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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没人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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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之前还想着把盛知青分去扫公厕,要?不?是卫东抓了出来,这么脏这么臭的活就是他的了。”

    “盛左元?”

    “对对,就是他。”

    容晓晓有些诧异了,“大?队长为?什么要?让盛左元去扫公厕?”

    这个活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清扫。

    那可比清理猪圈还要?可怕。

    毕竟猪圈中?只有四头猪,而整个大?队可是有百来号人……

    “这个男同志也不?安分呢。”陈婶子说,“你没和他一起干过活所以不?知道?,这卫东是追着大?队里好几个姑娘跑,而盛左元是好几个姑娘家?追着他跑。”

    容晓晓懂了。

    这个俊俏的年轻人魅力太大?了。

    “他那张脸确实是好看,也怪不?得姑娘家?瞧上他。”陈婶子瘪了瘪嘴,“可他这人心不?好,明?明?对那些姑娘们?没兴趣却又?不?直接拒绝,还让她们?帮着给?他干活。”

    容晓晓又?懂了。

    这位俊俏的年轻人脸好看,但偏偏想吃软饭。

    吃的还不?止一家?,这就挺招人恨的。

    一旁的容婆子也开了口,“这可得好好管管,可不?能让咱们?大?队的姑娘受了骗。”

    “大?队长就是看不?过眼,要?不?是卫东顶着,这次清扫公厕的人就是盛左元了。”陈婶子还有些可惜,“盛左元也是个识时?务的,大?队长呵斥他几句后他便收敛了性子。”

    容晓晓又?又?懂了。

    先装一装,等风头过去后继续再犯!

    她还挺期待的,盛左元要?是被分去扫公厕,她一定会去看热闹!

    “至于杨银。”陈婶子先是一通埋怨,“老早就看杨银他妈不?爽,以前我还跟她干过架,那婆娘手劲特?别大?,我后脑勺秃的那一块就是她干的。”

    容晓晓为?她壮气,“等下回?婶子去干架,我肯定去给?你加油打气!”

    “……”陈婶子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赶紧甩了甩头,继续说着:“杨银也没得到好,不?过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和蔡知青感情上的事?,就算拿去公社也不?一定能判什么罪,所以大?队长便做主,把杨银这一年的工分全都记在蔡知青名下。”

    这听起来好像不?算什么很大?的处分。

    可对于农家?人来说,工分何尝不?是他们?的命?

    毕竟这可关系到一年的吃喝。

    这事?传到杨银家?,听说葛桂是又?气又?闹,杨银一天可是能拿十个公分,这一年都已经过去半年,半年的工分要?是没了,明?年他们?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尤其这件事?已经彻底闹出去。

    杨银以后要?是想娶个条件好的媳妇还真不?可能。

    “所以我听说啊,葛桂又?打上了蔡知青的主意,蔡知青要?是能继续嫁到他们?家?,何尝不?是把杨银的工分给?带回?来了?更?不?用操心杨银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陈婶子好奇的问着,“你以前和蔡知青住一个屋,你觉得她还会嫁到杨家?吗?”

    容晓晓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

    如果换做是她,那她肯定不?会嫁。

    可如果真的是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会和杨家?扯上关系。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蔡知青会怎么选择。

    “嗐。”陈婶子不?解气,“你说说蔡知青那么能干的姑娘怎么偏偏眼神?不?行?杨银那家?伙还没有我儿子来的强,怎么就没人能瞧得上他呢!我下个月就往媒婆那走走,怎么也得让我儿子娶上媳妇。”

    “那婶子到时?候可得常来,我和二姑还可以给?你参谋参谋。”容晓晓特?积极。

    她相亲过,那感觉让她一辈子难忘,以后打死都不?会再相亲。

    但她自己不?相亲,但是能去凑凑其他人的热闹。

    “行。”陈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跟着她又?道?:“还有和你一块来的白知青,大?队好多人都说她和一人走得特?别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容晓晓果断摇头。

    女主的事?欸!知道?也不?会多说。

    “我也不?是乱说的人。”陈婶子先交代一声?,“我听她们?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好些人看到白知青和容正志走在一起。”

    “容正志?”

    听着容婆子的质问,陈婶子才想起来,“对,说起来你们?两家?关系还蛮近,容正志的爹算起来是你堂哥吧?”

    容婆子冷下神?色,“我可没这门亲戚。”

    她侧过头,交代着:“晓晓,要?是那家?人来找你,你可千万别搭理他们?,几年前我可是和他们?家?断过亲。”

    “断过亲?”容晓晓有些惊讶,能闹到断亲的程度,那绝对不?是小事?。

    “容正志的爹妈不?是东西。”陈婶子说着,“二十多年前看你二姑独自一人就打过将她卖出去换粮食的主意,后来丑牛的爸……他们?见你二姑家?老的老小的小,便想着占了这边的房,拿了你二姑的私产。”

    其实丑牛爸失踪之前,丑牛一家?日子过得挺不?错。

    丑牛爸是个能干的人,一个月寄回?来的津贴就有小三十,连着几年下来那就是一笔不?小的钱。

    丑牛爸没了消息后,容正志的爹妈就以亲戚的名义,说是想来照顾他们?一家?老小,其实打得什么主意谁都知道?。

    后来闹得太凶,还是大?队长给?他们?两家?断了亲。

    可谁都没想到,容婆子才和那群人断了联系保住了家?底,转头自己的儿媳妇偷拿着钱跑了。

    不?过这些事?她不?好当着老姐姐的面直说。

    想着等哪日有功夫了,再跟晓晓详细说说,也省得她不?知道?某些人的真面目,直接着了道?。

    没接着断亲的事?往下说,陈婶子又?说起了白知青的事?,“咱们?继续说说白知青的事?,容正志人倒是好,可一旦和他们?容家?扯上关系,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咯……”

    三人又?说了好一会话。

    白知青的事?说完又?说大?队其他的事?。

    这一说,硬是说到要?弄晚饭的时?候才停下嘴。

    陈婶子离开的时?候抱着一堆布。

    在老姐姐面前她没说,这些布可不?止能做一两身?衣服,真要?说了老姐姐肯定不?应。

    可既然晓晓都买了,也没必要?推来推去。

    她心中?欣慰呀。

    老姐姐和丑牛的苦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等陈婶子一走,容婆子便拉着晓晓去了后院,“你先前让我做得篓子已经做好三个了,你看看还要?不?要?,二姑给?你再做几个。”

    “够了够了。”容晓晓看着地上放着的三个如同靴子的竹篓,“二姑手真巧,做得特?别好。”

    “你喜欢就好。”容婆子笑眯了眼,“二姑再给?你做一床竹席,我让丑牛采些花回?来,晒干后印在上面,特?别好看。”

    她做了不?少竹席,但没一床这么费工夫过。

    不?过她乐意多费些功夫。

    说了几句,容婆子又?去了前院。

    容晓晓站在后院最高处,眺望着前方的景色。

    从第一次来,她就特?喜欢这块地方。

    一开始是觉得景色好,后来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钓鱼台!

    更?重要?的是,还特?别的隐蔽。

    因为?这块地的地势高,两边都看不?到后院的一切,前面是河流,河流对岸很少有人经过,就算经过也因为?地势的缘故看不?清这边。

    所以,这里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当下游的人撒网捕鱼的时?候,她会在这里用尼龙线吊着鱼篓捞鱼。

    鱼篓入水,该怎么吸引鱼群?

    容晓晓上辈子去过公园,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包面包屑,将面包屑撒入鱼塘中?,里面的鱼群前赴后继的涌了过来。

    在这里,没人舍得用吃食吸引鱼群。

    可她舍得。

    用一些些饼干碎撒入鱼篓中?,将鱼篓用尼龙线吊下去。

    尼龙线如同银丝,稍微离着一些距离就看不?见。

    两侧看不?到,再以河面的宽度,对面也无人会发现二姑家?的后院吊着三个鱼篓入河。

    等到了无人的夜里,也就是她收获的时?候。

    到时?候,大?队的人在下游网鱼、她在上游捞鱼。

    家?家?户户都能吃上鱼肉,二姑家?就是天天有鱼香味传出去,谁又?能说什么?

    关着门吃独食有风险。

    那就敞开大?门,正大?光明?着吃!

    容晓晓席地而坐。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咧嘴傻傻一笑。

    为?了这一口鱼肉,她真的绕了好大?一个弯。

    可值得不?是吗?

    有渔网在,红山大?队也不?用等到秋冬之际才能吃上鱼肉。

    只要?能捞上来一些,就能分下去。

    她是大?队的知青,二姑和丑牛是大?队的社员,他们?都有资格分到鱼,也只要?有分到的鱼,她偷偷捞上来的鱼才能心安理得的吃进嘴里。

    而捞来的贝壳和田螺。

    肉能落下,壳磨成粉喂猪,将四头猪养得白白胖胖,争取年底多分上一些猪肉,那明?年她吃肉的借口也有了。

    鱼的来途不?明?,你经常吃鱼就是有罪。

    肉的来途不?明?,你经常吃肉也是有罪。

    而以后,鱼是大?队用渔网捕来的,肉是大?队养猪分来的。

    一斤的尼龙线解决了两大?难题,这难道?还不?值吗?

    今夜的容晓晓睡得特?别香。

    在梦里,她在猪肉和鱼肉中?淌游着,入嘴都是鲜嫩的美味。

    等早上起来时?,枕巾上还沾上了一些口水……

    容晓晓擦了擦嘴。

    也不?知道?大?队长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好,不?然这些日子天天做梦都在吃鱼肉,枕巾怕是彻底不?能要?了。

    在家?收拾好后,就去猪圈上工。

    刚到了地,焦港就一副你错过大?戏的样子冲过来,“你昨天没来不?知道?,大?队特?热闹呢!”

    容晓晓当下就后悔,“谁又?打起来不?成?”

    早知道?她就不?坐在后院傻笑,该来猪圈看戏才对!

    “想啥呢,咱们?大?队咋能天天打架。”焦港现在已经一口一个‘咱们?大?队’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本地人。

    “昨天罗旺哥牵了两头黄牛回?来。”

    “两头?”容晓晓奇怪了,“罗旺不?是去接人吗?怎么多带回?来一头牛?”

    “人也接回?来了。”焦港觉得她抓不?住重点,“重点是牛!牛多重要?呀,罗旺哥之前还说我比不?上一头牛呢,结果他居然牵回?来一头新牛。”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罗旺的话。

    和一头畜生比,还特?么比不?过。

    不?过现在看看,他确实比不?上一头牛能干。

    呸呸,话题歪了!

    “我听说啊,大?队能多一头牛是因为?新来知青的缘故。”焦港将他打听的事?说了出来,“说是这次红山大?队知青的名额最多,知青办给?咱们?特?批了一头牛,你说说,这头牛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容晓晓点着头,“要?不?你同大?队长说说,把咱们?的一份要?回?来?”

    焦港沉默了。

    怎么要??

    用刀割了给?他们?分一分?

    突然之间,他没忍住吸一吸口水。

    牛肉呀……好好吃得呢。

    “不?行不?行。”焦港使劲晃着脑袋,他要?是敢说,大?队的人就敢劈了他,“说说知青吧,你猜那两个知青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容晓晓很捧场,“为?什么?”

    “因为?其中?一个人受了伤,腿瘸了。”

    容晓晓挑眉,“那他怎么干活?”

    一个不?能干活的知青,大?队长真会要??

    难怪知青办得搭上一头牛。

    “所以啊,他的活就是放牛。”焦港一脸羡慕,“他的活可真轻松,走路都不?用双腿,坐在牛背上放牛就行。”

    “……”

    这下轮到容晓晓沉默了。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猪圈,想想自己为?了能得到养猪的活费了多大?的劲?结果这位新来的知青一来就有了最轻松的活。

    早知道?这么轻松,她还不?如装瘸。

    其实在听说后,焦港也冒出这个心思。

    养猪是轻松,但放牛不?更?轻松?

    出行还能多个坐骑呢!多么气派啊。

    正想开口感叹一下,就见下坡一个身?影朝着这边快速跑来,他仔细一看,说着:“那不?是丑牛吗?他已经送了猪草,怎么又?来了?”

    容晓晓闻言望去,看着一连着急的丑牛时?,她问道?:“是二姑出什么事?了吗?”

    跑来的丑牛来不?及喘息,赶紧说着:“是二、呼呼,二表姑姑来了!”

    二表姑姑?

    容晓晓恍惚了下才想起,丑牛的二表姑姑不?正是自己的二姐吗,“她怎么来了?”

    从分开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二姐居然这么想她?

    “奶奶让你回?去一趟。”丑牛拉着表姑姑的手,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奶奶看不?见,但他看见了。

    二表姑姑脸上有伤呢,她不?会被欺负了吧?

    第 25 章

    在回去的路上, 周边没有其他人,丑牛才开口说着:“表姑姑,二表姑姑脸上有伤,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本来还有些雀跃的容晓晓瞬间冷了脸。

    丑牛气呼呼地道:“我要给她报仇!”

    容晓晓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缓声说着, “你想替姑姑们?出头得等以后, 赶紧长大, 长得高高壮壮, 以后谁也不敢欺负姑姑们。”

    说着, 脸上笑了?笑, 只是?眼中一片冷清:“而这次,表姑姑先?替她出头了?。”

    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 她和原身的兄弟姐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他们?各自都有事, 经常往外跑,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跟在吴妈身后, 很少和他们?接触。

    可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也不是?。

    她实在是?不理解二姐的恋爱脑, 但她记得,这段时间同?住时,每天早上二姐起身后都是?轻手轻脚, 生怕将同?屋的她闹醒。

    偶尔的时候会往她嘴里塞个吃食,那是?两姐妹之间的小秘密……

    至少在相处的点点滴滴中, 她不讨厌她。

    也愿意将她划分为自己的亲人。

    容晓晓是?一个特?别爱凑热闹的人, 见过无数人干过架, 自己在旁边看的是?津津有味。

    而这一回, 她想成为干架的那个人。

    刚到家,就?见二姑和二姐坐在院子里说话。

    吴平慧回过头, 看着容晓晓就?打了?声招呼:“小妹,我?来了?!”

    容晓晓不动声色的往她脸上看了?看。

    右边的脸颊上有很明显的手掌印,还划出了?几条血丝,她并?没有当着二姑的面问二姐的伤势怎么来,而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吴平慧回,“我?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告诉我?找到了?二姑,我?就?过来看望看望。”

    容婆子脸上笑开了?花。

    本以为这辈子她只有丑牛一个亲人了?。

    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亲人陪着,还有一个愿意坐上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专门来看她,老太太嘴上说赶来太麻烦了?,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二姑,等明天咱们?去镇上一起照张相,爸很想见见您和丑牛。”

    吴平慧来也是?带着任务来,她奇怪道?:“爸说你们?这边的信寄不来也寄不去,便?让我?写信将照片带回去,还有你,今天写好了?我?给你一并?寄回去。”

    “行。”容晓晓顺势坐在她身侧,并?没有问起伤势,而是?陪着和二姑拉拉家常。

    一直等午间,二姑年纪大了?受不住,每日中午都得小歇一会。

    等老人家睡下,两姐妹才去了?后院。

    “你住的地方?真好。”吴平慧看着前方?的风景,有些叹气,“你不知?道?,我?大队那边,知?青屋一共挤了?七个人,每天不是?这个闹就?是?那个闹,就?没消停的时候。”

    容晓晓呵呵两声,“不是?你说得嘛?咱们?下乡是?为了?做建设,心里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既然有这个觉悟就?不能抱怨!不就?是?房子不够住吗,就?算住在猪圈牛棚,那也是?对我?们?的考验,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切都是?纸老虎!”

    这些话可是?二姐曾经说过的。

    算是?还给她了?。

    吴平慧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却一句话都没反驳。

    在下乡之前谁不知?道?乡下的日子会很辛苦?为了?打消她主动报名下乡的念头,爸妈甚至给她找了?很多很多例子。

    可当时就?觉得不管再辛苦她都能承受得住。

    去之前她甚至想着,她一定要做好、一定要成为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要告诉所有人只要他们?心中有信念、只要咬牙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这些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还有周边的同?伴,他们?可以互相帮助,真要是?累了?坚持不住,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不就?能扛过来了??

    可谁能想到……

    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他们?彻底给打趴下了?。

    长途劳累,在知?青屋挤了?一晚上,整晚没睡好,第二天就?被拉去耙地了?。

    每个人分了?一把木耙,看着地里的社员不似太难的样子,还当挺轻松。

    结果自己下地试一试,就?知?道?特?别累,不到两个小时就?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

    而且大队里安排的活计不是?看时间,而是?看任务有没有完成。

    完成不了?连夜也得接着干,好不容易干完还没睡几个小时,第二天又得早早起来干活。

    就?真的……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累过。

    累到早已经生了?后悔心,却又不得不认命,都已经下了?乡她就?算想回也没法回。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硬是?瘦了?五六斤,整个人灰头土脸,实在是?看不出刚下乡的精气神了?。

    现在从小妹嘴里听到原先?自己说过的话,就?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无法再次昂首挺胸说出这番话。

    最?少现在不行。

    可吴平慧也是?要面子的人。

    就?算她没法昂首挺胸说出这番话,也做不到在妹妹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容晓晓也没打算听她认错,而是?抬了?抬下巴,总算问起:“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她的话会让二姐垂下头,要么哀怨、要么躲闪,不愿意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却不想,二姐再一次昂首挺胸,带着些骄傲道?:“这!是?我?的功勋。”

    “???啥?”

    从吴慧萍跨进二姑家的大门,其实就?已经在等人提问。

    可惜二姑看不见,丑牛看见了?当没看到,小妹更是?久久不提问,让她心里好生着急。

    “前日大队两个婶子打架斗殴,一人头发都薅去大半一人衣服都差点被撕掉,围观的社员那么多,却只有我?一人挺身而出,硬生生将一场灾难按下来。”吴平慧手舞足蹈,瞧着那架势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能事,“匆匆而来的大队长还特?意夸奖我?。”

    “……”容晓晓看着她骄傲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平慧伸出四根手指头,眼睛亮晶晶的,“他夸了?我?四个字,‘你很不错’!”

    容晓晓听得嘴角直抽搐,“敢情?一巴掌换四个字,你还觉得赚了??”

    “那怎么能这么比?”吴平慧清了?清喉咙,得好生和她说说,结果刚开了?口就?被容晓晓挥手打断,“行,我?没你这么大的觉悟。”

    别说这边了?,就?是?以前在镇上,婶子婆婆们?斗嘴打架的事算少吗?

    如果不是?下死?手,谁不是?待在旁边看着?甚至有些人还会吆喝两声。

    大队的人都在边上凑热闹,连那两人的家人都没出现,显然都是?在瞧个热闹,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结果她这位姐姐可真勇猛。

    直接就?往上冲了?。

    挨了?一巴掌、脸上还被划了?几条印子,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引以为傲。

    只能说二姐的心思是?真的好。

    但也是?容晓晓永远都不会做的事。

    已经做好撸起袖子干架的容晓晓彻底放松,哼声道?:“我?还以为你被那个渣男揍了?。”

    “哪个?房高阳?”吴平慧目瞪口呆,“怎么会,他怎么会揍我??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容晓晓假笑两声。

    那种人还需要高看?

    “他虽然懒了?些、爱偷懒了?些、干活不认真了?些、连个女同?志都比不上了?些……但也不是?那种会动手打女人的人。”吴平慧为他辩驳。

    容晓晓稍稍挑了?挑眉头。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

    没下乡之前,二姐提起这位房同?志时,那叫一个崇拜,都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仰望的光芒。

    现在……光芒还在,就?是?少了?许多。

    这让她瞬间好奇起来了?,拉着她就?在院子里坐下,“你说说看,他是?怎么连女同?志都比不上了??你不是?说他向来能干,如遇到有人困难还会主动出手帮忙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二姐崇拜房高阳也是?因为某一次的伸手帮助吧。

    随着容晓晓的话,吴平慧不由叹气,“下乡的日子是?真的很累,每日拿着土耙耙地,几日下来,手掌全是?血泡,弯着的腰都快直不起来,天天暴晒之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晒到脱皮……大队让我?们?三?人一组,必须在一天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当天没有工分还得扣工分,第二天又是?重新的任务。”

    听着这些话好像和房高阳没什么关?系。

    容晓晓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认认真真看着眼前的人。

    比起在镇上分开的时候,二姐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黑了?不止一度,人看着也瘦了?好多好多,光肉眼就?能看出她脸上的疲惫,再说那双手。

    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四个兄弟姐妹都是?轮着做家务。

    分担下来,每人用手最?多的时候就?是?拿笔写字了?。

    那个时候,一双手白白净净,瞧着特?别好看,摸起来柔柔软软,手感特?别舒服。

    而现在呢?

    刚刚来后院的时候,她牵着二姐的手往前走。

    当时就?有些怔愕,那双手尽是?茧子,粗得划疼了?她的掌心。

    “我?和房高阳分到一组,和我?们?一组的还有一个本地的婆子,那婆子仗着我?们?刚刚来大队,脸皮又薄,时不时找一个借口偷懒着不干活,她不干活就?得我?和房高阳两个人干……”

    吴平慧缓缓说起下乡后的日子。

    面对婆子的偷懒他们?无可奈何。

    那婆子一会儿说自己的老腰不行了?、一会儿说家里的孩子哭了?闹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脸惭愧,拉着他们?的手连连道?歉。

    这要是?换一个硬着来的人偷懒,她或许都会鼓起勇气对抗,可瞧着婆子都要哭出来了?,心中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忍了?一次两次,换来的就?是?对方?的肆无忌惮。

    他们?不是?没有闹到大队长那边去。

    可每当大队长过来那婆子就?是?撒泼打滚,闹得大队长都没办法,最?后连借口都不找也不来地里干活,来了?也就?只是?做做样子。

    这老婆子不做,那就?只能她和房高阳做了?。

    本来活就?很累,现在还得两个人做三?个人的活,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难。

    可再困难也得接着干。

    那婆子是?大队土生土长的社员,和大队长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她可以仗着身份耍赖,可他们?不行。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她咬牙坚持的时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平慧有些抓狂:“我?是?真没想到房高阳怎么会这么弱,我?这边耙了?三?米的地,他那边还不到我?的三?分之一;我?说再坚持坚持,他说他不行得歇一歇;我?说开工了?咱们?得努力干活,他说他腰不行让我?替他干,我?……”

    这后面是?一些忍无可忍的无声咒骂。

    这和她以前认识的房大哥完全不同?。

    在她的心中。

    房大哥是?伟大、善良、勤奋、乐于助人等等的人,是?可以用无数赞叹词汇来形容的人。

    可就?在下乡后。

    房大哥在她心中高大的身影瞬间崩塌,她只看到一个如同?老婆子耍赖一样的懦夫。

    在干活的时候不出全力,那么大一块地居然想让她一个人干完。

    会找各种理由借口来推脱干活的任务,可在小队长来检查的时候又表现出一副他很能干的样子。

    “噗……”

    容晓晓实在没忍住就?喷笑出来,看着二姐很不满的眼神后,她还想着把笑给憋回去。

    可憋着憋着还是?憋不回去,最?后捧着肚子哈哈笑个不停。

    吴平慧没好气的瞪着她,“有什么好笑的嘛?房高阳确实不能干活,但他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打女人。”

    “哟,都这样了?你还打算袒护?”容晓晓直接朝她翻了?一个白眼,“他确实没打女人,他只会将最?苦最?累的活全都推给女人做罢了?。”

    吴平慧沉默着。

    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不相信房高阳是?这样的人。

    这要是?有个人跟她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

    可这些事一旦是?自己亲身体会,就?能感觉从中的滋味了?。

    容晓晓看到她沉思的样子,有些庆幸道?:“这样也好,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省得日后继续被他诓骗。”

    之前还想着二姐不听劝就?给她撑腰,总能替她出口气。

    可现在她又觉得自己想错。

    有些事没必要劝也没必要去撑腰,让当事人去吃吃苦,总有她后悔和醒悟的时候。

    房高阳这件事上,家里人少说过吗?

    妈妈叮嘱了?无数次,三?哥冷嘲热讽无数次,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举例,二姐始终沉入在她想象的世界里。

    只有现实给她一巴掌,她才能立马醒悟。

    容晓晓觉得这是?一件大喜的事,必须写在信里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这般想着,不由欣慰的看着眼前人。

    还行,虽然有那么一点恋爱脑,但也没有一直执迷不悟,还能救。

    她问道?:“钱还够用吗?你带去的东西?没便?宜给别人吧?”

    吴平慧说着,“够用呢,妈给我?那么多钱,除了?第一天置办东西?之外,我?没花一分钱。”

    “……”容晓晓不该提起钱的事。

    这么一对比自己好像是?个败家子,她又道?:“还有那个老婆子,可不是?她想偷懒就?能偷懒,你听我?说,我?给你想想……”

    “不用不用。”吴平慧连连摆手,脸颊上突然冒出红意,“她已经不敢偷懒了?。”

    容晓晓眯了?眯眼,“你这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吴平慧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已经满脸通红,眼神偏闪还不敢正视面前的人。

    “你脸都发红了?!”

    “太、太热了?嘛。”

    容晓晓信了?才有鬼,“吴平慧,你要是?不老实说,我?现在就?去镇上给妈打电话!”

    “……没、也没什么事。”吴平慧眼睛发亮,“就?你刚才说得那个老婆子,已经有人替我?解决了?。”

    容晓晓沉默着。

    一看吴平慧那双亮亮的眼神,就?觉得特?别熟悉。

    不就?是?以前谈起房高阳时的样子?

    她感觉自己不用问下去了?。

    走了?一个房高阳,又不知?道?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就?、就?是?大队里的一位同?志。”吴平慧刚娇羞的开口,就?见小妹伸手捂住了?耳朵,她诧异道?:“你这是?干嘛?”

    容晓晓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听。”

    吴平慧一把拉下她的手,本来不好意思说,现在是?恨不得和小妹分享分享,“你听我?说,他和房高阳不同?,他人特?别的好,见我?辛苦干活还会来帮我?,见老婆子偷懒还训得她不敢再偷懒,还有……”

    容晓晓直接挣脱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她错了?。

    这哪里还有救?!

    她有必要暗示一下爸妈,按这个架势,怕是?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听到二姐要结婚的消息,等明年他们?就?要当外公外婆,她就?能当小姨了?。

    可怕、真可怕。

    还好这不是?自己闺女,还是?交给爸妈头疼去吧。

    “你干嘛去呀?”吴平慧追上前。

    难得想和小妹谈谈心,她干嘛跑这么快?

    容晓晓回着,“去干活。”

    吴平慧跑动的速度很快,等追上后问道?:“对了?,你在大队干什么活?累吗?”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小妹一眼。

    发现她和原先?没什么变化,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被晒黑。

    “养猪呢。”

    “养猪?!”吴平慧飙起高音,瞬间急了?:“是?不是?大队的人欺负你?”

    那可是?养猪啊。

    养猪多脏多累?红山大队将这么脏臭的活交给小妹,一定是?看她新来,想欺负她,“你们?大队长是?谁?我?去找他,凭什么把这种活安排给你?他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闹到镇上也不能让他好过!”

    容晓晓偏头看着炸毛的她,好笑道?:“你自己被欺负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闹到镇上讨说法?”

    “那不同?。”吴平慧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好一会了?才干巴巴的解释:“耙地虽然累,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坚持,时间长了?或许就?能习惯,可你呢?”

    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干过这么脏乱的活?每次去外面的公厕都得紧紧捂着口鼻,现在让你……不行,我?得找找大队长。”

    容晓晓拉住她,“你还没去过猪圈吧?不如现在和我?去看看?”

    这可容不得吴平慧不去。

    就?小妹的手劲,她就?算想拒绝也没法拒绝。

    猪圈离这边大概十五分钟的距离。

    她们?上坡的时候,焦港躺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上方?有小棚遮着太阳,头顶上再盖着竹帽,午间好好睡上一觉特?别舒服。

    吴平慧可是?带着百般挑剔来的。

    可这里的猪圈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没有难闻刺鼻的味道?,周边也不是?脏脏乱乱。

    在稍高的地方?正烧着什么东西?,迎着一股轻风居然还能闻到一股清香味。

    瞧着二姐诧异的神情?,容晓晓尤为自得,不由摊开双手,一股雄心壮志的情?绪浮现心头。

    瞧瞧吧,这就?是?她打下的‘江山’。

    现在的猪圈和最?开始那完全不同?,除了?那四头猪之外,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

    她和焦港两个人都不是?干活的人。

    可架不住这段时间有太多的婶子婆子们?来找他们?聊天,甚至还有一些男同?志也愿意跑来。

    猪圈这边,聊天的时候焦同?志可以免费提供花生瓜子,婶子婆子们?自然也不能光坐着聊白话。

    聊归聊、嗑瓜子归嗑瓜子。

    双手双脚也得动起来。

    猪圈四周常年积累的污垢,麻烦铲一铲。

    松动的围栏,麻烦修一修。

    屋檐的破洞,也请补一补。

    既然得聚在一起聊天,总不能光坐在地上聊吧?是?不是?也可以搞几把椅子来?

    椅子有了?,万一下雨了?怎么办?是?不是?还可以打个棚?

    棚都有了?,干脆再来一张简单的木床……

    谁也不是?木匠,但找来木板简单弄一弄还是?没问题。

    时间一长,这边还真成了?一个休闲聊天的好场所。

    吴平慧还没从惊叹中回过神,就?有一群人走来。

    说说笑笑,待在小棚里聊着天说着话,作为容知?青的二姐,吴平慧显得格外受欢迎,拉着说了?好些话。

    一直从中午说到下午上工,等人走后。

    吴平慧后之后觉得发现,猪圈的活已经被那些婆子们?收拾完了?,也就?说小妹什么活都不用干,就?能直接等着下工?

    她不由有些茫然,“养猪就?这样?”

    容晓晓正烧着梨树枝,这玩意烧起来会有一股清香,正好净化这边的空气,“怎么可能。”

    吴平慧顺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总不至于说说话就?把活给干完了?吧?

    容晓晓跟着解答,“每天早上还得喂食呢。”

    吴平慧等了?等,没等到她的后续,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容晓晓挥了?挥手,让燃气的烟雾散开,“没了?。”

    “……”吴平慧久久无法缓过神。

    没、没了??

    就?喂喂食就?没了??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耙的地,差点丢掉半条命,和小妹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突然,吴平慧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郑重的道?:“小妹,你教我?养猪吧!”

    容晓晓轻笑着,“养猪能有什么意思,万一养死?了?你赔得起?”

    吴平慧脖子一缩、双腿一软,那她还真赔不起。

    容晓晓将她拉到身边,“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们?大队,那里有山吗?有水吗?”

    如果说红山大队有一点让她很遗憾。

    那就?是?这边没有大山。

    河里有资源,大山同?样也有,两家大队的距离并?不是?太远,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资源互换嘛。

    第 26 章

    “我们大队?”吴平慧先是看了看四周, 跟着道:“我们大队和这边还?真不一样,山多?地也多?,也听那些社员说过,他们那边其实是产粮大户, 只要肯干, 就没有饿肚子的?人员。”

    真要说起来, 她分到的大队挺不错。

    不像其他地方, 就算想多干活挣粮食都没机会。

    当然, 这对于性子懒惰又不能干的人来说, 就是一种折磨了, “大队其实?很缺人,恨不得多?分来几个知青干活, 也正是因为缺人, 大队对知青的管理特别严格。”

    怎么说呢。

    在?他们那边想要大口吃饭, 想暖和的?过个冬季, 那就好好干活。

    收成后分来的?粮食绝对不会少, 大队也不会偷偷落下一些。

    但如果不好好干活……

    吴平慧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她小声道:“我们大队长是个能?人,这几年分去的?十八个知青,除了我们新来的?几个, 不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都是干活的?好手。”

    最开始可不是这样。

    全?靠大队长领导, 让本没做过什么农活的?知青们, 彻底成为农家好手。

    不得不说有些手段。

    “产粮大户呀。”容晓晓有些沉思。

    吴平慧这会又开始打量着猪圈, 说着:“爸妈想的?到底有些长远, 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大队的?人,大队里的?人对你?多?少能?关照一些。”

    在?她想来, 养猪这么轻松的?活应该很多?人抢着要,能?落到一个新知青的?头上,肯定是有原因。

    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爸爸姓容。

    “不是。”容晓晓直接否定,“在?我养猪之前,我还?没和二姑认亲。”

    吴平慧很惊讶,“那你?怎么抢到这么好的?活?”

    容晓晓笑眯了眼?,“那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了,我慢慢跟你?说……”

    与此同时,罗建林三人正在?商量着捕鱼的?事。

    “这线好啊,用上十几年都不会坏吧?”袁会计用指腹轻轻摸着,明明不是容易坏的?物?件,他却不敢下重力。

    毕竟,他太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了,“容知青有魄力也有能?力,你?们知道尼龙线在?供销社的?价钱吗?我前年去问过,一斤怕是得二十块往上,还?不算工业票。”

    “这么贵?”罗支书倒吸一口气,连手里的?旱烟都忘记抽了。

    二十块是什么概念?

    他们一家辛辛苦苦一年,最后除开粮食也不一定能?拿到二十块钱的?现金。

    “前年就是这个价。”袁会计说着:“当时社员高烧都花了三块多?医药费,我想着与其以后还?要花这个药钱,倒不如把钱省下来买个网,我便?专门跑去供销社问了问。”

    问过之后就没下文,自然是价钱太贵了。

    其实?要说,如果家家户户凑一点,不也能?买一张网?

    但对于农家人来说,既然能?下河捞鱼,那干嘛要花钱买网?

    谁也不敢肯定,渔网买来了就一定能?多?捞鱼。

    袁会计又点了点桌面,“还?有,现在?镇上的?供销社可没尼龙线买,容知青没往大城市跑,那她在?镇上应该还?有其他人脉。”

    说着,不由?感叹着:“这位女同志啊,可是真厉害,才来这边居然就认得一些有关系的?人。”

    “还?真别说,这次来的?几位知青,个个都有些来历。”罗支书跟着道。

    这些知青的?档案个个都是有看过。

    甚至有些人上面还?专门打过招呼,倒不是让他们特?意关照,让这些知青干轻松点的?活,而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人活着就行。

    反而不像是担心自己的?子孙受累。

    而是恨不得他受点累。

    想到这里,罗支书不由?好笑道:“不过这人的?运气还?真不能?说,你?瞧瞧这次来的?六个知青里面,最幸运的?是谁?”

    “焦港。”

    “焦知青呗。”

    罗建林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回答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真要说起来,容知青绝对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她能?到现在?这一步,绝对不是偶然,回头想想这些过程不得不让人深思。

    而焦港同志就不同了。

    他纯属是被人带起来的?。

    稀里糊涂就得到了一个全?大队最轻松的?活,偏偏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法担任,而且全?大队没有一人敢说他没资格。

    最开始的?时候,天?天?都能?听到他的?哀嚎声。

    自打他去养猪后,每次经过猪圈不是听他和其他人八卦聊天?的?说话声,就是呼呼大睡的?鼾呼声。

    谁看了不羡慕?

    可也仅仅只是羡慕,毕竟谁也不想承担着赔猪的?风险去养猪。

    “对了,知青屋的?安排你?跟贺家宝提了吗?”

    袁会计点了点头,“已经提过了,新的?知青屋在?大队的?东侧,那里可以再安置十来个人,就算明年有知青来,也不怕挤不下。”

    “别了吧,明年可千万别再来人。”

    罗建林轻笑着,“要是明年来的?知青和今年一样,也不是不行。”

    先不说容知青,其他几个知青其实?也不差。

    虽然都不是干过苦活的?人,但好歹他们肯干活,也没闹事。

    就像白?知青,一来时候穿得那般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瞧着就不像是能?干活的?样子,这种娇生惯养的?人还?尽会闹事。

    而且白?知青长得够俊。

    刚来的?时候不少男同志们就看得傻眼?,要是她也是和盛知青那般做派,靠着容貌引得大队的?男同志们帮着干活,到时候肯定会出事。

    可谁能?想到,这位白?知青居然也是能?吃苦的?人。

    身子是弱了点,但她干活的?架势不像是一个生手。

    大队里也不是没人壮着胆子去搭讪,要不就是借着干活的?理由?认识认识她,偏偏白?知青是一个都没搭理。

    分给她的?活,也是尽量在?完成。

    和他们的?初次印象真的?完全?不同。

    “你?安排几个人去东侧修缮下新的?知青屋,现在?老知青屋这边也不是不能?挤一挤,等过冬的?时候再分配。”罗建林安排着。

    “行。”袁会计记下了,他跟着问道:“那捕鱼的?人选怎么安排?”

    罗建林抽了一口旱烟,“先等等,渔网还?没织好,我听着容知青的?姐姐过来了,这两日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教人织网,再来我看这两日天?色不好,应该会有一场大雨,等雨天?过去再说。”

    “那这个好消息要不要先跟大队的?人说说?”

    罗建林笑着,“说!既然是好消息,那就说给他们高兴高兴,再说了,就算咱们不说,这些消息哪里瞒得住?”

    只要说出口,那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透露新来两个知青身份的?原因,只要一开口,绝对有传出去的?可能?。

    只有咬紧牙关,那才叫秘密。

    ……

    “你?们听说了没?咱们大队打算捕鱼了,过几天?说不准就能?分到鱼肉吃了。”田地里,王桂枝只觉得浑身都有劲。

    鱼肉呢!

    她家上回吃肉还?是三个月前了,家里的?孩子们要是知道,怕是会高兴得蹦起来。

    “当真?”有人顾不上干活,直起腰就问道:“秋天?都没到,怎么就开始捞鱼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容知青花了大价钱买了渔网,专门借给我们大队捞鱼。”方大姐也跟着说,“那么大的?渔网怕是得十几块,说借就借可真大方。”

    “就白?借咱了?”

    “那就不知道,说不准还?得多?分鱼给她呢,不然干嘛花那么多?钱买渔网?”

    “你?们觉悟不行了吧?”方大姐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人家容知青说了,之所?以会花钱买渔网,那是为了咱们大队的?猪,人吃好了才能?长肉,猪也得吃好才能?长胖。”

    瞬间,周边响起了很多?对容知青的?夸奖声。

    同时也有人惊呼着,“难不成猪也得喂鱼肉才能?长肉?”

    “那不是,容知青说了,河里的?贝壳和田螺磨成粉末喂下去,这猪就能?长肉,所?以捕来的?鱼大队分,捞起来的?贝壳和田螺就让容知青拿去喂猪。”

    方大姐一副佩服崇拜的?样子,继续说着:“你?说说容知青懂得真多?啊,人懂得多?不说人也心善,为了咱们大队能?吃上猪肉鱼肉,真的?是又费心思又费钱。”

    话音落下,又响起了第二波对容知青的?夸奖。

    这事说起来对大队只有好处。

    他们什么都不用出,就能?轻松吃到鱼肉,谁不高兴?

    得了好处,他们自然得多?夸夸容知青,反正就是张张嘴皮子的?事。

    换着花样夸了十几分钟,话题又转到其他人身上去。

    “这知青和知青还?真不同,看看容知青再看看卫东,真的?没法比。”提到后面的?名字是一脸嫌弃,她撇嘴道:“咱们可得好好盯着他,可不能?再让咱们闺女们被骗了。”

    “要我说,就该把他送到农场改造去,放任在?大队谁知道会不会出事?”

    “他哪里敢,我看他都已经吓破胆了。”王桂枝确定周边没卫东的?身影,便?道:“当时大队长就吓唬过他,听到要被送去农场,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还?跪在?地上求饶呢。”

    “真的??”

    “当真。”王桂枝还?在?说卫东的?惨样,一旁的?马婆子看向另一人,“蔡知青啊,你?和卫东是一个地方的?吧?认识这么多?年就没看清他的?面目?”

    埋头干活的?蔡知青手上动作一顿,垂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哟,马婆子你?该干活就干活,拉着她说什么。”有人看不过去,这件事里谁不知道最受伤的?就是蔡知青?

    偏偏马婆子还?这么不识趣。

    马婆子不乐意了,“我这是免得蔡知青再上当,看男人得睁大眼?了挑,不然就是一辈子后悔了。”

    “哟,那马婆子你?睁大眼?了也不是没挑对?”一旁的?婆子取笑着,“年轻的?时候我俩住对门,可没少听你?家干架呢。”

    马婆子怒了,“臭婆娘,我就知道你?不要脸,尽听别人家墙脚。”

    “那是我偷听?分明是你?们家闹得太大声。”那婆子也不惧,插着腰身就道:“你?去问问,谁家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天?天?打来打去,一年四季你?脸上的?伤好过吗?”

    “你?……”

    “我……”

    瞧着两人就要干起来了,周边的?人连忙拉劝。

    这时,方大姐凑了过来:“马婆子说得不好听,却也不是没道理,我看杨银家根本没死心,你?可千万别上他家当了。”

    不管是因为工分的?缘故还?是怕以后不好找对象,杨银没少往蔡少英身边凑,任谁都能?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吃了一次亏,就要长长记性,可不能?在?同一个坑摔第二次。”方大姐面带同情,平日里她和蔡少英一起干活过,对比起杨知青和石知青,她还?挺喜欢面前这位,所?以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你?想想看,这结婚之前就闹成这样,结婚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现在?能?跑,结婚后生了娃,你?想跑都没法跑了。”

    蔡少英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也是太巧了,方大姐的?话说完没多?久,就见杨银捧着一个小碗过来,他直接走到蔡少英的?面前,不容她拒绝将碗塞进她手里,“家里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你?拿着吃,等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就跑。

    方大姐看着蔡少英没拒绝,摆了摆头没再说什么。

    却有些人不嫌事大的?凑过来,“哎呀,杨银可真舍得,一下子给你?送两个鸡蛋!要我说啊,你?就原谅他算了。”

    “原谅什么?就该把鸡蛋砸他脑门上!”

    “那多?浪费,就该吃了,吃了也别搭理他,全?当他们家欠你?的?。”

    “那你?信不信,蔡知青要是收了鸡蛋又不搭理杨银,杨银他妈保准能?直接闹到知青屋,翻了蔡知青的?东西要回两颗鸡蛋。”

    还?别说,信的?人真不少。

    而蔡少英却望着手中?的?鸡蛋愣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桂枝看着一旁正四周乱望的?人,她道:“朱婆子你?看什么呢?”

    “怎么没见罗宝君那家伙。”朱婆子还?在?望,“你?要是看到他记得跟我说。”

    “嗐,你?这是真把罗支书的?话当真了?”有人好笑着。

    朱婆子呲了呲牙,“罗宝君以前没少吓唬我,我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下他,我就不姓朱!”

    一个记分员、一个爱偷懒的?婆子。

    这两人以前没少发生过争吵,那时候朱婆子都不是占理的?一方,就算年龄比罗宝君大上不少,在?他面前那也得低头。

    现在?好了,自己的?族爷爷可是发了话,她要是不好好把握机会那就是傻子!

    想来罗宝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根本就不敢出现在?朱婆子附近。

    毕竟,这要是被打,那就是白?打了。

    王桂枝好笑道,“你?想找他还?不容易?这小子每天?都会往陈寡妇家里跑,你?晚上去守着点,肯定能?守到。”

    有人不嫌事大,“还?真别说,正好趁机揍他一顿,罗支书一家知道了还?会感谢你?。”

    偏偏这些都被朱婆子听到心里去了,同时也被另外一边的?人听了一耳。

    白?曼看着还?在?愣神的?蔡少英。

    决定最后再做一件事。

    ……

    吴平慧跟在?小妹身后往回走。

    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

    听了小妹的?‘升职记’,总觉得给自己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

    这算不算是想尽办法偷懒?

    吴平慧并?不这么觉得,甚至觉得小妹实?在?是太能?干了,她做得一切都利民,不管是拔草还?是养猪又或者捕鱼,为得不就是更好的?建设大队吗?

    这才是祖国号召下乡的?主要原因吧!

    她觉得,自己不该光埋头耙地。

    她也得做出一些贡献才是!

    可她能?做什么呢?

    一直到回到二姑家,吴平慧都没想到。

    容晓晓并?没有马上给她出主意,而是带着人先去吃了顿晚饭。

    自打容晓晓搬来后,家里的?伙食要好不少。

    不说大鱼大肉,但主粮肯定能?吃饱。

    除了二姑和丑牛的?衣服之外,灶房里的?粮食罐也被她填满,地窖里还?堆了不少土豆。

    对外说是找人换来的?,其实?都是空间里的?食物?。

    吴平慧一边吃着一边问道:“粮食还?够吗?我这里还?有一些粮票,等会拿给你?,等丰收了,大队长说会给我们分粮食,到时候我也给你?们带一些来。”

    “不用不用。”容婆子连连拒绝,“你?一个姑娘家在?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有什么都给自己省着。”

    “二姑,我跟你?说,我干活特?能?干了。”吴平慧自己夸着自己,“到时候分得粮食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放着生虫还?不如带来给你?们。”

    容婆子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

    哪里还?有把粮食放到生虫的?时候?

    就算自己吃不完,不还?是能?换东西?

    “二表姑姑,等队里分了鱼,我也给你?留着。”丑牛扒着饭,也知道大队会捕鱼的?消息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和虎娃子都已经计划好该怎么分鱼了。

    他的?那份,要全?给奶奶和两位表姑姑!

    分完了是不是自己就没得吃?

    不是哦,自己的?好兄弟虎娃子答应会分他和招弟一人两口,他也能?吃到鱼呢!

    刚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院门就被敲响。

    这会已经有些晚,夕阳落下天?色开始变暗,丑牛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站起来,“是虎娃子!”

    连忙冲过去开门,见虎娃子神情和往常一样,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

    虎娃子没进门,直接掏了一把米泡塞到他手里,“请你?吃!”

    丑牛请他吃过糖,他请丑牛吃米泡。

    丑牛睁大眼?,“哇,你?哪来的?米泡?”

    米泡可是精贵零食,大队没几个孩子吃过呢。

    虎娃子没瞒着,“刚有个姐姐让我去朱婆子家传话,便?给我塞了两把米泡。”

    丑牛听得羡慕,“我也想去传话!”

    虎娃子特?别仗义,“那下回咱们俩一起。”

    容晓晓端着碗过来,直接拿了两根水煮红薯塞进他的?兜里,“谁让你?传话,这么大方?”

    “表姑姑最大方!”虎娃子笑得眼?睛都眯成缝隙。

    丑牛的?表姑姑才是最最最大方的?,之前给他塞了好多?吃食,现在?又塞了两根红薯呢!

    红薯甜滋滋的?,他和爸爸都喜欢!

    “还?傻笑,表姑姑问你?话呢。”丑牛一点都不嫉妒,还?将红薯往虎娃子兜里使?劲塞了塞,生怕掉出来。

    以前吃不上饭,虎娃子会和他分一块饼。

    一块饼三个人吃,一人咬一口。

    “是白?知青哦。”虎娃子悄声道:“她遮了脸,但我一看就认出她来了,她让我给朱婆子传话,说看到记分员去了寡妇家。”

    丑牛歪头,“他去寡妇家干嘛?”

    虎娃子也跟着偏头,“婶婶们说,记分员想和寡妇滚……”

    “嘘!”容晓晓一把捂住他的?嘴,“婶婶们乱说话,别听他们瞎说,你?们进屋吃东西,吃完了记得把碗筷收拾了。”

    “好嘞!”

    “容奶奶,你?吃米泡吗?”虎娃子冲进去,一下子就冲到容婆子怀里,显然他们的?关系很好。

    “不吃,你?们留着吃。”容婆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咦,这是谁把你?头发剪了?”

    “是爸爸,爸爸好讨厌,都给我剪坏了……”

    那边在?说话,容晓晓对着二姐招了招手,“带你?去瞧热闹。”

    女主亲自出手,一定是大热闹了。

    必须围观呀!!

    ……

    “快点快点,再不去就逮不住人了。”朱婆子催促着,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罗宝君那个家伙滑的?跟泥鳅似的?,你?们等会一定得把罗宝君按住,还?有你?,你?拦住陈寡妇,可别让她碍事。”

    朱婆子的?大儿子有些无语,“妈,有必要吗?”

    儿媳也是暗中?翻了个白?眼?,在?家吃饭不好吗?干嘛出来遭这个罪。

    小儿子罗建民却乐呵呵道,“谁让他平日里欺负妈,就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

    明明一样大,可那家伙大了他两辈,平日里没少仗着辈分压人。

    现在?有机会了,必须暗中?补上两脚出出气。

    一家四人朝着那头奔跑,期间总会遇到人。

    有人好奇着问问,有些人不用问就知道是去干什么‘大事’,但凡有时间的?都愿意跟上瞧瞧热闹。

    等朱婆子到了陈寡妇家时,屁股后头已经跟了好几个人。

    这要是换个人,到了陈寡妇家门口,也不敢直接冲进去。

    可谁让这人是毫不讲理的?朱婆子,也不喊门,直接伸腿就是一踹,她现在?是巴不得里面的?人已经躺在?一张炕上。

    说她年轻时候爱滚玉米地,她就让要大队的?人都亲眼?看到,他罗宝君还?爱滚寡妇的?床呢!

    看看谁更丢脸!

    气势汹汹带着人往屋里冲,一推开门所?有人立马惊呼起来。

    “哎哟!床上真有两个人!”

    “快快,赶紧把这个男人逮住,千万别让他跑了。”

    朱婆子那叫一个快,冲上去就一把抓住床上的?男人,那人还?使?劲踹了她一脚,疼得她嗷嗷叫都没松开。

    “罗宝君,我看你?……咦,这、这怎么是杨银?!”

    第 27 章

    天色有些暗沉, 但?也不至于连脸也看不清。

    陈寡妇的?炕上确实躺着两个人,朱婆子?直接将那个男人给死死压在身?下,任由?那人伸脚踹也不?放开。

    扒着他的脑袋想看看真面目。

    结果这?一看,就彻底傻了眼。

    “??杨银?杨银怎么和陈寡妇也搞在一起了?”

    “我还以为是罗宝君呢。”

    “这?杨银真不?是东西, 白?天还给蔡知青送了鸡蛋, 晚上就迫不?及待爬寡妇的?炕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赶紧给我出去!”陈寡妇又急又臊, 拿着被子?裹在身?上, 大声?喊着让人出去。

    可谁又会听她的?话?

    “你还好意思说, 你们这?是在乱搞男女关?系, 是要被抓去改造的?!”

    “真是不?要脸,这?种人就该弄去农场, 别放在大队误了其他?人的?名声?。”

    杨银不?是好东西, 骗了这?个骗那个。

    陈寡妇更是了。

    大队还以为她和罗宝君处在一块, 罗家为了他?们俩的?事闹得是天翻地覆, 罗宝君那边没否认, 问到陈寡妇这?边也就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这?在其他?人面前, 何尝不?就是代表他?们俩其实都有那么点意思?只要说服罗支书老?两口,他?们或许就能走到一块。

    虽然这?在大队算是一大八卦,但?两人郎有情妾有意, 又没私底下偷情搞坏事,也不?算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

    杨银和陈寡妇分明就是在乱搞男女关?系!

    正在这?时, 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那人挤进人群, 手里还拎着几两熏肉, 但?凡有人看到他?, 都是一副欲言又止还带着些同情的?目光。

    然而罗宝君并没察觉到。

    看着这?么多人在夏梅家里,还当她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更是着急,快速挤进去。

    这?一进去,彻底傻了眼。

    他?的?心上人裹着被子?缩在床头,一个光着上身?露着大腿的?男人被朱婆子?压在床尾……

    一开始是懵。

    懵过之?后又怎么看不?出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凭丢在床下的?衣物就能明白?了。

    罗宝君气疯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朝着床尾的?方?向就跳跃过去,重重压在朱婆子?和那个狗杂种的?身?上!

    “嗷!”

    “疼疼!!”

    连着两声?惨叫,杨银只觉得眼前发黑,被身?上的?两人压得要吐出来了,还没等他?缓过来,又是连着几拳砸在他?的?脸上,疼得连哀嚎声?都叫不?出来了。

    杨银够惨,但?被夹在中间的?朱婆子?也不?轻松。

    下面的?人在挣扎、上面的?人挥着拳头还重重压着,导致朱婆子?叫得特别惨:“哎哟哟,我的?老?腰啊……罗宝君你个肿眼泡,你压死我了!!哎哟,打错人了你往旁边挥拳啊,蠢货!!”

    三个人扭成一团,不?想管杨银,但?也不?能看着一把年?龄的?朱婆子?遭这?个罪,这?么压下去别真把老?腰给压折了。

    好几个人上前去拉,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更狭小了。

    陈夏梅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是后悔的?不?得了。

    不?是不?知道罗宝君这?个时候会来,但?以前罗宝君在外喊门,她在屋内和杨银厮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随便开口应付一声?,对方?也不?会发现什么,她待在屋内还会和杨银笑话人家傻乎乎。

    可谁能想到,她会碰到一个不?讲理的?朱婆子?。

    居然一脚就将房门给踹开,让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

    现在好了,闹成这?样她还怎么争取和罗宝君在一起?

    寂寞的?时候和杨银厮混一下,但?如果真的?要嫁人,她肯定毫不?犹豫选择罗宝君。

    罗宝君是记分员,父亲又是大队的?支书,真要嫁过去还怕日子?不?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和其他?男人断掉的?原因,从自己男人去世后,她想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太难太难,便将主意打在其他?男人身?上。

    只不?过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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