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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便携毛笔问世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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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真是,你要为你儿子好。”

    杨大爷拉着杨槐进了屋,气的不轻,白翳看大爷这状态不太好,脸红的很,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忙起身让大爷坐下:“大爷不气,你看你儿子都不气。”

    “槐子脾气好,我就是替他生气!”

    杨槐忙安慰他爹,他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白翳看着外头还在张望似乎不想走的老妇人,便对他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老妇人看白翳叫她,便赶忙进去了:“你叫我?”

    白翳点头:“我帮你也看看吧,反正不收银子。”

    “好好。”老妇人坐下,也伸出手。

    白翳给她看了看,一边看一边皱眉,还摇头,老妇人着急:“我是有什么病吗?”

    白翳只摇头不说话,老妇人脸色都变了,又想问,又怕听到什么自己承受不住的东西,可是又想知道,就是这么个死循环。杨大爷本来生气在,看白翳这幅表情,便被分了心,一门心思想知道这老太婆得了什么病,甚至心里有些释怀,觉得心里瞬间痛快了许多。

    白翳摆够的头,沉默叹气了数次后,才在老妇人战战兢兢的询问下,开口告知:“脾胃受损,酿生痰热,壅遏于中,痰热上扰,胃气失和。过喜过哀情志过极导致脏腑功能的失调,常常夜不能寐,啧,”适当的停顿,摇头道,“脾虚气弱,运化不健,气血生化之源不能上奉于心,心血不足,很严重啊。”

    前面的太多听不懂,但后面的字懂了,心字大家都知道,包括老妇人。

    人的心多重要啊,伤筋动骨是死不了的,但心有问题那还得了,小话本里最爱写妖怪吃人的心了,大补啊。人没了心就是个死。

    老妇人嘴唇都哆嗦了:“那请问,我这,还有得治吗?要吃什么药啊,还是也需要那个,针什么的?”

    白翳摇头。

    老妇人嗷了一嗓子,差点晕过去,好在白翳开口的及时。

    “有的治,一会儿回家等我给你时针,不过你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全靠平时好好养。”

    “如何养?要吃什么?”

    白翳又摇头,大家看他摇头就觉得心跳加速。

    “如许特殊,只记住一句话,少言,少说话。话多伤神,少津伤身,养个三五年的就康复了,无需其他。”

    津,就是津液,俗称口水。

    白翳解释了一下,老妇女点头,出门的时候有人问她事情,她刚想开口,就听见白翳咳嗽,于是想到大夫的交代,闭了嘴摇头走了。

    白翳回头看见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祁永哼唧了好一会儿,憋不住才问:“先生,您刚才,是……”戏弄她的还是戏弄她的?

    “半真半假。”白翳道,“做人不可说三道四,要做到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自我约束,克己复礼。”

    冯玉握拳,只恨自己没有纸笔,要是路过镇子什么的,一定要买一下,因为跟着大人时刻都能学习东西!

    没办法,现在只能死命记下来。

    白翳从侧面也算是为冯玉超强的记忆力做出了贡献。

    杨槐简直对白翳已经崇拜的无话可说了,杨大爷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正以后那个老妇人不会再说什么让人讨厌的话了,因为怕死嘛,想保命治好病就不能随便开口。

    “谢谢先生。”杨槐听他们叫白翳先生,自己也就跟着叫了。

    杨大爷开心的不得了,起身要去院子里抓只鸡来杀,结果白翳听到鸡,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条狗……

    刚才一忙活把狗给忘了,大将军可别把别人家鸡给吃了。

    白翳颠颠儿跑出去,看见大将军趴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双眼盯着几只鸡,不错眼珠子,那几只鸡吓的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大将军见到白翳,汪的叫了一声,母鸡惊的打开翅膀扑腾。

    白翳过去胡噜大将军的脑袋,看着老汉抓了只鸡,他小声对大将军说:“晚上给你吃鸡腿。”

    大将军呜呜的小声叫唤,似乎为刚才大家冷落他表示不满。

    不过白翳挺心疼的,大将军应该是以前被人打过,所以不太敢接近人,貌似知道它这幅样子,人都嫌弃它,他看不见白翳,但能听见白翳的声音,舍不得走,只要找个角落待着。

    白翳摸着他身上的秃块,上面已经长出白色的小绒毛了,不要多久新毛就会填满皮肤,真好。

    白翳出去给人针灸治病,小冬子和冯玉负责照看大将军,村里人得了好处,拿着家里的吃食过来给白翳吃,他们几个吃完饭,就听见门口有人叫唤,杨槐说了声不好。

    “怎么了?”

    “那个神医来了,先生你别出去。”

    “为什么不出去?”打人脸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第一百一十回 绿云罩顶

    “你就是外村来的大夫?”

    白翳看着那个叫唤的小童,一看就是给站在他身后那个穿着道袍的人跑腿儿的。

    “问你话呢!”

    小冬子生气,你有奴才就了不起?我也是大人的奴才呐!

    小冬子挺胸要上,白翳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然后微微笑,对着那人说道:“不是。”

    “???”小童生气了,“胡说,分明就是外村来的,不然怎么没见过你们。”

    “没胡说,真不是外村来的,”白翳十分认真的解释,“因为我们是城里来的,不是村。”

    小童被他这么一打乱,有点不知所措,白翳抿着嘴忍着笑。

    就这点程度了?就这样也敢出来混?

    太不专业了好吗。

    祁永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他们敢欺负白翳,他就把这几个人丢出去,杨槐显然也整装待发的模样,结果白翳一出场对方就有点招架不来,所以祁永干脆坐在院子的石阶上看热闹。

    “你不担心吗?”杨槐问。

    “担心。”

    “担心你还这么……”这么悠哉。

    “我担心他们被先生欺负哭。”

    “……”好吧。

    白翳一手被在身后,上前一步冲着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看似恭敬的说道:“实在抱歉,本来想借宿,但本着一心向善日行一善的心,居然擅自给村民看了病,还望这位神医见谅,实在是身为一个大夫,不看病就有些手痒,刚才已经给村民看完了,正好前去看望神医,没想到让神医先行过来,真是……失敬失敬。”

    “哼!你知道就好,管你哪里来的,我们神医德高望重医术了得,不跟你这般人计较。”

    “是是是,那,你们来这是所为何事?”白翳挥了挥衣袖,掸了掸衣摆下面的土,讲真,他衣服是真有点脏了,“既然不跟我计较,那这位神医前来,难道是跟在下切磋医术?若是这样,在下真是却之不恭了。”

    “你!”小童气的直跺脚,转脸看着男人求助。

    男人安抚了他一下,让他稍安勿躁,他对白翳行了礼,道:“这位仁兄,我家小童年纪小,性子急了些,还望多多包涵,不要跟他计较。”

    哼哼,他年纪小,所以千万不要放过他。

    “年纪小正是需要好好教导的时候,神医可千万别耽误了人家,该讲的该教的道理那都要趁早,那神医到底有何事?是在切磋的吗?若是的话就尽快吧,眼看天色已晚……”白翳用手挡住嘴,打了个哈欠。

    神医十分郁闷,显然,如果现在再提出什么,再要求什么,都显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更有些自己小家子气,对于一个一直装逼的人来说,此时此刻,不管来的时候像干嘛,都只能离开,不然好想自己在欺负人,打搅人休息似的。

    有村民跟着神医一起来的,毕竟神医在村里时间也久,肯定有信徒,不管白翳医术再怎么好,里面也不乏看病和告状两不误的人。

    白翳在人群里似乎看到了一个长的还不错的姑娘,那姑娘目光时不时看着院子里聊的正欢的两人。白翳猜了猜,对比了一下村里平均颜值,锁定了这位姑娘的身份。

    只是,他不认为这姑娘是在看杨槐,毕竟吃回头草的可能太小,所以只能是,这姑娘在看祁永,不得不说,这丫头很有眼光,身为练武之人,祁永确实血气阳刚,穿衣不显瘦,脱衣有肌肉。

    神医准备打道回府:“那就不打搅了。”

    “慢走。”

    这话是小冬子说的,憋了好久了,终于能说话了。

    “等一下。”白翳叫住他,然后上前看了一下神医的脸,长的挺周正,不然姑娘也不会看上他,但绝对没有杨槐的那股子阳刚气。

    神医不解:“何事?”

    “我夜观天象,”白翳手指比划了一下,“掐指一算,这位神医,你最近绿云罩顶啊。”

    “绿……”绿云罩顶是什么鬼?

    “一枝红杏出墙来哦。”

    白翳说完就进屋了,小冬子冯玉当门神不让神医进去,咱们家大人说的一门准,绿云罩顶什么的不太懂,不过一枝红杏出墙来就知道了,不就是红杏出墙吗,哎呀呀。

    周围的人看热闹都散了,那姑娘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白翳觉得杨槐真是好命,幸亏没成亲,那妹子就这样的心性可不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大地大的,迟早会遇到那个适合你的人。”

    杨槐琢磨着着两句话,祁永在他身边,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家先生特别有才。”

    “嗯。”

    “先生懂的很多。”

    “是的。”杨槐同意,又有点失落。

    “可惜我们待不了多少时日。”祁永拍拍他的肩,“谢谢了兄弟。”

    “谢什么,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对了,先生爱吃什么?”问完他又懊恼道,“可惜穷乡僻壤的。“

    杨槐皱着眉,只恨家里东西太少。

    小冬子出来想了想,说:“做点软的好食的,这阵子先生太辛苦了,先生说过,车马劳顿,宜食清淡软糯。”

    “行啊冬子,跟着先生没少学东西。”

    小冬子不好意思:“祁大哥又笑我。”

    万物寂静,黑漆漆的天空,月亮硕大如圆盘,白翳看着外面,想着不是今日不是十五也差不多,月圆人不圆,真是忧伤。

    蟋蟀在草丛里叫着,大将军晚上吃了鸡骨,一本满足,在院子里挨着白翳那屋的墙角下睡的正香,耳朵不时还一抖一抖的竖着。

    祁永虽然闭眼睡着,但手始终握着短刀,没错,就是之前一直被白翳拿着切肉的那把……他趁祁永昏迷的时候拿出来用的。

    虽然后来还给祁永了,但祁永时不时还能闻到刀上传来的肉香味……一定是幻觉。

    夜深人静众人都进入了梦乡,除了杨槐和杨大爷,杨大爷和杨槐并排躺着,大爷似乎寻思了好久,对杨槐说:“你还年轻,应该去城里闯闯。”

    杨槐没吱声,片刻后才说:“不去。”

    “为啥不去?到外面才能多学东西,才能有出息,以后才不会有人瞧不起你,别跟你爹我一样,没出息一辈子的。”

    “爹,我不去,就在这儿待着。”

    “你别担心爹,爹身子骨好着呢,你出去了爹才能放心。爹在家等着你。”杨老爹说,“我看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个大夫,你没看那几个他身边的,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爹不会看错,你跟着他准没错,他们都是好人,爹放心的很。”

    杨槐最终还是摇头:“爹,别说了,我不会走的。”

    “你不走是因为有爹,爹不在了你就能走了?”

    “爹!”杨槐很生气,“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能这么想?啥也别说了,我就在家待着,在家待着就没出息了?我靠自己的双手干活养活自己,我觉得挺好。”

    “你真是!”

    “睡吧睡吧。”

    杨槐和好汉纷纷背过身,心思无人知。

    第一百一十一回 烂桃花

    能躺在床上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情,以至于醒来后白翳根本不想起床,哪怕这张床的床板很硬,被褥也并不那么舒服。小冬子给白翳打来水,伺候他洗脸,这是雷打不动的,除了小冬子受伤昏迷那几日,其他的时间,就连在路上流浪,小冬子就不假人手。

    白翳觉得自己已经快成残废了。

    小冬子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又想到了萧锦毓,有时候他醒来的时候,萧锦毓已经下朝回来,萧锦毓就给他穿衣服。萧大王对给他穿衣服和脱衣服有着很深的执着。

    看着白翳突然不知道怎么,神情莫名的惆怅了起来,小冬子安慰他:“先生可是想家了。”

    家啊。

    白翳脑子里听到这个字,居然自动出现的场景是大越的宫殿,萧锦毓的寝宫。

    荡气回肠的长廊,和叶片摇曳的荷花池,还有树下的躺椅,萧锦毓的叮咛。

    好像少了什么。

    “啊,”白翳想起来了,“算一算,嘟嘟都快两个月了!”

    可惜不能看到嘟嘟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萧锦毓和嘟嘟相处的如何……

    好无聊,忍不住脑补一部嘟嘟和萧锦毓相爱相杀的大戏!

    呸呸呸,可不能这么想,他可是出名的乌鸦嘴来着。

    白翳身上换了身衣裳,是杨槐拿过来的,他看他们几人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找村里的大婶儿给做了几件,好在大婶儿手脚麻利,加上白翳昨日给大伙儿看病治病的,虽然一开始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可还真管用。

    粗布麻衣,不比绫罗绸缎,但穿上很舒服。原来那身被洗干净的晾在院子里,白翳盯着瞧了半天,原来洗完了衣服是会皱的。

    他以前穿的从来不皱,为什么?

    因为每件都是新的。

    白翳叫小冬子收拾东西,小冬子不解,白翳说:“早点出发,早点回家。”

    是啊,好想回去呢。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但要把别人屋里给收拾收拾,白翳出了屋子大将军就夭折尾巴跑过来卖萌,几只鸡在他身边,似乎已经不怕它了。

    白翳揉了揉他的脑袋,问杨槐:“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守着家守着老爹。”

    是啊,还有个杨老爹呢。

    白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杨槐显然也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失落,他下意识的去看在一边打完拳正在收阵势的祁永,祁永本来想过来,但看着两人似乎有话说,于是干脆再来一套。

    杨老爹招呼大家吃早饭,一边说招呼不周食物匮乏,一边打量着白翳,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不过言语动作里都流露出小心翼翼和讨好的劲头。

    杨槐看着心里不舒坦,虽然自己父亲年纪还不算大,但常年劳作,人显得会苍老一些。他抢过活,让杨老爹去休息,其实就是怕他爹逮到机会就跟白翳说点什么。

    后来杨老爹还是趁白翳去院子里给大将军上药的时候,偷偷摸摸说,请求白翳将杨槐带走的事,白翳给大将军上完药,问老爹:“老伯,您在这儿还有亲人吗?”

    “没。”老爹摇头。

    “那您在这儿还有祖产吗?”

    祖产,除了房子,还有地什么的,如果地是祖祖辈辈留下的,那就算是祖产了。

    杨老爹就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块田:“就那儿有几块地,我自己种完全没问题,而且我身体好,干的动,槐子还小,不能耽误了。”

    白翳擦了擦手,将前思后想后的话说了出来:“老伯,其实我也想过把杨槐带走,可是他一走,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于心不忍。再说,槐子也不会把你留在这。”

    “哎呀先生,你真是好人,”杨老爹感激的说,“你肯带槐子走,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我这……”

    白翳看他都快跪了,赶忙一把拉住他:“老伯你先听我说。”

    “你说,你说。”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这一路,说实话,肯定会有危险,杨槐若是跟我们一起,这危险他也不会避免。我很感谢你信任我,但我不能跟你打包票说,一定保证他平平安安的,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个人,就祁大哥会武,所以,真的,说句难听的话,你将来可能等到的不是他光宗耀祖有出息。”而是走出去没多久就挂了。

    杨老爹似乎很伤心,有些难过,眼睛里都冒着泪花了:“这道理我懂,可是,他不出去,就一定能好好的了?槐子在这可没少受气,被人闲言碎语的嫌弃,要我说啊,这人啊,就不能活着憋屈,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么留你到天明。这都是命!”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更何况,不是还有活的机会吗,这些我都懂,都懂。”

    这位父亲的想法让白翳很受触动,连听墙脚的祁永都被感动了,祁永走过来,对白翳说:“我可以教他习武,他身子骨不错,学起来应该不费劲。”

    白翳寻思了一下,问老伯:“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您和槐子一起。”

    “一……一起?”杨老爹摆手,“不不不,我都半个身子骨进黄土的人了,不去不去,就我这腿脚,不行不行,耽误你们。你们是干大事的,老爹我眼睛好使,看的出来,我不行,啥也不会。”

    “您会种田啊,而且普通的活计老伯你都会干,怎么不行?”

    杨老爹还是直摆手,念叨着,自己一把年纪了,是累赘。

    这话白翳最听不得。

    父亲辛苦拉扯大孩子,到老了还要顾及自己是个累赘,他想到自己的父母,还没机会做些什么,父母就已经不在了。

    都说水往下流,白翳有些眼眶发胀:“既然没什么产业,那就把田卖了,这屋子,你们看是留着还是怎么,东西收拾收拾,一起走吧。”

    祁永点头:“我会保护你们。”

    光祁永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白翳倒是觉得,与其教杨槐一个人,不如都教,剩下的就是学的多和学的少的问题,学得不好就当强身健体了。

    而且白翳以前也学过一些以健身为目的的简单防身术,现在努力想一想,应该能想起来……

    杨槐得知了这个消息,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他表示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父亲麻烦到大家,并且做牛做马都可以,甚至愿意签奴隶契约,等同于卖身契。

    白翳不得不再次感慨,这个时代的人地位差距之大。

    他们在屋里商量事呢,昨晚那个看祁永没看够的姑娘就又来了,只不过没进去,一直在外面徘徊,不过还没等她有进一步的举动,神医身边的小童就过来了,对姑娘说神医找她。

    姑娘有点不乐意,和小童在外面起了争执,白翳等人被声音惊扰,便出来看究竟,那妹子一看祁永出来了,扯着手帕就哭了,说小童欺负他。

    小童也是气急了,扭着头叫嚷着‘你等着’,就转身跑了。

    白翳仰头长叹,这祁永目前也没有桃花啊,怎么就这么招事呢,不过这是杨槐家,想着杨槐被悔婚后一系列的事,要说这些事也是平常事,不起眼,可若是放在风水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他回头瞧了瞧房子,看了看房顶,又前后转了转,嘿,在鸡窝里看到个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回 非常刺激

    白翳在草窝里捡起了一个木制的小牌子,上面刻着东西,周围已经被鸡啄的坑坑洼洼,就这种走位,这种形状,这种难以描述的神秘感,百分百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他拎着问杨槐:“这是你的?”

    杨槐摸着脑袋有点懵:“这……”

    杨老爹看了看,立刻就激动了:“这是去年村里有个老婶儿去镇上带回来的,说是给槐子辟邪用,说能驱走霉运改八字转什么命相,总之就是戴上就不克妻了!哼,”老爹不满道,“我家槐子用不着带这个,再说了,真要克妻,就这一个小牌牌就能改变了?我才不信这个,转手我就给扔了。没想到,在鸡窝里。”

    杨槐看来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那你不要就是了。”

    “这破玩意儿她说特意给你请的,要问我要的十个铜板!”杨老爹拔高声音,“我不要她就说我对你不好,不关心你,把你往火坑里推,我只要要了。”

    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这比明抢还叫人憋屈。

    “先生,这玩意儿……”冯玉双眼打着问号。

    白翳也不吊他们胃口:“这上面是桃花符,是单身男女请求姻缘的东西。不过因为有的人他们不缺桃花,所以拿回来之后,反而会坏了自己的桃花,物极必反。”

    “所以我家槐子会遭人口舌,都是因为这个破东西的缘故?”杨老爹看着那个牌牌更生气了,又后悔,“哎,早知道就丢的更远一些的,没想到居然会在鸡窝里。”

    “有这个的缘故,但若是没人胡乱说道,哪里又会有这一出呢。”

    “对对。”

    他们在屋里说的热火朝天的,外面个位姑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更何况她拿着手帕在掉眼泪,见没人出来安慰她,她是一直没停,惹得周围几户都出来看热闹。

    你说出去跟她说道说道吧,他们几个都是男的,人家一个姑娘家,走近一点,多说两句话,万一被说坏了人名节,要被迫负责那可咋整。

    白翳看着姑娘嘤嘤嘤,十分想念他的那两个宫女。那姑娘家里的人出来拉她回去,可姑娘不乐意,她家的人似乎都很怕这妹子,总之白翳看他们畏手畏脚的模样,多一句话也不敢说,心说这妹子是有什么让人忌讳的地方?

    别人指指点点,姑娘不在意,可她家人觉得脸上无光的很,这会儿看到小童到这神医来了,似乎有了靠山似的,小跑过去救助。

    白翳觉得这神医脸都绿了,果然是绿云罩顶啊。

    不知道神医跟姑娘说了什么,姑娘不是很高兴,甚至耍起了性子:“我也没干什么,路是人走的,我就不能出来?再说了,我想哭,我心里难受,怎么就不能哭了?他们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靠白翳看着姑娘手绢一甩就感觉不好,这锅他们可不想背啊。

    而且村里的人都是这姑娘跟杨槐悔婚就是因为这位神医,人往高处走,她跟着神医人家还觉得这丫头出息,毕竟杨槐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除了长的不错身材不错力气很大以外,家里可以算要啥没啥,虽然他们村里普通水平就这样,但谁不想过好日子?不然杨老爹也不会死活让杨槐出去闯。

    问题就在于这两人没有成婚,这妹子现在不知道怎么貌似看上祁永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暗送秋波,这事神医可真是忍不了。

    想到昨晚白翳说的绿云罩顶,神医觉得好丢人,嘴里不自觉就冒出一句:“不知廉耻。”

    姑娘一听就炸了,嚷嚷着自己怎么不知廉耻了?

    “我当初为了你退了槐子的婚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不知廉耻!当初你看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知廉耻,你约我单独见面私会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知廉耻?今儿个居然说我不知廉耻!我算是看清你了!咱两一拍两散!”

    身为一个男人,又是旧社会的男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这样说自己,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扯了脸皮?

    神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姑娘的家人还在那一个劲儿的道歉:“我家丫头她还小,不懂事,神医莫要跟她计较!”

    白翳差点没笑出来,这根熊孩子还小请大家不要放过他有什么区别吗?

    后果可想而知,姑娘有人劝着越发委屈,将两人的事就说了出来,而神医看着姑娘一直杵在杨槐家门口,周围都是看热闹的,想他平时也算是被村里人求着捧着的,逼格也比较高,哪里被人这般看过,更可气的是那姑娘看到祁永看热闹,那目光,水灵灵的。

    绿云罩顶的话在意响彻耳边,等神医反应过来,他已经给了那姑娘一巴掌了,姑娘那经得起那一下,本来就弱不禁风的,摔在地上后就不干了,把神医弄假药骗人,还有因为看上了自己,估计搅黄她和杨槐的婚事,编造杨槐命硬克妻的事都给说了。

    神医想叫她住嘴,祁永一起一落就站在了他面前,制住了他抬起的胳膊,神医怒道:“你还真看上这娘们儿了!”

    姑娘一看,英雄救美啊,顿时咬着嘴唇巴巴看着祁永。

    祁永嘴一撇说道:“打女人非君子作风。”

    杨槐开口喃喃道:“可他不是君子啊,他就是个骗子。”

    祁永一想:“是啊。他又不是君子。”手一松,退回到院子里说,“那你继续?”

    “……”姑娘气的不行,将火都撒在神医身上,又说了不少,说神医花言巧语骗了她的身子等等。

    白翳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后面恐怕就限制级了。

    “既然说他做假药,那这位姑娘可知,他是用何物制成药丸的?”

    “还能是什么!香灰和泥巴呗,再加点吃不死人的草药!”

    众人哗然。

    姑娘看了眼白翳,有点害羞,她觉得眼前这位男子十分的好看,但就是太好看的,比她还好看,所以对白翳谈不上态度多好,甚至有些避而远之的意思,而且白翳白白净净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心里想着,以后他的媳妇儿哪里指望得上他。

    白翳的媳妇儿萧锦毓:??指望他坐上来自己动?想想好像有点刺激。

    第一百一十三回 好人招谁惹谁了?

    白翳也没想到这事真是来的快也去的快,基本没多费神,就这么解决了。

    果然人不能干坏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姑娘和神医撕逼,把做假药的事扒的一干二净,神医只有一张嘴,村里虽人不多,但将你围住群攻也够了。杨老爹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了?

    在他看来,要和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斗是不可能的。

    白翳拍拍祁永的肩:“你可以。”

    祁永:??

    男色啊男色。

    这事以神医的惨淡收场落幕,那姑娘最后哭的梨花带泪,落了个识人不清心地善良的好名声,村里人都可怜她,她家里人也是陪着哭,说自己丫头可怜的不行。

    众人被村民的说话苦恼生搅得头疼,心说你们就不能上自己家门口哭吗?

    村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伯不知道和那家爹妈说了什么,过来对杨老爹说:“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害的槐子白白被冤枉了那么久,本来好好的一桩婚事弄成这样,真是,哎。”老伯叹气摇头。

    杨老汉只能摆手:“现在也算还我儿子清白了,算了算了。”

    老伯指着那丫头面露怜惜道:“那丫头也是被人蒙蔽,本性并不坏,哎,现在落得这样,也是可怜。”

    杨老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这丫头可不可怜的,也不关他家的事了吧。

    杨老汉没接话,杨槐说道:“老伯,这事既然今天说开了,而且乡亲们也在,都听见了,我也不会介怀,老伯如果是担心我心中还愤愤不平,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找那姑娘的麻烦。”

    老伯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白翳和冯玉对视了一眼,等着下文。

    “本来你们之前就有过婚约的,那丫头后来被那个坏人教唆蒙骗,才有了退婚这一遭,现眼下,这丫头也是可怜的,你是个老实本分之人,我看你稳重的很,退婚之后也没有为难那姑娘一家,先眼下,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如……”

    “等一下。”白翳听了这话就有点炸毛了,“老伯,你说这么多,意思是叫槐子娶那姑娘?”

    老伯点头:“对对,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明白人,”他乐道,“本来槐子也是中意她的,好事多磨,现在也不算晚。”

    “什么叫不算晚?”白翳道,“槐子说要娶她了吗?”

    “槐子是个好男人,再说那丫头也不是犯的大错,她嫁给槐子,肯定会好好跟槐子过的。”

    白翳真想举个牌子,上面写四个字,对牛弹琴。

    “老伯,这姑娘可怜,槐子就不可怜了?”白翳有些生气,“他被退婚已经是名誉受损,之后还有克妻一说这是诬陷污蔑,这两件事情让槐子在你们村里受尽白眼,这姑娘家可有来和槐子道歉?可有在别人说起的时候出来解释一二?并没有,”他双手一摊,“要说姑娘被骗,她爹妈比她可年纪大,就没跟她说道说道?是,姑娘年纪小,那她爹妈也年纪小?换句话说,老伯你年纪不小了吧,你当时可有帮槐子说话?”

    “这……”

    “可现在你居然叫槐子娶这姑娘?”白翳冷笑了一下,“你们这是觉得槐子好欺负?”

    “并未欺负槐子,只是觉得槐子是个好人,值得托付。”

    “抱歉,好人不背这个锅。”白翳直接怼了过去,冲着那姑娘的父母说,“再说了,你家姑娘已经和这位神医成了好事红翻被浪了,现在知道神医是骗子,就担心自己闺女嫁不出去落人口舌,想让槐子娶?槐子不娶。”

    “又没问你!”有人道。

    白翳那个气啊,转身大声的问杨槐:“你娶不娶!!”敢说娶你试试!阉了你!

    杨槐摇头:“不娶。”

    “槐子,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燕儿。”

    杨槐纳闷:“我怎么了?”

    白翳扭脸:“杨槐怎么了?婚事虽说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你们这悔过婚的再想嫁,难道不该当事人点头?你的意思是要强行叫槐子娶?槐子招你们惹你们了,这是倒了霉了,既然你们觉得那姑娘好,行,这会儿人都在,谁想娶的站出来。”

    不是白翳要欺负女人,想欺负女人,实在是这些人欺人太甚,道德绑架的不要不要的。

    眼下没人站出来,白翳冷眼看了一圈:“满口仁义,这会儿怎么没人发扬关爱精神把姑娘娶回去了?”

    “你们,你们这是要扒了我家燕儿的脸皮啊。”

    那个燕儿攥着手绢倒地哭啼。

    白翳指着这家爹娘说:“你们关心自己的闺女,就该早点,你们闺女是宝贝,槐子就不是他爹的宝贝了?凭什么现在出了事好像都是别人不对似的,你们就没错?”

    “让我死了吧,我没脸活着了。”姑娘双手捂脸。

    一听姑娘要死,村民们都很动容,甚至有人开始用职责的目光看着杨槐,白翳和冯玉一众人简直气死了,祁永站在杨槐跟前挡住那些人的目光:“怎么着?是想强嫁还是强抢民男?”

    杨槐被他说的脸皮一红,好在黑,不太能看出来,倒是本来就白的小冬子气的脸都红了。

    “你们这些刁民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根本不干人事!”

    有人见小冬子小,又白白净净的,便想上前去跟小冬子理论,白翳将小冬子拉倒自己身后,冯玉也出来挡住小冬子:“穷山恶水养刁民,果然一点没错。”

    “谁说的!”

    “我说的,”白翳下巴一扬,“有意见?有意见你也没资格说。”

    “我们是好人,我们就是心软,而且我们是一个村的,应该一条心嘛,槐子,你这就不对了,他们毕竟是外人。”

    “是啊,槐子,外人的话怎么能听,他们一来就将这里搅的不安生,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是啊。”

    “没错!”

    杨槐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们!昨日这位先生还帮大家看病治病,这会儿就说他们不安好心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谁知道他是不是骗子。”

    这话一出他们都要炸了,除了白翳。

    “算了算了,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白翳也算知道小村子抱团是咋回事了。

    杨槐冲大家拱手:“正好大家都在,索性就把正事给大家说了,我准备带我爹离开村子了,跟先生一起出去闯闯,那边的几块地我们准备卖了,谁家要收就来说个价钱,房子也是,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叽叽喳喳开了。

    有人说杨槐这是叛祖,有人说白翳他们万一是坏人,还有人说去外面挺好,混好了别忘记回来拉乡亲一把。那姑娘家一听杨槐要走,也不知道怎么似乎触动了哪个开关,一下就哭闹开了。

    白翳看着场景想着这么走实在憋屈,过去一把捏住了那妹子的手腕,真是老天帮他,也要感谢古代人民基本爱爱不带套,啊不,没有套,着姑娘怀孕了。

    姑娘大喊,他家爹妈看白翳的动作后叫喊着白翳占她家丫头便宜,白翳松开手腕道:“我看还是别闹了,赶紧回家歇着吧。”

    “什么意思!”

    白翳最后还是给那姑娘留了脸面,只是小声在他爹妈耳边说,你家姑娘有喜了,都三个月了。

    姑娘震惊,他爹妈也目瞪口呆,再看神医,早就趁乱带着小童跑了。

    第一百一十四回 卖艺

    姑娘被爹妈拉回去了,这会儿主角少了一个,村民们说着可惜可惜,面露不忍之色,仿佛每个人都是个好人。杨老爹本来还挣扎一下,觉得拖累大家,这么一会儿,内心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些悲凉,不由自己的,就有些想流泪。

    这片生长的土地,不大,但却是生养的地方,要离开,需要很大勇气。

    杨老爹心里明白,让他下决心离开的,是这些村民,而不是他自己。

    怎么以前没感觉不好呢。

    “因为没有发生那么多刷新底线的事。”

    有人上门跟杨老爹买地,介于白翳等在全程围观,价格还算可以,至于房子,别人劝老爹别卖,也是个念想,万一以后要回来呢。

    杨老爹拿不定主意,让杨槐做主,杨槐问白翳:“先生,这些个钱买马似乎不太够。”

    “可以买驴啊,驴便宜。”

    “……”

    众人开始脑补白翳骑着驴的模样,那画面,似乎连驴也变得英俊了,果然还是跟骑驴的人的长相有关系。

    简单说就是看脸。

    杨槐最终还是卖了房,留着风吹日晒的,回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指不定哪天房子就漏没样了。

    之前那个有声望的老伯,牵来了两头驴子给杨槐,说杨槐平日里没少帮忙是个好人,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杨槐别见怪别往心里去,顺便还要问白翳的名字,说以后有个什么万一,好报官。

    冯玉听了都要打人了。

    “我叫白翳,白色的白,翳……算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好人怎么了?好人就活该被欺负了?”往村外走的路上小冬子仍旧愤愤不平。

    冯玉也符合:“以前我娘也一直说,要做个好人,听夫子的话,入官了要听大王的,不能做坏事,可是有时候真的很憋屈。明明好人不是应该有好报吗?为何要为难好人呢?”

    祁永点头:“先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先生说,好人不背这么锅。”

    “什么是好人?”白翳说,“字面上就是有善心,宽厚待人的人。讲深了,品德好,行为端,心无恶念。再往深了讲,人无完人,月有圆缺,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这个国,这个社会,对你的家庭有责任感,那就算是个好人。人有七宗罪,暴食、色欲、贪婪、暴怒、怠惰、嫉妒和傲慢,只要适度,只要自己尽力不让它们暴露出来去伤害别人,那他就算是个好人。可往往很多人都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你要接受一切,哪怕是你不喜欢的。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你不能不接受,甚至不能有一点不高兴,不然你就不是好人。只能说,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的人,本身也好不到哪儿去。”

    冯玉和小冬子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祁永倒是想到了不少侠客和侠盗,有些人坏吧,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坏事,有些人好吧,可总让人觉得别扭。想来想去,差不多就是白翳说的这种了。

    众人牵着毛驴,将东西放在驴身上,大部分东西都是杨槐的,白翳他们基本算逃难,啊不,应该说是轻装上阵,不过好在有了代步工具了。最后看了眼远方的村庄,杨槐和杨老爹踏上了人生新的旅途。

    “对了,先生一行准备去哪儿?”

    “……”众人对杨槐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

    但沉默只是一时的啊,这始终是个问题,白翳带着十二万分的……仙风道骨之气质,诉说了一段荡气回肠的领略各国风情、学习各国文化、想为人民过的更好生活而努力的故事,虽然他们现在比较落魄吧,那是因为之前遇到了坏人,坏人人多势众,把他们东西都劫走了。

    “真是可恶至极!”杨槐义愤填膺,“不知先生最后准备回到哪里?”

    “我准备最后,走哪儿算哪儿。”

    祁永不吱声,小冬子看天上的云,冯玉觉得路边的小花小草挺好,可以画画作诗,杨槐也不傻:“嗳,无妨,到哪儿都不一样!”

    “对对,到哪儿都一样,只要让槐子跟着先生就行。”

    “那是没问题的。”白翳笑。

    一行人又恢复了打野味睡树林的生活,白翳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觉得“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甚至上了正规”!

    有城镇了,就要进去购买一些食物和水,外面路上遇到山泉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既然进了镇子,就要准备一些备着。

    可是他们的银子有限。

    白翳进了一家店买了几张粗纸和笔墨,他让冯玉在路边写字卖画,这位小才子也十分给力,现场作画题字简直行云流水,加上之前本来就有过商业的熏陶,所以冯玉的字画和一般才子写的纯欣赏的是不太一样的,他这种加了商业元素,有了字体的创新,加上画作有他的老师-白翳的这种纯购买者的建议,还是很有观赏和收藏性的。

    好看的东西谁不想摆一副放家里装饰一下。

    小冬子甚至用一边的木头边角料当时就刻了一个阴刻的印章。

    啧啧,杨槐和他爹看的简直,在心里直竖大拇指。

    三张纸变成三幅作品,都卖出去了,冯玉拿着钱很高兴,价格不贵,一般有点闲钱都能买的起,所以有些人没买到可惜,问还画不画。

    白翳进到店里跟老板打商量:“老板您看,还有人想要,但这东西,也不能多了,多了就不稀罕了,但少了,我们初来乍到,途经此处歇歇脚,不想得罪人,不知道能不能打个商量。”

    “您说。”

    老板挺客气,白翳含着笑说道:“我们再画三幅,老板您给个合适的价钱,我们把画卖给您,您挂在店里标个价卖,至于您卖多少钱,那跟我们就没关系,一来谁有钱谁买,二来多赚的也是您的,您看呢?”

    老板刚才也看到他们的水平了,镇上能作画写字的也不多,会写字能画画的那都去城里了,所以他觉得可行,毕竟刚才他就觉得他们的画卖便宜了,要是装裱起来,绝对能有个好价钱。

    “好。”

    一锤子买卖,老板支付了一些银子,虽然比冯玉在大越赚的少多了,但比刚才可是多了不少,够他们花一阵子的。

    虽说这是出行开销吧,可另几个老爷们儿总觉得这钱是冯玉的血汗钱,自己用实在不能心安理得,白翳看了眼祁永,开玩笑问他:“怎么着?你还想在街上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

    祁永很认真的回答:“胸口碎大石我做不到,但用鞭子劈木头还是可以的。”

    杨槐也附和:“我手劲儿大,可以用手破裂木板!”

    说完,这两双眼烁烁放光的看着白翳,简直是跃跃欲试之势啊。

    白翳扶额,你们可都是我的人啊,注意点形象啊喂!

    第一百一十五回 西凉有多大

    大家都这么积极的要出一份力,白翳觉得很欣慰,有种做家长的自豪感,杨老爹也想出力啊,可他什么也不会,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所以他有点着急。

    “杨老爹,这几天你一直帮我照看大将军,大将军被你照顾的很好啊。”

    毕竟白翳有时候想问题想的会入神,时常会把大将军给忘记……不过大将军似乎已经习惯了。

    而祁永和杨槐,一个负责安全,一个负责体力活,每个人都在出力,十分团结,不过白翳比较可惜的是,冯玉还是单身,祁永和杨槐似乎也没有擦出火花,小冬子有远在千里之外的彭良,虽然小冬子自己还不知道,但白翳必须将小冬子带回去,嗯,不能叫彭良失望。

    冯玉……

    白翳打量着冯玉,这也算他的学生了,应该找个好姑娘,可是他又担心冯玉照顾好姑娘会不会心力交瘁,就会想还是找个会疼人的汉子算了,可是之后又会矛盾。

    “先生在想什么?”

    “在想大事。”

    杨槐点头附和:“确实是大事。”

    “??”这是自动接通脑电波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杨槐凝气,重重的点点头,像是要面对一个极为严峻的决定:“出了这边,再往前就靠近和西凉的边界了,我听别人说,那边虽然有商人进行贸易,也有城池可以休息,但局势十分紧张,西凉那边的人善骑射,经常会有人过来抢东西,死人也是常事。”

    白翳嘴巴微张,觉得他现在还是不要说出来自己刚才想什么的好。

    他越听越认真,眉头也微皱:“没人管吗?”

    “那边和昌国接壤,但昌国不愿跟西凉打仗,虽然派了军队把守,但不知为何,军队似乎对西凉过来的突袭并不上心。”

    “如果经常过来捣乱杀人抢东西,那边境生活的人都会受到困扰,甚至有可能发现大批西凉军进攻的可能,军队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危险性。”

    祁永点头:“但西凉现在没有和军队正面撞上,一种可能是对昌国的驻守军队还有忌惮,第二种可能,就是和那边的驻守军达成了某种协议,第三,”他说道,“就是他们并不把那些驻守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那些人和死人没有分别,可以随时过来取了他们的性命。”

    白翳不知道西凉一共有多少人,所以也不好说开战了到底谁谁赢,但又一点事肯定的,一旦打起来,昌国肯定会受到创伤,而且昌国和大越又接壤,旁边虽还有小国,但拿下了昌国,小国基本就是囊中之物,这种形势对大越来说十分的不利。

    “西凉有多大?”白翳问。

    祁永道:“西凉以草原为生,他们没有固定的城池,所到之处就会休息住下,不过他们有做王城,在草原的深处,我听说那里有沙漠。”

    那就是占地为王了。

    那边农业开发有限,雨水少天气严峻,不被内部地区的帝王所喜欢,但是他们的战斗力是很强的,生在草原,所以非常彪悍。

    白翳想到了成吉思汗,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想到这位,他不得不发怵,这位英雄当年是非常能打仗,最远可是打到过俄罗斯,后来因为地方太大管不过来,西伯利亚那地方还冷得很,所以就回来了。

    对啊,他们就算地方再大,可是人有限,不然他们骑马干嘛,就是因为路远所以要骑着马才行。

    “去那边看看,”白翳招呼着,“我们去买点日用品,到那边的贸易交界处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先生,那我们买什么好?”

    “日用品,”白翳说,“其实蔬菜和瓜果他们也很需要,但我们从这里出发到那边,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那些东西早坏了,不过我们可以买点路上吃。”他小声对冯玉说,“可惜了,没带些牙刷牙膏过来,要是去那边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实在是可惜。错过了这么个赚钱的好机会!

    明明可以拖着牛车载着金山银山,荣归大越,迎娶大王……

    啪的一声,白翳一拍手:“我想起来弄什么过去卖了!!!”

    众人:……

    “先生果然厉害。”祁永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他一开始以为白翳这般的人物,铁定是受不了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没想到白翳特别爱吃烧烤,一天不吃就难受……他还以为白翳这样细皮嫩肉的,又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平日那么多人伺候着,一定会有所抱怨,但他又错了,可眼下,他以为白翳会尽快赶回大越,他又错了。

    真是不知道,他们要回大越是何年何月,不知道等他回去的时候,大王会不会气的把他们都斩了。

    不敢想。

    大将军听见白翳那么高兴,也高兴了起来,摇着尾巴在白翳跟前蹭着他,白翳弯腰揉了揉他的脑袋,大将军拿嘴顶着他的手,十分的亲密。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不用住在镇子里,外面一定有民房,然后我需要一些东西。”

    众人到了一处露天茶座,喝着涩嘴的大碗茶,布置着工作,交代着各种分工事宜,大家听完后分了银子就各自忙活去了,杨老爹和杨槐第一次干,所以小冬子先带着,大杨和小杨都显得十分的激动,做的很认真也很卖力。

    祁永走了两步,然后停了脚步,回过头,问白翳:“先生,有句话……”

    “有话就说。”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赚钱。

    “先生,还打算回去吗?”

    “当然!!”萧锦毓在大越呢!当然要回去!“不过我要赚点钱再回去,打仗什么的都要用钱,能赚别人的钱干嘛不赚!最好让他们买买买,买穷了才好!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先生,还真是没见过。

    看到先生非常喜欢赚钱……

    祁永忍不住想,貌似大王一直都不是很有钱,虽然他是大王,但大人特别会赚钱,也有钱,这下聘的时候……

    哈哈哈哈!

    祁永背过身一边走一边偷乐,那场景,自己想想就好了,千万不能说。

    第一百一十六回 要钱?可以。

    等众人按照吩咐办完事回来后,给白翳带来了一个比较不幸的消息,就是钱花的差不多了,而有些工具需要登上几天。

    白翳喝着碗里的粗茶,心中跑的全是马。

    众人看他如此淡定,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所以也不着急,只是等着白翳开口下达指示,他们去办就好。

    拿钱银子在这里住上几日也不成问题,但他们上路的盘缠就没了,路上肯定还要花销的,毕竟那么多人,还有一条狗,总不能真的一干二净吧。

    他瞅了瞅大将军,就大将军的模样,也不能叫他卖萌赚钱,而且让他去外面抓野味回来卖,也不太现实,自己吃吃行,卖的话……

    白翳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想着再用什么赚钱呢?

    用什么赚钱都要本钱的。

    不如摆地摊儿算命?

    说干就干,这条街还是蛮热闹的,他伸手问小冬子要了一块布,就是包东西用的,然后走到对面一个店铺的边上,在墙角下将布抖开,自己用布巾垫地上,就这么席地盘腿而坐。

    小冬子和冯玉当下就不干了,白翳说了声别管,这两人也不敢动弹,祁永见状,就走到白翳身边,当壁花保镖。

    有人路过,以为白翳是要饭的,但这长相气质都不像,而何况前面也没碗什么的,于是就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算命。”

    “算命?怎么算?”

    “一两银子,简单说一下可有灾祸或者病痛。”

    “你这……”那人想说你这不是骗人吗,但碍于一边有个汉子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所以他没说,“一两有点贵吧,这种事哪有这么快,都要好几日的,万一不准怎么办?”

    一旁也有人附和:“是啊,万一说三个月后如何如何,那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就说当天的,所以一两一算,”白翳瞧了他一眼,冲他招招手,“你当第一个,不收你钱,如何?”

    那人左看右看,很犹豫,“不要钱?”

    “不收你钱,看我说的准不准。”

    “好。”反正不要钱,算一算也没什么。

    其他人似乎有些不满意,毕竟偏偏挑了他不要钱给算,这种好事谁都想。

    白翳看了看他的面相,然后说:“你今天会有飞来横祸,千万小心,别走小胡同,走大路人多的地方。”

    那人一听他这么说,就很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我说话怎么了?”白翳扭头问祁永,“我说话有口音?”

    祁永摇头,顺便瞪那人。

    那人手一指一指的,虽然没说‘我要打死你’什么的,但也说‘你等着’。

    有人起哄笑了起来:“你说那人会有飞来横祸,我看是你自己有吧。”

    周围人笑,白翳也不理睬他们。

    这时来了个老太太,拿出了一两银子,颤颤巍巍递给白翳,白翳接了过来,问道:“老奶奶,请问你所问何事?”

    “我带孙女出来玩,她跑得快没了影,我想问问上哪儿找她呀。”

    白翳看了看她,用手指了指一边对她说:“您顺着这条街走,那边有个卖糖人的,就能看到你的孙女了,不过不要吵她,她会自己回家的。“

    “好!好!”

    老太太高兴地走了,等走远了才有人说:“我看你也别摆摊了,算的一点都不准。”

    “是啊,你也是运气不好,不知道那个老太太的孙女早些年就死了,哪里还能找到。这些年她是疯了,到处找孙女,大家见了她都绕着走,哪里好招惹她这个疯婆子。你倒是胆子大说瞎话。”

    白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将一两银子放在地上铺的布上,小小的一粒,很不起眼。

    “你们不妨过去看看,看看她是笑了,还是哭了,若是笑了,那孙女是亲的,还是不亲的,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有分别吗?”

    有人听了这话,便好奇的跟过去看,周围的人越站越多,十好几个人,但又不算命,只是等着,似乎是要一个结果。

    半盏茶的功夫,跟过去的几个人小跑着回来了,也没管其他人的询问,只是掏出碎银让白翳给看看,算个命或者说个灾祸。

    后来才清楚,那个老太太在那里看到了买糖人的小女孩,小女孩问老奶奶一直看着她,是不是想吃糖人,老太太点头,小女孩也是好心的,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把糖人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高兴的乐,后来又哭了。

    但他们觉得,白翳是算的准的。

    每个人也就几句话,摔个跟头破个财都算小灾,一两句话嘱咐一下小心即可,没灾的就瞧个病,人还挺多,不一会儿面前的布上就放了一小撮了。

    白翳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揭露天机,但事已至此,即便上天会有惩罚也没办法了。

    不过,自己现在不就是在受苦吗?比起以前,确实现在的日子就是在受苦。

    所以,这算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吧。

    他也是个乐天派,差不多了,便起身拍了拍衣摆:“今儿个就到这,明天我还来,若是想算命的明儿再来吧。”

    “先生,”已经有人对他很恭敬了,毕竟从言谈举止就知道此人不俗,而且童叟无欺,说话更是和风细雨让人心生好感,“若是想请先生上门算命,不知上哪里找先生?”

    “不上门,就在这,”白翳说,“我们途经此地,只待个三两日,而且算命算命,算的太多,就不好了。”

    那人颇有些遗憾:“那明日,明日我让家母来一趟吧。”

    “我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客栈,不过这里客栈也不多,若真有事,明儿上午这里的客栈你挨个找吧。”

    “是是!”

    若是没事,也不会有人自找麻烦。

    你们也知道,这围观的人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去的,怎么都要互相聊一会儿,所以聚集在这块叽叽喳喳,本来也不算碍事,但把旁边一家当铺的老板给引出来了。

    那老板不耐烦的哄着人,觉得他们挡了自己的生意,然后听自家的伙计是因为有个算命的先生在那儿,老板斜着眼瞅过来,一看见白翳,一下的双眼放光了。

    这么一个标志的人儿,虽然穿的是素衣粗布,但更显得清雅脱俗,这样的人应该好生养在后宅疼爱才是啊。

    老板色心大起,朝着白翳就走过去了。

    对于这种看着就没钱,还要摆摊的人,这位老板是很有经验的。

    “你刚才在这儿摆摊?”

    “是。”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祁永一看那男人的眼睛上下打量自家先生,就气的要杀人,白翳不着声色让他稍安勿躁,问那个老板:“看老板是当铺的,这么问,莫非这地儿是当铺的?”

    “正是。”老板指了指墙,“这墙,可是我刷的,所以,你在这儿摆摊,那是要上交我银子的。”

    “哦?我要交多少?”

    “九成。”

    “九成?”

    不止白翳,周围的人都哗然了,还有人说,这人又没安好心,刚才那些被白翳指点一二的人都有点担心,毕竟这位老板在这里属于有钱人,横着走的。

    “那是。九成!”老板一直墙,“我刷的,用料那都是最好的!价钱也是最贵的!你在这摆摊儿,能赚这么多,自然是我的功劳,九成。”

    他本以为白翳会着急,会心焦,只要一着急一心焦,他就能拉白翳进屋好好谈,办法总是有的,价钱不是问题。

    可没想到,白翳居然点头了:“好。”

    “……”老板心说,这人怎么,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第一百一十七回 “天热了,就让这家当铺破产吧。”

    “先生!”小冬子急了,“那可是你辛苦赚的!凭什么他说要九成就要了?无凭无据的!”

    冯玉也道:“要报官!”

    一旁的人拉了拉冯玉的袖子,说:“这人可不是好东西,他的当铺压价压的特别狠,而且看见好东西就骗别人,好多人都是签了死当,欺负别人不识字,上回有个识字的看不过去给识破了后,还被打了一顿呢。而且就他家当铺大,还会欺负别家,可不好惹。”

    “连官府都不管了?”

    “谁管?”那人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祁永要揍他,就算官府来了他也一起揍,可是白翳不让,祁永特别郁闷,简直要憋出内伤。

    白翳数了数银子,说:“既然你说要九成,没问题,我同意,但只有一个要求。”

    “其实吧,可以商量。”老板说。

    白翳摇头:“不用商量,在你的墙下摆摊,你说要九成,就九成,但只有一点,既然是九成,要就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一点,少一点,那都不是九成。你是做老板开铺子的,这点要求,不难吧。”

    “不难不难,我们进去数?”

    “不必了,”白翳蹲下来,周围还有人,他说道,“这是大家当初付给我的,我当着大伙儿的面数,大伙儿给我和这位老板做个鉴证,刚才的话大家也听见了吧,我不是个贪便宜的人,也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九成,不能多也不能少。”

    大家不知道白翳要干嘛,小冬子冯玉和祁永也不知道,但他们都等着看热闹,觉得那个当铺老板似乎得不到什么好。

    白翳大声数了一遍,不多不少,一共二十三两。

    当铺老板也挺诧异,就这么一说,嘴皮子动动,就二十三两了?

    这要是说上一天,日进百金不是梦啊。

    他更是坚定了要把白翳弄回去的心思,至于白翳身边几个跟班的,两个弱鸡一个壮丁,都不是啥难搞的人,好弄,要不赶走要不都杀了。

    “二十三两,你要拿九成,我就拿一成,那这二十三两,就要分成十份,可对?”

    “对。”

    “那你来分吧。”白翳站起来,让老板过来,“二十三两,分成十份,一份是几两?”

    老板摸头:“好像,好像分不出整……”

    不是好像,就是分不出整数。

    小学生都会算,23以10,那是等于2.3。

    这些个银子,怎么出来那个.3。

    “差不多就算是一份2两吧,剩下的,就算了。”

    白翳一伸手:“不行!说好了,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我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少给你,也不能多要你的!”

    “不不不,也没差多少。”

    “不行!”

    “我们进屋说吧。”

    “不,就在这儿,”白翳挺胸,“我进去了,大家会以为我多要了银子!”

    老板捉急,叫伙计让账房先生出来:“快点,给我算算,二十三两怎么分才好!”

    账房先生刚才就听见了,心说这不是摆明了耍你的吗算什么啊算的,这还为难我了这!

    账房先生拿着毛笔划拉了几下,说:“这,可以算个大概。”

    “要精确!不能多也不能少!”

    账房先生脑子是活的,灵机一动,说道:“可以先拨出20两分,然后那3两再分。”

    当铺老板高兴啊,咱账房的先生就是聪明,可他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见白翳又开口了。

    白翳点头,问,“三两分十份,怎么分。”

    账房先生抓脑袋了,他又想出来了:“三两,换成铜板来分。”

    白翳知道大越的一两白银市换70枚铜板,铜板都是有重量的,但萧锦毓说过,各个国都有自己的铜板,铜板之间是不流通的,只有白银和金子是可以通用的,所以他不清楚这里的一两可以换几个铜板。

    “换成铜板,是多少?”

    “三两换成铜板是225枚。”

    白翳哦了一声:“一两白银是换75枚铜板。”

    账房的点头,老板点头,伙计也点头,老板手又伸了,要把白翳往店里请,谁知道白翳又开口了。

    “那,这225枚铜板,再接着分吧。分成十分,你那九成。”

    老板懵了,分成十份,依旧不整,他让账房先生上。

    这时周围已经有人偷着乐了,祁永看这猥琐的男人在白翳跟前是讨不到好了,也有心看热闹,冯玉和小冬子更是双眼亮闪闪的看着他们家先生。真的是好厉害啊。

    冯玉心道,没想到他家先生,啊不,是老师,算数居然这么好!!以前他都不知道!!!

    账户先生又用毛笔划拉,依旧不行,有多的,分不均。

    “要不,要不再把拿25枚单拿出来,换成……换成东西!对,换成东西!”

    “换成什么东西?”

    反正白翳不着急。

    账房先生想啊想,什么东西是好分的呢,他一拍大腿说:“买石头!一块一块的!”

    然后他就被他家老板给捶了一顿。

    好好的钱你去买石头,有病啊。

    白翳抿嘴乐,看着老板心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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