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太甜,因为是重生文嘛。 (12)
小雨伞,每次都温驯地吃下去很多,鼓起来了也不会叫停。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刚请完发情期假又去度蜜月,你到底是怎么让霍华德将军同意的?”
“他管不着你。”贺灼说。
“况且你已经攒了三年假没请了,索性一次请个够,玩完拉斯维加斯我们就去克罗地亚,回程时再逛一遍滇康火山城。住那个不隔音的小旅馆,采一大捧蓝色琼花给你编花环。”
贺灼看向他的眼神那样郑重,像是在神龛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我想去遍你记忆中的地方,让你从今以后的每段记忆,都有我出现。”
季庭屿的神经跟着他情诗般的嗓音颤动起来。
“这听起来有些疯狂,达蒙。”
“为你疯狂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烦死了,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啊,快快快!教我一句!我也想让你尝尝被击倒的滋味。”
猫咪骨子里胜负欲又在作祟,贺灼自然纵容,认真地冥想良久才吐出一句:
“昨天晚上你主动骑在我的胯上,身子向后仰,乱颤的脚踩着我的脸,一边居高临下地挑逗我,一边可怜兮兮地容纳我。”
“那时候我觉得你是我一生都要臣服的国王。”
他抬起手,抚过猫咪动情的耳尖。
“宝贝,如果你也这样偏执地爱着我,我愿意剖开我表里不一的肉体,把我跳动的心脏和死守的秘密都拿来供奉你。”
只是真到那时,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他躲闪开的眼神中滑过一丝伤感。
季庭屿没有察觉,脸像晚霞般烧红起来。
“我后悔了,达蒙,不管你说什么,被击倒的一定是我。”
贺灼的浪漫是无法复刻的,但贺灼的浪漫,是专属于他的。
想通这点,小猫心底的挫败感通通消散了。
“快走吧,天黑前要赶到港口,孟凡以为我们自己出来潇洒不带他们,刚刚还跟我嚎呢。”
“让他嚎吧,接他们的车安排好了,比我们先到港口。”
“弄这么麻烦,还不如一起出来。”
“不要。”贺灼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不想和他们同路,上船之后希望他们都能有点眼力见,不要来招你。”
Alpha的占有欲在交.合之后达到顶峰,贺灼只想把季庭屿关进城堡里藏起来,不想给别人看一眼。最严重的是前两天厮混时,他终于愿意放小猫下楼吃饭的时候,下面都是连着的。
季庭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为了不让别人闻到贺灼的味道,他甚至给自己喷了八百年都不屑用一次的气味阻隔剂。
单方面的占有欲令人困扰,双向的占有欲则是情趣。
季庭屿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呐,给你个香啵,不要关着我。”
傲娇小猫暂时下线了,现在是被贺灼用糖罐子养出来的蜂蜜小猫。
尝一口都甜到心坎里。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港口。
洒满日落的海边停着一艘巨大的白色轮船。
贺灼包下一整条游轮带他度蜜月,顺便捎带着记者部五十多个兔崽子放大假。
孟凡他们已经大摇大摆地登船了,隔着老远朝季庭屿招手:“老大快来!这的服务生都是性感男模!一大把!”
“性感男模?”
猫咪的小毛耳朵登时就竖了起来。
“有多性感,让我看看。”
“你不准看。”
贺灼无情地将他的耳朵按趴下。
“为什么!”
“那是给他们看的,你想看,等到晚上我让你看个够。”
“行吧,那我要看全裸的!”
贺灼自然依他,牵着他的手上船。
一到甲板就看到罗莎琳抱着个白嫩嫩的麋鹿小男O,脸都要笑烂了:“贺总!我这一生行善积德,能跟着老大吃你一辈子大户是应该的!”
其余队员也都殷勤地向自己喜欢的模特暗送秋波。
只有沙漠青和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不知道被谁摸了把腹肌就同手用脚地跑了出来,差点变成巨鹰飞到天上去。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季庭屿也乐不可支,生怕弟弟一个遭不住掉进海里。
“尝尝这个,刚钓上来的。”
贺灼端给他一杯新鲜的生鱿鱼,还在蘸料杯子里活蹦乱跳,一口下去脆嫩鲜甜,爽得小猫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我操,太够劲了!”
贺灼就知道他喜欢这个,带他一连吃了好几样,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问询:“阿灼?”
“嗯?”季庭屿疑惑地回过头,嘴里还含着半个大扇贝,就看到一个模样清冷的天鹅omega站在他们身后,看向贺灼的眼神含情脉脉。
还拿出手帕,非常自然地要帮他擦嘴角的酱汁。
季庭屿脑袋里登时响起几个字:
哇哦~来活儿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老子度个蜜月,找事儿的可真多。
可恶!我好短!(听说作者自己骂了读者就不会骂了,希望是这样?(ˊ?ˋ*))
我的Alpha.
“你们怎么上来了?”
这是贺灼开口的第一句。
季庭屿这才注意到小天鹅旁边还站着个alpha,热辣外放的拉美人长相,墨绿的眼珠尤其漂亮,看谁都像看初恋情人。
“小离想来看,我可劝不住。”他说。
季庭屿视线落到“小离”身上,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话却是对贺灼说的:“不介绍下吗?阿灼。”
贺灼手上动作没停,先把开到一半的海胆清理好,把肉挖出来喂给季庭屿,等他小口小口地吃完,才开始介绍。
“莫里斯,赛车手。沈离,舞蹈家。我以前的朋友。这我爱人,季庭屿。”
季庭屿大大方方地和他们握手,迎上莫里斯打量的目光:“我前两年还追过你的比赛,弯道超车简直酷毙了。”
“呦,遇到我粉丝了,给你签个名?”
他得意地飞贺灼一个媚眼。
贺灼拧眉看小猫:“你真觉得他酷?”
“嗯哼,赛车手哪有不酷的,身材那么顶。”猫咪笑得露出一边虎牙。
贺灼伸手就要来抓他,季庭屿赶紧举手投降:“收回收回!没有你顶好了吧!”
贺灼这才罢休,伸手弹弹他耳朵。
两人不动声色地秀了波恩爱,季庭屿认真回绝莫里斯的签名提议:“虽然机会难得但我只能放弃了,我们有规定,衣服上只能留战友和爱人的名字。”
他说完这话,就看到沈离的视线急切地朝自己扫来,看到他皮衣上用亮色笔签下的“达蒙”,又像被刺到似的悻悻移开,看起来伤心极了。
还是只小怨鹅啊?
季庭屿顿感无趣。
算啦,和人争风吃醋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是来只猫还能激起斗志打一打。
这就从旁边餐盘里捞出个大扇贝,就着自己的瓜,兴致勃勃地边看边嚼。
贺灼看着他神情复杂:这就吃上了?
猫咪眼神回敬:不然呢,都煮老了。
对面小怨鹅却不想就此作罢,端起酒杯:“季主任,我敬您一杯,听说您在尼威尔条件艰苦很不容易,还能把我们阿灼照顾得这么好,真是辛苦了。”
这话夹枪带棍,贺灼听得皱眉,取走季庭屿的酒杯倒扣在一边:“他不喝。”
沈离动作一顿,莫里斯抬头望天,来看热闹的罗莎琳鬼迷日眼。
场面一度十分灾难。
直到两声餍足的“咕咚”打破宁静,季庭屿左手举着香槟瓶,右手叉着大扇贝,一脸“我都吃饱了你们还没完吗”的表情,来了句:“什么酒啊,还挺甜。”
“……”
贺灼无奈地顶了顶腮。
心怎么就这么大。
对方都耀武扬威到头上来了,居然还有心思吃扇贝?扇贝比我还重要?
但是下一秒,猫咪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季庭屿拿过倒扣的杯子,倒上香槟,“叮”一下磕在小天鹅酒杯上。
“照顾他是应该的,你谢不到我身上。‘我们阿灼’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要是在尼威尔,我就揍你了。”
他笑得人畜无害,轻飘飘地说出我要揍你这几个字,把沈离打了个猝不及防,一张脸青红交接好不热闹。
“季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点得太明就没意思了。”
季庭屿把那杯酒放在桌上,抻了下贺灼的衣摆,露出他脖子上的项圈。
沈离惊讶地看过来:“阿灼,你脖子上……”
“漂亮吗?我送的。”
猫咪得意地竖起耳朵。
沈离抿抿唇:“里面那颗蓝色天珠成色蛮好的。”
“天珠好看,琥珀铃铛就不好看?”
“也……好看,只是没见过狼王戴项圈的,有些奇怪。”
季庭屿嗤笑一声。
“那你还真是大惊小怪。”
转头将手比成一个“V”字卡住贺灼的下巴:“我的alpha,自然是想给他带什么就带什么,哪轮得到一个外人置喙。”
说完这句,季庭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灼强忍着不断扬起的嘴角,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沈离不死心地挤过来:“阿灼我——”
“你还不走?”
“哎走走走!”莫里斯看够热闹终于想起打圆场了,捂住沈离的嘴推给服务生:“我们就是上来打个招呼,下港就撤。”
他绕着贺灼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这小男朋友够辣的啊,哪找的?”
贺灼懒得理他。
“哎,别人都是给猫送铃铛,让猫认主,你俩倒反过来了。”
“谁规定猫咪就得戴铃铛了?”
“没啊,但是——”
“没有你跟这放什么屁。”
“哎呀别生气嘛,我不就是觉得他们猫都喜欢这个吗。”
“谁告诉你猫喜欢,猫喜欢的是会动能抓着玩的,铃铛挂脖子上除了束缚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就是条带响的狗链子吗?”
“What fuck!”莫里斯一副见鬼的表情:“狗链子我看你戴得不也挺美,那季主任不是也在束缚你圈禁你吗?”
“你也看出他有这意思了?”
“不是……你别告诉我你在期待!”
莫里斯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贺灼看白痴似的瞥他一眼:“你懂什么,这算哪门子的束缚。”
——这分明是奖励。
是一颗真心,是隐晦爱意,是傲娇的猫咪羞于宣之于口的占有欲。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快步离开原地,在甲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小猫。
罗莎琳正在给孟凡讲鬼故事,吓得他激灵一下把脚缩回来,一惊一乍地指着季庭屿的嘴角:“老大你怎么吐血了!”
“哪来的血?”
季庭屿划下墨镜,刚要抹抹嘴角下巴就被一只手掰了过去,贺灼俯身吻在他唇上,伸出舌尖舔过那点红痕。
“不是血,西瓜汁。”
众人一阵起哄:“没眼看!要瞎了!”
贺灼在季庭屿身边坐下,把他的小脚丫子从水里捞出来。
小猫没好气:“谁让你亲我了?”
“尝尝你刚才喝的酒有多甜。”
“你能尝出个屁!”
“甜味确实没尝到,倒是有点酸,还有点牙尖嘴利。”
“还有更利的你要不要试试!”
季庭屿故意夸张地舔舔嘴角,还自以为油腻地吞咽了一下,恶心不死你!
谁知贺灼目光一暗,淡淡反问:“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下勾引我?”
“我哪勾引你了?!”
你看不出我是在故意恶心你吗!
贺灼当然看不出。
在他眼里,猫咪的一切行为都打着一层或可爱或性感的柔光滤镜。
他亮出肚皮,贺灼就想吸他。
他蹬起四爪,贺灼又想咬他脚。
他张开嘴巴,贺灼就能回味起那舌是滑的。
他眼尾含泪,贺灼看到的是他被堵满时的噎呛。
他可怜巴巴地瞪过来,贺灼就知道他脑袋里又冒出了想把自己咬断的坏主意。
于是所有戏弄都变成了挑逗,所有傲娇都变成了撒娇。贺灼捏过他的下巴,附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好心提醒:
“宝贝,你要是再故意在我面前做舔东西的动作,我真的会把你的嘴撑.bao。”
作者有话说:
猫猫:没办法,被误解是我的宿命。
因为这周榜单任务很少,所以这几章更新都有点短,小林十分愧疚,愧疚得吃不下睡不着(bushi)
下周开始我们就嗷嗷更新!开足马力加量加速冲到完结!非常感谢大家不论长短都不嫌弃我,一直陪伴,么么!
给我吧
小天鹅的插曲并没有破坏季庭屿的雅兴,他甚至没有多问贺灼一句。
因为他太了解这头狼了。
忠诚和守护是印刻在狼王血脉中的精神,他们以深情自律,一生只会倾心一位伴侣,根本就看不到第二个人。
有那功夫吃醋,还不如想想一会儿烛光晚餐穿什么。
出来得急,季庭屿只带了皮衣和工装,往贺灼精心布置过的甲板上一站,活像登船打劫的海盗,就差个眼罩。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去吃了!”小猫往堆满衣服的床上一瘫,狠狠揍了空气几拳。
贺灼跪在床下给他穿袜子:“那身不就挺好,很酷。”
“我不要酷!我要浪漫!要格调!”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烛光晚餐,季庭屿不想被贺灼衬得像个小孩儿。
“所以你是在紧张吗?”
“你才紧张,你全家都紧张!”
谁还不是第一次约会了,紧张下怎么了?
贺灼笑了笑,站起来把他拉到身前,撩出一点水沾在手指上,轻柔地伸进猫咪的额发里,向后拢去。
“把刘海梳起来,会显得成熟点。”
“真的吗?要不来点发胶?”
“不用,发胶太硬了,我一会儿还想吻你的头发。”
“那你再借我身西装吧,皮鞋我带了。”
“你确定?”贺灼歪头看他。
“我很高兴你这么重视我们第一次约会,但是小屿,我做这些是想你开心,不是折腾你。要你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两个小时,这算哪门子的约会?”
“我天,我居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嗯哼,格调交给我,你只要舒服就好。”
季庭屿最后没穿西装,更没穿皮衣。
贺灼帮他精心挑选了一件……裙子。
墨绿色的丝绸长裙,绣着几道流光熠熠的金线,沿着他纤细的腰肢流淌下来,衬得那一双长腿尤其性感。
“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想为你穿上我亲手做的裙子。”
“这是你做的?”
“嗯,从养蚕吐丝开始。”
在他看来,为心上人制衣、束发、准备惊喜,是和保留特权一样浪漫的事。
每每想到季庭屿的身体被包裹在自己亲手织就的布料里,就像窝在自己怀里一样满足。
“你到底为我准备了多少礼物啊?”
猫咪的声音有些干涩。
“很多,大概会让你惊喜一个晚上。”
“你这样显得我逊毙了,我除了嘴啥都没准备。”
“那就来吻我好了。”
贺灼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痴迷得让人害羞。
“很漂亮,小公主。”
“我准备好被你宠幸了。”
我靠……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季庭屿羞得恨不得钻进船底,磕磕绊绊地低下头,将舌头喂进他口中。
一吻结束。
他提着裙子跳下床,走到镜子前。
“所以你的性.癖就是给我穿裙子?”
“不止。”
“不止你还这么理直气壮,还有什么赶紧坦白!”
贺灼的视线在他极适合被捆绑的肩背上停留一瞬,又很快移开。
“你现在还受不住,说了会把你吓跑。”
“你以后说也会把我吓跑啊。”
“以后也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那么落寞,让季庭屿的心脏莫名揪痛起来:“好像也没不可以……”
“谢谢,我很期待。”
“我靠你这个无赖,你又算计我!”
猫咪气得竖起耳朵,手脚并用地蹿到他背上,被一路抱出包厢。
偌大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玫瑰花瓣和水晶餐台,暗处角落里放着架钢琴,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在演奏舒曼的交响曲《在深夜里》。
贺灼没让小公主矜贵的双脚沾地,一直把他抱到餐台前的沙发上,海风将花瓣卷到了贺灼肩膀上。
“怎么还有琼花?”
季庭屿从他肩上摘下一朵蓝色小花,“这么快就到火山城了吗?”
“远着呢,可能是提前来欢迎你。”
花的颜色贴近贺灼的眼睛,他就把花瓣擦干净,捏着细细的梗插.进季庭屿耳洞里:“给你做一对琼花耳坠吧。”
猫咪眼睫一颤,怔住了。
“怎么了?”
“没……”季庭屿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的样子,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也、送你件礼物吧,有什么想要的?”
他不说贺灼也不逼问,垂眸想了想。
“我听说战地记者出外景时条件艰苦,没有干净的衣物换洗,所以许多omega都会给自己准备一块吸水的小手帕,发情时垫着,你垫过没有?”
季庭屿先是愣了一秒,然后浑身毛毛根根炸起,羞赧至极地咆哮出声:“我垫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怕是享不了这个福了,你不如可怜可怜我,直接垫在我脸上。”
“滚啊你这个变态!”
他要是知道贺灼想要的是这个,就是打死都不会开口。
再迟钝的omega都知道这是多私密的东西。
垫在那种地方,承接着所有发情崩溃时意乱情迷的雨,不说给alpha碰了,就是看都不会让他们看一眼。
“不行吗?这是你第二次主动送我东西。”
贺灼又拿出那副无往不利的委屈腔调。
“你少装可怜!这招没用了!”
“可我听说其他O都会把手帕交给自己的alpha洗。”
“所以呢?”
“我从来没洗过,死都不会瞑目的。”
“你大爷的你有病吧!”
季庭屿都让他气笑了,站起身就要走。
贺灼迈开长腿,一把将他拽进怀里,贴着耳尖喃喃诱哄:“小咪,给我吧,好不好?”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唔。”
季庭屿被他探进裙子里的手弄软了身体。
“那是你最私密的东西,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有没有你真不知道吗!我都让你……
那些限制级画面,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头昏脑胀,看贺灼一副得不到手帕就不放过他的架势,只能顶着绯红的面皮妥协:“我包里,夹层,你自己去拿……”
“真给我?你贴身用的小手帕。”
“爱要不要……”
“要!当然要!”
贺灼活像个混账土匪得到了心上人的私物,又恬不知耻地更过分些:“有你用过的吗?”
“臭流氓!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贺大狼:千方百计索要老婆的原味。
猫猫:没人说过他谈恋爱后会这么不要脸啊!
以后狼看中什么姿势但猫猫害羞不愿意时,贺灼belike:小咪,不能这样抄到你,我死都不会瞑目的(无辜脸)
下章开始!我林啸也要大写特写!再也不要短短的也很可爱了555
再让我两次
夜间行船,就像在大海上捉雾。
头顶的云和脚下的水一样漆黑又深不见底,游轮和港式点心的馅儿一样夹在两片厚重的云层里,随波逐流。
季庭屿倚在船舷上,只觉得船开得太快,又觉得风吹得脸疼,后来想起贺灼交代船长:我们是来度蜜月的,没有必须的目的地,晚上就不要过于拘泥航线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随意飘一飘就好。
所以不是船开得快,是他晃得厉害。
眼前还有一排海龟在天上跑,这是醉酒的前兆。
“我好像喝大了……”
他回身去找贺灼,刚一转头鼻尖就擦过一点柔软的布料,抬起眼才看到他根本就没走开,一直在自己身后。
Alpha的胸膛就像静夜里的海洋,坚实的手臂如同海里的暗礁,无声地守护在自己身旁。
“醉了也没事,都是果酒,晚上给你揉一揉,第二天一点头疼都不会有。”
贺灼贴着他耳鬓厮磨,又捏着杯子喝了一点酒,口对口渡进他嘴中。
季庭屿尝到一丝蜡质感,回味是浓浓果甘。
“什么酒啊?”
“小猫。”
“喔……”
他想起那晚在哈里的酒吧,被贺灼按在地板上惩罚,对方嘴里也是相似的酒味。
“你好像很喜欢喝这个?”
“嗯,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
这是季庭屿前世唯一喜欢的酒。
也是拜它所赐,贺灼才有机会陪他度过那个酒精诱使下荒唐又靡.乱的发情期。
但那一晚并不美妙。
贺灼使劲浑身解数取悦自己的爱人,得到回应后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欣喜若狂,但他还没来得及向季庭屿表明心意,就被发病的猫咪一把推开。
之后就是更猛烈的崩坏和歇斯底里。
季庭屿又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贺灼也被刺激得恶语相向,他们就像两条注定平行的轨道,在一次短暂的交集后,再也没能重新汇聚。
所以季庭屿到死都不知道,贺灼那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是为了给他送喜欢的酒。
小猫威士忌在他离开尼威尔的第二年就停产了,贺灼特地去国外酒厂旧址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位退休的酿酒师傅,拿到人家珍藏的最后一瓶小猫。
同样的,贺灼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季庭屿之所以在花坛前等到深夜,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想和他求救。
造化弄人,遗憾就像陈皮的毛孔,干裂又酸苦。
贺灼再想起那些往事,竟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这个?”
季庭屿醉醺醺地问他。
贺灼没作声,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裹上,撩起他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用自己的领带夹帮他别到耳后。
“我曾经去过生产小猫的克里尼利基酒厂考察,那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围牧地,用萨瑟兰的盾徽——一只野生苏格兰高地猫,作为自己的酒标。”
“吃苦耐劳的长毛折耳,”季庭屿想起自己一位年纪轻轻却立志要做保安的亲戚,“没记错的话,它们非常擅长帮人类看守仓库。”
“并不是。”贺灼眼里露出揶揄,“为了防治老鼠,酒厂养了很多高地猫,但老鼠一只没少,它们却经常因为偷吃酿酒的浆果而变成醉汉。”
季庭屿:“噗。”
“小猫也不愿意上班。”
“嗯哼,酒厂里随处可见醉浆果的猫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嘴巴被染成枚红色,还像拖拉机一样打着呼噜。”贺灼说着看了他一眼:“和你被做狠了时一模一样。
“我才不打呼噜。”
季庭屿信誓旦旦说自己睡觉可老实。
“老实?你也就睡在我怀里才老实。”
“一旦把你放睡袋里,睡之前抱着毛毡小狼乖乖躺着,第二天一醒头和脚能掉个个儿,小狼也让你咬到嘴里去了,还被舌头上的倒刺挂住拿不下来。”
要细数季庭屿生活上的恶习,贺灼简直能数出一箩筐。
挑食、赖床、爱臭美、坐没坐相睡没睡相,还有小孩子才有的口欲期。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多毛病,要不……我改改?”季庭屿不诚心地试探。
贺灼当即眉心一拧:“你改个屁,再多毛病不是我惯出来的。”
季庭屿噗嗤一声笑出来。
贺灼要是在古代绝对是昏君。
“来吧贺总,小的给您点根烟。”
他做小低伏地要伺候人家,但还没碰到烟盒就被一把攥住手腕,贺灼捏着他的食指往上戴了只圆环。
季庭屿差点以为他就要这样求婚,下意识屏住呼吸,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是戒指,但和戒指长得很像。
一只金色的素圈,上面伸出两根像蜗牛触角一样的尖角,一边角上镶着一只白玉髓做的小猫,只有米粒那么大,笑嘻嘻地眯着眼,显得憨态可掬。
“这什么啊?”
季庭屿看着挺喜欢,但不知道干嘛用。
贺灼拿出一根烟夹在两只白玉小猫中间,小猫张开爪子合抱住烟身,卡得严丝合缝。
“给你抽烟用的小玩意儿,省得烟味再沾到手上让你心烦。”
季庭屿没烟瘾,解乏提神时才会抽两根,抽完又嫌弃手上有味道,非得放水龙头底下搓个七八遍才消停。
有时候烦厉害了他也不用手拿,随便撅两根树枝夹着烟抽,再懒一点就连树枝也不撅,直接夹在手枪的弹簧片上,每次举枪抽烟都像在朝自己开炮。
贺灼看过一次,笑了半天。
连夜找人定做了这只烟托。
素圈早做好了,品相好的白玉髓却难得,他又不想给季庭屿用次品,所以才等到现在。
“就为了……给我抽烟用?这猫是不是你自己磨的?”
“看出来了?左边那只的嘴巴磨得有点歪,本来想重做的,但它和你生气时还挺像,就留着了。”
“费这功夫干嘛,你给我撅俩树枝就行。”
“我见不得你受这种委屈。”
“喔……原来这叫受委屈啊。”
季庭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囔,贺灼小心地捧起他的脸:“怎么了?不喜欢?”
猫咪摇摇头,摩挲着那对仿佛还带着贺灼指温的白玉小猫,只觉心脏变成了一只灌满海水的瓶子,满心的情愫快要冲破喉咙,倾泻而出。
“你可真能惯着我……”
就连这种破事儿都面面俱到。
贺灼笑了一声,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我就你一个,不惯着你还惯着谁。”
季庭屿鼻尖一酸,半醉半醒地把额头靠在他肩上,尾巴从裙子的开口里钻了出来,给他比了一个蓬松的爱心。
比完尾尖一甩,爱心被拍到贺灼面前。
“回礼,赏你了。”小猫的口气可傲娇。
贺灼隔空抓住那颗爱心,好好地放进胸口。
“从哪学来的这些哄人的小把戏?”
“那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只哄过我一个?”
不然呢,谁还敢让我哄。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不哄你还哄谁?”
贺灼被这口蜜甜得心笙摇曳,像个刚谈恋爱的傻小子一样把他抱起来原地转圈:“小咪,喜欢你。”
季庭屿成就感爆棚。
心里呐喊:Yes!Yes!就是这样!我也可以调戏他了!
面上装得风轻云淡:“不就一句话吗至于这么高兴吗,大惊小怪。”
贺灼知道他肯定又在臭屁,也不拆穿。问他烟托大小合适吗。
“合适,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手指尺寸的?没见你量过啊。”
“那天晚上知道的。”
“嗯?哪天?”
“你给我打出来那天。”
“……”
“那今天晚上,我还给你打……”他超级小声地说。
贺灼笑得促狭:“只给我打?”
“……咬也行。”
“还有呢?我这日子还越过越回去了?”
“……好吧,做、做也行。”
他羞得无地自容,贺灼就愈发得寸进尺,单手搂住他的后腰,指尖绕在那细细的腰带上,沉醉的嗓音裹着夜风撩人心弦:“自己骑出来,愿意吗?”
“你!”季庭屿窘迫得不得了:“都行都好!能不能别说了!你脑袋里的废料放出去都能把这大海染黄了!”
贺灼闷声笑起来,一步步向后退,坐到沙发上,把季庭屿带向自己。
季庭屿双腿打开,坐在他腿上。贺灼握住他微凉的脚踝,藏进外套里暖着。
“一个烟托就把你哄得这么乖,我是不是早该把它拿出来?”他把下巴垫在猫咪发顶,像宠爱孩子一样哄他。
季庭屿酒精上头,困倦地嘟囔:“我今晚想睡小睡袋。”
“嗯,怎么想起睡它了?”
“就想了呗……”
“总共没见你睡过几次,我当你不喜欢。”
“没不喜欢,就是我每次变回去你都咬我屁股。”他搓搓脸,被酒精怂恿着老实坦白:“晚上容易做想你的梦。”
“梦里我都做了什么?”
“梦里、梦里……”他闭着眼一下下点头,声音越来越小:“你喂我吃果子,我说我饱了你还喂,特别烦……”
“酿酒的浆果吗?”
“不知道,我不认识……原来小猫也馋酒的吗……”他皱着鼻尖闷在贺灼胸前的布料里,轻颤的眼睫那样湿润,让狼王的心轻易被猫爪俘获。
“不仅猫咪馋,狼也馋啊。”
“啊?可是酒都被我喝光了……”
他抬起头,眨眼间淌出两滴泪来,就那样雾蒙蒙地望向贺灼:“怎么办?”
“看你今晚的表现。”
身体被斜抱着放躺,一条腿架上肩。
贺灼吻他的眼睛、耳后,撩开唇瓣含他噙满果香的舌头,最后掀开他的裙摆,大手掐进那丰满的软绵。
纯欲的白从晦暗的墨绿中生长出来。
嫩嫩盈盈的,从指缝间溢出。
“唔……别在这儿……”
猫咪小声抗议,蜷起尾巴夹进腿里。
贺灼只能把他打横抱起,墨绿色长裙自臂弯间垂落,被风吹得一荡一荡。
“赔我吧,我把浆果给你,你给我酿出一点酒来喝。”
摇晃的大船,潮湿的包间,微醺的小猫。
比雪夜更适合干一些互相温暖的事。
季庭屿今晚尤其的乖,骑在马上被折腾得好可怜,泪水一串一串。
饶是这样也不躲,骑不动了就让贺灼把他绑起来。
两条手臂被男人的皮带绑在吊灯上,单薄的身体就变成一只鼓满香风的帆,贺灼则是在他身下驰骋的小船。
贺灼今晚并不凶狠,他知道喝醉酒还愿意满足自己的小猫要被温柔对待。
比起季庭屿在情事上的及时行乐感觉至上,舒服了就要做个痛快,贺灼顾忌得要多得多。
要干净、要舒适、要安抚和拥抱、还要给他足够动情的前戏和夸赞。
“好孩子,真棒,再乖一点,做得很好。”
“好,都给你。撑不撑?”
掌心之下是他微凸的小腹。
季庭屿崩溃地哭喊出几个字。
贺灼护着他的腰笑起来:“撑也要?”
“嗯,只给你,自己把腿抱着。”
手臂被放下来,握在掌心按揉,季庭屿困得睁不开眼,缩成一团窝进他臂弯。
“吃得真乖。缓一会儿,再喂你一次。”
猫咪懒洋洋地甩甩尾巴。
本来都快睡过去了,却在贺灼碰到他左边耳朵时应激似的一抖:“唔——”
“怎么了?躲我啊?”贺灼被他眼里的防备刺伤。
“不是,我的花要掉了……”
季庭屿摸摸自己的耳朵,那朵蓝色琼花还戴在他耳洞里。
“花不能掉?”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讲究?
季庭屿却很认真地说:“掉了,不吉利,会分开的……”
“好吧。”
贺灼尊重他这些古怪的执念,帮他护住耳朵上的小花,可骨子里又忍不住作恶,讨价还价:“乖乖,再让我两次,我就不让你的花掉下来。”
快到凌晨,摇晃的船帆才偃旗息鼓。
床单被揉得皱巴巴,季庭屿趴在上面把脸埋进枕头里,贺灼则屈着一条腿坐在床下,帮他剪脚指甲。
两人的衣服脏得没法穿了,就脱下来随意丢在一边,身上只穿着同款的底裤。
剪完指甲,贺灼站起身吻了吻他,转头往洗手间走。
“你去干嘛?”
季庭屿每次做完都这样,有点离不开人。
“我拧条毛巾,帮你把背上的东西擦干净。”
“喔……其实也不着急擦……”
季庭屿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贺灼俯身撑在他颈边。
“我说不用擦……明天再弄吧……”
说完窘迫得不行,垂着耳朵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贺灼却听出他话里的可惜,好像那些东西的归宿不该在背上。
“小屿,你如果喜欢我的东西,以后每一次我都可以留在里面,但是现在必须清理,不然你晚上没法睡。”
“我才不喜欢呢!你少得意!”
季庭屿愤愤地向后踢了他一脚。
贺灼笑出声来,嗓音里满是餍足和雀跃。
他用热毛巾帮季庭屿擦干净后背,又换上干爽的床单,把脏衣服丢进浴室。
本来还想帮人做个精油按摩,结果回来就发现床上的omega不见了,枕头却鼓起来一些,一只暖橘色的小猫球藏在下面,抱着自己的毛毡小狼睡得正香,毛嘟嘟的耳窝里还夹着那朵蓝色琼花。
贺灼倚在床头,唇线像月牙般弯起。
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了他良久,最后走过去把猫咪抱进掌心,小心翼翼地装进睡袋里。
房外传来走动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话,貌似在商量着怎么打扫。
贺灼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回廊外,“哗”一下将最外面的推拉门打开,看到自己助理带着几名侍应在收拾甲板上的玫瑰花瓣,见到他连忙小跑过来。
“老板。”
“嗯。”贺灼罩着松垮的睡袍,颈间到锁骨一层细汗,脖子侧面还印着两道猫抓出来的红痕。
助理哪敢看,赶紧低下头,拿了条毛巾给他。
贺灼接过去随意往脖子上一抹,皱眉看向打扫地板的侍应:“让他们远着点弄,里面刚睡下,禁不住吵。”
“好的。”助理点头如捣蒜。
贺灼刚要撤回去,就看到一地的玫瑰花瓣里掺杂几朵琼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助理:“我记得你是猫科?”
“不是的老板,我是一只浣熊。但我男朋友是猫科,您有相关的问题我可以帮您问他。”
“你男朋友是……”
“茂昌科技的太子爷。”助理骄傲地推推眼镜。
“喜欢做鸭的那个?”
“……”助理的骄傲僵在脸上。
“好、好汉不提当年勇。”
贺灼无意打听别人的私事,只嘱咐他注意定期体检,就捡起一朵蓝色琼花:“你帮我问问你男朋友,这种琼花对猫科来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除非它能做出很好吃的鲜花饼。”
“……”
“那如果是特意戴在耳朵上的呢?”
“耳朵上?左耳吗?”
“对。”
“如果是这样……”助理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他身后的卧室,再闻闻他身上的麝香味,露出顿悟的表情。
“您应该知道猫科求爱时,会主动给对方摸耳朵?”
贺灼点头。
“那您知道如果对方同意的话会怎么回应吗?”
“不是摸耳朵?”
“当然不是!应该说不止。”
助理煞有介事地说道,神秘兮兮的。
“猫科是老土又自诩浪漫的生物,他们之间流传着一种迷信的说法:谁要是答应猫科的求爱,就要摘一朵花别在他们的左耳上,如果花一夜不掉,就代表缘分一生不散,两人就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
“但是据我所知,现在只有一些纯情的小家伙才会相信这些。”
贺灼的心脏猛地下沉,几秒之后,就像翻滚的海浪般不可遏制地震颤起来。
他想起季庭屿刚才在床上的反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乖驯和虔诚。
还不惜答应给他用那样羞耻的姿势,就为了保住耳朵上的小花。
原来是臭屁小猫在暗暗发功,笃信着老土的传说,期望和他做一生一世的伴侣。
还不好意思说给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
臭屁小猫放大招?? ?
今天是粗长小林?(ˊ?ˋ*)
给你的惩罚
夜很安静,海浪的声音并不吵人。
床边就是一面椭圆形的小窗,青灰色的浪花一股一股地拍在玻璃上迸裂,像是巨大的蚕吐出的杂乱的丝线。
船一飘起来,有种摇晃的错觉,好像大海就散步在身边。
贺灼没有睡,裸着上身松散地坐在地毯上,倚靠着床沿,就着昏黄的小夜灯在纸上“沙沙”地画着什么,笔尖连同他修长的手指被灯光拉出颀长的暗影,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背后就是季庭屿的小睡袋。
和他说的一样,猫咪睡前抱着小狼乖乖地在睡袋里平躺,现在已经是头朝下脚朝上地板鸭趴了。
两只丸子一样的后爪露在睡袋外,还有半拉毛屁股随着猫咪拖拉机一样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贺灼听得直笑,悄悄拿出手机放在睡袋旁给他录音,想设置成起床铃。
睡袋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下,发出声细弱的哼唧,贺灼立刻放下纸笔,俯身将他抱出来。
“怎么了?睡得好好的叫什么?”
低头吻了吻小猫睁不开的眼睛。
猫咪舔舔手,两条腿并起来蹭了蹭。
贺灼笑了声:“嗯,知道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搓软一些再对折两次,铺在桌上,然后把小猫抱起来放到手帕上。掌心托着他上半身,指尖挑起他一条后腿,摆出小狗撒尿的姿势。
小猫睡迷糊了,又醉酒,有些迟钝,半天尿不出,三条腿颤颤巍巍地发着抖。
实在憋急了就气呼呼地抖抖胯。
“要不要帮忙?”
贺灼贴着他耳尖问了一句。
那声音很沉,带着情事后餍足的慵懒,小猫听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被他的嘴唇碰着的耳朵像含羞草一样打卷。
“喵……”你不要这样说话……
他这样季庭屿更出不来,毛毛腿都条件反射地并紧了。
贺灼笑了笑,屈起食指挡住他的眼。
季庭屿只感觉视野霎时变得昏暗,其他感官顿时敏感起来。
他闻到贺灼手指上有淡淡的松香味,好像是颜料的味道,刚想确认一下,耳边就响起一声漫不经心的:“嘘……”
靠。
这是给小孩儿把尿时才发出的声音。
猫咪羞耻到极点,骂骂咧咧地挠他。
但身体却诚实得很。
稍一松劲儿,一股暖流就从小腹流淌而出,在手帕上泅出一个水滴大小的圈。
小猫低头看着它,屈辱地吸吸鼻子。
……妈的。
想杀了贺灼灭口。
他羞愤难当,在脑袋里把贺灼挠了一万次。可贺灼帮他擦干净还拍拍他屁股问:“还难不难受?”
季庭屿又瞬间感觉自己罪大恶极。
“喵。”不难受了。
“嗯,回去接着睡。”
贺灼把他放回睡袋边,毫不介意地收拾起桌上的手帕和湿巾,丢进垃圾桶。
回来看到小猫把自己团成一颗球,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发情期那晚光尿垫我就换了三——”
“喵嗷——”闭嘴啊你个变态!
季庭屿一秒炸毛,跳起来用爪子捂他的嘴:“我劝你最好赶紧把那三天忘掉!”
“可是第二天晚上那个姿势我很喜欢,我每次自己动手时都会那样想着你。”
“放屁!你压根就没有不喜欢的姿势!”
“确实。只有我还没用过的姿势。”
他抓住猫咪的手,把藏在毛毛里的几颗圆咕隆咚的粉色小肉垫当成按键,挨个按一遍,又揉揉他肚子:“饿不饿?”
季庭屿:“饿个屁,你当我饭桶吗。”
肚子:“咕噜~”
“……”
贺灼强忍着没笑出声:“如果我说给我吸一下肚子才给你叫餐呢?”
他敢笃定季庭屿一定会挠自己。
可是小猫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一脸坏相,两秒后“蹭蹭蹭”地顺着他大腿爬到肩上,悄悄话一样附到耳边:“喵喵~”
哥哥,我好饿,你不是说会喂饱我吗?
眨巴着比玻璃球还圆的眼睛一副祸.国妖猫的样儿。
贺灼眯了眯眼。
“你就这时候敢说,有本事一会儿到了床上再问一遍,看我能不能把你喂饱。”
小猫吐吐舌头:才不。
我还不想死。
“那就老实点儿。”
贺灼打电话给后厨叫餐,让准备三文鱼和海鲜粥,再煮一锅羊奶来,甜点就弄芝士桃酪。
他提前吩咐过后厨晚上留人值班,怕季庭屿半夜睡醒会饿,这会儿出餐很快。
助理亲自端来的,连卧室小门都没进,隔着回廊在外面叫了声老板。
高等级alpha领地意识强烈,非常介意外人闯入他们和伴侣交.欢的地方。
贺灼让他放下就走,等了三分钟才出去拿。
回来时猫咪已经把自己的小餐巾和太阳花坐垫叼了出来,正襟危坐地眯眼等着,就像幼儿园期待放饭的小朋友。
这是真饿了。
贺灼哭笑不得,麻利地帮他把三文鱼撒好酱油,再把粥舀出来吹凉,拿起三角小餐巾:“过来。”
“嗷。”
小猫优雅地探出脑黄包,让狼护卫帮自己把小饭兜戴好,闷头就开始吃鱼。
趁这功夫贺灼从糖罐子里倒出两颗打虫药,像哄小孩那样磨碎了放进羊奶里,晃到和羊奶融为一体,拧开瓶子尝了一口,确定没有药味才拿给他。
季庭屿饿的时候吃东西很快,几分钟就把鱼和粥消灭干净了,优哉游哉地溜达回他手边,纵身一跃跳到他掌心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喵——唔!”
打到一半嘴里被塞了个奶瓶。
“喝吧。”
“怎么你们狼把奶倒盘子里犯法是吗!”小猫臭着脸十分冷酷。
“不犯法,但我变态,就想看你咬这个。”
“……”
他耿直得季庭屿无言以对,生无可恋地咬住奶瓶大吸两口。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贺灼的恶趣味终于实现,一手托住他后背,一手捏着奶瓶,喂得不亦乐乎。
猫咪抱住奶瓶前端,大口大口地吸得非常卖力,小毛耳朵都跟着动了起来,尾巴也美滋滋得一甩一甩,没一会儿就把一瓶奶全喝了进去。
喝完贺灼把他拿起来一晃。
“咣当咣当。”
小猫赶紧抱住肚子仰头望天:可不是我在响。
贺灼晚饭也吃得不多,陪季庭屿喝了一碗海鲜粥,才让助理把餐盘收拾出去。
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不上不下的时间。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索性坐在地毯上继续完成手里的画作。
猫咪翘着二郎腿看他。
“喵?”在画什么?
好像一朵花,又有些像首饰。
“设计图。”贺灼头也不抬地说:“帮一只过分纯情的小猫设计一朵永远不会凋零的琼花,保佑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季庭屿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下去,脸蛋被烧得滚烫。
“你都知道了啊……”
他就知道瞒不住对方。
“没什么好害羞的,小屿。”
贺灼转过头来,指尖在他眼上拂过。
“当我知道这朵花的意义时,我连喉咙都是绷紧的,因为它让我知道,我也被你好好地放在心上珍惜。”
幼稚的心意就这样被戳破,小猫搓搓爪子,窘迫到了极点。
“嗯……猫科求爱是给对方摸耳朵,那狼呢?狼怎么求爱?”
“定亲。”贺灼回答。
“狼遇到了命定的爱人,会伏低身子朝对方伸出尾巴,对方如果同意就会和他依偎在一起,我们把这种方式叫做定亲。”
小猫眨巴一下眼睛:“可是在防风洞你给我看腿时不就把尾巴给我了吗?”
“嗯,有问题吗?”
“问题是那时我们刚认识不到一天啊!萍水相逢,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说过的话加一起都没有十句,上来就定亲?这真的不草率吗?!”
“不草率。”
贺灼面不改色道:“我第一眼就认定了你,你早晚会成为我的伴侣。”
季庭屿的心脏在那一刻被拖进了狼王的眼睛里,有种前所未有的逼仄感。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凭我要你。”
贺灼声音不大,一如往常的清冷,却如冰刀割过猫咪的神经,让他动弹不得。
“小屿,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争求你的爱,对我来说是和求生别无二致的事。”
季庭屿的眉心皱了起来。
“别这么说,难道没了我你就去死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
“达蒙!”季庭屿厉声呵住他。
“你发什么疯?别告诉我你今年三十岁了但还喜欢玩那种失去爱情就活不下去的白痴游戏!”
他并非怀疑自己对贺灼的忠贞以及感情能否长期存蓄,而是战地记者朝不保夕,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他不想将来有一天他遭逢不测,贺灼为了情情爱爱寻死觅活。
“我在和你说真的。”小猫伸出一只爪子,恶狠狠地指着他。
贺灼看了他两秒,“行吧。”
缩紧肩膀一副“你看我被吓死了”的模样:“你就当我在开玩笑。”
季庭屿:“……”
我真他妈想揍死你。
平白无故生一通闷气,他天亮之前都不想再看见贺灼,叼着他的枕头丢出去。
“喵喵!”滚外面睡去!
贺灼不仅没苦恼反而觉得挺新奇,心道原来被老婆轰出去是这种感觉。
“真要我走?我明天上午有事要下船,一上午都不能陪你了。”
猫咪“唔”一声,当即变回人形拿睡袍给自己披上。
“出什么事了?”
“还有两个小时到莫吉托,有个老朋友遇到了麻烦,生死之交,我得去一趟。”
“严重吗?我去帮你。”
“不用,”贺灼帮他系好睡袍带子,“有人帮我,你在船上好好玩,明天中午我就回来。”
季庭屿和他对视两秒,倏地笑了。
“看来贺总是要和莫里斯还有小天鹅一起了。”
贺灼一笑:“倒是聪明。”
“莫里斯确实是为这事登船不假,我明天会和他一道去。至于沈离,明天船一停我就派人把他送回国,保证不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不让你吃醋。”
“我吃个屁的醋。”
季庭屿一屁股坐在床上:“你就是和他单独去都行,谁管你。”
“真不管?”贺灼觑他:“不怕我被人抢走?”
“哈!”季庭屿下巴一抬,眼睛一眯,勾着他颈间的项圈一把拉到面前。
“贺灼你听好了,如果真有人能把你从我这儿抢走,那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只能是你的问题。敢背叛我,老子宰了你!”
贺灼丝毫没有被他话里的阴狠吓退,反而一脸满足,压低嗓音附到他耳边:“季主任可真凶。”
“这就凶了?”季庭屿慢悠悠地撩起眼皮,伸出指尖在他喉结上撩拨一下:“可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真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像你这种变态不就好我这一口?我越野你越来劲儿,我真只会乖了你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的手指在贺灼喉结上跳舞,像一只糖壳做的引战,轻易挑起他的火焰。
贺灼的眼神一点点晦暗,如波涛汹涌,低头就咬住他指尖。
“猜对了,你越是违抗我,我越想干.死你。”
“哼,下流胚。”
季庭屿浸.淫尼威尔多年,整日与各种高阶的牛鬼蛇神为伴,深谙驯兽之道。
对付这种野兽派alpha的最好方法,不是一味顺从,而是挑衅再服软。
一味顺从只会让他觉得无趣,一味反抗又容易把他逼疯。
只有一来一往,把掌控、违抗和顺从变成情调,两人都能从中得到快乐的同时,又能大大降低贺灼的控制欲。
“我以前总是怕自己陷进太深,所以迟迟不敢答应你。”季庭屿说:“因为我讨厌被人掌控,而你一看就是控制欲很强的类型。”
“那现在呢?不怕被我掌控了?”
猫咪嗤笑一声,极其高傲地睨着他颈间的铃铛。
“你说呢?”
被掌控的到底是谁?还不明显吗?
贺灼瞳孔一缩,蓦地怔住。
脸上的表情被定格一般凝滞着,几秒后,如同泥土塑的面具一般碎裂。
这三个月来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匆匆飘过,贺灼把自己挑出来站在局外,逐帧分析,最后得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论——
“你从一开始就在钓我?一步步试探我能为你退到什么地步,对吗?”
“是你自己一退再退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季庭屿笑得像只小狐狸。
贺灼顶了顶腮,眼神意味不明。
“……你生气了吗?”
“我想生,但是生不起来。”
“我发现我现在一要对你生气,就会想起那天在酒吧你教育我:夫妻间有矛盾一定要心平气和地解决,发脾气会让你伤心。我就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喔,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啊。”季庭屿作无辜状。
做了坏事还不承认,贺灼看他这幅样子就想收拾他。
“那么教育的结果季主任还满意吗?”
“还行吧。”
“不再验收一下?”贺灼低头咬他。
“唔——验收的已经够多了……”季庭屿难耐地仰起头,脖颈红一片,悄悄移动脚尖想要跑路,可脚踝却猛地被人攥住。
“你真以为自己跑得了?”
贺灼粗鲁地扯开他的睡袍,按在床上。
“做一回,想你里面的滋味了。”
他故意把话说得放荡,就当是罚他钓了自己这么久。
季庭屿臊得脸颊通红,抬手扇他一巴掌:“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还要睡觉呢!昨晚那么多次你还没够吗?”
“多少次?我听听。”
“五次!”
他被要求报数来着,记得清清楚楚。
贺灼又问:“你五次,我几次?”
季庭屿声音弱了下去:“一、一次……”
“嗯。”贺灼抓住他两只手,一左一右按在脸边,故意贴着他的嘴角臊他:“那么多好话哄了你半宿,就只给我弄出来一次,小废物。”
“你不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不是你把我tiao/教成什么这样的吗?成果你要照单全收啊。”
贺灼彻底不要脸了,“撕拉”一声撕开墨绿色睡袍,一巴掌抽他臀上。
“别睡了,停船之前,让我尽兴吧。”
作者有话说:
大家可以回去翻翻,除了bed上的习惯以外,小屿在很多细节上从很早前就开始试探和蜩教贺灼了。
主打一个自己的老公自己教?(ˊ?ˋ*)
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分开
疾行的大船猛地冲进翻滚的海浪,瞬间在海里翻腾起一阵热闹的白雾。
大船在行驶中一点点沉没,将海面折腾得不得安宁。
这次没什么花样,贺灼罩在他身上。
昨晚才做过,省去了准备工作的步骤,动作也并不温和。
他不想折腾太久,想季庭屿有时间睡个回笼觉,因此一次持续时间并不绵长。结束时季庭屿的嗓子都哑了,开口绵绵的像含着豆沙,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躺在他身下平稳呼吸,很久后小腹依旧在痉挛发颤,一跳一跳地动。
“弄疼了?”
贺灼喘出一口粗气,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大手探下去帮他按揉抽抽儿的肚子,缓过那股要命的劲儿。
“不疼……”
季庭屿把他后背抓花了,一摸上去全是黏腻的汗水,顺着脊背中间的浅勾向下流淌,有股近乎兽类的野性力量。
他忍不住在贺灼肩上咬了一口。
“真够劲儿。”
贺灼阖着眼闷笑一声,揉揉他发顶,大手拂掉猫咪脸上潮热的汗,低头香一口鼻尖:“不嫌我了?”
“嫌啊,怎么不嫌,但再嫌不也跟你过了,还能离咋地?”
“嗯,敢离我咬死你。”
“去你的!”
季庭屿在他肩头抽了一巴掌。
“起来吧,你重得像头牛。”
从上到下都舒服了,人就懒了,小猫半眯着眼依恋地望着他,说话调子悠悠扬扬的,像在哄人一样。
贺灼哪还起得来。
温柔乡,神仙肉。
他还想再吃一口。
“不想起,怎么都做不够。”
贺灼捧住他的脸,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亲吻,季庭屿哈哈大笑着躲开他,伸手嫌弃地捂住他的嘴。
“好了,还有半小时就停船了,赶紧的,你不是还要走吗?”
3S级Alpha那方面能力强且需求重,他早就有所耳闻,但没想到会这么重。
算上昨天晚上到刚才那场,他们已经在床上厮混了将近八个小时,贺灼却还一副不知餍足的模样。
“不想走,这是我们的蜜月,本来时间就不长,却要分给别人半天。”
他缓缓倾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季庭屿,就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在渴望主人的抚慰,让猫咪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
“好啦,别和小孩儿似的,怎么比我还黏人,是不是快易感期了?”
越是高等级的alpha易感期越麻烦。
黏人、敏感、脆弱、低迷,还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动不动就掉眼泪,哭天喊地地说伴侣不要他了,然而对方只是下楼煮个白粥。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难搞。
但季庭屿又忍不住想:“哎,你易感期会哭吗?”
以前一想到自己的alpha在床上哭哭啼啼他就觉得烦,现在反倒想看看贺灼委屈巴巴地掉眼泪的模样。
大概看强者崩坏就是一种好吃的恶趣味。
贺灼微微蹙了蹙眉,没说话,直接起身下床,一言不发地开始穿衣服。
侧脸那么冷酷,耳尖却悄悄红了。
“你在害羞!”
季庭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急吼吼地冲过去掰着他的脸看。
“真红了,难道你真的会哭哭啼啼地求我不要离开你?那你会用我的衣服筑巢吗?像傻乎乎的小鸟那样?”
如果会的话他发誓一定要把贺灼出丑的样子拍下来印成高清彩色影集,发给记者部里崇拜他的每一个人!
“我不会。”贺灼侧过脸回答。
“你撒谎!你就会!你耳朵都红了!”
“你是小孩儿吗要和我争论这些?”
“对啊我就是比你小!还比你强!你个哭哭啼啼的老男人,略略略略略~”
终于找到能够赢过他的强项,季庭屿怎么可能放过,衣服都没穿就跳起来贴着他的耳朵不停略略,就像青春期里讨人厌的臭屁小孩儿。
贺灼又气又好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按在背后,猛地将人拽过来压进怀里,上去就把季庭屿亲了个七荤八素,软倒在床,一声都略不出来。
“老实了?”指腹碾过他红润的唇珠。
“我易感期不仅会哭,还会干别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季庭屿抿抿红肿的嘴,不敢再招他。
“明天上午的航线我给你们安排好了,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醒了叫助理,他知道怎么照顾你。”
“不用管我,船也不用开。”
“嗯?”贺灼面露疑惑。
季庭屿则扯开他刚给自己披上的深V衬衫,把锁骨上积的汗一抹。
“我们就在港口,你的事解决不了就说一声,一个电话我们立刻过去,五十多号人,够给贺总撑场子吗?”
贺灼满足地勾起唇。
“这么向着我啊?”
“昂,一直是你照顾我们,我们也要适当反哺一下嘛,不然……”猫咪朝他努努嘴巴:“岂不是白当你娘家人了。”
“你就皮吧。”
贺灼套上背心,转身进去浴室洗澡。
船长已经广播二十分钟后即将停船,从小窗里能看到漆着墨绿色油漆的三出港口,还有一排一排整齐停靠的渔船。
岸上有推着小车来回吆喝的商贩,大多戴着方方的尖角帽,季庭屿决定一会儿下去看看有什么地方特色美食。
贺灼洗完澡,刮掉胡茬,把头发吹干后用一点发胶拢出型来,而后探出头问他:“给你煮个奶,喝甜的还是咸的?”
“别管我了,你快来不及了。”
贺灼又问了一遍:“咸的甜的?”
“……好吧,咸的。”
两分钟后,微波炉“叮”地一声响。
贺灼正在给自己打领带,听到声音走过去,帮他拿到床头。
“烫,晾晾喝。”
“喔。”小猫侧过身,蓬松的大尾巴卷上来抱在怀里,自己rua自己。
贺灼看得有趣儿,手上动作一顿,俯身坐到床边,一只手跨过他的身体撑在枕头上,没系好的领带就这样垂了下来。
“小咪,给我打领带。”
“啧,你自己没手啊。”
季庭屿烦死了,但还是乖乖给他系。
上好的绸缎捏在手里像小蛇一样滑,他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就生疏,贺灼还垂着一双深情眼,静默地注视他。
猫咪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眼下的场景好像是新婚第二天,妻子在送丈夫出门时帮他整理仪容。
“这是第二次,有人帮我整理衣物。”贺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季庭屿却明确听出他现在很开心。
“哈,第一次是谁啊?”
我倒要听听哪位天仙让你念念不忘。
“第一次是半年前,我变成狼打了满脸血,他毫不介意地用袖子帮我擦脸。”
哦豁,原来是我这个天仙。
那确实要记久一点。
季庭屿的得意明晃晃摆在脸上。
领带系好了,贺灼看起来非常满意,故意把铃铛项圈戴在最显眼的地方,小石头则取下来,交给季庭屿保管。
猫咪接过来,刚要往床头放就感觉掌心被针尖猛刺一下。
“嘶——”
他惊呼一声立刻松开手,可一看手上什么都没有,那块石头也光滑如初。
“怎么了?”
“没,就是……麻了一下。”
他不怎么在意,把石头捡起来收好。
贺灼又问他上午打算怎么过,要不就在房间看电影?
“哈,不想我出去见人就直说。”猫咪翻他一个大白眼。
“嗯,想把你关在这里,等我回家。”
“美死你啦。”小猫凶巴巴地剜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凑过来小声讨好:“哎,我听孟凡说他们上午要带那帮小男模开趴体,我想一起玩。”
“但我不喜欢你碰别的男人。”
“哎呀我不摸行了吧,我就拿眼看。”
“可以,一个只准看一眼。”
“那我要多看两眼呢?”季庭屿歪过头来,坏笑着问。
“那我就让人把他丢到海里去。”
“滚啊!你这个变态控制狂!”
季庭屿伸出小脚丫子就要往他迎面骨上蹬,被贺灼一把握住脚踝,抬手看了眼表,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抓住他的手。
“不、等等、你干嘛?!”
“还有十分钟。”
“所以呢?”
“再陪我一会儿。”
“??我陪你大爷!”
他衣扣都不解,西装革履地压到猫咪身上,脸上还戴着一副遮挡眸色的黑框眼镜,明明是禁欲十级的斯文败类模样,却一本正经地要求人干这种事。
季庭屿气死了,双手扣在脑袋上大大吼:“你有病啊!要不要个脸!就十分钟你也不消停,是不是我不揍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
“可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贺灼抬手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像马一样漂亮的眼睛,落寞又性感。
完了。
季庭屿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我真是败给你了!”
他骂骂咧咧,故意把贺灼的头发抓成瞎鸡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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