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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部转过后,就可以考虑做一些地方?官,积累政绩。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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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系于君王一身,陛下?的?身体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天?下?的?。”

    “如今天?下?危在?旦夕,正是以国事为重的?时候,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哭哭啼啼,推三阻四,于国何益!”

    闻听此言,袭红蕊伸出绢帕,拭去眼角的?眼泪,冷冷一笑:“那依季大人所言,什么是国家大事?”

    此时机,正是他崭露头角,青史留名的?时刻,所以季真丝毫不怕,更上前一步:“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膝下?空虚,无子无嗣,若不防备,必酿大祸,所以请陛下?立刻确立储君!”

    闻听此言,秦行朝在?一旁面无表情道:“陛下?此刻正躺在?榻上,季大人是想把陛下?从病床上拎下?来,为你立储吗?”

    季真转头看向这个崇文帝和袭红蕊共同选定的?右相接班人,冷冷一笑:“秦大人何苦在?这阴阳怪气,事不预则不立,陛下?现在?神志不清,我等?更应该早做准备,不然像你等?拖拖拉拉,因虚名而害国吗!”

    既已开?始发难,就不会轻易停止,所以林儆远这边的?嫡系,纷纷附和起来,引前朝无数因为立储不及时而酿成大祸的?例子,一起催促袭红蕊赶紧立储。

    袭红蕊看着锋芒毕露的?群臣,微微眯起眼睛,挥挥手?,招来德仁:“把宗谱拿来,念。”

    老皇帝人事不省后,德仁这个随身太监自然要听袭红蕊的?,点头哈腰的?应是,从别人手?里接过宗谱,一一念起来。

    用?了?好长好长时间,全部念完后,袭红蕊面无表情地看向众臣:“所有宗室皆在?这个册子上,大家都说说吧,你们喜欢哪个,想立哪个?”

    虽然此次来就是催立储,但袭红蕊这样?一句话砸下?去,反而不好接了?。

    袭红蕊却不依不饶,依次问向催立储最急的?几个:“孙大人你说,你想立哪一个,李大人,你也来说说……”

    被点到名的?几个,不知?怎么接话,袭红蕊就将视线落到季真身上。

    季真可不吃她这一套,正要开?口,袭红蕊却已经把视线移走,直接落到林儆远身上:“林大相爷教的?好学生啊,既然您的?爱徒都说了?要立储,想必您心中也有了?决断,不妨直接说,想您两个女儿都高嫁王府,对此必有心得?”

    林儆远抬头看向袭红蕊,他就知?道,这个小女子没有那么好对付。

    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没有藏锋的?必要,所以林儆远直直地看向她:“季真鲁莽,说话恐惹娘娘不快,但所言非虚,此时必然得立储,才?能?稳定朝局。”

    “至于娘娘所说姻亲之事,林某行得正坐得直,只要于国有益,并不怕于名有亏。”

    袭红蕊听了?,忍不住冷笑出声:“好啊好啊,好一个只要于国有益,就不怕于名有亏,你林儆远在?皇帝病床前,对着他的?皇后咄咄逼人,居然成了?大忠臣了?!”

    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要在?本宫面前使劲了?,立储?可以!”

    “即刻传召诸王府,召九位适龄王世子入内事厅参议,观其言,品其行,察其迹。”

    “若有孝悌仁义,品格出众,百官敬服,百姓爱戴者,便以国事相托!”

    “只是……只是……”说到这,袭红蕊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在?陛下?活着的?时候,谁也不许提立储的?事,焉有人尚在?时,就筹议为君主送葬之事!”

    “本宫要召天?下?百姓为陛下?祈福,助陛下?渡过难关,谁敢出不吉之言,诅咒陛下?,本宫定然要他脑袋!”

    九位世子同时入内事厅参议?

    众臣被这惊人的?操作?震得愣了?一下?。

    但是他们想反对时,以秦行朝为首的?太后党也不甘示弱起来,娘娘已经如此让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真想逼宫!

    袭红蕊在?上面哇哇哭,史官在?旁边咔咔记,此情此景流传后世,在?座每个人都逃不了?趁着皇帝病重,欺负他“势单力薄”皇后的?罪名。

    万般无奈之下?,众人一起应准了?这个让步。

    ……

    等?众人都走后,袭红蕊面无表情地拿手?帕擦了?擦眼泪,秦行朝留到最后,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袭红蕊挥退他:“下?去吧,一切如常,国事勿怠,有事来找我。”

    秦行朝听她这么说,终于躬身应是,缓缓告退。

    等?他也走了?,如意担忧地看着她:“娘娘,虽然陛下?病情紧急,您也要保重身体,先休息一下?吧,奴婢会替您看着。”

    袭红蕊接过老皇帝的?药碗喝了?一勺,这些天?递给老皇帝的?药,她必然要亲自尝过才?放心。

    “睡也睡不着,躺那又有什么用?,等?我困了?自会去歇息。”

    如意看她的?样?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娘娘请放宽心,陛下?现在?的?情形已经比最开?始好多了?,肯定没事的?。”

    袭红蕊没有说话,有没有事又如何呢,现在?各方?已经完全图穷匕见了?。

    无比冷静地思考着局势,百官逼她立储,那她就立给他们看呗,九个人一个不少,大家全都有机会。

    在?这场博弈中,她还是最强的?那个,因为游戏规则掌握在?她手?中。

    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应该联合起来优先扳倒她,剩下?的?人将不足为惧。

    可是,他们会联合起来吗?

    这是一场很特殊的?博弈,虽然她拥有最强的?实?力,可每个“赢家”都会有一种自信,那就是他们上位后,立刻有办法?把她甩下?去。

    既然如此,就先让他们自己玩一会吧。

    如意看着袭红蕊出奇平静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问起了?一个疑问:“那娘娘,您说的?九个世子,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其中也包括瑞王世子吗,瑞王世子的?腿……”

    袭红蕊听她这么问,忍不住笑了?一声,当然是认真的?了?。

    既然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么想必男主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了?吧。

    苟了?这么久,也该他上场表演了?。

    ……

    老皇帝病重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世子府,林绾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动。

    就在?她心情奇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等?她捂着嘴干呕了?一阵子后,眼睛缓缓瞪大,不会这么巧吧?

    好好抄经

    怀着忐忑的心, 叫来大?夫,大夫只是往手腕上稍微一搭,立时面露喜色, 站起身?祝贺道:“恭喜世子妃, 您这是喜脉啊, 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绾身边的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因为福璋郡主的入府, 加之她娘家蒸蒸日上?, 府里人?惯会?拜高踩低, 都紧着另一个院侍奉。

    如今她们主子有孕, 那个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林绾一直紧张跳动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重金谢过大?夫, 尽力平静地对凝梦道:“去叫一下世子爷。”

    随即想到什么又道:“要是他不方便,不来也可以,我会?一直等他。”

    凝梦立刻应是, 匆匆离去。

    按照常理, 今天是宁澜陪另一个夫人?的日子, 但这么重大?的事, 宁澜怎么可能不来。

    当推开门?时,他的斗篷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意,此刻却顾不及脱了,惊喜道:“阿绾,真的?”

    林绾也是第一次当母亲, 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羞涩地点点头。

    宁澜顿时喜极而泣, 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头贴近她的肚子上?,想要听一下声音:“这么说?,我要当爹了?”

    林绾失笑:“才两个月能听出?什么动静。”

    不过看着这个一贯沉稳的男人?,露出?孩子般惊喜的神色,林绾心中不由一软。

    从此之后,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而这个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她一生的依靠。

    因为这个孩子,夫妻间的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起来,宁澜好像失去了所有自制力,完全成了一个手忙脚乱的“傻爸爸”。

    在开心之余,他抬起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阿绾,这一胎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林绾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个问题对于?古人?来说?很是寻常,但对于?现代人?来说?,就带着一些“政治正确”意味了。

    林绾心里极大?的别扭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就将这个问题推了回去:“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宁澜闻听此言微微一笑,再次将头贴到她的小腹上?:“我希望是个女孩,最好长?得像你,等她长?大?了,该有多?少人?喜欢她啊。”

    林绾:……

    在这个重男轻女天然正确的封建社?会?,宁澜愿意接受妻子生女儿,已经是一件很体贴她的事了,但她心里却过不下去这个坎。

    她知道重男轻女是不对的,男孩女孩都一样,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啊。

    就算是皇帝没有儿子也会?将皇位拱手他人?,没有儿子根本无法立身?,她又怎么能逆转时代大?势呢?

    她不想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了,而现在,只要生一个儿子,她的处境立刻就可以改变!

    老皇帝突然病倒,就算是没死,经此一遭,大?臣们肯定也会?催立储,而现在宗室没有一个适龄儿子,袭红蕊肯定很急。

    如此一来,只要生出?唯一的一个儿子,那么就算这个儿子是她生的,袭红蕊也不得不选择她的儿子继位。

    如果她的儿子继位……如果她的儿子继位……林绾心中升起一种异常火热的感觉。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一个太后是不可能长?久掌握政权的,总有一天,至高的权利,会?重新归于?皇帝手里。

    而想成为武则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袭红蕊连亲生的儿子都没有,群臣肯定会?担心等她老了,或者等皇帝大?了会?被清算,不会?死心塌地地跟随她。

    而她是新帝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这份骨肉之缘是斩不断的。

    就算袭红蕊刻意将她和她儿子隔离开来,等有一天她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也会?知道谁才是他亲娘,谁对他才是真好,而谁只是利用他。

    到了那一天,她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候,谁才是真正的太后呢?

    过往因为袭红蕊感受到的一切耻辱,都在这个想象的场景中烟消云散。

    林绾忍不住想,她和袭红蕊大?概真的是一生之敌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知道现在整个贵女圈,都在暗地里把她当笑柄,也许未来的史?书,也会?同样嘲笑她。

    毕竟主变仆,仆变主,一代丫鬟当皇后,多?么让人?津津乐道的戏码啊。

    而她这个被掀落下马的原小姐,会?作为丑角,一直一直出?现在以袭红蕊为主角的故事里。

    这让她怎么甘心呢!这让她怎么甘心呢!她一定要在最后赢一把!

    为此,她甚至可以忍受骨肉分?离,让自己?的儿子叫别人?母亲!

    她不要做“传奇太后”身?边一个可笑的小丑,她要做最后绊倒她的那颗石子。

    这样一来,就算袭红蕊后世有再多?的拥趸,再崇拜她,再怨恨那颗在最后打败她的小石子,也不得不承认,输了就是输了,一生辛苦皆白费,枉与他人?作嫁衣。

    就算是反派,她也要做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的实际胜利者,她要让后人?像记得袭太后一样,记得她这个林太后!

    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这个天下,终究还是属于?她们一家的。

    大?概权利的感觉真的让人?着迷吧,林绾觉得自己?变了,她好像已经可以彻底学着用古人?的方式思?考了。

    于?是林绾微笑着对宁澜道:“我倒是希望是个儿子,像你一样温柔勇敢,这样作为大?哥,他可以保护妹妹,保护母亲,保护你,保护我们这个家。”

    她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没有再被任何虚假的道德枷锁捆缚,她可以坦坦荡荡地承认,她就是想要一个儿子。

    看着好似变得不同了的林绾,宁澜微微一笑:“好,儿子也好,其实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喜欢,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我们赶紧去告诉岳父他老人?家吧。”

    如果是之前,提到原主渣爹相关,林绾可能会?心里别扭。

    但现在决定要争权后,她已经可以利用想利用的一切了。

    ……

    很快,朝堂又掀起一波轰动,瑞王世子妃有孕了!

    呃,姓林的那个。

    不仅如此,光王侧妃也有孕了!

    呃,还是姓林的那个。

    作为对照组,恶毒女配的孕期当然要跟女主撞一撞啦,不过因为林瑶必生女儿,袭红蕊都不想睬她。

    她不想理睬,底下的朝臣却炸得更厉害了。

    如果袭皇后过继一个成年皇帝,那么她的权势将受到新帝的冲击,而如果她选择过继一个幼子的话,那大?概率,她要在林相的外孙里面选择。

    袭皇后一直盼着过继一个幼子,现在终于?出?现了转机,就是这个转机出?的,可能超乎了她的想象。

    毕竟林相之于?她,好像并不是什么善类……

    ……

    曾经的后宫,萧贵妃和林淑妃二人?共领风骚,然而自袭红蕊进宫后,萧贵妃突然倒台,林淑妃也骤然沉寂。

    袭红蕊风头无两,直入皇后,林淑妃一直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不作声,而此刻,她终于?可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了!

    带着所有嫔妃闯进崇文帝治病的居简殿,对着袭红蕊怒声道:“陛下病得如此厉害,为什么一个人?把持着陛下,不允许我等探望!”

    袭红蕊头也不抬:“你们之中谁懂医术,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林淑妃毫不犹豫垂泪道:“就算我等不懂岐黄之术,陪在陛下身?边侍奉汤药也是全我等心意,皇后为何要阻拦!”

    袭红蕊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来是为了这个啊,那好,侍奉吧。”

    随即招呼如意:“将汤药给林淑妃拿来。”

    林淑妃气势汹汹地前来质问,已经做好一番唇枪舌剑的准备,却没想到袭红蕊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由一愣。

    看着如意端过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警惕地问:“这是什么?”

    袭红蕊利索地回道:“这就是侍奉陛下的汤药,本宫害怕有宵小做手脚,所以每次都要亲自尝过,既然林淑妃愿意帮本宫分?担,那再好不过了,以后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

    林淑妃:……

    “难道皇帝身?边,连个试药太监都没有吗?”

    袭红蕊立刻叱道:“陛下的命何其金贵,岂是一个试药太监的命抵得上?的,当然要自己?试过才能放心。”

    随即怀疑地看向林淑妃:“怎么,林淑妃张口?闭口?一片诚心,连这点险也不愿意冒?”

    林淑妃:……

    沉默片刻,只能道:“娘娘放心,臣妾定不辱命。”

    林淑妃的资历虽然比袭红蕊老得多?,但有皇后这个身?份在,袭红蕊就稳压她一头。

    “教育”完林淑妃后,袭红蕊看向人?群中的“丽慧圆”三妃,不禁挑眉:你们怎么也在。

    三妃恨不得把头低地里去:她们也没办法啊……

    袭红蕊嫌弃地看了这仨完蛋包一眼,转头对着剩下的嫔妃道:“既然进了居简殿侍疾,那就专心侍疾,不要进进出?出?,给陛下的病情添乱,我会?叫人?把你们吃用的东西?拿过来。”

    “从现在起,十二个时辰轮班倒的看着陛下,太医说?了陛下这个病需要安静,你们每个时辰可以有一个人?进去探望陛下,不许吵闹,其她的人?都在外殿为陛下诵经祈福。”

    “至于?试药的重责,就全部交给林淑妃了,劳烦林淑妃在这里看着。”

    “最近几日本宫为侍奉陛下,昼夜不息,实在疲累,正要去休息一下,你们在这小心侍奉,丽慧圆三妃过来,到偏殿为我抄经。”

    三妃听此,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只余其她嫔妃面面相觑地看着林淑妃,林淑妃目瞪口?呆。

    以前被比自己?小那么多?,还是自家家养奴婢的袭红蕊压在头上?,已经够呕的了,现在被这么一顿顶,更是郁气难舒。

    不过很快,林淑妃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最后的太后姓袭还是姓林,谁说?得准呢,呵。

    有了这种野心打抵,林淑妃的底气顿时更足了,率领众妃,跪坐在殿外。

    现在不要说?十二个时辰轮番守护,就是让她一个人?守十二个时辰,她也甘之如饴!

    ……

    林淑妃甘之如饴,她底下的人?可不那么想,尤其是丽慧圆三妃。

    吃肉的时候没有她们,挨打的时候凭什么叫上?啊?

    看到袭红蕊,三妃的心才算定下来,等到了耳房,丽妃立刻紧张地看着袭红蕊:“皇后娘娘,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三个老姐姐年纪都比袭红蕊大?得多?,一开始也只把这个奴婢出?身?的小丫头,当一个和她们一样,注定遗弃在深宫中的精美摆件。

    万没想到,袭红蕊一飞冲天,直接走出?了一条她们从前想也不敢想的道路。

    不知不觉间,袭红蕊就成她们的主心骨了,所以在皇帝突然病重,决定她们命运的关键时刻,只能一齐求助地看向袭红蕊。

    袭红蕊一颗颗捻着念珠,毫不在意地冷冷一笑:“废什么话,抄你们的经就是了。”

    哦豁

    丽慧圆三妃都成了无头苍蝇, 老头子现在人?躺在那,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如果他真有个万一, 那么?对于她们?来说, 顷刻间变天。

    吃绝户这种事也不新鲜, 就算是皇家?也是免不了的?事,等老头一蹬腿, 她们这样无依无靠一穷二白的?太妃, 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当然, 她们?在后?宫中这么?多年, 冷板凳的感觉也做习惯了, 别人?也不怎么?在意她们?。

    可袭红蕊这么?年轻,又在前朝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新帝怎么?可能容忍她。

    这样?危在旦夕的?处境, 连她们?都能看出来了,袭红蕊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难道这次她真的?被打击到了,已经毫无?办法, 只是在强撑吗?

    三妃不禁生出一种又惶恐又悲哀的?感?觉, 也是, 谁能想到老皇帝会突然一病不起, 让袭红蕊瞬间失去了所有依仗。

    现在这种情况,不说宗室中没有合适的?孩子,就算有,大臣和?那些宗室们?估计也要?跳脚,反对过继幼子。

    老皇帝在时还能有人?能弹压住他们?, 老皇帝不在了,不说朝中大臣, 那些老王爷也都还活着呢。

    他们?是崇文帝的?手足兄弟,如果从先帝那块开始追源溯本,他们?原本也是有皇位继承权的?。

    所以这个时候不仅得考虑过继孩子这事,还得提防朝臣和?宗室被逼急眼了,直接推一个王爷上位,彻底从根源上“抹杀”崇文帝存在的?痕迹。

    这样?复杂的?局势,袭红蕊一个失去皇帝靠山的?皇后?,又能怎么?办呢?

    看着三妃沮丧的?眼神,袭红蕊闭目养神,继续捻动念珠:“别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不如多念些经,只要?我们?诚心祈祷,神佛会保佑我们?的?。”

    三妃:……

    看来袭红蕊是真的?没办法了……

    束手无?策的?三妃,只能拿起纸笔,认真地?抄起了《救本度厄经》。

    希望神佛显灵,让老皇帝像之前那场病一样?虚惊一场,等醒来后?重回过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

    ……

    不止三妃在抄《救本度厄经》,满京城的?人?都在抄。

    袭红蕊说要?让全城的?百姓给皇帝祈福,就真的?让全城的?百姓祈了,不过不是免费祈,而是有偿的?。

    全城各个空地?设祈福祭坛,报纸上刊登全本《救本度厄经》,普通民众每抄一篇在祭坛处焚烧诵读,就可以领七个福钱。

    算下来刨去纸笔成本,每抄几篇就都能赚几个大子,这下不管是谁都想去为皇帝祈福了,一下子把黄纸都给搞贵了。

    祈完福,领完福钱后?,百姓难免对皇帝病重这事窃窃私语。

    为了抄经,众人?都要?买报纸参考,相对的?,众大臣闯宫逼皇后?娘娘立储这件事也越传越广。

    原本皇帝谁来做,轮不到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插嘴,但这件事涉及皇后?娘娘,就不太一样?了。

    试问如今的?平民百姓,谁不感?激皇后?娘娘啊,萧南山发劣钱时,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是袭娘娘力排众议,给他们?兑换劣钱,才让他们?的?生活重新变得安稳。

    如今她就算到了这么?艰难的?时刻,让他们?抄经也给钱,捏着手里足称的?小平钱,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听报纸上说,那些大臣们?为了逼皇后?娘娘立储,将?皇后?娘娘气得泪洒当场。

    一想到他们?敬爱的?皇后?娘娘,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到哭,他们?就快要?气死了,狠狠地?啐一口:“呸!这帮子人?真不是个东西!”

    百姓暗地?里的?情绪总是传播得很快,当即有“清醒人?”剔牙道:“嗐,还不是想吃绝户,陛下要?是有个万一,娘娘一个寡妇,没有儿子顶门?框,可是要?遭喽。”

    当即又有读书人?加进来,因为天下第?一楼和?玉璋书局,读书人?对袭红蕊的?观感?非常好,不由义愤填膺道:“他们?这样?欺主,是一个忠臣该干的?事吗!”

    百姓们?对当官的?可没有什么?好感?,立时嗤笑道:“忠臣?那帮披着官皮的?禽兽只要?张着嘴能贪就行了,哪里会管那么?多,我看这世上的?官也就秦大人?一个好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帮着娘娘说话。”

    “说起这个,林相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他带头挑事呢,要?不是娘娘投身到他们?家?,他怎么?可能当宰相!”

    “说实话,我之前就很烦他,萧南山是窃运恶鬼没得说,他也是沾了文曲星的?光啊。”

    “他们?家?受着星君老爷的?恩惠,却把转世星君当奴婢百般刁难,如今更?是直接和?皇后?娘娘对着干。”

    “你们?且等着吧,转世星君有六丁六甲之神护体,姓林的?得星君庇佑却这么?不惜福,祸事就要?临头了!”

    下层百姓人?数庞大,又没有什么?是非辨别能力,很容易被一些神鬼交杂的?传说攫取住注意力。

    而虽然在有吃绝户机会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但在事情没轮到自己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自动带入被吃绝户的?角色,表示愤慨。

    袭红蕊的?好名声,加上民众对吃绝户行为的?天然瞧不起,林儆远的?名声顿时烂了。

    林府的?管家?一脸难看地?去找林儆远汇报:“相爷,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对咱们?相府议论纷纷,咱们?府的?人?出去买什么?东西,小贩都要?抬价,要?不要?派人?管管?”

    林儆远平静道:“不用,如此一来,别人?更?要?觉得我们?相府仗势欺人?了。”

    管家?义愤填膺道:“可如此相爷您也太委屈了,您之前明明都在为民做事,百姓却因为一些妖言异说,顷刻间把您过去的?好都抛诸脑后?!”

    林儆远闻言陷入沉默,几十年经营起来的?清流之名顷刻间毁于一旦,那个女?人?果然一张嘴就是利齿。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名声了,想想真是可笑啊,和?萧南山斗了那么?多年,无?疾而终,到最?后?居然要?成为下一个萧南山。

    林儆远的?眼睛,是吞噬一切的?黑,这是你们?逼我的?。

    既然我想做个忠臣,你们?不许,那我就要?做个权臣。

    林儆远看着两个女?儿送给他的?喜报,他的?两个女?儿居然在这个关头,同时有孕了。

    如果她们?争气,同时生下儿子,那他就可以有两个不一样?的?选择。

    就算没有,现在也是他最?强的?时刻,漫长的?忍耐,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

    老皇帝骤然病倒,袭红蕊的?话已经没有那么?好使了,但她让九位世子同时入内事厅参议的?事肯定没人?反对,毕竟反对这件事,就代表着同时向几个王府宣战。

    几年过去,连最?小的?九世子都已经长大了,几大世子齐刷刷地?出现在朝堂上,每个人?眼中都在闪着不同的?光。

    这当中只有光王世子格外?暴怒,原本老皇帝突然病危,他这个势力最?强的?世子,已经可以触到储君线了,却没想到袭红蕊突然横插一手。

    到了这个地?步,光王世子终于无?法欺骗自己了,他已经明明白白地?了解,袭红蕊那个女?人?,就是从始至终都不想让他上位。

    既然如此,那就趁这个机会,彻底打掉她!

    国事繁多,不可一日无?主,现在谁来主持大局,是个关键问题。

    九世子眼睛轻微动了一下,抬头弱弱地?看向几位哥哥和?众位大臣:“以前一直是袭娘娘主政,从未出过什么?大问题,现在不如再把她请出来吧。”

    其他弱势世子一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几位世子中,以光王世子实力最?强,碾压众人?,拼朝堂力量众人?是拼不过他的?,但拼后?宫力量可以。

    只要?老皇帝死的?时候,袭红蕊作为太后?力排众议,就要?立一个,那么?就是先帝的?意思,群臣不得不优先考虑。

    更?何况袭红蕊执政这么?多年,在朝堂的?人?脉也不可小觑,只要?拉拢住她,就有了对抗光王世子的?力量。

    对于现在的?诸府世子来说,光王世子是第?一大敌,把他清出局,自己才有可能,于是落后?一步的?世子们?赶紧跟上,纷纷请求皇后?娘娘出来主政。

    看着平时蔫哒哒,关键时刻露出獠牙的?兄弟们?,光王世子牙都咬碎了,冷笑一声。

    “陛下在那生死不知?,皇后?娘娘不照看陛下,反而来前朝搅和?什么??”

    “朝堂自有我们?男人?做主,林相为国为民操劳多年,有林相看着还不够吗?”

    “历代早有规训后?宫不得干政,如今看女?人?当政果然容易招祸,她还是先做好女?人?的?本分吧!”

    九世子和?一些弱势世子被光王世子一顿呛白,脸色白了白。

    但让他们?讨巧一些行,真要?让他们?和?光王世子加右相的?阵容硬刚,他们?也没有那种底气,只能暂且按捺住。

    力压诸府的?光王世子,又趾高气扬地?看向现任左相的?褚国公:“老国公,你有什么?意见吗?”

    白国公就是挂名左相,一直和?稀泥的?存在,听光王世子这么?说,顿时乐呵呵道:“大家?商量着来嘛,商量着来嘛。”

    和?光王世子一样?激进的?林儆远却已经不想和?任何人?商量了,直接站出来强令道:“国事如火,没有商量的?余地?,还请大家?认真对待。”

    话音一落,林相手下的?人?立即云集响应,坚定地?把他拱上主位。

    曾经占据整个朝堂的?“太后?党”失去了主心骨,自然发不出有力的?声音,林儆远便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朝堂。

    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抹除袭红蕊留下的?所有痕迹,而最?好下手的?一点就是:接受后?鲜的?联盟,与后?鲜联手对抗北戎,夺回失地?。

    勿须罗果然是个人?物,在最?短的?时间占据了北戎多处军事要?地?,打得北戎王庭心惊胆战。

    而这个聪明果决的?草原新王,闻听大齐皇帝东封的?消息,也看出了这个庞大帝国的?躁动,即刻遣使来京约谈,并将?筹码换成了与大齐联合出兵,共同瓜分北戎。

    这个诱饵太诱人?了,就连崇文帝都很心动,将?后?鲜使者安排在京后?,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万没想到这一病,彻底耽搁下来。

    袭红蕊在民间扎的?根太牢固了,只能用一种更?强力的?手段挖除她,而能做到全力覆盖一切的?,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战争。

    她支持联合北戎抗击后?鲜,那么?反对她的?人?自然要?联合后?鲜抗击北戎。

    大齐和?北戎的?仇恨由来已久,当初收下燕平后?,就有很多一鼓作气夺回失地?的?声音。

    袭红蕊当时因为重整经济的?原因,拒绝开战,选择和?谈,自有她的?道理。

    但放在百姓眼里,未必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果给她时间,休养完后?,她肯定也会选择开战。

    但上天不助她,她没有选择开战的?机会了,所以这个“烂尾工程”,将?成为掀翻她的?最?大契机。

    收复燕平,可以说是奠定了袭红蕊最?大的?政治根基,只有一场更?大的?胜利,才能颠覆她的?所有。

    然而当他说完,却引发了一阵激烈的?争论,连朱尔赤都在反对。

    林儆远尽力耐心地?看着朱尔赤:“朱大人?,你之前也支持联弱抗强的?策略,如今缘何又出尔反尔。”

    频繁自打自脸的?朱尔赤也很烦躁,好像他就是喜欢别人?说什么?顶什么?,故意和?别人?唱反调一样?,但是——

    “此一时彼一时,后?鲜势如破竹,攻占了北戎半壁,哪里称得上弱?”

    “更?何况之前和?谈已经谈下了北方之地?为我大齐借予,到时候等北戎战胜,元气大伤的?时候,大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索要?,如若他不还,出师便名正言顺。”

    “人?无?信不立,国亦是,不谈也就罢了,既已经谈下了,又怎可朝令夕改?”

    朱尔赤熟悉的?二五仔行为,快要?把林儆远那一边的?人?气死了,季真暴脾气,当即就驳斥道:“既然朱大人?知?道后?鲜势如破竹直取北戎半壁,又怎么?敢断定赢的?一定是北戎呢?”

    “如今立刻和?后?鲜联盟,还有可能瓜分北戎,若是让后?鲜完全吞并北戎,你谈下来的?借条,又找谁兑现!”

    “此乃天赐良机,属我大齐得奏大功,缘何像一个妇人?一样?扭扭捏捏!”

    朱尔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对这种制定战略的?事并不是很擅长,所以听着季真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但问题是他完全无?法判定林儆远到底是真的?觉得此刻联合后?鲜对抗北戎好,还是只是为了对付皇后?娘娘整的?手段,不知?为什么?,他对林儆远的?信任已经越来越低了。

    既然无?果,便只能像马国舅当年一样?,一切都听邓老将?军的?。

    转头看向身边的?大臣:“邓义,你怎么?说,哎?邓义呢?”

    听他这么?问,众人?这才发现,邓义今天居然没来,只有邓义的?大儿子邓绥文在那。

    见众人?的?视线一齐落过来,邓绥文一脸悲痛道:“我父亲年迈,还好骑马,众人?劝他也不听,结果昨天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骨头,今天已然动不了了,只能派邓某前来,大家?若有什么?事,请先对我说吧,等我回去就转告父亲。”

    朱尔赤:……

    群臣:……

    他邓义在这和?他们?开玩笑呢是吧!

    对此报以极大愤怒的?除了朱尔赤,就是光王世子了。

    现在是他明明白白需要?这个岳父的?时候,那老不死居然在这个关头给他装死!

    此时此刻,光王世子终于知?道袭红蕊那个女?人?已经对朝堂渗透到了何种地?步,有了多么?庞大的?势力,只要?有她在,他就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

    没关系,既然她不仁在先,就不要?怪他无?义在后?了。

    老皇帝这次病得很严重,就是不死,也再无?力掌控朝局,他这个时候不上,就纯属傻子。

    没了邓岳父,还有林岳父。

    林家?在前朝拥有林儆远这个实权在握的?宰相,在后?宫有林淑妃这个离皇后?一步之遥的?后?妃,他想要?登基,便全靠林家?了。

    多么?巧啊,他的?林侧妃在这个时候有孕了,如果生下的?是一个男孩的?话,那么?林儆远肯定会无?条件帮他,就算依然是女?儿,林儆远又怎么?会拒绝成为未来皇帝的?岳父呢。

    眯着眼看向下方乱糟糟的?群臣,和?心怀叵测的?其他宗室,光王世子升起无?限暴怒。

    就凭你们?,也要?和?我斗!

    ……

    皇位的?诱惑,足以让任何柔弱的?人?露出爪牙,众世子面对光王世子的?暴力倾轧,纷纷露出不服的?姿态,只有宁澜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看着这副吵闹的?局势,安安静静地?保持微笑。

    手指抚摸着没有知?觉的?双腿,不知?是不是发号命令的?人?忘了剔除他,所以九位世子共同议政的?事,也把他捎带上了。

    大齐为了防止宗室造反,不允许宗室涉政,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前朝这样?的?地?方,看着乱糟糟的?朝堂,还有点新奇。

    不过作为一个瘸子,总容易被人?忽略,所以就算他好像也小小的?拥有了一项政治资本,还是没人?注意他。

    毕竟一个尚在娘亲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胚胎,能有什么?威胁呢?

    需要?幼子的?是袭红蕊,袭红蕊现在自身难保,已经没有办法立幼帝了,所以谁还会在意这个幼子呢?

    大概是他和?他三哥共同的?岳父吧。

    老皇帝虽然病了,但并不足以立刻死去,所以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

    袭红蕊想立一个幼帝做傀儡把持朝政,那么?林大相爷如果有了扶立皇帝的?机会,他会想立一个成年皇帝吗?

    如果他想的?话,当初大概就不会将?自己的?嫡亲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世子了吧。

    作为一个残疾世子,他没有任何竞争力,只能让别人?为他扫清障碍。

    在座的?诸位面红耳赤的?兄弟,其实没有能成为他的?对手的?,他的?对手只有两个:袭红蕊和?林儆远。

    现在有一个人?要?优先被打掉了,他当然希望那个人?是袭红蕊。

    一个太后?,天然拥有上一任皇帝的?政治力量,是天克他的?敌人?,至于林儆远嘛,外?臣永远是外?臣。

    所以现在的?他,只要?安心等待孩子降世就好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其实没有关系,只要?所有人?都期待他是个男孩,那他就会是一个男孩。

    他那个妻子的?野心,已经完全被点燃了,她会接受自己生的?不是儿子,所求所愿,全盘落空吗?

    而作为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又怎么?忍心看到妻子那么?伤心,所以之前他说希望是个女?儿的?时候,没有开玩笑。

    因为如果是个女?儿的?话,他的?妻子大概真能蠢到只要?他提出冒替男孩的?主意,就立刻同意,还觉得他很爱她的?地?步。

    到时候林儆远喜得外?孙,该多么?高兴啊,呵呵呵。

    就算不幸真的?是一个男孩,也没有关系,一个孩子,总有任何理由夭折。

    只要?他活着,就会不断有新的?儿子,一个两个的?,又有什么?重要?。

    ……

    一瞬间新的?格局就构成了,各方争论不休,林儆远和?光王世子的?联盟还是取得了压倒性优势。

    于是联合后?鲜抗击北戎的?国策彻底定下来,各方面都开始围绕着这个新策略转动,林儆远很寻常地?让官报发报,将?这项新国策晓谕天下。

    众所周知?官报是袭红蕊独家?掌控的?,可作为一个使用工具,在林儆远掌政的?时候,肯定不能拒绝他使用。

    就这样?和?北戎后?鲜的?战事相关,瞬间盖住了之前“吃绝户”的?负面新闻,突然冒出许多人?攻击起袭红蕊的?旧政。

    “当初打下燕平那么?好的?机会,却止步不前和?北戎和?谈,果然是妇道人?家?,顶不起事。”

    “将?失地?拱手借于他人?之手,和?卖国又有什么?两样?,和?谈真是误国!”

    “北戎压在咱们?头上那么?多年,为什么?要?和?他们?谈,打啊!”

    之前年年岁币贿和?,百姓也深怨,很快被挑动情绪。

    再加上因为和?谈那几年的?修养生息,民生恢复的?很快,众人?很快忘了战争带来的?伤痕。

    在有意的?调动下,呼战声顿时连成一片。

    林儆远满意地?看着风向逆转。

    袭红蕊想要?用民意对抗他,可她忘了,民意就是这么?轻薄无?依,可以被轻易挑动,今日对准他,明日就可以对准她。

    她弄出来的?无?论是国债还是报纸什么?的?,都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只要?换个主人?,就可以轻易取代她,他可以留下这些东西,却不会留下她。

    ……

    自崇文帝病重后?,袭红蕊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居简殿里侍疾,焚香祝祷,再未踏出去过一步。

    手里捻动着念珠,不停念着《救本度厄经》,直到林儆远侵占她官报的?消息传来,手中的?念珠才突然停下。

    三妃看向她的?神色,顿时被吓住了,怎么?,袭红蕊终于疯了吗?

    袭红蕊却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狂喜的?神色,脸上都是猖狂的?笑意,若不是顾念着外?人?在,她肯定要?当场大笑出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林儆远,这下你死定了!

    于是在又一个平平无?奇,却又热热闹闹的?日子里,秦行朝的?轿子又双叒被人?拦住了。

    身为京兆尹,加上《洗冤记》经典主人?公,众人?对他的?轿子太熟悉了,有事没事都想拦一拦,一次他将?几个闲扯淡的?拎出去打了一顿板子,这才刹住一些。

    如今见又有人?拦秦大人?的?轿,众人?吃瓜的?热情顿时来了,这次是有什么?重大的?事,还是有人?要?挨板子呢?

    不过当视线落到拦轿人?身上时,众人?隐约觉得,这次应该是一件大事,毕竟这人?脸上挂着金印,居然是个徙犯,一个徙犯居然敢往官身上撞,那肯定是有大事啊。

    果然,在万众期待中,那人?高喊出声——

    “大人?!冤枉!我要?状告当朝宰相林儆远通敌叛国,图谋造反!”

    差点忘了

    秦行朝从轿子里钻出来, 他?庞大的身躯往外一站,总让人感觉身边的护卫很多余。

    看着地上跪着的徙犯,声音洪亮道:“你是谁, 怎敢状告当今相爷。”

    那人?身体颤抖, 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小?人?……小?人?是罪人?郭山之子……”

    “郭山?”秦行朝思考了一下, “可是在战时勾连曾经的北戎大将,现在的后鲜王勿须罗, 陷害邓老将军未果, 被马国舅识破诛杀的叛贼郭山?”

    “汝父通敌叛国, 证据确凿, 毋庸置疑, 原本该是夷灭九族的大罪,皇帝仁慈, 才只判你们刺配青州, 你怎敢擅自出逃,还来拦本官的轿喊冤。”

    郭山之子双眼含泪,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秦大人?明?鉴!我父陷害邓老将军之事为真, 但他?真的没想通敌叛国, 是有人?胁迫他?, 他?才不得不那么做!”

    秦行朝目光不变, 冷静地问:“是谁胁迫于他??”

    “是御史中丞季真!”

    秦行朝抬起下巴:“你可不要胡说,季大人?不仅是朝中大吏,还是林相的爱徒,怎么会做这种事。”

    郭山之子涕泗横流:“正因为如?此,我父才不得不依从于他?!”

    “实不相瞒, 我父曾帮罪相萧南山做事,留下了大把柄, 被季真捏在手里,他?因此要挟我父帮他?做事,在战事紧要关头,离间邓老将军和马指挥使。”

    “我父原以为季真只是为了排除异己,不想马指挥使得功,迫于无奈,便准备小?小?的添些乱,既不会造成大祸,在季真那面也能交代过去。”

    “万万没想到,季真居然勾连勿须罗,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十万大军陷于死地,幸得马国舅机敏,才没有铸成大错。”

    “我父之罪,无可辩白,可说他?通敌叛国,实在是冤枉啊!”

    围观众人?:……

    不是,就算是没有通敌叛国,也改不了你爹是个?垃圾人?的事实啊,你冤个?屁啊?

    但仔细品味一下他?的这一番话,再回想一下右相林儆远最近一系列动?作……

    卧槽!信息量太大了!

    ……

    当季真得到这个?消息后,寒毛都立起来了,怎么可能,这件事为了做得隐秘,他?当然不可能亲自沾手,怎么可能把他?牵扯出来!

    惊慌失措下,立刻想找老师,却不承想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一队官兵。

    燕小?飞一手握刀,笑吟吟地看着?他?:“侯官衙查案,季大人?,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指控你,通敌叛国。”

    这样炸裂的消息,当然不只有季真收到,林儆远也收到了,刚刚拍案而起,想去找季真,府门外就响起一连串的惊呼声,一大队官兵破门而入。

    秦行朝站在最前?面,没有带刀,但他?雄伟的身躯,大概比带刀的还要有压迫力。

    “林相不要紧张,只是配合调查,我们怀疑你通敌叛国,所?以要暂时将你羁押大理寺。”

    林儆远:……

    “我可是宰相,指责我通敌叛国,有什么凭证!”

    呵呵呵。

    我想你死,还需要凭证!

    袭红蕊手中的念珠终于停了,快步走进崇文帝的寝殿,就听见几声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和女子的焦急声:“皇上,是我啊!”

    老皇帝却丝毫没有被这几声安慰,他?用尽一切力量睁开眼睛,想要动?弹,却只能在咽喉里发?出几声呼噜声。

    身体已经彻底背叛了他?,连神志也变得模糊,可在看到林淑妃的面容时,他?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幸好在这个?时候,袭红蕊匆匆赶来:“皇上!皇上!臣妾在这!”

    看到她的身影,崇文帝惊恐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努力想和她说什么,却连张嘴都做不到。

    袭红蕊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皇上放心?,臣妾都知?道。”

    随后转头怒视向林淑妃:“贱人?!你跟皇上说了什么,为什么让皇上如?此惊惧!”

    林淑妃目瞪口呆:“我……我什么也没说……皇上刚醒……我只是想……”

    袭红蕊却完全不想听她解释:“来人?,将林淑妃拖下去,暂时扣押!”

    林淑妃想申辩,想斥责,想怒骂,却还是抵不过一群壮实的太监,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回首看向剩余嫔妃,跟着?林淑妃一起来的嫔妃顿时一阵惊恐,软倒在地。

    袭红蕊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又看向躺在病榻上,努力张嘴的崇文帝,心?下一软。

    “皇上,您放心?,很快就没事了。”

    ……

    郭山之子“为父伸冤”,和林儆远、季真被抓这两件事,同?时震动?了朝堂。

    光王世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过去,和右相那边的人?一起拍着?桌子对?着?秦行朝怒吼,质问他?有什么权力直接索拿当朝宰相。

    秦行朝还没说话,另一队人?已经鱼贯而入,为首的袭红蕊冷眼看着?众人?:“吵什么吵?”

    看着?突然出现的袭红蕊,人?群顿时一静,随后一股惊惧的感觉,直窜脑门,惊恐地看着?她。

    袭红蕊挑了他?们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上苍庇佑,陛下已无大碍,只是暂不能动?,所?以命本宫代他?掌管朝局。”

    随即走到光王世子面前?,看着?被他?大剌剌占据的原属于自己的位置,眼色一厉:“下去!”

    光王世子:……

    老皇帝已经好了?

    他?怔怔地看着?袭红蕊,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有价值的信息,却什么都没有。

    转身想向林儆远求助,林儆远的位置也空无一人?。

    在袭红蕊的身后,老国公、秦行朝和一干大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被他?视为依仗的右相那边的人?,此时却又惊又惧,满面惊恐。

    内事厅作为一座属于男人?的建筑,袭红蕊这一缕异样的红装出现在这里格格不入。

    可此时看着?她精致到眼角的妆容,以及满头的珠翠琳琅,宁琮心?里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

    袭红蕊挑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神情平淡地看向下首——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陛下,本宫夙兴夜寐,未理一点外事。”

    “不知?本宫不在的日?子,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当袭红蕊坐在那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画风突然对?了的感觉。

    于是杂乱的朝堂纷纷复位,众人?齐齐垂首,秦行朝上前?一步:“启禀皇后娘娘,确实有一件大事发?生。”

    ……

    袭红蕊听完秦行朝的汇报,神色凝重:“竟然有这样的事,有证据吗?”

    秦行朝立刻道:“证据确凿,郭山之子亲自提供季真胁迫他?父亲的证据,在侯官衙的审问下,季大人?也已经供认不讳。”

    “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娘娘放心?,众位大臣也可以亲自去验证,季大人?身上绝对?没有一丝伤口,只是罪行暴露后,季大人?内心?惊惧,疯了,当然也不排除是为了逃脱罪责,装疯的可能。”

    “啊,此贼真是可恶,那你们怎么能断定,此事是林相在背后主使呢?”

    “此系季真亲口供述,而且在我们搜查后鲜使者驿馆时,搜到了林相给后鲜王勿须罗的密信,在林相府也搜查到了勿须罗送给林相的礼物和密信,信中许诺只要林相促成大齐和后鲜的联盟,就送他?一场大胜,助他?登上左相之位。”

    袭红蕊一听,顿时暴怒:“逆贼竟敢!”

    发?完怒后,平静地看向下面的人?:“既然证据确凿,还等什么呢?”

    “抄。”

    “等一下!”

    经典二五仔朱尔赤,在这个?时候毫不意外的,又产生了不同?意见。

    一切来得都太猛了,自老皇帝病重后,无论是林儆远还是袭红蕊,画风都变得很魔幻。

    就像他?不确定林儆远全盘推翻袭红蕊旧政确实为国为民,还是攻击政敌的手段,他?也不确定“林儆远通敌叛国”这件事,是不是袭红蕊的手段。

    当然,这并?不是朱尔赤对?林儆远的人?品特别信任,事实上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心?里已然信了大半。

    说林儆远通敌叛国太过荒谬,但如?果是为了排除政敌,在战时派人?捣些乱这种事,他?应该真会做……

    但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是同?样重要的事,如?果可以凭借某个?人?在街上随意两句告发?,就可以把一个?御史中丞和一个?宰相,一个?拖到侯官衙,一个?拖到大理寺,先?抓后找证据,那以后皇权和群臣的制约系统将彻底崩塌,即便做到宰相的地步都无法保证生命安全,又有谁敢再对?皇权置喙呢?

    然而当朱尔赤抬头的时候,就只看见袭红蕊幽深的面容,这种神情他?在崇文帝脸上见到过,在萧南山脸上见到过,在林儆远脸上见到过,如?今在袭红蕊的脸上,他?也终于见到了……

    转头看向身边的群臣,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化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方,就连卞素,也选择了队伍,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他?觉得现在的袭红蕊和之前?的林儆远没什么两样,其实也确实没什么两样。

    这从来不是一场对?真相的追根溯源,只是一方对?另一方,以搞死对?方为目的的暴力倾轧!

    所?以真相不重要,手段亦不重要,将对?方彻底碾碎才重要。

    只是这之前?,他?为什么会有一种袭红蕊是不同?的感觉呢?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收纳百官,安军定民的手段太温柔了,或许是因为她在面对?污浊时还保有清晰的愤怒和与?之割席的勇气,抑或是简简单单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不应该这么“坏”。

    但他?再次看向袭红蕊莫测的脸时,才惊觉一旦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任何人?所?用出的手段,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呢……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呢……

    袭红蕊看着?他?骤然卡壳的表情,微微一笑,还是如?往常般温柔道:“啊,是朱大人?啊,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大齐、北戎、后鲜中,我大齐与?北戎交壤最多,势若唇齿,唇亡则齿寒,联合后鲜抗击北戎,实在荒谬。”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戎和后鲜才是一家人?,我们是外人?,那两个?不管是联合在一起,还是一个?吞并?一个?,都会立即成为我大齐的新敌人?,也不存在什么我们和北戎的仇恨更多。”

    “朱大人?之前?谈下的盟约,对?我大齐目前?的情况,是最有利的结果,任何破坏这个?盟约的,都居心?叵测。”

    “勿须罗带领的后鲜,果然是比北戎更难缠的对?手,居然将手伸到了我大齐境内。”

    “将后鲜来使斩掉,拿着?他?们的头颅去见北戎王,一方面宣示我们会盟的决心?,一方面告诉北戎王,勿须罗到底对?他?怀着?怎样不死不休之心?。”

    “这件事别人?去做我都不放心?,朱大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朱尔赤:……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下上首的袭红蕊,又看了一下身后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以秦行朝为首的“太后党”面无表情,而以林儆远为首的“林党”却都露出肝胆俱裂的急迫神色,迫切地需要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在一方强势一方弱势的时候,沉默不语,便已经代表了立场。

    然而面对?这种情形,朱尔赤不知?为什么,还是保持了沉默。

    于是袭红蕊看了他?一眼后,微微一笑,重新回到之前?的议题:“抄。”

    ……

    “澜哥哥今天过来吗?”

    腊梅听袭绿烟这么问,低下头支吾道:“郡主,世子爷今天又要去另一个?院了……”

    袭绿烟:……

    直到崇文帝突然病重,林绾有孕,袭绿烟才恍然回想起,自己嫁来世子府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抚摸着?空空荡荡的小?腹,不禁陷入沮丧,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看到这种情况,腊梅也很着?急:“郡主,要不我们进宫去找皇后娘娘商量一下吧!”

    “不,不要去。”袭绿烟低下头,毫不犹豫拒绝道。

    大姐现在已经很难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种事给她添乱了……

    “为什么不呢?”

    “我说不就是不。”袭绿烟第一次坚定地发?号施令。

    然而等她话出口后,才发?现问话的好像不是腊梅,猛然转头,就见袭红蕊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她,不由愣在原地:“姐?”

    袭红蕊轻笑一声,恨铁不成钢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轻易替我做决定,就你那脑子,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决定吗?”

    袭绿烟的眼睛一点点湿润,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因为袭红蕊的突然出现,彻底平静下来,一把扑进她怀里:“姐!”

    袭红蕊将她的脑袋搂进怀里,心?里却忍不住叹口气。

    生不出孩子,也不能怪谁肚子不争气,毕竟谁他?娘的能想到男女主的光环这么牛逼!

    不过没有关系,生不了就生不了,咱们这可是封建社会,活人?还能被孩子憋死。

    ……

    林绾将一碗安胎药喝下,手指抚摸着?日?益显怀的肚子,心?里越发?甜蜜。

    正在她憧憬着?美好未来时,房门突然被踢开,惊恐抬头,就见袭红蕊带着?一群人?进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林绾顿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

    袭红蕊挑了她一眼,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林儆远通敌叛国,已经抄家获罪,你身为罪臣之女,原本应该将你一起拿获,念在你为皇室育子有功,免去株连。”

    “但戴罪之身,实不堪为王世子正妃,遂收回你的玉牒造册,于宗谱除名,贬为侍婢。”

    “林氏罪女,还不谢恩?”

    林绾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什么?”

    袭红蕊现在的心?情却很轻松,封建社会就是好啊,在封建社会里,一个?婢妾是没有资格拥有孩子的。

    所?以你,随便生。

    再不给儿子

    林绾一点点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林儆远通敌叛国?贬为侍婢?

    就算她再没有?常识,也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伸手抓向袭红蕊, 却被袭红蕊身边的人一把抓住了?。

    袭红蕊惊讶地看向她:“怎么, 你这是在为你的家人鸣不平吗?”

    家?人??

    林绾宛如被兜头浇了?一捧凉水,猛然惊醒。

    家?人?, 不对?, 那不是她的家?人?。

    她这才意?识到, 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林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在这个封建社会,林家?的一切都和她有?关系。

    一瞬间林绾陷入了?无限惊恐, 袭红蕊好狠啊……好狠啊……她以为等自己生下孩子, 被袭红蕊立刻抢走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她更狠,直接灭了?她满门!

    一旦打上通敌叛国罪臣之?女这个印记, 那便连个人?也不算了?, 侍婢, 连妾也不是, 无名无分,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也要被寄养在身为嫡母的袭绿烟膝下。

    林绾的眼泪扑朔朔落下来,为了?一个孩子,袭红蕊好狠啊!

    抬头看向站在袭红蕊旁边, 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袭绿烟,林绾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难道?这就是她身为恶毒女配注定的下场吗?

    就在她陷入完全的绝望时,一个人?拥住她,将她搂进怀里。

    宁澜抬头看向袭红蕊:“皇后娘娘,罪女林氏已然知错,求您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宽恕她。”

    袭红蕊看着这对?苦命鸳鸯,轻笑了?一声:“那当然了?,好歹我们也曾是主仆一场,我当然会给她一条生路,只要她生了?,便好好养在院子里就是了?。”

    “只不过?一个王府,总该有?些体统规矩,如今我的妹妹才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你要是顾惜林氏贱人?,冷落我妹妹,我可饶不了?你。”

    宁澜抬头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袭绿烟,转头看向袭红蕊,眼睛里充满悲痛道?:“娘娘的话,宁澜记下了?。”

    袭红蕊看了?一眼忍辱负重的宁澜,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直接拉过?袭绿烟的胳膊:“和姐姐进宫住一段日子,现?在待在这个家?里,也没得?晦气。”

    袭绿烟看了?这两人?一眼,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恹恹,转身牵着姐姐的手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宁澜忍不住开口叫了?她一声。

    袭绿烟看了?他一眼,神色中说不出有?什么,当她沉默的时候,总比旁人?还?难懂些,最后还?是牵着姐姐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

    看着袭红蕊搂住袭绿烟脑袋,大笑着将她带走的样子,宁澜的眼睛酝酿起前所未有?的风暴。

    他没有?想到,袭红蕊会赢得?如此利索,且不留余地。

    在林儆远还?想着从政策上推翻她时,她已经直接构筑了?一个林儆远无法拒绝的陷阱,将他一击绝杀。

    如此不讲套路,不讲章法,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竭尽全力,发出了?最猛烈的一击。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的,怎么敢在老皇帝躺着无法动?的时候,暴露出自己的咽喉,去撕咬猎物。

    任谁都知道?现?在是她一生中最弱的时候,她凭什么笃定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会追随她,凭什么笃定想要致她于死地的人?,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借着这个借口,彻底掀翻她。

    可偏偏她赌对?了?,因为她直接把?最强的敌人?爆头了?,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能爆头成功,那么之?前的行为就算不上赌。

    这样稳准狠的手段,足以让任何摇摆不定的人?胆寒,没有?人?能再阻挡她了?,很快,这个朝堂就会只剩下一种声音。

    宁澜想过?很多糟糕的结果,从没有?哪种结果比现?在更糟。

    就算是林儆远暂时把?持朝政,他都可以忍受,但他不能容忍把?持朝政的是袭红蕊。

    袭红蕊已经天生拥有?皇权的行使权了?,如果再实际掌握朝局,那她就和一个皇帝没有?什么区别了?,一个年轻的,有?能力的,独断专行的新皇帝。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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