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节

    挣开。

    许星衍的手指很烫, 血液流经动脉, 被指尖温暖, 一路涌向心脏, 柯妍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姐姐身上香香的。”许星衍在靠近的一瞬间呢喃。

    柯妍呼吸停滞，觉得许星衍的吐息里仿佛带着暧昧的气息。

    她越发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的行为都处在脑子发热的状态，直到现在，都没有真的从恍惚的云端走回现实。

    灯光恣意游走, 盛夏的尾巴里，热情的年轻情侣们纷纷拥吻。

    感觉到柯妍的僵硬, 许星衍勾着唇微笑：“姐姐，你这个行为叫什么知道嘛？??x?”

    柯妍疑惑。

    “管杀不管埋，撩了就想跑, 你这样的叫渣女。”许星衍睁眼说瞎话，像模像样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柯妍的鼻尖, 一副摆明了蛮不讲理的样子。

    她分明是知道柯妍内向的，却偏要装作是自己吃了亏。

    一束粉光恰好落在许星衍身上，将她笼进一团粉色中。

    柯妍忍不住笑了, 腾不出手说什么, 也懒得开口。

    这样也挺好的。

    察觉到搂着的人逐渐放松，许星衍低下头：“姐姐还笑, 难道真打算逃税不成？”

    一只手悄悄拉了拉许星衍的袖子, 摇了一下。

    柯妍的身子贴近了些, 清瘦的身体整个被许星衍的怀抱圈了起来。

    少女温热的气息, 因为常年锻炼而有力的手臂, 属于许星衍的一切环绕着自己，柯妍觉得脑子这次是真的在发热了。

    明明是自己比许星衍大了六岁半。

    明明许星衍和自己一样，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

    但在许星衍面前，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怀里的人逐渐变热，连耳后淡淡的香水气味都因为体温升高而变得浓烈，许星衍收紧手臂：“姐姐，我决定开始强制执行了。”

    柯妍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强制执行什么。

    许星衍将唇印了上来。

    柯妍一时间忘了呼吸。

    “姐姐，这是，恩，我想想……”许星衍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台词：“抵押税。”

    “这个亲亲，是抵押物，姐姐以后不许跑了。”

    柯妍思考了一下，觉得抵押税似乎不是这么收的。

    不过她还没想出结果，许星衍又啄了一口。

    柯妍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替许星衍想这次是什么税。

    “唔，我想不到了，不过……”许星衍在柯妍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反复逡巡：“想再亲一下。”

    柯妍被她的理直气壮逗笑了，伸出手臂，揽住许星衍的脖子，拉了下去。

    许星衍楞了一下就任由柯妍搂紧了自己。

    “姐姐……？”

    柯妍的舌尖探了出来，许星衍整个脸迅速红了。

    翻车。

    尴尬。

    姜还是老的辣。

    姐姐真的太会了。

    许星衍一边努力屏蔽脑内弹幕，一边迎合起来。

    姐姐真的是，明明是那么害羞的人，却总是出乎意料地坦率，这反倒让许星衍心底几乎软得什么都不剩，满脑子只有姐姐的嘴唇和舌头和腰，都好软。

    短暂的灯光秀都仿佛被拉得漫长。

    当她们终于分开的时候，许星衍连呼吸都沾着轻微的不稳。

    “姐姐。”她没有放开抱着柯妍的手，而是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靠了过去：“姐姐这么会，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柯妍轻轻在她背上划拉了两下。

    “……”许星衍餍足过后懒洋洋地：“我太菜了，我就是个弟弟，姐姐以后可千万别被别人抢走，我会难过的。”

    【不是给了你抵押物了吗？】柯妍把许星衍微微推开一些，带着羞涩眨了眨眼。

    她们的第一个吻，是她送给许星衍的抵押物。

    许星衍耳根一热，作势要低下头把柯妍重新拉回自己怀里。

    柯妍慌忙比划起来：

    【不用还了，不会有需要你还的那一天】

    确认交往第一天，她还不想发生被亲到窒息这种事。

    可能，这就是和年轻小朋友交往的苦恼吧。

    太热情了。

    不对，刚才……太热情的那个，好像也包括了自己。

    “姐姐你以前真的没恋爱过吗，太会了。”许星衍捂着发热的脸，无话可说。

    仔细想想，柯妍都二十四了，在全是男生的理工科院校读书。

    身边的同学都是男生，师兄师弟几乎没有女孩子。

    而且姐姐还那么温柔，那么漂亮，那么好。

    没谈过恋爱可能是哄自己的吧。

    再说了，二十四的女孩子，就算谈过恋爱有什么稀奇的，没谈过恋爱才比较稀奇吧。

    再说姐姐就连刚才……那下……都显得比自己熟练。

    许星衍沉默着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然而，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甘心。

    “总之，现在姐姐有我了，以后姐姐的所有亲亲都是我的。”许星衍难得露出幼稚的一面，不满地小声嘟囔。

    一只手揉了揉许星衍的脑袋。

    【二十四岁没谈过恋爱很奇怪吗？】

    许星衍看了一眼因为这件事莫名害羞的柯妍，一把将人按进怀里：“才不会！谢谢姐姐等我到现在！”

    虽然许星衍的逻辑完全不对。

    然而柯妍轻轻拍着她的背笑了。

    还好等到了一个许星衍。

    灯光秀结束，人群逐渐散去，两个人分开，也开始朝着酒店去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姚默橙正在酒店等着她们。

    许星衍附在柯妍耳边小声解释：“我觉得做科研发表这种事情还挺酷的，说不定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妈恰好在慕尼黑，我就把她叫来了，本来没想让姐姐看见的，不想让姐姐有压力。”

    柯妍还以为许星衍和她父母的关系不太好，对这个解释有些小小的诧异。

    不过在姚默橙面前，柯妍不好意思做什么手语之类的，便默默忍住了，等着一会回了房间再问。

    “阿衍，你先回房间，我想和我女儿的女朋友聊聊。”姚默橙拍了拍酒店大厅的沙发，微笑着留下柯妍。

    许星衍望着姚默橙：“妈，姐姐不方便说话，我帮你翻译？”

    姚默橙一眼识破了她的小心思，指了指电梯：“你回你的房间，放心，我不会刁难你女朋友，我看起来很像那种不开明的妈妈吗？”

    “还有，别装可怜，你女朋友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许星衍一脸担忧地看着柯妍。

    柯妍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姚默橙看着自己操碎了心的女儿，叹了口气：“你妈我有那么恐怖吗，我还没跟你一样一门心思把人往家里带呢。”

    柯妍一愣：【阿姨怎么知道这些？】

    许星衍捂脸：“妈，我求求你别说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她妈今天根本就是来给自己拆台的。

    一句话挖一个坑，分明是来报复的。

    不就是强行回国了么，她又不是不打算回来看妈妈了，四十岁的人了太小心眼了吧！

    “姐姐……我是有保镖的。”许星衍被迫解释：“我妈付钱，他们看见陌生人进了我家，自然要告诉我妈的。”

    柯妍无话可说。

    是她的错，是她忘了许星衍不是普通人家的十八岁少女。

    许星衍是个有私人飞机，千万豪车的小富婆。

    是个会被绑架的身家。

    她有几个保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但是——这也太尴尬了。

    所以她们之前发生过的种种，其实总是有人看着的么。

    柯妍看着许星衍。

    许星衍意识到她有些不开心，慌忙解释起来：“不是一直都在的，只是在我家附近、学校附近、俱乐部附近之类的出入会有人注意，不是一直跟着我的。”

    姚默橙对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啧了一声：“行了，别解释了，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给别人知情权，这是你的错，不过你可以等我和你女朋友聊完再慢慢道歉，我可不想看你现场表演花式道歉。”

    “好了，上去吧。”她朝自家女人挥了挥手，又拍拍沙发：“来，是柯妍吗，坐下吧，阿姨和你聊聊。”

    柯妍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姚默橙身边，悄悄给许星衍比了个手势：【放心】

    许星衍一步三回头地按了电梯。

    第一次开门，许星衍没进去，回过头干笑着解释道：“下去的，呵呵。”

    第二次开门，许星衍又没进去，又一次扯着笑解释道：“人挺多的，呵呵。”

    第三次，姚默橙比她先开口了：“上去的，没人，我看见了，再不上去我把你女朋友带出去聊了。”

    许星衍灰溜溜地进去了，留下背后呆滞的柯妍。

    许星衍的妈妈，和自己想得很不一样呢。

    “很奇怪吗，没见过我和阿衍这样的母女？”察觉到柯妍的疑惑，姚默橙主动开始了话题。

    柯妍点了点头，的确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相处的母女。

    “也不奇怪，毕竟我二十二岁就生了阿衍，那时候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姚默橙点了根烟，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我和她爸爸也没什么感情，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孩子，所以阿衍从小就很独立。”

    “比起母亲这个身份，我和她更像朋友。不过不是说不喜欢这孩子的意思，只是我能为她做的事情真的很少。”姚默橙看了柯妍一眼：“或许还没以后的你多。”

    柯妍拿出手机：【许星衍很在意您，我和她的相遇也和您有关。】

    姚默橙来了兴趣：“什么意思？她可不会和我说这些小故事，趁她不在，你赶紧说。”

    “哦不，我是说写，不要在意。”想起柯妍不能说话，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没事，我不介意的。她第一次见我那天，是您拒绝回国参加家长会，她父亲也拒绝来的那天，她在我的实验室过了一夜，第二天拉着我去了家长会，才有了之后的事。】

    姚默橙??x?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她沉默了一会，弹了一下烟灰：“我以为阿衍不会在意这些，是我疏忽了，其实不是故意不去的，只是恰好有事，才赌气说了几句。”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留你不是为了阿衍想的吓唬你之类的，只是想告诉你，你真的做好准备和我的女儿在一起了吗？”姚默橙视线顺着柯妍扫了一圈，看着面前安静的女孩。

    【准备好了。】

    柯妍毫不犹豫地比了手语，随后意识到姚默橙看不懂。

    【准备好了，一开始不是没有犹豫和担忧的。】

    【但是您的女儿给了我完全的信任、热情以及爱，我希望自己能袒露所有心迹，同样给她全部的自己。】

    【所以您不用担心我的心意会不会比她的少。】

    【虽然我比许星衍大几岁，比她见识少很多，不是那么热情的性格，但我可以保证，这个决定是因为我同样喜欢她，我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绝不会伤害她。】

    柯妍打字很快，转眼屏幕上就是密密麻麻的字。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没有任何顾虑。

    “你误会了。”姚默橙摇头：“说不担心自己的女儿那肯定是假的，但我更担心的实际上是你。”

    “许星衍从小就拥有很多，她不怕失去什么，但你不一样。”

    “不要怪我调查你，许星衍的身份太特殊，莫名其妙的狂热很难让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放心。”

    柯妍稍稍侧过身体，方便让姚默橙看自己打字：【我不介意，我的确做了足够的准备去面对可能的未来。】

    “你知道许星衍的身份和爱好都很独特，将来她或许会一次又一次面对媒体，曝光在镜头下，那些时候，很可能也会牵扯到你。”

    柯妍点头，她已经经历过了，许星衍在一天前的赛后，庆功宴上就带着自己，镜头拍下了她们，只是那时候她们是朋友关系。

    “或许你会觉得无所谓，但很快你会发现，尤其是某些大环境下，你的存在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也知道你的工作性质，柯妍，我希望你想明白，和一个比自己小六岁，身家被所有人熟知的，女孩，谈恋爱，你会面对什么。”

    “还有，许星衍的爸爸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个，嗯，或许我们可以叫他，标准的大家庭式父亲。”

    柯妍愣愣地看着姚默橙。

    电梯门又打开了，许星衍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女走过来，拉着自己起身：“妈妈，我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姐姐，不论如何，不论听到什么，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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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结束了，不能浪了，我会好好更新的。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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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妍跟着许星衍回房还没聊几句, 姚默橙就来敲了门。

    许星衍一脸幽怨地放姚默橙进来后，姚默橙迅速放下了行李：“好久没和女儿睡一张床了，阿衍, 你不介意的吧？”

    许星衍想说介意, 然而她还没说, 柯妍就很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母女俩。

    姚默橙没有打算和许星衍多说什么, 只是解释了一句自己在楼下都说过哪些话：“我没有拆你的台，只是告诉她，和你在一起需要做一些普通人不会有的心理准备。”

    许星衍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问：“那不就是拆我台么, 姐姐说什么了？”

    “她说——”姚默橙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对你的喜欢不比你少。”

    女儿是她生的，但她从来没想过被一个孩子束缚, 许星衍也不是需要人担心的性格，于是实际上和许星衍的关系更像一对姐妹，而不是一个需要对女儿负责的妈妈。

    直到此刻, 她才察觉原来自己的女儿也有紧张、不安、恐惧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许星衍的头发：“睡吧, 你爸爸那里如果难办，我会帮你说几句的。”

    “妈，谢谢你。”许星衍侧过身子, 望着姚默橙, 轻声开口。

    “偶尔也得做些妈妈该做的，睡吧。”姚默橙看着突然就长大了的女儿, 笑了笑。

    许星衍点了点头, 累了一天, 实在没心思继续说什么, 挨着姚默橙睡着了。

    姚默橙二天和柯妍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酒店, 柯妍有些好奇她们说过写什么，但许星衍对姚默橙的话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打算透露。

    许星衍还要上学，柯妍也要回去作报告，秦涵更是要忙工作，三个人都没来得及在慕尼黑玩一会，和姚默橙说了再见，也跟着回了国。

    飞机上，柯妍坐在秦涵身边整理资料，许星衍眼巴巴地坐在另一侧看了半天，想着等柯妍忙完偷偷摸摸腻歪一会，体验一下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谈恋爱的快乐。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