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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女明星篇(完)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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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凌云殿如今的话事代言人亲跑一趟。

    所以,方轻寒来这万兽荒山,本意是要为叶映雪取一株新鲜的九叶魂草。

    花灼忍着没炸,只是朝他伸手:“你肯定取了不止一株,给我一个。”

    方轻寒冷眼瞥她:“你还好意思……”

    花灼瞬间瞪起眼睛,泪花都逼出来了:“你还说你没有向着叶映雪!她是你师妹还是我是你师妹!你愿意给她!就!不!愿!意!给!我!”

    方轻寒被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从储物戒指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株水灵灵的九叶魂草:“师尊下的命令,又不是,唉,给你给你……”

    花灼一把拿过来,接着朝他吼:“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哼!”

    说完她扭头就往外跑。

    绿栀自己一个人去万宝阁,把这一趟在万兽荒山的战利品卖了个干净,这才回了酒楼。

    回去时,花灼还保持着气呼呼的状态,不过倒没耽误她献宝。

    “九叶魂草,养神魂灵根的好东西。这一株还是高阶灵植,几乎没有杂质,所以不用炼制,能直接吃。”花灼说话时小脸尚在紧绷。

    绿栀看了眼隔壁房间:“这是三师兄取的?”

    花灼嗯了声,酸溜溜的说:“给那个叶映雪取的。”

    绿栀点了下头,接过来,说:“谢谢小师姐。”

    花灼冷哼:“别谢我,我还沾叶映雪的光呢,你要谢就谢叶映雪,再不然谢三师兄,反正别谢我……”

    绿栀听她这般嘀嘀咕咕的不停,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十分郁闷。

    花灼虽在修道一途上已经是金丹境界,但本质上全然凭借的只有自身的绝佳资质。她如今才十七岁,道心稚嫩,又未受过任何打磨,所以还带着普通人常有的贪嗔痴恨爱恶欲,对半路跑出来抢了自己光芒的叶映雪自然喜欢不起来。

    小女孩的心思本来是十分浅薄的,但却困在那一方深山中被人翻来覆去的磋磨,磨来磨去把人惹恼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她如今这般作态十分小心眼,但在绿栀眼中却是鲜活动人的很。

    绿栀伸手把花灼拉住,轻轻捏了捏手心,说:“我只谢你,他们跟我又没关系,我只认小师姐。”

    花灼看着她,半晌后晃了晃拉在一起的手,别别扭扭的说了两个字:“好吧。”

    绿栀便坐下来把从万宝阁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分拣出来,丹药、符箓、法阵、灵石,其中上品灵石被单独拿出来,专门为以后摆聚灵阵用。

    花灼早在绿栀慢声说着是如何处理那些灵植妖兽中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不一会儿捏了块灵石在手里,感受着里面精纯的灵气,突然勾了下唇角,小声吐槽:“你知道吗,今天三师兄听说我们用上品灵石摆聚灵阵修炼,就说我们俩是败家子。”

    绿栀闻言看着那堆上品灵石,也笑了下:“确实挺败家的。”

    花灼嘿嘿笑,说:“你败家,都是你摆的。”

    绿栀唔了一声,顺着她说:“是,我最败家。”

    她一认,花灼反而不乐意了,嘟囔:“你也不败家,就是三师兄什么都不懂,我们用上品灵石摆聚灵阵,还不是因为外面灵气不够,他以为哪都跟玄清宗一样呢。”

    绿栀眨眨眼,问:“那三师兄有说什么时候回玄清宗吗?”

    “没有,”花灼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来得及听到三师兄说什么时候回去就跑出来了,她抿了下唇,手指在桌面上拨来拨去,说:“反正我不要回,回去真没劲,我们还是去黑河境猎魔去。”

    绿栀点了下头:“希望三师兄能同意。”

    方轻寒自然不同意。

    白天被诓走了一株九叶魂草,这会儿方轻寒对花灼十分没好气,一开口就阴阳怪气十足,跟那身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傲劲儿非常服帖。

    方轻寒说:“黑河境向来都是由宗门统一组织,还要有化神以上境界的修士领队守护才能进入历练,你孤身进去是想找死呢?”

    花灼反驳他:“你这说的都是大宗门的做派,修真界里那些散修,没有宗门护着,还不是照样进去历练。”

    方轻寒轻斥:“你是散修吗?宗门护着你还护出错了?”

    花灼抿住唇角,小声说:“可我是衔月峰上亲传的剑修弟子,总不能一直靠宗门护着吧。师兄你以前金丹的时候还不是出门历练了许多年,还有大师兄,在外面跑了几百年都不回宗门,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方轻寒皱眉,半晌后声音终于缓了下,说:“你年纪太小,又少出宗门,一个人不……”

    花灼忙说:“我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我跟洛溪一块去。”

    方轻寒哦了声,眼皮轻抬,丝毫不顾及绿栀还在一旁,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就她?还一块去?黑河境最低也需要筑基修士才能踏入,你带着一个小炼气玩还当宝了。”

    “你你会不会说话!”花灼唰的一下就被他调出火气,也忘了自己曾经也一句一个小炼气的挂在嘴边,一字一顿的说:“她有名字,她叫洛溪!”

    方轻寒神色不动如山:“我管她叫什么,炼气期进不了黑河境是常识,你发脾气也没用。”

    花灼站起来:“你,我,你……”

    绿栀只好把炸毛的小姑娘拉住,目光看向方轻寒,声音平静极了:“方师兄,若是我筑基成功,是不是就可以跟花灼师姐一起去黑河境了?”

    方轻寒这才把眼皮子朝她夹了一下,却是一言不发的冷哼。

    花灼都要气死了,咬着牙说:“三师兄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方轻寒被她这样跳出来盖棺论定,只好掀了掀薄唇:“明天天亮为限,否则就老老实实回宗门。”

    花灼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绿栀就赶忙说:“那就天亮为限。”

    花灼回过头,吃惊的看着她。

    绿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晚间话罢,花灼回到自己房间还在生闷气,就听见敲门声,有节奏的三道笃笃笃,一听就知道是绿栀。

    花灼跑过去开门,一边还说着小话:“师兄他可真讨厌,我以前都没发现他这么讨……”

    她话音一顿。

    门外确实是绿栀,似乎是刚刚洗漱过,装束并不像白天那般齐整,身上穿了件墨绿色的寝衣,薄薄的覆在一身冰肌玉骨之上,腰间带子松松一系,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后背,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昳丽之色。

    近乎妖冶。

    “小师姐,”绿栀很自然的走进屋内,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而柔软:“我筑基了。”

    “嗯……嗯?”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么么哒小天使们!!?

    ? 191、问道修仙21

    “你, ”花灼神情严肃,问:“你是不是嗑丹药了?”

    绿栀说:“是吃了一些。”

    花灼眉心立马打结:“吃了一些是吃了多少?”

    绿栀想了想,说:“两颗增气丹, 一颗固元丹, 还有回春丹和筑基丹。”

    花灼倒吸了一口凉气。

    绿栀轻轻一顿,又补充:“今天师姐给的九叶魂草,我也服下了。”

    “……这么多?!”花灼眼睛瞪得很圆,看着她:“你不要命了!!你你你不会被撑炸吧?”

    绿栀闻言低头看了看身上,又张手给她转了一圈, 说:“现在还没有。”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花灼都要急眼了,扳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椅子上拽:“谁让你吃丹药的?你知不知道乱吃药会死人的!”

    绿栀顺着她的力度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鼻尖都要冒汗的花灼,说:“不会死人,已经筑基成功了。”

    “你别说话!”花灼手指捏住她的手腕,一边抬高声量训她:“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逍遥了?吃丹药是这么吃的吗!你当你的经脉丹田是铁打的呀!谁筑基是你这样的筑基法!”

    绿栀抬着胳膊任她摸脉,口中轻轻哦了声, 也没有做任何辩解, 模样倒是看着乖巧。

    花灼简直恨铁不成钢,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才凝神运转灵力探进绿栀的身体内。

    绿栀十分配合的放松心神,奇经八脉全然畅通无阻, 任花灼的灵力在体内窜了个遍。

    如果说炼气是修士修真求道的钥匙, 那筑基境就是修行的起步,筑基之后, 体内丹田会由气状变化为液态状, 从而能将引入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为灵力, 并最终储藏于液态灵池之中。

    筑基虽不会引出天雷, 但依然是修道的基础,此境界的好坏与未来的大道成就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

    例如,花灼十三岁筑基,筑基后体内灵池便生出一颗白色发光的莲子状光晕,那日突破金丹境,莲子便绽放出莲花拱卫着固态丹元,等到了元婴境界,莲花会发育成为本相婴儿,化神境便是元婴破体,再往上元婴化元神,元神出法相分身,而后合体大乘,渡劫飞升。

    如此弦弦相扣,一个修士以后能走多远,大多数在筑基时便已经有了上限之数。

    花灼操控灵气不死心的绕了好几圈才收回手,脸色很差,语气很凶:“看你干的好事,经脉上都有裂纹了!还有丹田,筑的、筑的什么东西啊,除了灵液什么都没有!丹药能乱吃吗?你以后还想不想修行大道了,你……你太不听话了!太不让人省心了!”

    绿栀态度很好的听她训了一大堆后,才尝试开口解释,声音放轻:“师姐别生气,我本来……”

    “我生什么气?我才不生气!你自作主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损害的又不是我的身体!”花灼打断她的话,重重坐在旁边,因为咬着后槽牙,以至于漂亮的小脸都绷出锋利的下颌线了。

    “不是乱七八糟,”绿栀抿了下唇,说:“你知道的,我资质本就不好,就算是不凭借丹药筑基,也一样是这种水平,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真的。”

    花灼对着她冷哼:“我不知道。”

    绿栀被她呛声,眨眨眼,突然伸出手捏住花灼的衣摆,轻轻晃了下,撒娇一样的讨饶。

    花灼气呼呼的把她的手扒拉开。

    绿栀声音放的越发软了,叫她:“小师姐。”

    花灼被她这不同寻常的声线听的耳尖直发麻,瞪她一眼,再瞪她一眼,开口时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气闷:“你现在叫我有什么用?都这样了,又恢复不了。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嘛,那什么黑河境又不是非去不可,都怪三师兄!都怪他!气死我了!还有你,我还以为你说的天亮为限,是等会一起跑路呢,谁知道,你,你你……”

    花灼胡乱说了一通,说到后面声音却低下来,抿唇,又松开,说:“一下子吃这么多丹药,肯定,肯定疼死了。”

    绿栀伸手拉住她,说:“刚开始有些疼,现在不疼了。”

    “你骗人!”花灼瞪她,因为用力,眼眶周围都泛出红色。

    绿栀心中失笑,面上却做出妥协,低声承认:“好吧,现在还有点疼。”

    花灼一下就有点手足无措,忙不迭的围住她:“哪里疼?”

    绿栀老老实实的说:“经脉和丹田都还有些疼,可能是一下子引气太多。”

    她这说辞倒不是忽悠花灼,筑基之时,丹药融化后蓬勃的灵气在体内一遍遍冲刷,固然使经脉拓宽,丹田储气,但也确实是拔苗助长。她这具身体养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此时四肢百骸处都透着涨裂后的隐痛。

    花灼紧张的看着她,刚刚初见绿栀时,她就看出对方的肤色纤白如玉,近乎剔透。当时只惊艳于她的漂亮,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看她这种霜雪凝脂的白,便总觉得没什么血色,连带着眉心轻蹙,轻易便透出一种很虚弱的模样。

    花灼再次伸手去探她的经脉,然后匆匆站起来:“我去找师兄,他肯定有办法。”

    绿栀赶快把人拉住:“不用找师兄。只是药效还没过,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

    绿栀声音中带上强调:“真的不用打扰他,我如今已经筑基成功,剩下的这点不适缓一缓就好了。”

    花灼被她目光一盯,态度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来,只是还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吗?”

    绿栀用力点了下头。

    她对身体的掌握力和疼痛的耐受力很强,此时筑基自然也不仅仅是意气之争,而是本身就有把握和预测,不过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情罢了。

    洛溪的资质不够好,天道压制之下,她这具身体的上限早已经摆的很清楚,即使一路坦荡,再加上天材地宝供着,最远最远也只能走到元婴境止步。

    花灼被她拉住胳膊,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绿栀安抚般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花灼抿唇,想了想,说:“那你今天在我这里休息吧,我晚上看着你,省得你再出什么岔子。”

    绿栀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很快应了下来:“好啊。”

    她们从万兽荒山回来后住的还是之前的那个酒楼,双人的套房,装潢华丽,高床软枕。

    绿栀坐在床沿处,看着花灼捧着水杯过来。

    “灵茶中的灵气温和,可以会有用处,你先喝喝看。”花灼递给她,纤白的指尖被茶的热气氤氲出一点粉色。

    绿栀也没有说道谢的话,只是很自然的伸手接过来。

    她身上穿的是寝衣,很薄,柔软,服帖,从宛若削成的双肩往下,很容易就勾勒出完美的骨肉皮相,连带着丰盈的胸口,和两点隐隐凸出的茱萸。

    毫无防备的亲昵模样。

    花灼停顿了下才把目光移开,想了想,又转身坐在了绿栀旁边,静静的等着她喝完。

    绿栀喝完之后把茶杯递给她。

    花灼接过来,给她放回桌子上,又走回来,巴巴地问效果:“好点了吗?”

    绿栀失笑,说:“好一点了吧。”

    花灼反应过来自己的问话很傻,不过是些茶水,怎么可能会那么见效?但绿栀安抚的笑眼温和,甚至被她注视都会让人心生一点不好意思。

    花灼突然磕磕巴巴起来,说:“你你快躺好休息。”

    绿栀便躺下来,又在旁边给花灼留下位置。

    花灼站在床边摆手:“我不睡,我看着你就好。”

    绿栀轻轻啊了声,坐起来,说:“那我也不睡了。”

    花灼:“你睡啊,我又不打扰你。”

    绿栀皱眉:“可有人在旁边看着,我睡不着。”

    花灼啧了声,小声说:“你怎么这么麻烦。”

    绿栀哦了下,撑着胳膊作势站起来:“那我不麻烦小师姐了,还是回房打坐修炼……”

    花灼赶忙伸手抵住她的肩膀,说:“你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说你一句都不行了?”

    绿栀闻言微微沉默,被纱幔分割后的柔软光线落在她眼睑上,纤长的羽睫轻颤。

    花灼看过一眼就有些心软,只好别别扭扭的开口:“你躺好,我跟你一起睡,”她说完这句话顿了下,又说:“我陪你一起睡。”

    说完这句,还是觉得奇奇怪怪,她只好抿紧了唇,任自己心跳如雷。

    绿栀重新躺下来,又听见花灼突然很客气的问她:“要把萤石摘掉吗?”

    “摘吧。”

    代替尘世间蜡烛照亮的萤石被摘下,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

    花灼躺在了外侧,两只手臂一动不动的垂在身旁,睁大眼睛看着头上的虚空处。上等房的卧室隔音做的很好,空间十分安静,只有一臂之隔的那些清浅吐息声和翻身的摩擦声充斥在耳畔。

    还有那个很好闻的香味,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萦绕裹挟。

    绿栀的睡相一向很好,平日里习惯平躺,夜里翻动的次数也很少,但今日因为经脉裂痛,绿栀便翻过身,面对着花灼侧躺,双膝和手臂微微蜷缩。

    是一种常见的忍耐疼痛的姿态。

    过了会儿,花灼终于忍不住开口:“还疼吗?”

    绿栀嗯了声。

    黑暗的环境让两人之间的说话都不由自主的变小,很轻。

    短暂的沉默后,花灼说:“我,我或许可以用灵力帮你温养一下,但我之前没弄过,不知道管不管用。你想、你想试试吗?”

    她语气很缓,带着明显的不确定,还有点犹豫。

    “我想。”

    绿栀开口,她的声音因为某种压抑的情绪而接近暗哑,气息凑近。

    “小师姐帮我。”

    花灼的喉间轻轻一滚,吞咽声几乎清晰。

    她咬了下唇内的软肉,侧过身,金丹修士优越的视力让她在这夜色之中依然能看清绿栀的模样。

    忍耐,顺从,柔软。

    “我直接引气到你的丹田。”花灼几乎是用气音在解释。

    绿栀很轻的嗯了声。

    花灼看着她的眉眼,手臂微动,摩擦过锦衾,从被口探下去,触碰到对方的手臂,腰,腹……

    细微的灵力缓缓从掌心透出,小心翼翼的穿过一层薄薄的衣料,宛若涓涓溪流般汇进丹田,极尽细致的引着原本沸腾狂躁的灵池往平静处去。

    两人靠的很近。

    花灼出了一后背汗,她像是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一半在全神贯注的帮对方舒缓灵池,另一半的五感却被放大到了极致。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掌心下细微的起伏,能看见绿栀的眉心正在慢慢松开,能闻到鼻尖处萦绕的冷香几近馥郁,能听到对方更为舒缓的吐息。

    还有自己口腔喉咙间的干涩。

    花灼轻轻咳了一下,勉力压稳自己的声线:“好点了吗?”

    绿栀又嗯了声。

    她好像很舒服,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是微微阖着眼,又往花灼身旁凑了凑,两个人的头发相互缠绕碾压。

    好香。

    很好闻。

    花灼说:“你身上好香。”

    “嗯……”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192、问道修仙22

    黑河境在此界北地, 千里冰封之处,覆盖着万年不化的霜雪,茫茫之中唯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河分割出人间和魔界。

    修真界中人和万物之间的物种区分并不算大, 除了人类, 很多妖兽和灵植被天地之气蕴养,九阶之上便可化为人形,从而借助人体的神庭窍穴来储灵修行。

    而魔修和人修、妖修的区别,倒并不是面容丑陋、行事诡谲之类的借口,而是因为其修行体系本身是以杀戮和吞噬为主, 天然便与世人所追求的大道不符,所以才被不容于存。

    绿栀之前在玄清宗查阅望舒帝姬的相关纪录时,曾特意翻过关于黑河之境的详解,那场魔界与修士之间的战争距如今刚过两千年之数。

    两千年前,修真界还不是如今这般由玄清宗一家独大的情况,而是由天衍宗、风清门、隐神派和玄清宗四大宗门并列前区。

    那时,望舒还只是玄清宗门下一个普通的金丹弟子, 虽天赋已见卓绝, 但在茫茫修真界里并不算绝对出挑。望舒跟着师门一起参与了那场大战, 战十年,她就以不到百岁的寿元度过了元婴期。

    “仙魔”之争结束后,魔道便被当时的四大宗门合力逼到了黑河境外。

    黑河以其在极寒之地但永不结冰而得名, 水面上空罡风凛冽, 无法御风而行,河水中则天然带着腐蚀之力, 岸边的枯木长林又被布上防守大阵阻拦。

    但即使如此层层堆叠, 魔修受其食欲驱赶, 依然会前赴后继的从黑河之中爬出来。

    所以枯木长林外又有了无定之城。

    无定之城虽被誉为城池, 可从半空中遥望,倒不如说像一条狭长的关隘,与枯木长林只有数里之远,沿其边界一字排开。

    此城有守界之责,定居于此的多是些以体修传代的古武世家,其次修真界中不少门派都会把弟子的历练之所定在这里,然后就是大量来此地寻求突破淬体的散修们。

    因此这地方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荒凉,甚至可以说得上热闹。

    花灼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她自小长在玄清宗,凌云殿上基本没什么人会带她出来闲逛,宗门组织弟子出门历练的活动她也就参加过两次,两次都是那种天材地宝遍地的珍惜小秘境,像这种单纯打杀淬体的地界,她的名字从不在此历练名单内。

    但剑修向来热爱战斗,不惧生死。

    所以花灼打起架来,刚刚晋身筑基境界的绿栀根本都拉不住。

    “绑上它,就不会出现前几日那种找不到人的事情了。”

    无定之城的客栈里,绿栀手里拿着一根鲜艳的红色细线。正对面处,花灼还在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在长榻上仰着小脑袋。

    花灼闻言轻轻啊了一声,表情特别老实,显示也对那日因为杀魔修杀上头而迷失在枯木长林的雾凇之间而感到心虚。

    特别是在绿栀一路回程都不跟她讲话之后,即使后面好像哄好了,花灼还是莫名觉得虚。

    小姑娘换了个乖乖坐起的姿势,特意把袖子撸上去一些方便给绿栀动作,然后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

    “牵丝线,”绿栀声音淡淡,红线在纤白的指尖翻动,灵活的在花灼的手腕上打出一个好看的蝴蝶结,“我今日特意去此间万宝阁处寻的,只要不解开,身隔万里也可以顺着绳子找到。”

    花灼睁大眼睛:“这么神奇?”

    绿栀嗯了声,把另一头绳子递给她。

    花灼拿着红线,自然而然的反过来给绿栀绑,声音里还带着好奇:“这么好用的东西,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是万宝阁新出的法器吗?”

    “不是新出的。”绿栀轻抬着手腕,目光看着她动作,说:“万宝阁的人说,牵丝线一般用在情人之间。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你之前才没听说。”

    她说话语气太过自然,以至于花灼反应了一下,才抬头:“情人?”

    “对啊,要不然谁会带这种私密的东西,”绿栀声音随意,紧跟着又微微皱眉,提醒她:“别绑太紧。”

    花灼眨了下眼睛,没来得及再问就赶快低下头松了松手,身体俯下来给她调整松紧:“这样,这样行了吧?”

    “也行,”绿栀低头看了看,然后说:“但你怎么打了个死结。”

    花灼的注意力就跟被这绳子牵住了一样,立马追过去,问:“打成了死结吗?”

    绿栀抬手给她看,雪白纤细的手腕上一圈细细的红线,红与白颜色分明,几近扎眼。

    花灼看着连接口处那个紧紧的小疙瘩,又看向绿栀的眼睛,表情都有点慌,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解开重新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绿栀的手腕抓过来,弯下腰凑过去解。

    没解开。

    片刻后,绿栀收回手,说:“算了,就这样吧。”

    花灼空落落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自己跟做错了事一样,看着那截红线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绿栀却好像没感觉到她的情绪,慢慢开始跟她详细讲解这绳子的用处:“这根牵丝线是地阶中品的法器,最远可拉长一万里,并不受物体阻隔,心中默念法诀之后线身可以隐形,使用时也可以只显示自己看见,若是……”

    绿栀说话时随意的拽着细线,说着说着声音一停,突然伸手去解花灼手上的蝴蝶结,说:“我也要给你打个死结。”

    花灼一愣,下意识的就捂手:“为什么?”

    绿栀看向她,理所当然的说:“礼尚往来,你给我绑的就是死结。”

    花灼嚷:“我又不是故意的。”

    绿栀哦了声,神情认真,目光专注,“可如果你要是自己解开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花灼闻言眼睫轻扇,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不解开。”

    绿栀看着她。

    花灼忙又补四个字:“真不解开。”

    绿栀却还不依不饶,说:“那你就让我重新绑。”

    花灼原本也不太在意,可听她这么一说,小性子立马就上来了,紧紧捂着手腕,连连摇头:“不要,不给你绑。”

    绿栀只好伸手去抓她,花灼小声叫了下,然后就绕着房间里的长榻躲。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嘻嘻哈哈的闹得都要出汗了,才停下来双双歪在长榻上。

    结果自然是绿栀如愿以偿。

    绿栀捏着花灼的手腕,给她把原本系好的红线解开。

    花灼歪着头看,嘴巴上还没忘记训人:“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师姐了?”

    绿栀有点敷衍的嗯了声。

    花灼十分不满意,伸出手指去勾她的下巴:“问你话呢,别嗯嗯嗯的。”

    绿栀正有样学样,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也系了个小疙瘩,下巴却很自然的顺着力度转过去,看向花灼。

    花灼重复问她:“说,我还是不是你师姐?”

    绿栀定定的看着她。

    经过一番玩闹,小姑娘脸蛋微红,原本就明艳至极的五官映出璀璨之色,眼眸波光潋滟,菱唇娇艳红嫩,漂亮的不像话。

    绿栀一时没出声。

    花灼原本还带了点颐指气使,但这样与绿栀对视,不过两息她就已经败下阵来,眼珠微乱。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

    花灼竭力保持自己凶巴巴的神色。

    绿栀说:“小师姐……”

    花灼心尖一颤,她的手还在绿栀尖尖的下巴上,并没有如何用力,甚至几近抚摸。

    绿栀歪了下头,问她:“你怎么这么漂亮?”

    她问的那么认真,目光专注,甚至痴迷。

    花灼耳根处腾升出灼烧感,视线犹如蛊惑了般直直的看向绿栀。

    半晌后,她突然松手,因为用力,手背重重的落在了长榻上,一声很清脆的响。

    花灼嘶了一声。

    绿栀也回过神来,忙去看:“没事吧?”

    花灼赶快把手背到身后,“没事!”

    绿栀说:“我看看。”

    花灼往后退了下,慢了半拍后,才突然想起来一样,额外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花灼说:“都怪你。”

    绿栀神情恢复如常,只有眼睛微微疑惑,看向她。

    花灼从长榻上站起来,甩了甩胳膊,一边小声嘀咕:“乱说话……”

    绿栀眨了眨眼睛,“没有乱说话,小师姐就是很漂亮。”

    花灼皱着眉,长长的吭叽了下,才说:“你,好好说话,不要叫我小师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耳根,抬起来的手腕上原本短短的红色细线拉长,直直的垂在半空中。

    另一头连在绿栀手上。

    牵丝线,情人。

    花灼咬了下牙根,竭力压住从心底慢慢爬升上来的热气,面上却强装镇定,装过了头,甚至有些愤愤,“你干的好事!哼!”

    她一说完,就扭过身着急忙慌的往外走,叫也叫不住,只有醒目的红线在两人之间被不断拉长,穿过方椅,桌子,门棂……一直延伸。

    绿栀在后面轻叹,但目光在盯着空中的那抹红色两眼后,又忍不住笑了下。

    花灼适光飞出客栈,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听让牵丝线隐形的法诀,但她也没回去,就蹲在一个绿盖如云的大树上等。

    果然不过片刻,手腕间的红线便闪了下,溶于空气中,只有自己凝神的时候才能察觉到一点隐约的波动。

    花灼在树上蹲了好半天,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才打算回客栈,可临到门口了又收回脚步,转而在城中晃荡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结果一回去就看见绿栀正站在房间门口,跟合欢宗的那个顾颜颜说话。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193、问道修仙23

    顾颜颜穿了一件很扎眼的绯红色衣裙, 布料很多,并没有像她那些师姐妹那般暴露,但又很贴身, 轻松的便勾勒出一身丰乳尤臀的妖娆感, 身姿婀娜,笑容妩媚。

    花灼并不歧视合欢宗的修士。

    修真界中灵气宜人,修士寿元绵长,所以只要筑基足够早,很多人都能保持一副年轻美貌的体态。

    漫长岁月下的弊端, 让很多人对于情爱一事的选择都没有那么忠贞,甚至分化出了两个极端,一处是纯粹追求大道的断情绝爱,或者是千帆过尽后的索然无味,另一处则是纵情本心随遇而安的浪荡人间。

    而这其中能彼此合契,相守上千年的道侣,万中独一。

    所以合欢宗中以欢情入道并不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但花灼不歧视, 不代表她喜欢。

    反正她现在就很不喜欢。

    花灼与绿栀相处多日, 知道对方并不是热络的性子, 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清,在外时,除非一些必要的交际, 她很少去关注别的人和事, 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画符、修炼,或者围着自己打转。

    花灼享受她围着自己打转的模样。

    可这会儿, 即使她并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也能看出绿栀和顾颜颜之间气氛很融洽。

    花灼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去。

    “师姐。”

    绿栀抬起眼睛, 不动声色的唤她, 同时心念微动,原本在手里拿着的蓝色封面书册便消失进了储物戒指中。

    花灼目光追向她的手,一边又心想,你在人前怎么不喊我小师姐了,哼,就知道在人后胡说八道。

    但她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神色放的很是冷淡高傲,一如绿栀初见时的那副天才少女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模样。

    顾颜颜也应声转过身,看见她时眼尾微微一挑,笑的风流又暧昧:“师姐回来了呀。”

    花灼眼皮子轻掀,语气很不客气:“谁是你师姐?”

    顾颜颜掩着嘴巴笑:“若单论年纪,我自然不好意思称你一声姐姐,但若论实力,师姐年纪轻轻便已经步入金丹,往后成就必然远高于我等。同为修士,在下唤你一声师姐,可不是应该的嘛。”

    她说完后,还特意看向绿栀,“想必洛溪师妹唤你师姐,也是和我一样的道理。”

    绿栀闻言刚打算说话,就听见花灼冷声开口:“她和你可不一样。”

    “我与她师出同门,你又是什么人?”花灼上下打量她,态度嚣张的很:“我和她都与你不熟,彼此称一声道友就已经足够,师姐师妹的那一套,你还是拿回去跟别人享用罢。”

    “你……”顾颜颜显然没想到花灼竟然这么不客气,神色立马有些不好看。

    绿栀无奈,只好一边伸手轻扯了下花灼的衣角,一边生硬的岔开话题,只有声音放的尽量温和:“顾道友,入境猎魔一事多谢告知,只是这事还需要我和师姐商量后,才能给你答复。”

    “顾道友”三个字,显然是念着花灼刚才的话说的。

    花灼一听就勾了下唇,看向顾颜颜的挑剔神色立马又理直气壮几分。

    顾颜颜面容年轻,但实际年岁只怕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多出几倍,闻言倒也没生气,只是之前调笑的情绪霎时变得兴致缺缺,颇有些无趣的说:“也不着急,你们商量吧,商量好了跟我说。”

    绿栀点头,再次道:“多谢。”

    顾颜颜嗯了声,转身欲走,但临走前看了看神色平静的绿栀,又看了看花灼,突然勾唇一笑,很是风情万种的模样,声音意有所指:“那书你好好看,记得小心些,出了岔子可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绿栀微微挑眉,也没在意旁边花灼脸上狐疑的表情,只是随意应了下。

    等顾颜颜离开后,两人进了房间。

    “什么书?”还没坐下,花灼就皱着眉问她,“你和她刚才说什么呢?”

    “顾颜颜她们下次去枯木长林的时间定了,打算三日后去,所以过来问问我们还要不要结伴,若是一起,她便推了其他人。”绿栀慢声与她解释,又展开一卷方正的地图,指了指其中一处,说:“这次她们定的目标是长林东侧的雪山。”

    黑河境中能走到枯木长林的魔修并不多,两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后,高级境界的魔修受其秘法限制无法动弹,但其他的,能爬上岸的那些本身境界肯定也不低,只是在黑河之水腐蚀和长林中防御阵法的消磨压制下,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故而来此处历练的修士基本都是金丹上下的修为,绿栀这样刚刚修炼为筑基境的很少。此外宗修还会有元婴、化神境的修士从旁守护,散修则需要组成十人以上的小队才被允许进入枯木长林,上次进去时,绿栀和花灼便是跟着顾颜颜她们一起进入的。

    顾颜颜一行五人虽是宗门修士,但明显是私自过来历练的,之前几人一起组队过,这次自然驾轻就熟。

    花灼闻言哦了声,探过头看了两眼地图,态度可有可无,问:“还是上次那十个人吗?”

    “上次受伤严重的那两位不去,其他的应该都会过去。”

    “那去吧,跟谁都一样,反正进去就散了。”花灼不在意的说,但很快又皱起眉,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她别总过来纠缠,我们跟她又不熟,还一口一个师姐师妹的叫,真烦。”

    绿栀说:“性情不同罢了,她本身应该也无恶意。”

    花灼抬头,瞪她:“你向着谁说话?”

    “自然是小师姐你,”绿栀没有丝毫停顿,直直的看着她,强调:“我和她也不熟。”

    花灼朝着她警告的哼了一声。

    绿栀失笑,又很快在她开口之前转移了话题:“刚刚小师姐跑什么,牵丝线的法诀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花灼脸上一热,开口时声量已经不受控制的抬高:“我哪有跑?!”

    绿栀轻轻啊了声,问:“那是有什么事吗?走的这般急匆匆。”

    “我,”花灼怒视绿栀,说:“我有什么事还用向你汇报吗,你是师姐我是师姐?”

    绿栀忍了点笑意,眨眨眼睛,却说:“小师姐不要这么凶啊。”

    花灼微愣:“我凶了吗?”

    绿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花灼立马抿了下唇角,坐下来,半晌后有些别扭的说:“我没凶你,我就是,就是声音大了点。”

    “好吧。”

    花灼有点摸不清楚好吧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好转过头去看她,绿栀却已经低头去看桌子上的地图,眉眼低垂,看不清具体的神色,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鼻子优越秀美的坡度。

    花灼想了想,抬着手腕,主动说:“牵丝线,牵丝线的法诀,你给我吧。”

    绿栀应声抬起头,很快给她说了几段法诀。

    只说了一遍,花灼就记住了,随口重复了几下,便看见两人中间那根红线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花灼一点也不排斥跟她这样牵着,甚至觉得有趣,还有心安。

    她好玩一样拽着红线来回拉扯,看着那抹红色犹如弹簧一般长长短短,直到后来动作越来越慢。

    花灼其实很纠结,她想再问问绿栀,为什么要买一根情人之间才用得到的线,她们又不是情人,只是,嗯,只是普通的师姐妹罢了。

    但她又有些不舍得问,还有点不好意思。

    真神奇,你竟然还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花灼晃着红线,愤愤的想。

    但这个问题,她还是纠结了很久,直到晚间睡觉的时候都没有纠结出来结果。她有些睡不着,又不想修炼,便趴在床上玩那根线,手指勾着卷着,几段法诀被她翻来覆去的念叨。

    好半晌后,她才想起来,她这头念来念去的,绿栀必然也能感觉的到。

    花灼赶紧把红线松了,懊恼的拍了下被子。

    不知道绿栀睡了没,睡了的话,应该就感觉不到她这些无聊的小动作了。不过,也不一定,她好像睡觉很轻,上次……

    修士的五感敏锐,她又比绿栀高了一个大境界,所以那晚对方的一切动静都被她所洞察。

    说起来,她们也没干什么,只是,只是帮她缓解了一下服用过量丹药的后遗症而已。

    花灼把头埋在枕头上,然后她就感觉到手上的红线发出了一下极其轻微的拉扯感。

    哎?

    花灼打了激灵般,一个翻身坐起来,抬着手看那红线的地方。

    牵丝线却没了动静。

    但刚刚那下,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花灼嘿了一声,莫名的有点想笑,然后她就干净利落的下了床,往门口处去。

    绿栀一身快要就寝的慵懒模样,走过去给她开门。

    花灼进去,问她:“你刚刚是不是喊我?”

    绿栀关上门,说:“没有啊。”

    “嗯?刚刚不是你在扯绳子吗?”花灼回身盯着她的眼睛,问题问的都有些使劲。

    “那个呀,”绿栀想了想,说:“我本来就要睡下了,结果看牵丝线忽隐忽现的,还以为你有事,所以就也动了下。”

    花灼皱起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绿栀的回答不满意,好在对方很快又再次开口。

    “小师姐也一个人睡不着吗?那一起睡吧。”

    花灼抿唇,又松开,只犹疑了不过两息,脚步就已经老老实实的跟着绿栀一起往床边走。

    一边走一边嘀咕:“谁说我睡不着,我也快睡了,还不是你乱动这根线,要不然我才不过来呢。”

    绿栀在她身边躺下,懒洋洋的顺着她说:“我的错……”

    花灼就不吭声了。

    等过了一会儿,花灼问她:“你不是困了吗,怎么还不睡?”

    绿栀翻了个身面向她,有些惊讶:“你能听出来我没有睡着?”

    花灼也翻了个身,面对面看着绿栀,唇角扬起,带了些得意:“我当然能听出来。”

    绿栀闻言笑了下,又解释说:“身边有人,我入睡就有些慢。”

    花灼哦了声,看着她,也没说要走的事。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花灼突然嗓子发痒,她咳了一下,又换了个姿势,改为趴在床上,脑袋飞速旋转后,终于扒拉出来一个话题。

    “对了,那个,下午的时候,顾颜颜说的书,你还没说呢,她给你的什么书?”花灼捧着脸转头,说:“有什么东西我没有的,你还要去找她要。”

    绿栀没想到她在此时提起来,闻言神情明显变了下,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唇。

    花灼察觉到猫腻,追问:“什么呀?”

    绿栀说:“我不想告诉你。”

    花灼一愣,瞪大眼睛:“为为什么??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了?”

    绿栀把姿势换成平躺。

    花灼更好奇了,甚至有些着急,夹杂着心底腾升出来的生气和委屈,恨不得扒拉她的肩膀晃:“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凭什么不能告诉我啊?”

    绿栀只好又翻回来,说:“双修用的情欢诀。”

    “嗯?”花灼好像没反应过来,又问:“什么?”

    绿栀轻叹,下一刻心念微动,一本蓝底黑字的书册落在两个人中间。

    “情欢诀,”绿栀一本正经的跟花灼解释,“修士双修能够促进修为增长,但若是配上相应的法诀必然能事半功倍。玄清宗的藏经阁应该也有这种功法,但我想小师姐年龄还小,身上应该是没带的,所以就问顾颜颜买了一本。”

    绿栀声音一顿,还认真的补充了下价格:“三十块上品灵石。”

    “不是合欢宗内多么精深的功法,但好在术业有专攻,所以还不算太贵。”

    但她说了一大串,花灼却像没听到,目光一直盯着那书册封面上的小字,好一会儿才机械般的转了下,看向绿栀,声音还在发蒙:“你、你买它做什么?”

    绿栀眨了下眼睛,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194、问道修仙24

    花灼还是很懵。

    “你要双修?”

    “你跟谁双修?”

    “你你你跟谁双修?”

    花灼眼睛瞪大, 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个问题,甚至打了下磕巴。

    绿栀定定的看着她,只把小姑娘看的眼睫轻颤。

    “先准备着啊。”绿栀模模糊糊的说, 学着她的动作趴在床上, 纤白的手指捏着书册放在枕头上,身体又往花灼身边凑了凑。

    花灼喃喃:“这,这有什么要准备的……”

    绿栀没说话,只是揭开了封面,然后转头, 小声问:“小师姐要一起看吗?”

    花灼被问的耳根处骤然间窜出来汹涌的热气,烧的她脸蛋都有些红。但看绿栀的表情又很自然,好像真的只是普通的闺房秘话一般。

    “我……”花灼视线往那书册上瞄了瞄。

    她还没说什么,绿栀就像默认了一般,很快对着床帐之外屈指一弹,萤石的光芒一闪,照了进来。

    花灼抿了下唇, 也说不出来自己怎么想的, 顿了下后, 便跟她头对头凑在一起,看那本《情欢诀》。

    开篇是两行秀气的簪花小楷:乐欲本心,天人同修, 谓之百花情欢, 大道自然。

    再往后,却并没有想象中旖旎风情的文字或者绘图, 一竖竖清丽的笔墨自上而下, 看起来甚至有些拗口。

    花灼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余光又瞄了眼绿栀素白认真的侧脸, 终于能按捺住自己如同擂鼓一样的心跳。

    “好像,”绿栀又翻过一页,说:“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

    花灼目光盯上那些小字,她卓绝的天赋自然不是仅仅点亮在根骨一项上,还有几乎过目不忘的领悟力,这些文字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不通,但并不像符箓和阵法那般需要强大的神识打基础,所以她看过一遍便记了下来。

    不过确实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心法。

    花灼自右向左默念了一遍,体内灵气并无任何运转流动。

    “顾颜颜是不是坑你呢,”花灼皱了下眉,片刻后又瞪了她一眼,小脸上的表情特别意正言辞:“让你瞎买,一点不学好。”

    绿栀没反驳她,又翻了一页,再也看不出什么后,便放开了,头往旁边枕头上一靠,看向花灼:“应该不会吧。”

    花灼脸蛋微鼓,伸手把书册拿到自己眼前研究,再往后翻了翻,一目十行的掠过,突然又停在一处。

    她反复看一下后,面上露出了两分迷茫,慢慢的却又爬升出几分灼热。

    绿栀注意到她的神色,便问:“是有什么不对吗?”

    花灼张了张嘴唇:“没,没什么不对。”

    绿栀哦了下,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只有双修的时候这法诀才会生效啊?”

    花灼慌乱的嗯了声,“可能吧。”

    绿栀眨眨眼,突然直起身子再次凑过来,花灼却手指一动,把那翻了一小半的书册“啪”的一声合了起来,紧接着还往自己手底下压了压。

    绿栀啊了一声,疑惑的问:“不看了吗?”

    花灼抿着唇角,说:“不看了。”

    “就不看了呀……”绿栀只好重新躺回一侧。

    花灼转过头,绿栀身上寝衣单薄,因为侧躺的缘故,胸前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削肩之上皮肤白皙,散落的发色鸦青。

    她看向绿栀的脸,对方的面容笼罩在帷幔迤逦的光线下,侧脸起伏的线条流畅而优越,眼尾之上还挂了点失望的情绪。

    花灼不由得放软了声音:“你还想看啊?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绿栀说:“我就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绿栀抬了下轻薄细腻的眼皮,目光看向花灼,咬字清晰的说:“双修啊。”

    花灼心尖处的野火瞬间窜的又猛又狠。

    绿栀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手臂搭在脸侧,小声问她:“小师姐好奇吗?”

    好奇吗?

    花灼眼珠微微发烫,看着绿栀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的铺在床上,面容莹白如玉,眼眸纯净,唇色微红,神情放松而柔软。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任人施为的信号。

    花灼犹如受到蛊惑,鬼使神差一样俯身,发丝先一步落了下来,搭在绿栀的肩膀上。

    她轻轻碰了下对方的唇角。

    绿栀眼睫一颤,柔软的触感已经在唇边离开。

    花灼先咳了一下,双颊上已经飞起朝霞,却还在勉强撑着底气,问她:“现在,现在还好奇吗?”

    绿栀的目光慢慢从小姑娘的眼睛移到嘴唇上,半晌后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花灼的脸蛋近乎爆红,跟踩了尾巴般,立马粗声粗气起来:“你你笑什么!”

    绿栀一点没有被她的色厉内荏吓到,反而动了动手指,勾住了花灼垂在一旁的尾指,声音轻软的提要求:“小师姐再亲我一下。”

    花灼脑子里的那根弦蹭的下就绷直了,两人勾缠起来的指尖透出酥麻,电流一样眨眼功夫便窜向后脊椎。

    她蓦然觉得这一刻的绿栀就像是化身成了一条蛇,即使并没有作何多余的触碰,却已经把她整个神魂都牢牢的缠了起来,几乎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绿栀轻轻晃她的手指,无声的催促。

    “你……”花灼口干舌燥的厉害,甚至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顿了下后,突然抬起手掩住了绿栀的眼睛。

    绿栀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刷着花灼的掌心。

    过了半晌,小姑娘似乎终于做完了思想斗争,嘴唇才被人再次覆上。

    这次柔软的触感停留了一会儿,但彼此都没有动,甚至有一方的鼻息都被人为屏住。

    绿栀心中失笑,柔软的情绪却早已席卷整个心脏。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对方的唇瓣。

    搭在眼睛上的手掌骤然一紧。

    绿栀几乎想要发出喟叹,她伸出手,即使视线被挡住,依旧没有任何阻碍的便摸到花灼的脸侧,肌肤的光滑细腻透过指尖传达过来。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出自己欲望。

    多好。

    绿栀双手捧上花灼的脸,手指自然的捏住对方软软的耳垂,轻轻重重的捻。

    但花灼的注意力却在那团温热的湿滑上,绿栀正在轻轻的舔舐她的嘴唇,很痒,痒的甚至有点恼人。

    花灼却并没有想分开,只是动了动唇,一下便咬住了那点作乱的舌尖,又怕咬疼了,只能虚虚含着,隐隐的似乎能尝到上面的甜,她竭力忍了下,并没有忍住,便也伸出舌尖去舔。

    滑滑的软肉贴在一起摩挲,轻易便引起神魂颤栗。

    只是小姑娘还不会换气。

    屏息到了极致,花灼终于舍得松开一回,抬起头来,手却还在绿栀眼睛上盖着,另一只手撑在一侧,一边压抑着喘息声,一边低下头看她。

    或许正是因为花灼看不见绿栀的目光,所以她现在的视线近乎肆无忌惮。

    绿栀被掩住了眼睛,只露了半个细挺的鼻尖,原本淡粉的唇色已经被辗转成殷红,湿润的,唇瓣上沾着晶亮的水渍,尖尖的下巴微微抬着,似乎还在留恋刚才的温存。

    花灼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想着应该要把人松开了,但事实上,却还是顺着心意再次俯下身咬住那人的嘴唇。

    柔软,细滑,简直令人迷醉。

    这是双修吗?

    花灼乱七八糟的想,之前看的那些法诀窜到眼前,一向过目不忘的人却在此刻丝毫没记住文字的顺序。

    她心里一时慌得厉害,但尝到的滋味又很甜。

    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分开的。

    绿栀的眼睛终于得到释放,一直在看她,情动让那双眼眸如若含着春水。

    花灼忍不住埋头,两人凑得那样近,她几乎是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声音传出来的时候闷闷的,即使想要做出凶巴巴的语气,也完全无济于事。

    “别看。”

    绿栀很轻很乖的嗯了声,转了下眼睛,看向头上的纱幛。

    花灼侧过头瞅她,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隐隐盼着绿栀再用刚刚那种目光看她。

    所幸绿栀很快就又转过了视线,嗓音带着一点点哑:“小师姐,你刚……”

    花灼眉心一跳,因为太过害怕她问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亲她,几乎是有些凶恶的开腔:“也别说话。”

    但话音一落,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立马开始止不住的懊恼,我也太凶了吧,我怎么能这么凶。

    她想起来白天的时候,绿栀就说她凶,还有现在,刚刚还那么欺负人……

    花灼的目光落在绿栀还在红肿的唇上,饱满,艶丽。

    她刚刚咬的,还咬了人好几次。

    咬了人,还凶她。

    花灼突然有点慌,看向绿栀的眼睛,忙不迭的解释:“我我我不是凶你,我就是,就是……”

    绿栀看着她,等着小姑娘说完。

    但花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什么,她视线在半空中四处飘忽,飘了一圈再飘回来,极其生硬的转开话题:“你是不是困了?你刚才就说困了,又折腾这……嗯,那个睡觉吧,睡……”

    绿栀还没来得及说话,花灼就乱糟糟的把手掌一挥,床帐外的萤石受其力量波及,闪了一下就暗了下来。

    空间陷入黑暗后,即使视线并无多少阻碍,但依然给人深切的安全感。

    绿栀自然不会因为她的慌乱和逃避而感到失落,她甚至在心底生出深深的愉悦,笑意一直落在眼睛里。

    “小师姐,”

    她在夜色中往小姑娘身边凑了凑,鼻息喷洒在花灼的耳边,浅淡的温热,痒痒的。

    绿栀轻声回应她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我喜欢你亲我。”

    嗓音灼人。

    花灼胸口一瞬间涨的厉害,几乎想要伸手抱她。

    但实际上并不需要她做多忐忑考量,绿栀已经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肢。

    温香软玉,原来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195、问道修仙25

    第二日, 花灼破天荒的起晚了。

    她十几年的生物钟,从来都是在破晓之前醒来打坐,以此吸收经过一整晚夜露沉淀的纯净天地灵气来运行周天, 冲刷经脉。

    今天竟然晚了。

    无定之城靠近黑河境, 气候冷冽,尽管修士之体并不惧寒,房间的摆设却一应都往温暖处去。

    锦衾柔软,覆盖了一夜,暖意浅浅的烘着女子身上的体香, 几近馥郁。

    两人靠的很近,花灼一动,绿栀就跟着醒了。

    “小师姐?”

    温吞的声音,带着宛如呓语般的慵懒意味。

    花灼瞬间就跟定住了一样,手都不敢动了,只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绿栀叫了一声后,却再没有动静。

    花灼转过头, 看见绿栀慢吞吞的眨着眼睛, 模样像是在醒神, 浓密的眼睫交合起来像忽闪的蝶翼,唇瓣轻抿,整张面容素白而干净, 几缕墨色的发丝散在耳侧。

    很是柔软放松。

    花灼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 开始报备:“我去打坐。”

    绿栀带着点鼻音嗯了声,又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

    花灼老老实实的说:“应该快辰时了。”

    绿栀眯了一下眼睛, 手臂在被子动了动, 花灼这才感觉出来, 之前对方的胳膊一直搭在她腰上。而现在, 这只手臂在她身侧摸来摸去,最后终于停在自己手上,手指还要伸过来勾住。

    绿栀的一侧脸蛋压在枕头上,看着她,突然笑了下,说:“小师姐今日起晚了啊。”

    她明明是陈述般的说话,却让花灼立马脸热,好像夜里做了多少了不得的事情般,心虚的很。

    小姑娘连反驳都忘了,低低的嗯了声,潜意识告诉她现在最好就从被窝里出去,身体却呆呆的躺着,一只胳膊还在被绿栀抱上。

    过了会儿,绿栀像是终于清醒透了,便眨眨眼睛,下巴凑过来垫在花灼肩膀上,问她:“起么?”

    声音又轻又软的,跟小媳妇一样。

    花灼靠近他的那侧耳朵已经不受控制的烧起来,只能胡乱的点头,顺着她说:“那就起吧。”

    “好。”

    绿栀很自然的蹭了下她的颈窝,然后才把人微微松开,往旁边靠了靠。

    花灼忙坐起来,只有一层单薄布料的后背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意,才凸显出之前那会儿竟燥热的厉害。

    绿栀也没有懒床的习惯,很快就随着她坐起来,手臂撑着身子,锁骨下轻薄的衣襟因为她的动作被扯住,露出一片霜雪白腻之色。

    花灼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翻身就下了床:“我、我回房间了。”

    绿栀抬头盯了一下她的后背,才说:“好啊。”

    花灼也没有精力去分析她说话的情绪,匆匆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但又不仅仅是起床这一会儿,整个清晨小姑娘都莫名其妙的慌里慌张,脑袋里呼隆隆的跟走马观花似的跑着各种令人眼红心跳的画面,以至于今日的打坐前提,竟然是先念了好几遍清心诀。

    昨晚那本《情欢诀》后来被花灼收了起来,绿栀也像是忘记再提。

    所以早上的例行功课结束后,花灼没有去找绿栀,而是捏着那本功法在自己房间里看,从第一页看到尾。

    好不容易看完了之后,又想啊想,终于决定亲自去找一趟顾颜颜。

    先一本正经的对顾颜颜应了去黑河境猎魔的事,然后才把那本《情欢诀》拿出来。

    小姑娘面对外人时跟她那个师兄是一脉相承的高冷,甚至因为年轻,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纤白的手指点了点封面,抬眼,特别有冷峻无情想要找人麻烦的范儿:“这法诀,你卖给洛溪的?”

    顾颜颜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天卖出去的书册,她自然不觉得这书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时摸不清楚花灼的意思,所以态度也放得很是端正,点头:“确实是出自我手。”

    花灼皱了下眉。

    “难不成,”顾颜颜瞬间会错了意,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玄清宗竟然清心寡欲到这种地步,竟是连弟子人伦双修之事也不许?”

    花灼神色不悦:“自然不是。”

    玄清宗内固然是以清修为主,但还不至于像佛修那般严禁人欲,宗门中结为道侣的修士也不少,只是并不算普遍罢了。

    顾颜颜松了口气,神色转为疑惑:“那是有什么不妥?”

    花灼扫了她一眼,突然欲言又止。

    顾颜颜脑中灵光一闪,当下便郑重保证:“你放心,我合欢宗并不像其他宗门那样对功法敝扫自珍,此情欢诀虽算不得极为精深绝妙,但元婴以下的修士在双修时练其功法对修行大有裨益。你若是不信,大可近日一试,如果是与我所说有出入,灵石所得我必十倍赔之。”

    花灼自然不是关心钱财的事,但也确实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这法诀只能在双修时才会效果?”

    “那是当然,情欢诀情欢诀,自然是要在情动欢爱时才有用。”顾颜颜一点不觉得把双修之事挂在嘴边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完后还顿了下,上下扫了花灼一眼,再开口时就带了点揶揄的语气:“师姐有美人在侧,试一试自然便知道是否物有所值了。”

    花灼这次倒没有纠结她的称呼,只是神色一冷,目光微寒。

    顾颜颜对她这种天之骄子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慢做派可喜欢不起来,所以看了她的表情后,一下就歇了调侃的心思,索性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事?”

    花灼终于抬手,翻开那本书册,指向某一页中的几个小字。

    “此功法是专为两女子之间的双修所注?”

    顾颜颜探头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常,便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呀。”

    花灼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再问顾颜颜:“她是特意找你买的这本?”

    顾颜颜好歹察觉出点味来,心中不由得为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之辈的纯情惊叹,之前不悦的情绪也散了几分,笑着又说:“是呀。”

    花灼一下就沉默了,片刻后手指微动,那功法书册便落入储物戒指中。

    “多谢。”

    小姑娘抿紧唇角,保持着她特高冷的形象,丢了这两个字便转身走了。

    但等花灼一看见绿栀,就跟突然掉了个马甲一样,不自由自主的就开始得意起来,心底愉悦的情绪压也压不住。

    她现在无比确信,绿栀一定对她有心思!一!定!有!

    哼!才不是她一个人呢!

    绿栀本来正打算出门找她。

    已经到了平常花灼用午餐的时间,房间里早送过来了满满当当的丰富食物,都是灵气充盈又美味的好东西,特别舍得花灵石。

    花灼在圆桌的对面坐下来,却没看那些食物,反而把目光盯向绿栀猛看。

    不同于早上时候的羞涩,这会儿她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极了,简直都可以有恃无恐了。

    绿栀起先装作不知,随意问她:“小师姐去找顾颜颜了?”

    花灼直直的看着她点头,先说了黑河境猎魔的事:“已经定了两日后进枯木长林,到时候在长林外入口汇合。”

    绿栀给她夹了个碧岭灵芋糕在小碟子里,说:“那我们这两日就不出去逛了吧,就留在客栈潜心修炼,做下准备。”

    花灼嗯了声,手持筷子轻轻捣了下软糯的点心,还一边抬着头瞅绿栀的神色。

    绿栀被她明晃晃的瞧,便笑了下,问:“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呀。”

    花灼使劲点头,说:“有!”

    绿栀:“嗯?在哪?”

    “脑袋上,”花灼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两下绿栀光洁干净的额头,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么,写着四个字呢。”

    说完之后,还又补戳了两下。

    绿栀眨眨眼,也很认真的问:“哇,四个字呢,写的什么啊?”

    花灼被绿栀顺着她胡说八道的模样引得有些想笑,心尖也止不住的发软,但她竭力忍住即将失控的笑意,保持严肃:“胆大妄为。”

    绿栀闻言微微挑了下眉。

    花灼压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重新坐下来,把那块粉白软糯的碧岭灵芋糕塞进嘴巴里,漂亮的小脸蛋随即鼓出来一个包,就这还不忘抬起下巴盯着绿栀看她的反应。

    胆大妄为。

    可不是胆大妄为么?

    一个小炼气,不是,小筑基,还敢觊觎我!

    还是个外门弟子,还敢觊觎我!

    哼!哼!

    她胆子可真大呀!

    绿栀虽不知她怎么想的,但此时也被她那般小人得志般的神气模样给逗的有些想笑。

    她估摸着,若是这小姑娘身后长了条尾巴,估计此时都能摇成风火轮了吧。

    嗯……尾巴?

    尾巴是个好东西。

    绿栀摩挲了下手指尖,又放下来,目光落在花灼粉扑扑的脸上,继续问她:“我怎么胆大妄为了?”

    花灼瞥她,气哼哼的说:“你自己知道。”

    绿栀故做沉吟状,开口道:“跟猎魔有关吗?”

    花灼摇头。

    绿栀又问:“那是跟玄度真人有关?”

    花灼咽下嘴巴里的食物,说:“再想。”

    绿栀就想了想,最后问:“是跟小师姐有关?”

    花灼立马扭了扭身子:“嗯哼!”

    绿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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