点吃不消。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杜远昕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询问了。

    “……要不，再等几天？”季雨笙试探地说。

    “又要等？”杜远昕皱起了眉。

    “最后几天了，我保证！”季雨笙连忙哄他，“过几天我们就走！”

    “我记得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季雨笙心虚，“最，最后一次了，这次绝对是真的！”

    杜远昕在她眼睛好了后，一直想要离开这儿，季雨笙却不想走。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啊！

    有神级师父在，还有这山谷里丰富的药材，更重要的是，有云鬼医很多自己留下的手抄本。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

    季雨笙最近厚着脸皮跟着云鬼医可真是学到了不少，再加上云鬼医知道是她救了杜远昕，而且他也看出季雨笙当真有几分天分，便没有藏着掖着，季雨笙的医术不说一日千里，也是突飞猛进。

    而且山谷的环境很好，空气也很新鲜，云鬼医的药园里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在这里住着，就和世外桃源没区别。

    对季雨笙来说，简直再满意不过了！

    杜远昕却有苦难言。

    如果这里只有他和季雨笙，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他恨不得把季雨笙藏在这里不出门。

    可这儿有一个洞悉一切的师父，和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师弟，再加上时不时前来求医问药的人……

    他想对季雨笙做点什么都没机会，也只能趁偶尔没人注意的时候，偷个香。

    就这，还经常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情中断。

    实在是太难了。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趁早把笙笙拐走。

    于是，在季雨笙又在这儿赖了半个月后，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杜远昕强行带走了。

    云鬼医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了一个潦草的字条，“师父：寻药去，归期不定！”

    落款是杜远昕。

    气得云鬼医吹胡子瞪眼，“这个小没良心的！”

    35 习惯

    夜幕降临, 翠绿的两山之间的江面上有一叶舟渐渐驶来，船头有一名女子，一身繁复的浅色衣衫, 倚着船蓬坐在飘飘荡荡的船头，衣袂随风翩飞, 飘飘欲仙，再配上她娇美的容貌，让人瞧了移不开眼。

    此女子正是季雨笙。

    自从季雨笙眼睛看不到以来, 她一应物品都是杜远昕在准备，包括衣服。

    她以往穿的都比较简便, 但杜远昕给她准备的都是十分繁复, 模样看起来特别好看的。

    当然穿起来也十分复杂, 层层叠叠, 每次他都不嫌麻烦，亲自动手, 细致地给她穿好。

    即使眼睛恢复了，这个习惯还没改。

    季雨笙承认, 她自己都没那么耐心的。

    不止衣衫, 每天用什么吃什么也都是他在准备。

    每当她跟在云鬼医后面学习忘记时间时, 他总会跑过来抓她回去吃饭, 后来才知道，那些饭也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逐渐习惯,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连这些都会。

    为这事, 云鬼医没少吹胡子瞪眼, 骂杜远昕没良心。

    此时她一边望着远处慢慢升起的月亮, 一边拿起玉壶，倒了一杯青梅酒, 小口小口地喝掉。

    季雨笙从小到大一直是个乖学生，从未接触过酒这种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喝。

    在这之前，她还以为所有的酒都是辛辣的，酒精这种东西也从不会在她碰触的范畴内，可这青梅酒却打破了她的认知，竟不知还有这般香甜可口的酒。

    不自觉喝的就有点多了。

    夜里微风渐起，有人从船蓬里出来，给季雨笙披了件衣服，她转头望了望他，微醺的缘故，有些反应迟钝的笑了笑，举起杯子道，“这个酒真好喝。”

    杜远昕坐下将人收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往那粉嫩诱人的唇上亲了一口，赞同道，“果真不错。”

    季雨笙怔怔地看他。

    以前他总是带着人｜皮面具，她都习惯他那副普通样子了，忽然变了，尽管眼睛恢复了一些日子了，她还有些不适应。

    她想到便说，“你长得真好看，以后可别带人｜皮面具了。”

    杜远昕笑，“都听你的。”

    他一笑，季雨笙觉得更好看了，不由呆呆地看着他。

    杜远昕又亲了亲她的唇。

    月亮渐渐升高了，星星都出来了，江面上起了些凉风，杜远昕想把已经半醉的季雨笙抱进船蓬，可季雨笙却不依。

    杜远昕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从师父那里顺酒出来了，原本她并不喝酒的。

    不过喝了酒的她看起来比平时娇憨了不少。

    他揽住她，陪着一起坐在船头。

    季雨笙抬头看着满天星星，觉得十分美，船篷里黑咕隆咚，她才不要进去。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季雨笙念了一句诗，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似乎是她穿越前在学校里学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