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明星篇(完) (9)
时没有推开。
“踹开。”
绿栀让在旁边,面沉如水。
侍卫微愣,脸上浮现了几分踌躇,不过下一刻只经绿栀深深一眼扫过,他便心中骤然发紧,不敢再迟疑,连忙抬脚猛的往门上踹了一下。
房门显然只是被人用巧劲扣住了,绿栀这种柔弱女子不好开,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完全撑不住,几乎是瞬间“噗”的一声咣当打开。
绿栀才不会为了所谓避嫌或者防止窥视隐私而把现成的战斗力摒弃在外,伸手示意侍卫跟上,丝毫不在意他是否面有难色。
公主府的书房宽敞深幽,三进三出,但即使如此,几人初一迈入,依然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是走近,越是清晰。
绿栀脚步飞起,神色上已经迅速浮现寒意,身后跟的两个人更是面若寒蝉,目含惊恐。
绕过一副硕大的山水刺绣屏风,果然是好宽敞一张贵妃榻!
绿栀抬脚往那男人腰窝上踹去,侧目时一双眼睛凌厉的宛若冷刀,声音锐利:“死人么?”
侍卫浑身一震,忙飞扑过来踢开那个覆在赵茯锦身上的男人,胳膊一伸,锁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奋力拉开。
久经沙场的成年男子,一旦出手,几乎都奔着死穴,宋见深作为剧情里亲征战斗型男主,更是堪称这个时代的人形杀器。所以即使现在明显中了药,他依然带着本能的战斗素养,很快就与侍卫纠缠在一起,瞬间就在不大的空间里掀起一阵小小的风暴。
绿栀暂时没管,俯身先看了下赵茯锦,面容潮红,呼吸急促,一双水目几乎没了神色,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撕开了大半,一双肩膀已经全部露出来,贴身小衣的细带都被勒断了。
好在华服盛装的腰带质量结实,裙子虽然被扯烂,但褴褛的繁杂布料交叠错落,显然她们到的及时,两人暂时还没进入正题。
“郡主?赵茯锦?”绿栀随便拢了下她的衣服,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触手滚烫。
赵茯锦眼皮艰难抬起,似是感受到了绿栀手上凉意,整个人立马打蛇上棍一般缠过来,一张嘴,全是灼烧的热和难受的低吟。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花瓶被砸在贵妃榻的旁边摔的粉碎。
绿栀回首看了一眼,那两人已经战到酣处。
论功夫、技巧、力量,这宋见深自然是比府内的侍卫胜出好几筹,但好在他神志错乱,而这侍卫如今为了护主,已然是拼了命,面容出血,神色在缠斗中变的狰狞。
绿栀心生寒意,立马奋力扯着赵茯锦的胳膊往屏风外踉跄走去。
“你去外面喊人。”绿栀声音冷冽。
丹朱都快吓死了,几乎没听清她的命令,一双手还在机械的帮忙拉着赵茯锦的肩膀。
“丹朱!”绿栀眼神如刀,射向面白如纸的丹朱。
“好、好、好……”丹朱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应下,连忙放下手往外跑,身形都在过门槛的时候扑了一下。
赵茯锦身体并不算重,但自从她蹴鞠赛上再也没有办法赢过同等年龄但力气、速度更甚于她的其他男子时,她就心生愤愤。日常增多了对身体的锻炼,公主府上武师傅也多了好几位,又加上吃的好,如今已然不是曾经稚嫩的模样,而是抽条的极为亭立,身材纤秾合度,反正是比绿栀这样柔软消瘦的身板更加劲韧有料。
所以丹朱一松手,加上赵茯锦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绿栀很快就被她压的差点塌在地上。
绿栀低咒一声,连滚带爬的扯着人出了小休息室,随后也没有径直出去,而是艰难的拐进了一个装满书籍的高大博古架后,刚刚停下,就被赵茯锦整个扑在地上。
“……好……热……”赵茯锦的声音几乎呓语,手和脸贴在绿栀布料之外露出的脸庞、脖颈疯狂磨蹭。
她本身手脚发软,并没有多少力气,但架不住体重在那里压着,绿栀几乎被她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衣襟也被身上这人没有章法的撕扯,滚烫的指尖拼命的往她衣服里钻。
绿栀皱着眉,手指随即落在她脖子处颈动脉窦的位置,微微用力。
“疼……”赵茯锦猝然一声闷哼,带着尾音灼哑的味道,埋在她脖子上的舔舐啃咬的动作立时停了一下。
绿栀心尖一软,她自然是有许多攻击对方弱处脱身的方法,但赵茯锦这失神错乱的样子,只怕是一碰就伤。
赵茯锦如此敏锐的感受到她的迟疑,很快就继续动起来,炎夏之时,身上的衣服何其单薄,她稍稍撕扯,就把绿栀的衣领拉开至露出半个玉白肩膀。
这般凉意通透的皮肉,简直是对赵茯锦现下燥热难耐最好的抚慰。
绿栀无奈,只好往后退了退,把后背靠在了墙上,卸掉一部分/身上重量。而后便没再管赵茯锦自顾自的动作,而是尽量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博古架外也从门口由远至近响起匆匆而至的脚步声。
但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丹朱只叫了一个人来。
绿栀皱了下眉,对丹朱的迂腐微微失望,不过她也没有过多愤怒,毕竟她早就知道,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很多的人把女人的贞洁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没过多久,绿栀的上衣几乎要被赵茯锦全部剥开,丹朱才出现在博古架前。
绿栀没在意对方脸上惊悚震惊的表情,只问了句:“杀了吗?”
丹朱一愣,“没、没……”
宋见深军门贵子,世传忠烈,本身又是掌管二十万边军的都统大将。这才回京第三日,便遇到这种隐私不堪之事,无论他是否有意,就算是长公主在此,也不能随意把他砍杀。
绿栀并不意外,只微微颔首,随后示意丹朱把黏在她身上的赵茯锦拉开。
丹朱力气可比绿栀大多了,很快就把软手软脚只顾贴贴的郡主拉起来。
绿栀拢了下凌乱的衣服,伸手把赵茯锦头上的金簪拔/出来,纯金的质地,并不算特别坚硬,钝钝的发簪根部与地上坚硬石板摩擦,发出刺耳尖利的声音。
“你先护着她。”绿栀神色平静的站起来。?
? 104、古代权谋14
绿栀回到后面的休息室时, 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宋见深背靠在一个箱柜上,身旁两个男人死死压着胳膊, 正是书苑门口原本的守卫。
两个侍卫看见她进来时都惊了一下, 连忙开口阻拦:“杨姑娘别过来!”
绿栀停在门口,离的有些远,目光从那个已经鼻梁塌陷、满头鲜血的侍卫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中间身形狼狈的宋见深身上。
侍卫的提醒惊动了正在喘息呻/吟的宋见深,几乎肉眼可见他原本就崩的紧实的身体肌肉在这时猛的一抖。宋见深抬起头, 涨红的一张脸,目若泣血,脖子上青筋爆现,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宴会上的冷峻自持。
他扫了一眼绿栀,眼底都是勉强克制下的杀意和疯狂。
绿栀不会被他吓到,但也不会小觑他的能力,她清楚自己如果贸贸然走过去, 绝对会被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宋见深立时绞杀。
而宋见深现在这般束手就擒, 也根本不是因为战斗力受限于旁边这两个侍卫, 而是他确实脑子清醒了些,明白今日之事已经没办法善终。
因为这事情太过明显,对于下药一事, 无论他是否有意, 只要得手,依照他的身份, 世俗礼教下, 他有极大可能成为赢家。
但现在被中途打断, 若他洗颈就戮, 自证清白,还有一二可周旋之地。可他若是还在此时顽强抵抗,那今天就真的是把自己全部身家立在了昭阳长公主的对立面,长公主绝对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一个敢以阴私手段肖想她女儿的人,到那时他便一丝反转的希望都没了。
“宋将军可是清醒了?”绿栀慢慢开口。
“滚——”
宋见深骤然爆发出一声几乎是撕裂空气的怒吼,声音之凌厉,连带着那两个侍卫都被惊的齐齐一抖,手上的力气再三加大,几近深陷在那双铁塔一般的肩胛骨里,看向绿栀的目光也带上了焦躁。
绿栀却神情不变,目光沉沉的盯着这个处于爆发边缘的男人,继续开口:“宋将军莫恼,我已令人前去禀告长公主,府上就有御医,很快就会过来帮助将军排忧解难,还请你稍作忍耐。”
“只不过事关晋安郡主清誉,为防止将军被气火烧坏了头脑,记忆不清,是以要和你再三确认仔细。”
“郡主刚刚只是受到了些惊吓,但实际上并无大碍,也和你并无过多接触,万望将军莫要记差了,莫要说错了,毁了我家郡主清白。”
绿栀看着宋见深愈渐清明的眼睛,这才跨了一步慢慢走过来,只声音一直未停:“将军也应该知道,世人讳言如虎,虽今日之事,你和我家郡主明显都为受害者,但郡主毕竟是女子,女子闺誉比之生命……”
绿栀满嘴胡说八道,门口距离箱柜也就几步之遥,言语间她人已经站在了宋见深面前,对面喉咙里因为克制而发出的赫赫声都清清楚楚。
她停下脚步,目光与之对视,一双被药物刺激后瞳孔放大的眼,血丝弥漫,几乎丧失人性。
绿栀平静的看着它,一边慢慢说着话,一边猛地手持金簪抬手扎了进去,金丝螺衔珠牡丹形簪,簪尾“噗”的一声入目大半!
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随着鲜血四溅,室内最先爆发的是宋见深宛若野兽嘶鸣的惨叫,便是身边那两个侍卫都愣了下。不过好在刚才绿栀一路走过来,他们二人全程如临大敌,唯恐宋见深把持不住,手中力气都已经下了十成十。
但即使如此,宋见深依然在一合之下奋力抽出右臂,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绿栀只能松手,连连后退,那两个侍卫反应过来后瞬间全力扑在宋见深身上压制,三人立时滚落在地,血液狂飙。
这就是男主角。
绿栀心中冷意纵生,看着其中一个侍卫为了压制住宋见深,已经把手直接插在了他的伤口里,哀嚎声瞬间更为惨烈。
绿栀转身,随手持起旁边角落里的花瓶,用力对着那颗疯狂晃动的脑袋砸下去。两息之后,这人才在药效、眼睛和脑袋的三重重伤下慢慢停下来。
“死了吗?”绿栀声音带着不平整的喘息。
还压在宋见深身上的侍卫忙探出手去摸脖子,“没,还有气。”
绿栀哦了声,弯腰拿起地上被甩出来的大刀,这三人缠斗这么久,倒是个个清楚动兵刃就可能会死人,所以一开始就把刀具扔的利落。
绿栀在两人吃惊的目光抽出亮刃,寻着宋见深手脚筋骨的位置砍了几下,她力气不大,刀刃卡在骨肉上两次,只能反复摩擦才将将弄出来,皮肉和刀刃挤压发出的声音令人牙酸生寒。
——
随着绿栀一同出来的是那个面容还算完好的侍卫,身上是玄色的劲装,些许血迹喷溅在上倒是看不清楚。
“辛苦你守住房门,我让我的侍女去请长公主来。”
侍卫没说什么,朝绿栀稍一拱手,便急急往外走。
绿栀转而去了博古架的后面,地上瘫着两个人,丹朱明显是被里面的哀嚎声吓得腿软,脸上泪痕凌乱,身上的外衣被她脱掉盖在赵茯锦身上,仅着了一件中衣,仰头看着绿栀的目光仓皇至极。
“姑娘,你、你脸上……”
“哦,给我个帕子,”绿栀拿下巴蹭了蹭肩膀,一边伸出手,一边说:“你现在去宴会上找长公主过来,自然点,路上暂时先别声张。”
丹朱眨眨眼,忙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我、我现在就去……”
“衣服。”绿栀提了一句,她才想起来,忙拉过来披在身上,哆哆嗦嗦的系着带子。
绿栀没再管她,径自俯身去看赵茯锦,丹朱的衣衫拿走之后,才完全显露出她如今衣不遮体的狼狈。
这家伙倒是没有折腾丹朱,此时兀自夹紧了腿抱着自己,落在膝盖上的手指机械的弓着,关节隐隐泛白,微微靠近就能听见她牙齿打架的声音。
绿栀担心她咬到舌头,先伸手去掐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一双失神的眼睛好半天才聚上焦。
“张嘴我看看。”绿栀两指用力,几乎在那张柔软的脸蛋上掐出白印。
赵茯锦艰难的呜咽了一声,细致的眉心难受的蹙着,鼻翼煽动。绿栀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可怜模样没有手下留情,先掐着她的下颌,往她嘴巴里看了看,里面水光弥漫,但并没有血色。
绿栀检查之后,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随后抓了她的手放在掌心,慢慢去揉僵硬的关节。
这人现在四肢疲软,手指却是紧的,显示是刚才中途清醒过,短时间内肌肉绷过了头,手指僵的像被张开过渡的弓。
绿栀揉完手指,又去捏她的肩膀和脖子,细细确认一番暂时没有受到伤害后才松了口气。
她刚想把原本落在对方锁骨处的手收回,赵茯锦却突然在半空中张口咬住,潮湿的牙根在她掌上因为急切想要用力而微微抽搐,但真正实施出来的咬合力度却并不大,几乎没什么痛感。
绿栀伸出左手按她的下颌,没两下就把她嘴巴松开了,透明的涎液全部流在了手上。
绿栀抬起眼睑,赵茯锦整张脸都在博古架横隔遮挡的光线缝隙里,面上情动潮红,水眸莹莹,里面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泪珠儿,艶丽的唇角边缘都是水渍。
娇柔媚态,在这张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别怕,没事了。”绿栀声音放的很轻。
赵茯锦却像是没听见,依然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睫轻颤,泪水涟涟而下,檀口微张后,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空气燎燃:“……摸……摸我……”
绿栀眉心一跳,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片刻之后,伸出去贴着她的脖颈,掌心下的皮肉细腻滚烫,她微微用力揉捏摩挲,问她:“这样吗?”
赵茯锦几乎神魂颤栗,喘息渐深,眼角通红。
绿栀摸她的脸颊、下颌、脖颈、锁骨……
赵茯锦原本的贴身小衣已经被勒断,纠缠磨蹭之后,那简单的布料已经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只剩下任人采撷的绝美春色。
但绿栀并不打算在这里安抚她,用力压着把她按在后面的墙上。
赵茯锦早已经重新缠了上来,灼热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思维几乎都要被烧化了,翻来覆去的呢喃,声音都带着抽泣:“摸、摸我……”
好在她人是坐在地上,绿栀想了想,随后直接单膝跪在她小腹上,身体重量压的赵茯锦全身颤抖,原来都要绞成麻花的双腿,终于在这刺激下舒展了两分。
而后根本不需要绿栀怎么动作,赵茯锦已经无师自通。
这般狂躁激烈的情潮汹涌,绿栀几乎压制不住,没一会儿身上单薄的衣裙便被对方扯的七零八落。
长公主从得到消息,到宴会离席,再到穿过深深庭院,最后来到书房门前时,时间已然过去了一刻钟。
她匆匆而来,房门打开后,一应侍从自觉停在门外,只有嬷嬷和侍女随在其后鱼贯而入。
书房里像以往一样光影通透,尘雾盈盈。
太过宽阔和幽深的空间,让这里显的十分寂静,以至于稍有声音便听得清清楚楚。
“阿锦呢?”昭阳长公主声音沉沉。
丹朱的脑袋几乎埋在了胸口,手脚发凉到快要站立不住,她死死咬着唇让自己清明起来,而后快走两步找到了之前的那排博古架,随即连头都不敢抬,就退居了一旁。
长公主细眉微皱,片刻后还是阔步而入,身后只跟了一位嬷嬷。
但确实是隐隐水声。
长公主即使远远站在外面,也已经能透过博古架之间的缝隙,看见自己的女儿正把人压在身下,衣衫摆落一地,墨发松散飘摇,腰肢翦影忽前忽后。
作者有话说:
改了!现在真的没啥了!真的!感谢!意识流哈!?
? 105、古代权谋15
几乎是身体一沾床, 赵茯锦就滚到了里面,弓起腰深深呜咽了一下。
侍女灵犀双眼通红,伸手要去看她的脸色, 手刚碰上, 赵茯锦就打了个激灵,往里面躲了躲。
“滚开……”
声音气若游丝,但房子里几人都听得清楚。
灵犀面如死灰,只有绿栀的手腕还被赵茯锦捏着,整个人也被带到了床上。
昭阳长公主的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目光扫过绿栀被挟带后颇有些狼狈的身形,她身上同样被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灵犀把人抱过来的时候,赵茯锦就死死扯着她,这女孩儿被迫踉踉跄跄的跟了一路,头发散乱,身形狼狈,玄色披风被拉开了一角, 光滑的肩膀上露出两排深深的血色牙印。
出了郡主闺阁, 外面守着的御医已经在俯首等候, 额上汗水密密麻麻。
“……虎狼之药……冷水冲泡……压制……热毒……交合纾解……无虞……”
昭阳长公主对这些废话恍若未闻,她生于后宫,长于后宫,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阴私手段。
如今眼看这般凶猛药效, 明显不是普通的调情之物,她自然不忍心女儿受冷水压制之苦, 可真要现场给她找个男人纾解更是不可能。
最好的方法不过是像现在这样, 她抬眸看了眼已经被掩住的房门。
杨婉瑜……
“你在这里守着, 让人多备些温水, 阿锦若是清醒了随时来报,”昭阳长公主收回视线,稍稍叮嘱了嬷嬷两句,随后不等人回话,一边便阔步往外走去,一边冷声问道:“宋见深呢?”
“失血过多,致命一处又是伤在眼睛,御医说还要等。”
“哦?那便是还没死?”
女子特有的轻软声线,慢条斯理,但在庭庭深苑中寒意刻骨。
——
而苑内闺阁深处,炎炎暑气把人烫的思绪几乎混乱。
赵茯锦经过一番周转,显然比之前清醒了些,但又远远不够。
“好了么?”
绿栀靠着床背,侧了侧头,声音带着潮湿的喘息,在室内唯有两人的交错呼吸之间,莫名有些突兀。
赵茯锦还在保持着跟她交颈拥抱的姿势,彼此之间大面积的肌肤相贴,让对方身体里的心脏跳动和持续的痉挛颤栗都清清楚楚。
“嗯?”
绿栀动了动肩膀,颈窝上是赵茯锦细巧的下巴,短促而灼烧的鼻息全部扑在耳朵上。
“不、不知道……”赵茯锦终于呢喃开口,嗓音暗哑低沉,几乎丧失了她原本的音色。
绿栀闻言,伸出手指插|进她披散下来的墨发里,微微用力抓着,强迫赵茯锦抬起头。
一张春潮动人的脸庞,双颊殷殷绯色,眼珠莹莹水光,媚态丛生。
赵茯锦此时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全身都软趴趴的搭在绿栀身上,修长纤细的脖颈软的都快撑不住这个小脑袋。身上的温度也没有下降,依然微微发烫,原本白皙娇嫩的雪肤已经透出浅浅粉色 。
绿栀问:“还想来?”
赵茯锦的视线颇有些直勾勾的意味,绿栀身上微凉的触感沁的人心中万分舒坦,但容颜脖颈却被她缠的香汗淋漓,肌理细滑潮湿,她不过多看几眼便鼻息急促,随即就情不自禁的动了动腰,声音直打颤:“呜……想……”
绿栀不由的弯了下唇角,目光紧紧盯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她早就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一个少女陷入情/潮时的失神表情更令人着迷的颜色了。
她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细腻轻薄的眼皮,好一会儿后才移开,手也从她身上滑落,用力掐住那把纤细腰肢。
“你醒了吗?”绿栀的声音里含着水汽。
赵茯锦仓促的嗯了声,坚定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绿栀尽量让自己咬字清晰:“你醒了我就让人伺候你沐浴,你刚才已经缓了两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泡泡水很快就好了。”
赵茯锦恍若未闻,兀自凑过来又开始亲绿栀的唇间,眼角的绯色像被特意点了胭脂,显然是药效引发的情/欲躁动再一次因为身体摩擦光速复燃。
毕竟无论刚刚如何喷薄而出,也都只是表面安抚,她本身并没有被深入纾解。
绿栀身娇体弱,根本制不住她,身体往后退去,也会被赵茯锦强行拉回,她只好伸手持住她脆弱的脖颈,拇指按在皮薄肉嫩的喉管处重重压了压。
“别动。”
她这个动作压制力十足,赵茯锦抻了好几下脖子都没有摆脱,她又不是真的毫无意识,察觉到绿栀的抗拒后,果然慢慢不再动了,迷离的目光也重新聚集在绿栀眼睛上。
绿栀并没有打算趁此机会进入,女人的第一次,她一向认为应该在双方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郡主,泡水,好吗?”绿栀直直的看着她。
赵茯锦还有些愣神,好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咬牙:“你、你跟我一起泡……”
绿栀摇了摇头:“你要泡冷水,我泡不了。”
赵茯锦眨眨眼,低头看了下,声音断断续续:“可是,你身上,也被我,弄脏了……”
说着说着还摸了摸绿栀,一手的水。
绿栀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她沾满水渍的玉白手指上,一时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因为药效发作,还是本性如此。
赵茯锦抬起头,焦急的看着她,呼出燎燃着空气的热气,身上细嫩的皮肉也无意识的收拢,夹紧了绿栀的腿。
绿栀心里深深一荡,缓了两下后才重新平复呼吸,再开口却只说了句:“你压得我不舒服。”
赵茯锦短暂啊了一声,呆了片刻,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伸出胳膊环住绿栀的腰,很快给两人调换了个。
绿栀对自己弱不可堪的身体素质早已经习以为常,任由视线一阵天翻地覆之后,被压的一直呼吸不畅的身体终于松快下来。
赵茯锦自下往上,目光痴迷的看着她,身心滚烫,烧的她全部思绪失神沸腾,但依然经不住在这时深深感叹,难怪这世上的男人都爱美色,实在是温柔乡里绝色朱颜勾魂夺魄,令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绿栀被瞧的心底野火纵生,有一瞬间都担心这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她缓了缓心神,好一会儿后才凑过去,一边捏着赵茯锦的脖子,一边咬了咬她的唇瓣。
然后是耳语一般的声音:“太热了,泡水吧,一起……”
——
公主府的书苑内,昭阳长公主端在正堂,视线慢慢在面前这些高大林立的书架上扫过。
外面的院子里是沉闷的“噗噗”声,连闷哼都没有,只有血腥味在四处飘荡。
贴心的侍女给她换了盏茶,原本应该清香四溢的绝品银毫在此刻也被逼的寡淡无味。
“什么时候了?”长公主把玉盏放回桌上,一边淡淡开口。
“回公主,刚过酉时三刻。”
长公主:“阿锦还没好?”
侍女把头垂的更低,“李嬷嬷刚刚过来回话,说是郡主不让人进去伺候,但听声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长公主微微皱眉,倒不是担忧赵茯锦,女子之间相互慰藉在她看来跟男女之事完全不在一杆秤上,宫内向来阴盛阳衰,她早就见识过契若金兰这些事。她虽也不喜,但还不至于认为其淫/秽浪荡,更何况现在其中一个主角还是自己的女儿。
而杨婉瑜,她想想对方那个单薄到弱不惊风的病态模样,即使刚刚已经知道是这个人当机立断对宋见深痛下杀手,也不由得心生隐隐忧虑。
“婉瑜……”昭阳长公主沉吟了一下,措辞隐晦:“你去提醒点阿锦,别把人弄伤了。”
侍女应是,垂首退回,与新进来禀告长公主柱国将军宋祈已经到了府外的侍从擦肩而过,行至门口时才转过身来,目不斜视的跨过满院血腥。
郡主寝房外候着的除了嬷嬷和御医,丹朱也守在廊下,脖颈低垂,偶尔控制不住抬一下眼睛,看着那窗棱的目光盛满了担忧惊惧,骇然之色无异于里面藏着猛虎。
侍女低声传达了长公主的意思,已经知命之年的嬷嬷也不由得有些犯难,站在房前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去。
里面重重屏风门槛,越进湿气越重,水声淅淅沥沥。
公主府豪门深院,便是连一个简单的浴池都占地颇大,曲水潺潺,馥香盈盈。
“郡主,御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还请您早些出来。”嬷嬷站在屏风外,言辞切切:“郡主今日身有不适,实在不宜沐浴时间太久,杨姑娘身子也弱,泡久了必然伤神……”
绿栀原本都被抱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听到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抓了下赵茯锦的头发,比较用力,对方抬起头时,清澈的水流自她白玉般的肩头倾泻而下。
“听见了吗?”绿栀声音都有些发软,伸出手指揉了揉赵茯锦柔软红肿的唇瓣。
赵茯锦神色尚在迷离,只迷迷糊糊的嗯了声,表示疑问。
绿栀看着她,停下手中动作,水声骤然停下。
“……还望郡主节制些,莫要贪欢。”外面嬷嬷的话刚好还剩下一个话尾。
赵茯锦眨眨眼,表情微微发蒙。
绿栀重复那四个字:“莫要贪欢。”
赵茯锦慢半拍的啊了声,然后又重新闭上眼睛,下巴磕在她身上,一双手臂还在紧紧搂着绿栀,温热掌心在她湿滑的后背上摩挲。
缓了好一会儿,赵茯锦才对外喊了一句:“等着,一会儿出去。”
言辞清晰,就是声音哑的厉害。
屏风外的人忙应声退下。
赵茯锦烦躁的叹了声,随后又继续抻着修长的脖颈,重新抵上绿栀的额头。
绿栀没怎么动,任她在自己唇上吸咬。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下午亲多了,又或许是她这具身体真的太过娇软,绿栀这会儿总觉得自己牙关发酸,舌根发硬,连下颌都有种微微肿胀的不适感。
赵茯锦还在坚持不懈的用舌尖撬她的唇缝,一边呢喃问她:“怎么了?”
“累了。”绿栀叹了下,声音非常少见的有些低落,而后她手臂垂落,溅起一片水花。
下一秒,原本还在锲而不舍的赵茯锦突然闷哼了一声,尾音颤抖。
“你轻点,”赵茯锦喘着气,眼尾勾着绯色软绵绵的瞪了她一眼。
绿栀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赵茯锦蹙着眉又开始提要求,“也、也不用这么轻……”
绿栀顿了下,最后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甚至临到结尾颇为用力的拧了拧。
赵茯锦差点被她拧哭了,一直到从浴池出来都面带幽怨。
绿栀只好裹着衣服又亲了几下安抚,然后头发都没等擦干,就扑在了赵茯锦的床上。
作者有话说:
又又又改好了!要改就改!指哪改哪!真的特别友好和谐!求别再锁!感谢!感恩!
还有么么哒小可爱们!对不起你们呜呜!
我觉得她们俩目前还很单纯!美好的友爱互助而已!真的!单纯!(所以千万不要锁我,我觉得不会再锁了吧…不至于…不至于…)么么!么么!
——
感谢在2022-07-23 18:00:00~2022-07-25 16:3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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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106、古代权谋16
绿栀很早之前就接受了自己身体孱弱的事实。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年, 她修身养性,恬静自持,连日常锻炼都完全卡着身体能承受的边线, 故而虽然总要吃药, 日日食补,养的一身弱骨娇姿,但锦衣玉食之下,除了偶尔头疼脑热之外,并没有发过什么大病。
所以这次她不过刚察觉到身子有些发沉, 便隐隐警铃作响,浑浑噩噩中半撑着眼皮醒来。
人还在赵茯锦那张锦被华帐的大床上,她应是并没有睡过去多久,侍女丹朱还在帮她擦拭头发。
“郡主呢?”绿栀一张嘴,才发觉口舌干涩,声音沙哑。
丹朱被吓了一跳,一抬头, 桃子一般红肿的眼, 开口就带上了哭腔:“姑、姑娘……呜, 你醒了……郡主、郡主好像没什么事了,她跟长公主在审人……”
绿栀闻言心中一叹,这家伙, 采阴补阴了吗?到底是谁被下药, 她体质怎的这般好?
丹朱手忙脚乱的先赶紧倒了杯水过来,绿栀有些发晕, 兀自让小丫头端着杯子喂她。
丹朱喂着喂着两行眼泪刷刷而落, 满眼都是怜惜, 她刚才进来伺候, 看见自家姑娘肩膀脖颈上的那些痕迹时感觉天都塌了,原本一根弦的脑子首次对这府上的两位主人产生了大不敬的怨怼。
绿栀喝了些热水润润喉咙,然后才重新躺下,对着丹朱笑了笑,说:“我感觉有点不太好,你让灵犀把御医叫过来给我看看。”
丹朱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哭的更凶了,心里大着胆子骂了句天杀的。好在她这些心理活动并这没有影响她手上的动作,忙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还细心的帮绿栀调整了一下枕头,一边说着“我现在去找”,一边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绿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么病弱的身骨,还真是难搞。
她虚虚合上眼睛,一边忍着身体里越来越明显的不适,一边脑子里回闪过下午时赵茯锦难分难解的索取,漫无天际的想,以后是不是要用上些小玩具,或者干脆让她自给自足好了,那般明艳的一张漂亮脸蛋,自行纾解时的失神,必然也是动人绝色……
后来的事情倒是模模糊糊,但无外乎是稍显兵荒马乱的噪杂。
她是娘胎里带过来的先天不足之症,心肾发育不交,天生寿命便短,所以即使往日里养的再好,骨子里还是亏的。今日这一番激烈运动,虽然她强自压下不少心绪动荡,但免不了增加心脏负担,常年平和的心脉一时承受不住,倒像是个引子,把这么多年精心粉饰下的旧疾全部带出来了。
可在外人看来,那便是晋安郡主药效大发,差点把府上的杨姑娘给折腾死。
赵茯锦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看见绿栀终于于一个日夜后醒了时,她呆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唇蠕动半天,只说出来一句话:“你吓死我了……”
声音近乎呓语,但话里的委屈和后怕却几乎要溢出来。
绿栀勾了下唇角,心底却并没有多少惊慌之感。
她辗转多世,对死亡已经十分熟悉,世人常说的知天命,对她来说是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形容词,而是实实在在可触摸预见的天道自然。
赵茯锦神色憔悴,趴在床边一直摸绿栀的脸,眼里水光盈动,声音哀哀:“我对不住你……”
绿栀与她相识多年,这女孩儿脸上从来都是神采飞扬,这般忐忑不安的神色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令她不由得心里一软。
绿栀精神不济,也没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只是抬起手也摸了摸赵茯锦的脸颊。
之后又是几天半睡半醒的状态,绿栀身子骨弱,但意志力极为强大,清醒之后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在御医的汤药辅助之下,逐渐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而关于那日的事,自然也延展出了跟原剧情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赵茯锦身边的侍女彩翼,当天宴会还没散,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自裁身亡,同时死的还有一个引路嬷嬷,书房里的管事先生,厨房一个烧火丫头。
长公主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死就抬手放过,抽丝剥茧一样对着公主府上下仆从侍卫一顿筛查,不过短短两日就处理了近百人,血腥和凝肃弥漫整个公主府。
朝堂之上的风云远比家宅之中更为诡谲,昭阳长公主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为了自己女儿所谓的声誉把这件不堪之事悄无声息的掩下,相反,她整装待发,第二日,便以帝王旨意把柱国大将军宋祈传唤到宫里,留滞了三日才放回。
“现在人死的干净,他们自是不认,”赵茯锦面上生冷,“死无对证的事,如今只能看谁在其中得利。反正现在宋见深在我们手里,宋家若是还想要这个儿子,这次非要扒下一层皮不可。”
绿栀指腹轻轻摩挲着玉碗边缘,她对下药一事的结果早有预期,权势之争里的下作手段,根本不可能存在给人授之以柄的证据,很多事情做便是做了,彼此只要心知肚明即可。
“宋见深还真是命大。”绿栀轻声叹了一句,真心实意,感叹不愧是天道宠儿。
以往绿栀总也不愿意对上所谓的男女主,无外乎她灵魂深处,像是被刀刻一般有过烙印,那便是剧情男女主身后站着天道,是绝对不被允许杀死的。
宋见深当日的伤势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身上都绝对药石罔效,仅一个失血过多,就不是当下这个时代的医术能够补上的,但他就是没死,最终也不过是被长公主直接带回了皇宫扣留。好在绿栀已经砍断了他的手脚,又捅瞎了他一只眼睛,算是断了他武将文臣两条路,除非这是个玄幻世界,否则他绝无再启之路。
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式,他活着比死了给长公主这一方带来的利益更大,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提起宋见深,赵茯锦便冷哼一声,转而似是想到什么,又把目光落在绿栀脸上。
绿栀正懒懒靠在床头,天热,她的一袭及腰墨发没有直接披在肩头,依然是松松散散的麻花长辫,但这次只编了一个垂在胸前,露出了另一侧修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耳朵,额前耳边是绒绒碎发,容颜细嫩茭白,似图若画。
赵茯锦还真不知道别的女孩儿是不是在闺阁里都喜欢这么打扮,但绿栀这样真是好看,姿容慵懒清丽,柔软无害。
绿栀都抬起眼睛看她了,赵茯锦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忙咳了声:“你、你那天怎么那么大胆?两个侍卫都制不住的野蛮人,你怎么敢下手的?嗯?”
她说完便巴巴看着绿栀,眼神切切,目光轻柔的能滴出水来
绿栀大概知道她想听自己说一些因为她之类的话,不过她也并不是时时都想如她所愿,所以只是兀自抿着唇角,看着掌心里的玉碗不动。
赵茯锦对她的缄默没有丝毫不虞,反而看着她垂眸抿唇的乖巧模样微微发怔,心中思绪骤然间百转千回,软的一塌糊涂。
室内一时寂静,还是丹朱突然进来,啊了声,叫道:“姑娘,您怎么还没把药喝了?”
赵茯锦这才想起绿栀手里一直捧的玉碗,里面是褐色的汤药,闻着倒没什么味,就是看着黑乎乎的。
“不想喝药?”赵茯锦温言细语的问,神色体贴到完全不像她原来的性子:“你还没好利落,不能不喝药。”
“是不是怕苦?”赵茯锦细细打量她,一边回头招呼丹朱:“你快去拿几颗糖来,蜜饯也行。”
她作为公主府的主人,命令一个小小的侍女自然是理所当然。若是以往,丹朱必然诺诺应是,但现在,她对这个糟蹋自家姑娘的晋安郡主完全没有一丝好感,如今看她总也凑过来打扰绿栀休息,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我家姑娘不喜欢甜的,以前喝药从来不吃糖,”丹朱抖着声音,挺着小胸脯反驳,“也不吃蜜饯。”
赵茯锦啊了声,看向绿栀,理所当然的温声劝道:“药那么苦,喝完了就要吃甜的呀,中和一下就不苦了。”
绿栀对这些倒是不在意,闻言随意点了点头:“那便吃点糖吧。”
赵茯锦心满意足,赶快回头看了眼丹朱:“还不快去拿?”
丹朱心中愤愤,她也不怪自家姑娘拆台,只觉得郡主太霸道,凭什么你喜欢吃甜的,自家姑娘也要吃!但她生性胆子小,反驳了一次后哪里还敢反驳第二次,只好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对身后郡主补的那句“拿橘子糖”更是回也不回一句。
赵茯锦如今爱屋及乌,倒是对丹朱的失礼一点都没察觉到。
在公主府这些年,御医三五不时给绿栀开的汤药补品她都喝习惯了,她倒是无所谓苦不苦,刚才没动,也只是因为在跟赵茯锦说话一时没顾上而已。
丹朱取了一小碟橘子糖,女子作坊出品,在这个时代绝对属于零食奢侈品,由浅黄色的油纸裹成一小粒一小粒。
赵茯锦随手拿了一个剥开,眼看着绿栀把汤药一饮而尽,忙把半透明的糖果递到她嘴边。
绿栀一边把玉碗顺势递给丹朱,一边对赵茯锦的积极主动有些好笑,她唇上还带着水渍,来不及舔舐就只好张嘴含住那粒糖,柔软潮湿的唇瓣十分自然在赵茯锦手指上一触及离。
赵茯锦顺着自己的手指,看向那张开合间露出粉嫩舌尖的嘴唇,欲望毫无征兆的野蛮生长。
这唇瓣舌尖,她尝过。?
? 107、古代权谋17
赵茯锦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绿栀好了。
她短暂的生命之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渴望而汹涌的情感, 她有时候看着绿栀,都怀疑自己的药效有没有解除,要不然那些情难自禁的燥热为何总是时时出现。
她甚至一连做了好几日的春梦, 梦里全是绿栀那双勾人媚态的眼睛, 那张情动潮红的脸,那具白腻光滑的身子……
如果说她以前在面对绿栀时,总是会忍不住心生柔软和怜惜,那现在,她再看绿栀, 心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控制不住破笼而出,而且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可她又不敢。
赵茯锦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活了这么些年,竟然还有这般惶恐的一天。
若是绿栀没有生这一场大病,她或许还不会这般忐忑,可绿栀确实在那场荒唐后命悬一线。这种情况下,她满腹顾虑疑问, 想问她那日情/事, 她是否真心实意?是否也感到欢愉?是否……是否也心有留恋?但临到嘴边, 却一句都问不出口。
唯一好的事情,便是长公主暂时把绿栀说亲的事情搁置了,纵然以长公主的想法, 完全可以无视两个女孩儿之间的纠缠, 只把那场抚慰当做闺中密友的亲近,以后各自成家, 一切如常。
但绿栀那两日眼看着凶险, 她倒也觉得再强自让这姑娘婚嫁实在是有些苛责, 又对她体弱生出几多怜惜, 还把赵茯锦拉着训了一顿,斥责她不知轻重。
赵茯锦被骂的面红耳赤,但又无从反驳。
绿栀昏睡那天还在赵茯锦房里,后来醒了,便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的身体终于慢慢恢复,天气已经转秋,她那院子里种的木芙蓉已经开了,嫋嫋织枝,芳心宿露,随着一场场夜霜,常常于晨雾时连花带蒂的坠在地上。
绿栀拿着剪刀剪了几支。
她刚剪掉,赵茯锦就急忙过来帮她拿:“给我给我,我等会给你插在屋子里。”
绿栀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来。”
赵茯锦也不失落,继续跟着,言辞上退而求其次:“那我帮你拿着总行了吧。”
绿栀笑了下,转过头来问她:“你这几日怎么这么闲?”
“闲?不闲呀,”赵茯锦眨眨眼,然后就开始一五一十的报备:“昨天刚把林瑱送走,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宫里,下午还跟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一起去古玩场,这才刚得空呢。”
绿栀看了她一会儿,把剪刀放下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挂,夕阳在天际上绘着浓墨重彩的颜色,橙色旖旎的光线笼罩着大地,给树叶和人都蒙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兵部主事、职部主事、书令史一下子空出来十几位子,下面的人全都闻到腥儿了,昨天林瑱去边疆左军,还带了一波人呢,全是世家子塞进去历练的。”赵茯锦一边说着,一边随绿栀一起进到屋子里,嘴巴说个不停:“魏恒也去了,那小子平日里连个青虫都害怕,这次我倒要看看他能待多久?”
“魏恒?”绿栀有些惊讶,魏恒在魏家排行第六,是这一辈儿里最小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是留在京都侍奉双亲才是。
“他前些时候为了争个粉头,在青楼打死一个老头,结果那老头是指挥使的司承。两家为这事闹得挺凶,魏六也差点被他爹打断腿,最后只能先让他出去躲一躲,也算是给人一个交代。”赵茯锦说完后呵了声,语气里带了冷笑:“蛇鼠一窝。”
绿栀点头哦了下。
这便是整个燕朝的现状,腐朽沉暮,有时候她听着都觉得心累。以掌权者的残酷角度来看的话,她觉得还真不如直接倾覆了,战争一轮轮的碾过去,筛选掉这些世家,然后大刀阔斧的新建一个王朝的好。
丹朱拿了托盘和瓷瓶过来,绿栀素手拈花,插了好一个花团锦簇的模样,重瓣的花枝挤挤攘攘,花瓣瓷实干净,颜色艳若朝霞,盈盈之中透出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赵茯锦坐在对面,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只有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连。
一直到太阳下山,赵茯锦都没有离开。绿栀这些时候身体不适,日常都是自己的小厨房做饭,很少再去前院的膳厅用食。今日也是一样,赵茯锦待着待着,到了饭点,很顺利的留了下来。
绿栀让厨房多做了菜,但其实两人晚上吃的都不多。
吃过晚饭,时辰还早,往日里绿栀无事,可能会在院子里走一走,或者看会儿书,画会儿画。
今日赵茯锦似是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从朝堂上的兵部调任到市井上的烟火轶事,从京都世家里的辛秘到女子作坊内的趣闻,喋喋不休的颇有要秉烛夜话一场的架势。
绿栀对她一门心思找话题的模样心如明镜,十分配合的嗯嗯啊啊,到最后有些困了,便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一张宋红林木书案,并不是很宽,绿栀双臂支着下巴,歪着脑袋,一侧小脸压在胳膊的彩锦上,眼眸如点漆,肤色如凝脂。
赵茯锦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来前两年的一个冬天,她们早上在萧诤言先生那里上课,外面正下着大雪,室内却被地龙烧的温暖如春,她不经意间的回头一看,那个小姑娘竟然趴在后面睡觉呢。
一共就两个人的课堂,她睡得光明正大,气息绵长。
下课后,赵茯锦忍不住去逗她,手里拿着一只还没沾过墨的羊毫毛笔摩挲她的鼻尖,当时,绿栀几乎瞬间就醒了,目光大概就跟现在一样,软趴趴的,带着一点困倦,还有宠溺般的容忍。
她……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轻佻和唐突感到生气,也从来都会包容自己的任性和小脾气,从很久很久之前就这样。
赵茯锦几乎是戛然而止的停下话头,一时间心跳如擂鼓,目光怔怔的看着绿栀。
绿栀却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眨了下眼睛,问:“然后呢?”
赵茯锦一愣:“什、什么?”
绿栀提醒她:“你刚刚说作坊里制作的精盐,上半年在江淮一带的销量很低,然后呢?”
赵茯锦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但声音还是有些飘忽:“就是,就是江淮那里原本有很多当地的盐帮,他们同气连枝,上半年一直在压低价格抵御外地的精盐入江。”
绿栀闻言微微皱眉,想了想,说:“盐铁是官制,本来就不允许私造,他们这般行径和叛匪有什么区别,倒不如让长公主找个借口派兵过去剿了匪再说。”
这个时代,盐铁官营,而所谓的盐帮制盐,其实大多是黑盐,之前朝廷不管,是因为水至清则无鱼。如今她们作坊后面站的是昭阳长公主,那便意味着是皇家打算做这门生意,他们不寻求精诚合作的机会,还妄想着爬到皇室头上。
在绿栀看来这根本不需要再从商业的角度上去周旋,直接动用目前还能转动的国家机器碾过去,顺便拆几个江淮官员充盈国库,再借机重排官场形势,细数下来,只要操作得当,一举好几得。
不过如今世人的政权思维几乎因为环境影响而形成了一个非常崎岖的怪圈。
比如说昭阳长公主,她在绿栀看来已经算是当代非常雷厉风行的女子,但因为长于诡谲复杂的权利中心,从小读中庸权谋,心思玲珑,最常用的计策是怀柔转圜,反而忌讳在朝堂上正大光明的以权谋私、仗势欺人。
赵茯锦倒是因为自小在京都当小霸王当惯了,所以十分认同绿栀的想法。
“好主意,我明天找我娘说说。”
绿栀笑了下,说:“好啊。”
赵茯锦抿了下唇,看着对方容颜似画的模样,终还是跟着笑了下。
然后她轻咳,在下一秒开口:“我、我今天在你这里睡,行么?”
月色皎洁,红烛淌泪,室内的光线因为不知哪里来的清风忽闪跳动,在山水屏风上摇曳出旖旎飘摇的形状。
绿栀还会儿还歪着头趴在桌上,听完这话十分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鸦羽一般乌黑浓密的睫毛忽闪,温吞吞的视线直直的落在赵茯锦的脸上,直到对方被她看的几乎要丢盔弃甲了,她才垂下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
赵茯锦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
绿栀的小院子可不像郡主寝房那里一般有可以互相隔断的豪华浴池,她这里只有宽阔的浴桶。
可赵茯锦现在莫名不敢得寸进尺的要求一起共浴,即使她们之前那般亲密的共浴过。只能让绿栀先去洗漱,自己在闺房里等灵犀把她的衣物和洗漱用具拿过来。
等她洗漱完出来之后,绿栀已经着一身雪白中衣坐在梳妆台前,说是雪白,其实边襟处绣的是细细长长的玉兰,离的近了才能在光影下看的清楚,柔软光滑的布料轻薄服帖的落在一双纤瘦的削肩,墨发披散在背上,散发着的潮气里带着隐隐的香。
空谷幽兰一般圣洁柔软。
赵茯锦只看了个背影便心脏狂跳,口干舌燥。
只是到了床上,却并没有她心底期待的旖旎发生,两个人起先只是并排躺着随便聊了几句,后来室内烛火被吹灭,只帐外留了一盏小小的灯,大致能让人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小小的帷帐便彻底安静下来。
赵茯锦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额前后背都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胸口抓心挠肝的痒。?
? 108、古代权谋18
良久之后, 赵茯锦小心翼翼的侧了个身,身体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出人意料的大。
这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 并在微光中达到了最佳的视觉灵敏。
对面绿栀睡觉的姿势平稳乖巧, 轻薄柔软的银红锦衾服帖的压在胳膊下,侧脸优越起伏的线条在暗夜中美的令人心驰神往。
赵茯锦不自觉的握住了汗津津的手心,睁大眼睛看着她,心里揣了一只困兽在笼的小鹿,撞的她精神涣散, 神志恍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凑过去浅浅摩挲绿栀的耳鬓脸颊。
冷香萦绕。
绿栀抬了下肩膀,轻轻躲了一下。
赵茯锦犹若不知,大着胆子继续蹭,鼻尖和嘴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来回厮磨,焦躁的鼻息全部扑在绿栀的耳侧脖颈。
绿栀往后又躲了一下,伸手推搡:“别闹了。”
赵茯锦抓住她的手腕, 另把一个胳膊搂在了她的腰上, 头埋在绿栀的颈侧, 没敢看她,只是凑在她耳边,含含糊糊的小声说:“我想亲你……”
绿栀耳尖被她闹的有些痒, 同样用气声问她:“你今天也被下药了吗?”
赵茯锦沉默了一下,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说:“我被你下药了。”
绿栀看不见她表情, 但能听到她声音里的低哑, 闻言不由得笑了下, 笑声轻巧, 笑的赵茯锦耳尖窜红灼烧。
“我才没有给你下药呢。”绿栀懒洋洋的说。
赵茯锦却敏锐的捕捉到她声音里的亲近,微微抬起头,跟得了圣旨一样,活像个急色的流氓,立马凑过去要找她的唇瓣。
绿栀推推搡搡的躲,赵茯锦又不敢动粗,只能把吻落在她的头发、额间、脸颊、耳朵。
两个人都快闹出一身汗了,绿栀才伸手扯了下赵茯锦的头发,说:“你别压我。”
赵茯锦一直没得逞也不生气,心里早因为绿栀的温顺软成一滩春水了,闻言赶快把自己情不自禁搭在对方身上的腿收回来,嘴唇却微微张开一条小缝,勉力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绿栀的腰肢还落在她手里,两人面对面贴着,单薄的中衣几乎要挡不住对方身体里透出来的灼烧感。
绿栀在昏暗朦胧的夜色中看着赵茯锦,她有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此时里面装的是犹如实质的诚挚热切。绿栀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微凉的玉白指尖在温热的皮肤上慢慢滑动,轮廓优越的眼,细巧精致的鼻,柔软嫣红的唇。
赵茯锦伸出舌尖快速的舔了一下她的指腹。
绿栀忍不住勾唇,抬着轻薄细腻的眼皮看了下她的眼睛,然后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凑过去,碰了碰她的唇瓣。
赵茯锦立马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声,手臂在绿栀背后收紧,张开嘴唇就焦急的打算回以深吻。
“别动。”绿栀手掌微微用力抵住她的动作,说出两个字。
赵茯锦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听话,立马睁大眼睛不动了。
绿栀看着她轻笑,片刻后蹭了蹭她的鼻尖,说:“郡主好乖呀。”
赵茯锦不满的唔了声,泄气的抿了抿唇,发出像小动物一般的吭叽。
绿栀逗了她一会儿,才重新贴上她的唇辗转摩擦,而后唇角轻启,慢慢含着她的唇瓣吮吸,潮湿的舌尖细致的描绘着她优越的唇形。
赵茯锦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攥住了绿栀后背的布料,嘴唇被侵占之后她甚至要忘记了还可以用鼻子呼吸,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那一点湿润的唇间。
绿栀吻的轻软细腻,中途赵茯锦动情的痴缠上来,她还会退开一些,惩戒般的用牙齿咬她的下唇,两次之后,赵茯锦已然变得乖巧驯服,微张着唇被动的承受着绿栀几近折磨人的温柔舔舐。
慢慢的,密闭的帷帐之中传出些渍渍水声。
赵茯锦的感官神经被极致细腻的亲吻抻的几近拉丝,彼此舌尖上轻软徐徐的摩挲让她忍不住想要颤栗,酥麻感也像是在无限延伸,脑子里凭空燃了一只烟花棒,缓慢而持续的蹦着让人恍惚的灿烂火星。
即使之前她们也曾情迷缠绵的亲吻过,但完全不是现在这样。
赵茯锦感觉自己就像一颗糖,整个人都要被绿栀含化了。
绿栀在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的前一刻离开她的唇角,然后一手插进赵茯锦的头发里,微微用力抓着把她的头退后两分,欣赏着这张粉嫩双颊上的迷离涣散神色。
两人此时落在同一个藕荷色彩纹软枕上,同盖一个银红锦衾,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小,鼻息相错纠缠,亲密非常。
赵茯锦慢慢回过神来,对上绿栀水雾雾的眼,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唇瓣上残留下来的凉凉水渍让她飞快在眼角上噙了一点羞涩。
绿栀看着她,问:“现在能睡觉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用手指揉捏着赵茯锦柔软的耳朵,轻轻重重的力度,很快就把一只原本就殷红的耳朵揉成赤色。而绿栀自己神色清明,面上一点也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
赵茯锦被她揉捏的全身都在酥麻,她也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水眸看着绿栀,一只手臂却还揽在她背后,掌心像是现在才想起来,隔着一层丝滑的布料在她单薄的背上抚摸。
“我……”赵茯锦动了动唇,半晌后突然收紧了手臂,把绿栀揽在了怀里,人凑过来,抵在绿栀的额头上,轻轻开口:“我想娶你。”
绿栀微微一愣,心中一时有些惊讶。
在她想来,赵茯锦情窦初开之时便尝了狎昵迷醉之事,一时有些情迷,忍不住找过来求欢不过是理所当然,却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愿意?”许是因为她没立马应下,赵茯锦的声音有些发紧。
绿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郡主是认真的吗?”
赵茯锦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她,绿栀神色莫名的表情让她不禁把心提到了半空,说话也打了个磕巴:“我、我要了你的身子,自然是要把你娶了。”
她说的真情实意,目光赤诚。
绿栀微微挑眉,片刻后在帷帐内昏暗的夜色中扯了下嘴角,声音平静,说:“你我之间又没有落红,郡主若只是因此想要负责任,大可不必。”
赵茯锦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冷淡,轻轻抿唇,好一会儿后才又凑过来碰了碰她的唇角,说:“也不只是这样……”
她蹭着绿栀的脸颊和唇角,耳鬓厮磨的满足感渐渐缓解了她莫名的紧张。
“我娘之前要给你置办婚事,说你年龄到了要嫁人,”赵茯锦轻轻揉着她的后背,声音轻的几乎耳语,“当时我便不想让你嫁人,我想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娘还让我在京城世家里给你挑丈夫,我都要气死了,那些人要成你丈夫,我一定会把他们都杀掉。”
赵茯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再次重复:“真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不会让任何人娶你的。”
她这话说得好生霸道,但绿栀并没有闻之变色,甚至清亮的眼眸也逐渐软了下来。
赵茯锦对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不适的表情十分满意,忍不住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才重新开口:“所以,即使没有那天的事,我也会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绿栀看着她,落在她耳朵上的手轻轻卷了一缕乌黑的墨发,勾勾挂挂的缠在她玉白的手指上,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那你以后会嫁人吗?”
同样的问题,绿栀第二次问她。
赵茯锦这次几乎没有犹豫,摇了摇头:“不会。”
绿栀卷着那缕发丝,一边无声的看着赵茯锦。
“我以后都不会嫁人了,”赵茯锦摸了摸绿栀的脸颊,温热的指腹感受着细嫩皮肉的绵软,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声音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那天,还好你来了……”
绿栀抬起眼睑,这还是赵茯锦第一次正面提那天的事。
“他,他压在我身上,我刚开始,还有点意识,”赵茯锦断断续续的开口,表情在一闪而过的回忆中而微微扭曲,声音里全是厌恶,“恶心死了,还有他碰过的地方,想起来就恶心……”
绿栀忙伸手把她揽住了,手轻轻在她背上抚摸,轻声抚慰:“没事了。”
赵茯锦厌烦的嗯了声,却还是拧着眉,神色隐忍。
绿栀轻轻亲她的眉心。
赵茯锦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转移了过来,虚虚眯了下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你亲我。”
绿栀笑了下,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而后蜿蜒到了脖子、耳朵、锁骨。
她吻的细致温柔,手指也随着自己吻过的地方轻轻摩挲。
赵茯锦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口中无意识的发出轻软的低吟,手脚自然的缠上她,没一会儿就把绿栀外面的白色中衣剥了下来。
此时已值初秋,夜间天气微凉,好在赵茯锦身上是热的,没了布料遮掩之后更加温暖灼人,全身上下都散着微微的热气,令人心生向往痴缠。
后来不知怎的又出了薄汗,暖烘烘的被窝里全都是带着体香的蒸汽。
绿栀原来玉白的雪肤也被这暖意烘出淡淡的粉,她后来又接了一捧热腾腾的淋淋水液,为了防止这暖被锦衾上淌了水,特意伸到床外用帕子小心擦拭。
赵茯锦双眸还洇着绯色,转而看见绿栀的动作,羞的她耳尖滴血,手脚蜷缩,好一会儿后还是披了件衣服从床上下来,赤脚去桌子边拎起一个青花缠枝纹茶壶,声若蚊蝇的低语:“好脏……还是冲一下……”
绿栀自下而上勾着眼睛看她,嘴角噙着笑:“你自己的水,怎么比我还嫌弃?”
赵茯锦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连娇带嗔的瞪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说:
亲亲肯定不会锁的哈!
全部脖子以上,谢谢!感谢!
小天使们也么么哒,先认领一个码字菜鸡金牌……?
? 109、古代权谋19
因晚间多了一房事, 第二日绿栀醒的有些晚,睁开眼睛就看见赵茯锦侧躺在一旁,脸压在枕头上看她。
绿栀原本并不是散漫的性子, 但如今受制于这具孱弱肉身, 日常闲适恬静惯了,连带着精神霏霏,每每早起对她来讲都是一次小小的挑战。
赵茯锦之前跟她同睡的时候就极喜欢看她早上与睡意浅浅挣扎的模样,如今更是目含柔情,一瞬不瞬的看着绿栀先是轻轻抬眼皮睡眼惺忪的看她一次, 然后便轻蹙着眉心重新合上眼,低低闷哼两声后,脑袋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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