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退休45天

    “你还没玩够？”乔寒霆有点不认同地说。

    姜岁没看他, “嗯”了一声，一听就很不走心。

    一块走出小区，姜岁辨别了方向, 抬脚就往左边的岔路走去。

    身后坠着乔寒霆的脚步声, 不近也不远。

    她驻足，转头，他也同时停了下来, 镜片后墨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你怎么还没走？”姜岁淡淡问。

    乔寒霆无奈的同时，有一丝丝火大。他是来接她的，她不回，自己一个人回有什么劲儿！

    再说了，郊外比城区萧条了不知多少，有什么可玩的。一个人在外面，她也不害怕。

    抿了抿唇，这些他都没说，只低声道：“随便逛逛，不行？”

    姜岁摊摊手，表示当然可以，路又不是她开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姜岁叹口气，同乔寒霆道：“你想和我一道也可以，能不能让他们……”她往后指了指他的几个保镖, “别跟着了？”

    乔寒霆不赞成地蹙眉, 他出门一向是带保镖的。

    姜岁又扫了眼路上的行人, 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百。

    “你不觉得太高调了吗？”寻常人哪有这种排场啊。

    乔寒霆往四周看了看, 果然有人不少人好奇地盯着他们。

    他沉默两秒, 缓缓呼出一口气, 摆摆手，示意保镖们离开。

    姜岁满意了，不再说什么。没多久，两人走到了一条小吃街上。

    太阳已经西沉，暮色四合，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街道虽然古朴，两条路灯却是新安的，很明亮。

    微风拂过，抽芽的数目沙沙作响。街道两旁都是饭店，霓虹闪烁，音响里放着音乐或是促销广告。

    行人不多，有背着书包结伴而行的学生，也有一脸疲惫的下班族。

    姜岁看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家亮红色牌匾的烧烤店，走了进去。

    店内颇为热闹，孜然混着肉香飘散，还有烧烤店特有的烟火味儿。

    桌子板凳都擦得很干净，隔壁桌有人在大快朵颐，高声谈笑。

    姜岁刚坐下来，就见乔寒霆站在她桌边，用一种挑剔的目光到处看。

    “你也要在这吃？”她问。

    他这身装扮，更适合去米其林餐厅吃西餐，而不是烟熏火燎的烧烤。

    乔寒霆从唇缝里勉强地溢出两个字：“当然。”

    盯着凳子足足半分钟，他挣扎地坐了下来，身体特别注意没碰到桌子。

    姜岁差点没笑出声来。既然担心不卫生，还非留在这干什么，理解不了。

    服务生拿来菜单，姜岁把自己想吃的打勾，然后将菜单推给了乔寒霆。

    他随便选了点菜品，一翻菜单，发现姜岁还点了酒！

    “你会喝酒？”他抬眼，诧异地问。

    “嗯。”

    哪个当兵的不喝点儿？上辈子战事不吃紧的时候，她和战友们私下里小聚，都会喝酒的。原主倒是不怎么喝，上次去酒吧给宋小妍过生日，她喝了一点就有醉意了，所以这次只点了两瓶啤的。

    乔寒霆不想让她喝，倒不是觉得女孩子不能喝酒，而是想到她手上还有伤。

    “你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纱布都早就拆掉了。

    乔寒霆没再说什么，见菜单上啤酒那一栏被姜岁写了个“２”，他刷刷跟了个“＋２”。

    放下笔，他淡淡地同姜岁道：“你如果喜欢喝酒，我的藏酒室有很多，不需要到外面来。”

    姜岁：“算了。”

    乔寒霆就知道会被拒绝，眸色暗了暗，将菜单递给了服务生。

    很快，他们的烤品和酒水都被端了上来。

    乔寒霆就见姜岁熟练地起开一瓶啤酒，顺着倾斜的酒杯，倒进了杯子里，几乎没产生浮沫。

    ……她还挺有喝酒的经验。

    倒完酒，姜岁也不管乔寒霆还在看，摘掉口罩，一手撸串，一手喝酒。

    其实她吃相很斯文，但可能因为太专注了，神色又很享受，就给乔寒霆一种她吃得特别香的感觉。

    这几天她在自己那住，好像都没这样放开了吃过……

    看着看着，乔寒霆也被传染得有点饿了。

    他垂下眸，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也拿起了一根肉串来。

    “这个牛肉好吃。”姜岁同他说。

    “嗯。”他又拿了一串牛肉，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姜岁举着杯子，喝了一口。烧烤店橙光色的光芒打在她身上，衬得她肌肤瓷白，纯净无暇。杯中的啤酒焕发着橙光色的光，绚烂流转。

    鬼使神差，乔寒霆也学她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一口。

    气泡在嘴里炸开，微微的苦涩。说实话，味道很一般。

    但是配上一口烤肉，再看一眼对面的姜岁……乔寒霆又觉得挺不赖的。

    尤其当姜岁举起杯，冲他晃了晃：“喏。”

    乔寒霆会意，也举着杯子，同她的轻轻撞了一下。

    “哐当”，声音清脆，啤酒在杯中晃了晃。

    姜岁勾唇，微微笑了下，黑曜石一样的瞳孔，比星光还要璀璨。

    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自顾自喝酒吃起东西来，乔寒霆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把她的模样回味了许多遍。

    自己更是完全没察觉到，嘴角什么时候翘起了弧度。

    渐渐地，那股嫌弃的情绪彻底消融，一顿饭吃完，他很是满足，心情也愉悦起来。

    只是还没愉悦多久，就被姜岁一句“咱们AA”给打破了。

    和他一块吃饭，还需要她来付钱？

    压抑着心里的不满，乔寒霆硬邦邦说：“我来付。”

    “那你之后不要跟着我了。”

    “……”他怎么就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这顿饭还是AA了。乔寒霆那身昂贵的西装沾了一身的烧烤味儿，走出店门吹了会儿风，反正他自己是闻不到了。

    他瞥着姜岁，还在介意AA的事。身段窈窕的女生走在他前面几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牙耳机，戴在了左耳上。

    “你还不回？”乔寒霆看看一眼表，问。

    “嗯，消消食。”

    消食还听音乐，挺会享受的。

    乔寒霆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跟在她身后，在街上闲逛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乔琛夜在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问：【爆炸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乔寒霆】

    他动动手指，回复：【还在查。】

    乔琛夜还没说什么，秦凌枫道：【太慢了，你找的专家行不行？】

    乔寒霆面色一冷：【那你来？】

    秦凌枫：【我来也可以】

    乔琛夜：【……我马上回南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乔寒霆憋着火，扯了扯嘴角。他找的已经是最顶尖的专家，让你们来，还不如我呢！

    抬头寻到姜岁的身影，她正站在一个射击摊子前，看人家的奖品。

    乔寒霆：【不说了，我和姜岁继续去逛街了。】

    乔琛夜：【？】

    秦凌枫：【你和姜岁，在逛街？？】

    乔寒霆笑容里多了两分得意，眉眼都舒展开来：【嗯，刚刚还一起吃了烧烤。】

    那两个人这回不说话了。乔寒霆收回手机，直接笑出了声。

    他快步走到姜岁身边，问她：“你想要？”在这都看了半天了。

    姜岁摇摇头：“没有。”

    她刚刚停下来是因为耳机里传来了悠悠的提醒，那些人有行动了。

    乔寒霆望着她，觉得她口是心非。

    老板早就注意到了这对俊男美女，走过来热情地邀请：“帅哥美女，要不要玩两把？一发子弹两块钱，打十发送两发。”

    有其他客人正在玩，他说话时伴着□□砰砰响起的声音。

    那是两个打扮青春的女生，看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轮流打了十多枪，就打破了一个气球，只能换个最普通的小贴纸。

    准头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姜岁和乔寒霆出现后，她们都盯着这两个人去了。

    放下枪，她们用眼神兴奋地交流着：那个小姐姐长得好漂亮啊！好想跟美女贴贴！

    ——谁不想呢！呜呜呜她男朋友也好帅，还戴着眼镜啊啊啊，我最吃这种斯文败类款了！

    ——哇，男的付钱了！接下来他是不是要给漂亮女朋友赢奖品了？这什么小说情节照进现实啊！

    ——高质量狗粮就是香！

    在她们的注目中，乔寒霆举起了□□，摆好了姿势，枪口对准花花绿绿的气球墙。

    男人肩宽腿长，阴郁又矜贵，凌厉的下颚线，如同被上苍细细雕琢过，侧脸也堪称完美。

    端着枪的时候，荷尔蒙十足！

    砰！一枪射出，像是打在她们的心上！

    两个女孩子激动地抓着对方的手，期待地向气球墙看去……啊，好遗憾，没打中。

    她们又看了看姜岁的脸色，还好，没有不开心。毕竟才第一枪嘛。

    老板笑着说：“没事，一开始都没手感，多打打就好了。”

    乔寒霆没说什么，眼神更为专注，砰砰砰，又是几枪！

    动静不小，这回墙上的气球破了两个！

    老板：“不错不错，准头上来了。”

    两个小姐姐也重拾了期待，有点星星眼。

    随后，她们看着乔寒霆把买的二十发子弹都打光，射中了九个气球，算是不错的战绩，但是只能换到中档的奖品。

    老板给他夸得天花乱坠：“帅哥，中了九枪，很久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了！不少人一枪都中不了呢！要不要再买几打，再中个几发，就能换个漂亮挂件了哦。”

    两个妹子看着姜岁，很是羡慕。

    男朋友又帅，打枪还这么厉害！

    乔寒霆听出了老板为了赚钱在恭维他，但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姜岁，想看看她的反应。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女生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反正不是很期待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崇拜。

    乔寒霆略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准备让老板给他取子弹。

    他已经越来越有手感了，三十发子弹内，肯定能拿下最好的奖品！

    到时，她应该会比现在高兴吧？

    正欲开口，一只嫩白的小手，伸了过来。

    “给我吧。”姜岁淡淡开口。

    乔寒霆没撒手，“你也想玩？那边有。”

    姜岁掌心朝上，勾了勾手指，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平静地道：“就用这个。”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行吧。”

    姜岁接过枪，和老板道：“给我十发子弹。”

    老板笑呵呵给了她十二发，和她说：“加油，不够还有。”

    “够了。”

    乔寒霆自认有了经验，勾唇向她传授着：“你瞄准的时候手不要抖，一枪一枪打，稳一点。”

    其他人玩游戏的时候，都使劲儿把枪往前伸，想和气球墙更近一点，姜岁却后撤了一步，利落地托起了枪。

    周围的气场，瞬间变了，就好像她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士，处于风起云涌的战场上。

    蓝牙耳机中，响起悠悠富有科技感的少女音：“主人，目标已经开始装车，预计十分钟结束。”

    姜岁没有用枪上的瞄准器，闭起一只眼，扣动扳机，“砰！”

    所有人都看向气球墙，没碎。

    乔寒霆绷着的心弦，微微一松。他看姜岁那么熟练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很厉害。看来他想多了。

    “没事，你把剩下的打完，然后交给我就好。”乔寒霆颇为自信地说。

    旁边两个小姑娘一听这话，更是一副“磕到了”的模样。

    姜岁什么都没说，枪口挪动了些许，重新闭上一只眼睛，端枪的手，异常地平稳。

    她整个人的气质如此平和，仿佛在做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

    纤细的手指扣动扳机，砰砰砰的声音不停，一次性把所有的子弹都发射了！

    同时，墙上的气球，也啪啪啪炸裂开来！

    十一枪结束，墙上整整空出了一排！仔细一数，正好炸了十一个气球！

    周围一阵死寂，所有人都错愕的目光盯着姜岁，而她只是从容地放下了枪。

    “我要回去了，你挑好了奖品尽快过来。”说罢，姜岁转身离去。

    耳机里，悠悠在催促：“还剩下九分钟十秒，九分钟九秒……”

    姜岁跑出去几步，老板才反应过来，怔愣地问乔寒霆：“好厉害……她是不是现役女兵？”这回不再是恭维了。

    乔寒霆：“……”

    她的成长经历，和“女兵”两个字，哪有任何联系！

    他看着照片墙，心里的震惊一点都不比老板少。

    整整十一枪，一次都没空过不说，她甚至连停顿都不曾！要不是他刚用过这支枪，他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本以为自己中了九枪已经很不错，和她一比……嘶，脸有点疼。

    老板没得到乔寒霆的答案，摆摆手，同他说：“来，你看看你要什么礼品？中了二十枪，这些奖品可以随便选。”

    乔寒霆望着那些毛茸茸的公仔，表情有了开裂的迹象。他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

    耳畔传来两个女生如梦初醒的赞叹：“我的天啊，果然女生帅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姐姐才是又美又飒的天花板，好想和姐姐贴贴！”

    “我好后悔，刚刚怎么没录像！！”

    “呜呜呜为什么姐姐的男朋友不是我，我愿意把命都给姐姐！”

    乔寒霆：“……”

    妈的，怎么丢脸的同时，还有点暗爽。

    姜岁已经走远了，他沉下气，从篮子里面挑了个还算精致的兔子玩偶。粉色的小兔子表情平静，头上缝了个圆鼓鼓的迷彩绿头盔，怀中抱着一支枪，让他莫名联想到了姜岁。

    走之前，他看向了那两个女生。

    他面色冷峻，气场强大，两个女生不敢吱声了。

    “纠正一下，”乔寒霆磁性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哥。”

    ＊

    乔寒霆的几辆车都在姜岁这几天和人下象棋那个小区门口停着，不过他回去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被挪走了。

    上车后，他见姜岁坐在后座，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咳，”和她并排坐下，他将挑的那个小兔子玩偶递给她，“这个可以么。”

    姜岁不解地“嗯？”了一声。

    乔寒霆同样费解地看着她。

    她目光从玩偶移到他脸上，认真地说：“不是你想要吗？你给我做什么？”

    乔寒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谁想要了！”

    “你一口气打了二十枪，还要再来。”

    ……他那是想帮她赢奖品啊！

    所以在她眼中，是自己贪玩？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贪玩这个！要不是她，自己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姜岁边听着耳机里悠悠的话，边淡定地看了他片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我知道了。”

    乔寒霆：？你知道什么了。

    “你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赢得奖品是吧？这次我急着回来，所以帮了你的忙，下次不会了。”

    “……”他肺管有点疼。你还挺会圆逻辑的！

    下次不会了，是要把我自己自己留在那？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他咬着牙，半晌都没理出个头绪来。

    姜岁在他灼灼的目光里，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出手机，摁下一串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乔寒霆就听寂静的车厢中，传来她清晰的声音：“你好，我要举报有人非法经营，转移资产。他们的车队刚刚龙城小区五号门出来，车牌号分别是……嗯，好的，我的名字是……”

    他被她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脑袋上缓缓跳出几个问号。

    等她挂了电话，他马上问：“你在报警？从哪里知道这些人违法的？”

    姜岁淡定地回答：“棋友那。”

    乔寒霆更迷惑了。下棋和举报犯罪分子，怎么想也不沾边吧？

    接下来的展开，更让他震惊。

    根据姜岁提供的消息，警车很快就出动了，真的在出城的省道上，拦截下来了三辆车！

    在车上，他们发现了许多被包装好的画作，还有一些作画工具！并且抓住了五个试图逃跑的人！

    乔寒霆带着姜岁去警局的时候，几个鉴赏家也被邀请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是姜岁的熟人，纳高拍卖行的负责人，韩准。

    韩准见到姜岁，本想打招呼，注意到她阻止的目光，便假作不认识她。

    等缴获的那些画作被展示给他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午夜花园》、《绞刑架上的羔羊》、《深海梦境》……这都是名画啊！”有人大呼。

    警方也很重视：“这些画的价值是不是很昂贵？”

    韩准严肃地道：“如果是真品，都有市无价。但是，这些很可能是赝品！”

    去他人应和：“对，这么多名画怎么可能聚集到一块。像是《午夜花园》的真品，多年前就被霍家给收藏了。”

    警方：“有没有什么办法鉴别真假？”

    “这个你可问对人了，我们拍卖行刚升级了鉴别系统，可以协助你们，鉴别真伪！”

    “那太好了，感谢您的配合！”

    韩准和警察握手的时候，看了一眼姜岁，她淡定得仿佛那系统不是出自她手。

    今夜的警局，非常忙碌。

    有人带着画作去鉴别，有人负责审讯几个嫌疑人，还有人给姜岁做笔录。

    短时间内，姜岁第三次来了警局。

    对着警察，她的说辞差不多。和棋友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们聊天时，不止一个人觉得他们有问题，今天她发现可疑的车子，秉着正义的思想，就举报了。

    姜岁微笑着说：“还好没搞错。”

    警方还郑重地赞扬了她此举，“社会的治安稳定离不开您这样的热心市民！”

    姜岁还因为举报成功，获得了一笔奖金。为了保护她的隐私，警方在通报警情的时候，只说接到了明珠区热心市民的举报。网上不少人都说，明珠区这个地方，真是卧虎藏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人赃并获，接下来的事交给警方就好，深夜，乔寒霆带着姜岁回了家。

    整个晚上，他都处于一种魔幻的状态里。

    怎么下个棋就能发现这么一个性质恶劣的造假组织？怎么连带着他都被表扬了？

    他上次被表彰，还是被评选为南城十大优秀企业家的时候。

    等到第二天，他接到警方的电话，更魔幻了。

    因为警方竟然收到了一份监控视频！视频里，清楚地拍到了对姜岁的车子做手脚的人！

    巧合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他们昨天晚上抓获的五个犯罪嫌疑人之一！

    乔寒霆还没从家里出发去上班，眉心紧拧着，同警方说，“我现在就带着姜岁去警局。”

    他必须搞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对姜岁下手！

    结果对面竟然说：“姜小姐现在就在警局呢啊……这监控视频就是她提供的。”

    乔寒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