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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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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灰烬,化成浓烟。

    眼看着一场大雪成了细雪,化作凉水。

    眼看着雪盖不住的万物一瞬枯萎。

    这两年来,伪装的太好了,像个没事人一样,可心就似一座被敌方攻打后留下永久创伤的孤城,好不了,就只能重建城墙。现在,被再不会落的雪,击打的稀碎。

    而今,他害怕失去,无论是聚起的兵,还是面前的白珝。

    “我可以吻你吗?”

    他谨慎小心的问,甚至怕被拒绝。

    白珝吞声忍泪,眼眶通红,喉咙胀痛,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栾熠,来吻我。”

    栾熠掌扣住她,唇凑了上去。

    两瓣唇都是冰凉的,白珝的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似在替他哭泣,泪滑进二人嘴中,苦涩的味道占满口腔。

    栾熠加深了吻,舌尖撬开她的齿,意图去品点甜。

    终于他品到了一丝甜。

    可她欲哭欲烈,滚烫的泪最后将那点甜也变成了苦。

    但他还是不舍离开她的唇,甚至觉得苦的......也好,是白珝便好。

    良久,他慢慢离开她的唇,凝视她染上水雾的眸,他的唇温柔的一点点吻去她的泪。

    白珝哭得哽咽,还是记得在他面前要带笑。

    “栾熠,我们......回家吧。”

    “好。”

    骑马回文心道的路上,两人都未说话,一路沉默。

    白珝看着周围退去的景色,穿过人烟处,他们的欢愉与灯火不属于他们两人。

    那样的慢慢从眼中退走,仿佛是自己抬手都抓不住的虚无,就只能多望两眼。

    回到文心道那几日,他们待在竹屋中。

    窗边的花又枯萎了,这种从树枝上折下来的花,花期总是那么短,花瓶中,只剩干枝,花瓣在周围落了一圈。

    白珝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景,深秋了,即使到了冬季也不会再下雪了,雪停在了这个秋季。

    栾熠侧枕在白珝的腿上,手臂圈住她的腰。

    回来这么多天,他很少说话,眉眼哀伤,明明不想在她面前展现这种情绪,不想把悲伤带给她,可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

    他的发披在她的腿上,白珝低头指尖穿进发中梳着,知道他未睡,她与他闲聊,待到他回个音后,白珝会浅笑又继续话语。

    在白珝陪伴几日后,他们表面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但其实彼此都知道这状态太累了,但任然强颜欢笑。

    一场情爱后,栾熠为她清洗净身子,抱她出浴桶。

    “珝珝,看来最近我的饭很合胃口。”

    白珝:“怎么了?”

    栾熠:“胖了。”

    白珝双脚碰地,两手环胸,作势冷哼,“你怎么可以说姑娘家胖了。”

    栾熠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浴桶边,退无可退,他还在逼近,白珝只得后仰,扬起头看他,刚还抱臂的手现在搭在他的肩上,试图推开他。

    他的指尖轻抚,从脊骨,一路到尾椎。

    白珝咬着唇颤的不行,怒视他。

    栾熠凑到她耳边,舌尖勾了勾她的耳垂,耳垂立马红了。

    他笑道:“你哪还是姑娘?”

    白珝咬牙道:“栾熠,没看出来,你......”

    栾熠咬上耳垂,齿间轻轻摩了摩,手上还使着坏,“我怎么了?”

    水滴滑落带来的痒在她背后放大无数倍,白珝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栾熠摸到水冷了,才放过她,为她擦干水,再为她穿好衣服,搂着她腰,让她看着自己,而自己欣赏着她的面容。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我的妻,我不可以看吗?”

    “可......可以,但是你看归看,手安分一点。”

    栾熠两手撑在浴桶两侧,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我问过你了,你说来爱你。”

    白珝脸刷一下躁起。

    “那是......那是方才。”

    “穿好衣服不认账。”

    “是你不认账。”

    栾熠静了会,郑重问:“那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他凑的太近,白珝微别过脸,干咳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可以,栾熠,来吻我,’是这句吗?”他抢答道。

    “我还没说话呢。”

    “那我等你回答。”

    “可......唔?”

    一个字才蹦出去,话就被他唇堵住了,他没用手去扶她的下颚,直接将她头吻正了。

    吻到后来,白珝不知觉勾上他的脖子,陶醉其中。

    等他心满意足才让她喘气。

    白珝脑子清醒过来才发现面前这个人,就套了个薄衫,耍流氓大敞着。

    “你怎么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因为我方才都在伺候你,小祖宗。”他鼻尖在她鼻尖碰了下。

    栾熠一把将她捞到怀里,贴在自己胸口,“你帮我暖暖吧。”

    白珝也抱着他,片刻后贴在他耳边带着试探小声一问。

    “栾熠,放下仇恨吧,和我离开这里,我们坐船去很远的地方,去其他地方,我们重新生活,做些小生意,平静渡过一生,好吗?”

    他没回答,白珝有些失落,是她妄想了。

    环抱他的手,渐渐松开。

    栾熠勒紧她的腰,道了声:“好。”

    白珝感到意外,“真的?”

    “真的。”

    她捧住他的脸,“你答应了?”

    栾熠嘴角上扬,笑道:“我答应了。”

    “你说话算话。”

    “我会说话算话。”

    白珝嘴笑得合不拢,兴奋跑了出去。

    “我要去找师父!让师兄们筑船。”

    全凭信任去坚信这句话,都忘了誓言是要盖章的。

    栾熠站在那望着她步伐轻快的离去,许久没见过她这般真笑过了。

    后来他或许也没想到,这能成为让她高兴的一句话,也能成为伤她最深的一把锋利的刀,让她三百年都忘不掉,让她重生后他再说时,无论他说多少次,她都不再如今日这一遍让她坚信。

    白珝一路蹦蹦跳跳跑到大殿中。

    眉梢两年来的愁消散无踪,她的笑就连师兄们都有些惊。

    两年来,谁又看不出,她和栾熠皆是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大师兄:“师妹为何今日这么高兴?”

    白珝:“师父呢师父呢?”

    玄平从屏风后走出来。

    “我在这,做什么?”

    白珝一把抱住他,松开后笑道:“师父,他同意了。”

    玄平摸不着头脑,“同意什么了?”

    “和我离开。”

    在场众人:“离开?!师妹去哪?”

    沫沫拽住她胳膊,“去哪?”

    白珝思考片刻摇头,“还没想好,船在哪靠岸,我们以后就住哪。”

    展齿笑道:“师父,帮我筑船吧。”

    玄平上下扫视她,对她这话抱有怀疑。

    白珝又咬重字,重复了一遍,“真的,他真的同意了。”

    玄平:“你确定吗?”

    白珝点头,“确定,他是笑着说的,不会有假。”

    玄平狐疑看了她一眼后,横眼扫向旁边,“没听见?去干活!”

    一众弟子点头哈腰就出去了。

    其实船早就在造了,这几日也要完工了。

    55、堕魂第一世13(三合一)

    明日便到坐船离开的日子了, 她怕有变故,所以离开的日子定的仓促,几乎是那日于玄平说完,在得知船快完工时, 就已经定下了几日后就离开。

    她要打个措手不及, 不能给他时间整合兵力, 找好对策去攻城,所以这时间, 并没有告诉栾熠, 计划离开那日早晨告诉他。

    去往何处,往后如何生活, 白珝全部没有想好, 第一念头就是尽快带他离开, 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离开这个近琼芳的地方, 离开他布置好要复仇的一切。

    去到新的地方,重新聚起一切需要时间,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下,唯一能做的那是不断带他离开, 去往无数个她并不喜欢的陌生环境。

    他现在选择了她,这是令白珝意外的, 也是窃喜的, 至少知道对他而言,她的爱大于了恨。

    但也彻夜难眠,唯恐这是一场空。

    不喜欢陌生地方的白珝, 而今就像逃一般, 要逃离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个随时会激起他复仇的地方。

    唯恐他转念反悔,白珝想过,他万一真的不愿意走了,她绑也要把他绑上船。

    她要去做一个自私的坏人。

    白珝坐在窗榻边,胳膊搭在窗沿上,手指拨弄花瓶里的树枝,眉开眼笑,欣赏窗外的天与崖景,幻想他们的未来。

    就这么坐了一日,一点不觉枯燥。

    窗外的暮光跑进屋里。

    手指卷起鬓边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拈起落在窗台上的花瓣,小心翼翼摆在枯死的树杈上。

    褐色的枝多了抹淡色生气,还没来得及欢喜,一阵风就将花瓣扇落在地。

    视线跟着花瓣而去,看着它落在地,滑出一段距离后,飘进了木柜下藏了起来。

    拧眉,再忽地转过头,去看枯树枝,有丝奇怪的想法,或者说是从前刻意避开的想法,不敢想的想法,在脑子里面汇聚起来,拉响警钟,不断闹腾的敲击。

    花枯有段时间了,这花瓶只有树枝也有段时间了。

    她回想起今早,他说的话,他说:“珝珝,我们就要离开了,花瓶中没花了,我去摘些。”

    很正常一句话……

    白珝猛得起身,甩开门,狂奔下山。

    离开的决定确实起的突然,但船就在那,他怎么会不知,他唯一不知的是离开时间,可眼见着船做好,时间就近在眼前。

    他又怎么会不知?

    借摘花一事,他回来的越来越晚,从一日到三日,再到十日。

    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她习惯他出去的时间吗?是为了不产生怀疑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珝跑在下山的路上,路过半山腰那间屋时,它飞速在她眼角退去,就像大雪停的那日,抬手也抓不住的人间烟火,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似乎是为了得到答案,不再刻意避开,此时答案来得快,也清晰。

    从一开始,复仇这事就半虚半实,他骗过了所有人,众人都觉得,养精蓄锐没个十年,攻城一事成不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那些兵,但凡去了,就是送死。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用他们,只想自己去,去摘花是为了借机修炼自己,根本就不是为了去练兵。

    是什么时候下的决定,是迁都那日,他站了一日,紧盯着琼芳城,不是在怀念过往,是在想一条杀进去的路。

    她提起的离开,加快了他的计划。

    回来后,他喜欢步步不离她......

    此时,白珝两行眼泪止不住的掉,却不敢停下步子,期间她还因着急,绊到石子摔了跤,又忙爬起身继续往下跑。

    这一路上,白珝多想再撞见抱着满怀紫玉兰的栾熠,他会笑着递过花给她,打消她的胡思乱想。

    奔到修炼场,望着师兄们正收剑系马,准备回去休息了。

    抬手一把抹去眼泪,怕他们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她吸引来他们的目光。

    大师兄道:“师妹怎么来了?行囊都放上船了,明日就能离开了,是不舍我们吗?”

    二师兄打趣:“她怎么可能会不舍我们。”

    温润师兄闻声而来,“师妹,你眼眶怎么红了。”

    白珝听到这句时,身体怔了下。

    再掩饰下去,可能会引起他们的猜忌。

    她干脆带着哭腔说:“栾熠去摘花,一日了还未归,怕是遇到危险。”

    二师兄摆手道:“害,他能遇到什么危险,你不放心自己去看啊。”

    白珝没回话,她跑到黑马前,手忙脚乱解着绳子。

    二师兄走来,拍掉她的手,“打结不会打,现在连解开都不会了。”

    白珝:“多谢。”

    “客气。”

    白珝翻身上了马,玄平站在围栏外,盯着她看。

    “师父。”

    或许是上次她平安回来了,这一次玄平没阻止她,待她出来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她。

    白珝接到手中,打开看了眼,里面是许多晕船丸。

    她哽咽道:“师父。”

    众人只以为这是她明日离别不舍的情绪,都未多想,包括玄平。

    “早点回来,天要黑了。”

    很平常一句话,白珝却集满眼泪,就连张口都说不出一句,只能点头应了声,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直到离开文心道,她都还在想会不会是她的胡思乱想。

    一面是明知答案,一面在期望自己乱想。

    她甚至去了二师兄说的那山头,一片半坡绿野上,只有一颗野生长的紫玉兰树,那里没有他的身影,这一路都没有一个抱着紫玉兰的人。

    这山离文心道并不远,这更加坐实了她的猜忌,逐渐拉长不归的时间,也或许是为了复仇。

    她不再欺骗自己只是想多了,她认清现实,也不再期待会在路上遇见他,她耗尽灵力加快速度,驾马奔向琼芳城。

    ......

    短短几日山间雪融化了大半,马蹄一脚踩进,带出污泥。

    深埋雪中的发簪,露在地面,又被马蹄震起的红枫叶盖了下去。

    刺鼻的血味,弥漫在山中,冲进她的鼻腔。

    日落挂红,半边天的血光刺破薄云,而另半乌云遮挡外一片透青。

    就似一块燃火的红布,压了下来,叫人喘不过气。

    红枫乱卷在空中,迟迟不落地,飘荡眷恋,最后就像有股力,要将最红的枫叶,扯进血泥中,添上血的包袱,使它厚重再也无法轻飘飞起。

    这一日的天,是她此生见过最似血的,恨不得和地上这些鲜血融为一体。

    她期望见到的人,就在前方,他站在城门前,杀得乏了,沾满血的“斩雪”支撑他微弓起的身子。

    周身凛冽凶狠,但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彷徨。

    再往前踏一步,就离开了这片山林。

    她站在他那天的位置,下了马。

    栾熠亦是见到了她,瞳仁剧缩,震惊她追到了这里,从脑子里蹦出的第一想法,是下意识的逃,看着她缓缓走来,一步步接近自己,而自己却被定死在了原地,一刻挪不开眼,直勾勾盯着白珝,一身洁白的白珝。

    地上横尸遍野,独他一人满身是血站在那片红光下。

    白珝那日希望一抹光能给到树荫下的他,可此时,却想打烂这片天,让它陷入黑暗,再睁眼时破晓的光会照在他不染一尘的淡紫衣上,鎏金泛泛。

    她跨过尸体,淌过血水。

    栾熠就这么目睹她的裙摆,染上一圈血色,心似刀剜。

    白珝的心又何尝不是被刀划破。如沐清风的少年,没有记忆时都能让她心动的人,此时让她陌生,令她害怕,可她又准确的知道,这才是他,是要复仇的太子,是持剑开天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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