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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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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弄得他们有些愣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钻进来的女同事开口。

    “同志们好,我的位置就在你们边上,不知道方不方便让让,我拎下行李?”

    三人自然没意见,更何况这位女同志客客气气还一脸笑颜,不过就是让让位置也不碍事。

    高辽看她是个女同志,便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就几件行李。”

    高辽一听,想着应该没多少东西。

    然后……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她从窗户外拎进四个半身高的大包,最后还将一个……一个人给拎了进来。

    “慢点慢点,可别把我给摔了。”

    “你都没一个包重,怎么可能摔得了?”

    高辽目瞪口呆,就这么呆呆看着她将一个人给拎了进来。

    “这是位大力士吧。”同伴凑过来轻声开口。

    高辽轻咳两声,不好当着女同志的面议论。

    侧过头,见边上放着的四个大包,很想亲自试试到底有多重。

    难不成是看着大,其实很轻?

    不对,就算包轻,一个成年人总不会轻到哪里去吧?

    高辽有了好奇心,可惜的是女同志很快就将大包放在头上的架子上,那么大一个包居然还能塞下也是神奇。

    “妈计划的真好,刚好能塞进去。”容晓晓也很惊奇,大包可不是随意塞东西,尺寸都是吴传芳早就规划好,正好能放下。

    吴平慧找到自己的位置,左右望着周边,像是在找什么人。

    容晓晓放好包,又凑到窗户边道,“爸妈,我下来陪你们说说话吧。”

    离着开车还有一段时间,正好能多聊聊。

    结果吴传芳却摆着手,“别下来了,我们这就回去。”

    “就回去?”

    吴传芳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她怕自己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胸口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只要稍稍一戳就会爆发。

    她不想离开时哭哭啼啼。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舍,她快言快语:“到了地方就来个电报,记得时常给家、给家来信,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说完举起手挥了挥,就催着老容和儿子离开。

    不过一个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

    “爸妈、三哥,我们会好好的,你们别担心。”容晓晓高声喊着,探出窗户外对他们挥着手。

    瞧见三哥回头,她挥着的手更用劲了。

    “他们怎么走了?”吴平慧挤了过来,看着离开的背景顿时有些着急,“不是还没开车吗?爸妈怎么就回去了。”

    “你都没打算和他们聊,他们待在这里干看着你?”容晓晓哼声,一上火车就到处张望,一看就知道她在找谁。

    吴平慧脸上瞬间发热,“我、我……”

    容晓晓没搭理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下。

    没一会吴平慧跟着坐在她旁边,低垂着头开始哽咽起来。

    容晓晓叹气,给她递了一块手帕。

    她还蛮理解二姐的心。

    对于要出远门的人,最开始是激动和期待。

    可一旦家人离着远去,那份不舍也就占据了所有的情绪。

    在火车内,像吴平慧哭泣的人不少。

    尤其是当火车行驶起来后,整个车厢不再热热闹闹,反而十分的安静,能听到周边人哽咽的哭泣声。

    不过,到底都是年轻人,接受的很快。

    几个小时后,车厢又再一次热闹起来,他们这两排的人也互相自我介绍起来。

    “大家都是去建设劳动,既然能待在一个车厢也是缘分,不然我们互相介绍下,说不准分配到一个大队,有相熟的人总归有个伴,不至于到了地方太茫然。”一个高瘦男同志率先开口,“我叫陈州,分配到罗山公社。”

    有人带头,自然就纷纷开口。

    “我是刘芬,是朝阳公社的知青。”

    “我是……”

    一个接着一个自我介绍,容晓晓没打算表现的太孤傲,轮到自己时也会随大流,不过可以趁着没到自己之前,先掏点零嘴吃吃。

    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可是装了不少零嘴。

    她老早就馋了,偏偏妈盯得特别紧,说只能在火车上吃。

    弄得她惦记好久了。

    掏着掏着,正巧听到对面两人开口。

    “我叫陈树名,分配到六石公社。”

    “我叫高辽,也分到六石公社。”

    容晓晓微微蹙了蹙眉头,旁边的吴平慧比她还要激动,“小妹,他们和你一个公社,你们说不准能分到一个大队去!”

    说完,便对着对面两位男同志说起话来,显然是想替小妹搞好人际关系。

    只不过,容晓晓却有些愣神。

    这两位男同志的名字让她有些熟悉感……

    第 6 章

    只是有熟悉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为什么熟悉。

    尤其是在吴平慧惊喜望着某个人时,容晓晓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抿着唇,上下打量一番。

    也难怪二姐一直陷入恋爱的魔咒中,先不说这人的品相,但最少外貌和谈吐还是蛮不错。

    没一会功夫,就和周边的知青打好关系,还走到她们这边亲切的关怀吴平慧几句,弄得她脖子以上全是红通通一片。

    “真可惜我们没分配到一个车厢,不过还好,也就三四天的车程,到了地方就顺路了。”

    “嗯嗯!”吴平慧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

    手下意识就往背后的小包去,想从兜里拿出些食物递过去,刚掏出来,还没递上前就被旁边的人夺过去。

    “二姐,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容晓晓啃着蛋饼,一脸满足。

    冷了,但妈用料特别足,吃起来蛋香四溢。

    不等吴平慧的反应,她抬起头好奇的打量来人,“你就是房高阳同志吧?家里提过你好几次。”

    “小妹!”吴平慧一惊,哪里还记得去投喂心上人,家里提起房大哥都不是什么好话,可不希望小妹当众说出来。

    房高阳看着错过的蛋饼并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加深,“我和平慧是好几年的同学,如今又要一起下乡知青,自然比旁人要来的熟稔。”

    “那就好!”容晓晓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就近说话,显得比旁人来得亲近一点,“到了大队你可得好好盯着我姐,她这人看着厉害,其实好欺负得很。”

    房高阳自然应下,“好说,这是应当的事,我不会让她被欺负。”

    “那就好。”容晓晓一边吃着一边拍着胸口,“出门前我爸妈就特担心,费心费钱给她准备那么多东西,生怕她被人欺骗,将这些东西全给别人,自己一点好处都落不到。”

    房高阳听着,视线忍不住往行李架上瞟了瞟。

    确实不少东西,看得他都有些眼红,他点着头道:“是这个理,都是好伙伴,我肯定会帮忙盯着。”

    “那就多谢房大哥了。”容晓晓高声道谢,“盯着就好,房大哥是男同志也不好插手我二姐的事,你只管告诉我,剩下的我来办。”

    说着,她笑得眼眸弯弯,“离开之前妈叮嘱了,谁要敢占我们两姐妹的便宜,只管往死里闹,二姐脸皮薄闹不起来,我不怕呀,我可以守在那人屋前骂上个三天三夜,保准不带重复!”

    “……”房高阳听得嘴角抽搐,“倒也不必如此。”

    吴平慧拉着她的手臂,“小妹,你说什么呢。”

    容晓晓高昂着下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又没说错,妈就是这么教得,那人不要脸抢你东西,那我也得厚着脸皮,让整个大队都看清他丑陋的嘴脸。”

    抬眸,跟着又是甜甜一笑,“房大哥,你说对不对?”

    “……呵、呵呵,你说得对。”房高阳笑得有些僵硬。

    容晓晓听到他的话,显得更高兴了,“二姐,你看房大哥都认同我的说法呢。”

    吴平慧左右看了看,脸上不由露出沉思。

    房高阳一看,赶紧开口,“倒也不……”

    “不用闹得太过?”容晓晓打断他的话,“可是父母为我们备下这些东西,何尝不是掏空了家底,宁愿一家老小在镇上饿肚子,也想着让我们下乡过得好一点,一想到他们省吃俭用攒下的东西便宜外人,那怎么对得起镇上饿着肚子受着冻的家人?”

    三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但周边的人也是能听清。

    听着容晓晓的话,背井离乡的知青们不由想起家中父母,再感同身受下,纷纷附应着。

    “对啊,家里还饿着肚子,凭什么把吃食便宜给外人?”

    “父母给我们备下这些吃食物件,真要平白让出去,真是寒了他们的心。”

    “这位同志,你家小妹说得在理,可千万别被骗了。”一位年长些的女同志问道:“你是在胜利公社吧?正好我们一个公社,由我护着你,保证不让人骗走你的东西。”

    “我也在胜利公社,如果能在一个大队,还能互相帮忙。”

    “还有我,咱们这么多人,总有人分在一块。”

    一声接着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车厢中的气势给抬了起来。

    听得房高阳有了退意,可这个时候离开,反而更引人注目,但周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不得不跟着开口:“对对,咱们团结一致,肯定不会被欺负,也不会放任同伴被欺负。”

    容晓晓听得特别感动,嗦了嗦鼻子,“房大哥你们真好,不过也不需要你们报复,只管给我报个信,我直接找上门就行。”

    房高阳:“……”

    容晓晓又嘿笑起来,“就是房大哥和二姐到底男女有别,也不能时时盯着,不过没关系,大队里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关注到,到时候想找抢我二姐东西的人还不容易?”

    “是、是啊,容易。”房高阳站不住了,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难得,吴平慧这次没太在意他,而是一脸感动,“小妹!”

    她这边还担心小妹一个人会不会被欺负,而小妹已经想好该怎么对付欺负她的人。

    明明身为姐姐,反而被照顾了。

    很想说些什么,就见小妹朝着她伸出手掌,“什么意思?”

    容晓晓不客气道:“没吃饱,再来点蛋饼。”

    “……你不是有吗?”

    容晓晓说得理直气壮,“留给你你也不会吃,与其给外人糟蹋不如便宜亲妹妹。”

    她刚刚说了那么一通,无非就是吓唬房高阳。

    吓唬住了,房高阳不敢打吴平慧物资的主意,毕竟这些用的东西放在身边,真要去找不就一下找出来了?

    但食物不同,吃进肚子里哪里还有把柄在?

    至于没唬住,吴平慧带去的东西怕是大部分都保不住。

    不过没关系,谁拿去的,她迟早替二姐找回来。

    倒不是想替二姐出头。

    而是应了她刚才的话,父母置办这些东西容易吗?平日里饭都吃不饱,件件衣服上都是补丁,却又花大价钱替她们置办这些物件。

    好好的东西,凭什么白给其他人?

    反正这口气,她是没打算忍下。

    至于以后,再说就是。

    容晓晓冒了一次头,接下来的时间是安安分分。

    火车上路的时间太长,连着坐了几十个小时,谁也没好兴致接着聊天了,更没有精力。

    尤其是每个人都带着重要的东西,生怕一个走眼就丢了,哪怕是夜里都不敢入睡。

    容晓晓两姐妹就没这个顾虑。

    轮流盯梢,轮到休息的那个就算不能睡得踏实,但也不会心中记挂,猛地惊醒。

    不过就算这样,等她们拎着行李下火车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这就到地方了?”吴平慧左右张望。

    东北的火车站和老家的没什么区别。

    然而总能感觉到不同,远处的高山、鼻尖的气息,总算感觉这里离着老家距离四天三夜的路途。

    出了火车站去了车站,两姐妹就得分开。

    离开之前,吴平慧哭得眼泪鼻涕齐流,容晓晓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分别场合,和爸妈分开还有些难受,说不准会跟着流两滴眼泪。

    但和二姐……

    说真话,挤都挤不出来。

    见车来了,二话不说拎起大包就走,上了车才对着仍旧哭鼻子的二姐说了句‘保重’。

    至于二姐能不能拎起她那些大包。

    容晓晓还真不担心。

    那位房大哥以前占了二姐不少好处,又是个面面俱到的性子,哪怕心里不愿意,就是装也会装着。

    汽车行驶,前面的路就是容晓晓一个人走了。

    聚合的地在供应站附近。

    那边早早就有人候着。

    随着容晓晓一路的还有七八名知青,他们都分配到六石公社。

    等到了供应站附近,他们并不是最早的一批知青,周边已经等了二十几个人。

    “我打听清楚了。”陈树名从旁边跑了过来,“六石公社一共十三个大队,也不知道我们能分到哪里,要是能一起就好了。”

    等着也是等着,陈树名便跑去打听消息。

    也算是个社交达人吧,没一会就打听到一些消息。

    “都说这十三个大队中七岔道大队最好,那边有山有水,也不怕干旱更不怕涝灾,粮食收成不行还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七岔道大队能收几名知青?咱们能自己报名吗?”

    “想什么呢。”高辽不用问就知道,“名额肯定早已经定下,现在就算塞礼也改不了。”

    周边这么多知青,分配的办公人员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礼改名吧?

    “全靠命了。”

    “七岔道大队的坏境这么好,那其他地方应该也不差吧?”

    “那不一定。”陈树名摇头,苦笑道:“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周边多是高山,有些大队根本没多少田地,虽说山里能打猎,但一年的生计总不能全靠山里的猎物吧?”

    “也是,那条件最差的大队是哪里?”

    陈树名:“也没最差,就是有几个大队条件相对来说差一点,比如罗庄、红山大队。”

    正恹恹欲睡的容晓晓突然来了精神,“红山大队?”

    高辽追问,“你接着说说。”

    “先说说罗庄,罗庄大队之所以不好倒不是环境,而是听说那边特别排外,先前送过去的知青都不好过。”

    陈树名面色微沉,忍不住抱怨着:“你说说这算什么事?祖国专门送我们来搞建设,结果大队的人不欢迎也就算了,还搞孤立。”

    “别说这些。”高辽制止。

    到了人家的地盘,抱怨这抱怨那,一旦被人听去,最后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陈树名也知道说错话了,轻拍自己的嘴算是翻篇,“那就说说红山大队吧,这红山大队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他们那边地势稍低,正巧有一条小河横插过去,使得他们那片地的土地不太够……”

    第 7 章

    容晓晓显得分神。

    她不需要听陈树名说,就能知道红山大队的环境。

    那是父亲的老家,如果当年不是太困难,肯定不会背井离乡。

    能到举家逃荒的程度,自然代表着不仅仅是因为粮食无法收成,还有周边的情况很糟糕。

    也就说,他们之前的村子无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红山大队的地势真的很糟糕。

    有山坡有河流,偏偏鸡肋。

    高山上一片黄埃,遍地只见一片荒土,连根野草都没有。

    河流平日倒是好。

    但一遇天旱就干涸,一遇暴雨日就涨水。

    真要说起来,这对于知青来说真不是一个常住的好地方。

    只是家里有家里的考量。

    容水根离开红山村的时候才十五六岁,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六年,与村子里的人相熟。

    哪怕二十几年过去,红山村已经变成红山大队,但这里总是容家的根,在这里有他相熟的远亲和同伴。

    更重要的是,容水根知道老家的人大部分都十分淳朴,一个女孩子家家在这里不会发生不好的事。

    当然,也不是说这里没坏心思的人。

    毕竟都已经二十几年过去,谁也没法确定红山大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但有一点比其他地方来的要强。

    最少,她现在去到红山大队不会遇到罗庄大队的情况,就算大队的人排外,也不会排到她身上去。

    运气好,总有那么一两个父亲的亲戚愿意照拂一下。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被分到红山大队,就算没分到,也希望离着不远吧。

    容晓晓想着,好歹也是个穿越人员,不说什么大杀四方、勇斗极品,但一点点的主角光环还是有吧?

    运道应该不会太差。

    然而……

    她想错了。

    等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总算等来最后一批人。

    最后来的这一批人相对比其他人来说,要格外的亮眼。

    不仅仅是容貌亮眼,还有他们的穿着打扮。

    漂亮的的确良衣裤,还是特稀罕的颜色,走到哪里都十分吸睛。

    脚踩着精致的小皮鞋,走起路来‘嗒嗒嗒’响,周边人的眼睛就忍不住往地面上看。

    “这一身下来得五六十吧。”

    “不止呢,我在省里的供销社看过类似的小皮鞋,一双就得三十块,更别说他们身上穿着的的确良,这个颜色,我都没见过有卖的。”

    容晓晓也是望着那边的一员。

    别看她身上带了不少钱,但穿得是破破烂烂。

    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上面最少有三处补丁,一双快要破洞的布鞋,看着很乱,其实穿着还蛮舒服,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双脚都没觉得太疲倦。

    反正从哪里来看,她都像是小地方来的土包子。

    其实家里不是少了给她买衣服鞋子的钱,就连拎着的大包里面都有两件厚实的新棉衣。

    这些带着补丁的衣物是吴传芳特意找出来,为的就是路上穿。

    她身上带着的钱不少,穿得太好在火车上太引人注目,这一路来可是看多了丢东西的乘客。

    瞧了一会热闹,容晓晓又觉得无趣,开始翻兜里还有什么吃的。

    这么等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路,就算去了大队的知青屋也不能立马吃上饭吧。

    结果刚将手伸进去,就听到各个大队的人在叫名字。

    “七岔道大队的人有梁文、王智杰……”

    “罗庄大队的人来这边,周建设、王磊……”

    “听到名字的来这边,高辽、陈树名、容晓晓……白曼,三四五六……刘干事,我们红山大队怎么来这么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红山大队的情况,这次怎么能塞这么多人。”

    刘干事也是头疼,“你看看这次来了这么多知青,哪个大队不是分了好几个?上回去红山的知青少,这次多一点也没问题啊。”

    罗旺愁死了。

    要是被大队长知道这次接回去六个人,又会头疼吧。

    容晓晓此时也怔在原地。

    她总算明白高辽两人的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白曼啊。

    这不是她上辈子无聊时刷过的一篇年代文吗?

    ——《重回七零:糙汉他放肆宠》

    当时因为无聊点开这篇文,谁知道越看越上瘾。

    只不过她那个脑子是看了就忘,大概剧情记不起来,正文中出现的角色更是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白曼的名字,她怕是真的想不起来。

    白曼、高辽、陈树名……

    当这些名字一个个闪现后,那本书的内容慢慢浮现。

    容晓晓瞬间悟了,原来她才没有什么主角光环。

    真正有主角光环的是前面焦点所在,那位白曼同志才是真正的主角。

    容晓晓皱起眉头。

    她努力回忆着文中的剧情,在文中有‘容晓晓’这个角色吗?

    好像是有,不过就是一个边缘化的人物,并没有太多笔墨。

    “容同志,赶紧过去吧。”高辽见她待在原地,垂眸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两个大包,“需要帮忙吗?”

    手指头有些发痒,这一路过来最好奇的就是容晓晓的包到底有多重。

    偏偏就是没找到机会亲自上手试一试。

    “不用!”容晓晓双眼越来越亮,一把抓着两个大包就往前走。

    女不女主不重要,没主角光环也不要紧。

    反正她也没打算干出一番事业,只要混个不愁吃不愁喝的小日子就好。

    要是在这个基础上能有一些有趣的事那就再好不过,她不打算过多参与,但凑凑热闹还是可以。

    吃穿这个不用愁,想想办法还是能满足。

    愁得是小日子不闹腾点都没啥意思。

    现在和女主待在一个大队,还愁没热闹的事发生?

    容晓晓显得兴致更高,拎着大包就屁颠屁颠往前跑,瞧着那叫一个高兴。

    “……她怎么这么高兴?”看着越过的女同志,陈树名有些诧异,“难不成红山大队没我了解的那么糟糕?”

    高辽叹气, “糟不糟糕没意义了,点了我们的名只能去。”

    朝着板车走去的一共六名知青。

    除了容晓晓、高辽和陈树名之外,还有三名穿着的确良衣服的人,罗旺看着,满眼都是嫌弃。

    得了,六个知青不说,其中一半看着就不是能干活的人。

    “把行李都搁在板车上,手脚利落点,还得继续赶路。”罗旺喊了一声。

    盛左元微微蹙眉,“红山大队离这里多远?我们就走过去吗?”

    “不走过去难不成还让我背你们过去?”罗旺没好气的说,“别看了,咱们大队可没拖拉机带你们,牛车也别想,牛比人都来得重要,怎么可能来拉人。”

    “……牛怎么就比人重要了?难不成人还比不上一头畜生?”焦港不乐意了,谁乐意和畜生比?还特么比不过!

    “牛能耕田你能吗?”罗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一个个看着就是不能干活的狠茬子,偏偏大队还得养着他们,任谁都不乐意啊。

    “你!”

    “少说两句。”盛左元拦住他。

    别看罗旺态度不好,但当上路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拉着板车。

    没拖拉机也不舍得累着大队唯一的老黄牛,知道知青会带来不少行李,所以来的时候专门带着板车上路,就想着多少能让知青轻松轻松。

    只不过,等了老半天又被分配到这么多不能干活的人,心里怎么会没气?

    便一个人拖着板车往前走,也不乐意搭理他们。

    乡下的小路不好走。

    正巧前两日又下了一场雨,地面上都是稀泥巴。

    一脚踩下去就陷进去,等拖出来满鞋都是泥巴,脏得不行。

    容晓晓没不舍得自己的破鞋,脏就脏了,洗洗就是。

    不过三个穿着精致小皮鞋的同志那就惨咯,越走眉头皱得越紧。

    盛左元看着白曼眉间的焦灼,便开口:“同志,我看板车上还能坐上一个人,不如让白曼同志上去吧,她到底是女同志,太远的路坚持不住。”

    “……”

    “……”

    一句话让两个人是一脸黑线。

    焦港不高兴,他虽然不是女同志,但这么远的路他也坚持不住啊,都说男女平等,怎么就不能轮到他?

    早知道,他还不如当女同志。

    容晓晓也跟着皱巴脸。

    她没打算争什么。

    但特意点出‘女同志’干嘛?她也是女同志,难道就不配坐上板车?

    罗旺瞟了他一眼,居然没拒绝:“行啊,有位置想坐就坐呗。”

    盛左元一喜,伸手就想搀扶身旁的人。

    却不想被直接躲了过去,他有些不解,“曼曼?”

    白曼看着他,眼里带着冷意。

    她很想狠狠揍盛左元一顿,但不行。

    最少现在不行。

    她上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盛左元。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重要的人,两人出生在一个大院,从有记忆开始就时常玩在一起。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就连彼此的父母都认为他们将来会是一对。

    就连她也是这么想,甚至觉得自己能有这么一个伴侣,是最幸福的事。

    家中动荡,明明有出国的机会,却甘愿和盛左元一起下乡,想着就算下乡的路很艰难也不要紧,只要能和盛左元在一起,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可事实并非如此。

    前辈子过得顺顺当当,结果所有的孽报都在盛左元身上,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还害得家人跟着她一起遭罪。

    以为是恩爱一生、白头到老的爱人,其实是在她身上戳了无数刀的人,如今重生再来,对盛左元只有恨意。

    她不想回忆上辈子的过往。

    比起报复盛左元,她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之所以会和上辈子一样跟着下乡,并不是因为想在这里报复盛左元,而是在红山大队有她最在意的人。

    她唯一的救赎。

    白曼强忍着对盛左元的恨意,实在是厌恶他的接触,“我再说一次,叫我白曼。”

    盛左元刚要开口,前方的罗旺就不耐烦的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拉车。”

    喊了一声没反应,直接点名,“那个穿军绿格子衣服的,叫你怎么没反应,赶紧来拉车。”

    盛左元正发愁白曼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听着一喊,反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你开口让女同志坐板车,难不成想让我来拉车?”罗旺撇嘴,“你倒是会卖好,嘴上轻飘飘一句,事情别人做了,好人自己当了。”

    盛左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绷着脸道:“我拉就我拉。”

    穿着皮鞋的双脚踩在稀泥中,走到板车前面就做好了拉车的准备,稍稍尝试下很是费力,但这么多人盯着哪里能露怯?

    转过头,让白曼坐上去。

    想着如果白曼不坐的话,或许他能推掉拉车的活。

    结果刚转头,就见白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上去,还轻飘飘的开口:“还不赶紧走?再磨蹭下去都到晚上了。”

    “……”盛左元突然觉得很是憋气。

    “这位知青说得是,赶紧上路吧,就你们这个速度两个小时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大队。”

    “这么远?”

    “怎么还得走这么久啊。”

    焦港一听就觉得双腿发软,绕着板车走了两圈,可怜巴巴道:“白曼,能不能给我挤个地方,我真走不动了。”

    一个大男人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瞧着特别可笑。

    焦港也不在意丢不丢脸了。

    丢脸总比断腿来得强,双手合十,苦苦哀求着,“拜托拜托,一点点位置就好。”

    白曼没说话,向边上挤了挤,隔着一个小包给他空出两个巴掌大的位置。

    反正拉车的不是她,只要能看到盛左元累成一条狗样,她心里就舒坦。

    可惜的是,板车上的行李太多,再挤也挤不出位置来,不然还能让其他几人都上来。

    盛左元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踩在稀泥巴中拉板车。

    刚才瞧罗旺拉得轻松,自己一尝试才知道有多困难,使出全身力气才将板车拉动,太阳穴处都爆出青筋。

    然而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没人给他一个台阶,就是再累他都会忍着。

    心里最期望的就是听到白曼让他歇息的声音。

    可他不知道的是,白曼这个时候的注意力正放在其他知青上。

    一个个打量着,白曼回忆着,上辈子她也是和这些人一起下乡。

    只不过当时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盛左元身上,再加上大队那边的知青一直闹事,早早搬离知青屋,也就没和这批人相处。

    高辽这人很聪明,到了知青屋没多久就和其他知青搞好关系,在大队里的名声很好。

    陈树名人很活络,和谁都能打好关系,就是没什么心眼,后来被大队某一家算计,娶了那家的女儿。

    焦港别看人高马大,却不是一个能吃得了苦的人,整日都能听到他痛苦哀嚎的叫喊。

    而容晓晓……

    白曼突然皱起眉头。

    抬眸打量着前方的背影。

    乡下小道不好走,其他人都会往好踩的地方落脚,偏偏这位女同志不同,笔直一条直线走着,也不会在意满腿的稀泥。

    看着她的动作,总觉得有几分雀跃。

    她回忆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太多关于容晓晓的记忆。

    许是上辈子没什么交情,都没印象了吧。

    不过这辈子她倒愿意和这样的人来往,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深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难缠的极品,和这些人来往气都要气死。

    对容晓晓的记忆不深,至少能代表一点,这人的性格应当不错。

    身为知青,没闹事也没闯祸,想来干活的能力也不错,所以才像是透明一般活着吧。

    没什么注意力,但不难缠。

    这样的人,值得来往。

    不过,在白曼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男人。

    那个她唯一辜负的男人。

    容晓晓可不知道女主对她的评价。

    她这会正好奇的看向周围。

    这将是她未来好几年生活的地方,当然得多了解了解。

    “罗旺哥,你能不能给介绍介绍红山大队?”陈树名紧跟着罗旺,想着打听打听消息,“咱们大队现在有多少名知青?知青又得干什么活?”

    “你问题还不少。”罗旺见他朝自己递了一根香烟,立马浮现笑意:“哟,红塔山,好烟啊。”

    “你喜欢就好,罗旺哥再来一根。”

    罗旺没要第二根,拿着香烟嗅了嗅,便道:“你们就放心吧,咱们大队长很公道,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挣工分,每年也能分到不少粮食,说不上吃饱,但不会天天饿肚子。”

    “那就好!”陈树名跟着问:“那工分是怎么算的?”

    “十分制,干得多工分多,知青屋那边有个姓贺的干活特勤快,拿着最高的工分,收成后分得粮食够自己吃饱,还能省下一些寄给家里呢。”

    这一说,陈树名和高辽都有些意动了。

    他们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好,如果能回报家里一些自然更好。

    一旁的容晓晓听得认真。

    干活勤快这种事和她肯定没关系,拿最高工分想都别想,就是不知道最低工分是多少,她勉勉强强拿个一两分就行。

    正跨过一个水坑,容晓晓眼尖,看到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罗旺同志,那边是河吗?”

    怎么感觉河面上有个黑疙瘩,随着河面一荡一荡。

    “对,看到那条小河就离咱们大队不远了,那里……”

    说着,罗旺脸色剧变,迅速朝着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丑牛!你给我爬回来,你不要命了吗?你不知道前天暴雨不能下河吗?赶紧给我滚回来!”

    容晓晓双手搭在眉头,朝着前方眺望。

    原来,她看到的黑疙瘩是一个脑袋。

    漂在河面上的脑袋。

    没过多久,罗旺拎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娃走回来,边走边骂:“大队长是不是叮嘱过不能下河?你胆子还挺大啊,居然敢跑到大队外下河,要是溺死在河里,你阿奶不得哭死?”

    瘦的皮包骨的男娃犟嘴,“我要饿死了,我阿奶也得哭死。”

    “……说什么胡话!”

    男娃歪着脑袋想了想,换个说法,“那就是我阿奶饿死了,我也会哭死。”

    所以都是死,倒不如冒险去捉鱼,饱了肚子说不准就能和阿奶一起活下来。

    罗旺没好气,“……滚滚,再看到你下河,我就替你阿奶教训你!”

    刚松手,男娃先是看了一眼小河的方向,圆溜溜的眼珠子满是遗憾,一看就不是太想回去。

    “赶紧回去,你阿奶指不准又满大队的找你。”罗旺轻踹孩子屁股,让他回去,跟着又道:“晚上我去你家一趟,你给我留个门。”

    家家户户的存粮也不多,但救济几个红薯还是能拿出来。

    男娃抿了抿唇瓣,昂着脑袋看了罗旺一眼,然后飞快朝着前面冲去。

    罗旺盯着他进了村口这才松口气,对着容晓晓道:“幸亏你眼尖看到,咱们大队的这条小河没多少鱼,河流还特别急,就连大人下水都很容易出事,更别说小孩了,去年就差点淹死一个孩子,好在被容正志给救了上来。”

    “容正志?!”板车上的白曼心中一紧。

    光听到这个名字就让她心颤,恨不得立马跑到大队中,冲到那人身前,狠狠抱住他。

    容晓晓也跟着一怔。

    她知道容正志是官配,但这才突然想起,官配的‘容’和她的‘容’会不会是一家,难不成他们还是远房亲戚?

    “这么危险,那孩子干嘛还要下水?”焦港觉得这就是个熊孩子,不听话打几顿就好。

    他爸就是这样。

    每次他犯了错,他爸就拎着树枝追着打,打得他哭爹喊娘,然后……然后他接着犯,跟着接着被揍、他又犯又被揍。

    好像一直在恶性循环。

    “你以为丑牛不知道?”罗旺叹气,“不是不知道,而是生活所逼,他家就一个眼瞎的阿奶,根本挣不到工分,生活所需全靠大队救济,可大队又能救济多少?”

    第 8 章

    罗旺的话让他们变得沉默。

    都是从镇上、城里来的知青,就算有一些家中条件不是太好,但也没经历过困难到饿死的程度。

    每个人都能凭借户口本和供应证领取粮票。

    一个月不多,但也能应付日常需要。

    对比乡下的日子算是好多了。

    也是在这瞬间,知青们这才突然醒悟,从这一日开始他们的生活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开始让他们感觉到的就是周边的环境。

    进了红山大队,入眼所见的都是极为粗糙的土房子,甚至还有一些草房,也不知道怎么熬过寒冷的冬季。

    “这就是知青屋了,知青都在地里干活,你们先在外面等等,等他们回来会安顿你们。”罗旺快速安排,“队里明天放你们一天假,后天记得跟老知青们一起上工,到时候会给你们安排活。”

    “这就开始干活了?”焦港哀嚎,“我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现在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能不能多休息几天?”

    “行啊。”罗旺答应的很快,“等你身体真的散架,想休息多久都行。”

    “……”焦港拧巴。

    倒也不必如此。

    罗旺又交代,“知青这边的总负责人是贺家宝,他就是我之前说过拿十个工分的知青,你们可得和他好好学习。”

    这番话,有的人听进去了,有的人没过耳。

    各自从板车上拿下自己的行李,容晓晓拎起两个大包就往知青屋走。

    知青屋是两套看着很旧的屋子。

    旁边还有两块自留地,里面种了不少蔬菜。

    她这边在打量自己的住房时,远处的小坡上也有在打量他们的人。

    “怎么来了这么多知青,大队长又得头疼咯。”

    “大队的粮食本来就不够,还得分给他们,要是个个像贺知青也就算了,人家好歹能干活,你看看这次来的几个,哪里是能干活的人?”

    “哎哟,那是的确良吧?瞧那个女同志穿得可真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嫣红嫣红,她们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料子。

    “也不知道要多少钱多少票,我家妞下个月就要结婚,要是能穿这么一身,肯定特别好看。”钱春凤看得眼热,想着要不要找时间往供销社跑一跑。

    “哪里买得起,再说了咱们小地方都没这种颜色的料子。”旁边绿豆眼的婆子开口,“要不你找那位知青去借借,她看着挺好说话,说不准就应了,再说了,借衣服结婚不是常有的事么。”

    要是新来的知青真同意了,那她也去借。

    借来借去,说不准衣服就归自己家了。

    瞧着家里条件就不错,应该不会太在乎一套衣服。

    钱春凤白了她一眼,“狗屁,你怎么不去开口?朱婆子你真不要脸,人家知青才来咱们大队,你就惦记人家的东西,心思坏得很。”

    朱婆子被拆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没当回事。

    她往知青屋那边望着,眼珠子先是盯着女知青身上的衣物,跟着再看看她身边的行李。

    身上穿得这么好,行李中的东西肯定也不差吧。

    正盯着,就见有个大包挡在女知青身前,想看也看不到了。

    朱婆子拧着眉头,嘀咕着:“这什么东西,怎么拎这么大包。”

    “哎哟,这小姑娘力气大啊。”

    “那么大的包拎起来一点都不费力,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钱春凤看得乐呵,“大队长算是能松口气了,其他几个不行,这个一定能行。”

    “还真别说,你瞧瞧那些穿的确良的知青们,说不准还没这位女知青来得能干活。”

    “挺好,省得不干活还得我们大队养着他们。”

    几个婶子婆子还在议论纷纷,一个汉子看着她们无奈道:“老婶婶们,上厕所上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干活了吧,再拖下去就得扣工分了。”

    朱婆子立马往回走,边走还边埋怨着:“罗宝君你真不是一个东西,上个厕所就想扣我的工分,肿眼泡!难怪丑到找不到媳妇。”

    罗宝君哪乐意听别人损自己的面貌,“谁家上厕所跑这么远?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再不回去就给你扣半天工分。”

    朱婆子急了。

    这扣的就是钱啊,谁听着不着急?

    平日里弯个腰就说腰疼腿疼,干起活不是找这个借口就是找那个借口,结果现在撩起双腿就跑,瞧着比一个年轻人还要来得健壮。

    记分员一找来,看热闹的人都跑了。

    他们聚集在这边,知青屋那边也不是没发现。

    瞧着人一走,高辽顿时歇了一口气,“被这么多人盯着,总觉得很奇怪。”

    离得有些距离,听不到那些婶子婆婆说些什么。

    但一个又一个用手比划着,真不习惯这种被人评头论足的滋味。

    “那你可得习惯。”陈树名笑着,“等咱们一去上工,肯定被很多人盯着看。”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是新来的人,谁不好奇?

    真要说起来,他们对红山大队也很好奇。

    可惜,被罗旺丢在这里,连个能问话打听的人都没。

    知青屋锁着门,六人等了两个小时才等来下工的知青,打头的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跑到他们前面就笑着道:“等急了吧,上工不好请假,劳累你们等到现在,来来,你们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我带你们去看看。”

    贺家宝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介绍着屋子里,“一共两套屋子,男女分开,男同志住在左边,女同志住在右边。”

    正好走到右边屋子的门口,他没进去,“你们俩进去看看,里面已经住了三位女同志,炕有些小,不过挤挤也能住得下。”

    白曼先迈进去,容晓晓紧跟其后。

    等进去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白曼早就知道知青屋这边的环境很糟糕,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容晓晓倒是不在乎环境好不好。

    只要头顶有屋檐,身下有床板,她在哪里都能睡。

    但五个人住在同一间屋,每天都得手臂碰着手臂睡,这还怎么谈隐私?

    她需要一个很私密性的地方,这样才能每天开小灶呀。

    不在乎住,但吃这点绝对不能戒掉。

    “怎么这么多东西,屋子本来就不大,再放这么多东西不得更挤了?”

    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越过时还故意撞向她们的胳膊,“你自己看看,放了你们的东西还有转身的地方吗?”

    容晓晓探头瞅了瞅,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挺小。”

    杨娟一愣。

    其实她说得有些夸张。

    确实会挤一点,但也不至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容晓晓眼巴巴看着她,“这位同志,既然你觉得挤,不如就跟大队长提提建议,看能不能给咱们再弄个大点的屋子?”

    “……凭什么要我去!”杨娟扬声。

    不用去就知道是什么结果,生产大队的社员们谁家不是挤得满满当当,本地人都找不到法子多弄房子,更别说给他们知青弄了。

    容晓晓收敛笑意,眉梢扬起,“不去就憋着,别和我撒气。”

    杨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瞧着一直傻乐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性子,没想到这么硬气。

    而这时,白曼突然叫住贺家宝,“我看边上有一个小屋,这边住不下我能不能住到小屋那边?”

    贺家宝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白曼:“等你们的时候我去周边转悠了一下,正好看见了。”

    小屋在知青屋的边上,不过因为山坡的缘故,小屋建在低处的土洼中,所以不注意很容易忽略掉。

    但她不同,她上辈子曾经在那里住过几日。

    手上受伤,是容正志避着其他人在那里给她疗伤,那是一处值得怀念的地方。

    “怕是不行。”贺家宝皱着眉头,“那屋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屋内连火炕都没,到了冬季没法住人,想要住人还得花钱修缮。”

    他顺着屋子的方向望去,“而且因为地势的缘故,一旦涨水很有可能淹到。”

    “没关系。”白曼并不在意。

    花点钱而已,对于她来说算是小事。

    至于淹水也不怕,她就没打算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

    白曼转过身,对着另一人道:“我看那屋不小,不如我们俩一块搬过去?修缮需要的费用你只用出四分之一就好,怎么样?”

    简单修缮下最多花个几块钱,四分之一就更不需要多少。

    她能看出容晓晓不想住在知青屋,现在递了一梯子,对方应该能接下。

    然而,容晓晓毫不犹豫的摇头,一口拒绝,“我没钱。”

    第 9 章

    容晓晓兜里没钱吗?

    离开之前妈给的十张大团结,再加上爸和大哥三哥悄悄塞得钱,一共有两百六十七块三毛六分。

    其中八十三块六毛八分是二姐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有一百八十三块多。

    这放在七零年代,那绝对是一笔巨款。

    就拿红山大队来说,怕是没几户人家的存款能破百。

    农家人不比职工,在地里辛辛苦苦一年,除了粮食之外一大家子怕是拿不到多少钱,再加上其他花销,每年能攒下个几块十几块都算不错的。

    要是年景不好,一年下来什么都没有,还得倒贴。

    这也是为什么,农家人那么羡慕城里人。

    如果一个职工,哪怕是临时工,月月都能拿十几块的工资。

    而且城里人还供粮,谁不喜欢?

    反正,容晓晓私底下其实就是一个小富婆。

    来之前,妈就往她的贴身衣裤上封了不少口袋,就怕这些钱在火车上被小偷摸走。

    容晓晓也挺怕,哪怕搁在贴身衣裤上都不觉得保险,全给悄悄放进空间,除了她之外谁也别想打主意。

    哪怕女主都不行。

    就算四分之一的钱她也不乐意出。

    白曼迟疑了一会,“既然是我提出来的,修缮屋子的钱我来出,我们可以一起住过去。”

    其实她能一个人去住。

    但那个屋子离着知青屋这边到底有些距离,一个人住着不安全。

    她就算敢,大队长也不会同意。

    至于没问大队长怎么就知他不会同意?

    因为白曼上辈子就经历过。

    其他大队有知青也是搬离知青屋去了其他地方居住,谁能想到某天夜里出了事,这件事还被闹到镇上,闹得特别大,叮嘱每个大队安顿好每一个知青。

    哪怕离得近,大队长也不会同意让她一个人搬过去。

    对比其他女知青,白曼更愿意选择这个上辈子很低调的容晓晓,“我看那个屋子不小,肯定不会比这里挤。”

    不用出钱,就能住到比知青屋更大的地方,这事搁在谁那里会不愿意?

    结果,容晓晓又摇头了,“不了不了,我听大队安排。”

    她可是一个乖巧不惹事的老实人。

    就算私底下不是这样,但面上装装还是得有。

    知青屋确实挤,她也没打算一直住在这里。

    但就算不打算一直住知青屋,但也瞧不上边上的小屋。

    瞧瞧地势就知道为什么没人住,一旦涨水立马遭殃。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小屋再不好做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挺好。

    但她的选择绝对不在女主身上,更不愿意和女主有过多牵扯。

    看戏可以,参与就算了。

    所以拒绝,必须拒绝。

    走向炕上的一边,见没被褥铺在上面,容晓晓问道:“这里没人吧,没人我就选这块地了。”

    “……”白曼拧起眉,一时之间搞不懂容晓晓是不喜欢她,还是太听大队的安排,是不是就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性子,所以上辈子对她没有太多印象?

    可又不对。

    刚容晓晓怼着杨娟可不像一个任人欺负的包子。

    她还有些想不明白,一旁的杨娟立马凑过来,“我去呀,你要想住过去我陪着就是,正好我在大队住了一年,还能带你熟悉熟悉。”

    白曼瞧了她一眼。

    越过她直接找了另外一人,“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红山大队的这三位老知青她都有了解。

    三个人都不是她愿意接触的,但杨娟绝对是她最厌恶的人之一,选谁也不会选她。

    “我?好呀好呀,我这就收拾东西。”石迎蓉惊讶之后连连点头,有宽敞的地方谁不乐意去住?总好过几个人挤在巴掌大的小地方。

    不过她还是再确认了一下,“不用我掏钱吧?”

    白曼微抬起下巴,高冷道:“我出。”

    石迎蓉欣喜,杨娟却气得要死,不过也看得出来白曼一身的装扮肯定是有些背景,并不敢多得罪。

    她们三人在说话的时候,容晓晓已经占据了最边上的炕位。

    真的就肩膀宽的位置,不过白曼带着另外一个知青去其他地方,位置就能稍微多一点。

    容晓晓将其中一个大包打开。

    这里面装得都是一些日用品。

    被褥、夏季的衣物、布鞋雨鞋、铝饭盒、水壶搪瓷盆等等。

    都是日常需要的物件。

    从大包中一样一样拿出来时,心里对妈是特别佩服。

    两个大包一个背包。

    背包里放着的大部分都是路上的吃食,大包中一个放着的是必需品,一个个拿出来放好就行。

    另外一个大包,装得都是以后能用到的物件。

    现在不拿出来,找个地方搁着就行。

    这样正好,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以后更方便她行事。

    石迎蓉坐在桌边,“吃吧,知道你们要来,贺知青专门去换了肉,算起来我们都已经两三个月没吃到肉荤了。”

    “算是给你们接风。”贺家宝对着他们笑着,“这些菜和粮食都是我们几个凑出来的,等明天开始就得自己拿粮食,可以和我们搭伙吃饭,也可以自己弄,看你们自个的意思。”

    “白曼,咱们一起吧。”石迎蓉立马邀请,“咱们住在一块,一起搭伙也比较方便。”

    说着,眼神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虽然没看到白曼带得都是什么行李,但从她的穿扮来看就知道她不缺钱,吃上面肯定会好一点。

    要是能一起搭伙,她多少也能占点便宜。

    白曼没什么意见,“初来乍到,有些东西用不惯,这段日子还得麻烦你做饭。”

    “行啊,做顿饭而已,很简单。”石迎蓉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些。

    只要能占点小便宜,一直做饭都行。

    白曼轻微点了点头。

    在她的印象里,石迎蓉这个人有些贪,小毛病一大堆,但只要稍微给点好处,就能很省事。

    “嘁,德行。”杨娟翻了个白眼。

    石迎蓉没搭理她,想想就知道她是在嫉妒。

    许是受了白曼的好处,她变得有些热络,开始解释起红山大队:“咱们这里没其他大队排外,但一些轻松的活计也是轮不到咱们,不过好在只要愿意干活,工分也不会少,每年分粮食不会少你一两半两。”

    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石迎蓉摊开自己的双手,双手布满裂口,指甲缝里也都是泥土。

    她叹气,“下乡之前我可不是这样,这才一年的时间就成老妈子了,也不知道还得坚持多久。”

    “也还好,时间一长就习惯了。”贺家宝憨笑一声,“干得多粮食也会多,自己吃饱还能给家里寄一点,我反而更喜欢这里的生活。”

    在城里他就是一个吃白饭的闲人。

    靠着父母的工作也不能吃得太饱,到了大队反而不同,有个活干,还能挣粮食,一开始对下乡的忐忑到现在已经变成舒坦。

    “谁跟你一样,浑身的劲就跟干不完似的。”石迎蓉撇嘴。

    陈树名很好奇,“也就是说大队还是有轻松的活?都是干什么的?”

    贺家宝算了算,“要说轻松的话,记分员、养猪这些都不费事,最好还是公社的学校,当老师不但能得工分还有一些补贴。”

    这话一说,新来的几个知青双眼都开始发亮。

    贺家宝讪笑一声,“别想了,这些活轮不到咱们。”

    焦港不乐意了,“凭什么,我怎么说都是高中生,难不成还比不上他们?”

    “比不上。”贺家宝点着头,“公社学校的老师们也都是高中生,村里的记分员学历低了点,但他是本地人,家中长辈辈分大,谁也不敢真的闹事,至于养猪……你要是能学得养猪的一手本领,那确实是比他们强。”

    “……”焦港脸上的骄傲消散,默默偏过头。

    养猪?

    打死他都不养猪!

    “家中长辈辈分大?红山大队难不成都是一脉所出?”容晓晓趁机问出自己的好奇。

    最开始的时候,爸妈都是让她直接跟大队坦白身份。

    但自打知道自己是穿书,尤其是男主姓容后,她是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原文中的故事情节很多都记不清楚。

    但有一点她印象很深。

    那就是这本小说中的极品亲戚特别多!

    尤其是男主的各种亲戚,简直是凑上来轮番打脸。

    女主能耐着性子收拾,她可没有,万一认亲之后就被各种极品缠上怎么办?

    所以在认亲之前,她得先打听打听容姓的这群人。

    知己知彼,才能让生活更安定一点。

    贺家宝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真算起来,红山大队的姓挺杂……”

    说着,他顿了顿,“不过有一家姓氏挺多,大队有一少半的人都是姓罗。”

    “姓罗?”容晓晓有些诧异。

    不该是姓容吗?

    第 10 章

    “对,姓罗。”贺家宝说着,“去接你们的就是罗旺吧?就是他这个姓,大队长也是,等后日大队长会给你们安排工种,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容晓晓抿了抿唇。

    这事和爸说得不同。

    当年的红山村几乎是一姓村,绝大数的人都姓容。

    也正是如此,逃荒的时候也几乎是出动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大家结伴而行,路上渡过不少事。

    可因为当时情况太过糟糕,还是死伤不少,大部分的人也都失散了。

    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不过也没再主动去问。

    夹了一筷子粉条,把心思放在吃饭上。

    容晓晓不在意,其他新来的知青怎么可能不在意。

    尤其是陈树名这个好打听的性子,接着他的话问:“我们一般都会安排什么工种?”

    “得看你们能干什么活,一开始肯定会给你们适应的时间,干的活不累但工分不会太高。”贺家宝笑了笑,“等你们适应了,倒是可以和我一起挣十个工分。”

    工分越高以后拿得粮食越多。

    如果让他们来选,自然愿意选工分高的。

    高辽好奇:“你干得是什么工种?”

    焦港也跟着问道:“累不累?”

    他倒是不在意能换多少粮食,但向来就是爸妈口中糟心的家伙,一旦他寄了粮食回去,或许爸妈一高兴就想办法把他给弄回去了。

    在贺家宝还没开口之前,他想着如果不是太累,他也不是不能尝试下。

    “还好吧,就是在沟里挖泥。”贺家宝憨厚一笑:“一开始是蛮累,每天回来精疲力尽,吃了就倒头一睡,不过慢慢习惯就好。”

    焦港一言难尽,“……挖泥?”

    算了算了,他还是当个废物吧。

    埋头打算吃菜,伸出的筷子愣在半空。

    菜、菜呢?!

    今天的接风宴算是丰盛了,除了每人一碗玉米面之外,还有一个粗粮馒头,桌面上还放着三盘菜。

    可除了榨菜还剩下一点,其他菜呢?!

    怎么就光盘了?

    焦港抬头,眯眼看着对面鼓着腮帮子的容晓晓。

    容晓晓丝毫不心虚,嚼下口中的肉,便开口:“贺知青,你不是说我们这边有三位女知青吗?另外一个怎么没看见。”

    话音落下,桌边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容晓晓不由挺直背脊。

    来了来了,触发八卦剧情。

    在他们六人来之前,知青屋这边一共有八名知青。

    三女五男。

    除了贺家宝之外,另外四名男知青也坐在桌边,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知道是性格本来就内向还是并不想和他们有太多接触。

    而三名女知青中,除了杨娟和石迎蓉之外,还有一个人并没有出现在桌边。

    “无端端提起她做什么?晦气!”杨娟第一个爆发,摔了碗筷就进屋。

    同时间,老知青们下意识都将目光落在某个人身上,眼神中不约而同的显露出同情的神色。

    呃……

    容晓晓觉得自己在这位老知青的头上看到一片绿光。

    这位老知青卫东一直比较沉默,大部分的时候都垂头不说话。

    当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时,他只能苦笑一声道:“你说得那位知青去外面吃饭,晚点就会回来。”

    焦港好奇:“还能去外面吃饭?”

    石迎蓉嘀咕着:“你要是找个本地人的婚事,也能去。”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到。

    众人惊奇,“她嫁到大队?她不打算回城了吗?”

    贺家宝微微一愣,“回城?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城,与其一直盼着渺小的期望,倒不如把现在的日子过好。”

    卫东点着头,淡然道:“对啊,蔡少英同志比我们想得周全,其实能融入进大队才是最聪明的做法,那样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本来有些人热闹的气氛,随着这几句话变得有些沉重。

    吃过饭菜,石迎蓉对着他们道:“你们应该累了吧,先去歇着吧,这里我们来收拾。”

    当然,卖好归卖好,她肯定不会真收拾。

    一天轮一次转,今天轮到杨娟,就算气到回房也得出来收拾。

    道了谢,容晓晓收拾一番便歇着了。

    一路没怎么受罪,但现在确实也困得很。

    好多东西都没整理,容晓晓决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白曼两人打算搬去小屋,但小屋没修缮之前还得先住在知青屋,炕上有些挤,许是困得太厉害,夜里有人回来都没引起床榻上人的注意。

    ……

    一觉睡到大天亮,容晓晓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等她出了知青屋,高辽正在晒洗好的衣物,“老知青都去上工,白曼去了大队长那咨询修缮小屋的事,其他人打算等会去镇上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要。”容晓晓点着头,她得给家里发个电报报平安。

    出发之前,爸妈可是叮嘱过,要是敢忘,他们会直接杀到这边揍她一顿。

    避免真被揍,还是得牢记。

    她拜托着,“那我先回屋收拾下,你们出发之前叫我。”

    高辽应了。

    容晓晓回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

    该有的东西都有,也没什么需要去镇上置办的。

    不过趁着这个独处的机会,她得好好清理下空间里的物资。

    一平方的空间给她创造了不少东西。

    从穿越到现在差不多有四个月的时间,知道空间到挖掘出使用方法一共用了差不多一个月。

    满打满算攒了三个月的粮食和蔬菜。

    别看一平方的空间小,周边面积就那么大,但它上方就无限高。

    最少容晓晓没有测试出到底有多高。

    她只知道,只要用意识将种植好的粮食堆放在上空,已经垒得老高,还能继续放。

    躺在炕上,容晓晓意识放空,盘算着自己有多少资本。

    三个月的时间,以至于每天早上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意识收成粮食和种植粮食。

    现在空间中一共有一百零八斤土豆、三十斤玉米、十六斤大麦、十棵大白菜和六十斤各类蔬菜外加二十五斤的大米。

    就拿土豆来说,将土豆当主食,她一天最多吃两斤不到的样子。

    种植土豆,一天能收获三斤左右,空间完全能满足她日常需求,还能剩余一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干躺着也不会饿死。

    “容知青,我们准备出发了。”

    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容晓晓高声应了一声,安逸的拍了拍自己肚子。

    不是她没有奋斗的心,而是老天爷拽着她的后腿让她歇着,这要是不应着些,多不好意思?

    等出了门,焦港见她身后没人,奇怪道:“白曼和盛左元怎么都不在?”

    明明是一块下乡,怎么都把他抛下?

    好气哦!!

    “白曼去大队长家了。”容晓晓解释一句。

    至于盛左元,那肯定是去当跟屁虫了。

    陈树名催促,“咱们走吧,听贺知青说,这个点出大队或许能赶上拉人的牛车。”

    红山大队唯一的老黄牛那是当宝贝疼着。

    肯定不会用来拉人。

    但好在隔壁大队有牛车,塞个两分钱就能带他们去镇上。

    一般人舍不得花,但昨天真的走怕了,四人不用商量就决定做牛车去镇上。

    也是他们运气好,刚过了那条小河就见旁边岔道上走来牛车。

    四人各自付了钱上车,被牛车上的几个婆娘婶子拉着一阵盘问,到了镇上时,三个大男人是浑浑噩噩,差点连私房钱都被婶子们套出来了。

    “……难怪贺知青说脸皮得厚、嘴巴得严。”陈树名抹了把脸,他已经自己就很能说会道了。

    结果一对比,自己就是个菜鸡。

    也是婶子们太能说,一些家底说出去不见得是好事。

    高辽苦笑着,“下回有了经验,可不能嘴不把门。”

    焦港也是吓得不轻,“套消息就套消息,她们居然还想给我介绍媳妇!”

    他要是敢带个媳妇回家,爸妈不得把他打死?

    第 11 章

    小镇上比他们想象中热闹,一行人问了路来到邮局,各自填了表格给家里发了一条消息。

    一个字就是四分。

    容晓晓很是俭约,花了八分钱报了个‘平安’。

    剩下的打算写信传达。

    等她将表格递出去交钱时,正好瞟到焦港在狂写。

    一个字四分钱,就现在看到的他怕是已经写了四五十个字了,而且还没停笔的打算,真够豪气!

    焦港这会还在不停抱怨、哀嚎,求着父母把他接回去。

    他是真不想在这里挖泥,这要挖下去,怕是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了。

    一边写着,眼泪都差点落下来。

    还没开始劳动就已经受不了,这要是开始劳动了,还不得哭死。

    容晓晓看得好笑,这位人高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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