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太甜,因为是重生文嘛。 (11)
陪他一起去执行任务,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
“罗莎琳前天还说呢,你都快成我的腿部挂件了。”季庭屿从被子里伸出手,懒洋洋的不想起床,把脸往旁边贺灼的枕头上一埋就要继续睡。
“别赖了,你该晚了。”
贺灼刚洗完澡出来,套上衣服,带着一身潮气覆到猫咪身上,隔着被子拥住他:“耳朵钻出来我亲下。”
“唔……给你亲……”
小猫睡得浑身软绵绵,刚睁眼意识还没清醒时尤其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转过身牵住他两只手往自己脑袋下一压,两只小耳朵就“biubiu”钻了出来。
“好乖。”
贺灼心口软得一塌糊涂,张嘴就咬住他一只小耳尖,连吮带咬地碾磨。
亲完一只季庭屿还会歪过头将另一只递过去,“这个也亲亲,亲完再让我睡五分钟呗。”
贺灼笑着在他耳朵上弹一下。
“越来越赖叽。”
“还不是你惯得。”
季庭屿色眯眯地撩起他的上衣,往他饱满滑溜的胸口一埋,又大又挺还带着好闻的沐浴液味道。
猫咪张口就咬住,用力一嗦。
“嗯——谁男朋友啊,这么有料。”
“嘶……”
贺灼被他的小牙咬得发疼,但也纵容地托住他的后脑,让他在自己身上可劲耍赖。
很多猫科动物如果在幼年时期缺乏母乳喂养,都会在成年后或多或少地出现口欲的症状,具体表现为唇周和口腔内瘙痒、干燥,喜欢含着东西磨来解痒。
所以即便贺灼再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方式,也由着他对自己胡来,只在咬疼的时候才会拍拍他后背:“收收你的小尖牙。”
季庭屿得了便宜卖乖:“刚咬两下。”
意思是没咬够。
贺灼让他含着雾气的小圆眼睛那么一看,什么疼啊、难受啊,都顾不上了,无奈又宠溺地把另一边给他:“惯的你都没样了,晚上我咬你的时候你别哭。”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
贺灼也是在翻阅了很多相关资料后才知道,猫咪并不好养。
它们的肠胃脆弱,牙齿敏感。
季节交替时容易掉毛。
喜欢被亲耳朵、摸后背,尤其是睡前,这样能让他们睡得更好。
好动但是讨厌走路,精力旺盛但是喜欢睡觉,爱干净但是懒得收拾。
性格比较中二,爱争强好胜,日常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所以主人在和小猫做游戏时要适当地输给它们,帮它们增强信心。
如果小猫将肉垫放在你的眼窝上并轻轻抚摸,一定不要拒绝它们,因为那是它们在向主人表达爱意。
这是宠物猫的喂养指南,并不能全部适用于本体是猫咪的omega.
贺灼就撰写了一本《季庭屿养护指南》,专门用来养他。
那本指南季庭屿也看过,偶然看到的。
一周前,他们刚执行完外采任务回来,两天一夜,累得够呛。
季庭屿连饭都没吃,洗完澡倒头就睡了,睡到半夜被尿憋醒,刚要起床就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背上蹭来蹭去。
抬眼一看,是贺灼在摸他。
贺灼这两天干得都是重活,不比他轻松,累得眼下一片乌青,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强挺着摸他后背,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季庭屿不知道这是干嘛,以为他想要了,但是往他下面一摸,半点没硬。
猫咪觉得好笑:“你老摸我干嘛?”
贺灼半梦半醒地答:“摸后背,睡得好……”
“哪跟哪啊。”季庭屿听不懂,把他的手抽出来让他好好睡,却不小碰掉了他放在胸前口袋里的本子。
巴掌大一个小牛皮本,看起来像是经常使用,季庭屿打开它,入目第一页就是七个字:季庭屿养护指南。
“季……养我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发热,粗略地翻过一圈,发现贺灼密密麻麻地记了五十多页,二百多条,每条后面还画着不同颜色的对钩,似乎是在标注完成情况。
其中画得最惨不忍睹的第一页写着:
1. 不要给他吃凉的东西,冻柿子除外。
2. 不要带他去有火的地方,他害怕。
3. 他有轻微口欲症,想咬时要给他,不管哪里。
4. 早上叫他起床时要亲他耳朵,这样能让他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5. 晚上要在他睡着后抚摸他的后背1~2个小时,这样能让他睡得更好。
6. 他爱吃生鲜不爱吃饭,要定期喂他吃打虫药,两周一次最好(打虫药要混在糖豆儿瓶子里,不能给他知道,不然他会觉得丢脸。)
7. 他胜负欲很强,平时相处要以鼓励为主,多夸他,适当创造机会输给他,减少说情话和荤话的次数,调戏太狠会让他觉得挫败。
……
季庭屿看得想笑,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回过身掐贺灼的鼻尖:“好啊,原来你偷偷摸摸地骗我吃了那么多打虫药。”
又翻到最后一页,看贺灼新记的那条:
278.他说要为我准备礼物,但貌似忘了,不要再提起这件事,让他尴尬。
季庭屿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冲出眼眶,这样小心翼翼又万分珍重的爱让他的心脏像被淋了一场酸雨。
“我才没忘,是我选的礼物很不好弄,我磨了半个月手指头都磨平了,也没弄好。”
贺灼听到他的动静,从睡梦中挣扎着爬起来:“想上厕所吗?”
说完也不等人答话,熟练地兜住小猫屁股将他抱起来,用被子裹住,走到卫生间往马桶上一放,打了个哈欠:“尿吧。”
脸上挂着两行面条泪的季庭屿:“……”
刚酝酿起来的悲伤情绪,愣是被一泡尿给冲散了。
他本来还想嘚瑟一下,说我看到了你写的养我指南,你的小秘密都被我发现了!别再装大尾巴狼了!
结果贺灼抬手就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快尿,怪冷的磨叽什么。”
“……我。”
季庭屿脸颊爆红,被他的喘息撩过的耳尖酥酥麻麻地过电,非常羞耻地射出一道抛物线,还抖了两下,瓮声瓮气道:“好了。”
贺灼“嗯”一声,抽出张湿巾帮他擦净。
小猫更羞耻了,头顶两只耳朵都在羞臊地打卷:“靠,你当我是你儿子啊。”
贺灼没作声,把他抱回去往被子里一裹,手又要往他背上摸。
“不要了,有你在我已经睡得很好了。”
季庭屿抓住他的手,翻身变回猫咪,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脸上,两只小肉垫盖住他的眼窝。
贺灼阖着眼笑起来。
“怎么这么乖,做噩梦了?”
猫咪舔舔他嘴巴:“是美梦,哥哥。”
直到将贺灼两边都咬得湿漉漉的,季庭屿才从床上爬起来,还大方地帮他解决了alpha的晨起反应。
时间不够弄不了太久。
贺灼掐着季庭屿的后颈,用拇指摩擦他的耳根,半天出不来,季庭屿也有些急了,弄深了一些,结果把自己噎得满眼含泪,颤颤巍巍地要被撞散,整张脸都陷在潮红里,嫩得能掐出水来。
最后还是贺灼抽出来自己用手,只在最后一刻让他张开嘴巴接。
完事后一个去煮饭一个去刷牙,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贺灼今天要去军部和沈听商量抓捕娃娃脸的事,没能和他一起。
季庭屿就自己带队出门,帮助之前雪崩的幸存者修建房舍。
这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纯累,一上午下来几人造得灰头土脸,罗莎琳已经瘫痪了,用尾巴勾着小推车拉沙子。
“行了,休息会儿吧。”
季庭屿招呼大家去吃饭,从孟凡带来的补给包里拿出他那份罐头和压缩饼干,摸着冰冰凉凉的罐头盒,心口忽然一阵怅然。
猴子不在了,再没人会帮他准备热的了。
回身一提包,好像比来时重了些,打开一看,里面多了一罐小鱼干。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进来的,季庭屿怅然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摩挲着放小鱼干的罐子,心脏也变得酥酥麻麻。
这小鱼是尼威尔最有名的零食了。
渔户前天晚上凿开冰面布下网,第二天一大早起网捞出来,捞出来时小鱼还活蹦乱跳的特别新鲜,处理干净了用滚油炸两遍,外皮酥脆得吃时能听见响,内里又软嫩得一抿就化,什么调料都不用放就能鲜掉眉毛。
这鱼是稀罕物,长在冰川里,一般人找不到地方捞,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捞上来。
价格贵自不必说,大人都舍不得自己吃,只偶尔买给孩子打打牙祭。
供量还少,要买的话要赶早去抢。
从基地开到鱼户那儿最少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贺灼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和一大帮溺爱孩子的家长抢鱼去了,就为了他中午休息时能吃到。
季庭屿心里很暖,像是一条温热的河流。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隔壁住着个很溺爱孙子的奶奶,邻居们总说她孙子是在糖罐子里养大的小孩儿。
小季庭屿听不懂这话,也没感受过什么是溺爱,为什么糖罐子里养大的就幸福了?
现在自己成了被人用糖罐子养着的小猫,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让人贪恋。
糖衣炮弹,果然是诛心利器。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贺灼,提着背包风一样跑出去,很快就在山后看到那辆醒目的红色牧马人。
贺灼正倚在车门旁抽烟,看到他焦急的脸轻轻挥手:“过来。”
小猫顶着满身风雪扑进他怀里,醇烈的酒香撞了满怀。
贺灼指端的烟差点被撞掉,季庭屿看见了有些馋:“给我抽一口。”
“不给,一上来就要烟。”
贺灼忽然将烟放进嘴里用力吸。
“你干嘛抽那么快?”
“一口都不留给你。”
季庭屿:“……”不是你幼不幼稚啊!
他扑上去就抢,贺灼举高手臂不给他,偷到一个吻才将烟送过去
“你是不是吸光了!”
“没,有你的。”
贺灼没直接给,先自己吸了一口,再拿出来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烟,喂到他唇边:“张嘴。”
就像计算过一般,等季庭屿低头来含时,贺灼口中的烟雾刚好溢出。
浓白的雾气如同舞女挥动的水袖,缓慢而优雅地卷过他的舌,抚过他的唇,撩拨过他的鼻尖,最后弥散开来,模糊了他的脸。
季庭屿呆呆地咬着烟蒂,早就忘了动作,只顾抬眼痴看。
不得不说贺灼是他见过吸烟最性感的男人,好像被他吞吐过的烟草都变得好吸了几分。
而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贺灼就问了句:“好吸吗?”
“咳——”
季庭屿一下呛住,“还、还行。”
因为咬着烟,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贺灼扫了一眼他绯红的耳尖:“瞎说,你根本没尝到。”
“我堵着你了?”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季庭屿喉结上轻拨一下,就像拨弄琴弦那样,然后把烟从他嘴里抽出来。
“好了,可以吐了。”
允许的腔调,居高临下的眼神,莫名让季庭屿觉得熟悉。
他把烟圈吐出来时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脸“妈的老子是不是遭人玩了”的操蛋表情,顶着张臭脸就跑了:“不跟你耍,我去找罗莎琳吃饭。”
贺灼望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闷笑,边笑边叼住烟,就着季庭屿含过的地方缱绻地吸了一口。
一口之后就不再吸了。
他把火星捻灭,骨节分明的手指捏那半根香烟摩挲一会儿,然后忽然抬手到唇边,在湿润的烟嘴处轻吻了一下,仿佛在亲吻害羞的爱人。
而此时落了背包回来找的季庭屿正尴尬地躲在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太变态了……
贺灼这个混蛋怎么总是搞这一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偷他的烟抽,现在两人都好了还是这么涩情。
猫咪把脸贴在树上,只觉一股又烫又痒的酥麻感从脚心最怕痒的地方猛地蹿上脊椎,又爬到脑袋,瞬间将他的思路打开,反应过来刚才有什么不对。
如果跳出情景,把贺灼说的四句话单独拿出来,就会变成——
“张嘴。”
“好吸吗?”
“我堵着你了?”
“好了,可以吐了。”
妈的!这不跟他早上说一模一样吗!
季庭屿臊得狠狠给了小树一拳,树叶哗哗大叫,他吓得赶紧抱头蹲下。
口袋里手机贴着大腿嗡嗡响起,他像被烫到似的掏出来一看,猫毛当场炸开。
只见屏幕上弹出来一条贺灼发来的微信:
需要我把背包给你扔树底下吗?我可以假装没看到你。
季庭屿:你滚!!
因为那条信息,季庭屿一中午没搭理他。
贺灼下午和他们一起干活,一直弄到五六点才停。
天边升起晚霞,鱼骨一般从蓝色的天际拉出橘红的丝线。
季庭屿拧开水瓶往干渴到冒烟喉咙里猛灌,突然听到远处人堆里传来一阵笑声,闹哄哄地围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站在人群外,看到贺灼腿边挤着一只肥得流油的山猫,一脸谄媚地蹭着他的小腿求抚摸,贺灼还真就上手挑了一下那猫的下巴。
“哎咱们把它带回去养吧。”孟凡提议:“贺总是不是也挺喜欢?”
贺灼没说话,另外一个大聪明队员就抢过话茬:“当然喜欢了,这不死贵的小鱼干都拿来喂了。”
季庭屿视线向下,果然看到贺灼脚边开着一罐和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小鱼干,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不是买给我吃的吗?
偏偏那个大聪明队员又补刀:“原来贺总是猫控啊,怪不得整天围着老大转。”
“哈!”季庭屿扭头就翻个大白眼。
“哎,老大来了。”罗莎琳看到他赶紧掏出一份报表:“哎呦找你好半天了,快帮我看看写的对不对。”
围着山猫的众人闻声一齐转过头来,贺灼也抬起眼,手还放在那只猫的背上,和季庭屿四目相对,听到他阴阳怪气地吐出一句:“你如果没写错那就是写对了。”
罗莎琳:“……”
作者有话说:
罗莎琳:不是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季庭屿养护指南第150条:小猫出糗时,要假装没看见。
第151条:偶尔也可以适当逗一下。
猫猫吃醋、孟凡见鬼
贺灼当时就心里一咯噔,条件反射地将手从那只山猫背上抬起来。
毫不夸张地说,比他十六岁时第一次射击打飘枪都要紧张。
偏偏大聪明队员一张脸上有三张嘴净显自己会说话:“哎老大,我们能不能把这只小猫带回去养啊,贺总刚才也说挺可爱的。”
哈?
季庭屿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三个字:
“可、爱、吗?”
贺灼:“……”
“我说的不是它——”
“我管你说的是谁!”
季庭屿一声呵住他,接过罗莎琳的报表看了两眼,大笔一挥帮她改掉错误数据,然后让队员该干嘛干嘛去。
凡是长眼睛的都意识到老大发飙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车前只剩他们两个了,季庭屿又把贺灼腿边那只猫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黢黑的毛毛,咪咪的眼睛,体型又胖又长像枚火箭弹。
这哪是山猫分明是山炮!
季庭屿气不打一处来,心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陈醋快把他给熏醉了。
就连天上被晚霞染了色的月亮看起来都那么不顺眼,妈的怎么这么圆,好像一块醋溜蛋饼。
他重重哼一声。
看着旁边被那只山炮吃掉半盒的小鱼,就觉得牙痒。
想起贺灼刚才揉它后背的姿态,又觉得爪痒。
脚尖在雪地里用力抠了两下,咬牙切齿地发誓:贺灼一晚上!不、一辈子都别想撸他了!
“领导你听我说——”贺灼站起身想为自己申辩,被季庭屿一个眼神飞过去打断:“你闭嘴,我的领地被人侵占,还用不着你来解决。”
是的,领地。
猫科动物,不管大猫小猫山猫海猫,占有欲和领地意识都非常强烈。
他们无法忍受自己标记过的所有物被侵略者染指,即便拼上所有尊严都会将坏猫打出去。
只见季庭屿眉眼一阖,身上的工作服像泄气的皮球似的陡然干瘪,一米多高的英俊omega原地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猫,从卫衣领口里气势汹汹地钻出来。
用一种狮王暴怒大杀四方的气场,屁颠屁颠地朝贺灼跑去,抬起一条后腿像小狗撒尿似的在他腿上蹭两下,然后转过头来双爪一撑,耳朵一竖,对着山猫大吼一声:“喵!”
我的,你滚!
贺灼:“噗。”
原来小猫吃起醋来是这样的。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凶吧。
矮脚小毛球转头就揍了他一拳:“笑个屁!回去就收拾你!”
山猫被如此挑衅也不甘示弱,低头猛吃一口小鱼干然后踩着罐子张大嘴巴:
“啊!”你敢骂我!
季庭屿:“喵!”骂你怎么了!
山猫:“啊啊!”你再骂我我就揍你!
季庭屿:“喵喵!”你敢过来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山猫:“啊啊!”装什么你还没耗子大,我一爪能把你拍飞!
季庭屿气得差点一个白眼撅过去,深吸一口气张嘴大吼:“喵喵喵%&#……喵!”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哔——】大胖崽子也敢和我挑衅,我【哔——】把你打得妈都不认识!
这句山猫没听懂但知道他骂得挺脏,于是抓住季庭屿的痛点大戳特戳:“啊啊啊啊!”你好小!你好矮!你像颗丸子被我一口吃掉!
转身甩甩大肥屁股:“拉出来的粪球都比你大!你就是只小王八!”
我操!
我操操操!
季庭屿平生最恨别人嘲笑他本体小,气得要爆炸,蹬了蹬后爪一个助跑起跳,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势必要让这个臭小子付出代价!
然而他显然忘了自己本体的战斗力有多渣。
飞到一半时忽然感觉身体一沉,下面一空,四只爪子一划拉。
“吧嗒。”自由落体了。
“喵!”小猫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贺灼一边忍笑一边伸手接住这团从“天”而降的毛球,托在掌心里使劲揉了两把,又亲亲小尾巴和耳朵尖。
季庭屿气死了,四只爪倒腾着挠他。
妈的你还亲!它都骂我王八了!
贺灼挨揍也不躲,一根手指就按得他两只小爪子动弹不得,把脸埋进毛肚皮里亲够了才罢休,抬起脸来,温柔到极点地望着他。
“知道了,给你报仇。”
小猫爪尖一颤,愣住了。
这个角度,贺灼的眼睛距离他不到半寸,连那些隐秘的纹路都能看清。
深邃的眼窝就像一艘小船,冰蓝色的船帆上倒映着猫咪的轮廓,好像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印刻在这颗纯天然的宝石里。
季庭屿心醉神迷。
忍不住伸出爪子捧住他的脸,拉进一点,再拉近一点,近到他的呼吸掠过自己毛乎乎的唇缝,扬起脑袋轻轻亲在那双眼睛上。
“喵喵~”
真漂亮,香你一口。
贺灼愣了一秒,紧跟着笑意就在眼底荡漾开来,被这一口甜得心都化了,别说解决一只山猫,就是恐龙来了都能一拳干倒。
山猫也是个大聪明,看贺灼那么喜欢猫咪就想自己也行,而且自己比较胖撸起来手感更好。
试试呗,万一成了以后小鱼干还不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只见它身子一软就谄媚地摊到地上,朝贺灼露出肚皮,学着季庭屿的腔调叫道:“喵喵~”
肚子给你揉喔~
结果贺灼拽着尾巴将它拎到面前,端详两秒:“你长得挺大,拿来钓熊吧。”
他一手小心翼翼地抱着猫球,一手像拽耗子似的拎着山猫,看到孟凡过来随手就扔给他了:“绑椽子上晾一小时。”
“哎,不养吗?贺总你不是挺喜欢?”
“我喜欢个屁,我猫毛过敏。”
山猫:“??”
它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贺灼一边捧着那只小耗子亲屁股一边说自己猫毛过敏。
而那只小耗子则爬到贺灼肩头,得意洋洋地朝它做了个鬼脸:“略。”
队员还在外面收拾装备呢,贺灼就把猫咪带进车里了。
季庭屿变回本体的时候不多,他自然要一次吸个够本。
可是刚捉住一只梅花小脚垫想往嘴里咬,就被猫咪一脚丫子踹脸上了。
“全是那只猫的味儿,少挨我!”
贺灼哭笑不得:“你这是用完就丢?”
季庭屿不理他,翻身把自己团成一颗球。
贺灼没办法,只能脱掉外套,又下车用雪把自己两只手反反复复搓洗十来遍,才上去送到猫咪嘴边:“还有味道吗?”
小猫抬起头一看他两只手被搓得通红更生气了,“你有病啊,我闹你呢!”
心疼地把他手埋到肚子下给暖着。
“凉,冰着你。”
贺灼把手抽出来,轻轻碰碰他的小爪子,这次季庭屿没再踹他。
“给吸了?”
“你真烦人。”
“谁烦人,气性就这么大,一只野猫的醋都吃?”
贺灼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心里美死了。
“哪里话,只是贺总既然这么喜欢猫还是不要在野外瞎捡小心带着细菌,等我们到市区你去猫舍领养一只又乖又听话还随时随地给摸的宠物猫吧。”
“我要宠物猫干什么,我没那么闲,再说了其他猫再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
“哦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贺灼想了想。
“我喜欢的要能打架、爱吃甜,脾气大又一哄就好。会和我凶巴巴地撒娇,会做狗都不吃的饭给我吃,会变回小猫舔我的旧伤,会在我命悬一线时拖着伤腿给我找鹿血。明明嘴角都被撑破了但为了我舒服还是会忍着,每次我表现好了才作为奖励给我摸一下的短腿小胖猫。这样的有吗?有的话告诉我,我立刻抱回来,当祖宗供着。”
季庭屿听得尾巴都翘起来了,还不好意思给他看见,翻身压在屁股底下。
“这可难了,据我所知这样的小猫整个尼威尔只有一个人那里有。”
“谁?”贺灼问。
“你呗。”
佯怒地踹他一下,被抓住脚上来就咬了一口,又被按住整个身子,亲吻毛茸茸的脸颊和耳朵。
暧昧的氛围在车厢内扩散。
贺灼的呼吸掠过猫咪的唇缝,没入他的虎牙,最后消失不见。
“我没拿你的鱼喂那只猫,那是留给你晚饭吃的,好好在包里放着,我出去一趟再回来就被那帮小兔崽子拿去喂猫了。”
“我也没摸它,是看它吃鱼就想起你埋头喝汤的样子,可爱得我想把你一口吞了。”
他一点误会都不留,以免季庭屿心里有疙瘩。
“知道了。”
小猫趴在他掌心,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
“是不是快发情期了,一身懒骨头。”
“嗯,就这两天,不想变回人形了,你把我放口袋里带回去得了。”
贺灼笑了笑。
“还是变吧,买了礼物给你。”
他每次出去都会给季庭屿带回惊喜,没吃过的糖、没见过的花、改良的袖珍手枪、镜头上有两只猫耳的望远镜……不拘什么,重要的是心意。
这次是一副黑皮手套,分指的,里面续了一层厚实的羽绒棉,做工特别精巧,美中不足的就是戴起来会显得臃肿些。
贺灼前两天发现他站着发呆或者抽烟时总喜欢把手抄进口袋里,问过罗莎琳才知道他有先天不足的毛病,常年手脚冰凉,还臭美不爱戴手套,就连夜找人订制了这副。
“暖和吗?”贺灼给他试戴了一下。
季庭屿扭头说不要。
“怎么了,这不挺好吗?”
“丑。”
“啧,给你冻成熊爪就好看了?”
“真冻了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做一副狼皮手套。”
“行。”贺灼拖着长音点头:“那你记得扒肚子上的皮,那里最暖和。”
他声音微凉,带着轻轻含笑的宠溺语调,好像要和车外的风声融为一体。
让季庭屿觉得,不管自己和他要什么他都会拱手送上。
伸出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
贺灼视线向下一扫,心领神会。
勾食指——“我想吻你。”的意思。
只晾了那只山猫二十分钟,孟凡就把它解开了,装备收完了他们要回基地了,怕把它留这里真被熊给叼走。
“哎老大他们呢?”
这么一会儿牧马人就不见了。
“好像去山后了,”罗莎琳说:“你去找找吧,记得拿手电筒,天黑了那边路不好走,都是坑。”
“好我知道了!”
孟凡答应着往山后走,边走边叫老大,手里明晃晃的光柱四处乱晃,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声细弱又压抑的哭腔,他当场心里一哆嗦。
“我天不会有鬼吧……”
毕竟这里刚雪崩死过人。
孟凡不敢再往前走了,躲在雪坡后乍着胆子往那个角落照,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抹熟悉的红色车漆猛然进入光圈,他喜出望外:“老——”
“大”没叫出来,他嘎巴闭上了嘴。
因为光柱一晃而过,照到了季庭屿。
跪坐在后排座椅上,面向窗外,双手紧紧扒着窗沿,满脸都是汗,湿红的脸皱成一团,双眼紧闭着,一副十分痛苦、承受不住、在压抑着什么的表情。
孟凡狗屁不懂,以为他在哭,又不确定,只好再用手电筒晃一下。
这一晃就看到季庭屿像发了什么急症似的扬起脖子要叫,可下面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脸都按塌。
孟凡“卧槽”一声,手电“当啷”掉地上。
老大两只手都抓着窗沿,哪还有手可以捂?!
别是真闹鬼了吧!
他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捡起手电就要跑去喊人。
可光柱再次晃到牧马人车上,就见季庭屿打摆子似的浑身一抖,突然就泄了劲直直向后倒去,身体痉挛发抖。
与此同时他原本坐的地方蓦地坐起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按进怀里。
“啊——”孟凡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哪是什么鬼!是贺灼!
贺灼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凌厉的目光宛如一柄尖刀割破光柱,阴鸷的眼神紧紧钉着他的咽喉。
就像被打扰了美妙的进食体验而发怒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车里冲出来掐断他的脖子。
直到快要虚脱的小猫在他肩上蹭了一下,贺灼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一条手臂揽住季庭屿薄薄的腰,给他披上外套,一手伸到门边,缓缓按上车窗。
作者有话说:
孟凡半夜想起来:不是,他有病吧?
征用你三天
“你吓他干什么,兔子胆子都很小的,再给他吓出病来。”
季庭屿坐在车边,手里拿着瓶水,倒在贺灼手上让他洗脸。
因为爽过劲了身体还有些延迟的痉挛反应,一颤一颤地哆嗦。
贺灼洗完脸转过头来,呼出一口凉气,甩掉手上的水珠,将沾湿的头发向上一拢,露出光洁的额头,又接过剩下的半瓶水仰头喝完,这才能开口说话。
“照一次还不够,他买一送二照三次?”
如果不是怕季庭屿冷没给他脱上衣,就这么照什么看不见。
季庭屿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他小啊,什么都不懂,你回去不要再瞪他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瞪眼的时候有多吓人啊。”
“吓人?我?”
贺灼拿湿巾帮他擦腿和脚踝,闻言撩了下眼皮:“我以为我挺温和了。”
“温和个屁!你一生气我都害怕。”
“我的错,以后不对你生气了。”
贺灼握着他一只脚踝放在膝盖上。
季庭屿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罗莎琳的信息:
【给你们十分钟啊,十分钟后我们回家】
【嗯】
【不过这冰天雪地的你俩玩得够野的,也不怕动冻掉小鸡儿】
【闭嘴死丫头】
季庭屿按灭屏幕,气呼呼地把手机扔一边。
“怎么了?”
“那小兔崽子可真是个大嘴巴!”
贺灼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他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夹着湿巾在季庭屿大腿上擦拭,指尖时不时滑过他裸露在冷风中的泥泞皮肤。
“嘶——轻点儿。”
“疼?”
“嗯,好像破了。”
“我看看。”
贺灼掀起他的衬衫下摆,轻轻掰开一些,仔细地查看着时不时用手按一按。
“有点红,真像桃子了,抹点药吧。”
车上有一个双层小药箱,是他准备给季庭屿应急用的。
第一层放季庭屿的底裤袜子,第二层就是一些能用到的常备药和麻醉枪。
他把药给小猫抹好,再换上干净的底裤,看到箱子里空出来一小条地方:“下次在车上放条我的底裤,要你买的。”
他也想体会下爱人帮忙置办贴身衣物的感觉。
“没钱,你穿我的吧。”
季庭屿拒绝得十分干脆。
服务区商店的老板是个碎嘴子,他今天去商店买两条一看就不是他的号的底裤,明天连尼威尔的大耳狐都知道贺灼比他大那么多了,丢不起这人。
“真不给买?”贺灼意味不明的眼神往他身下一扫:“我也要穿得下。”
“有的穿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大小号啊。想我两年前在克罗地亚做随行记者,条件艰苦得跟原始人开荒似的,十天半个月洗不上一次澡。好不容易找到片野湖能洗了,我寻思找老板买条一次性内裤吧,结果人家直接给我甩俩塑料袋。”
贺灼听笑了:“那你套上没?”
“没套。”
“怎么不套,不是有的穿就不错了?”
小猫甩甩耳朵:“那它太大了,不是我的号啊,穿上往里哗哗灌风。”
他还真傻到穿上试了。
贺灼不再揶揄,眼里只剩心疼。
坐到季庭屿旁边,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温热的大手揉弄他软绵的发顶。
“前些年还去过哪里?”
“嗯……滇康火山城你知道吗,那里有个开满蓝色琼花的小镇。”
“听说那里民风很开放?”
“昂。”季庭屿似乎想到一些啼笑皆非的经历,声音也变得轻快不少。
“那段时间我们的住宿条件跟过山车一样,今天住四面漏风的火山洞,明天住臭气熏天的绵羊舍,好不容易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旅馆住了,可我那一周就没睡过一个整觉,隔壁情侣声音实在太大了!”
“你能想象吗?不管是白天晚上、午夜凌晨,他们随时随地都在做,好像连体婴一样,声音高亢又嘹亮,还是左右耳双声道,我的天我都躲进衣柜里了,那音效还跟有人在我耳边放大片似的。”
贺灼想象了一下季庭屿为躲避噪音变回小猫把自己藏在衣柜里的画面,心疼又好笑。
“以你的狗脾气没去拍他们的门吗?”
“拍了啊!我指定拍啊!怕打起来还在裤腰带里别了撬棍呢。”季庭屿叉腰露出一抹坏笑,两秒后又挫败地耸肩:“但打开门后他们说我越拍他们越有感觉,还要付我钱让我再多拍五分钟。”
年轻气盛又狗屁不通的季主任反应好半天才明白自己被对方当成play的一环了,暴脾气一上来当场就要揍扁那个alpha的脑袋。
“你动棍子了吧。”贺灼确信二十三岁的猫咪会把撬棍砸到那人脸上。
“是的。”
季庭屿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我用撬棍帮他们砸了半小时的门,拿到了二十美元,给我的队友一人买了一只热狗。”
贺灼瞳孔一缩,愣住了。
季庭屿却只是没心没肺地一摆手:“没办法啊,联系人跑路,上级失联,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命都快没了还要气节干什么。”
他说起这些往事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为自己歌功颂德或者埋怨上级尸位素餐,都没有,甚至一想到那段艰难困苦的时光,想起那个战乱频发的小城,第一印象却是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蓝色琼花。
不得不说,这样的季庭屿真的很迷人。
贺灼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流淌的岁月,看到一个只有袜子大的小家伙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大人模样,却依旧能保持那份年少的赤忱与信仰。
他能在马上一刀取下歹徒的首级,也能赖在贺灼怀里说你摸一摸我的耳朵,锋利刚直的同时又柔软纯真。
“怎么不说话了?”季庭屿问。
“只是觉得骄傲。”贺灼在他发顶吻了一下:“当年那个拽着我的胡子往上爬的小毛球长大了。”也吃苦了。
“真希望我们可以早点重逢,那样我就可以随时给你二十,不,二百,二百万美元,不用你辛辛苦苦地挥棍子。”
“那我怕是要辛辛苦苦地被棍子捅了。”
贺灼噗嗤一声笑出来。
掐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破坏气氛。
“我说真的,小屿。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比如让你无论何时都享受到优渥的条件,这不现实,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季庭屿指指自己嘴巴,贺灼放开他。
傲娇小猫少见地向他袒露心迹:
“已经很好了,你一直都很好。”
“有你在,我踏实很多。”
“我以前总是提心吊胆,怕小青出事怕孟凡走丢,怕罗莎琳太漂亮被人盯上,怕猴子嘴巴太欠挨揍,怕这五十多号人死在战争里,或是被战争消磨。”
“但现在不怕了。”
他非常郑重地抬起头,和贺灼额头相抵:“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战友,爱人,兄长,在我人生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你是我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你心动了。”
夜风在他说这些话的间隙里缓缓停泊。
贺灼有些怔愣,舌尖和声带像发条一样紧绷,窗外的月光停泊到他的眼眸上,像冰冻的海洋折射出的粼粼波光。
“宝宝,这是你第一次和我告白。”
他刚才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影响到耳朵,会漏听什么字。甚至想拿出手机把这段话录进去,刻进CD里,当成传家之宝锁进瑞士银行的保险箱。
看他这幅样子,季庭屿也不免反省自己说的、做的,都太少。
“我以后……尽量多说点儿。”
“怎么这么乖。”贺灼此时此刻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我再给你一件礼物好不好,就在基地里。”
“那正好,我给你做的礼物也弄好了。”季庭屿一副请教的语气:“我今晚送行吗?”
问完就被贺灼一把扣进了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按进肋骨里去。
“别这么小心翼翼,你就是送我一捧雪,我都会很开心。”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基地,贺灼开车,飙得轮胎火星子直冒,狂风猛烈地剐蹭着车窗。
“刺啦!”一声尖锐的急刹。
牧马人一个甩尾停在基地大门前,队员被远远甩在身后。
“怎么没开灯?”
季庭屿迈下车,望着漆黑一片的基地心生疑惑。贺灼牵起他的手:“小屿,今晚的灯要由你打开。”
季庭屿似是意识到什么,任由贺灼将自己带到门边,按下操作柄。
一瞬之间,数十道机械的“咔哒”声在耳边渐次炸开。
整个基地霎时变得灯火通明。
季庭屿被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等视野终于清晰的那一刻,他仓皇地愣在当场。
只见从他脚下所站的地方开始,一直到硕大的冰冻湖边,整个基地近千平方米的冰雪之上,铺满了成千上万朵盛放的冰川玫瑰。
冰雪如同逆流的瀑布,从季庭屿脚下奔涌向四面八方,玫瑰破冰而出,裹挟着疯狂而暴烈的爱意将他围困。
而在这片花海的中心,之前大楼坍塌后就被贺灼用黑布围起来的地方,正巍然耸立着一座刚刚竣工的城堡。
它有近四层楼高,青灰色的弧形墙壁,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两侧依偎着尖尖的高塔,大门拱柱上镶嵌着一座庄严的圆形时钟。
时钟指向夜晚八点,精密的走针敲击空气发出肃穆的一声“铛”。
紧接着昏暗的城堡上方就亮起灯光,一座石头打造的猫咪脑袋出现在季庭屿眼前,他这才看出这座城堡的主体顶部并不是尖角设计,而是一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石头猫猫头。
“你怎么……把我放上去了……”
季庭屿声音哽咽,傻乎乎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因为这是你的城堡啊。”
贺灼带他走进城堡大门,为他介绍:“我聘请世界顶级的建筑团队,用最好的材料打造了这座城堡,不管是地震、海啸、还是导弹余威都不能撼动它分毫,你再也不用会像那晚一样,被一颗不知道哪爆炸的导弹狼狈地震到地上。”
他耗时数月,瞒着所有人,花费难以想象的财力物力,为季庭屿修建出这座坚不可摧的猫咪城堡,只为战争爆发时,他的小猫有路可逃。
“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对吗?”
有风拂过季庭屿的眼眶,他转过脸时,一滴水珠正好滑出眼角。
贺灼揩掉他的泪,向他坦诚剖白。
“从我开始修建这栋城堡的第一天起,阴暗的念头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在我心底滋生。”
“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凝望你,想为你的脸带上面纱,为你的脚踝戴上镣铐,为你的脖颈锁上只有我能解开的项圈。然后把你囚禁在这栋城堡里,做我一个人的小猫。”
季庭屿心脏颤缩了一下,他知道以贺灼的能力,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做的到。
“但我终归还是不舍得。”贺灼说。
“你不是被豢养在铁笼中的鸟雀,你是雪原上的雄鹰,是骄傲的狮子,是尼威尔的太阳,我不能自私地将你据为己有。”
“我仰慕太阳,不是将他残忍地射下来,而是虔诚地追逐他。同样的,我爱慕你,就要尽我所能,永远给你快乐和自由。”
“所以小屿,”他牵起季庭屿的手,放在唇边,虔诚请愿:“城堡修好了,你准备好做我的国王了吗?”
季庭屿摇摇头:“还差一样。”
“我请了三天假,把之后的事都交给罗莎琳和小青了,准备发情期。”
“嗯……”贺灼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去了,但还是答应道:“应该的,还有没安排出去的事吗?我帮你做。”
“你不行,你也没空。”
“我也没空?”
“嗯哼。”
季庭屿神秘兮兮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精心准备的黑皮项圈为贺灼戴上。
项圈正中坠着他亲手磨出来的猫爪小铃铛,轻轻一拨就发出清脆的响儿。
他勾着项圈将贺灼按在城堡大门上,贴着alpha健壮的身体缓缓下滑,直至半跪的高度,张口咬住贺灼的皮带扣。
“我这次不想用抑制剂了,征用你三天,可以吗?贺总。”
作者有话说:
季猫猫向贺大狼发出发情期邀请。
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这次是真要上本垒了!!?(ˊ?ˋ*)
惨遭退货
城堡门前投射下两道暧昧的暗影,一个倚靠一个半跪。
季庭屿正用嘴解贺灼的裤扣。
金属“咯咯”碰撞着牙齿,舌尖在黑亮的皮带上留下水渍,他鼻腔里充斥着曾经尝过的麝香味,燥得唇周开始瘙痒。
“快点。”
头顶压抑又涩哑的声音响起。
季庭屿耳尖登时激起一层电流。
口干舌燥,小腹蹿劲,就着贺灼的味道深呼吸了无数次,可越是着急越笨口拙舌,怎么都解不开,无奈只能伸出手。
“不准。”
一只大手猛地扣在脸上,将他压近。
猫咪“唔”一声扬起脑袋,看到贺灼居高临下地看自己:“用嘴,不是教过你吗。”
“我——”操。
这太他妈犯规了。
季庭屿脑袋里“轰”一下炸开锅,发誓要给贺灼来一次狠的,可刚凑上去就被掐着肩揪了起来。
“他们回来了。”
不远处车声和队员的话音响起。
贺灼挡着他大半个身子,把他带进城堡。
推拉的大门轰隆隆打开又轰隆隆关上,贺灼脚下急切,进去后回身一把兜住他的屁股,猛地将人抱起来按在墙上。
先象征性地碰碰鼻尖,而后撩开唇瓣直奔主题,含住那条香软的果冻,变换着各种角度吮吸品尝,晶亮溢出嘴角。
季庭屿吞进去很多,喉结急促滚动。
“等等、这就开始了?”
“嗯。”
“不先洗个澡吗?”
“先做一回,做完再洗。”
他亲够耳侧,歪过头来再次闯入口腔,额头隐隐爆出几根青筋,身下更是憋得快要爆炸。
这时候了哪有不先吃肉的道理。
“可我得去洗啊!”
季庭屿大声抗议:“我盖了一天房,身上还有水泥呢!”
贺灼猛地想到这茬儿,身形一顿,憋闷地说了什么。
猫咪露出坏孩子的笑容:“哎我说你能不能文明点,张嘴闭嘴操啊操的。”
“好,我不说了,我直接干。”
“哎别别别!洗澡洗澡!”
“给你十分钟。”这是贺灼的极限。
“洗完去二楼拐角房间,我去给你煮个粥,发情时补充体力。”
说完一把将人推进浴室,再次提醒:“十分钟,我定了表,你要是敢磨蹭就等着外面的大钟亲自给你报时。”
“急色鬼。”猫咪摇头晃脑地撇撇嘴。
为了不让整个基地都知道自己八点二十五要挨炮,他准时准点地洗完出来,没穿衣服,只裹着件贺灼的浴袍,赤脚走在没过脚背的长毛地毯上。
头发没吹,水淌了一路,滑满细仃仃的后背和胸膛。
大敞开的领口露出后颈腺体,薄薄的一层皮里含满淡粉色的信息素,饱满又嫩生生的,像是还未成熟的果实,只等今夜的浇.灌。
到了地方,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北欧式主卧,很有贺灼的风格,除了……那张大到出奇的水床、床柱上的镣铐还有墙上诡异的吊环。
这他妈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猫咪横着耳朵后退一步,“砰”一下撞上火热的人墙,贺灼将他堵在门口,双手环到小腹,低头在他的腺体上轻咬。
“想去哪?”
“……想跑。”
“来不及了。”
“大门关闭三天,除了我没人能打开。”
季庭屿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真卑鄙!你不是说要我进来做国王的吗!”
“卑鄙的护卫要在这里享用他的国王了,有什么不对吗?”
贺灼理所当然,大手从他浴袍的交领伸进去,肆意揉弄。
“嗯……”猫咪难耐地弯下身子,隔着布料抓他,却被带着一起。
“干巴巴的,有什么好摸……”
季庭屿身体堪称完美,非要说美中不足就是左侧小豆稍微有些凹陷,成一个粉色小窝儿。
他觉得丑,从来不看。
贺灼却很喜欢,每次战斗完陷入狂躁,只要给他含一会儿就能立刻平静下来。
“一点都不丑,我帮你把它吸出来,你用它来哺育我。正好。”
猫咪被打横抱起,放在柔软的水床上,动来动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逃。
“别躲着我。”贺灼的声音不容抗拒。
“我会给你最好的体验。”
季庭屿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相信你。”
贺灼的手指抵开他唇缝,染亮后就拿出来,沿着腰窝向下游移。
“但我还不知道你身体的极限,而且我很难在你的哭声中停下,所以当你真的承受不住时就叫三声我的名字。”
“达蒙。”
时隔三个月,季庭屿再次这样叫他。
“你更喜欢我的英文名?”
“嗯,这是我们的开始。”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晚,一只叫达蒙的蓝眼睛小狼从天而降,将他从歹徒手里抢出来。
从那一刻起,他这一生都注定要和贺灼绑在一起。
Alpha的手指很长,任何时候都好用。他看似面无表情,内里却早已崩坏,一次比一次急切而用力。
季庭屿满脸潮红缩成一团,尾巴受不住地钻出体外。
“唔——”
随着一声破碎的哼叫,原本毛茸茸的尾巴根瞬间变得像刚从水里拿出来一样。
贺灼将指尖送到他唇边:“舔了,舔干净就cao你。”
猫咪和头顶的吊灯一起摇晃。
季庭屿感受着他的温度,只觉世界缩小到只剩他的怀抱。
而自己作为一只没开化的蚌缩在其中,露出柔嫩的肉,承接雨露。
他的力量堪称恐怖,即便是钢筋铁骨也要被撞碎,季庭屿却能好好地将它包容——贺灼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吃过那么多次桃,让隐秘之地适应他的亲昵,不再抗拒他的驰骋。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像重剑与软鞘一样相配。
但到了后半夜,贺灼还是发了狂。
他把水床撞爆了,“砰!”地一声巨响,水溅得到处都是。
季庭屿吓得小脸懵懵的,反应过来之后顾不上满身狼狈,拖着被劈裂的身体不管不顾地往门口爬。
可刚爬出去两步,就被贺灼抓着脚踝拽回去。
“小屿,别让我真的把你绑起来。”
就着这样的姿势,猫咪被摁到地毯上,那股恐怖的力量再次侵袭而上。
“达蒙…达蒙达蒙……”
“我要死了……你想杀了我……”
他被做到意识不清,说胡话,把贺灼的背全都抓花,而先前约定好的指令在此刻形同虚设。
贺灼抓着他的尾巴干.他,感受着炽热,将一个又一个齿痕印满他腰窝。
“小口小口的,吃的很乖。”
“你滚啊……”
季庭屿崩溃地大哭出来,眼泪吧嗒吧嗒掉,无助地抬眼看向钟表。
凌晨七点。
他居然被贺灼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更可怕的是,他的发情期甚至还没开始。
作者有话说:
fqq还没开始就被做晕的季猫猫:退货!退货!?? ?
贺大狼做之前:三天三夜!?(ˊ?ˋ*)
贺大狼做之后:吃一次管一辈子(???)
私奔
将一张白纸按照自己的心意晕染上颜色,那这张纸日后所有的情动反应,都受其掌控。
贺灼早已对季庭屿的一切了如指掌。
知道他被吻到快要窒息时会拍自己三下,知道他每次受不住时腰都会抖得像过筛,知道他被做到崩溃时,会用多大的力气推开自己,又从哪个方向往床下爬。
这就导致他总是在三秒内就被贺灼抓住。
Alpha恶劣的玩心起来了,还会让他多爬两秒。
那双笔直肉感的双腿在贺灼亲手挑选的名贵地毯上蹭动,就连弯起的膝窝都染着一层晶亮,紫红的吻痕和指印遍布其上,愈发的香艳放.荡。
在他逃到门边自以为就要解脱时,弓起的腰窝却陡然被一只大手按住,贺灼带着烈焰般强势而专制的信息素,将他压倒俘获。
“小咪,我就在这,你又能跑到哪去呢?”
“呜……”
季庭屿崩溃地大哭出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细弱的后颈随着他的哭腔颤动,原本浅红色的腺体因被标记太多次、灌进去太多alpha信息素,而一点点变成深红色。
贺灼看得眼神幽暗,被情火冠名的目光比窗外料峭的北风还要汹涌,将他揽进怀里,獠牙再次刺破软烂的腺体。
“唔——王八蛋!大变态!“
“我不跟你好了……我就是台拖拉机也让你搞抛锚了……我简直烦死你!”
贺灼挑眉:“什么?”
季庭屿嘴巴一撇:“们这些3S……”
“很乖。”贺灼满意地将他抱回床上。
“最后一次,数到一百就让你休息。”
“1,2,3,5,7,100!数完了!”
屁股“啪!”地挨了一巴掌。
“从-1000开始数。”
憋了两辈子的老处男到底有多可怕?
就连老处男本人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但当小猫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翘起尾巴钻进他掌心哀求:“尾巴给你摸,少做一分钟好不好?”时,什么反省什么过分统统抛诸脑后。
他将季庭屿融入黑夜,自己则变成永不会熄灭的火焰,灼热地燎过猫咪全身,彻彻底底地统治他的一切。
潮热的一晚在水床的惨烈一爆中渐入尾声。
早上八点。
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一道小缝。
队员的嬉闹声飘进窗内,罗莎琳还招手和他打招呼,但贺灼并未回应。
进入交.配期的狼王不允许任何人闯入他与配偶交欢的领地,甚至窥探他的omega,于是“刷拉”一声,窗户又被原封不动地拉上。
微波炉“叮”一声响,食物加热完成。
季庭屿也被好好的清理过身体,精油泡澡,按摩全身,仔细地上好药,最后被哄着喝下一杯各种水果坚果打成的热糊糊,才被抱到重新铺好床垫的大床上休息。
“你太凶了……我都吓死了……”
小猫哑声控诉,未着寸缕地缩在他怀里,耳朵尾巴全钻出体外,一下下蹭着贺灼的胸膛和手臂。
但说实话,昨晚除了某些搭配吊环的姿势不太符合人体科学而将他吓得要逃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让他酣畅淋漓。
后面只是微肿,连撕裂都没有。
“我有分寸。”贺灼低头亲亲他的小耳尖:“睡吧,养足体力才好迎接发情期。”
这一觉睡了整夜,发情期在晚饭后姗姗来迟。
彼时贺灼正准备将他抱进浴缸泡澡,忽然闻到一股浓郁到不正常的烈酒香。
水流裹挟着酒气在omega身上蔓延,顺着两条微微打晃的长腿滑下来,聚集到浴缸底部。
季庭屿瞬间意乱情迷,潮红的眼中眸光闪动,深处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咬,让他不顾一切地想把贺灼融进自己。
“还会哭吗?”
“什…什么?”
小猫听不懂,迟钝的神智逐渐跟不上他的思绪。
“不是说征用我吗?”
贺灼握着他一只脚踝穿进吊环,顶着那样一张优雅而绅士的脸命令他:“哭得好,我才为你服务。”
“你……滚啊!有本事别做!”
季庭屿红透脸,一脚蹬上他迎面骨。
贺灼捉住那只小脚丫子,咬了一口。
“急什么,留着点力气往下面踹。”
这一晚并不像前一晚那么狂躁,囫囵吞枣。
解了急瘾之后一切都是那样温柔小意、体贴备至。他用的全是实践探索出来的季庭屿喜欢的姿势和力道,只要小猫有一丁点难受,比如耳朵稍微垂下一秒,贺灼就会立刻停下,将他好好地搂进怀里。
“怎么了?不舒服?”
“有些酸是吗?那还要继续吗?”
“好,要轻点还是重点?”
季庭屿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羞赧至极地吐出几个字。
贺灼唇线弯起:“还要再吊起来?”
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肘。
他从善如流地将人抱起来:“没什么好害羞的,发情最大,想怎么样都给你。”
这样的温柔疼宠和发情热双重发力,季庭屿渐渐食髓知味,飘飘欲仙,几次膀胱失控了还是想要。
有一个姿势他特别喜欢,将大床顶上的吊灯放下来,双手攥着灯柱,身体半悬空,这样他既可以主导又能借力,但贺灼却意外的不喜欢。
——刺激太大了,他每隔十分钟就得缓一下,不然会被季庭屿压榨得很难堪。
昨晚想躲的是小猫,今晚就轮到狼王。
他趁着中场休息才有机会吃点东西,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床单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怕季庭屿离不开人所以洗得特别快,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边擦边走到床边,俯身和小猫接了个潮热的吻。
猫咪伸手勾他浴袍带子,被贺灼捉了个正着:“你需要休息,宝贝。”
“我不要休息,我只要你。”
“你的发情期已经过了。”
“可我还很好,最少可以再做两次。”
季庭屿伸手比了个“二”,信誓旦旦:“我体力很好,在所有会发情的omege里是最好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骄傲。
贺灼哭笑不得,掐掐他脸蛋。
“乖一点,再做下去你真会被我搞废。”
“好吧。”看出来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戏了,季庭屿只好老实下来。
“那你今晚要抱着我睡。”
“你有哪一晚不是安睡在我怀里呢。”
“我还要听你上次唱的德语歌。”
“没问题。”
最后一天了,他们长久地拥抱在一起。
睡着时紧紧缠绕,醒来后安静接吻。
窗帘也不拉开,就这样在静谧的落雪声中说着爱人间的体己话。
季庭屿这几天只能接受流质食物,贺灼就帮他用羊奶泡了三文鱼泥,外加一杯牛油果奶昔,标准的小猫饭。
他面上嫌弃,但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吃完又睡了过去,前两天体力流失太快,需要大量睡眠补回来。
贺灼给他读完德文绘本,把夜灯调暗一个亮度,拿出脖子上的项圈仔细打量。
黑亮的细皮带,一指宽。
中间坠着琥珀色的镂空玉铃铛,铃铛里嵌入一颗冰蓝色天珠。
这是他们两个眼睛的颜色。
不用他说,贺灼也明白他想表达的含义。
——我将你的眼睛圈禁在我的目光里,永远给你占有我的权利。
这几天两人手机一直关机,刚打开就响起几十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霍华德的电话最先打进来: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造了个大铁桶把季主任关进去了不给出来?人家队员都告状告到我这了!赶紧放出来!别犯浑!”
“没有关,他发情期,我在陪着。”
说完还认真考虑了一下:“真要关了我不会给别人告状的机会。”
霍华德:“……”
“你听起来好像很开心?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特别美妙?但你可不要只顾得自己爽不顾忌季主任的身体。我告诉你发情期如果不和谐分手几率非常大!”
老狮王试图以过来人身份给孙子些建议,但贺灼只听到一句“这几天是不是很美妙?”当时眉头一竖脸色一沉:“你在打听我和我爱人的性生活?你要不要脸?”
霍华德:“……不是,你有病吧?”
“有病没病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好。”
“滚滚滚!得意忘形的臭小子!不过你那边为什么一直有拖拉机的声音?你不会是在大野地就把季主任给委屈了吧!”
贺灼一愣,看着怀里累到变回原形的小猫,翘着四只爪仰面呼呼大睡,小肚子一鼓一鼓地上下起伏,甜美又鼾声如雷。
“你少管,帮我给他批一周假。我带他去度蜜月。”
发情期刚结束,蜜月期又开始了。
队员们总感觉好久没见到季庭屿了,孟凡为代表期期艾艾地和他控诉。
“老大!你和贺总怎么都不在基地!不就是个发情期吗至于搞四天吗!铁锭也得磨出火星子了吧!”
“没搞了,不过我们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孟凡:“你快撤回这句话!”
“撤回不了了,好好看家啊。”
季庭屿挂断通讯,心情颇好地甩了甩手里开往拉斯维加斯的游轮船票,一脚油门踩到底,红色牧马人在皲裂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
半小时后,到达尼威尔和乾贡交界地的一个小型补给站。
老旧的补给站被漆成红黄相间的颜色,贺灼正岔腿坐在站前长椅上,身旁放着一大包东西,手里捏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季庭屿隔着挡风玻璃和他视线相撞,却没有减速,反而迅猛地开过去,在距离他仅剩半米时“咔吱”一记漂亮的甩尾,积雪登时被扬起老高。
猫咪送了狼王一场灰头土脸的见面礼,作为昨晚被欺负到大哭的反击。
“哪来的小狼失魂落魄地坐在这儿啊,你的主人呢?”
小狼拍拍尘土信步走到主人身边,俯身,低头,将手中的香烟喂到他唇间。
“我的主人昨天犯了丢弃宠物罪,将在今晚受到宠物的惩罚,可能吓跑了吧。”
“哈。”季庭屿张口就咬住那截潮软的烟蒂,抬起凌厉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
吓跑个屁,老子这叫自投罗网,懂不懂啊你?
他嚣张地吐出烟圈,拨下脸上的大方墨镜,打开后备厢,抬手“哔——哔——”按了两声喇叭。
贺灼就看到缓缓抬起的后备箱里露出满满一车的冰川玫瑰,季庭屿被玫瑰簇拥向前,朝他扬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脸。
“走啦!带你去私奔!”
作者有话说:
三天试用期一过,小猫撤回退货申请并留下七字评价:好用爱用,多来点?(ˊ?ˋ*)
给你个香啵
私奔的路上,连拂过脸颊的风都缱绻。
今天是尼威尔难得的艳阳天,斑驳的阳光漏过公路两侧的雪衫,在猫咪脸上画下明暗的分割线。
贺灼索性拆掉牧马人的棚顶,让他站起来迎着风尽情呐喊。
他将长发散开随意披在肩上,上身挺括的皮衣鼓起风的形状,再往下,红痕遍布的劲瘦腰杆被束缚进贺灼的皮带里。
每一个扣得严丝合缝的金属扣,都彰显着alpha极致的占有欲。
他们一路上干了很多事。
和相形渐远的猫猫城堡合影,帮牧民追赶离散的羊群,在猴子墓前放一大把冰川玫瑰,又在接吻的间隙分吃了一颗自己的喜糖。
当时贺灼刚把牧马人开出公路,季庭屿突然叫住他:“十点钟方向,停下车。”
“收到。”
贺灼立刻将车停下,问他有任务吗?
下一秒就被一个火热的身影从上罩住,猫咪启开他的唇,说:“任务是接吻五分钟。”
心意相通又灵肉结合的滋味尤其美妙。
他们眼神相撞,就能引发一场不为人知的火焰。
季庭屿咬破嘴里的巧克力,将甜滋滋的流心渡进他口中。
贺灼伸长手臂将小猫按进怀里,掰开他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到酣畅淋漓。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离他们远去,只剩下狭窄的牧马人里两道愈发趋同的心悸。
一吻结束,贺灼如往常轻轻舔过他的唇珠。
季庭屿乖乖等着,心尖泛起一串细密涟漪。
“我把糖都咽下去了。”
他张开嘴巴给贺灼看。
后者奖励般又给他一个吻。
“喜欢我的东西?”
“嗯哼。”猫咪满脸都是宣扬主权时的骄傲:“我的,只有我知道是什么味道。”
AO的信息素蕴含在各种体液中,当贺灼不再刻意压制,季庭屿就能随时随地尝到他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情话,是一种外人无法介入但彼此对视一眼就心照不宣的气味密码,更是贺灼为他严守十多年的专属特权。
季庭屿毫不避讳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欢,甚至扯掉贺灼好不容易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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