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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便携毛笔问世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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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不如,买米吧。”

    白翳这么一说,老板也没听清,光看白翳笑了,就点头说:“好,好!”

    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白翳买来米后,要求分米,但不能称,必须数。

    因为米是一粒一粒的,称的不准,多一粒少一粒那都不算均分。

    后来老板数米数到崩溃咱们就暂且不提了,总之那个老板放弃了要拿九成的心,差点哭着回他的当铺。

    周围百姓拍手称好,白翳问:“那人很讨厌?”

    “何止啊!平日里白拿别人东西,还喜欢调戏别人家姑娘和小……呃,反正不是好人。”

    白翳一听跟祁永说:“那这人是够讨厌的。”

    祁永也说:“没错。而且这里的衙门官差,跟他可能有勾结。”

    白翳哦了一声,一边有个大妈好心,劝白翳:“你们外地来的,赶紧走吧,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现在不走怕是没机会了!”

    白翳回头看了看当铺的招牌,觉得,就这么走了,很不高兴啊,毕竟刚才那男人对他有下流的心思,不好好报报仇,怎么能走呢。

    “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小冬子一脸兴奋。

    白翳心道,这孩子现在学坏了。

    不过,他双手背后,看着天,轻声道:“天热了,就让这家当铺破产吧。”

    第一百一十八回 典当!

    白翳心里冒着坏水,但没有什么罪恶感,反正又不是他大越的子民,更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他现在需要路费生活费各种经费……

    周围人讲刚才发生的事各种街头街尾的互相说道,对那些今天没在场的人是各种可惜,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所以特别得意,说的头头是道,将那算命先生说的都神了。

    你说给我说说给他,慢慢的这件事就传了出去,萧锦毓听闻这件事也是三日之后了,这边先放下不提,要说说白翳整当铺的后续。

    祁永小冬子现在是对白翳言听计从,基本上条件反射就不动脑子了,凡事都听白翳的,冯玉因为一直把白翳当老师,每次有事他都会开动脑瓜,不然总觉得自己那么蠢,实在给白翳丢人。

    杨槐也会动脑筋,但这种对于恶霸的办法,他是想不出来这样的,用他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他起急的最多把人打一顿,然后被关进衙门里待几天,杨老爹对自己离开的村子的决定每每提起都笑开颜,他说这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小冬子把他们仅有的行头都拿出来了,也没看出来哪个能去当铺当的,小眉头皱的不行:“先生,我们去当什么呢,这些东西,怕是进去了就被轰出来了。”

    “你傻啊。”

    “是啊。”小冬子点头。

    大家笑,白翳也乐,小冬子有点脸红,但并没觉得丢人。

    杨槐有一次无意间也发现小冬子是个太监,但没厌恶也没嫌弃,而小冬子出来这么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心智也成长了不少,不像以前只在宫里带着,那么狭隘了。

    茶摊的老板请他们喝茶,不收钱,还送了一点小点心,白翳看着墙角地面,寻找着他要的东西,冯玉也急的不行,跟白翳卖萌求他指点一二。

    白翳手指点着桌面问:“什么东西,特别金贵?”

    众人想,说:“值钱的东西。”

    “那什么东西值钱呢?”

    “珠宝玉器?”杨槐说,“绫罗绸缎……吧。”

    “什么东西比这些还值钱?”

    众人摸脑袋,小冬子小声说:“大王的王印。”

    胆小的差点砸了碗,小冬子只是这么一说,但白翳身上并没有这个,他们都知道,但也不好说大王有没有给他什么贴身的。

    但他们现在并不是在大越,所以,大王的东西不好使。

    白翳给众人解惑:“看不见的东西,那才值钱,我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可是……”

    “没错,因为这个有点糊弄人,所以我还是准备用一点看得见的,虽然比看不见的廉价了一些,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是是是,你是天师,你说啥都成。

    “那先生准备用……”

    “快!大永!帮我抓住那个!快点快点!要活的!!”

    白翳手指的方向,祁永只看见了一直蟋蟀,他还在这发愣,那边杨槐已经手快的将蟋蟀给逮到了,他将蟋蟀捂在手里,开了一个指缝,然后开心的说:“还是活的。”

    祁永对自己嫌弃了一丢,觉得自己动作居然慢了,让杨槐邀了功了。

    下回一定要快一点!

    白翳将包袱叠了叠扎好,然后将蟋蟀小心的放了进去,系上。

    蟋蟀在里面,还能听见叫声,声音还不错,不过可能是里面不太舒服,叫了两嗓子发现出不去也就不叫唤了。白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拎着包袱对他们说:“我进去的。”

    大家肯定不可能让他自己去啊,刚才那个老板心思龌蹉的很,白大人要是被那人摸一下小手,他们回去了还不得被大王知罪啊。

    跟着。

    白翳说跟着也行,你们就门口等着,要你们出场了你们再说。

    众人点头。

    古代人十分的八卦,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而且他们对于外来人口其实还是挺警惕的,但对白翳他们这种,就比较没有抵抗力,毕竟看脸。

    这几个人在茶摊上一坐,茶摊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加上白翳之前数米那一出,好多人都关注着他们,看见白翳进了当铺,大家顿时脖子都伸的老长。

    白翳进了当铺,瞄了一下,当铺的布置跟大越的差不多,柜台都是高高的,你要当东西,都需要仰起脖子,然后当铺掌柜从上面往下看着你。

    从心理学上,这种俯视会给你压力,你从心里就对自己当的东西没了自信,价钱自然是他们说多少就多少。

    白翳进去,掌柜听见动静,从上面弹出脑袋,一看是这位主,吓了一跳,好言好语的问:“先生,您这是……”

    “我当东西。”

    “哦哦。”掌柜一听,脑袋缩回去了,去找老板。他自己是不敢接的,惹不起,刚才老板回来就大发雷霆,好不容易歇了火了又各种不甘心。

    老板一听,刚才九成那个主来了,整理了下衣服赶紧出来。

    “您,当东西?”

    “对。”

    “什么东西?”老板说,“要知道,再好的东西进了当铺那价钱也不会很好,绫罗绸缎也变成破衣烂袄,不过你要是……”

    “我当宝贝。”白翳将包裹拿在手里,“其实若不是我需要银两,我是舍不得当的,毕竟,他陪了我很多年,每天都陪我说话。”

    看到美人面露难过之色,老板心中十分按耐不住:“听你的意思,这是,活的?”

    “嗯,活的。”白翳问,“能当吗?”

    “这,需要看看。”老板问,“你准备当多少?其实……嘿嘿嘿。”

    他嘿嘿嘿白翳当没看到,白翳在想当多少钱呢,想了想,开口:“哎,这等宝物,当多少都显得俗气了,算了,就当五千两吧。”

    “……你,你再说一遍?”

    “五千两。”白翳说,“再说三遍还是五千两,不过第四遍就六千两了。”

    老板脑壳疼啊,掌柜低头不语,不过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包袱那瞅,他看见了,里面是活物,东西不大,但是在动,是什么呢?他也十分好奇。什么东西值五千两呢。

    既然要当五千两,那这宝贝,还不得值得万八千的?

    “听你说他会说话?”

    “嗯。”白翳小嘴一抿,来了个歪头杀,“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是当活当,到时候,我可是要来赎的,你可要给我照顾好了,若是有个闪失,我可饶不了你。”

    “这……”老板心说这生意可不好接,但另一边又特别好奇啊,若真是宝贝,活的,能说话,那就值老钱了。他干这行,好多东西到这儿,活当都弄成了死当,这一手玩的溜溜的,若真是不得了的东西,那决定要拿下,“行,没问题,先看看吧。”

    “好,你小心点,这宝贝金贵着呢。”

    第一百一十九回 赔吧

    老板听着了他这话,内心是激动的,毕竟是宝贝,但看到包袱上面一动一动的,又有点小害怕,毕竟看不见是什么。

    老板想了想,将包袱递给了当铺的大掌柜:“你看看。”

    掌柜摆手:“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是当家的看合适。”

    老板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一般特值钱的东西,不都要送到他跟前掌掌眼,然后再压个低价吗。

    “嗯。”

    掌柜见老板点头,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反正他跟着看热闹就行,看看里面的宝贝,其他的跟他没关系,但他还是让了让身子对老板说:“不如放在柜台上,小心这些。”

    “好。”

    老板很满意掌柜这么有眼力,而且在外人面前,很给他长脸,于是就进了里面,把包袱放在了一边的柜台上,白翳探着脑袋嘱咐:“小心着点,我这宝贝可怕被惊到。”

    “好嘞。”

    老板打开了包袱,就看见一个东西从里面跳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一只虫子,便二话没说的把那虫子给一掌拍桌子上了。掌柜也看见了,那是一只蟋蟀,突然钻出来,吓了他一跳,但没想到掌柜给拍死了。

    “这东西可别咬坏了里面的宝贝。”老板说。

    掌柜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点头。

    白翳一听这动静,一下就追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啊啊啊!天呐,我的宝儿啊!!!”

    老板刚要邀功,结果看见白翳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这这,宝儿在哪儿呢?”

    “被你拍死了你还问我宝贝在哪儿!!”白翳气的眼珠红红的,手指指着他,“好啊你,你就是因为之前的事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弄死我的宝儿!”

    老板拈着那只已经扁了的蟋蟀,想告诉美人,这是一只蟋蟀,而已。

    “这可是我的宝儿,夜里都给我讲故事呢!就被你拍死了!你这个恶霸!!”白翳大声抗议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在外面围观,祁永双手抱胸站在门口,手指搓着鼻子忍着笑,心说他家大人演技真是好。

    “这宝贝是我的,我当然最清楚!”白翳抽着鼻子,“告诉你今儿这事你给我个交代,咱就没完!”

    “那你想怎么样?”老板说,“这明明是只虫子,你非说是宝贝,明摆着坑我吗。”

    “我坑你?”白翳冷哼一声,“我这宝贝你是拍死的,是不是?”

    “……”老板无语,一边的掌柜看看白翳,又看看老板,然后对老板说,“老板,这,确实是你拍死的。”

    老板委屈啊:“我这,也是好心。”

    “好心?好心你会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拍死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宝儿?我的宝儿碍着你什么了!呜呜呜,我再也听不到晚上宝儿给我讲的故事了,再也请不到他清脆悦耳的声音了。你赔!”

    老板看看掌柜,掌柜摊手,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吧,不干我的事啊。

    老板一看这,也知道自己被耍了,想到之前被白翳戏弄的情形,顿时火从心中来:“那就报官吧!”

    “报官就报官。”白翳下巴一扬,老板派别人去找衙门的人不放心,遣了掌柜快去快回,塞给他一些银子,让他给活动活动。

    掌柜揣着银子走了,刚才他有点对老板幸灾乐祸,眼下倒是有些担心白翳了,看白翳细皮嫩肉的长的金贵,也不知道被关进衙门能不能挨得住,除非从了他家老板,不过就算从了,就他俩这段恶交,也是得不了好了。

    白翳在这怒视老板,对他进行眼神攻击,老板虽觉得自己没做错,但被这样盯着也越来越心虚,衙门的大人一来,就问怎么回事。

    白翳将当铺老板如何虐杀他家宝贝的事就给说了,大人看着白翳长的不错,又知道这家老板本身的为人,所以心里就觉得估计是老板又干了什么坏事了,但他看到那只死蟋蟀的时候,也不免有点咋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板也委屈,一拱手:“大人,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啊。”

    “大人!我这宝贝价值万金,眼下我是急需用钱才到这里才点当,说日后有钱了定回过来赎回,结果我的宝儿根本就等不到我还赎他了!”

    其实大人的想法很简单,当铺老板给他塞了银子,这事肯定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把白翳以闹事的罪名抓起来,这事就算结了,但现在围观的人太多,一个个都在门口围着,而且各个都气愤填膺的,张口闭口都是要主持公道,还有人大喊老板和大人是蛇鼠一窝的,都是黑心肠。

    眼下这位大人的任职快到期了,他在这里挺安稳的,而且还捞了不少好处,是不想又调动的,最好能连任,所以敏感时期,大人也为难了,若是这事办的不漂亮,很有可能落人口舌。

    一只死虫子而已,能闹多大,花点小钱解决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我看啊,你就该赔点儿赔点,几两银子给了得了,省的大家都挤在这儿,几两银子对你来说还算钱吗。”大人对老板说。

    老板想了想,行吧,今天算是必须要破财消灾了。

    “那行吧,”老板过来跟白翳说,“这样……”

    “不行!”白翳耳朵尖,听见他们说的话了,“他是一只蟋蟀没错,可他并不是一只普通的蟋蟀。”

    小冬子挺胸小声道:“那是,我们先生的东西那都是不普通的!”

    冯玉点头。

    祁永想了想,也点头。

    杨槐摸了摸脑袋,看了看自己的爹,他爹正用一种‘他要是我儿子多好’的眼神看着白翳,杨槐心道:即便是在不普通,可那还是一只蟋蟀啊,不过既然不普通,也挺好的,毕竟是他亲手抓的。

    “你……”

    “你闭嘴!”白翳冲老板吼道。

    大人清咳了一声,摆出官威:“你给本官说说,这只虫子,他怎么不普通了,要是让本官信服,本官是答应你的请求,要是不能,那你可连一点赔偿也没有了。”

    “可以。”

    “好,那你说吧。”

    老板:你们把我这个当事人摆在何处?

    第一百二十回 狠捞一笔

    白翳捧着蟋蟀的尸体娓娓道来:“先不说我的这个宝贝平日里跟着我东奔西走,在我无聊的时候跟我说了多少好听的故事解闷,那说的都是你们没听过的故事,毕竟我的这个宝儿来历不凡。但他现在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人信。”

    “我们信。”

    “你们不要喧哗。”大人冲着门外斥责,然后对白翳说,“接着说。”

    “要说点让大人信服的,就必须说点大家都知道的才行,这个道理我懂,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白翳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本地人,只是途经此处,我从哪儿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那儿有一个习俗,就是斗蟋蟀。”

    “斗蟋蟀?这蟋蟀,怎么斗?那树枝?”大人不解的问。

    白翳摇头:“所谓斗,就是争斗的意思,将两只蟋蟀放在一个容器里,这两只蟋蟀会互相撕咬争斗。”

    “这跟习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得胜的一方,会受到上天的眷顾,并且胜利者,会代表他所在的乡镇村庄向上天祈求赐福,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可不得了,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赢?”有人羡慕的问道。

    “那是自然,”白翳骄傲的点头,“所以,大家为了得到这种福气,都会去寻找上品蟋蟀,为的就是能在斗虫中获胜。”

    老板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所以你这只……”大人欲言又止。

    “我这只,可是常胜将军,了不得的宝贝!”白翳露出怀念之色,“今天常年得胜,所以我也年年都代替百姓向上天祈福,而我们那里年年风调雨顺花开四季,镇上人便提议,让我出来看看,外面一定有很多地方,同样也需要这样的生活,需要上天的赐福,于是我便带着我的宝贝云游四海,完成族人的心愿,谁知道来到此处,竟然成了我的噩梦!我的宝儿竟然在这里惨招毒手!”

    “哎呀,这可了不得了,要这么说,这位公子本来带着他的宝物来这里,是要给我们祈福的吧,这下可好了,居然……哎呀,这这,这会不会被上天怪罪啊!”

    “是啊是啊,这可要命了,万一被上天怪罪,我们……我们都要遭殃吧。”

    “难怪这位公子之前算命算的那么准,就那么几句话,原来是神人啊!”

    “就是就是,还好我找他算过了!”

    “既然他算命这么准,那看来真的是被赐过福的人了,要命了,要不要搬家呀,万一这地方被天谴了……”

    “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老板拍死的,要我说,这事这么严重,要不要报告给王!”

    “要是被王知道了要杀头吧!”

    “杀他的头又不杀我们的!我们这些百姓何其无辜!都是他干的坏事!!”

    “赶快想想办法吧,一定有办法的吧!”

    有人开始双手合十求神拜佛的,大人已经冷汗连连了,一说到这种鬼神之说的事,那可是不得了的,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听说大越有个天师,十分了得,每每祈福的时候都会天生祥瑞异象,他们的王是十分羡慕的,也非常想要一位这样的能人,眼下这……

    老板还想挣扎一下,大声说道:“既然他这么重要,那你刚才还要典当!”

    白翳不甘示弱:“出门三件事,衣食行!之前我摆摊给人算命赚点盘缠一共也就二十几两,你也看到了我还要养活好几个人和一只狗,还有我的宝儿,我是凭本事赚钱,你却趁火打劫要我九成!!要不是我为上天庇佑没叫你得逞,我现在一穷二白还怎么造福于民?要典当宝儿也是无奈之举,再说我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活当,很快就来赎他,你将他拍死自己却指责我?”

    “这事……”

    “我的宝儿,居然身首异处,连个全尸都没有,呜呜呜,你!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上天啊!”他指着老板和大人。

    大人吓的直摆手,以为他马上就要发怒说不定下一刻老天爷就是天雷阵阵什么的了,他立刻说:“这事你看怎么解决,我们,我们这里虽然可能没有你这么好的虫子,但也许也能寻到个差不离的,我们大家一起给你寻一只,然后,呃,”他将老板拉过来,“该陪多少,就陪多少,这种事马虎不得。”

    “是啊是啊!”

    “赶紧的吧,我们先去找蟋蟀献给这位公子,让他好呆挑一挑,然后我愿意拿出一斗米,来赎罪。”

    “我家有面,我出面。”

    众人三三两两开口,白翳摇头说:“这些东西大家自己留着吧,宝儿已经死了,我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念头了。”

    “公子!你千万不能就这么走了,等我们去找些虫子来,看可有能用的。”

    “是啊,而且不能便宜了那个人!”

    大人刚才也和老板交流过了,用眼神和表情,老板要求跟白翳单独交谈,毕竟这个大个罪名,真要是往上捅,估计就等着脑袋掉地了。

    最后白翳捧着蟋蟀的尸体,招手让祁永和杨槐进来。

    他俩不明所以,等进去后明白了,是搬银子。

    他家先生搬不动。

    白翳就想着,眼下这点就不方便,不能换银票,因为不通用,哎,真是……啧。

    当铺老板花了一千两才了事,这会儿在屋里哭呢,大人看事情解决了,安慰了他几句,说什么钱没了可以再赚啥的,就走了,百姓人在门口对当铺老板进行的严厉的指责,并且翻出以前的旧账,一件件的数落,后来在他家受过骗的集合起来,上衙门去告状,手里还拿着当铺的当条。

    其他人就出城去找蟋蟀,还别说,真找到了不少好的,声音叫的倍儿大倍儿脆,白翳干脆留下来没事就逗着玩,因为他的那些话,百姓也开始玩起了斗蟋蟀的游戏,一开始他们也不懂什么好什么不好,但有人聪明,看着白翳挑走的那些,再对着样去找,那便都是好的了。

    有人心思更活,将好的留着养着,等有钱人想玩的时候,卖给有钱人,再弄个漂亮的罐子,这些人也靠着这个不起眼的虫子发了一笔小财。

    当铺的老板当铺干不下去了,最后关了当铺,重新装修了一下,弄成给人玩乐,给大家斗虫提供场所的这么一个地儿,他赚点茶水钱,他自己也养了一只,但从来不斗,跟宝贝似的供着,有人说他是为了赎罪。

    白翳反正不管他干嘛,总之他是走了,捞了一笔,带上了之前准备好的物资,前往西凉。

    第一百二十一回

    白翳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弄了两辆马车,改装了一下,把银子分散在马车里藏好,车上装了东西,他们现在是一群前往边境做买卖的生意人。

    坐在马车上挥着小皮鞭,白翳有些发呆,这几天有些想念萧锦毓,因为他们之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任何联系了,如果不是小冬子冯玉等人在他身边,他都快怀疑自己曾经和萧锦毓的那一段,是他臆想出来的。

    这样的认知很可怕,当你发觉两人之间似乎有可能再无联系,那种慌张没来由的就往上冒,搞得他晚上都睡不好。

    对了,他白天想萧锦毓,可偏偏晚上做梦很少梦见他,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几乎天天梦,他还嫌弃过。

    最难维持的就是异地恋,人家异地恋天天带电话视频还会分手,更何况他们这种没有任何通讯手段的古代。

    冯玉见白翳情绪十分低落,凑过去问他:“先生,你这几日总唉声叹气,所为何事?”

    “没事。”

    “是不是想家了?想大王了?”冯玉也叹了口气,“我也想。”

    “???”想大王?

    “我也想我娘了。”

    小同志,说话不要大喘气啊!

    “不过,我娘知道我和先生一起,一定不会担心的,而且这次出来,收获颇多!这是在宫里根本学不到的。”

    看着冯玉笑眯眯的模样,小脸也晒的有些黑了,小身板也结实了不少,他没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糙成了啥样,不知道回去后萧锦毓会不会嫌弃他,那人以前总喜欢摸他后背,说滑不溜丢的。

    “祁大哥,”白翳回头叫祁永,“前面会有驿站吗?”

    “先生想住?”

    “不是,我想写封书信。”

    祁永骑着马过来,小声说道:“恐怕不能,这边的驿站也是他国的……”

    白翳一手扶住额头失笑:“是我忘了。”他往大越写信,怎么可能送到,指不定刚发信递过去,下一秒他们就会当做奸细抓了。

    祁永见白翳强颜欢笑,心中不好受,想着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一下,可说什么呢?

    “到了那边,也许会遇到大越过去的商人也说不定。”

    “真的?”

    祁永点头:“之前听闻有几家粮商就常往那边跑,而且卢掌柜有几个部下,应该会在那里做生意。”

    白翳想了一圈卢掌柜是谁,后来冯玉说如意居,白翳来想起来,那卢掌柜卢中不就是萧锦毓派来的军力的军师吗。

    有了这个念想,白翳便打起精神,想早一点到边境。

    而祁永则是在心里暗暗念叨,可一定要有啊,不然自己罪过大了。

    而且有了这个念想,白翳开始其他的也不想了,光想着给萧锦毓写信,弄了几张纸,咬着笔杆晚上就在火堆旁想写什么。

    写文艺的吧,萧锦毓也看不懂,毕竟有几千年的文化代沟。写文言的吧,白翳也不会写,那写日常吧,又觉得跟小学生写作文记流水账差不多,特别没营养。

    写什么啊。

    冯玉看着白翳对着空白的纸抓耳挠腮的,差不多知道他是要给大王写信,不仅小声嘀咕:“先生也有为难的时候啊。”

    “很难吗?我看别人写信都写的可快了。”小冬子说。

    冯玉点头:“是啊,我也给我娘写了一封,说我吃的好睡的香跟着先生学习了很多,反正不难吧,报喜不报忧嘛,可能先生有自己的考虑吧。”

    小冬子点头。

    杨老爹每天喂大将军,大将军已经从秃毛狗变得威风凛凛了,这只大汪平时都挺乖的,吃完东西都会趴在白翳跟前听话的不得了,抓野兔一抓一个准儿,而且这毛长起来了,一点也不丑,有点像大狼狗。

    越往边关走,温差越大,高大的树木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矮密的灌木林,在廖无人烟的地方,这些植被叶子和枝干上都长着刺。

    火堆的烟雾缭绕,远处的落日一片金黄,这样的壮美景色,在内陆是看不到的。

    白翳有感而发,想起了王维的诗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

    他回过头,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便说道:“这首诗是王维写的,他曾奉命远赴边关慰问将士,在途中写下了这首诗。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他这里面的烟,指的是狼烟,而我们,”白翳用木棍挑了挑火堆,“只有烧柴火的烟。”

    “如此凄凄凉,看的出写诗之人心境不佳。”

    白翳点头:“他确实心情不好,一般诗人写诗的意境和自己当时的心境有很大关系,也和朝堂之上的争斗息息相关。”

    “是吗。”小冬子诧异,“我以为他在感叹边关将士在保家卫国。”

    白翳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夸他道:“可以啊冬子,都会说保家卫国了,祁大哥,你看看冬子,不如你再多教他一点,说不定以后能帮你呢。”

    祁永跟小冬子闹了几句,差点把人给弄急了才罢休,杨槐在一边看热闹,冯玉突然问:“先生,这王维,和李白认识吗?”

    “认识,但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

    小冬子说:“记得先生说过这位李白的一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后面一句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白翳说完,也闲来无事,跟他们八卦了一下王维李白跟孟浩然之间不得不说的‘情感’纠葛。

    一聊八卦天就黑的特别快,大将军在一边都睡的翻肚皮了,白翳一手摸着他的肚子一边讲,大家伙听的那是专注的不得了,特别是王维和李白离世也就前后脚差不多几天功夫,真是感叹人生啊。

    白翳这边说累了准备休息,大将军在他脚边突然翻身站了起来,冲着黑乎乎的茫茫夜色发出低声的警告,马车前的马也踢着蹄子有些焦躁。白翳拍拍大将军的脑袋,看着他注视的方向,倒是没看到什么,不过狼狗一般警惕性都比较强,所以白翳也不敢大意,尤其他们在荒郊野外的。

    “轮流守夜吧,火堆别熄,夜里疼,让老爹睡里面。”白翳吩咐完,看着大将军冲着刚才方向蹲坐着,他摸着他的下巴夸道,“好孩子。”

    “有情况吗?”祁永问。

    白翳摇头:“不知道,没看见,不过还是小心点。”

    “不知道会不会有马贼。”

    “马贼倒不怕,我就怕遇到狼。”

    第一百二十二回 老乡见老乡

    大将军守了大半宿,白翳后来确实在漆黑的夜幕下看见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不过可能因为这边有火光和狗的缘故,人也不算少,所以那些狼并没过来,白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完全爬出来,他们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就必须找地方休息,不然夜里起风还是挺要命的,这让白翳不得不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现代的沙漠地区。

    晚上大将军依旧警惕,马匹还是躁动不安,后来白翳他们在白天看到了一行商队,便搭了个伴一起走,情况才好了一点,白翳摸着大将军熟睡时还直立的耳朵,心疼的很,好在白天比较安全,他会让大将军进马车里面去趴着打盹儿。

    终于到了边境,看到了一座简陋的城池,商队的人跟他说,进城要给钱,按人头算,不按马车算。塞了银子给守门的卫士,进看城门,喧嚣的集市便出现在眼前。

    里面人很多,似乎又各个地方的,他们说话带着不同的口音,还有边外的人,一个个十分的彪悍,说话大声,行为十分粗鲁。

    小冬子见状很怕他家大人受伤,变转头问祁永:“祁大哥,我们要不要先找卢掌柜他们的人呢?你不是说他们的人会在这里吗?”

    祁永点头:“找找吧。”

    白翳说:“找不到也不碍事,这地方,就是花钱的地儿,只要有钱,就能找到好的地方住。不过,能找到最好,就算没有他们,有咱的老乡也行。”

    冯玉点头,信写好了好久了呢。

    一路上白翳想了很多,但那些东西都太庞大了,要做的话真不那么容易,更何况他这些日子走下来,这么大的地界儿,说要统一,哪有那么好弄的。

    杨槐拿着钱去跑腿,没一会儿就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地方不错,很安全,不过就是不太讲究,先生你看……”

    “什么叫不太讲究?不卫生还是……”这一路上各个国家随地脱裤子那啥的就不说了,还好他先把公共厕所给大越弄起来了。

    “干净倒是挺干净的,那地方吧,边外的生活基本是在马背上,走到哪儿就把家安在哪儿,有些人跟这做买卖有点钱了,不愿意自家媳妇儿挺着肚子跑,就想安稳的把孩子生下来,所以就给些钱,找个院子给安置一下,就,就那个院子,”杨槐又说,“但先生放心,男女授受不亲,这院子都是隔开的。”

    白翳点头:“行,过去看看。”

    小冬子倒是有些介意,生孩子啊,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回避的,因为不干净,污秽,接生婆那都是不让男人看和靠近的,就怕不吉利,这让大人住哪儿……更何况,他家大人那么喜欢小王子,也没看他出生呢。

    他这会儿倒是没想,不是他家大人没看成,而是他家大王根本没想看。

    白翳见小冬子一脸心事,就问他,这娃跟白翳也藏不住话,就说了,白翳就小他:“愚昧,生孩子哪里污秽了?孩子是最纯洁的,光溜溜的来,女人生孩子都不容易,其实有自家男人在身边,情绪也会更稳定一些。别听那些个人瞎说,没有的事。”

    “可是,都是血啊。”

    “每个人都有血,有时候不小心割破手指还流血呢,不过吧,胎儿在妈妈肚子里,是全浸泡在羊水里的,所以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就是因为被羊水泡的。”

    “这个我知道。”冯玉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见过有产妇摔了一跤……”

    “那你知道羊水里有什么吗?”

    大家摇头,白翳闷闷的笑:“等找地儿吃了饭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也别光让我说,你们也想一想,谁答对了,赏他一个大鸡腿!”

    一行人到院子住下,奴仆帮他们卸下东西,将马车和马安置好,他们也懒得跑了,就点了一些吃的,在小院儿里用。

    不过白翳的到来,他们自己觉得没什么,可在这个城池,却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这气候和气温都比较异常,人一个个皮肤都比较黑,也比较粗,有些人手都是干的,还有裂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即便带着面纱,也没有内地人那么娇嫩。

    所以,白翳一行人自然备受关注,只不过他们这里局势特殊,所以人都比较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也时刻保持着警惕,所以白翳他们没觉得周围有什么异常。

    不部分觉得白翳这些人真水灵真好看,有些人想着他们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也不知道人卖不卖。这边有人看着白翳他们进了院子后没再出来,打听了一下是直接用餐了,那边消息就递进了一家店铺。

    等白翳跟大家讲完羊水里有胎儿自己尿的尿后,大家吃饭都没啥心思了,白翳咯咯直乐:“你们真是,至于吗!”

    “先生!”

    不过冯玉还是求知心很旺盛的,他暗搓搓的问白翳:“先生,那胎儿,在肚子里,他那个,那个吗?”

    白翳摇头:“不拉,出生的时候才拉。”

    冯玉咋舌:“胎儿都很聪明啊。”

    “那是,”说到这个白翳相当有话题,“聪明的程度你都想不到,以前孕妇做检查,怎么查结果都是胎儿很健康,但是胎儿的一只手就总背在背后,他们也没在意,但生下来你猜怎么着?那孩子没有左手。没错,就是每次检查他自己都藏起来的那只手,没有。”

    冯玉听完呆呆的,然后问:“先生,这检查,我只知道你能听,原来还能看啊。”

    神了!果真是神仙啊!!

    白翳咳嗽了一声,低头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从饭厅里出来,有两个人在门口候着,他们看见白翳,弯下腰,道了声:“白大人。”就差给白翳磕头了。

    白翳心道我靠!!!!这一定是亲人一定是!!!!

    “你们你们!!!”白翳激动的双手扣着开口叫他白大人的那个人的肩,“你们是!”大越的老乡啊!

    第一百二十三回酸菜!

    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在国内待着,没觉得人和人之间有多亲近,去到外地,在异乡的时候,听见乡音会有所触动,可白翳一直都说普通话,所以也只有在说是哪里哪里人的时候,才有有些反应,但到了国外,这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怀才会完全凸显。

    他穿到古代,来到大越,和大越的大王萧锦毓之间各种牵绊,让他对大越有了一种雏鸟情结,所以当听见有人叫他白大人,有人说话的口音也那么熟悉,那种亲切是可想而知的,加上这么些日日夜夜的奔波,白翳突然觉得十分委屈。

    两人将他们带出了院子,到了一家店铺内,那两人才道明他们是卢掌柜的手下,为什么会认出白翳,因为之前从大越快马加鞭送来了一副画像和大王的亲笔信,若是看到白大人,务必好生照顾并及时回报。

    白翳看着萧锦毓的字迹,刚才没想哭的他此时有些眼睛发酸。

    杨老爹留在了院子里没来,年纪大了让他好好休息一番,此时杨槐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知道了这位先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似乎还跟什么国的大王关系匪浅,他当然明天,既然跟着白先生,就不会反悔,但他担心自己这样的身份,若是他们有朝一日回他们本国,自己的身份会不会造成麻烦。

    白翳平复了心情后得知,萧锦毓不止递了消息给这边,还有一些安插了大越眼线的地方,也都收到了大王的信,大家都加强的警惕,没想到白翳居然会跑的这么远。白翳住的那个院子,就是卢掌柜弄的,开了不算太久,之所以会弄一个给孕妇生孩子的地方,也是受白翳启发,倒不是别的,反正就是脑筋活络了许多,很多东西变个花样打破传统就能赚钱。

    白翳折好了信,似乎没有再还给那人的似乎,他直接将信装进了自己怀里:“我收着了。”

    “……”

    “对了,画呢?”

    那人去取来了画像,白翳有点不好意思,打开了画轴,纸上的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树下,衣摆飞扬,长长的黑发扎在身后,甚是撩人。

    说实话,这画好看是好看,翩翩公子人如玉的,可是,画中人的脸,他咋就不觉得是自己呢,或者说,画的挺好看,但他觉得,反正要他看这画,他绝对认不出这是谁。

    “大王的画技真是高超,将大人的风姿全画出来了。”小冬子惊叹道。

    冯玉也点头,之后又摇头:“大人的风姿哪里能全画出来,不过也画出了8成。”

    白翳将画轴卷好,敲在两人的头上:“你们两个少拍马屁。”

    小冬子捂着头道:“哪有哪有,分明是冯大哥在拍。”

    许是因为心中石头落了地,众人的心情都很好,祁永一直在观察杨槐,白翳的身份迟早要被杨槐知道,他们也没有想隐瞒,眼下看来,杨槐倒是铁了心准备跟着白翳了。

    趁着白翳和小冬子让那两人给带信回去的功夫,祁永借着门口看看的功夫,拉着杨槐一起,探了探他的口风,杨槐也没什么花花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人比较实在,祁永也算了解他。祁永问他日后若是一起回去,他是想进军营还是想做个普通百姓,随便做点买卖,杨槐倒也不含糊,说想进军营,但希望能在成立安置一点他的老父亲。

    这点小事祁永就能做,不用再麻烦白翳,白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很忙……

    很忙的白翳终于将折好的信交给了管事,再三叮嘱别丢了,管事拿着折成心行的信,心中很激动,亲眼鉴证大王和天师大人非同寻常感人肺腑之情,真是让人动容,之前从大王给白大人的画像就能看出,笔笔真情!画的特别细腻!

    明明画上没画什么,就一个人站在树下,可看的人居然会脸红……啊,这幅画一定是受到了大王情感的加持。

    而白大人的回应更让人感动,这个具大人说,是心形,真是闻所未闻!一定是白大人为了大王,才发明了这种表达爱意的方法!!

    白翳还将马车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收拾出来让管事带回去给大王,管事亚历山大,不敢耽误,交代了余下的事情后就立刻出发了。

    白翳有了铺子,大王的,无所谓,大王都是他的,这些小东西那都不叫事儿!

    咦?居然有了这种觉悟,很好很好。

    既然在这个复杂的贸易区有了亲人,那他们也就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了,一行人回去洗漱完白翳就直接卧倒了,好久没有睡床了,居然还有点失眠。

    睡到自然醒,白翳起床,小冬子捧着新衣服进来伺候他穿戴好,白翳把头发扎了起来,干净利落,出门用过小食,便让杨槐等人搬东西去自家铺子里。

    面油这东西,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的,但基本是女人的专属物,里面有香料,男人即便想拿来用上一用,也会顾及香味带来的不便。更何况香膏价格不菲,便宜的劣处多多,所以白翳这个面油可谓是受众群很大,基本面向男人,女人想用当然也可以,只是没有香气而已。

    天然的东西,用的动物油脂,里面加了蜂蜜,由于当时做的时候条件有限,只做了这种最简单的,说白了他主要是想做润唇膏,面油是捎带的。

    细竹子做的管子,做成旋转的比较费时,所以选用了往上推的方式,这种技术活是杨槐和杨老爹干的,他们拿手,融蜂蜡,混合蜂蜜装管的事,冯玉和小冬子比较拿手。

    每个人都有分工,自然最后赚的钱大家都有份。

    白翳将润唇膏拿出来了两只做试用,在这种地方,没有人的嘴唇不是干的,讲究的人自己抹点猪油,那些边外的人,游牧的人,哪里会弄这个,羊油又有味道。

    试用过好不好反正自己知道,顺便在试一下试用的面油。

    第一天销量一般,但第二天生意就好了起来,很多人买了回去给自家女人用,家里有孩子的回去给孩子用。游牧那些野蛮人对这种东西好奇是自然,内陆人对嘴上擦的东西,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女人用的染唇色的。

    这种淡黄色有丝丝香甜,擦在嘴上润润的东西,突破了这种‘只有女人才往嘴上擦颜色’的认知,更何况这个容器小小的,退出来就能用,上面竹子的盖子,买到的人小心翼翼的收着,宝贝的很。

    后来白翳才知道,他们卢掌柜有带牙刷和纸过来卖,销路都很好,但每次带过来的不多,供不应求,这种饥饿营销,卢掌柜用的不错。

    白翳欣慰,这种来自中原内陆的物质毒,其实是一种慢性渗透。

    唇膏和面油销售不操心了,白翳回去院子里看见那群待产妇女,又萌生了一个赚钱的念头,不过他准备回到大越再弄,眼下,他画了几张图纸,叫杨槐去订做几哥缸,他在这里看到的最多的菜就是大白菜,但白菜再能放也时间也有限,他准备把白菜腌起来,做成酸菜。

    第一百二十四回 大家期盼已久的大王终于来了!世纪会晤

    白翳做酸菜的手艺还是跟医院的一个女大夫学的,当时还学了做泡菜,现在看来都是能赚大钱的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地方。泡菜那东西,即便是在内陆,煮粥喝酒也是很好的。

    说到泡菜,白翳就有点馋了,可惜这里没辣椒,他以前看过,辣椒是从美洲传到我们国家的,所以想要吃到辣椒,土豆玉米这些东西,就必须到远处去,漂洋过海,远渡重洋,任务很艰巨,但白翳信心满满,为了吃,他艰辛有朝一日一定可以!

    白翳的唇膏了面油的现货并没支持太久,后一批在管事的接手下也陆续上了货架,因为卢掌柜的人跟这里的驻军关系还成,所以还算安宁,交情其实也简单,纯纯的金钱交易,没有任何人情世故,其实这样挺好,真打起仗来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坛子改良了几次,白翳试着做了一次,第一次没成功,发霉了,第二次成功了,不过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也许是有熟人的缘故,白翳觉得这一个月也并不难熬,毕竟他赚了不少钱。

    酸菜腌好后,他叫人买来一些猪肉,亲自下厨做了一个酸菜白肉锅,锅也是订做的,人多,用的大火锅的锅,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冒着一阵阵的香气,引的人口水泛滥。

    杨槐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转脸看看大家,小冬子捧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管事都已经在用袖子擦嘴了。

    杨老爹啧了啧嘴,对杨槐说:“槐子,爹这辈子真是没白活了,没白活!”

    杨槐这阵子跟着祁永骑马出去,说是下转悠,其实是查看周边的情况,以及有没有小游牧部落在边上聚集,纸上谈兵远没有现场演练来的实际,在这里,正是教杨槐的好机会,杨槐也是应了白翳的话,一点就透,举一反三。

    蒸的白面馒头,就这酸菜白肉,别提吃的多开心了,就这味儿飘到外面,勾起了无数的馋虫,闻着香,但不卖,你也买不到,你谁急不急。

    等白翳等人吃饱了,还是研究酸菜怎么卖的问题,反正是限量供应,场地和地理位置的局限,并不能大量做。这酸菜很受游牧人民的喜欢,回家弄个锅支在火堆上就能煮了,他们觉得这些中原人的东西,越来越好,有着他们根本想不出来的好东西,还有很多好吃的,怀孕的妇女也养的圆润了很多,所以,中原真是个好地方。

    有些部落的心思便又动了起来,中原是块大肥肉,这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有地,有田,有山,有水,几乎要什么有什么,还没有风沙,他们一直想占领中原,可是中原很大,一比起来,西凉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这并不能熄灭他们心里的贪欲,然后这几次带回来的东西,让他们的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在西凉的王城,他们的王手里正拿着那个小小的润唇油,翻来覆去的把玩,一边有个青年,穿着华丽,正着急的伸手:“阿爸,还我!”

    西凉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才将那唇膏丢了过去,小王子紧张兮兮的接住那唇膏,塞进了怀里,生气的说道:“想要叫你的部下给你买去,以后别想问我要东西!”

    小王子气呼呼的走了,西凉王看着自己这个脾气暴躁的儿子,哈哈大笑:“像我!”

    “王,现在中原日益繁荣,若再不做打算,日后恐怕想要拿下,就更难了。”

    西凉王点头:“这几日我也在想,中原能人异士很多,应该要为我所用才对。”

    “那些中原的士兵根本不是我们铁骑的对手,而且他们富裕的日子过惯了,一旦打起仗来肯定会吃不消,我们可以慢慢耗着他们。”

    “我也有此意,他们的马不如我们,他们的人也不如我们有力量,哼,凭什么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他们却能在宫殿里享受。”

    “王说的是,那样的宫殿,自然只有我们的西凉王,您,才配得上。”

    “中原的女子个个都美丽漂亮,那些女人,应该配给我们马背上的好男儿才对!”

    “王说的是。”军事道,“听说中原的男子,也是很俊秀的。”

    “哈哈哈,听说那个贸易区,来了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你是说他?”

    “王真是消息灵通。”

    “他带来了那个唇膏,还有面油,还有那个酸菜,”西凉王摸着手上的铁戒,“这样的人中原应该还有很多。”

    “不过,像他那样风姿卓越的,倒是少见。”

    “呵呵,知道,那人给你留着,不过,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下不了手,他只会死的更惨。”

    帐篷外的小王子脸色惨白,他捏着手上的唇膏,站了片刻,看了看四下无人,蹑手蹑脚的转手快步走了。

    白翳这几天算是养了养,人精神了不少,这天睡觉前他奢侈的擦了个澡,没办法,水源很远,用水有限,能擦个澡已经很奢侈了,所以他每天控制自己的活动量,防止出汗……

    其实再怎么缺水,但给白翳的水那都是够了,但白翳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躺在床上白翳想着信差不多肯定也送到了,不知道萧锦毓会不会给他回信,若是回信的话,几天能到?有没有可能萧锦毓已经把他忘了?其实很有可能,他走之前的那些日子,他和萧锦毓也没认识很久……

    想的有点方,甚至有些生气,要是萧锦毓真忘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去后该不该找人家算账,气呼呼的锤了下床,前半夜是气的睡不着,后半夜迷迷瞪瞪要睡的时候,听见房门开了,白翳后背的毛孔一下就张开了,之前还快要睡着,此刻一下就醒了。

    但他不敢吱声,能这么摸进他屋子的,一定不会是自己人。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之后就一个念头,一定不能死了。

    枕头底下有祁永给他的一把匕首,他悄悄的把手伸了进去,握住,进来的人在他床边站住了脚,呼吸声有些重,是个男人。

    白翳凝神听了听,突然心跳加速,猛地回头看向那人。

    那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屋里没灯,也比较黑,但白翳太熟悉这呼吸声和这人的轮廓了,虽然个把月没见,但白翳不可能认错。

    他猛地坐起来扑进那人的怀里抱紧他:“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翳儿!”那人将投怀送抱的白翳紧紧抱住。

    第一百二十五回 温存

    白翳被男人抱着,他也紧紧的抱着男人,将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久久不愿意抬头,然后扒开男人的衣襟,又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听着里面传来沉稳热烈的心跳声,咚咚的声音,真实又让人澎湃,填满了原本安静得屋子。

    “是真的。”白翳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翳儿。”

    萧锦毓摸着他的头发,心里有一堆一堆的话,可此时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抱着彼此,恨不能再紧一些。

    白翳高兴极了,那心跳声怎么都听不够,萧锦毓捧着他的脑袋,对他说:“让我瞧瞧你。”

    白翳仰起头,在黑暗中看着彼此的面容:“小金鱼。”

    黑暗中的两人,越发用力的打量彼此,然后又在脑海中将人一遍遍的临摹刻画,直到真实。萧锦毓低笑:“这才是我的翳儿。”

    白翳一乐:“说什么废话,看见我高兴的傻了?”

    萧锦毓就是咧着嘴乐,白翳下了床点了油灯,屋里亮了起来,他才瞧见萧锦毓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过去亲手给他解下斗篷,衣服外面有点灰,脸上也冒出了些胡渣,眼睛下还带着青色。

    “这一路过来很辛苦吧。”

    “还好,比不上翳儿辛苦,”萧锦毓又仔细的看了看白翳,再次将他揽入怀中,“真好,翳儿,我可真想你。”

    白翳一下眼泪就出来了,他也喃喃说道:“我也是。”

    “你说什么?”

    “我也想你,想的不得了。”

    萧锦毓见他掉眼泪,简直稀罕极了,用手指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居然还放进嘴里舔了舔:“咸的,翳儿哭了?是为了我吗?”

    萧锦毓笑得像个傻子,哪还有什么大王的威严,白翳见他那不卫生的举动,嫌弃了一下,打了一下他的手:“脏不脏,咸的还有可能是你手上的细菌!”他走出屋子,想弄点水来给萧锦毓洗洗,谁知道推开门看见小冬子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小冬子你怎么还没去睡?”

    “我……奴才……”小冬子也是在外面时间久了,这段时间总我啊我的,看见屋里的大王,惊觉以下犯上了,要磕头请罪,被白翳一把拉住,“去弄些水来,那块新的布巾。”

    “诺。”

    没一会儿水就被抬来了,还拿来了洗漱的杯子牙具,祁永和杨槐一起抬的,杨槐见白翳屋里有个男的,挺稀奇的,但看上去那人不太好惹,似乎挺……挺不一般的,然后就听见祁永叫那人大王。

    杨槐被祁永拉出去后也一直不能回神,觉得自己八成是没听清:“你刚才叫他什么?”

    “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再说。”祁永拍拍他的肩打了个哈欠回了屋。

    杨槐则挺尸了一夜。

    白翳见大家似乎都不好奇,便气鼓鼓的问萧锦毓:“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是你睡得沉,我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尚未休息。”

    “胡扯。”

    “真的。”

    白翳瞪了他一眼,将布巾丢在浴桶里:“瞧你这待遇,我来这么些日子都没泡过澡。”

    萧锦毓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脸道:“翳儿这是要跟我共浴?寡人真是求之不得。”

    “刚才还我我的,现在到又变成寡人了。”白翳回身拔掉他的脏衣服,没好气的说,“洗你的吧。”

    “翳儿在床上等我,我洗干净就来。”

    “……”太流氓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翳走到床边坐下,摸着被子里虽然没那么暖和了,但也还有温度,便上床裹着被子帮萧锦毓暖被窝,然后心砰砰的快跳,对一会儿的事也不知道是期待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些。

    哎,瞎想个什么劲儿啊,那人一路赶来肯定累了。

    萧锦毓洗漱完,看见白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愣,但这一刻真好,不知道想了多少日日夜夜的,终于是见到人了,他的翳儿,果然是不一样的,即便是长的一模一样。

    过去坐下,白翳这好久没看见他的果体,这会儿看看,似乎发现男人又健硕了不少,以前男人光着屁股遛鸟也没觉得啥,但当下,看见那个几乎有些半硬的东西,就好像有人拿着小棍儿在戳他心口似的。只要转移视线,见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一边嫌弃一边拿过干的布巾给他擦,萧锦毓享受着这一刻,不错眼珠子的盯着白翳瞧,白翳被他看的脸变成通红,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个擦着一个看着。

    萧锦毓握住他的手,将他手上的布巾丢开,摩挲着他的脸,靠近了些;“翳儿。”

    白翳有些慌张,萧锦毓安慰他:“别怕。”

    白翳轻轻摇头:“不怕的。”

    萧锦毓贴了过来,白翳闭上了眼,柔软的双唇便被男人含住,男人的嘴唇有些干,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换来了男人加重的喘息声。

    “嗳,灯。”白翳推了推他。

    “我想看着你。”萧锦毓又亲了亲他,万般不舍放开似的,这个亲吻他想了好久了,刚才浅尝,哪里够,将简陋的床帘放下,把人搂在怀里便压了下去,毛躁慌张激动的宛如一个年轻情窦初开的少年。

    扯掉白翳单薄的睡衣,将人抱紧,白翳被男人身上的温度烫的不行,两人肌肤相贴双唇纠缠,即便是分开片刻,下一秒只会更加粗暴用力。

    萧锦毓亲吻着白翳身上每一寸,白翳发出了每一个声音都那么好听,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要叫他心醉。

    白翳被萧锦毓嘴上的胡渣弄的又痛又痒的,萧锦毓甚至用自己的胡渣,蹭着白翳最娇嫩的大腿根,惹得白翳伸脚踹他。

    萧锦毓顺势握住了白翳的脚丫,用胡渣蹭他的脚心,白翳又急又生气,又痒的想笑,可这夜深人静的,一点动静都会显得大的吓人。

    白翳气急了,伸手去抓萧锦毓的头发,萧锦毓不急不恼的专心干着自己的事,抹黑研究白翳的身体。

    两人一顿折腾,就别重逢的喜悦和心心相印的情感,虽然没做到最后,但其他的该做的都做了,思念之情情爱之意得到了回应和纾解,萧锦毓依旧抱着白翳不撒手,像只贪婪慵懒的雄狮,此刻抓着心爱之物撒娇。

    萧锦毓对亲吻热衷到病态,白翳觉得自己的嘴已经破了,那厮又亲又咬又蹭的,不破才怪了,萧锦毓甚至在短短的时间里,还琢磨出捏着白翳的鼻子亲他的嘴,他发现这种时候,白翳挣扎的会很厉害,然后亲起来特别带劲儿……白翳气的只捶他。

    萧锦毓捏着他的屁股意味悠长的咬他耳朵:“回去后,你可要乖乖的躺在我们的寝宫里,接受寡人的宠幸。”

    “滚!”

    第一百二十六回 叫谁?叫狗。

    萧锦毓又撩了一会儿白翳,舍不得睡,舍不得闭上眼,但忍不住生理上的睡眠需要,闭上眼没几下就睡着了。

    白翳知道他连夜来赶路,一直没休息,到了驿站就换马,能抗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果然吧,男人再累都要先爽爽才行。

    合上眼,白翳也准备躺一会儿,好些日子了,他也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

    门外的大将军不甘心的挠门,被里面的主人嘘了一声,委屈的趴在那里只哼哼,小冬子想叫大将军走,可大将军不挪窝,动都不动的趴着,特别尽职。

    最后杨老爹过来哄了好一阵子,大将军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杨老爹下去了。

    白翳起床时萧锦毓还睡的很沉,小心的从床上爬下来,穿戴好出了房间,小冬子见白翳出来,不知道该上哪儿给他家白大人洗漱穿戴,白翳拉着小冬子进了他的屋,小冬子时不时瞄着白翳的嘴巴,白翳问他:“有话说?”

    “先生,你,你要上点药吗?”

    “有这么灵的药?上了就能立马好?”

    小冬子摇头。

    “人家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担心什么!”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吧……

    白翳拿了块布巾折了一下,蒙在了嘴巴那里,当口罩使了,出去人家问白翳:“这是准备出门去?”

    白翳点头:“外面转转。”

    大将军不知道从哪儿一下钻了出来蹭在白翳的腿边哼哼唧唧的,白翳拍拍他的脑袋,带着他一起,和祁永杨槐往外溜达。

    到了城门外风吹草低,远处有羊,但是没牛,有几个人挥着小皮鞭赶着羊群在吃草,祁永说道:“这几天,总有些人在周围放羊。”

    “城里的人?”

    “不是,”杨槐说,“是外族人,倒也不固定,但多在周边转悠。”

    “可能这里的草比较好吃。”白翳拍了拍大将军的头,“去。”

    大将军竖起耳朵,撒开蹄子就跑了。

    那么大的狗猛地一下窜出来,那羊群里的羊吓得够呛,咩咩的四下乱窜,赶羊的人这边追追,那边赶赶,有几只就走散了,大将军追着那几只羊跑来跑去,也不跟得太紧,也不会跑的太快,溜着玩儿似的。

    白翳装模作样的喊着:“大将军!大将军!!”

    赶羊的人听得懂汉语,听见这边在喊大将军,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吹了个响哨,没一会儿,从远处踢踏踢踏就出现了一些骑马的人,那骑术一看就很牛,放在当下文明社会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白翳追着狗跑,那些人围着白翳,祁永和杨槐是一身冷汗,白翳就跟没看见那些人似的,白翳还在喊大将军,大将军把羊玩够了才颠儿回来,吐着舌头老远就冲着白翳汪汪叫唤。

    大将军站起来能扶着白翳的肩,尾巴狂甩,白翳捏着他两只耳朵大吼:“叫你半天也不停,吓到别人的羊别人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马上的人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翳,手上拿着马鞭,杨槐一看憨厚的看着那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的狗吓到你们的羊了。”

    那人用拿着马鞭的手指着白翳问:“你,刚才叫谁?”

    白翳啊了一声:“我在叫我家狗啊。”

    “你家狗叫什么?”

    “叫大将军啊。”

    那人看着白翳蒙着脸,用马鞭指了指他的布巾:“把布巾拉下来。”

    白翳捂着脸摇头:“受伤了,不能摘。”

    “摘不摘?”啪的一声,马鞭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黄土卷着草皮就飞了起来。

    白翳惊慌失措的退了一步,靠在祁永身边,祁永站出来挡在他身边拱手道:“狗是畜生,到了外边就撒欢,叫半天也不回来,几位英雄请息怒。”

    “滚一边去。”

    几个人骑着马围在他们身边,马慢悠悠的转悠,大将军一个猛子要钻出去,被白翳一把拉住,但那马被吓的要跑,被马背上的人拉住了缰绳。

    马转的白翳都快吐了,大将军竖着耳朵盯着他们,有点兴奋。

    白翳可怜巴巴的看着被抽烂的草地,哆哆嗦嗦的将自己蒙着的布巾揭掉,那人看着白翳眼睛一亮,之后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问:“嘴怎么回事。”

    “摔的。”

    那人乐了,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摔能摔成这样?你不如再摔一下。”

    大将军嗓子里发出阵阵呼噜呼噜的警告声,那人指了指大将军对白翳说:“这畜生冒犯了我们的羊群,我要把它带回去。”

    白翳搂住大将军的脖子摇头:“不行!我都说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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