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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预收已开,欢迎预收呀!?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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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为了制作出软猬甲,常小渝连着跑了好几趟铁匠铺,更是亲自找材料给铁匠铺老板,这才做出了两件背心大小的软猬甲。

    她特意找了金丝和千年滕枝,让老板混合在一起制作。

    常小渝很满意老板的手艺,多付了一锭银子。

    她打道回府,半道上马上突然停了。

    常小渝问:“出什么事了?”

    “回驸马爷,醉仙楼好像遇见吃霸王餐的,正闹得厉害呢。小的这就绕道走。”

    “嗯。”

    谁知马车还没掉头,就听一声尖叫,接着是众人的惊呼。

    常小渝掀开帘子,醉仙楼外的雪地里已经染了一片血红。一个男人肚子被剖开,掉出一地的肠子。

    “呕!”

    小厮没忍住,捂着肚子吐得厉害。

    常小渝皱了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她一抬头,刚好对上一双恐惧无措的眼睛。

    青璃眼睁睁地看着驸马的马车掉头离去,她心焦得很,这样一桩大事驸马竟然也能不闻不问掉头就走。

    她在醉仙楼待了好几天,这期间驸马一直没出现过。她得到消息,驸马最近往铁匠铺去得勤,她试图制造偶遇,可驸马每每见了她,要么只是礼貌打声招呼就走,要么就当没看见,她也不好次次主动上前招呼。

    这么久了,她和驸马说过的话两只手都数得清。

    距离公主离开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她都没找到机会接近驸马。

    常小渝不给青璃接近自己的机会,饶是萧岁昌和刘仕有再多法子也用不到自己身上。要取得萧持月的信任不容易,哪怕是现在两人关系有了质的进展,她也不敢说萧持月就信任自己了。

    所以她只能尽量避开青璃,以免萧持月对她产生怀疑。

    “公主,来试试软猬甲。”

    萧持月狐疑道:“何为‘软猬甲’?”

    常小渝神秘一笑,将两件软猬甲铺开:“穿上这个不仅轻便,还刀枪不入。”

    晋元的战士穿的是铁甲,既笨重又无法起到完美的保护效果,锋利一点的刀枪依然能穿透。

    萧持月双眼一亮,她快步走上前:“这是你做的?”

    常小渝拿起一件在萧持月身上比划:“我找了材料让铁匠铺做的,咱俩一人一件。”

    萧持月接过软猬甲,摸到手里立刻感受到软猬甲的精致和坚固,比起铁甲的确轻便许多。穿着它上战场,会大大提高行动效率。

    “时间紧迫只做了两件,等打了胜仗凯旋回京,再大量生产让公主府所有的士兵都能穿上。”

    萧持月心潮澎湃,有了软猬甲,作战实力可大大提升。她双眸炯炯地看着常小渝,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常小渝执起她的手:“公主,这晋元以后都会是你的。”

    萧持月眼神一暗:“驸马慎言。”

    常小渝不在意地笑了笑:“需要我替公主穿上这软猬甲吗?”

    萧持月捏住她的指尖:“那便劳烦驸马了。”

    ……

    萧岁昌揉着太阳穴,看着桌上铺开的设计图,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那设计图正好是常小渝画给铁匠铺的,说是设计图,其实只是常小渝画给他的一个雏形。没有原材料,空有一个模子什么也办不成。

    刘仕将那铁匠铺的老板叫来问了许久,哪怕是让他重新打了一模一样的护具出来,和设计图上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

    “陛下,据铁匠铺的老板说,是驸马拿来的原材料亲自指导他制作。他虽然知道步骤,但不知道驸马拿来的材料是什么。”

    “朕真是小看这驸马了,他竟还懂兵器制造。”

    刘仕思索半晌:“驸马曾经被一老道人收养过,或许是那时候学的。”

    “那老道人呢?能找到吗?”

    “早已去世。”

    萧岁昌沉默数秒,问:“你安排的人还没能接近驸马?”

    想到这里,刘仕也有些气闷,摇了摇头。

    萧岁昌冷哼:“罢了,叫你的人撤了。这驸马真是扮猪吃老虎的一把好手,恐怕早就猜出你安排的人目的不纯,故意躲着呢。”

    “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日大军就要出发去边关了。这趟,定要让萧持月有去无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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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48、古代篇

    常小渝第一次看见一身戎装的萧持月, 腰间的佩剑随着她行走的步伐轻晃。银色铠甲穿在她身上,整个人英姿勃发,挺拔的身姿比之阳光还要耀眼。

    她望着萧持月就移不开眼, 脑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是萧持月。

    这日是难得的艳阳天,百姓们都涌到大街上送士兵们出城打仗。城门上站了一排官员,皇上、太后以及嫔妃们都来了。

    晨光大盛, 金色的阳光和银白的雪交融在一起,却满是肃杀和冰冷的气息。

    铁骑踏过厚厚的雪, 留下一排排蜿蜒冷酷的脚印。萧持月蓦地回头, 逆着光看向站在城门最高处的萧岁昌。

    距离太远, 两人皆看不清双方的表情。

    萧岁昌捏紧拳头, 这步棋凶险万分, 但他不得不下。为了坐稳皇位,他已经牺牲太多。如今唯有杀了萧持月, 他才能在龙床上睡一个好觉。

    晚间,一直秃鹰降落在窗台。

    血红的眼睛望着年轻的帝王, 萧岁昌屏住呼吸从秃鹰脚上取下纸条,待秃鹰飞走后才大口呼吸。

    “乌苏人传信的方式真是恶心。”

    秃鹰身上满是腐烂和血腥气, 多闻一口都令人作呕。

    刘仕和几名皇帝心腹站在殿中, 等待萧岁昌看信纸内容。

    萧岁昌展开信纸,将内容看完后, 递给刘仕:“乌苏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我们准备得如何。”

    “启禀陛下,粮草一事, 臣已经安排好。如今天寒地冻, 就算粮草拖延上几日, 想必也不会引怀疑。”

    “可惜那群山贼一早被公主带人剿灭了, 否则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没有山贼,可以找人假扮。只要能拖住粮草,什么法子都行。”萧岁昌靠坐在龙椅上,颇有种大石落地的畅快感。

    萧持月离开京城,像是带走了挤压在他头顶的阴霾。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畅快过,只是朝廷中萧持月留下的爪牙还需处理。

    萧岁昌执笔在纸上写完后,拿起玉玺往上一印。

    这是乌苏人的要求,每张信纸上都有萧岁昌的玉玺印子,就为了证明同他们通信的是真的晋元皇帝。

    萧岁昌讲信绑在信鸽腿上,开窗往外一抛,信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杀了萧持月,就该轮到这群贪得无厌的乌苏人。萧岁昌冷冷地望着信鸽消失的方向,“砰”一声关上窗户。

    大军在北原城郊外安营扎寨,北原是离边境最近的一座城市。这里的人都穿着兽皮制成的衣物御寒,售卖的东西也和中原大有不同。

    北原城的官员听说公主来了,都忙着设宴款待,被萧持月直接拒绝。

    她来的第一晚,就召集多位官员,首要目的便是集粮。

    天气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出了城能见度不到十米,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

    这种天气,粮草要运到边关途中恐有变数。她需要多做准备,以免粮食不够用。

    常小渝在营帐里整理床铺,忽然帐篷被掀开,冷空气顿时灌了进来。

    萧持月深呼吸几下才稳住情绪,一言不发地坐下。

    “出什么事了?”

    “这些官员,平日里锦衣玉食,让他们出点粮一个个都有万般理由推脱。”

    萧持月心知他们胆敢如此定是背后有人撑腰,萧岁昌心思真是不掩饰,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回不去?

    “公主放心,我保证他们明天乖乖送上粮食。”

    萧持月一怔:“驸马有办法?”

    “公主今晚就睡个好觉,明天等着收粮食吧。”

    萧持月对此半信半疑,那些官员连她都敢搪塞,又怎么会乖乖听一个驸马的话?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昨日还打太极不愿交粮的官员们,纷纷推了一车又一车粮食过来。她派人检查过,全都是质量上乘的粮食。

    她看向常小渝,后者回以淡淡一笑。

    “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就范?”

    常小渝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我跟他们说,不交粮就杀了他们。”

    有时候简单粗暴的方法最为有用,那些官员仗着背后有皇帝撑腰以为没人敢动他们。也不想想,北原天高皇帝远,就算常小渝真杀了他们,也可以把罪名推到乌苏人头上。

    这个法子萧持月也想过,但是想等到最后再用,不想一来就和这里的官员交恶。

    “这些人嚣张惯了,同他们讲道理是浪费时间。”

    萧持月:“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命人去这些官员的家里,又收刮了不少粮食,增添了数十辆粮车。

    越往北走寒风呼号得越是猛烈。所有人戴上面罩,大雪仍旧糊得人睁不开眼。

    马匹四肢都被冻得僵硬,大大减缓了行军速度。大军抵达边关已经是十天以后,空气里满是血腥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再度回到边境,萧持月万分感慨。

    被乌苏人屠过的村子都荒废了,只剩下断壁残垣。累累白骨就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偶有秃鹫停在白骨之上,血红的眼睛望着来往的士兵。

    “禀公主,前方探子来报,发现一处刚燃尽的火堆,应该是乌苏人。”

    “这帮乌苏人欺人太甚,村子都被他们屠了居然还敢赖在这里!”

    林毅拉住躁动的马:“公主,末将带人去看看。”

    等林毅回来是一个时辰以后,他肩头压了不少的雪来不及弹掉直往公主的营帐走去。

    “有何发现?”

    林毅:“我们在火堆附近发现了脚印,想必乌苏人刚走没多久。奇怪的是脚印在一片雪地里凭空消失不见了,我们的人在周围找了许久都没见到乌苏人的踪迹。”

    “那片雪地有问题?”高文问。

    林毅有些颓丧:“我也是这样怀疑的,但我们在原地查探了许久,没发现任何问题。”

    萧持月蹙眉:“这就奇怪了,脚印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会不会上躲在树上去了?”

    林毅摇摇头:“我们一路追到林子外的雪地,脚印是在那里不见的。周围的树都光秃秃的,无法藏人。”

    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常小渝正捧着一壶热茶进来:“先暖暖身子。”

    高文止住话头,自从来了边关萧持月议事时不再避着宣蔚,有时甚至还会问她的意见。起初高文万分诧异,公主怎么会把这样一个混混看得如此重要,可听过宣蔚的分析后他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得不到重用才是公主府的损失。

    可随机他又发现,公主待宣蔚是特别的。他从没见过公主看一个人时眼神那样柔软,如果宣蔚是男子,他一定以为公主喜欢上对方了。

    可宣蔚是女子,她是女扮男装待在公主身边的,她们之间怎么可能有男女之情?

    萧持月将林毅的发现重新复述了一遍:“宣蔚,你有何看法?”

    常小渝思索半晌:“那里会不会暗藏了地下通道?”

    “我们几乎把雪都铲开了,没发现任何地道。”

    “地下和天上都没有,乌苏人也不会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众人纷纷看向她:“是什么?”

    “乌苏人是从雪里逃走的。”

    高文:“不可能!谁被埋在雪里还能呼吸?”

    常小渝没理他,问林毅:“雪有多厚?”

    林毅回想道:“差不多有半人高,反正能到属下的腰部。”

    “乌苏人常年在雪地作战,想出这种法子不难。他们不必一直在雪里别气,只需逃到一个地方再从雪里出来便可。”

    “怎、怎么可能。”高文还是不信:“人被埋在雪里,就算像你说的能闭气,那要如何辨别方向?”

    “去抓一个乌苏人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高文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满脸不相信。

    萧持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高文,排除一切可能,最不可能的那个往往就是真相。”

    “公主,不如我们做个实验。”常小渝悠悠道:“在我们营帐周围的雪地里埋下暗器,看看能不能捕获来偷偷刺探的乌苏人。”

    “林毅,按驸马说的做。”

    “是。”

    在天色暗下来以前,常小渝先派人在周围仔细搜查了番,确定没有任何乌苏人的踪迹后,便安排林毅开始埋暗器。

    等一切妥当,夜幕低垂,积雪好似又厚了些。

    高文站在营帐外,远远看着他们回来,转身进了自己的营帐。

    “公主!驸马!抓到了!”

    一大早林毅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早早起床往营地外走,虽然大雪又厚了不少,但夹杂在其中的血色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是被他捕捉到。

    他即刻命人将积雪铲开,一个乌苏人腰部被暗器死死穿透,冻死在了雪里。他双手往营地相反的方向伸,想拨开雪逃走。

    或许是流血过度以及温度太低,他没能逃走,最终被冻死了。

    林毅又沿着昨日放暗器的地方一路铲雪,又挖出了一具乌苏人的尸体。其余暗器完好无损,想必是乌苏人怕打草惊蛇,只派了两人前来刺探军情。

    “果然如驸马所料,乌苏人竟然真的能在雪里游走。”

    高文无比震惊,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种法子。

    林毅:“高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些乌苏人邪魔歪道多得很。他们还信奉魔鬼,说不定这都是从魔鬼那里交易来的法子。”

    萧持月蹲下来查看乌苏人的尸体:“几年没同乌苏人打交道,他们竟能利用大雪隐藏踪迹,这可真是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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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49、古代篇

    林毅找到的两名乌苏人都已经气绝身亡, 并非是被暗器躲了性命,而是被埋在连夜的大雪里没能逃出生天。

    常小渝看着两人的姿势,略有思索后说:“看来乌苏人也不是人人都识得这法子, 否则派来的人不会就两个。”

    萧持月也赞同她的说法:“两年前本宫从边关回京,还未听说过乌苏人会在大雪里闭气,想必是近两年才学会的。”

    “可只要有乌苏人会, 对我们来说都是极为不利。”乌苏人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林毅更加担忧。

    “驸马, 你可有办法对付?”

    之前还对常小渝的话嗤之以鼻, 这会儿高文的态度十分恭敬。

    常小渝绕着这两人走了几圈, 旁人面面相觑, 都没说话。

    她抬眸, 正对上萧持月的眼睛,两人异口同声道“用火攻。”

    萧持月双眼如同闪亮的萤火:“再厚的雪也难以抵抗高温, 就算他们藏在雪里,只要有火也无所遁形。”

    林毅:“末将这就去安排!”

    转眼来边关半月有余, 乌苏人除了时而刷刷存在感,大部分时候都按兵不动。萧持月再率大军到边关, 到底还是震慑了他们。

    乌苏人不敢轻举妄动, 好似在等待时机。

    这天军营里突然来了位督军御史,名叫袁桓。

    “陛下得知前方战报, 特派本官前来督军。”袁桓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毅等人,赵承威去世后,林毅接替了他成为忠勇将军, 手下管着上万士兵。

    “林将军为何按兵不动?要知道粮草有限, 从全国各地派粮过来也不容易, 你们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别等到粮食耗尽才上战场, 到时候拿什么和乌苏人打?”

    “袁大人,末将自有考量。”

    袁桓冷哼一声:“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怕了。”

    “你!”

    林毅抬手制止手下的兵,拱手道:“袁大人刚来边关,何不休息一番?”

    袁桓朝京城的方向行了一记拱手礼:“休息?本官有职责在身,自然是要时时刻刻为陛下效命,不可有半分松懈!”

    “呵,袁大人真是赤胆忠心。”萧持月扶着佩剑走进来,一身凌冽的气息让袁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公主安好。”袁桓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火,不过还是努力挺起背脊,这趟他可是奉了皇命前来督军,代表的是皇上。

    “臣奉命督军,往公主理解。大军在边关驻扎有半个月了,为何还停驻不前?”

    “这是机密,恕不奉告。”

    袁桓上前一步:“公主,每停一天都是对士气的消耗。还是尽早打下乌苏人,赶在年前回京,还能让壮士们和晋元百姓过个好年。”

    所有人顿时黑了脸,他们在外行军打仗为的就是保家卫国,谁不想早日结束战争回家?可他们有他们的打发,后方的人不说理解还要来催促。袁桓这番话,已经点燃不少士兵的怒火。

    “袁大人,即便你是皇上派来的督军,坏了军纪一样会受到处罚。”

    萧持月冷下眉眼:“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袁桓一瞬惶恐之后摆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公主此言差矣!你们在边关耽搁太久,再这么下去坏的是众将士的士气!”

    萧持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拖下去,仗责二十。”

    袁桓大惊:“公主你这是乱用私刑!本官是皇上……”

    袁桓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呜咽着被拖了下去。

    萧持月没将此人放在心上,着急人马开会。

    乌苏人摆明了在拖延时间,好几次两军相遇乌苏人都没有交战的想法,能逃就逃,来边关这么久双方还没打过一场正式的仗。

    有将士不理解:“乌苏人如此能沉得住气,想必对我们这里的情况很了解。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常小渝:“在等我们耗尽粮草,或者粮草不足三成时,他们就好大举进攻。”

    “可是我们能随时向国内讨粮……”

    高文双眼一瞪:“你怎么知道粮食就能按期抵达边关?且不说这恶劣的天气,途中若是遇到歹人山贼,少不了耽误日子。”

    林毅点头:“不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军营里定有乌苏人的细作,随时向他们报告咱们营地里粮草使用情况。”常小渝来回悠转,说道:“不如我们就演上一场,让他们以为咱们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萧持月道:“就这么办。”

    看守粮仓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林毅暗中同他们通了气,没有萧持月的命令谁来了也不能开粮仓。

    这晚寒风呼啸,吹得军营里的帐篷砰砰作响。

    “哎,食物越来越少,这点东西根本吃不饱。”

    “可不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有时候我宁愿直接上战场还能给个痛快!”

    “是啊,这天寒地冻的,吃又吃不饱……你们注意到没?咱们的伙食越来越差,也没见有新的粮车进来……再这么下去,我怕……”

    这人缩头缩脑,生怕别人听去了他们的聊天。

    旁边一个士兵凑过来,捧着冷馒头和半凉的素粥:“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没粮了?”

    “我猜的,但你们想啊,我们来边关多久了?一场正儿八经的仗都没打!这每天?消耗的粮食可不少,要是哪天没吃得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军队里粮草即将告罄的流言很快传开,原本还算高昂的士气都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萧持月见时机差不多,便让高文和林毅继续为流言添一把火。

    ……

    烛火不安地跳动,一张合上的信纸被置于火焰之上,很快染起一角。

    萧岁昌看着不大不小的火焰烧光最后一点信纸,执起一旁的酒杯送到唇边:“边关粮草告急了。”

    除了明面上派去的督军,在军中萧岁昌也有安插自己人。那人传信回来,称公主领兵和乌苏人对峙过几次,但乌苏人都逃走了。他们去边关这么久,乌苏人似乎无心恋战。

    他在信中重点提到,军中粮食已经不够用,公主亲口说的,让将士们共渡难关。

    刘仕道:“可以让乌苏人动手了。”

    萧岁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本该高兴的,可真到了这一步又有点犹豫。

    “粮草,是真的要没了?”无论是袁桓还是他派去的暗桩子说法都一致,可萧持月这样的人,会打没把握的仗?会任由粮草空虚?

    “臣派去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如此。”刘仕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函:“这封信是边关大营里派人送回京求粮的,半道被臣的人截获。驿使已经杀掉,伪装成了流寇所为。”

    萧岁昌将信看了一遍,放到蜡烛上烧掉。

    “陛下?”

    “明临,你说朕这步棋,真的对吗?那可是三万人马……”

    明临是刘仕的字,每当萧岁昌犹豫不决时便会唤一声,好让刘仕能推他一把做出决定。

    刘仕垂下眼帘:“陛下,攘外必先安内。如若晋元大权无法悉数掌握在您手里,谈何造福百姓守卫疆土?乌苏人固然可恨,但也可利用之。待大权回到您手中,再派大军一举歼灭乌苏。那三万大军,是听命于公主的。陛下,那些人如果不能忠心侍奉您,留着也是一大隐患。”

    萧岁昌垂眸笑了笑,他生得和萧持月六分相似,都天生一双多情的眼。萧持月不常笑,眉眼总是冷凝。

    而萧岁昌总是维持着笑意,仍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仁慈的君主。但那笑意却从未抵达过眼底,他心里装的到底是黎明苍生,还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只有他自己知道。

    “明临,替朕研墨。”

    乌苏人接到情报后,一声令下,连夜对晋元军营发起进攻,就是要打萧持月一个措手不及。

    乌苏人嗜血成狂,上了战场个个凶残冷酷,有些力大无比徒手就能扯掉人的胳膊。

    战火连天,将黑压压的天空都染上血色。

    “杀——!”

    埋伏在暗处的晋元士兵突然暴起,将乌苏人团团围住。火球从天而降,惨叫声立时此起彼伏。

    萧持月高高扬起缰绳,率先冲向乌苏人:“众将士!杀!”

    “杀、杀、杀!”

    大军齐声高呼,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乌苏士兵。

    两军相接,分不清是刀光更亮还是火光更烈。

    萧持月杀红了眼,手起刀落乌苏士兵的尸体堆了一路。她坐在马上,长剑为灯指引身后的士兵们杀向乌苏人军阵中心。

    常小渝骑着一匹黑马,紧紧跟在萧持月身侧。她已经分不清杀了多少人,剑身已经满是血色,就连她骑的黑马也像从血水中捞起般,浑身都是鲜血。

    乌苏人大为震惊,晋元士兵连粮草都快没了,士气大减,怎么会如此骁勇善战?!

    这场战斗连着打了两天两夜,第三日清晨大雪飘落,却压不住冲天的硝烟。

    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臂残渣。乌苏人丢了边境三座城池,赵承威已成白骨的尸体被林毅亲手从桩子上解下来。

    萧持月银色铠甲上满是飞溅的血迹,她眉宇间都是疲惫,双眼却比火炬还要亮上几分。?

    ? 250、古代篇

    萧持月率领的大军一路打进乌苏国都城, 乌苏人被她的气势吓到,纷纷惊恐万状,高呼萧持月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乌苏王冷冷地看着萧持月, 忽然放声大笑,用一口标准的晋元官话说道:“晋元的公主,饶是你杀了本王, 灭了乌苏又如何?你们的皇帝,可是一心要杀了你, 不惜同我们乌苏联手!你报效的国家, 已经容不下你了!”

    萧持月不为所动, 高高举起佩剑, 剑尖直指乌苏王的喉咙:“证据呢?”

    她知道萧岁昌早对她心怀不满, 哪怕是动了杀心她也毫不意外。

    乌苏王将一沓信纸扔到萧持月面前:“看看吧,这些可都是你们晋元皇帝同本王的书信往来, 上面还有玉玺印子。每封信,本王可都保存着呢!哈哈哈哈, 对你们皇帝来说,比起乌苏, 他似乎更恨你。”

    萧持月一封一封信看过去, 脸色越来越阴沉。

    萧岁昌想杀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让三万大军一起陪葬。

    “还有此前你们晋元境内的瘟疫, 本王承认是我们做的。但你们的皇帝,不顾百姓死活,硬要用瘟疫置你于死地呢!怎么样?公主难道还要为了这样的皇帝卖命?”

    乌苏王用食指挡开剑尖:“公主, 只要你放本王一条生路, 本王可助你杀回晋元, 杀掉皇帝。”

    “然后被你反将一军, 占领皇都?”

    萧持月放下信:“你当本宫是萧岁昌那样的蠢货?”

    话音未落,寒芒一闪。乌苏王的脖颈破开一条硕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乌苏王瞪大双眸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高文、林毅,封锁消息,暂时别让乌苏王已死的消息传回京城。”

    “是!”

    晋元大胜乌苏的消息传来时,举国欢腾。萧岁昌面上大喜,内心实则惶恐不安。他所以计策都失败了,哪怕是乌苏人都没等杀掉萧持月。

    他百思不得其解,军中粮食明明已所剩无几,为何将士们还如此勇猛?他们吃什么穿什么?

    刘仕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他神色匆匆地进宫面圣:“陛下,臣派去的暗卫全都杳无音讯,恐怕都已遇害。”

    萧岁昌脸色剧变,刘仕的暗卫武艺高强,竟然全都死了?

    他如今只期望乌苏王遵守两人约定,将往来的书信都焚毁,否则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得下去?

    一国皇帝叛国,这是前所未有、滑天下之大稽的丑闻。

    “公主,末将已经收拾妥当。将士们都累了,末将让他们就地休息。”

    萧持月点头,“嗯”了一声。

    常小渝踩着染血的泥土,靴子上都是飞溅的血。她一过来,林毅就行礼退下了。

    “驸马果然厉害,竟然一早就猜到陛下对本宫的杀心。”

    萧持月背对着她,语气里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寞。

    常小渝走上前同她并肩,目之所及都是成片的尸体和断掉的武器。乌苏王的尸首还在血泊中没人动,他的妻眷都被抓了起来。

    “乌苏人想到对粮食下手很正常,怪就怪在他们一没偷袭粮仓,二没试图截断咱们运粮的路。好像拿准了我们得不到新粮,就等着我们耗尽所有粮食。”

    常小渝不知这些乌苏人是太有把握还是太蠢:“这不明摆着不对劲吗?公主,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她扫了眼刚过来的高文,接收到她的眼神,高文一撩衣袍,双膝跪在地上:“公主,皇上昏庸无能。不仅置黎明百姓不顾,为了皇权也不将战士们的命放在眼里。这种帝王,我们为何要效忠?”

    林毅亦大跨步走来,和高文跪在一起:“作为晋元的皇帝,竟然通敌叛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请领兵杀了狗皇帝!”

    萧持月长剑入鞘:“准。”

    乌苏被占领后,到处插满公主府的旗帜。萧持月划出两千兵马在此驻守后,便班师回京。

    萧岁昌惶恐之后是出奇的镇定:“明临,朕有种预感,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陛下,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害怕。”

    “你说得对。”

    萧岁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还没败,他还是晋元的皇帝。

    乌苏王下落不明,那些证明他叛国的证据应该也都销毁了。否则萧持月早就率大军要杀了他,还能如此安静地回来?

    “陛下,臣的探子最近查到一件事。和驸马有关,”

    同乌苏人的这场仗打了近一年,再回京城萧持月的心是无比沉静。

    当年她第一次打胜仗回来时,还会为了百姓们的欢呼而自豪。她骑在马上,仍由街道两旁的百姓发出震耳欲聋欢呼声。

    他们以为从此以后天下就太平了,殊不知,今晚过后晋元才会真正变天。

    整座皇宫灯火通明,宴乐不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为了庆祝萧持月凯旋,礼花一个接一个放,比之过年还要热闹不少。

    萧岁昌看到踏进大殿的萧持月,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身边的大太监尖声道:“公主且慢,请卸下武器。”

    萧持月虽是换了常服,腰间还挎着长剑。走在她身边的常小渝更是连戎装都没换,双手捧着一个木盒。林毅和高文亦是一身军装,跟在两人身后。

    “这把剑随本宫征战多年,自是要随身携带。”

    萧持月非但没行礼,也不顾大太监的阻拦,径直往大殿中央走。

    舞姬们见状纷纷停下动作,不知所措地退到一边。

    众大臣亦是满头雾水,前一秒还歌舞升平,后一秒就剑拔弩张。不少大臣选择明哲保身,不掺和到皇上和长公主的纷争里。

    皇上一派的官员中有人当即起身:“大胆!在皇上面前怎可佩剑?!”

    “公主,即便您是晋元的功臣,也不能对皇上不敬!”

    萧岁昌抬手示意他们退下:“皇姐,朕特许你佩剑进殿,请入座。”

    萧持月半眯着眼:“不急,本宫有一物献给皇上。”

    常小渝将木盒递给林毅,林毅沉着脸将木盒放到萧岁昌面前。

    萧岁昌指尖已然泛白,他强颜欢笑:“皇姐这是何意,你是咱们的大英雄,该是朕送你礼物才对。”

    “皇上何不打开看看?”萧持月语气冷淡,没接萧岁昌的话。

    坐在一旁的陈太后叹了口气,罢了,如今的萧持月已经无人能挡,只盼她念在姐弟一场留萧岁昌一条命。

    大太监立刻俯身要去揭开木盒,被林毅一把擒住手腕。他悚然一惊,对上林毅杀人般的目光不敢发出半点抗议。

    萧持月淡淡道:“陛下需亲手打开。”

    大殿中的气压低到让人喘不过气,却没人敢出声制止。

    刘仕蹙着眉:“公主,您再这样咄咄逼人,对皇上不敬,臣有理由相信您这是以下犯上。望您让林将军先退下,否则臣要叫禁卫军了。”

    萧持月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对萧岁昌说:“皇上是不愿打开,还是不敢?”

    “朕是晋元皇帝,有什么不敢的?!”萧岁昌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把掀开木盒盖子。

    下一秒,他脸色唰地苍白如纸,跌坐到龙椅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林毅冷哼一声,将盒子里的东西直接倒在萧岁昌面前的案几上。

    赫然是一颗带血的人头。

    众臣一片哗然:“这、这是乌苏王的头颅?”

    “太血腥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刘仕踉跄半步,堪堪稳住身形:“公主,今日是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宴会,您怎能……”

    萧持月截断他的话:“陛下,您这是害怕还是心虚?”

    她拿出一沓信高举在半空:“陛下为了置本宫于死地,真是煞费苦心。不惜联合敌国,牺牲上万将士和百姓的命,也要杀了本宫。”

    萧岁昌目眦欲裂:“胡说八道!”

    萧持月冷着脸,将信件扔到大臣面前:“陛下的笔记和玉玺印,你们都认识吧?萧岁昌,你当了两年皇帝,怎么还这么蠢?通敌卖国,还要留下罪证?”

    陈太后豁然起身,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刘仕忽然高声道:“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姓名,分明藐视天威!公主,你口口声声说陛下通敌卖国,这对陛下有何好处?杀了你,三万大军又回不到陛下手上,还白白损失这么多将士!陛下乃晋元皇帝,和乌苏人有不同戴天之仇,怎么可能联合乌苏人?!”

    “你所谓的证据,实在滑稽!”

    刘仕指着萧持月:“公主在质问陛下之前,能否先解释清楚一件事。为何你的驸马,竟然是个女人?!”

    刘仕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看向萧持月,连手中的信件都忘了看。

    常小渝笑到:“刘大人消息真是灵通。”

    她取下头上的簪子,青丝如瀑倾斜,本就柔美的脸更添一抹温柔:“不错,我的确是女子。”

    萧岁昌一拍桌子,好像找到终于可以抨击萧持月的理由,大声道:“萧持月,欺君之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持月本就不想再掩饰宣蔚的女子身份,她都准备要杀了萧岁昌,还管他的意见做什么。

    她牵起常小渝的手十指相扣:“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本宫就正式告诉你们,宣蔚是女子,亦是本宫心悦之人。本宫要嫁谁或是娶了谁,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你这是大逆不道,枉顾伦常!”

    萧持月哈哈大笑:“伦常?今夜过后,是非功过皆由本宫重新书写。”

    萧岁昌最害怕的一刻还是来了,他厉声道:“萧持月,你要弑君吗!”

    萧持月冰冷地看着他:“本宫是要为晋元铲除蛀虫,杀光叛徒。”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恢复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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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51、古代篇

    事已至此, 萧岁昌也不再同萧持月继续伪装下去。既然一切都撕破开,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皇姐,你敢杀朕, 就要背上谋朝纂位的死罪,是要沦为千古罪人的!”萧岁昌从容地坐回去,冷笑道:“你以为, 朕对你的狼子野心没半点防备吗?”

    “朕登基两年以来,任何事都要得到皇姐你的点头。这晋元, 到底是朕的天下, 还是你萧持月的天下?!今天这一切, 要怪就怪你太恋权, 太又野心!”

    林毅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当即拔剑大骂:“狗皇帝,卖国贼, 你才是千古罪人!”

    常小渝一把拉住他:“将军稍安勿躁。”

    “可……”

    常小渝将林毅的剑按回剑鞘中,回头对萧岁昌说:“皇上口口声声说公主有野心, 敢问皇上一句,击退乌苏人的是不是公主?茂县突发瘟疫, 带人平息瘟疫的是不是公主?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政事, 哪一件是你萧岁昌能独立漂亮完成的?”

    “没有公主,就没有晋元现在的和平。就连你这皇位, 也是公主替你打来的。”常小渝这番话说到不少大臣心里,萧岁昌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皇帝一脉的官员, 他们更是心知肚明。站在皇帝这边, 不过是因为数千年的传统和伦理。晋元从来没有过女帝, 哪怕民风再开放, 也从来没有公主登基的先例。

    他们宁可要一个不那么聪明和有才干的帝王,都不愿意要一个精明厉害的女帝。

    “大胆!”刘仕站到萧岁昌面前:“宣蔚,你已犯下欺君之罪,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呵,那堂堂皇帝,出卖晋元利益联合敌国杀公主,就为了独揽大权,这又是什么罪?刘大人不妨仔细说说?”

    萧岁昌怒喝:“够了!萧持月,今晚就决出胜负吧!禁卫军何在?!”

    随着萧岁昌一声怒喝,四面八方突然涌进来大批禁卫军,纷纷将矛头指向萧持月几人。

    陈太后始终不发一语,她对萧岁昌实在太失望。即便他今晚成功保住皇位,以他的资质也无法保住晋元江山。

    “将萧持月苡橋等一干乱党通通拿下!”

    萧岁昌一声令下,禁卫军们高举武器,就要朝萧持月几人刺去。

    常小渝转身护住萧持月,拔出长剑挡在胸前。

    “驸马放心,他们还伤不了本宫。”萧持月朝她浅笑,看向萧岁昌时瞬间收起笑容,冷冷道:“萧岁昌,你也就这点能耐。”

    突然,天空中爆出巨响。紧接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号声由远及近。这声音大到几乎能破开天地,将黑夜都撕成碎片。

    禁卫军被震慑,不同于他们始终待在皇城里保护京城和萧岁昌的安全,萧持月手底下的兵都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从气势上就已经压过禁卫军。

    在林家军面前,禁卫军不堪一击。

    萧持月缓缓走上最高的位置,禁卫军纷纷为她让开一条路。众大臣没有半点异议,谁敢提出抗议,恐怕脑袋得从脖子搬家。

    萧持月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座椅上的萧岁昌,长剑抬起他的下巴:“岁昌,往后的日子就慢慢向晋元百姓赎罪吧。”

    萧岁昌怒目而视,他移开视线看向陈太后:“母后救朕!”

    陈太后撇开头不看他,萧持月总不会要了他的命。犯了卖国之罪,没有当场斩杀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萧持月周身的肃杀之气让萧岁昌不敢直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萧持月的杀气,他心跳如鼓,四肢发软不受控制。软倒在龙椅上,冷汗将皇袍浸了个透。

    常小渝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持月,此刻的她无比耀眼。站在大殿最高处,犹如下凡的神女神圣不可逼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小渝第一个朝萧持月跪拜,有了她的起头,林毅和高文一同跪拜。禁卫军丢掉武器一同跪拜,有不跪的官员被架着脖子压倒在地。

    见大势已去,萧岁昌白着一张脸昏死过去。

    刘仕被控制起来,愤恨地瞪着萧持月。

    第二日,皇帝通敌卖国被萧持月赶下皇位的消息传遍整个晋元。百姓们一片哗然,不敢相信一国之主竟然做出这等无耻的事。

    萧岁昌被贬为平民,被关在宫内不得随意进出。房门口有士兵轮流站岗,变相将萧岁昌软禁了起来。

    刘仕则被打入天牢,其余家人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子孙后代也不得参与科考。

    萧持月以最快的速度镇压朝廷里反对她的声音,一时间风声鹤唳,血腥的阴霾渐渐笼罩整个京城。

    有官员不服公主登基称帝,联合皇室旁系想要扶持王世子上位,被萧持月狠狠清理一波后才歇了心思。但有世子的贵族们,从此也和萧持月结下梁子。

    “陛下,既然贵族们不服您,不如趁机削弱他们的势力,扶持寒门学子培养自己的势力。”

    常小渝已经恢复女装打扮,站在萧持月身后替她揉着肩膀。

    萧持月处理了一整晚的政事,白天高文又拿其他事来烦她,常小渝心疼萧持月的劳累,但也知道这是她的必经之路。

    之后还有新帝登基一些列事情要处理,还有得她们忙碌。

    “朕也正有此意。”萧持月舒服闭上眼靠在常小渝腰际:“这群酒囊饭袋,是时候吐点东西出来了。”

    “传高文。”

    高文来了后,常小渝本想退下。手腕被一道柔柔的力量抓住,她低头一看,萧持月若无其事地拉住她。

    常小渝会意,停下脚步站到萧持月身边。

    萧持月满意地蹭了蹭她的手背,眼底染上几率笑意。

    高文的视线看到这暧昧的互动,只以为萧持月心情好。

    两人议完事,已经是傍晚。萧持月没有留高文吃饭,而是带着常小渝回寝宫,里面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

    “今晚就我们两个。”

    萧持月自从开始处理朝廷的事,两人独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有时常小渝等得都睡着了,萧持月还没有处理完奏折。

    “醉仙楼的大厨,我让人把他请来做御厨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让他做。”

    两人独处时,萧持月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身份和光环,这一刻她只是萧持月。

    “好,正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去学点厨艺做饭给你吃?”

    萧持月笑着替她盛了一碗汤:“你要陪我呢,什么叫没事做?”

    她吃过宣蔚做的饭菜,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吃到嘴里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不是太辣就是太咸,要么是又酸又咸,总之那味道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古怪离奇的。

    “好,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饭后,两人绕着御花园消食。

    常小渝牵着萧持月,她的手不似一般古代女子那样柔软。指腹上都是厚厚的茧子,是常年练兵造成的。

    “明日我就要宣布你的皇后身份,宣蔚,你会怕世人的非议吗?”

    夜幕低垂,月亮从薄云里探头,洒下稀稀落落的月光,铺在湖面上是一层又一层的凌凌波光。

    四周很是静谧,安静到常小渝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萧持月清浅的呼吸。

    “比起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世人的非议算得了什么。”

    萧持月原本还隐隐有担忧的眉眼瞬间舒展开:“宣蔚,我见过那么多人,只有你最合我的心意。”

    常小渝凑近她,咬住她的唇瓣含糊道:“我也是。”

    舌尖探进去触碰到另一抹相同的柔软时,两人同时颤抖了下。常小渝搂住萧持月的腰,带着她边吻边往后退。

    常小渝记得附近就有一处密林,密林里是到处都是极为隐蔽的屏障。

    将人压到粗壮的树干上,常小渝缠着萧持月加重了这个吻。

    萧持月被吻得双眼迷离,平日里的清明和威势消失得一干二净。在常小渝身下,她浑身发软到恨不得化作一汪池水。

    她双眼失焦,对上朦胧的月色只觉得置身于梦幻仙境。恍惚间,她大脑时而紧绷时而松弛,最终变为一片空白。

    常小渝紧紧接住浑身软掉的萧持月,将人固定在自己怀里,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鬓角边。

    萧持月被吻得迷糊,在常小渝结束这一吻时也不忘意犹未尽地追过去。两人不知接了多久的吻,直到萧持月嘴唇都发麻了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她靠在常小渝肩头,声音还有些低哑:“打仗都没这么累过。”

    常小渝含笑撩开她缠在颈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回房躺下就不累了。”

    萧持月嗔了她一眼,本就生得柔美的眼睛在月色下莫名有些妖气。她这双眼睛生得极为漂亮,只是平日里冷惯了,一双眼扫过来带着千金般的威力。

    “你还想折腾我不成?”

    常小渝从她优越的肩颈线条一路往上吻,含住她的耳垂轻声说:“那你愿意吗?我的陛下。”

    在这种时候叫出一声“陛下”,萧持月下腹猛得一抽,脸颊涌上滚烫:“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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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52、古代篇

    萧持月登基那日, 下了许久大雨的京城久违的晴空万里。

    通往太和殿的阶梯上铺了长长的红毯,红毯两旁站着文武百官和跟随萧持月征战多年的将士。

    幡旗涌动,上面绣着的金龙好似活过来般狰狞咆哮、威风凛凛。

    钟鼓声鸣了三响, 所有祭祀活动均已结束,宣告盛大而隆重的登基大殿终于开始。

    萧持月一出现,诺大的广场上立即充满了冷峻的气压, 所有人都俯首跪拜。金色的皇袍加身,胸前绣着苍龙戏珠, 绣着金边的衣角随风涌动, 带着不可亵渎的天威和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站在太和殿前往下望, 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天地俱被她踩在脚下。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迎接晋元新的帝王。

    萧持月登基后改国号为天启, 宣布大赦天下,同时减免两年赋税徭役。

    民间对于萧持月的登基众说纷纭, 有反对也有赞同,更多的是无所谓, 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 谁登基对他们来说都没区别。

    昏暗的大殿内,一股寒气顺着窗户缝隙灌进来, 躺在床上的萧岁昌被这股寒风吹个正着,猛得打了个寒颤。

    他脸色苍白,双颊凹陷, 半点看不出曾经的风光。

    他从小锦衣玉食, 哪怕经历过皇位之争, 他也没有直面过兄弟相残的血腥。都是萧持月挡在他前面, 替他扫清障碍送他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萧岁昌回顾当年的种种,他承认没有萧持月,他无法坐上皇位。

    可是当他坐上皇位的那天,萧持月就应该学会放手,而不是贪恋权势将他当做傀儡般驱使。

    他早就怀疑萧持月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他不受控制了,就踢掉他自己当皇帝,萧岁昌冷笑不止,萧持月的狼子野心终于藏不住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萧岁昌麻木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对靠近的脚步声置若罔闻。

    陈太后痛心地看着他:“昌儿,你还不吃饭吗?”

    嬷嬷将吃食放到一旁,规矩地走出去站到门口。

    萧岁昌不为所动,萧持月之所以还留着他,不就是为了羞辱他吗?

    陈太后坐在床沿,想伸手去抚摸萧岁昌的额头,手悬在半空终是放下了:“昌儿,你皇姐今日登基大赦天下,你要不要同母后去外面走走?”

    萧岁昌没半点反应,木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对陈太后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罢了,既然你不愿同母后说话,母后过段日子再来看你。”

    陈太后缓缓起身,她一步三回头,萧岁昌都安静地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过。

    直到她要推门离去的前一刻,萧岁昌突然开口:“我不甘心!凭什么萧持月说登基就登基,她还记得我是她弟弟吗?还是为了皇位,连我这个亲弟弟都能舍弃?!”

    “昌儿,你怎能这样想?你这是在钻牛角尖!”

    “呵,连母后也站在萧持月那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小你就偏爱萧持月……”

    陈太后听不下去,生气道:“你糊涂!你皇姐就是念在你们姐弟一场才留你一命,否则你以为你犯的那些错还能活下去吗?”

    “母后来告诉你,怂恿你联合乌苏的刘仕昨日行了刑,车裂。”

    萧岁昌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什、什么!”

    “他的家人也被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子孙后代也不能入仕。”

    陈太后看着萧岁昌:“你还不明白你犯下的是怎样的大错?”

    萧岁昌浑身发抖,刘仕竟然被车裂了?!他攥住被角的手指泛白,他在位两年,连惩罚都很少。大多是萧持月直接越过他对犯了事的人进行惩处,他为了当一个仁君,多次对萧持月的残忍手段表达不满。

    那时候的萧持月,会不会就已经在心里嗤笑,认为他不配成为皇帝?

    萧岁昌沉默了,他心中惶然,目光落到房间一角。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蛛网,上面还有死去的蚊蝇。

    就像他这一生,才刚开始就已经濒临死亡。

    “昌儿,听话。好好吃饭。”

    萧岁昌笑得讽刺:“然后呢,每天行尸走肉这样活着吗?母后,我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陈太后急了,一把攥住萧岁昌的手:“昌儿,你可别做傻事!”

    萧岁昌苦笑,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母后放心,我不会寻死。反正现在的日子,死不死也就那样了。您回去吧,我累了。”

    陈太后无奈,替他掖好被角后开门离去了。

    “太后安好。”

    陈太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常小渝,眼神满是审视:“你在做什么。”

    常小渝道:“皇上大赦天下,命臣来送一件东西给萧公子。”

    “是什么?”

    “一本书,《处世悬镜》。陛下望萧公子仔细看看,学会做人处事的方法。”

    陈天后冷下脸:“赵嬷嬷,你把书给昌儿拿进去。”

    常小渝将书递给赵嬷嬷,静待陈太后下文。

    陈太后扫她一眼:“陪哀家走走吧。”

    “是。”

    常小渝拿不准陈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恭敬地走在她身侧。

    “从小到大,襄儿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再难都会完成得很漂亮。哀家有这样优秀的女儿,非常自豪。”

    常小渝想起萧持月的脸,唇边荡漾开笑意:“陛下的确很优秀,也很厉害。”

    “是啊,哀家没想到她厉害到能挣脱礼制和传统的束缚,登基成为皇帝。”陈太后惊叹于萧持月的胆识和才干,这是千百年才会出一次的人物。

    常小渝笑了笑没说话,萧持月的才干远不止于此。

    “你和襄儿,哀家不便多说。”陈太后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常小渝:“襄儿既然喜欢你,哀家便由她去了。但你要知道,襄儿的路本就不好走,既然她选择了你,你就得陪她走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襄儿,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太后养尊处优多年,却没褪去一身的凛然气势。

    “太后大可放心,我在此立誓,如若我背叛陛下,必定天打雷劈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古人都信奉誓言,陈太后听她发此毒誓,惊讶的同时甚感满意。

    “既然你有此决心,那就好。溏淉篜里”

    常小渝又陪伴陈太后逛了近半个时辰才回到寝宫。

    晚膳时萧持月宴请百官,常小渝自然陪伴在侧。萧持月身着玄色蟒袍,气度不凡,常小渝看着她渐渐入迷。

    萧持月难得化了妆,浓艳的红唇和殷红的眉眼,像是从天而降破开迷雾的精灵。既有仙气又带着一丝妖气的魅惑,尤其是被她一双眸子注视时,像是被吸进漩涡里大脑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听说母后今日找你说话了?她有为难你吗?”

    “没有,太后挺好的,我们挺聊得来。”

    萧持月来了兴致:“你们聊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秘密。陛下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太后。”

    萧持月放在案几下的手勾住常小渝的手指:“我们之间说话不用那么多称呼。”

    “这是一种情趣,陛下。”

    萧持月微愣,倏地想起上一次在床上时她都累得直不起腰了,这人还在她身上使坏,边使坏还要边叫“陛下”。

    “咳—”轻咳了声,萧持月清了清嗓子:“先吃点东西。”

    宫宴持续近两个时辰,萧持月喝了不少但脚步还算平稳。她牵着常小渝,走在前面的宫人们提着灯为两人照明。

    两人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交融在一起,萧持月看着高兴,故意靠近常小渝玩起了影子。

    常小渝扶住她:“陛下可是喝醉了?”

    萧持月笑着摇头:“这点酒算什么。”

    她抬起常小渝的下巴,当即落下一个吻。

    宫人们纷纷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常小渝回吻她,舌尖都是酒香味。渐渐的,她的大脑也开始晕乎乎,鼻息间满是萧持月身上的馨香。

    “回宫。”

    常小渝拉着萧持月的手一路狂奔,宫人们悚然一惊,平日里冷酷不苟言笑的女帝,不顾形象地奔跑在宫闱里,满脸笑容如同怀春少女般纯粹。

    萧持月在登基后的一个月,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仪式。常小渝一身华服,和萧持月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祝福。

    不管这其中有多少并非出自自愿,常小渝被萧持月封为皇后,并被允许一同听政。

    萧持月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帝国,她不仅开放寒门学子入仕的通道,还鼓励女子进学堂参与科考。

    不出两年,朝堂之上女性官员的比例大大提升,晋元男女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贵族们想反抗,但在萧持月的强势镇压之下,他们也只能偃旗息鼓。有些老派官员无法忍受萧持月的大胆革新,以辞官为要挟希望萧持月能废除女子做官的法例。

    然而萧持月大手一挥,允了这些官员的辞官请求,换了年轻官员来顶替他们的位置。

    晋元的实力一度壮大到历史巅峰,吸引了不少国家前来朝贡。

    萧持月开创的晋元盛世,为晋元后世发展奠定了强大的基础。

    直到三百年后,已经步入现代化的晋元还不忘时刻拿出萧持月的传奇人生来教育后代。全国的最大的历史博物馆里,详细记录了萧持月的一生,以及她和皇后宣蔚是如何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 253、灵异篇

    眼前的景色呈顺时针扭曲数秒后恢复正常, 常小渝站在马路中央,一辆汽车几乎贴着她的裙摆飞驰而过。

    刺耳的刹车伴随着一声叫骂:“神经病!大晚上站路中间,撞不死你!”

    在常小渝彻底回神前, 那辆车重新启动开走了。马路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红绿灯无声的倒数,绿灯变红灯, 十字路口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中间。

    常小渝晃了晃还有些混沌的脑袋,这里穿越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累。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斑马线往路边走, 边走边开始查看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个有鬼怪出没的世界, 相应的人间有与之对抗的部门。传闻中的有关部门, 在花国被称作天师局。

    天师局是一个机密部门, 普通老百姓对此一无所知, 对所谓的神鬼之说都嗤之以鼻,还要骂一句封建迷信。

    即便有人在网上说了天师局的存在, 也会被认为是脑洞大开的阴谋论。

    天师局统领花国的所有天师,只要是天师必须要考进天师局记录在案, 否则就没有资格处理灵异事件。而要考进天师局,要么出身天师世家, 要么师从名门, 要么实力过硬,并非那么简单的事。

    庄翊如跟着一个老道士长大, 从他身上学了一身本事。只可惜考了好几次天师局都没考上,只能替人看风水维持生计。

    在某次帮人看风水时,顺手解决了一桩灵异事件。这个案子本是女主林子佩接手, 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处理灵异事件, 结果被庄翊如抢了风头。从此两人便结下梁子, 林子佩得知庄翊如并非天师局的人, 便将她私自处理灵异事件一事上报,导致庄翊如的风水小店关门。

    林子佩初出茅庐,性格高傲,视庄翊如为眼中钉。她身边的好姐妹为了巴结她,故意买通庄翊如的女朋友,将她骗去鬼屋。

    那间鬼屋为大凶之地,庄翊如进去后九死一生,她的女朋友则死在了里面。庄翊如为女友报仇,将林子佩的好姐妹都杀了,从此和林子佩结下死仇。

    两人有来有往的斗了数次,每次都恨不得要了彼此的命。

    听说林子佩和姐姐林子衿接了一个村庄鬼婴的案子,庄翊如暗中跟去,要趁机杀了林子佩。结果被林子衿发现,庄翊如不仅要防着林家姐妹,还要防着厉鬼。

    在和林子佩斗法时,厉鬼突然出现索命。林子佩被林子衿所救,庄翊如被厉鬼割喉而亡。

    林家姐妹同心协力最终收了厉鬼,经此一役林子佩无论是心性还是道术都得到极大成长,不再像过去那般乖张,沉下心和林子衿学习,最后不仅收获了爱情还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师局局长。

    这个世界就是林子佩的个人成长史,庄翊如就是她成长路上的踏脚石。原主就是庄翊如那个女朋友,名叫路葭。

    她当初见色起意追求庄翊如,在一起后就觉得庄翊如无趣又无聊,还整天神神叨叨的。在腻了以后就想和庄翊如分手,林子佩的好姐妹先一步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带庄翊如去当地有名的鬼宅。

    她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想着反正有钱拿,就将庄翊如约过去了。原主还想今晚她陪庄翊如最后一晚,第二天就提分手,没想到她直接在鬼屋里丢了小命。

    原主之所以站在马路中央,就是要去鬼屋和庄翊如汇合。原主又抠门又爱贪小便宜,公交车都不坐硬是走路过去。

    常小渝立刻掏出手机想叫一辆网约车,结果要么是没车,要么司机一看她的目的地就打电话来取消订单。

    没办法,她只能边走边继续约车。

    天已经很黑了,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投下幽幽昏黄的光。在第二次路过公交站台时,常小渝停下脚步。

    她抬眸一看,公交站台孤零零的立在路边。白炽灯发出的冷光比昏暗的路灯亮出不少,显示屏出了故障,没有播报下一辆公交的到站时间,而是一堆乱码。

    广告牌已经泛黄,海报上是当红男艺人的酸奶广告。笑容非常公式化,一排雪白的牙齿看久了莫名的诡异。

    她缓缓走进候车亭,往站点列表上看。

    常小渝此前看过地图,鬼屋在七里河公园附近,坐到七里河公园站还要走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她所在的站点名叫兴安南站,往前再坐四个站就到七里河公园。

    就在常小渝仔细看班车时间时,远处传来引擎声。她朝声音的来源一望,不知何时周围起了浓雾,只有候车亭能看个清楚。

    路灯在浓雾里成了模糊的黄色光晕,远处公交车的大灯像一双畸形的绿眼睛。

    公交车缓缓停在常小渝面前,从窗户看进去零星坐了几人,不是在低头刷手机就是戴着耳机假寐。

    门被打开,司机不耐烦道:“上车不?这是最后一班了,过了这趟可就没车了。”

    常小渝没犹豫径直上车,司机慢悠悠道:“刷乘车码,不收现金。”

    刷了码,司机才启动车子。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开,浓雾几乎挡住所有视线,司机却开的得心应手,好似根本没注意到这浓雾。他目视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嘴里还哼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歌曲。

    常小渝寻了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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