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
雀。
晏遂安心都要被他融化了,所有失控下横生的嫉妒,在这一刻显得可笑又滑稽,所有属于成年人的欲望显得龌龊又不堪。
晏遂安撩人的吐息,拂在施慕程耳侧,灼热的有些烫人。然而等了很久,吻最终也没有落下来。
倒是耳旁响起一声闷笑,是理智回归后的清朗:“怎么这么乖,都有点不忍心了。”
施慕程闻声睁开眼,是委屈又愤懑的眼神,骂了一句:“臭流氓。”
被骂了一点也不恼,反而心情更好。
晏遂安将头深深埋入施慕程的颈侧,用力吸了一大口,木调柑橘沐浴露的香气,不仅提神醒脑,还能净化心灵,陶冶情操。
第一次就算没有香槟和豪华大床,不是完美的,但也应该是美好的回忆,至少不能在这里,简陋的乡村路边汽车酒店。
气定神闲地抱了良久,等身体状况消失,这才抬起头,在施慕程嘴角亲了亲,“走吧,带你玩去。”
进房间不过几分钟,就只在门口站了站,都不比在电梯里玩的时间长多少,这就要走。
施慕程实在不懂他蜿蜒曲折的脑回路,但也只是很乖地被领进电梯。这一次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晏遂安只是安安静静地牵着施慕程的手,珍重而又郑重地牵着。
重新坐回车里,距离刚才从车上下来,不过十几分钟,施慕程判若两人,后视镜照出他还没褪去绯红颜色的脸颊,一副予取予求,软绵无力又懵懂的状态。
奔驰车再次驶上国道,晏遂安用近乎于哄的语气说着:“就是附近的海边,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比不了原先要去的地方,下次再补给你。”
没有多久,海浪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车开至最近的崖边停下,没法再过去。全景天窗打开,座椅调成舒服的微仰坐姿。
涨潮了,海浪拍打悬崖底部的礁石,一声盖过一声。远处有海鸥在夜间的海面低空盘旋觅食,偶尔发出高亢清脆的鸣叫声。更远处,属于热门景点的港湾里,白色气派的豪华游艇亮着耀眼的灯,随着海浪高高低低地不住摇曳。
海风一阵一阵地吹拂过,吹得人有些冷飕飕。比起那些天南地北更有趣的旅行,这样坐在车里实在被反衬得简陋又寒酸,不像出去玩,倒有几分亡命天涯的流浪意味。
晏遂安又患得患失起来,“是不是很无聊?要不要早点回去?不是明天还要上课吗。”
施慕程没有回答,沉默半响,不知道是刚才被亲昏了头还是被海风吹昏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我看到了。”
“什么?”
“你放在车门储物格的东西。”来自小处男的勇气,直球又令人始料未及。
车内没有开灯,只能借着月亮的一点点微弱亮光,晏遂安即使转过头,也看不清身侧人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的左手边,车门储物格里,触手可及的地方,是他刚才在路边24小时便利店买的————一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
晏遂安在黑暗里勾了勾唇,一个暧昧不明又意味深长的笑,“你想要用吗?”
“好啊。”魅惑而又坚定的一声。
直到车窗升起,车内响起连绵不绝的喘息,随着海浪一声一声起伏,雾气将玻璃窗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月亮都没眼看,干脆躲进云里,繁星跟着眨眨眼。
49|真禽兽
万籁俱寂, 广阔的天地间他们只有彼此。胡闹了好久,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碎在海浪声里,直至夜色最深处。
沉沉的夜幕下, 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施慕程侧卧在副驾座。到底是近一米八的成年男子身形,长腿委屈地曲起, 大半悬空在座椅外, 身上盖着晏遂安的外套,下巴隐在领口下,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在熟悉的气味中睡得香甜安稳。
开着车的人心情很好, 勾起的嘴角抑制不住笑意。何其有幸, 体验了人生最大的幸运, 是虚惊一场,更是失而复得。
黎明前终于回到市内,晏遂安将副驾驶上睡着的人, 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 直接带回了自己家。
入户玄关处的感应灯自动点亮, 施慕程眼睫跟着一颤,脸往怀里更深处钻了钻。他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半梦半醒间被抱着上楼, 轻轻放到床上。在柔和的夜灯下, 被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清理过, 掖好被角。
施慕程悠悠地转醒,半睁着眼却意识朦胧, 迷蒙中有人温柔地摸他额头, 问他:“难受吗?”
是梦里听过百遍千遍的熟悉声音, 令人踏实又充满安全感,不必隐忍,可以无所顾忌地脱口而出:“好疼,好难受。”
晏遂安闻声心里慌了一下,说不出的懊悔,本不该如此肆无忌惮毫无节制,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个时间哪还有什么药店开着,只能开车在附近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24小时营业的。
“那我去买只涂的药。”是哄人的语气,晏遂安说着就要起身,反被一把抱住。身体瞬间失重压下,却怕压疼身下的人,本能地用手肘做支撑。
“不要,别走。”又说疼又不让人去买药,如此孩子气,活脱脱像个爱撒娇的粘人精。
晏遂安被双臂紧紧缠住,继而腰腹也被大腿压过,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只得顺势侧躺下来,心甘情愿地被当做人形抱枕。手掌熟练地在施慕程背上一下一下轻拍。
没多久,怀里传来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他自己却直到天大亮都没敢睡深。任何一点细微动静,晏遂安都会警觉地醒来,并时不时触吻怀里人的额角,生怕他突然发起烧。
醒来时,闹铃叫过第三遍,施慕程软绵绵地睁开眼,还没开口,就听到头顶上方响起微哑声音:“请过假了,再睡会儿。”
又沉沉地睡去,直到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睡足了,有力气了,说话声音也足够洪亮:“混蛋!臭不要脸!”怪不得大清早就帮自己请假,施慕程看着自己手腕上,腰腹上,大腿根上,到处红痕醒目,甚至还带着斑斑点点的青紫。就这样已经足够他大发雷霆,如果他再去卫生间的镜子前照一照的话......
晏遂安闭着眼,眼睛下方因为整夜没睡而泛着青,他懒洋洋地问:“怎么了?我的小少爷。”
还好意思问!施慕程恼羞成怒,干脆将手腕伸至他眼前,“你自己看!”是在电梯间里,被抓被捏被按在轿厢壁上,留下的指印痕迹。
昨晚就心疼过忏悔过了,这会晏遂安只是掀开眼皮,相当无赖地把手腕拉到嘴边亲了亲,“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施慕程愤愤地缩回手,因为动作太大太过用力,连带着扯到身下某个敏感部位,钻心得痛,闷哼出声。
晏遂安一个激灵坐起身,醒透了,连忙问:“怎么了?”
施慕程扯过被子蒙住脸,嗡声嗡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好痛!你这个王八蛋!”即使是骂人,听在晏遂安耳朵里,也是可爱的调调,喜欢的紧。
晏遂安好笑又心疼地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过来,亲了亲漏在外面的发顶,“这就给你买药去,今天就好好在床上趴着吧,南瓜公主。哦,不对,是灰姑娘。”
“你他妈!”施慕程又羞又气。
气归气,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让人不得不屈服。老老实实趴着被涂过清凉的药膏,又在床上半靠着吃了中饭。
晏遂安任劳任怨地伺候人,既心虚又满足着,嘴角就没降下来过。
虽然一直有人陪,施慕程到底还是耐不住无聊,假是请了,作业横竖还得交。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使唤晏遂安去他家把画具搬过来。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躺,总算凑齐小祖宗的清单。
画架支在连着卧室的户外阳台上,这个时间的自然光线还很充足,座椅上垫了厚厚的软垫。
拿颜料换笔都只用张张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想过以后怎么规划职业吗?”晏遂安左手举着颜料盘,右手指缝夹满大小不一的画笔,嘴里叼着烟问。
因为说话嘴唇抖动,长长的烟灰不堪重负终于掉落下来,撒了一些在颜料盘的白颜料里,被施慕程一记眼刀扫过,心里竟然出于恐惧般抖了一下。连忙放下画笔按灭烟,将污染了的颜料挖出清理掉。
施慕程没有思考多久,冷静地回:“毕业就回国。”
十八岁前,是绞尽脑汁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最难的选择题不过是gap year去南太平洋凯库拉追鲸,还是去冰岛看极光;圣诞假期是陪家人还是跟朋友结伴。
一张张病危通知书最后变成两封悼词,他亦在一夜之间被迫迅速长大。从此,他的人生被割裂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极端。
回国干什么不言而喻。总归不会再拿起画笔。
埋于内心深处的症结解起来并非一朝一夕,晏遂安把话题扯远:“你欠我的画什么时候还?”
施慕程理直气壮地问:“我什么时候欠你画了?”
晏遂安小小声提醒:“点开微信记录看一下。”好歹是甲方,一点属于甲方的气场都没有,把甲方的脸面都丢尽了!
胆大妄为的小处男一点都不怵,哦,不对,现在不是了。
眨眨眼,坏笑着答应:“好啊,这就给你补上。给甲方金主画一副人像怎么样?你快坐好,现在、马上。”
这是要画他?晏遂安半信半疑地坐回藤椅上,“怎么坐?正着还是侧着?”一旦涉及颜值,他就很有偶像包袱,甚至开始提起意见来:“我左半边脸更帅一些。”
施慕程抿着唇笑:“好,那就画左半边的侧脸。你侧着坐好了。”
半小时过去。
晏遂安腰背都挺僵了,忍不住问:“还要多久?”
施慕程眼睛都没抬,“还没,哪有这么快,再耐心一点。”
晏遂安抱怨:“这模特挣钱还真挺不容易哈,不过我寻思我可是买家啊,要不你拍张照片照着......”在施慕程高压眼神下,仓促吞下未尽的话,老老实实闭嘴。
又过了半小时,施慕程用手遮住画面脖子以上,指尖沾满干涸的五颜六色的颜料,招呼他:“好了,过来看看。”
“终于画好了啊,我看看。”晏遂安腿都麻了,艰难地挪过来,“......哎,我衣服呢?”
完美的人体黄金比例,腹肌和绷紧的筋脉都在昭示着荷尔蒙和张力,线条和笔触却是柔和细腻,透着力与美的和谐。平心而论,画得还真不赖。就是......明明也不需要模特啊,不是都记在脑子里了吗,还带透视呢。莫非.....为了参照脸?
晏遂安‘啧’一声,轻轻怼了一把他的脑袋,“还捂着脸干嘛,把手拿开。”
施慕程不怀好意地笑:“我怕帅到你啊。”
下一秒就被晏遂安按着腰挠痒痒,抖得缩成一团,手也被顺势掀开。
被遮住的脖子以上,帅是帅,却是属于雄性动物的‘帅’......是一张有着浓密鬃毛的雄狮脸,可眼神和吊儿郎当的表情又分明是属于晏遂安的熟悉气质。
“......”僵坐一小时的晏遂安无语凝噎,被个小屁孩戏耍了,发出灵魂拷问,“我就不能是个人?”
施慕程笑得气都喘不上,乐坏了,说话声音都在得意地上扬着:“不能。你就是个禽兽!”
“我当你是在夸我,顺便......”晏遂安微眯了下眼,捏住施慕程的下巴尖,迫使他看向自己,“我不介意把罪名坐实,现在就禽兽给你看。”
越来越靠近的鼻息,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施慕程忍着身下的不适站起来就往卧室逃,被一把抓住,扑倒在床上,小巧的喉结轻颤,紧张地吞咽:“这样我会长不高,我......我......我还要长到一米八的。”
“不用长了,我看现在就挺好。”
“负一百!分扣完了,你被淘汰......”尾音被悉数封进喉间,是晏遂安吻住了他。
按着亲了一阵,玩闹了一阵,到底还是不忍心,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末了,施慕程闭着眼筋疲力尽地评价:“你真是个禽兽。”
晏遂安在他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亲,“谢谢夸奖,让男朋友满意是我的职责所在。”
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施慕程愤恨道:“哪来的男朋友,负一百了都,别自己给自己提咖,要点脸。”他累得够呛,身下的疼还没好,这次轮到手疼,喉咙疼......这样的男朋友怕是不能要,太废身子。
在满室旖旎中,床头柜上属于施慕程的手机,震动起来,发出嗡嗡声响。阳台倒映进卧室的落日余晖下,季青临三个字跟着屏幕光一闪一闪,醒目又扎眼。
晏遂安拿起手机,轻声轻步地走出卧室,带好门,然后按下接听键。
50|小男孩
午夜时分正是酒吧开始热闹的时候, 素有W市外滩著称的江滨路上,各类酒吧数不胜数。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各式霓虹和灯柱的映照下妖娆旖旎。
A8是这条街上最出名的声色场所, 是漂亮男孩女孩的狩猎场。
一楼吧台和卡座环绕舞池排列,二楼则是高端VIP小包厢,定制镀膜玻璃让VIP客人从包间能看到舞池, 而从一楼舞池看上去只是普通镜面玻璃, 既私密又融入。
二楼小包厢外的回廊尽头,季青临脸色铁青地挂掉电话。一个令他抵触的人,一场不怎么愉快的交流。从小养成的戒备心促使他没有办法轻易相信人,更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疑似情敌, 又跟他的亲弟弟暧昧不明, 但眼下事出紧急, 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收拾起心绪,推门而入,镭射摇头灯下,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响彻耳边, 包厢内是群魔乱舞的混乱。骄傲如他, 从小严苛的高压教育环境下长大,如今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已是对现实低头的迎合和无奈。一群出生即在罗马, 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歪都还在罗马的富二代小开, 是他不得不去维系的人脉和资源。
“哎, 青临,来来来, 怎么一个电话打这么久。”包厢里背景音乐很吵, 说话只能用喊的。冲他喊话的是施家旁系表叔的儿子施楠, 年纪轻轻身体却先发起了福,紧身黑T下圆滚滚的肚皮微凸着。
季青临是从公司例会上直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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