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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便携毛笔问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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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包袱什么的都是拎着就能跑的,两个丫头也在裙子也换上了裤装,这样比较方便。

    白翳这边赶着马车终于到了云梦山,抬头看着半山腰被雾气遮挡的山,白翳有点两腿发软。望山跑死马,爬山也能爬断腿。云梦山脚下人家很分散,也没多少人,等真正进了山,白翳真的有了种自己师父是神仙的错觉。

    而在城里的冯玉等人,也被王大人派来的人告知,在城中一处井口周围发现了动物的尸体。

    第一百零一回 出现疫症

    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对他们来说,瘟疫是一种非常陌生闻所未闻的疾病,而且白翳讲过瘟疫的厉害,人们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

    他们起身,稳住心神,既然白大人告诉他们,就表示他们知道的比任何人都要多,冯玉回忆着白翳的交代,带上实现准备好的东西,挎着一个小箱子就准备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准备一起出发前去查看的两个丫头说:“你们别去的,在这里等我们。”

    “不行,要去一起去。”春杏儿眼睛都红了。

    胡大也赞同冯玉:“对,你们别去了,去了还要照看你们,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

    “不用你们照看,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不开玩笑,杏儿,你们在这里待着,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去那么多人也没用。”胡大没连姓叫她,春杏儿是脸红了,不过其他人心里都有事,所以也没注意。

    两个丫头只能在客栈里等,冯玉胡大几人一同跟着衙役到了发现动物尸体的地方,王大人已经吩咐差役把这块围了起来,并且那些差役都带着口罩。

    周围的百姓对尸体不尸体的倒是不关心,他们一直看着大家戴的口罩指手画脚的,一些衙役挥着手:“走走走,别在这看热闹,该干嘛干嘛去。”

    有热闹看谁会走。

    冯玉和胡大他们也戴上了口罩,两个大夫在那里检查动物的尸体,胡大看了一眼,有几只兔子,还有两三只小的,应该是耗子之类的,上面都沾着土,看不太真切。

    两个大夫起身摘掉口罩,王大人上前询问:“可检查出什么了?”

    大夫回道:“这些动物的尸体应该是有人刻意掩埋在这里的,那些动物都不是正常死亡,且散发恶臭,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要把这些带回去,再仔细检查一番才可得知。”

    王大人犯难了,他看向冯玉,想向冯玉求助,冯玉想到白大人留下的字条,上面写过若是有动物的尸体,一定要焚烧,不可随意处理。

    “王大人,这些尸体需要焚烧,不可被带走。”

    “若是不带走仔细查看,怎么能知道是什么问题?”大夫说道,“况且现在已经有了防范措施,只要小心一些,并无大碍。”

    冯玉还是不死心,这要是真有点什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翳交代了:“大夫,现在这些动物尚未得知是得了何种病死去,又被何人埋在这里,万一这些动物得的病会传染,那可怎么得了。”

    大夫看冯玉一介书生的模样,顿时笑道:“虽然还不知是何种病,但我敢肯定,这些得的并不是鼠疫,鼠疫要传染,也是通过鼠蚤叮咬,或者身上破的伤口和病体直接接触才会得,更何况这种病在我们大越并未出现过,而且现下尚未得出结论,还是不要草率定夺的好,不然容易引起恐慌。”

    胡大对王大人抱拳:“王大人,凡事防范于未然,不能因为没有发生就表示不会发生,光是这些东西出现在离水井这么近的地方,就十分可疑。”

    王大人点头:“将这些东西先挪到一边去,不如先检查一下这口井里的水。”

    大夫们一同忙活,检查完后说这井里的水没事:“这些东西发现的早,若是时间长了,这水恐怕就不能用了。”

    冯玉之后跟王大人说了些话,王大人听完后点头,当下就对围观的百姓说,叫他们回去后注意个人卫生,尤其吃饭前要洗手,然后家里也要检查有没有牲口生病或者死去,有的话千万别乱动一定及时报官。

    最后官服贴出了告示,衙役们也上街敲锣走街串巷的口述。

    那些个动物的尸体,大夫取回去一个,其他的派人到城门外的空地上焚烧了,虽然那些死掉的动物一开始是臭的,但经过火烧后,会有脂肪燃烧后的香味,知道的人当然懂它们本质上还是十分危险的东西,但不知道的只会觉得,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好吃。

    比如乞丐,或者小孩,还有一些不当回事的大人。

    白翳等人上了山,对于山上的房子在哪儿,白翳也是懵逼的,即便那个白易在梦里告诉过他,但到了山腰时不时飘来一阵雾将所有能看见的东西笼罩在其中,你真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他甚至有了一种等雾气散去眼前将会是另一番景象的错觉。

    “这样很容易迷路。”

    现在手上并没有指南针,几人都是在树上做记号,但这样还是不行。之前甚至试过看年轮,但真的特别神奇,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山上的树的年轮都生长的十分均匀,根本没有那边密一些那边稀一些的情况,在雾气弥漫中能清楚的听见溪水山泉流淌的声音,可是雾气散去后,周围除了树林就是野花,哪里有什么水流。

    白翳心里一边走都一边念弥陀佛了,而其他人更加坚信他们天师大人是真的真的跟神仙沾亲带故的!

    非常想再靠近一些,这样可以沾沾仙气!

    啊,不知道大人梳头的时候会不会掉头发,把头发收集起来做成护身符,一定可以辟邪加好运!

    白翳突然想到以前看荒野求生的时候贝尔教过一种纯天然指北针的方法,雾气来到了丝丝小雨,等散去后,他找到一个小水坑,捡了一片干的树叶在头发上擦了几下之后放在水坑里,树叶在水坑中打了几个转,然后干枯的叶柄停在了一个方向。

    算了算位置,白翳带着众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行,不知道又走了过去,在一阵浓雾散去后,一座竹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大家十分雀跃,早点找到就可以早点下山,夜里在山上还是很危险的。

    白翳看见那竹屋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用袖子擦了擦汗,还好没丢人!

    冯玉一行人忙活了一天,回道客栈后坐下就不想再站起来了,尤海尤明喝完水歇了口气,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大家用完晚膳就早点歇吧,忙活一天了。”

    “希望在大人回来的时候,城里都安然无事。”

    “但愿吧。”

    过了二日,城里有人出现了发热腹泻等症状,冯玉闻言去看望几位病者,发现正是那个要把病尸带回去检查的大夫,而另几个同样病症的人,都是他的学生和家人。

    冯玉看这样子,立刻下令将人隔离,封了医馆。有了病例,衙役们挨家挨户的搜查,发现了两三家隐瞒病情不报的病人,一时间众人都愁云满面。

    第一百零二回 天师与你们同在……

    冯玉非常生气,明明之前都有交代,如果有任何病症,一定要上报再三小心才可以,可是怎么偏偏有人不听,其中一户人家更是只有小孩子在病人身边伺候,他们进去的时候,孩子似乎很怕他生病的父亲被抓走,死命的伸手拦住不让,男人更是说自己只是伤了风喝点药便好了。

    “也许还有更多这样的,”胡大叹气道,“大人也许是怕走了没人照顾孩子,小孩是怕生病了就会被抓走,所以都掩瞒不报,觉得吃些药就好了。”

    “先生走之前都说过,那个病症传染的很是厉害,一旦发现身体不适的症状都要加以重视,”冯玉愤怒之后十分沮丧,“先生交代的事,我们没有做好。”

    “这不怪你,可能是我们没说清楚……”

    “我们也别自己埋怨自己了,还是快点把他们安置起来才好。”

    冯玉点头,王大人派的人都戴着口罩和手套,身上也套着简单粗暴的类似布袋的防护服,孩子看到这个架势,顿时又哭又叫,简直是闻者伤心。

    冯玉揉着额头说道:“别哭了,你和你爹不会分开,你俩要一起带走。”

    孩子一听这个立刻不哭了,只是抽泣着问:“为什么我也要被抓去,我不要……”

    “刚才不是说不要和你爹分开?现在能一起走了怎么又不要了?”

    孩子战战兢兢的不吭声了,孩子他爹梗着脖子喊道:“别抓我孩子他还小。”

    胡大气道:“你也知道他是个孩子!都说了有了病症要上报,你藏着掖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孩子,孩子身子小体质自然也弱,你就想过孩子要是被你传染上是什么结果?万一一命呜呼了呢!现在倒是叫唤的厉害。”

    被胡大怂了一顿,大人也不吱声了,孩子哆哆嗦嗦的说:“不要烧死我们。”

    冯玉简直哭笑不得:“哪个说要烧死你们了。”

    “那天,那天井边……”

    冯玉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隔离是为了治疗,也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

    王大人在郊外划了片地,那里支着帐篷,好在现在气温适宜,夜里也不会冷,城里挨家挨户的检查,指望百姓自己上报是没可能了,按照要求,只要是和患者接触过的人通通都会拉了过来,没有症状的在一边,有症状的在另一边,人数虽然只有十几人,但对于一种未知的传染病来说,这样的人数在当地,也是十分了得了。更别说还会不会有其他突然发病的。

    经过了解,小孩的父亲是因为院子里突然出现尚未死掉的兔子,想着还没有死,便是没什么危险,孩子也馋肉了,于是他就把兔子杀了做了吃了,之后几天开始头疼脑热咳嗽。

    而那个大夫,生病的时候正好在医馆,所以医馆里的学徒和药房的掌柜一个也没能幸免。

    帐篷前面又一口大锅,里面在熬着草药,是白翳之前留下的方子,草药特有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一开始被带来隔离的恐惧和不安,似乎也消失了许多,不过有家不能回,不少人心里还是有很大的疙瘩。

    家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归宿,是避风港,更像是受了伤舔舐伤口的安全山洞,回到家似乎就不会死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隔夜第二天,很多人病情开始加重,呕吐不止,根本没办法继续喝汤药,云梦城的医馆有三家,其中一个大夫还在床上躺着,这种病来的实在太快,措不及防。

    大夫的年纪偏大,这样的折腾让他身体无法承受,熬到下午,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最后遗言都没交代,直接就睁着眼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有了死亡,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城里的人收到消息,这种病不但会传染会死,而且死后还不能土葬只能火烧,好多人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云梦城。

    王大人派士兵拦住了要出城的百姓,百姓情绪非常激动,口口声声说王大人要害死他们,差点暴乱。胡大抓住了几个煽动的人,那几人大叫着“当官的杀人啦!”,胡大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安静点!”

    那人只被打了一巴掌就说不出话来,冯玉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感觉有人在闹事。”

    “是的,搞不好就是这件事的策划者。”胡大愤怒极了,毕竟有人死去,而且这只是个开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居然不顾无辜百姓!”

    冯玉看着形式有些混乱,他跟大家商量了一下,众人觉得可以试一试,便在王大人耳边耳语了两句,王大人高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稍安勿躁!”

    冯玉上前,踩在石头上扯着嗓子喊道:“我们是从王城来的,在云梦城也有几日了,眼下有人借机生事,煽动甚至加害无辜百姓,请大家都冷静一下,以防受到有心之人的挑唆,我们会和王大人一起彻查此事,也会对出现病症的百姓给予治疗,但请各位务必要记得,不要隐瞒病症,更不要出城,因为这种病是有潜伏期的,万一等出城之后发作,不但自己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还会传染给其他人。”

    “可是已经有人死了!”

    “对啊,有人已经死了,怎么治啊!”

    “留下来是死出去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活!你就是不想我们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有阴谋!”

    冯玉看着他,说道:“当初我们挨家挨户的警告,只要出现身体不适就立刻上报,可是有人偏偏不听,若是他们有将我们的当回事听进去,哪里会变成这样。”

    “听你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种病!你们是外来的,弄不好就是你们把病带来的!”

    “没错!说不定就是他们!!本来我们这里好好的,就是你们搞的鬼,还说是其他人的阴谋!恐怕就是欺骗我们百姓才这么说的!”

    冯玉气结:“何出此言?就因为我们事先知道这种病,知晓这种病的厉害,就是我们搞的鬼?那我们图什么?再者,既然知道这种病的厉害,我们干嘛还要留在这里,完全可以让你们自生自灭。”

    “那为什么你们来了,这种病也来了!”

    冯玉语塞,讲真,若这是真是冲白大人来的,他无力辩解,但此事也并非白大人的错,恶人要作恶,难道还要怪别人不成。

    胡大上前道:“既然大家都在质疑,本来不想说的,但眼下恐怕不说不行。”

    冯玉拉他,胡大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大家十分心痒,感觉他们要说的事非常不得了,瞬间大家都催促他们。

    冯玉艰难的开口:“既然如此,相信天师大人也不会责怪我们,是的,我们此次是虽大越天师白大人出行办事,途径此处,天师大人算出云梦城有此一劫,故在此停留多日,以便帮助云梦城的百姓渡过此劫,本来大人不想声张……”

    百姓一听,天师大人居然来了,还来了好多天,天呐,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这时就听人群里一个声音激动道:“哎呀,居然是天师大人!没想到没想到,天师大人居然在我的客栈住了那么多日!真是,这真是,”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其实早应该想到才对,那样的人不是天师大人又会是谁!”

    人群里一阵叽叽喳喳,突然有人问:“那天师大人人呢。”

    “天师大人进云梦山了。”

    冯玉说了这么一句,结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传成了天师进云梦山作法去了……

    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一百零三回 采药

    许是因为知道了冯玉等人都是宫里的人,又或者是因为知道天师大人就在云梦的关系,叫嚷的人群很快便安静了下来,祁永站得高看的真切,将几个在人群外煽动闹事的家伙都抓了起来。

    没几个人,也就两三个,但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刻,说点什么都容易引起百姓的恐慌和不满,这么多人挤在城门附近,一旦失控推攘,说会死人都不夸张。

    可是这几个人似乎摆明的装傻到底,问不出来什么,祁永就把他们绑了起来,丢在了帐篷隔离带附近,让他们近距离接触一下染病的病患。

    听着帐篷里咳嗽快要把肺咳出来的声音,他们也觉得自己胸口疼的厉害,但为了效忠,似乎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动摇。

    虽然搞定了百姓,但冯玉他们的心并没有放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且这么厉害的病,白翳不在,他们心里也没底,城里仅剩的三个大夫,一个个也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家传的典籍,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这种病的记载。

    “据说藩外有的地方得过这种病症,若是要知道治疗的方法,找那边的人问一问,也许会有帮助。”

    “可是藩外路途遥远,更别说那里路途远气候也不好,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时间给我们等。”

    好在死了一个人后,恐慌之下倒也没有人再死去,只是那个小孩子也被传染上,这时候他的父亲才懊悔万分,总是念念叨叨当时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冯玉听着他每天跟哭丧一样,就脑袋直疼,王亭终于忍不住吼道:“你儿子还没死呢,你这么天天念叨是盼着他死还是盼着他死?”

    男人很生气,但他病的已经脱形了,这时候再生气也给人一种气完就要挂的感觉,王亭觉得这男人实在不咋地,转身去看小男孩,出来后摘掉口罩洗干净手,接过冯玉递过来的布巾教育冯玉:“以后找男人千万不能找这样的。”

    冯玉特别乖的点头,点完后自己愣住了,为什么我要点头?为什么我以后要找男人????

    难道是因为大人和大王有点这样那样所以就也要找男人了?

    这不对啊……他娘时不时还跟他说娶媳妇儿什么的呢……

    下午众人晕晕欲睡之际,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冯玉的眼睛也越睁越大,小冬子坐在马车前面使劲的挥手,冯玉开心的跳起来冲着马车又喊又叫:“是先生回来了!是先生回来了!小冬子!!”

    一声叫喊打破了宁静,侍卫和衙役纷纷站起来,马车还没挺稳,小冬子就跳了下来,差点摔了一跤:“冯玉胡大哥我们回来啦!”

    小冬子咯咯的乐,但是很快就看到了周围不远处的帐篷,还有想到这里是城门外,怎么他们会在这里?

    “这是?”

    刚刚的喜悦便冲淡了很多,马车停好,白翳从上面下来,这一路上他腰都快断了,踩到地上后,居然有些不适应,两条腿都有点软,他看到冯玉眼睛下的青色,又看看本来跟着他一个个威武帅气的小伙儿们,都变得十分粗狂了……

    “怎么回事?”看了一眼架势,明白了,“有发病的了?”

    “嗯,还死了一个。”

    “怎么处理的?”

    “烧了,不过过程十分艰辛。”

    “烧了就好,病逝的是……”

    “是那个将病体拿回去的大夫。”

    白翳唏嘘了一会儿,说道:“去看看吧。”

    在古代都讲究入土为安,所以烧掉尸体被认为是非常不好的,烧掉了什么都没了,尸骨无存,甚至亡者的魂魄都没了,无法进入阴间轮回,所以冯玉要烧掉死者的时候,遭到了他们家人的反对,虽然家人没几个人,剩下的都病着呢。

    好在白翳留了妙计,告诉冯玉如果发生这种事,就告诉他们烧掉灵魂能升天,天上有神仙巴拉巴拉,当然对于这种新型的方式,接受能力还有点差,不过好在是火化了,有些小骨头最后没有烧成灰,冯玉也按照白翳说了,给用一个小巧的小罐子装了起来塞上木塞子,交给亲人留个念想,等亲人升天了说不定还会保佑他们。

    不过人家后来一想,是啊,升天了有神仙,这才是保佑吧,阴间的话好像只有鬼?

    反正认真讲道理别人是不会听的,每次都要扯一点其他的,人对自己忌惮的东西总是有莫名的顺从和服从性。

    白翳真的是只喝了口水,就开始听大家汇报总结工作,而天师大人回来的消息也传入了城里。

    其实情况比白翳想的要好很多,因为瘟疫这种东西主要就是强烈的致病性微生物细菌和病毒,环境和卫生不好很容易大规模的扩散蔓延,后果很可怕,只要正确的处理,就能得到控制和治愈。

    挨家挨户的发通知,在家里烧醋熏,然后煮汤药每个人都喝,大太阳的时候把家里的被子什么的都拿出来晒,那时候没有酒精,但是有酒,只不过酒都是用粮食酿造了,成本很高,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白翳画了个图,心灵手巧的众人做出了一个简易的喷壶,白酒装在里面,挨家挨户的喷了消毒。

    总体情况还不错,白翳也松了一口气,那些病人也没有更坏的变化,城里有那么几个身体不适的也自己举手主动交代了,后来观察了两天有两个是自己吓自己的,另外两个还真是有些问题。

    白翳现在也不去想到底是谁做怎么缺德的事,即便是跟自己真有仇,有必要这样吗?抓人的事是官差的事,不过夜深人静他也会忍不住想,尤其是接到了萧锦毓的书信,萧锦毓非常担心白翳,但小奶娃起疹子,他甚至表达了因为小奶娃拖累不能来找白翳的那种想掐死奶娃的心情。

    白翳回了信说自己没事,不过他叫萧锦毓不要再叫人送信了。

    不是不想,而是很难说送信的人这短短的一会儿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传染上,如果这人被传染上再回去,白翳不敢想后果。

    事情似乎都得到了控制,病人也见好,但有两个清热解毒的药材没了,这两个药并不值钱,也不难找,白翳在回来的地方就见过,那里有很多野生的,所以他带着小冬子冯玉和祁永就去了。

    可没曾想这一去后面的事情就让他措不及防。

    第一百零四回 遇袭

    几人来到了山脚下,小冬子背着竹篓,白翳蹲在地上将泥土扒开,把草药连根挖出来放进竹篓里,冯玉在一边学的有模有样,看着简单,但一蹲一起还要挖,其实很累,没一会儿头上冒汗,再用手擦一擦,一脸泥。

    几个人挺开心,祁永也觉得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这种鲜的草药挺占位置,看着竹篓是装满了,其实没多少,白翳自然想多弄一点,省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再说旁边还有不少野菜,弄回去做着吃也不错,最好能包个饺子蒸个包子什么的。

    这么一想都有点饿了。

    祁永看看天色,觉得时间不早了,白翳也起身准备往回走,可天不遂人也,他们遇到了围攻。

    没错,就是围攻,连偷袭都没用。

    几个人骑着马,马儿优哉游哉的溜达着,时不时打个响鼻,白翳不仅自嘲,这是连马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连偷袭都不用,直接光明正大的如此这般,也不遮面,就这么大方的被自己看,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活着回去吗?

    说不怕绝对是假的,这可是他来古代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危险,会死的那种。

    祁永这时候也没空想其他的,一个人要护着三个,有可能护不住,但必须保护好白翳。这也是小冬子和冯玉的想法,冯玉这会儿恨不得自己不是读书人,从小习武多好,现在手无寸铁的只是个累赘。

    “祁大哥,有机会你就带先生走,别管我们!”

    “胡说!”白翳生气极了,也许这是必须面临的问题,但他不希望用他们的安危来换自己的,说不定祁永一个人能以一敌多呢,说不定他们就不用吹灰之力把这些制服了呢?

    他相信自己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挂了,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是的,书里都这么写,电视里也这么演。

    主角待遇呢……

    他这边想完,面上故作镇静,心里也是十分捉急的看看祁永:“你应该没问题吧。”

    “不知道他们的身手,所以……”

    “……”好吧。

    白翳壮胆,仰头问着其中一人:“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看着白翳,白翳暗道不好,八成真的要没命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白翳只知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被冯玉拉着跑,小冬子在他身后,他回头去看,看见祁永挥着软鞭正在奋战。

    白翳挺佩服自己,因为他脑子里居然想的是:啊,原来祁永的武器是软鞭而且一直缠在腰上啊。

    毕竟对方人多,尽管祁永的鞭子能压制住离他远的人,但也扛不住对方骑马,所以很快,白翳就看到几个人骑着马奔着他来了。

    白翳赶紧转回头说:“往树林里跑!进树林!”毕竟马在树林里奔跑会受到限制,总比这平坦的路上强得多。

    三个人没命似的往树林里跑,白翳挣开了冯玉的手,回身将小冬子抓住拉着他对冯玉说:“你带着小冬子别管我。”

    “大人!”

    白翳现在也不知道咋办,现在只能是先往树木越来越密集的地方去才行,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

    冯玉小冬子跟着白翳,三个人根本平时都不运动,眼下已经是咬着牙跑了,再这么下去,恐怕都不用被人杀,自己就把自己给跑死了。

    白翳口干舌燥还心跳加速的,也没工夫回头瞅,一门心思钻树丛。

    小冬子双腿一软摔在地上,白翳赶忙去扶他,小冬子着急的推他的手:“走啊大人别管我!!”

    白翳不说话,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连呼吸都觉得嗓子拉扯的难受,冯玉和白翳两人将小冬子拉了起来,小冬子急了直哭:“大人你走吧真的,这样我们谁都跑不了。”

    “不行!”

    但是此时小冬子挣开了白翳的手,而冯玉拉着小冬子回头看了眼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因为有矮树从马匹行动受阻,追的人已经弃了马,冯玉一咬牙,带着小冬子就朝着那些人去了。

    白翳跑了一半回头看到他们找死的行为,气的浑身疼,他是真做不到自己单独跑掉,但说不怕死,那也是假的,但此刻他也想不了太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回身去找叫他们,让他们别做这样无谓的牺牲。

    毕竟即便是他们都献出了自己的姓名,他也未必能活着回去。

    索性那几人似乎在之前和祁永的打斗中也受了伤,见他们不再跑而是送上门来,纷纷抽出了刀剑,白翳三人纷纷有点哆嗦。

    “就算要杀我,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白,到底是谁要我的命?”白翳喘着气问。

    那几人似乎铁了心不开口。

    “觉得我是将死之人,说了也也白说?”白翳耻笑道,“那可不一定,万一我不会死呢。”

    “多说无益,今天定是要你的命。”一个男人慢步上前,将挡在白翳跟前的冯玉抓起来,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

    白翳边说边往后退:“我得罪谁了?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说出来听听,我也看看我白翳值多少。”

    他们不说,白翳又说道:“说吧,我听听,别你们被骗了,要知道我可是大越的天师,大王的人,杀了我就是直接跟大王撕破脸,给少了这活可不划算。”

    “我们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正义?”小冬子被刀背狠狠地砸了一下,被人踹倒在一边,白翳真恨自己没有金手指加成不是武林高手,听到男人那么说,他冷笑了一下,双腿发酸这好歇一会儿,“为了所谓的正义,就白干活了?他们就是这么告诉你们的?用正义发光发热?正义能当钱花?正义能娶媳妇儿买房子?正义能买好马好刀?”

    “闭嘴!你这满口白黄之物的俗人,果然不是真天师!”

    “哦?真天师是什么样?”白翳听到心中有些猜测。

    “不必多言,既然你不是真天师,就应该让出位置,让真正的天师归位,今天杀了你,也是天命。”

    “天命?哈哈,”白翳笑道,“那些人跟你说的?真天师跟你说的?他是真的,我是假的?他说你就信?如果他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就是他给了你们很多好处,不过看你们这幅模样,也不过都是莽夫,能许你们什么官职?”

    “呸!张口闭口都是这些,庸俗。”

    “别跟他废话,都杀了。”

    白翳点头:“果然是用爱发电,你们所谓的真天师是干传销的吧。”

    冯玉满头问号:“先生,传销是什么?”

    “就是专门灌鸡汤给你们洗脑然后叫你们出钱出人出力甚至出美色出身体给他卖命赚钱的组织。”

    “……”虽然不是很懂但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组织。

    白翳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了,有人想要将他杀了取而代之。

    可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做法,真的行得通吗?

    那些人拿着刀剑步步逼近,白翳冯玉和小冬子一步步后退,白翳看着泛着光的刀尖心想,算杀了他,大王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些人要怎么办?难道还要杀大王?

    萧锦毓,你可千万别有事。

    白翳被推倒在地上,他仰头看着提着刀的男人,看着刀刃贴住了自己的脖颈,滑到了自己的衣襟。

    第一百零五回 谜踪

    “如何?”

    “回大王,下官已加派人手,只是……”

    “给寡人备马。”

    “大王!”

    萧锦毓发丝微乱,眼中透着血丝,已然是两天未曾合眼。

    之前收到云梦城有疫症的消息,他就想赶来找白翳,毕竟白翳也是血肉之躯,神仙那种骗人的东西,也就是无知百姓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他和白翳夜夜同塌而眠,自然知道他的天师大人也会磕了碰了,也会赖床闹脾气,因为孩子的事耽误了两天,谁知道等他来的时候居然得到的消息是白翳出去采药遭到的伏击下落不明。

    一行四人,通通没有消息。

    好歹能找到一人也好……

    可是都没有。

    彭良跪在帐前请罪,他身为大王的亲信,居然没有时刻跟随在大人身边,这是何等的失职,更别说大人现在了无音讯,而且,小冬子也生死不明。

    “大王。”胡大牵来马匹,安慰的话他知道说出来也是骗人的,叫大王不去找也不可能,他只能请求道,“城里的疫情没有扩大的迹象,那些得了疫症之人也在康复之中,属下相一同前去。”

    “嗯。”

    萧锦毓即便脑子里心里全是白翳的安危,但他也不得不分心出来讲这里的事情先稳定下来,好在白翳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做出了对策,不然势必会大乱。

    一行人再次前往那片树林,前天过来,萧锦毓就看到了几处地方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凝固的血。

    已经来回搜了很多次的,他们也顺着凌乱的马蹄印去追捕可疑的人,尽管看似有些失去理智,但萧锦毓还是将他认为可疑的人通通抓了回来,有几个人还没抓过去审讯就自己咬舌自尽了,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居然让他们誓死效忠。

    但就因为这样,众人心中似乎知道再找下去,找到的也只会是白翳等人的尸首,可看见大王的模样,他们实在不忍心让大王别找了。

    “扩大范围再找。”

    “是!”

    血迹到树林深处就消失了,周围也分散去找到,今天萧锦毓似乎不想回去,顺着里面走了很久,之后来到了一处崖边,并不是悬崖,但崖下有一条河,顺势而下,萧锦毓看着崖下眉毛都是夹死苍蝇。

    若是人真的掉到下面,那这两三的功夫,恐怕早已不在大越境内了。

    当然,不管活着还是死了。

    萧锦毓似乎不死心,想下去看看,彭良一把拉住他,跪在地上:“大王,眼下还请大局为重,大王勿要以身犯险。”虽然他也很想去看看,下面有没有白翳,有没有小冬子,但他不能冲动,大王更不能。

    “以身犯险?”这几日萧锦毓度日如年,心中如钝刀撕割,“你知不知道,寡人有时候在想,这样寻不见人,还不如一眼就看见翳儿的尸首算了,好歹还能见着他,若是真的被河水冲走,寡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他了,要是被冲上岸还好,可若是被……我不能看他受那种苦。”

    彭良胡大等人听见他们的大王说‘我’。

    胡大抱拳道:“大王,让属下去吧。”

    “属下和胡大一起去。”

    萧锦毓有自己的顾虑,他们去了,寻到了还是寻不到,他都无法得知消息,还不如他自己去寻,彭良揣测到萧锦毓的心思,便说道:“属下认识一个人,此人擅养鸽子和雏鹰,他养的鸽子和鹰,结果训练后,可传递书信。”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虽然送消息的鸽子和鹰,并不是次次都能回,但十之八九。属下写封书信代为引见,此人定会协助大王。”

    “好,好!”萧锦毓拍了拍他的肩。

    这边选了六人由胡大王亭带队,临行前萧锦毓赐了金牌,下了旨意,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将人带回来。临行前彭良看着胡大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次有所准备,所以一行人都是高手,萧锦毓真是恨不得一起去,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多希望自己不是大越的大王,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什么百姓,什么江山安危,统统都一边去。

    等到马儿跑的没了影,他才转过身,身后是云梦的百姓,有正在康复的病人,他们得的是一种大越没有的病种。

    萧锦毓暗暗握拳,不管幕后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可饶恕,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云梦城又恢复了昔日的模样,城里的戒严已经解除,街道上又响起了往日熟悉的叫卖声,城外的帐篷也在慢慢撤去,最终那些个病人,都一个个康复。

    百姓们更加觉得白天师不得了,难怪有人要加害天师大人,一定是害怕大人的法力,所以设局陷害,不惜用如此恶毒的计策,引得大人落入他们的陷阱。

    百姓纷纷为他祈福,有人折了纸灯放在河上,有人上庙里烧香,有人在家里对着自家的佛像吃斋念佛,

    萧锦毓冷静下来也会想这个问题,幕后之人若是公子恒,可公子恒没有这样的脑子,莫非是其他人?是他国人?

    知道白翳会卜卦,所以估计写了那个东西,王大人等来了天师,自然会请他卜卦,卜卦后,白翳便会有所准备。

    不得不说策划之人心思细腻又歹毒。

    若是白翳不知道这种病不提前准备,那疫病便会迅速蔓延,云梦城变死城,白翳脱不了关系,要下手简直容易。

    若是提前准备,便像如此这般,白翳还是按照他们的步调,走向陷阱。

    砰的一声,萧锦毓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命令道:“快马加鞭前往乌恰,寡人要尽快知道公子恒近期的行踪,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是!”

    过了两日,入夜,萧锦毓正摩挲着白翳亲手做的一把梳子,梳子的边角已经被摸的光滑,他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相处点滴,突然外面一阵喧闹,萧锦毓不满回忆被打断,正要斥责何事喧哗,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喊道:“大王!白天师回来啦!”

    萧锦毓一下站起身心中难掩激动之情,快步走向外面,入眼便看到有些狼狈的白翳裹着披风走了过来。

    “翳儿!”萧锦毓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好半天才放开,看着怀里的人,脸上有丝丝血痕,抬起发抖的手,将他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翳儿。”

    怀里的人似乎很虚弱,只是看着萧锦毓,脸上露出绵绵笑意,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萧锦毓看也看不够,往他身后瞧了一眼,似乎只有白翳一人,便问道:“小冬子和冯玉呢?”

    怀中人低头不言语,满是悲伤“他们……”

    见白翳声音哽咽沙哑,萧锦毓此刻也不便询问事由,先叫人带着他去梳洗修整,等人进屋了,萧锦毓才问将白翳送进来的人:“在哪里找到大人的?”

    “在医馆,有人在回城的路上见到有人受伤,便将人用马车驮了回来,在医馆的时候有人认出是大人!”

    “赏。”

    “诺!”

    士兵很高兴的下去了,萧锦毓站在屋门口许久,在迈腿进了屋,有人在伺候白翳沐浴,萧锦毓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一直徘徊巡视,像是有所感,泡在浴桶中的人回过头来:“大王。”

    萧锦毓过去摸着他脸上的疤痕,很细,不深,已经结痂了,问道:“翳儿疼不疼?”

    “不疼了。”

    萧锦毓捏着他的下巴,缓缓道:“可是寡人心疼。”

    怀里的人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可萧锦毓的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眼中闪动着什么。

    第一百零六回 自救

    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一阵阵的肉香引得一边坐着的狗连连咽着口水,它着急的盯着滴着油的肉,又看了看正在烤肉的人,嘴里发出一阵阵呜呜声,似乎在催促他快一点。

    “你着急你自己烤。”

    狗不知道那人说什么,总之肯定不是啥好话,前几次它就听了男人的话,往火堆里伸爪子,结果被烫到了不说,本来狗爪子上就没几根毛,再烧一烧就更没了。

    见狗不上前,只是坐那等着,但那副模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儿上,一会儿兔腿儿给你吃,但只能吃一个知道吗?”那人看了眼一旁的山洞里,有些伤神,“里面好几个伤员呢,他们也等着吃,吃不好他们就好不起来,好不起来就会死,死你知道吗?挂了,over了,没了,费劲巴拉的结果挂了,你说你甘心我?反正我不甘心。”

    狗不知道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是什么,人话他又听不懂,不过差不多知道,是说这兔子不能全给它,它看着男人心情低落,走过去用嘴顶了顶那人受伤的胳膊,换来那人一阵闷哼。狗很大,虽然它没用力气,但对于受伤的胳膊来说,这也是不能承受的。

    狗抬起爪子又要挠身上,被白翳拍了一下:“不准挠!本来就快成秃毛狗了,我给你上点药。”

    擦上药后,身上凉飕飕的,显然好多了,狗就看着男人烤兔子。

    又翻动了一下火堆上的烤兔子,将木叉拿下来,肉喷香,男人和狗都咽着口水,男人用干净的树叶拽了一条腿下来,放在地上的叶子上,拍了拍狗头:“慢点吃,烫的很。”

    “汪。”

    狗回应了一下,男人拿着竹筒树叶和剩下的兔子走进了山洞,山洞边的架子上搭着几件衣服,已经干了,山洞里面的地上,躺着三个人,都没醒,他们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把竹筒放在里面,里面装的是找来的山泉,男人蹲在那里用小刀把烤兔子给拆了。

    男人过去摸了摸三个人的额头,都还有些低热,他拿出被撕成小块的布巾,蘸着水,在他们的嘴唇上滴,查看了伤口后,男人起身往外走去,狗跟在他的后面,一人一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来,男人背着用布系成的袋子,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山洞前张望,他惊讶了一声赶忙快步过去:“祁大哥你醒了!”

    “大人!”

    “快先去里面坐着。”

    醒来的人是受伤的祁永,而跟着狗回来的人,自然是白翳。

    祁永受的都是刀伤,好在没有被捅进去,都是划伤,白翳的贴身小药包里面有一些针线,时间紧任务急,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快点长好才是真的,所以祁永的伤口都被缝上的,好在这里野外寻些草药不是什么难事,这几个人都没有高烧,不然白翳铁定没怎么淡定。

    祁永看到白翳的胳膊受了伤,被一根带着掉在脖子上,十分的愧疚自责:“属下没能保护好大人。”

    “……”该怎么说这胳膊只是搬运他们几个人的时候伤到的,并不是被坏人弄伤的。

    算了算了,就当是那些人弄伤的吧,白翳心想,要是说了第一显得自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第二,他们会更自责,索性就这样吧。

    白翳将水递给祁永:“喝点水吧,这边虽然条件不好,但好在吃的喝的不算缺,”他将布袋解开,“我摘了写果子,那兔子是刚烤的,应该还温着,要是冷了我再去热热,一会儿吃了。”

    “大人……”祁永看着山洞里的草铺,声音都哽咽了,“是属下大意了,才让大人落得如此境地。”

    “瞎说什么呢,这种事日防夜防也是防不住的,只是希望大王那边别乱了阵脚,给对方有机可乘。”

    “大人,我们晕睡几日了?”

    “五天了。”

    “现在若是回去……”

    白翳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为何?”祁永捂着胸口,“为何回不去了?若是大人怕行程的问题……”

    “就是行程的问题,”白翳看着洞外趴着晒太阳的大狗,“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们已经不在大越了。”

    祁永大惊失色。

    不在大越了?那是在何处?这可怎么是好?若是到了有人的地方,被认出是大越人……虽说周边不少国对大越很是敬畏,但并不是没有敌意,更何况若是大人被认出来,那可是真的危险。

    “先别想其他的,我们几个始终大王不会做事不管,但也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找,这地方顺着云梦成外的河流往下,若是周围有人烟,我们早就被人给捞回来的,既然没有,估计可能是在一个人比较少,或者很偏的地方。”白翳语气还算轻松 ,反正这会儿也不会有人继续追杀他,“不如就在这里把伤养好,然后再做打算。”

    祁永点头,他现在的情况出去了也只是个拖累,更别说白大人根本不可能把他们丢下。

    祁永看了看外面那只狗,白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时他才露出一点笑意:“它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这几天吃的东西,好多都是它帮忙抓的。”

    “那狗的毛……”

    “皮肤病,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天给你们治疗也给它治,你们都很乖。”说完,白翳自己乐,祁永也在那儿傻乐。

    身后传来一阵闷哼声,两人赶紧回头,白翳看冯玉似乎快醒了,起身过去看,冯玉终于睁开了,从眼前一片模糊,到找到焦距,就看见了白翳的脸。

    “大人!咳咳!”

    冯玉觉得自己的嗓子就像粘住了似的,干涸的厉害,白翳单手扶着他起来,给他喝了点水才好一些,白翳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众人一阵沉默以后,看向的一旁还在沉睡的小冬子。

    “大人,小冬子他……”

    白翳给冯玉拿了个果子,然后蹲在小冬子旁边,看着小冬子说:“别看这小子外伤没什么,但他磕到头了,头里面有人最紧密的器官大脑,他到现在也没醒……”

    冯玉眼泪水都快下来了:“大人,小冬子醒过来不会傻了吧。”

    祁永似乎也想问,于是看着白翳,白翳抿了抿嘴,咬了一口果子道:“也可能会失忆啊,醒了根本不记得我们。”

    电视上都这么演,特别刺激。

    第一百零七回 借宿

    小冬子醒来,看到自己的视线上方,出现了三张脸,并且都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目光,很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大……大人?”

    白翳啧了一声:“居然没失忆?这不科学。”

    冯玉赶忙俯身问:“你记得我吗?”

    小冬子十分懵逼,但还是点点头:“记得。”

    “那你记得你自己吗?”

    “……”这问题太难了,小冬子选择把目光投向白翳,“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小冬子,你还记得彭良吗?”

    “…!!”小冬子脸一下红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脸红。

    白翳起身用那只能活动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都散了吧,看来是没事。”

    小冬子被冯玉搀扶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偷疼不疼?”

    小冬子扶着脑袋:“我们这是……我们在哪儿?啊,大人,你的胳膊!”

    “没事。”白翳过去给他做了检查,“目前看没什么问题,若是有不舒服,哪怕是感觉到头里面隐隐作疼,都要及时告知我。”

    “是,谢谢大人。“小冬子双眼含泪,“奴才没用,还要大人来救奴才。”

    白翳扶额:“你们救我,我再救你们,这是相互的,而且,我们现在这付模样,这些细节就不要多纠结了。“

    山洞里动静不小,外面的狗都进来了,小冬子看到那么大只狗,而且毛还秃秃的,显得更是样貌可怖,吓的直往后缩,狗站在白翳的身边,没几根毛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白翳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是我们的新伙伴,它也算我们的救命恩人了,以后就跟着我们。”

    “大人,它……咬人吗?”

    狗似乎知道他们要说很久,于是趴在了地上,身体舒展开,感觉比站着时候还长一些。

    “以后可以训练它咬坏人。”

    “还能这样啊,”小冬子顿时双眼放光,显然是被之前的追杀弄害怕了,“那能摸它吗?”

    “现在别摸,等它身上的病好了的,到时候它身上长出新毛,会比现在漂亮。”

    冯玉蹲在狗跟前,问道:“大人,它有名字吗?”

    “有啊,我叫它大将军!”

    冯玉默默道:“祁大哥,咱们大越的大将军是谁来着?”

    “打仗前大王才会封,”祁永似乎对这名字很满意,“大人说的那句,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好吧。”

    于是大家左一个大将军右一个大将军,大将军对这名字也十分满意,跑的更带劲儿了,跟着白翳一起晚上愣是抓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

    白翳觉得流落在外受难的这些日子,自己是不会瘦了。

    大将军简直就是他落难受苦的旅游佳犬。

    古代的狗不少,大多都是土狗,这只狗白翳也没指望他品相有多好,但个头这么大,实属少见,可能是土狗跟边外的狼配的,不然纯狗交配不至于这么大只,还这么能抓小动物。

    他们一时之间都走不了,这里似乎相对安全不少,周围也有需要的草药和果子,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白翳觉得他都已经忘记自己风华绝代的模样了。

    祁永的外伤因为缝针的缘故好的很快,就是拆线的时候不好受,加上条件不好,缝合的地方挺丑的,白翳为自己的手艺感到了莫名的悲哀,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苦练技术,不能因为不在现代了就荒废这门手艺,没有条件也要创作条件上。

    所以在大家吃完兔子后,总能看见他们那谪仙般的天师大人,拿着针在封兔皮。

    夜深人静的时候,白翳会靠在树桩上想念萧锦毓,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会不会急疯了,会不会派人大肆寻找。

    真希望能够快点回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又过了两日,几人都好利落了,大将军的皮肤病也好了一丢,白翳准备出发,祁永去探了一下路,发现他们现在在昌国的过境,昌国和大越的关系不是太坏,但也绝对说不上好。

    最倒霉的事他们现在的地理位置非常尴尬,如果要从昌国绕回去,那路可远了去了,如果要走近路回去,就需要从西凉走。

    西凉是外邦,那里的人生性野蛮,祁永头都大了。

    白翳见他眉头深锁,便问他怎么了,祁永将这些一一告知,白翳权衡利弊之下,决定从西凉边上走,毕竟外邦的人好歹好糊弄。

    白翳采了些草药和果子,大将军抓了两只兔子和山鸡,还有一条蛇,祁永跟小冬子将这些分开整理了一下带在路上。

    白翳想着大家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靠11路,路上饿了就可以吃,万一有村庄什么,可以用这些东西换两匹马。

    他只是想想。

    众人一路走一路歇,累了就风餐露宿,好在天公作美,没有刮风下雨来捣乱,遇到有河流的地方大家轮流洗洗,十分的不讲究。

    这天,几人终于看到了小村庄,虽然不大,但运气好的话也许今晚可以睡在床上……

    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见到有人来借宿,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们家都不大,要是一个人还行,他们有四个人,就有点不方便了,根本住不下。

    村子里的老翁建议说:“我们这里的住户虽然不多,但你们一人住一家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祁永实在不敢和白翳分开,而让冯玉和小冬子住一起,他们也不愿意。最后祁永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老人家,你看这样可好,这枚玉佩当做是借住的资费,你看这里哪户人家人少屋子还宽裕的,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虽然让人家出去住有些粗暴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他们四个还有一只狗不想分开呢。

    老翁看着玉佩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怪贵重的收回去吧。”

    祁永尴尬的很,玉佩也送不出去,白翳瞧了瞧他们这里,交通很不方便,进一次城买够要用的基本就不出去了,其他的东西都自给自足。

    白翳从腰带里摸出了几个碎银放在了老翁手里:“老人家,虽然不多,但是一点心意,知道你们出去不太方便,不知你们这里可有病患?你看这样可好,我是个大夫,若是有病患,我可以给大伙看看病。”

    “你真是大夫?”

    “千真万确。”

    老翁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有几人往他这儿看,他便将白翳等人请进了屋子:“我们这确实看病不方便,小病我们都忍一忍,过个十天八天也差不多能好了,大病的话,一来一回也还不够折腾的。我们这去年来了个大仙,说是能给治病,不过我看啊,哼,八成是个骗子。”

    白翳一听就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他看完病,就给你一小瓶小药丸,说什么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寿,”老翁摇头,“也没看到他屋里有什么练药的地方,这药丸怎么随去随有?反正我不信。”

    “老人家,他这药丸,怎么卖的?”

    “人家不说卖,说请!请神药!”

    第一百零八回 命硬克妻?

    “莫非你们这很多人都去找他?有人吃坏了?”

    老翁摸着胡子:“吃坏到没有,但也没见好啊。”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挑水进来,听见老翁说的话,无奈的摇头:“我爹就是看那人不顺眼,几位多担待。”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这事还赖我,”男子放下扁担说,“我爹之前给我说了门亲事,下了娉就算这事订了,然后来了个神医,那姑娘家里过来说他家姑娘中意那个神医,那天我爹不在,我就给做主把婚约给解了。就这么点事。”

    “这还是小事了!”老翁气的够呛,“那聘礼都没还回来!”

    男人乐呵呵的有些憨厚:“我们这什么条件几位也看到了,聘礼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一些鸡鸭鹅的,没还就没还吧,再说了,那都送过去好些日子了,早吃了。”

    老翁气的够呛,碍着有人在,不然就拍桌子了。

    白翳觉得这男人可能也没多喜欢那女的,不然怎么也要争取一下啊。

    “你没想挽留挽留?”

    “这种事,成了亲就要过一辈子的,姑娘家不愿意了总不好强迫吧,再说,我这不也算走运吗?万一是成了亲再反悔,那可真是……”

    老翁气的已经不想跟他儿子说话了,男人给白翳他们倒了水,白翳发现他家椅子都不够坐的,干脆就坐他家门槛上:“所以因为这事你怀疑那个神医?”

    “我爹不是那种人,”男人道,“我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太对。”

    男人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老翁跟他说了白翳几位借宿的事情,男人非常纠结,因为就瞅着白翳那长相,再看看跟着他的那几个人的样貌,感觉就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么好看这么俊的人,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

    他以为没觉得自己家房子有多好,但也没觉得不好,但白翳往这儿一站,就觉出自己家房子破了。

    不过他想了想貌似就他家人少,东西归置的还算整洁,所以男人觉得把他家房子腾出来让他们住,他和他爹到别处去。

    白翳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人家住的好好的居然为了给他们住就腾地方,他立刻站起来:“别别!”

    老翁摆手道:“没事没事,旁边有间屋子摆放杂物的,我和我儿子过去睡就行,倒是你们,家里的床也只有两张,被褥我去别家借一借,看有没有新的。”

    白翳插着腰站在门口,仰着脖子看着天只叹气,这人情欠的。

    男人跟白翳聊天,白翳知道了男人叫杨槐,白翳开玩笑说这名字是看着门口的槐树起的吧,惹得杨槐瞪大眼睛崇拜的不行:“我爹说你是大夫,我看你是算命的吧。”

    白翳抿嘴一乐:“怎么?想算命?”

    杨槐也不隐瞒:“我爹看那神医不顺眼,有一部分是那姑娘退婚的缘故,不过这个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那家人过来退婚的时候,说那神医算我命硬,克妻,然后,这村里的姑娘见了我都躲的远远的,我爹是气这个。”

    白翳听了皱眉,这种话怎么能乱说,更何况看着男人的面相,他对面相虽不是太精通,但这次上云梦山,搬回来的书籍里就有相面之术,在马车上他翻看过,但这个男人只是长的高大,五官刚硬,气魄强健了一些,一看就是干活的人,那里谈得上命硬克妻了?

    “手拿来我看看。”

    杨槐一听这话,也不管白翳是不是真会算命,把手擦了擦就递了过去:“左手行吗?”

    “行。”

    杨槐点头,安静的等着白翳给他看手相。

    反正这人长的那么好看,肯定比那个神医准。

    白翳:别拿我跟骗子比谢谢!

    看完手相后,白翳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但具体的时辰杨槐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爹说过,当时生他的时候,他家的杨槐树开了好多花,树上还有很多鸟。

    虽然比什么五彩祥云啥的平常许多,但这是祥瑞之兆了,白翳在给他批完命格,再结合他的手相面相后,惊讶的发现此人居然是将帅之才。

    祁永看到白翳脸色不对,忙警备起来,不过他看着这男人挺老实,面感挺好,不像是坏人。

    白翳心里琢磨了,难道自己跑这会儿来都是老天注定的?就为了这一路上捡人才带回去?

    扶额。

    若是这样,那萧锦毓真的事命定真龙天子了,他从现代跑到古代,一路漂流而下流浪到此,原来不是自己背,一切都为了给萧锦毓服务。

    白翳恨不得指天大喊你这个贱人!

    “先生?”

    白翳看了眼祁永:“没事,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杨槐也不知道白翳叫什么,只要跟着别人一起叫先生,惹得祁永瞪了他一眼。

    先生哪里是你们乱叫的,你们要是知道先生的真实身份,一定吓死你们!

    你们要叫先生天师大人!!

    “别听别人瞎说,你命很好。”将领之才,确实命格硬,沾血气过重,子孙福弱,不过并不克妻,这人的夫妻宫很好,只不过,这男人会有一位彪悍的妻子。

    白翳内心十分的八卦,不停在揣测这人的老婆会是什么模样。杨槐被他看的后背冒汗,总觉得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盯上了。

    等杨槐出去收拾东西了,八卦小分队的成员纷纷坐下一双双眼睛闪亮的盯着白翳。

    大人,求扒!

    白翳托着下巴,轻声说道:“我在下,怎么把他骗走。”

    “骗走?”

    “嗯,”白翳解释道,“我看了他的命格,将领之才。”

    “可,这将领之才,先生,恕属下直言,”祁永道,“这里虽离昌国略远,但也算是昌国的土地,此人既然有将领之才,很难说以后会不会为昌国效力,而且即便叫他跟我们走,万一他知道了我们是……他跟随我们便是叛国,到了我们那里,被别人知道他是昌国人……”祁永对他的前景并不看好。

    白翳手指点着桌子:“反正要住几天,这几天你试探一下他,若是个人才,更加不可能留给昌国,一定要带回去为我所用。”

    “我会试探一下,可是,属下还是担心他会有二心。”祁永双眼微眯,透着凶光,“若是这样,我就杀了他。”

    白翳拍了拍他的肩:“那就靠你了。”

    “我?”祁永不解,“杀?”

    “杀多粗暴!用你的魅力去征服他!让他主动跟我们不走,不走就觉得这辈子白活了!”

    “……”难度好大!这这这……

    “刚才我算了算,他未来的伴侣会十分彪悍,”白翳打量着祁永,“肥水不流外人田,祁大哥,你觉得你彪悍吗?”

    “……”我拒绝回答!

    第一百零九回 话多伤神,闭嘴就行

    第105回

    白翳给门口的人都看了一圈儿,有的人看完后甚至回去将家里的人都给拉了来,即便不看病,看看人也行啊。这么好看的人不看简直亏死了!

    众人听着白翳不急不缓的说话声音,还有温和的态度,有句话叫赏心悦目,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杨槐坐一边心里十分满足,毕竟他家已经很久没人上门了,因为神医的那句断言。

    此时家中来了客人,还是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又心中自卑,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气力大干活也不错,还是比不上人家文弱的文化人。

    可是怎么办呢?又没上过学,自己也没多大出息。

    杨槐以前想过的日子就是娶个媳妇生几个娃,也就这样了,而现在,似乎感觉这样的日子根本不叫日子,很不满足,但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又要去做什么来改变。

    杨槐走到外面收拾柴火,一个老妇人走过去小声问他:“槐子,这人你哪儿找来的?”

    杨槐道:“人家路过借宿的。”

    “借宿就借你家了?啧啧,这么好的事。”

    “我爹正好在院子里,他们就过来了。”

    “真是运气好,你找他给你看过没?”

    杨槐看着那个老妇人:“我身体好的很。”

    “话不是那么说,你看手在那里一放,就能说出一堆来,指不定就能给你看出点什么。”

    杨槐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人家这位先生是大夫,自然是看病的好手,又不是算命的。”

    “你看他还看脸呢。”

    “那不是……”杨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突然想到中医有句话,还是在镇子上听的,忙说,“那是望闻问切,有些病从脸上也能看出来。”

    “那不是正好吗,赶紧看看去,又不花钱。”老妇人似乎很热心,“说不定就能把你克妻的病给治好了。”

    杨槐心里就不高兴了,这时杨槐的爹过来,将老妇人赶到一边去:“走吧走吧,我儿子什么病也没有,别乱说话,什么克妻,那都是旁人瞎说的!我家槐子不用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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