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没人手。 (5)
自打和罗宝君谈上后,她也和那些人都断了关?系。
她其实也想和杨银断了,只是杨银这?个人实在是太会油嘴滑舌,被他?哄着哄着就哄上了床。
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就算杨银的?嘴抹了蜜她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连着深吸几口气,想着这?会该怎么办才好。
要真的?被抓去农场改造,先不?说她能不?能受得了这?份苦,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还有罗宝君。
罗宝君是她接触所有的?男人中条件最好,也是最好拿捏的?那一个,虽然他?的?家人不?好对付,但?只要他?站在她这?边,也不?怕嫁不?进罗家。
可现在……
一切都毁了。
满腔的?悔恨还有对杨银的?憎恨,她捂着脸大喊着:“是他?逼的?我,是他?强迫的?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抵抗得了一个壮汉,你们要是不?来我就被他?欺负了……”
张嘴哭嚎着,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反正她绝对不?认自己和杨银在厮混,不?管别人信不?信,她都得咬死了自己是被欺负的?才行。
“你个臭娘们胡说,明明是你勾搭我儿子?。”这?个时候葛桂也加入了战场中,本想着去解救正在挨打的?儿子?,半路听到陈夏梅对儿子?的?诋毁,立马转了个弯就要去撕了这?臭婆娘的?嘴,“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把年?纪了,还生了两个崽子?,就你这?样的?女人我儿子?能看得上眼?”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
就这?个骚狐狸,死了老?公之?后勾搭上的?男人没有两位数也有四五个,其中一个还是她搭得线!
“他?要是没看上眼,为什么来我家?难不?成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把他?强行带回?来不?成?”
“我呸,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
一旁叠着罗汉正在打架、一旁两人对着喷口水。
站在窗户外的?容晓晓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她来的?稍微有点迟,但?好在眼尖的?找到一个好位置。
所有精彩的?片段都没有错过,要不?是周边都有人她恨不?得在最精彩的?时候鼓个掌。
看戏的?同时,还不?忘因地施教:“瞧见没,这?男人别光只看脸,你瞧瞧里面那两个,一人周周正正、一人长得也壮实,要是没今天这?场闹剧,谁能知道他?们一人恶心到乱搞男女关?系、一人傻乎乎的?被骗。”
“那要怎么看?”
“用眼睛看,别光只盯着对方?的?好而忽略了对方?的?坏。”容晓晓还将蔡少英的?事说了出来。
蔡少英和二?姐性格上面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在感情上,那真的?有很多相?似点。
蔡少英为什么会和杨银好上?
还不?是因为杨银这?个人会装,一开始对蔡少英多好啊?
帮着干活、嘘寒问暖,就连家里人也装的?是特别热情,时不?时喊着上门吃饭。
二?姐也是这?样。
最开始的?房高阳,不?也是因为帮助过二?姐两人发生了交集?
就连再一次让二?姐双眼发亮的?那个男人,也是因为曾在最艰难的?时候帮她。
她们应该都是那种很容易在别人表达善意的?时候产生好感的?人。
但?谁知道这?份善意是不?是假装的??
“你比她要幸运。”容晓晓小声?说着,“你及时看清了房高阳,知道他?是一个弱到爆完全撑不?住事的?男人,除了一张嘴什么都不?是,天天假正经还当自己是什么……”
“行了行了,别骂了。”吴平慧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一脸悻悻然道:“我这?不?是已经看清了嘛。”
“所以我说你幸运。”容晓晓瞟了她一眼,她还没骂过瘾呢,“不?然现在的?蔡知青就是将来的?你,会越陷越深然后被伤的?透底,身?心受伤不?说,你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显得格外难堪,会有无数人盯着你的?生活、也会有无数个多嘴的?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别想再过正常的?生活。”
吴平慧有些沉默。
跟着小妹过来,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到周边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大概把事情给摸清楚了。
她不?清楚谁是蔡知青,但?从进屋到现在,她听不?少人提起这?个名字。
不?管是好意还是取笑,这?种被人挂在嘴边谈笑的?感觉真不?好。
容晓晓没继续往下说。
趁着看热闹的?时候顺便教育教育自己二?姐,稍微教育教育就行,最主要的?还是接着看戏。
这?种都被抓现行了,自然不?可能随便了事。
杨银和陈寡妇不?愿意追究,那陈寡妇的?婆家还能不?管?人是死了,但?陈寡妇到现在都是夫家的?人,还住在夫家的?房。
她上面还有一个婆婆在呢。
听到消息后直接赶来,挥着扫帚又是将杨银一顿揍。
至于陈寡妇的?婆婆到底知不?知道内情,那旁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行了行了,你们都给我分开!”
闹这?么大事,大队的?三大头子?都赶了过来,罗建林让人将这?群人拉住,“别打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等人被拉开,杨银已经满嘴吐血。
罗宝君力气可不?小,一拳拳下去都是用得狠劲,打得杨银鼻子?歪了,牙齿也掉了几颗。
朱婆子?也挺惨,被夹在两人中间,时不?时被这?人踹一脚、又被另一人挥一拳,等被人拉出来后,正坐在地上耍泼,一手捶在地面一边哀嚎着:“杀千刀欸,也不?看看老?婆子?多大了,这?要是被你们打伤打残,你们两臭小子?负责吗?”
医药费,必须赔医药费!
罗支书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将人扶起来,“建民妈,起来说话。”
这?要是换个人,朱婆子?保准继续撒泼。
可谁让这?是她婆家的?族爷爷,在罗家家族里可是十分有威望的?,她就算再想撒泼,她也不?敢在这?人面前闹。
“建民妈你就放心吧,你尽管去镇上的?医务所检查,费用我和杨家平摊了。”罗支书做着保证,此时的?心情觉得特别好,花点钱开心开心也不?是不?行。
杨银和陈寡妇的?事暴露出来。
那他?儿子?不?就不?用天天嚷着要娶寡妇进门了?
庆幸,真该庆幸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不?然真等娶进来,那他?儿子?岂不?是成绿王八了?
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谁知道孩子?是杨家还是罗家的??
想想就可怕,他?差点替别人家养孙子?呢!
不?由?小声?感激着,“建民妈,你这?次做得很好。”
可明明是一番感激的?话,听在朱婆子?耳里就有些心虚了。
抓女干抓到杨银那是意外,她最开始想抓得可是罗宝君,想着真抓到现行,到时候为了不?被处罚,罗家不?得捏着鼻子?认栽?
一想到处处找她麻烦的?罗宝君娶个寡妇,她就差点乐出来。
可这?会罗支书一夸,她就觉得是罗支书看清了她的?心思,正在挖苦呢,哪里还敢说什么?
身?上再痛,那也得憋着。
这?边刚安抚好,那头葛桂就跳了出来,“公开审判,还得送去农场改造?不?行不?行,大队长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他?就是被陈寡妇给骗了,怎么……”
“行了,你说被骗就是被骗,谁信啊?”罗建林怒吼一声?,“我不?管你们怎么商量,要是再闹就去镇上,劳改农场正缺人。”
罗建林的?话让葛桂一家尤为着急,杨银也顾不?上脸上的?伤,全都跪在那求着情。
人群中的?白?曼看着,沉思起来。
没一会,她朝着另一侧走去,在那里陈寡妇正被自己婆婆扯着头发打,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蹲在边上哭,光看着挺惨,可白?曼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茬。
上辈子?杨银和蔡少英结了婚,却一直和陈寡妇私下往来。
两人的?丑事闹出来却又没抓到现行,因为蔡少英的?不?追究,也就没了下文。
可谁能想到这?两人有多不?要脸。
陈寡妇登门入室,杨银坐享齐人之?福,蔡少英伺候着家里,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和其他?女人勾搭在一块。
既然他?们这?么想在一起,那成全了就是。
趁着陈寡妇婆婆去找杨家人闹时,白?曼走了过去,“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件事闹得大,但?其实也好处理,你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要是彼此不?追究,大队里谁管得着?”
真要闹到镇上,多少会出事。
可如果只是在大队里闹闹,两方?谁都不?追究,大队肯定也愿意息事宁人。
毕竟就像她说得,杨银未婚、陈寡妇都已经是寡妇了,哪里还有男人?
要是换个结了婚的?,性质就有些不?同了。
可白?曼闹这?么一出,仅仅只是让他?们丢个脸面?
那还真不?是,她对着陈寡妇道:“可就这?么算了吗?”
陈寡妇被自己婆婆抓得一脸伤痕,她认出面前的?人是新来的?知青,但?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可怜你的?孩子?。”白?曼慢悠悠地道:“从今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妈妈浪荡,会被全村的?孩子?排挤,而你,寡妇门前是非多,今天的?事传出去,你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吧。”
陈寡妇脸色铁青。
寡妇门前是非多,可真要立住了,其他?人也欺负不?到她这?里来。
但?今天的?事一旦传出去,那些心思歪了的?男人都会知道她家大门很好进,到时候她坚定自己不?是半掩门谁又会信?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抓住这?个机会。”
陈寡妇猛地抬头,“什么机会?”
她还能抓住什么机会?
都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有其他?的?机会?
另一头,罗建林的?意思也是别闹大。
闹大了对他?们不?好,红山大队在外的?名声?也不?好。
如果两家人商量好不?闹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家自然愿意,陈寡妇的?婆婆觉得丢面,但?杨家承诺给她十块钱后,也就不?甘不?愿点了点头。
瞧见儿子?不?会出事了,葛桂又支棱起来,对着陈寡妇家的?大门就是啐了一口:“呸,骚狐狸,你家没男人就靠这?个吃饭是吧?十块钱,也不?看自己值不?值十块钱!”
那可是十块钱呢!
谁家拿出来不?肉痛啊。
可偏偏不?拿不?行,她可不?舍得自己儿子?去劳改。
“少说一句,回?去吧。”葛桂男人黑沉着脸,扯着婆娘往回?走。
葛桂不?乐意,骂骂咧咧就没停下来过。
就在大伙以为没热闹看时,陈寡妇突然站出来了,她一脸悲痛道:“是杨银欺负我,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就闹到镇上去!”
哟呵!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陈寡妇一直躲在旁边不?出面,还当她是觉得丢人,恨不?得赶紧解决这?件事。
没成想,眼瞅着就要解决了,她突然冒出来要闹到镇上。
罗建林皱起眉头,“陈夏梅你得知道,一旦闹去镇上你和杨银都有可能会受到处分。”
“大队长啊。”陈寡妇哭得特别伤心,“我宁愿去劳改也得让杨银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外人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过下去?”
罗建林沉默了一会,随手将要离开的?杨家拦了下来,“你们怎么说?”
“我都给十块钱了还想怎么样?”葛桂气得胸口疼,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骚狐狸,“她就是贪钱,十块钱买你身?还不?知足?”
“我不?要钱!”陈寡妇肉疼得不?行,但?她知道钱拿在手里就没了理,更何况她想要的?东西比十块钱多得多,“一分钱我都不?要,就要一个交代,如果他?不?愿意,我就去镇上,我和他?一起去农场改造。”
说着,冲到杨银身?边,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前走,“走,我们现在就去镇上。”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一个大男人吓得双腿都软了,尖叫着:“爸妈救我,我不?去劳改啊。”
杨家赶紧上前拦,陈寡妇壮着胆子?喊着,“怎么,当着全大队的?面,你们还想拘了我不?成?你们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们一起告了!”
这?一下,谁敢碰她?
全都吓得不?敢动?了。
不?怕凶的?,就怕混不?吝的?,生怕也把他?们弄去农场。
“哎哟,陈寡妇怎么突然这?么凶?”
“难不?成她真是被迫?”
“不?凶点不?行,你听听葛桂怎么说得?十块钱的?卖身?钱,她要是拿了这?个钱,那是不?是别人也能拿钱继续买陈寡妇的?身?子??”有人是看明白?了,先不?说这?事到底谁错谁没错,陈寡妇要是真拿了十块钱,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瞧着吧,还有后续呢。”
罗支书站了出来,“都别吵了,听我说两句。”
等人安静下来,他?便问道:“陈夏梅,你先来说说你想要什么交代,两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商量不?过来再去镇上也不?迟。”
陈寡妇抿了抿唇,并没有马上说出来。
而是下意识朝着人群的?方?向望了望,不?由?想起白?知青跟她说得话。
‘我要是你,我就会趁着这?个机会嫁到杨家,以去镇上举报威胁,只要你敢,他?必定吓得应了你的?要求,今后你还能拿捏这?件事压住杨家所有人。’
杨家好吗?
自然是比不?过罗宝君家。
但?比她现在要好很多,最少嫁给杨家后,不?用担心两个孩子?会不?会饿死,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男人骚扰。
咬了咬牙,陈寡妇毅然道:“我要杨银娶我!”
整片地方?,诡异的?安静了那么一两秒,紧跟着瞬间爆场。
人群中的?白?曼哼笑一声?,便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转身?走出人群朝着知青屋的?方?向走去。
陈寡妇要嫁,杨银会娶吗?
她不?敢百分百保证,但?她知道,这?两人要是凑在一起,以后别想过安静日子?。
与其让他?们去糟蹋其他?人,倒不?如互相?折磨。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在一处大树下见到一人,白?曼走过去站在这?人身?前,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了几秒,等来了一句道谢。
蔡少英红着眼眶,道谢后深深鞠了一躬,“白?知青,真的?很感谢你。”
白?曼轻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日里,她决定做得最后一件事,并不?是主动?给蔡少英解决麻烦,而是最后一次询问对方?,到底想不?想甩掉杨银这?个麻烦。
如果否定,她什么都不?会做,而是彻底远离蔡少英。
如果肯定,才有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与其说是她一个人布下的?局,倒不?如说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的?策划。
这?一瞬间,白?曼觉得浑身?轻松起来,“男人算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多干活挣工分,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蔡少英哽咽起来,重重点着头。
白?知青说得对,男人又算什么!她凭借自己的?双手,也能在红山大队好好活下去。
正要开口再说些感谢的?话,就见白?知青突然一怔,对着前方?的?小道挥着手喊道:“容正志同志!”
叫住了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朝着前方?的?男同志奔赴过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明显能感觉到白?知青的?雀跃。
“……”蔡少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看来‘男人算什么’这?句有待商榷,但?后面一句准没错。
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她得多干活多攒钱!
第 28 章
蔡少英望着前方两人说话的身影, 神情中?带着感激。
这一场闹剧,让她再一次看清杨银的本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嫁入杨家,心中?就?格外的恐慌。
白天杨银往她手中?塞鸡蛋, 周边说?话的人无数, 却没人看到握着的双手不住在发抖。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尖声拒绝, 但?最后……什么都没做, 如同寻常人般一样下工回到知青屋。
是白知青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她说?她可?以让杨银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亦或者就?这么下去, 再一次跳进杨家那个火坑。
蔡少英又何尝不知道杨家就?是一个大火坑。
原先的嘘寒问暖、热情招待, 在知道她家不会有任何助力后,立马转变态度, 露出真面目。
其实, 当时闹得那么一出, 她反而心安。
能借此逃离, 总比嫁入杨家要?好。
可?她没想?到的是, 杨银又会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更让人绝望的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处处讨好别人变成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哪怕再厌恶杨银, 面对他递来的鸡蛋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不敢如同婶子说?得那样,把鸡蛋直接砸杨银头?上, 也不敢面对杨银的不怀好意, 严厉拒绝。
她以为自己会再一次踏入泥潭。
正在她绝望迷茫之际, 是白知青向她伸出了手。
白知青寻人给朱婆子带信, 而她找机会拦住罗宝君,让他稍微晚点到陈寡妇家, 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出大戏。
蔡少英朝着陈寡妇家的方向望去。
她所在的位置什么都看?不到,心中?也很是焦急,想?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杨银要?是真娶了陈寡妇,那以后也不会继续骚扰她,她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就?是不知道陈寡妇能不能吓住杨家的人。
……
陈寡妇想?要?的交代?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葛桂已经气得跳脚,指着陈寡妇的鼻头?大骂着:“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想?嫁进我们杨家?我呸,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知道?你有什么脸要?我儿子娶你?”
她难道不知道陈寡妇是什么货色?随便?给点东西就?能上陈寡妇家的炕。
葛桂为什么知道?
还不是有一次碰巧看?到陈寡妇和大队里的男人抱在一块,又紧跟着娘家的弟弟来拜年,被调笑的陈寡妇迷了眼,她这个弟弟向来混不吝,但?偏偏娘家人宠得很,什么好吃好喝都往他手里塞。
葛桂想?在弟弟这里讨的好处,便?替他和陈寡妇牵了线,还做了挡箭牌,两人厮混几个月硬是没被娘家的人察觉。
陈寡妇得了不少钱和票,她也跟着落了不少好处。
所以她太?知道陈寡妇是什么人了,就?这种肮脏货色,居然?还想?嫁给她儿子?
想?都别想?!!
“我做过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做过什么?”陈寡妇却丝毫不惧,挺着胸脯就?往前怼过去。
“……”葛桂气得要?死,可?偏偏什么都不敢说?。
难不成真要?说?她给自己亲弟弟牵线?
真要?闹出这种丑事?,陈寡妇得不到好她也跑不脱,更别说?她怎么跟娘家人交代??
弟妹就?是一个悍妇,她要?是知道自己给弟弟找寡妇,那以后她别想?和娘家人来往了。
陈寡妇向前,步步逼近,“今天必须去镇上,要?么杨银娶我,要?么我们一起去劳改,谁也别想?好过!”
“我不去我不去!”杨银早已经吓破了胆子。
隔壁大队就?有个人被拉去农场劳改,回来的时候身上瘦的只看?得到骨头?,没熬两个月就?死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嫁。”陈寡妇的婆婆也冲了上来,她儿媳要?是改嫁,那自己和两个孙子怎么办?
“家里的事?我能做主,你赔我们十、二十块钱,这事?就?算了。”
“不能算!”陈寡妇一把将她扯回来,对着杨家的人道:“我不但?要?嫁,还得带着我的孩子和婆婆一起嫁。”
这一句话,又让边上的人瞬间热闹起来。
带着孩子改嫁不是稀奇事?。
这带着婆婆改嫁还真是一件稀奇事?。
一旁的吴平慧轻声道:“杨家的人会同意吗?”
本来一个人嫁过去,看?杨家的态度好像都不乐意,现在加上两个孩子和一个婆婆,对方岂不是更不愿意了?
容晓晓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种恶人和恶人斗得两败俱伤的场景,真的是太?有趣了,“只要?陈寡妇不退缩,杨家肯定没办法。”
这场戏,斗得就?是一场勇气。
只要?陈寡妇能舍得一身剐,杨家就?不是她的对手。
瞧瞧杨银那个怂货,现在就?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只要?杨银松了口,杨家人再不乐意也只能认。
说?起来,陈寡妇还真聪明。
最开?始,杨银是占优势的一方。
因为他是男人,哪怕闹出这种丑事?,最后深受其害的肯定就?是陈寡妇,杨银呢,时间一长,成个家生个孩子也就?无所谓了,或许以后还会将这件事?拿出来谈笑,用来吹嘘。
但?陈寡妇却完全相反。
十块钱看?着多,真要?收下她以后的日子别想?安宁。
可?现在不同了。
只要?陈寡妇一直有这般敢玉石俱焚的勇气,她就?能彻底拿捏住杨银,只要?拿捏住杨银,杨家的人也无可?奈何。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这一两年内软弱的杨银别想?翻身。
陈寡妇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牌。
容晓晓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先前看?着白曼去了陈寡妇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给出的主意。
紧跟着她又甩了甩头?,不管是不是,都不影响这场戏的精彩,她不由幸灾乐祸道:“说?不准过几天大队就?要?办喜事?咯。”
吴平慧很是不解,“人家办喜事?你干嘛那么高?兴?”
“你不懂。”容晓晓期待着。
这办喜事?自然?得去吃席,她和杨家不熟悉,但?只要?舍得花上一两分钱就?能坐在一堆的婶婶婆婆当中?,那多热闹啊!
可?惜,这场大戏追不到最后。
陈寡妇扯着杨银去了镇上,屁股后头?跟了大队长和一群杨家的人,其他人想?去也没法跟着去,袁会计拦在前方根本不让。
容晓晓只能抱着遗憾睡觉。
第二天也没能和其他人聊聊后续,她和二姐得带着二姑、丑牛去镇上拍照。
早早就?安排好,为此容婆子还专门和丑牛换上一套合适的衣服。
两祖孙穿着的衣服洗的发白,但?并没有任何补丁。
还是昨晚容婆子去找自己老姐妹借来的衣服。
晓晓给他们买了新布做衣服,新衣服还没做好,家里又没合适的衣物,她不想?弟弟看?见自己略显狼狈的样子,也省得让远处的他担忧,便?找陈婶子借了两套衣服。
虽是旧衣,但?也比自己的衣服好太?多太?多。
容婆子将头?发梳好,转身问着其他人:“怎么样?”
容晓晓大声夸着,“特好看?,二姑也给我梳一个吧。”
“好好好。”容婆子笑得眯眼,伸手落在晓晓头?顶,特仔细的给她梳辫。
吴平慧待在旁边瞅着,她感觉小妹比以前嘴甜了很多。
瞧瞧,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二姑笑开?颜。
收拾一番,便?一起出发。
他们在小河边上等来了牛车,一行人坐了上去。
此时的丑牛尤为兴奋,时不时就?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手劲很轻生怕弄坏,挨在表姑姑身边,雀跃道:“表姑姑,我等会该怎么照相呀?要?笑吗?要?呲牙吗?”
这还是他头?一回照相呢。
还好,他不像虎娃子那样掉了门牙,不然?呲牙照相多不好意思?。
容晓晓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可?以笑着来一张,呲牙着也来一张。”
“要?照两张吗?”丑牛更兴奋了。
容晓晓点了点头?,“你和二姑照一张,我们四个人再照一张。”
知道照相很贵,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一张三块钱,两张就?是六块钱。
容晓晓刚想?掏兜,吴平慧就?先一步付了钱,并约定一周后来取照片。
容晓晓说?着,“爸妈给我寄了钱,不用你出。”
“那钱你拿着,你待在二姑身边能时时照顾着他们,出了什么事?用钱也方便?。”吴平慧跟着又拿出四块和一些票据递过去,“这些你也拿着,我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粮食,爸妈也给我准备了过冬的衣物,平日里根本没有花钱的时候。”
一把钱和票就?这么被塞到口袋,容晓晓有些怔神。
真的不愧是一家人,全家上下都爱塞钱给她。
容晓晓躲闪了下,“这十块是妈给你的吧?给了我你用什么?”
“我还有。”吴平慧一脸得意,“你以为我跟你似得?在家我可?是存了不少私房,比你有钱多了。”
容晓晓挑了挑眉。
哟呵,这是要?和她比钱?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击垮二姐的得意,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不过既然?二姐说?有钱,那属于二姐的那一份她也不打算现在拿出来。
没了房高?阳又不知道来了个什么鬼,这钱还是自己先拿着,万一真等哪天突然?接到二姐要?结婚的消息,这些钱还能拿去养她的外甥。
“钱你就?拿着吧。”吴平慧瞧着正坐在椅子上和丑牛拍照的二姑,她轻声道:“再说?了,这钱也不是给你花,等会不是要?去医院吗?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除了来镇上拍照之外,她们还打算带着二姑去医院看?看?眼睛。
先前爸妈寄来的那些钱,也是有这个预算。
只不过来之前并没有跟二姑说?,怕她担心花钱不愿意来。
也确实。
带着二姑去了医院后,她是坚决不愿意花这个钱。
不管两姐妹如何劝说?,最后还是不愿意做任何检查,也不愿意开?价钱昂贵的药,只接受很便?宜的眼药水。
吴平慧和医生在讨论病情。
容晓晓待在一旁握着二姑的手,细声安抚着。
其实她很理解二姑。
陈婶子说?,有些事?不该推脱,推来推去生分得很。
可?二姑不愿意她们太?费钱,其实何尝不是为了她们考虑?正因为将她们当做晚辈,才不愿意自己成为拖后腿的。
“都这么多年了,该适应我都适应了,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容婆子轻拍着晓晓的手,脸上是特欣慰的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行。”
容晓晓没有继续劝说?,而是顺着二姑的话回应着。
有些事?不用着急。
太?着急也办不来,不如让二姑慢慢感受到日子变得好过,或许她就?能改变心思?。
出了医院便?又去了一趟邮局。
给家里寄了一封信后,吴平慧就?得离开?了,“大队长就?给了我两天的时间,等下回农忙空闲的时候我再来看?你们。”
跟着又叮嘱着小妹,“你好好照顾二姑和丑牛,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就?去找我,我给你解决。”
容晓晓重重点头?,决定以后真出什么头?疼的事?就?去找二姐。
解决不了的麻烦交出去,那不就?相当于解决麻烦了?
这逻辑没问题。
至于二姐那边的大队能做什么也不能着急,总得抽时间去看?看?才能决定。
将人送上车。
紧跟着他们三人又回了大队。
一路跑了几个地方,容婆子早就?有了困意,容晓晓先送她回家歇着,紧跟着和丑牛出了门。
“表姑姑,再见!”
容晓晓对他挥了挥手。
真说?起来,丑牛的事?业发展的比她还要?大。
上午和小伙伴们割猪草,下午又去捡柴,三个不大的孩子想?要?养活自己真的完全不成问题,甚至比一些大人还要?强。
和他告别,容晓晓也得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热闹看?得有趣,但?热闹可?不能当饭吃。
看?热闹的同时,还能顿顿吃肉,那才叫人生赢家呢。
先去了一趟大队长家,尼龙线租了出去,但?还没编织成网。
见容知青上门,罗建林的心里咯噔了下,等听到她的来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在这里等等,我让人把朱婆子叫来,你就?在这教她编网。”
“朱婆婆?”容晓晓有些诧异,大队长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朱婆子,看?来昨天的那场热闹让他对朱婆子的记忆很深啊。
罗建林一言难尽,“那婆子说?自己腿受伤了不能干活,腿受伤了手还能动,正好来编网。”
反正家里有人,到时候找个人盯着朱婆子,就?不信她不能好好干活。
容晓晓啼笑皆非。
大队长不愧是大队长,真会压榨人。
有大队长的传唤,朱婆子不想?来也得来。
不过这次她还是蛮主动的。
编织渔网呢,编好后不就?能去网鱼了?
这事?必须干好!还得尽快干好,早一点干完早一点吃鱼!
罗建林本来安排自己的老母亲盯着,以防朱婆子偷懒,甚至说?了狠话,真要?偷懒不好好干活就?直接扣工分。
可?朱婆子这次表现的特别好。
容晓晓教得时候她学的很认真,上手后更是十分仔细,看?来这人懒是懒了点,但?干活还是有几分架势。
不过,等她彻底上手后,这嘴巴就?忍不住多了起来。
“你今天去镇上的时候有没有碰到陈寡妇?”朱婆子手上动作不停,嘴皮子也没停,“陈寡妇和杨银大清早就?来找大队长开?证明,说?是要?去镇上扯结婚证,我的乖乖哟,没想?到他们俩会走一起。”
罗建林的老母亲也是一个八卦的老太?太?。
见朱婆子编织的网没出错,也跟着道:“听到这个消息,罗宝君爸妈高?兴的要?命,恨不得买鞭炮放放。”
听到罗宝君的名?字,朱婆子脸上讪讪的。
不过转头?一想?,那也是多亏了她啊,要?不是她,罗宝君那傻小子到现在都被骗,说?不准一骗就?是一辈子了。
不止罗宝君还有陈寡妇也得感谢她。
不然?凭她一个寡妇又怎么可?能嫁到杨家去?而且还是带着前婆婆以及前头?生的两个小子嫁过去。
“杨银以后压力可?就?大喽,这娶一个还搭了三个,他以后要?是不好好干活哪里养得起?”朱婆子有些幸灾乐祸,“葛桂也是真有福气,儿子刚结婚她就?当上奶奶了。”
“你这话可?别说?到她面前去,不然?她真会撕了你的嘴。”老太?太?说?是这么说?,但?听她的话总觉得有一些期待的意思?,“不过啊,这杨家怕是过不了就?会分家了。”
葛桂两口子就?算再没意见,他们家还有其他儿子儿媳,又怎么可?能帮着杨银多养四个人。
“那我觉得他们不会分家。”朱婆子眼珠子溜溜转,“我瞅着陈寡妇不但?拿捏住了杨银,还有可?能抓住了葛桂什么把柄,不然?昨天又怎么说?得葛桂哑口无言。”
罗老太?太?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朱婆子又咂巴嘴,“陈寡妇那婆婆也是,居然?真的跟陈寡妇嫁过去了。”
“她婆婆原先拦着不让陈夏梅改嫁,怕的就?是自己和孙子没人养。”罗老太?太?倒是能猜出她的一些想?法,“现在有人承诺养着,孩子将来也不会改姓,她哪会不同意?”
本来那一家也是靠着陈夏梅一人挣工分。
想?想?日子就?知道很艰难,现在再加一个杨银,日子会好过得多。
两人说?着说?着,这话题就?转到了另一人身上,“容知青,你见过新来的两个知青了吗?这其中?一个男同志长得特别俊,又不知道会惹得大队多少姑娘们倾心。”
“还没见过。”容晓晓有些好奇了。
这长得俊的男同志她也想?瞧一瞧呢。
“我跟你说?,这种男人最靠不住了。”朱婆子那是一脸的嫌弃,“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瞧瞧他那双腿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又不能挣工分,家里的活也帮不上,里里外外都得女?人自己操劳着。”
说?着就?掰起了手指头?,“你看?看?,挣工分的是女?人,干家务的也是女?人,生孩子的还是女?人,拉扯孩子养大成人的又是女?人,你说?说?这样男人有什么用?脸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容晓晓听得连连点头?,“朱婆婆,你说?的太?对了!”
真的很有道理呀。
要?是自己能吃饱喝足养个脸好看?吃白饭的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自己都得想?尽法子偷懒,再找一个不能干活的男人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果?然?,这过来人总能悟出一些人生大道理。
长得再俊又怎么样?
这男人都是过眼云烟,还没搞事?业来的香!
“那是,我什么时候说?的话没道理?”朱婆子挺胸抬头?,完全忘记昨天的惨样,“我说?的都是大道理、干的都是大好事?,我要?是昨天没闹那么一出,又哪里能解救出一堆人?”
蔡知青、罗宝君,这两人要?不是她还会被骗,那有可?能一骗就?是一辈子。
她这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夸你几句还喘上了。”罗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别停,赶紧把渔网编好了。”
“好嘞,您老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朱婆子将尼龙线拉到身边,手指快速的编织渔网。
编着编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两个人一起的活吗?
怎么现在倒成了她一个人在干活?
侧头?瞟了一眼正在喝茶水的容知青,正好双目对上,对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
算了算了,一个人干就?一个人干吧,要?不是容知青拿出的尼龙线他们大队也不可?能在这个日子吃上鱼肉了。
编织渔网并不难,但?因为长度的缘故,朱婆子一个人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弄好。
容晓晓也跟着监工了三天。
好在这三天连着下雨,外面也没什么活。
等雨一停,他们的渔网也就?编好了。
“这个时间挺好的,雨后水底水质发浑,挺适合网鱼。”容晓晓此时正站在河边,这边是早就?找好的下网点。
河水相比于下雨之前要?涨了一些,水面上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鱼儿弄出来的波纹,看?得人忍不住……流口水。
“现在就?能下网吗?”
“能不能网上鱼啊?”
“应该可?以吧,河里的鱼不少,多少能弄上来一点。”
不仅仅是容晓晓,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其实下网的最佳时间是晚上放、白天收,但?因为是第一次下网,对大队的人多少有些意义,所以将时间改成了白天放、晚上收。
下网的人选是大队两个有些年龄的老人。
属于那种能干活,但?干不了重活累活的老爷子。
正好适合白天放网。
放网的步骤很简单,一人站一边,两边的人牵着两条线,这边收线那边就?放线,将长达五米的渔网放在河面中?央,然?后将手中?的线绑在河边的树桩上,静放到夜里就?行。
放了网,两个老爷子可?以歇着,也可?以在河边铲铲田螺。
因为是第一次下网,所以网下绑着石块之外并没有绑上竹耙,不然?拉网的时候竹耙铲在河底,也能收获一些贝类。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下网时,周边并没有十分喧闹,哪怕是说?着话也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下网的老爷子。
一直等两头?的线绑上树桩上,场面才热闹起来。
“这就?行了?”
“得等多久啊,咱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吃鱼了?”
一听到吃鱼,周边的孩子们就?立马蹦跳起来,小脸上绽开?笑容,大喊着‘吃鱼咯’。
“先别高?兴,也不知道能不能网上来。”
罗支书拿着一把旱烟敲了敲这人的脑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肯定能网上来,不信你晚上来瞧瞧。”
被敲得那人捂着脑袋,讪笑着:“老爷子是我胡说?了,我也信您,晚上肯定能出鱼!”
谁不希望能网上鱼?
真要?有鱼,那大队明天就?能集体吃鱼肉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盯着河面,盼着赶紧到晚上吧……
第 29 章
这种带着期待的等待真的很?难熬。
以前?的时候, 日子过得特别快。
早起干活,跟着午休,午休完下午又得干活,等下工回?去后吃顿饭, 跟着家里人说说话, 入夜就上床睡觉。
睡醒之后, 又是干活的开始。
周而复始, 要说有什么?期待的日子, 那肯定就是粮食收成的那日。
现在, 不也就是食物收成的日子?
只?不过粮食收成前?, 他们能?看出田地里粮食的长势,能?收成多少粮食, 心里也多少有些数。
但?现在不同了。
谁也没法?确定, 河水中?的渔网中?能?勾上多少条鱼。
几条?还是能?有十几条?
“要是能?有十几条都成, 一天十几条, 一个月不得几百条鱼了?”有人已经开始猜测起来。
这样算起来, 他们大队百来号人, 一个月就能?分到两?三条鱼了!
“你可别说了,说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能?有这么?多吗?”有人盯着河面?的动静,“要是能?有几条也行, 只?要别捞空了。”
一人一句,两?边的岸上十分热闹。
突然一个身?影冲到河边, 挥舞着双手大喊着:“哦哦, 有鱼吃咯, 我们要有鱼吃咯。”
光是大喊大叫也就算了, 瞧着他像是要冲到河里一样。
离得近的人赶紧把他拉住,着急道:“傻涛你疯了吗?大队长都说了不准下河, 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让你干活了。”
被?他拉住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却因为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傻涛不下河,傻涛要干活。”
“对了嘛,你要乖乖听大队长的话,等鱼网上来,还能?分到鱼。”
“鱼鱼鱼!傻涛要吃鱼。”成年男人又雀跃起来,朝着岸边跑去,将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下子抱起来,“虎娃子,爸爸有鱼吃了,爸爸和你一起吃鱼哦。”
那男孩六七岁的样子,被?高大的父亲抱起来笑?得格外开心。
容晓晓看着他们,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虎娃子你见过,他爸你还没见过吧?”陈婶子叹着气?,“傻涛是个可怜人,小时候人特别机灵,一直到他十岁那年,他妈难产一尸两?命,家里办着丧事没顾着他,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烧傻了,后来家里又出了事,全家上下就剩下他一人。”
容晓晓之前?听说过虎娃子的事,她轻声问道:“丑牛之前?跟我说,虎娃子是他捡来的?”
“对。”陈婶子突然笑?了一声,“那时候丑牛才三岁吧?捡到虎娃子后硬是要当他爸爸。”
不过也就是笑?了那么?一声,“本来大队是打算把虎娃子给另外一家人收养,是傻涛把孩子抢了过去,大队长也不是没让他把孩子叫出来,但?傻涛硬是不同意……”
算起来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但?有些事还是记得很?清晰。
也不知道傻涛怎么?就硬要抱养一个弃婴,为此他听了大队长的话,好?好?干活,努力挣工分,硬生生将才几个月的婴儿抚养成现在这般摸样。
“你别看他傻,但?他干活可是把好?手。”陈婶子有些佩服道:“咱们大队拿满工分的人不多,傻涛就是其中?一个,可不是因为人傻才给这么?高的工分,而是全靠力气?挣出来的。”
“他挺厉害的。”
“厉害是厉害,但?日子过得也是真苦。”陈婶子叹气?,“十个工分养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绰绰有余,可是虎娃子之所以会被?丢弃,是因为身?上有病,每年光药费都得花不少钱。”
“虎娃子有病?”
陈婶子点了点头,“每年大队长都会带虎娃子去城里的医院开药,也记不住是什么?病了,就是尿特别多,医生说坚持服药,和正常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听着的容晓晓若有所思。
这时,罗建林挥手大喊着:“行了行了,都别聚在这里,万一惊扰到河下的鱼怎么?办?马上要到上工的时间了,都赶紧撤了吧。”
一边喊着一边驱赶,哪怕再想留下来多看看,也不得不离开。
不过离开的人群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生怕惊扰到了河里的鱼。
“容知青,你等等。”罗建林喊住一人,两?人走到一侧,他才开口:“罗宝君这几天没法?上工,你暂时顶替他的位置吧。”
罗宝君是什么?位置?
记分员!
一手拿笔、一手拿着社员记分本,每天只?要记下社员的工种和时间等等,靠着一只?笔就能?得八个工分的工种。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特别轻便的活。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活。
其实这个活大队的一些人也不是不能?胜任,哪怕是短时间的顶班,也有无数人愿意报名。
罗建林会将这个工种交给容知青,其实也是在表达一个态度。
他是真的认可了容知青的身?份。
不管是因为容水根是红山大队的人,还是容知青为大队解决了杂草又提供了渔网的缘故,他都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容晓晓哪里没听出这个意思?
可她还是一脸禀然的拒绝了,“大队长,养猪确实又累又脏,还有很?多尚未解决的麻烦,但?我岂是偷闲躲静之人?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肯定不能?接受呀。
记分员说是轻松,但?其实也是有一堆繁琐的事。
罗宝君能?压得住,是因为他有一个辈分高的父亲,看在罗支书的面?子上,多少敬一点。
可她不行,大队长再看重她,其他大队的人不一定都乐意听她的话。
工分关系到一年的生计,要都是本本分分干活的人也就算了,可要都像是朱婆子那样的人,她是扣分还是不扣分?
不扣分大队长和本分干活的不满。
扣分了偷懒的人不满。
虽然不会惹来什么?大麻烦,但?也够烦人。
养猪就不同了。
猪圈里的四头猪儿多可爱,一点都不烦人。
工分是少了一点,但?每天只?用喂喂猪草,其他基本没什么?事。
再说了,别看现在只?有四个工分,在之前?大队长可是承诺过,只?要他们养得猪够肥,也不是不能?在宰猪的时候多补工分或者?多给肉。
两?个工种对比,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当个养猪的人。
只?不过,拒绝的时候,也得给自己?立立人设。
“现在大队已经在网鱼,两?位老爷子也能?顺手铲一些田螺上来,马上养猪那边就能?走上正轨,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别说是暂时顶班了,就是长期做下去我也不会考虑。”
猪圈才是她打下的天下,又怎么?可能?放弃?
罗建林不住点着头,“你很?不错,是个好?同志。”
容晓晓咧嘴笑?了笑?,凑上前?,“大队长,正好?我这边遇到一个难题,能?不能?请你帮着解决下?”
“……”罗建林很?无奈,气?笑?道:“每次遇到你,我身?上就会又多一个担子。”
再这么?下去,他都不敢和容知青说话了。
容晓晓笑?容变得腼腆,“我这不是想早点让猪长肉嘛,多长一点,年底大队的人就能?多分一点,就算每人多一小口都行。”
“你说得没错。”罗建林又忍不住点起头,“你先说说,遇到什么?难题?”
“收集上来的田螺和贝壳需要磨成粉,我缺少磨成粉的工具。”
罗建林皱起眉头,磨成粉的机器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收上来的小麦要打磨成粉,就必须借用到手用的打磨机。
大队可没这种机器。
像这种农用机器都得去公社那边借用,每年收成之季几个大队轮着借用农用机器,有时候排队得排好?长一段时间。
而且租用的费用还不便宜,每次使用都得交上相应的粮食。
罗建林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农用的机器。
可不过瞬间他就赶紧否决了。
先不说他舍不舍得花这个粮食去租用,就算他舍得花这个粮食人家也不会借给他来打磨田螺壳和贝壳。
这种田螺壳对比小麦那是硬的多,谁知道会不会损坏机器。
就算人家敢借他也不敢用,万一弄坏了他们大队可赔不起。
罗建林沉默了一会,开口便道:“用石磨可不可以?”
“石磨吗?”容晓晓拧起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工具,“用石磨磨豆子都特别的费劲,更别说将贝壳磨成粉末。”
她跟着又道:“能?不能?攒下一些田螺壳和贝壳,然后咱们去公社租用打磨机?用一次应该也花不了多少粮食。”
罗建林苦笑?道:“咱们就算给粮食对方也不会借。”
容晓晓特别苦恼,轻声嘀咕着:“那怎么?办?就算猪圈的工作?比不上下地忙,但?也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做,我和焦知青也没法?空出时间用石磨磨贝壳。”
说着就是重重的一叹:“唉,还是人手不足啊。”
罗建林一愣。
紧跟着嘴角抽搐起来,“你这丫头,敢情是在这等着我。”
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白当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了。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找他批人。
被?戳穿的容晓晓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照样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是真的人手不足,不然我也不会三番两?次和你开口了。”
罗建林觉得这件事不好?办,“你和焦知青就真的空不出手来?”
“要说完全空不出手那绝对是骗你的。”容晓晓实话实说,“把贝壳磨成粉末不是一两?天的事,那得天天拌在猪食中?喂下去才有效果,如果这件活交给我和焦知青,那每天至少都得占用我们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罗建林听到这里不由点了点头。
也确实是这样。
如果容知青真要说他们空不出手,那这话就太假了。
怎么?说他也是红山大队的大队长,不说容知青每天都干了些什么?活都清清楚楚,但?也大概知晓一些。
之所以没太插手,也是因为他们原先的承诺,以及这段时间也确实做得有模有样。
猪圈变得比原先更加干净、更加像样。
大队的四头宝贝疙瘩也瞧着比原先有肉了一点。
既然一切都是往好?的发展,那他也就没必要去干预太多。
容晓晓接着说:“大队要是把这个活交给我和焦知青也不是不行,但?加了大半天的工作?量,那我们一天四个工分是不是太少了点?”
罗建林又点了点头。
这话也确实没法?反驳。
加了三四个小时的工作?量,工分肯定得往上涨。
他没直接回?话,而是示意着她,“你继续说。”
容晓晓伸出手比了比,“四个小时的工作?量我和焦知青每人多加三个工分不过分吧?”
罗建林没直接肯定,“可以商量。”
虽然也没肯定,但?这话也是有余地的意思了。
但?以他和容知青先前?的接触来看,加工分绝对不是她的主要目的,这后面?肯定还有话。
果然,容晓晓双手一合十握住,“我和焦知青也不是那种不满足现状的人,四个工分对我们足够,所以我想着与其把六个工分加在我们身?上,不如重新找个人。”
说白了。
他们不贪工分,只?要人。
罗建林突然有些好?笑?。
拐了这么?大一个弯,结果还是要人。
不过,容知青的这些话听着也确实有些道理。
最开始养猪的工分就有些低,如果给他们加了工作?量却又不加工分,多少有些欺负人。
尤其是,猪真的看着胖了,还特精神了。
罗建林点了点头,“行吧,我和袁会计商量商量,看看从哪里给你们抽派出一人。”
大队里但?凡走得动的人都有活,调到这边那边就缺人手。
所以想安排人还得好?好?计划。
容晓晓却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每天就四个小时的活,安排其他人时间上就不好?分配,不如把这个活分出去。”
“分出去?”
“没错。”容晓晓点着头,“一个小时一点五个工分,大队里谁家的孩子有时间就来干一小时的活,这样也就不用从其他地方抽调人过来了。”
“孩子?”罗建林有些诧异。
容晓晓至始至终想要的人手就是半大的孩子。
大人可不好?管。
看看愁到头发发白的大队长就知道了。
听话也就算了,不听话一堆麻烦事。
可孩子就不同,工分是让他们听话的一部分,同时她兜里的糖果也是特别有效的武器。
只?要掏出一颗糖,大队里的孩子们能?直接喊她大王!
容晓晓没继续催促。
该说得都说了,其他就全靠大队长自己?考虑。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提出的这个建议,算是替大队解决不少难题。
她来之前?,丑牛就是大队的困难户。
像他这样的孩子还真不少,以往都得靠大队时不时救济,要是能?给他们找一个他们这个年龄又能?干又能?挣一点工分的活,其实也挺好?。
安排四个半大的孩子过来,每天磨一个小时的石墨就能?挣一点五的工分。
看着少,但?也能?挣下孩子一天的吃食了。
和大队长告辞后,容晓晓便去了猪圈。
焦港这会正拉着丑牛在说话,“你替我好?好?想想,想到了我给你一把糖。”
容晓晓凑过去,“想什么?呢?”
焦港还没开口,丑牛就先抢答了,“焦知青想搬家,正问我哪里有房子能?住。”
容晓晓笑?着,“一把糖换个消息,这个生意能?做。”
哪知,丑牛显得特别苦恼:“这把糖有点难赚。”
焦知青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要独立的屋子、要风景好?、要户主好?说话最好?还能?提供一日三餐、要离着猪圈近这样上工不用多走路、要……
他都快记不过来了……
“这好?办。”容晓晓给他出主意,“你用一颗糖果去问问其他小伙伴,多问几个总能?找到。”
焦港给丑牛一把糖,丑牛给小伙伴一颗糖。
一把和一颗差距还是挺大。
这叫什么?呢?
这叫中?间商赚差价。
丑牛眼睛一亮,重重点着头,打声招呼就跑开了。
焦港对他抱有很?大期盼,“希望赶紧找到吧。”
容晓晓问:“你怎么?突然想着要从知青屋搬走?”
“你们都搬走了,我要是不搬走那岂不是很?不合群?”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搬了?”
“白曼和盛左元都搬了。”焦港说起来就很?气?。
明明他们三个一伙,来之前?说好?彼此照应。
结果呢?
白曼喜欢独来独往。
盛左元周边一堆的女同志,硬是将他排除在外,真的好?气?!
“他们俩搬到一个地方了?”容晓晓起了好?奇心,坐在焦港身?边等着八卦。
“白曼先搬,盛左元跟着她屁股后头跑,两?人就住对门。”焦港去看过他们的房子。
算不上多好?。
但?都是自己?一个屋。
他也不想和其他人挤在一屋了,每天啃肉干都有人盯着,他吃得都不踏实,就只?能?忍着肉痛塞出去一点。
塞着塞着,他自己?的存货都不多了。
为了自己?的口粮,他也必须搬,“我也得住一个屋,还得住的比他们好?!”
容晓晓单手撑着下巴。
哎哟,那边一定特别热闹了。
不单单有白曼盛左元,容正志家也住在那头呢。
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进展。
……
此时,在小河下游处,时不时会来几个人。
虽然现在是上工的时间,但?谁也有请假去方便的时候吧?既然都去方便了,那干嘛不多走几步来这边看看渔网有没有动静呢?
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
下网的杜老头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只?要他们不凑到河边来拉绳,非但?没阻止反而乐得跟他们聊聊。
“杜老头,怎么?样了?渔网有动静吗?”
“你们没看出来吗?”杜老头一脸笑?眯眯的样,伸手比划一下,“你们看看,这线是不是下沉了一点?下面?肯定网了不少鱼,不然不会把网给拉下去。”
“哎哟,还真是!”
“看来我们明天真能?分鱼了。”
还有人盯着杜老头脚边的木桶,“老杜啊,你铲了这么?多田螺?瞧着个头还挺大呢。”
“还真不少。”有些贪便宜的走过来,“老爷子,你给我分一点吧。”
“滚滚滚!”杜老头直接挥手赶人,“这些都得给容知青喂猪,你一个大男人还跟猪抢食不成?”
那人的话不单单引起了杜老头的不满,旁边有人也啐了一口:“容知青花了大价钱买渔网,为得就是帮咱们大队把猪养肥,网得鱼都白白分给我们了,你还这么?不要脸的来要田螺?”
“就是,我看鱼也别分给他了。”
“我话放在这了,谁要耽误容知青养猪,老子就揍谁!”
刚开口的人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一时顺口吗,不是真心想和猪抢食……”
实在是没脸待下去,面?对众人的怒火掩着面?就逃跑了。
他这一跑,巧合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一条鱼游得比较浅,被?渔网网到挣扎,正好?能?看到水面?上冒出的水花。
看到的人立马兴奋起来。
原先还担心能?不能?网到鱼,现在是肯定了,鱼肯定有,就看有多少了!
红山大队的人望眼欲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快下工的时候。
容晓晓也在算着时间。
一到下工的点,她就会直奔下游那边去。
就在她做好?狂奔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很?熟悉,是挂在老黄牛鼻上的小铃铛。
小铃铛历史悠久,算得上一个老古董。
有时候响响、有时候一声都没,全看它的心情。
容晓晓望去,就见一大一中?两?头黄牛从侧面?缓缓爬上坡,正朝着猪圈走来。
同时,她也看到了坐在黄牛上的男同志。
就望了那么?一眼,视线又再次落在老黄牛身?上。
唇瓣轻抿,眼神时不时往老黄牛上方瞄一瞄,此时的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容晓晓不由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
‘总有一个人会骑着白马,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她想着,其实这个人不骑白马,就算跨着一头老黄牛也不影响半分气?质。
不过……
“这位同志,我来送牛粪。”
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打破所有幻想。
容晓晓眨了眨眼,“啥?”
像是没听清,又不敢相信自己?听清了。
“我来送牛粪。”坐在牛身?的林知野俯看,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噙起一丝笑?,再次开口:“我的腿脚不方便,能?不能?请你自己?将牛粪搬下去。”
“……”容晓晓抿着唇。
这再好?看的男人和牛粪也不搭!
而且朱婆子说得没错,男人好?看有什么?用?连牛粪都搬不动!
认命上前?,将垮在牛身?的篓子取下来。
等她搬到一旁,随着一声道谢,铃铛声渐渐远去。
“林知青可真气?派啊。”焦港嗑着瓜子走了过来,看着远处的身?影,忍不住跟着晃动自己?的腰身?。
他觉得自己?比起林知青也差不到哪里去。
容晓晓将牛粪摊开,这玩意晒干后很?容易被?点燃,烧起来的烟雾还能?冒出一些清香。
当然,这得晒干后,而不是现在!
皱着鼻头弄完,她问道:“林知青不是腿瘸了吗?那他怎么?捡的牛粪?”
“放牛不是有四个工分吗?”焦港说着:“他将放牛的线路画了出来,让大队的一个孩子定时去捡,每天分那孩子两?个工分。”
容晓晓挑眉。
这人也将主意打在大队孩子身?上了?
敢情是竞争对手啊。
第 30 章
焦港嗑完瓜子, 又将收尾的活给干完。
和容知青干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容知青特爱翘班,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偏偏她翘班有找不出毛病的理由,谁也?拿她没辙。
说好呢, 那就是有她在的时候, 自己会特轻松。
有些活容知青自己干。
有些活容知青小嘴叭叭两下, 就能引得其他?人帮着来干。
他?身为伙伴那是要多轻松又多轻松。
不过有一点?焦港挺不好意思。
那么多男知青中, 他?挣得工分?最少。
贺知青天天十个?工分?, 其他?知青也?能有七八个?, 就连新来的几人, 除开最开始的不熟练,到现在也?能拿六七个?工分?。
就他?, 四个?。
这要说出挺没面子。
但他?又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去?下地。
左右都难, 一直到林知青的出现, 彻底解决了他?的难题。
林知青放牛也?是一天四个?工分?, 分?了大队孩子两个?, 那他?一天就两个?工分?, 直接成为整个?知青屋的垫底。
而焦港也?顺利成为倒数第二名?。
就凭这,他?就特喜欢新来的这位林知青,哪怕两人没什么交集, 也?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