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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便携毛笔问世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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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边交通不甚便利,所以物资恐有不足,晚上的晚膳会比较简单,我已经交代他们尽量弄些可口的,就是委屈先生了。住的倒是有上房,以前派人在收拾打扫了。”

    白翳不以为然,想当初去农村义诊的时候,也十分的辛苦,住的吃的都不好,但不也过来了吗,更何况这里吃饱肯定没问题,住的话,肯定不会很差,毕竟是驿站,也有大官要落脚的。

    “无事,吃饱就行。”

    那二个杂役从外面进来,冲白翳拱手说道:“几位稍作休息,我们去打点水回来。”

    白翳不解,但又怕问出来会不妥,趁那两人去后院的功夫,他问彭良:“彭大哥,驿站里没有井吗?”

    彭良也满头问号,小冬子也说:“之前我们停车休整的时候远处还有河流,想来这边可以打井的吧。”

    胡大扬扬下巴,另外几人便进了后院查看去了,胡二三步并两步上了楼。那个杂役挑着水桶出来,问他们可是有事,白翳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口渴了,想先要点水喝,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现成的。”

    二人点头:“有有,”一人忙道,“这边荒山野外的条件差了些,粗茶淡饭,别嫌弃。”

    “你们驿长呢?”

    “驿长办事去了。”

    “你们去忙吧,我们自己弄水就好。”彭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这里只有你们二人?”

    “楼上还有两个在打扫屋子。”胡二从楼上下来。

    彭良挥挥手,两人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儿,楼上的二人也下来,冲大人笑着聊天打招呼,水也煮开了,众人围坐在桌旁,白翳看着彭良:“可是有不妥。”

    尤海压低声音说:“后面有口井,但是被石头堵上了。”

    “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白翳看着小冬子和春桃儿春杏脸色都白了,“彭大哥,驿站归哪个部门管?”

    “承驿吏也是通过考试,由宫里直接指派的,三年一换。驿长由承驿吏指派。”

    “那就是说,其实谁是谁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认识,而且,”白翳指了指里面的人和外面刚出去的人,“这些要是冒牌的,你们也不会知道。”

    彭良一听觉得这问题很严重啊,但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道理是这样,可是……”

    白翳一摊手:“天高皇帝远,这来来往往的,谁认识谁?”

    “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小冬子把凳子帮白翳身边挪了挪。

    白翳好笑的看着他:“我就这么一说,看把你吓的,本来还指望你保护我呢,现在看,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大家都乐了,小冬子脸红的不行,一个劲儿自我检讨。

    彭良倒是一脸受教的模样:“如果先生看出什么,还望指教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胡大胡二,尤明尤海,你们看看自己的手。”

    几人纷纷听话的查看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白翳拿起一根筷子,拨弄着胡大的手:“看,这里这里是茧,因为你们长期握刀握剑,才会才这种地方长茧,”他又示意春桃儿春杏将手伸出来,指着手指上的茧说,“这是做女红产生的茧,小冬子。”

    “嗳!”

    小冬子伸手,白翳指了指:“小冬子这几个月在学写字,因为写的勤,也有了茧。同样的,干活的人也长茧,但长的位置不一样。试问,在驿站的驿夫,怎么可能长茧的位置和你们一样?”更别说现在的时代驿站还不归军队管,里面的人员也不是士兵,不过都是各家人丁轮番服役。

    白翳话一落,彭良顿时浑身警惕起来,众人各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无非就是风高月黑杀人夜,晚上我们警惕些就好。”

    小冬子眨巴着点略崇拜的盯着白翳:“先生,小的夜里就跟先生一起睡了。”

    “……”白翳差点喷茶。

    第九十三回 识破

    “不过我就是这么一说,很有可能人家也是被征来打工的。”

    “打工?”

    “就是,干活。”

    众人点头,彭良还是不放心:“我再去看看。”

    彭良其实听了白翳的话自然全身心的警惕,晚上要在这里过夜的,万一出一点岔子,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虽然他不想被大王拖出去斩了,他更不想在出宫的当天就被坑了。

    只要有蹊跷,就能找出破绽。

    这是彭良的想法。

    白翳也跟了进来,白翳想的是,如果那几个人是土匪强盗有点功夫的坏人,那之前驿站里的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平白无故消失吧。而且这个驿站可是从庆安出来的第一个驿站,如果是外面的人过来,就是通往庆安的最后一个驿站,若是有问题,走到这把命丢了,简直是给庆安抹黑。

    地方就这么大,埋尸的话,也就那些地方吧。

    电视里都这么演……

    在后院的人见白翳等人进来,面带笑容的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甚至还卑躬屈膝的表示条件太差了,让几位大人受委屈了。

    白翳摆摆手,说闲来无事,坐马车坐累了随便走走活动一下,他看到地上有个板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来,准备掸掸上面的灰,一不小心,把怀里的小金牌给勾了出来,金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那人看了眼金牌,随后将眼睛挪开了。

    彭良捡起金牌交给白翳:“先生小心。”

    “是是,”白翳擦了擦金牌,收入怀中,“都磕扁了,不知道能不能修。”

    “……”彭良无语,是回去找大王修吗。

    “大人东西可要收好,这要是掉了可麻烦了。”

    “谢谢了。”

    那人拎着菜去院子里洗,白翳问彭良:“怎么样怎么样,刚才他看见金牌有没有露出贪婪的神色?”

    彭良摇头:“没,不过我确定这些人不对劲。”

    “为什么?”

    “刚才我都愣了一下,他居然没反应。”彭良解释,“要么,他对这些黄白之物习以为常,要么,他知道我们身上有钱,所以从先生身上掉出金牌,并不意外。”

    白翳只是个中医,可能知道的现代知道会多一些,这种出门遇土匪的事,他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所以他只负责把自己知道的觉得不对劲的和能想到的试探方法说出来,其他的考据的事情就要考他们了。

    彭良这么说,白翳想想挺对的,他拍拍彭良的肩:“看来晚上吃饭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了。”

    是啊,如果那些是坏人,做的饭谁敢吃啊。

    白翳被小冬子劝着先回屋里休息,春杏儿春桃将床铺弄好,看着比宫里不知道寒酸多少倍的床,小冬子和两个丫头眼睛都红了,白翳感慨这几个娃真是天真烂漫。想一想以前在电视里看到有宫女老了都不愿意出宫回家的,觉得不理解,眼下他倒是有了那么点感受。

    如果是地位比较高的宫女,那在宫里吃穿用,待遇都是不错的,肯定比本家要好很多,所以才不想回去。

    他内在年纪比他们都大,这会儿俨然就像个长辈一般,把人给安慰了一下,安慰完了这几个家伙又羞愧了一脸。

    晚上入夜,有人来敲门,说饭菜准备好了,白翳等人下楼,大方桌上摆着饭菜,众人请白翳入了座后才一一坐下,看着这些菜,觉得伙食似乎不错?

    杂役们让大家慢吃,有事就叫他们,便都进了后院。大家早就饿了,尤其是彭良胡大这些武将,碗里面是炖的大块的肉,他们不好意思先夹,便瞅着白翳,白翳在大家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要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

    他夹了,大家就可以开动了,可是白翳看着那肉,越来眉头皱的越深,抬头看见彭良正要往嘴里塞,连出声都来不及,一巴掌挥过去。

    彭良会白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小冬子拿着筷子的手还伸着,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翳,不明所以。

    白翳呼吸了几下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小声说道:“不能吃。”

    胡大闻了闻:“下毒了?挺香的,没闻出来……闻了不会中毒吧?”

    白翳忍了忍,决定有些事还是先不要提:“这肉不能吃,有问题。”

    众人想到白翳也是个大夫,那估计里面是下了什么药被看出来了,所以纷纷快下筷子,干脆什么都不动了。

    “怎么办?现在把人抓过来?”

    白翳抿了下嘴,点头道:“抓吧。他们不是好人,错不了。”

    一桌子饭菜大家肚子都有些饿了,突然不能吃了,虽然很不好受,但比起遇到坏人,这都不叫事,小冬子想问这些肉怎么了,但看他家大人的脸色苍白,直觉还是不要问的好。

    两个姑娘家自然是胆子小的,没遇到过这种事,生平头一次,但看到彭良带着人摸进后院,又忍不住伸着脖子看。

    没一会儿的功夫,后院就传来了打斗声,彭良毕竟是大王手下的得力武将,很快就将几人压了出来,那几人胳膊被扭到后面用麻绳困了起来,这会儿他们脸上依旧还是老实人的模样,但眼神却凶狠了许多。

    “说吧,你们是怎么取而代之的?这么干多久了?”白翳开口问道。

    几个人哼了一声,不作回答,其中一个嚷道:“成为王败为寇,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反正哥儿几个也不亏。”

    “就是,哥几个命不值钱,但好歹杀过官家的人,嘿嘿,赚了。”

    “可惜没把你们几个宰了!”

    彭良见他们口无遮拦,气的一巴掌挥下去,打的那人头一歪,吐了一口血吐沫。

    “你们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杀人抢劫?”

    “老子乐意。”

    “你们乐意就杀人?要是人人都这样,恐怕你们也活不到现在,早就先被别人给杀了。”白翳懒得跟他们再啰嗦,本来以为是有什么冤案大案的,结果就是单纯的反社会分子,“这几个人心理不正常,说白了就是有暴力倾向,彭大哥你看要不要回去通报一声,让那边派人过来将这几人压回去处置。”

    “也只能这样了。”彭良问那人,“你们杀了驿站一共多少人?”

    “六七个吧。”

    “六个还是七个?”

    “记不清了。”

    “尸体呢?”

    “自己找呗。”

    那几人毫不在乎的口气,让白翳心中十分压抑,这些人想法十分的野蛮,怎么能如此毫不在乎?

    “去后院井里看看。”白翳想到了那口被石头堵住的井,“胡大,你骑马赶快回去将此事速速禀报。”

    “是。”

    彭良不敢让那几个跟白翳待在一起,即便是被绑了,也怕出个万一,于是大家一起到了后院,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被他卸了只胳膊。

    和胡二到了井边,两人对视一眼,合力将上面的石头搬开,慢慢的,一股腐臭的气味飘了出来。

    第九十四回 抓人

    白翳对这种味道不能算是熟悉,但也绝对不会陌生。他忙制止道:“先停一下。小冬子,去咱们屋里把我一个灰色的小包袱拿过来。”

    小冬子应了赶紧蹬蹬蹬的跑去取东西,白翳进了后厨在灶台上翻找那些罐子,终于找到一点生姜和一点醋。灶台上还有用过没洗的砧板,白翳只希望自己眼瞎,于是看了看手里的生姜,手一抖掉地了。

    小冬子跑了回来,小脸红扑扑的,喘着气,白翳摸了摸他的头,把人好好夸了一番,小冬子得意的快翘尾巴了,彭良看着他那副小模样,也忍不住乐了乐。

    将布巾拿出来折好,给彭良和胡大比划了一下,在鼻子的位置那里用醋蘸湿,春杏和春桃儿见白翳要给他们系,忙过去接过布巾:“先生,还是我们来吧。”

    白翳指导她们,彭良隔着布巾摸了摸鼻子:“醋味。”

    “相信我,一会儿你会感谢我。”白翳用一个小瓷瓶里倒了两颗小药丸,这是他为这次出行准备的,“一人一粒,含在嘴里。”

    胡大将药丸丢进嘴里,没一会儿一股辛辣的味道就充满了口腔,甚至还往鼻子上面跑,一时间似乎嗅觉都不那么灵敏了,满鼻子都是药丸的味儿。

    白翳示意他们继续,顺便拉着小冬子几人往后站。

    没一会儿,石头清理开了,腐臭味顺着空气就铺散开,小冬子被呛的后退了好几部,两个丫头以袖掩鼻背过身去,彭良看着井里,脸色难看,额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他十分庆幸刚才白翳给他含了药丸。

    彭良接过火把往井下面一照,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差点也没吐了。胡大是有心里准备,但看到井下的景象,也惊讶的和彭良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和大人说,要不还是别说了……

    “如何?尸体可在井下?”

    “哈哈哈哈哈!”地上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怕是被吓的尿裤子了吧!”

    白翳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换来那人色眯眯的回视,小冬子生气极了,捡起地上的柴火根儿就打了那人一下:“你这狂徒,不准这么看先生!”

    “那我看你,瞧你也细皮嫩肉的,估计也好吃。”

    “你!!”小冬子气死了,没想到这才出宫多久啊,就遇到这么些人,“先生!”小冬子走到白翳跟前,背过身子,用自己身子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跟这些个将死之人置什么气。”不过白翳对小冬子的维护还是很受用了,估计小家伙也是气坏了,不然怎么会反应不过来那些说的‘好吃’到底是什么意思。

    井下的尸体都不算完整,他们人手有限,也不能一一打捞,只好等着胡二搬援军。彭良将白翳他们先请进了屋子,然后和胡大二人将那几个人先揍了个半死。

    几人让白翳去休息,他们守业,白翳哪里肯,他坐在厅里,实在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快马加鞭比马车行进的速度快多了,刚过子时,马蹄声由远至近,听着动静不小,来的人不少。

    白翳迷迷瞪瞪的被惊醒,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外面快步进来,有点眼熟。

    “大……大王?”

    “翳儿。”

    萧锦毓听到来报心中紧张的要命,不顾劝说跟随而来。白翳被男人搂在怀里,其他人似乎好像大概都当做没看见,风风火火的一窝蜂全去后院了,该干嘛干嘛,完全让大王和白大人好独处,特别贴心。

    白翳反应过来,慢慢推开萧锦毓,四下看了看,没人,还好还好。

    “这让寡人如何放心。”

    “还是我发现的呢,我厉不厉害。”

    “这才刚出庆安。”

    “指不定后面不会有了呢,谁能想到,居然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发生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白翳拍了拍他的胸脯,那意思,你这大王做的貌似有那么点不合格呢,“我出来这也算公干了吧,帮你检查一下,看你的治理范围内有没有坏人坏事。”

    白翳看过萧锦毓穿大王正装威严的模样,看过萧锦毓穿常服英俊的模样,就是没看过他穿铠甲的模样,简直威武雄壮的让人双腿发软。

    他敲了敲萧锦毓胸口的甲片:“有必要吗,几个土匪而已,用得着穿这么正式吗。”

    萧锦毓没说话,只是挺的更直了,随便摸。

    心里似乎懂了萧锦毓的意图,白翳只能暗暗吐槽,果然是个闷骚的男人。

    井中的尸首都被打捞了上来,在火把的映照下十分的触目惊心,萧锦毓眉头能拧死蚊子了,白翳劝他:“刚才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你别自责,你一个人要管那么大的地方,而且人少地广,讲真,就下面那些乡镇,镇长乡镇的你也未必能认识,更别说人心隔肚皮了,他们要杀人,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话是这么说,但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将人杀害,十分穷凶恶极。

    问他们为什么要将人如此这样对待,那几个人满不在乎的说:“整个人塞不下去。”

    将尸首拼凑后才六个人,白翳看着一边的桶,里面是切下来的肉,刚才一直在吊着放在井下,他指了指一边的泥土地,让他们把地都翻了。

    最后他们在地里找到了一个人的尸骨,看到尸骨上被剃过的样子,彭良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几人忍不住跑一边去吐,好在晚上没吃什么,就啃了几块饼。

    “将这几个恶徒压回去!”萧锦毓的声音压抑而充满怒气,“定要将这几人游街示众五马分尸!”

    那几人一听要五马分尸,这才开始害怕起来,听了都疼,便开始说求个全尸,求一刀给个痛快,甚至有人当下就要撞墙,被人拦住了。

    彭良将人一脚揣在地上:“就你也配死的痛快?我呸!”

    那几人说道,途径此处,想进来歇一歇,可是驿长说这是给官家落脚的,要住店要去找客栈,那几人就不高兴了,非要进来,驿长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但又不想让人进来,于是这几个人就干脆将驿站里人都给打伤了绑了起来扔后院,结果来的进来休息的官员,那几个官员也没认出这几人不是驿夫,吃了东西给了钱就走了,几人觉得这似乎是个活计,反正进来的也不认识他们,于是他们就将人全部杀了。

    萧锦毓挥手,将人压了出去,白翳深觉人性真是复杂的东西,有些人圣母的要命,有些人却把人命当蝼蚁。

    “大人!”

    白翳一抬头,看见冯玉拎着小包袱站在他面前:“你这是……”

    “大王让我跟着您一起。”

    白翳看着萧锦毓不明所以。

    萧锦毓解释:“你身边都是武将,冯玉是个心细的,跟在你身边寡人也放点心。”

    “真的?”

    “你身边也没个文人,让冯玉跟着吧。”

    “好吧,”白翳点头,“要是银子被偷了,还能让小冯子去街边买个字什么的,不错不错。放心,只让你卖艺不卖身。”

    “……”

    第九十五回 云梦城

    对于萧锦毓亲自过来白翳还是很感动的,带来的人里有几个直接被下命先接管这家驿站,因为现在时间是深夜,指派官员有些不太可能,所以萧锦毓直接带的士兵过来,萧锦毓甚至有将驿站统统交由军队管理的打算。

    白翳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所学过的历史,似乎是在北宋时期,驿夫才由军卒充替,不准再役用民力。

    他看着萧锦毓,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刺激了大越的发展。

    此次萧锦毓还带了太医院的人过来处理因泡过尸体的井水,以防发生传染病,弄完这些萧大王还要连夜赶回去,白翳敲了敲他的铠甲,赞许道:“很帅。”

    “帅?”

    “就是很风度翩翩威武雄壮英俊潇洒的意思。”

    “看来翳儿很喜欢。”

    “喜欢。”

    萧锦毓深沉的看着白翳,看的白翳心都发毛了,感觉可能大王会一激动把他扛回去?或者来个壁咚?没事没事,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是并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

    萧锦毓道了声保重后就转身走了。

    披风帅气的甩了个风骚的角度,白翳看着他潇洒的上了马,然后狂奔而去。

    白翳:……这么装逼真的好吗!

    马上的萧锦毓,抑制不住心满意足的念头,策马奔腾在前方,笑的像个智障。

    等士兵们分工有序的工作开,白翳看着一人拎着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问白翳:“想来大人还没吃东西,这两只大人想怎么吃?”

    大家肚子都饿,可经过刚才的事说真的其实很没胃口,可是如果不吃会影响明天的行程,虽说不赶时间,可是早点去就能早点回。

    白翳提议:“烤了吃吧,简单点,你们说呢?”

    彭良是没意见,小冬子他们更没意见了,在外面生了火堆,下面烤鸡烤兔子,上面掉着锅煮米粥,这时候闲下来,白翳才发现他们一行人中,多了两人。

    听了彭良的介绍,那二位差不多类似于现代的保镖,就是专职保护他的。

    出行队伍有壮大了,好在那二位自己有专用的马,一位叫王亭,另一个叫祁永,似乎和尤明尤海比较熟,看那二人一人拿着剑,另一个什么也没拿,白翳又要脑补了,难道那人擅长暗器?

    毕竟彭良胡大胡二等人的身手,白翳是见过的。飞檐走壁倒是没有,但刀光剑影什么的,亲眼看到真的十分过瘾。

    本来他也想学,可是没人敢交。

    大人分食完吃的就都去休息了,小冬子很自觉地在白翳屋里打地铺,白翳也劝阻不了,只能叫人多拿了一床被子给他垫着,省的第二天难受。

    第二天白翳醒来的时候,小冬子已经不在了,外面天色大亮,楼下传来众人嬉笑说话的声音,看见白翳下了楼,小冬子赶忙跑过来:“先生,早上清粥小菜还有包子,素馅儿的。”

    “你吃了几个?”

    小冬子道:“小的没吃呢,等着大人一起吃。”

    白翳看了一圈儿,问道:“不会都没吃吧。”众人不言语,他就看着小冬子,见小冬子点头,他有点急了,“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授呢,你们这……下次不用等我,你们这样,我睡觉压力很大的。”

    “可是……”

    “没可是,”白翳坐下,跟大家交代,“如果我们不赶路,但起床时间以休息好为主,不用早早就起,休息好了才能精神好,你们可比我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在庆安我不管,但出来了就要听我的。”

    “我们起来了先练练武,其实也差不多就天亮了。”胡大道。

    白翳拿起一个包子塞给胡二,对胡大道:“反正饿不饿你自己知道,听你这意思,还不饿呢,那挪到中午呗,和中饭一起?”

    “别别,大人我错了。”白翳一挑眉,胡大赶紧改口:“先生我错了。”

    吃完饭收拾了一番,跟士兵们道了谢,大家就出发了,白翳撩开帘子看着驿站门前的士兵,似乎昨晚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

    半路大家休息的时候,彭良走到白翳身边,问道:“先生,昨天你是如何得知那肉吃不得的?”

    白翳说道:“猪牛羊鸡兔,每种东西身上的纤维肉质都是不同的,就拿牛肉和猪肉来说,牛肉的纤维长度较长,肉质结构粗并紧凑,而猪肉的纤维长度较短,肉质结构细并松散。而……我除了是天师,也是一名中医,自然能分辨出来。”

    彭良觉得难以置信,但这并不影响他佩服白翳,白翳到不以为然:“术业有专攻,就像行军打仗你在行,我却一窍不通。”

    “怎么会!先生你太谦虚了,我还想有机会让现实去军营看看呢。”

    路上即便在驿站吃的一般,但路上他们总能打到一些野味,小兔子和野鸡是最常遇见了,走了两三日,终于到了万珠镇。

    进城门的时候给了开门的守卫一些铜钱,没怎么苛责就顺利进去了,一众人先找了客栈住下,修整了一番才一起外出觅食外加转悠。

    这个地方并不是离庆安最近的镇,不过要去云梦山,就要从这边走,这里和庆安城自然没有可比性,但白翳在街上看到了他家如意居产的布袋子的时候,还是感慨了一下国人购买力。

    一路上大家吃吃买买的,除了车马劳顿有那么些腰酸背痛,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愉快的,白翳吸着充满负离子的氧气,再也不用担心雾霾了,一众人也觉得跟白大人出来实在太舒坦了,感觉出来十几天腰围渐长,搞得新衣服都采购了好几件了。

    春桃儿天天说自己脸胖了,白翳摸了一把小冬子的脸说道:“小冬子现在圆圆的比以前可爱多了。”

    小冬子一听跑到河边的照脸了,冯玉在那儿呵呵的乐,背着手看着天,就差吟诗一首了。每个人白翳都看了一圈,结果看到彭良时不时盯着小冬子瞅,瞅几眼,再瞅几眼。

    这有问题啊。

    彭良见白翳看他,忙假装打蚊子去了。

    过了几日,他们就云梦城。这云梦山,在云梦城外还有好远的距离,在靠近云梦山的山脚下,有个云梦县,但是比云梦城小很多,人也少。

    白翳进了城,就发现这地方人挺多的,而且算卦的特别多。

    有拿着帆走着算的,有摆摊的,五步十步就能有一个,而且跟前也都有人算。白翳问号了,这怎么回事啊。

    “几位爷外地来的吧。”

    “是的。”

    客栈的小二殷勤极了,看着几位给的房钱,一边带路一边介绍:“几位爷知道云梦山吗?”

    “知道。”

    “知道云梦山出了哪位神仙吗?”

    “??哪位?”

    “紫薇仙君啊。”

    “……哦。”

    “几位爷你们这样的表情很不对知道吗。”

    “我们只是,不太了解紫薇仙君……”

    “因为紫薇仙君没有他徒弟的名声大,几位爷一定知道他徒弟是谁的!”

    “谁?”白翳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小二将门一推,激动道:“还能是谁!当然就是我们大越的当朝天师白大人啊!!”

    十脸懵逼.JPG

    第九十六回 被偷

    白翳听着店小二巴拉巴拉的讲着当朝白天师的各种事迹,觉得自己已经产生幻觉了,深深觉得他们嘴里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完全是两个人,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就是当事人。

    因为感觉会打击到大家。

    小二出去的时候丢下一句“大爷们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下面算算命,反正也不准,但说不定就能遇到仙游的天师呢”

    说得好有道理。

    冯玉看着目瞪口呆的白翳,实在想笑:“先生,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自己也摆个摊儿吗?“算了,”白翳摇头,“你看下面算命的满街都是,我去凑热闹不是让那些人赚的钱都少了一份?万一被人打了怎么办。”

    “谁敢打大人!”

    “得了吧,出门在外谁管你是谁,再说了,钱是王八蛋,再亲的人为了钱都能翻脸,更别说我这个跟他们抢饭碗的了。”

    冯玉搓手:“好想看先生抢他们饭碗啊。”

    众人点头。

    白翳满头黑线,这些人真是闹事不嫌大啊。

    “感觉他们算命并不准,收的钱就不算正当所得。”

    “对,算得不准是骗人!”小冬子义正言辞。

    白翳干脆打断他们:“不如我们先去填饱肚子?这云梦城这么大,肯定有好多好吃的。”

    “再好吃也没有大人的叫花鸡好吃。”

    白翳拍了一下小冬子的脑袋:“就知道叫花鸡,这点出息。”

    大家大笑。

    几位‘大侠’一般是不苟言笑,也不多话,但好歹不像前几天那样有些拒人千里之外了,白翳拉着大家出门,说请客吃饭,但大部分钱都在小冬子和冯玉身上,小冬子和冯玉付钱的时候那叫一个皱眉苦脸,十分心疼。

    大家在街上溜达,算命的一看白翳眼睛就亮了,一看就是肥羊,大户!

    “这位公子,看你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富贵出身,不如让在下为公子算一卦吧。”

    “对对来算一卦吧。”

    “我看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福相,不过……如果公子让在下算一卦保证公子还能富贵一百年!”

    “若是公子让在下算一卦,公子还能富贵两百年!”

    “在下给公子算一卦公子和公子全家能富贵永生永世!”

    “……”

    白翳差点一个踉跄,这是真敢吹啊。

    “哼哼,一群神棍,”一个声音冷不丁从人群中传来,“一看这位公子就是人中龙凤,不算也知道是富贵命,要是真厉害,就算算公子一行人从何而来又准备去往何处。”

    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众人分开一条道,白翳便看见了说话的男人。

    那男子留着山羊胡子,似乎有些年纪,手里拿着一根帆布帐子,上面写着神算二字。几个摆摊的人看见此人立刻开始跳脚:“又是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哪里不好去偏偏总是要跟我们作对。你做你的生意我们算我们的卦,算的东西不一样各自凭本事吃饭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总出来找事!”

    几个算卦的将他围住,很有点要干架的意思。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不能仗着人多就不让我说话吧,这也太欺负人了。”

    “嘿,你还来劲了你。”

    “看来今天必须给你点教训,不然你都不知道我们赛半仙的本事!”

    “你们,你们想如何?”

    “如何!呵呵,你既然是神算,不如就算算一会儿你会掉几颗牙吧!”

    白翳没有看热闹的毛病,虽然大家似乎非常的热情高涨。很难怪,这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走吧。”白翳看冯玉和小冬子他们很是愤愤不平,似乎想上去帮忙说理,但彭良他们这些武将却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便想离开这里,“不关我们的事,这里人太多了。”

    小冬子又回头看了两眼,似乎是怕那个神算挨打,白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心点你的荷包。”

    小冬子这才捂住腰带,但是荷包已经不在了,他脸色苍白的看着白翳:“先生,荷包……没了。”

    白翳原先只是提醒一下,毕竟人多手杂,可没想到……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他转头去看冯玉,忙让冯玉也摸摸,冯玉一摸,顿时就慌了:“先生……”

    彭良见他们脸色难看,一问得知钱袋被摸了,气不打一出来:“在云梦山下居然做出如此勾当。”

    其他几人刚才因为围观的人太多,而被挤散了些,他们也只顾着看有没有刺客会不会有危险,完全没想到人人口中都说着神仙似的白天师如何如何,可手里却不干净。

    人群里的几个算卦的人还在争执,却迟迟没有动手,百姓见打不起来,有些人就觉得没意思,散的散了。

    白翳顿时喊了声:“大家先别急着走,都先摸摸自己的荷包是不是还在。”

    刚准备走的百姓听到这话,一个个下意识的就去摸身上的钱,这一摸,好家伙,都叫起来了。

    “我的荷包没了!”

    “我的钱袋也没了。”

    “我的也没了!!”

    人群中顿时骚动开,一时间有点失控,而那几个算卦的,争吵似乎也接近了尾声,举着帆的一人不敌三口,不甘心的要转身离去,白翳冲胡大使了个眼色,胡大一跃而起,一起一落就站在了那个神算的面前。

    “留步。”

    “这是为何?”神算不满,“我被人欺负还不许我走了。”

    “留步。”

    胡二尤海等人,则堵住了另外三个算卦的,算卦的叫嚷开,说欺负人。

    白翳让大家稍安勿躁,走到了人群之中,说道:“真是不巧,我们的钱袋也不见了。”

    “钱袋不见了就去报官,你拦着我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抓贼。”

    “你说我们是贼!!好你个衣冠禽兽,刚才我还说你是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个黑心的贼!你偷了大家的钱袋想诬陷我们!”

    白翳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说捉贼,你这般激动,忙着给自己开脱,啧啧,这是为何?”

    第九十七回 这很天师

    “你!”算卦的梗着脖子,一脸气愤,“你拦住我们,说捉贼,难道不是说我们!还不准我们开脱了。大伙听我说,这些人可都是外地来的,刚来这就大家就丢了荷包,哪有这么巧的事!要我说,准是他们干的!偷完就走,他们不是本地的,走了哪儿找人去!”

    人群中百姓有人开始附和怀疑,小冬子急的够呛:“最先发现荷包丢的就是我们,要不是我们提醒你们,你们这会儿早走了,哪儿能发现自己钱丢了!你!”他指着算卦的,“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坑蒙拐骗瞎算卦!骗子!贼!”

    百姓里有人要走,但街道并不算宽敞,尤海尤明等人看着,一个也走不了,白翳看着人群里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贼就在人群里,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两个人,偷了那么多荷包,应该往哪儿放呢?怀里?太鼓会被发现。袖子里?太沉了走路会不自然。”

    随着白翳的话,大家都在互相观察着,几个算卦的咽了吐沫,假装和自己无关。

    “啊,”白翳突然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搞不好会挂在胯下,毕竟有褂子遮着,谁也看不见,然后跑到没人的地方,把荷包里的钱拿出来,今天收获不少,但按人头分赃,多分一个人,自己就少拿一份,想一想,自己可是干的伸手的勾当,其他几个只是动动嘴皮子,凭什么自己要分的跟他们一样?明明功劳自己的最大啊,真不公平,要不要自己偷藏一点,反正这么多。”

    白翳话音刚落,就看几个算卦的,都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人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缩,想躲避其他人的视线,见众人也都回望过来,转身就想跑,可是哪里跑的出去。

    “这人这人!刚才就他叫的最欢!”

    “没错没错。”

    胡大抓住那人的胳膊,将他拎了出来,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着:“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干什么?”胡大冷笑一声,“一会儿就抓你去见官,让你看看王法!”

    “已经有人去报官了,官大人马上就来!”

    那人见跑不掉,就开始耍泼:“我只是个看热闹的你们抓错人了,你们若是要找贼,可能刚才就跑了!喏,刚才我看有人鬼鬼祟祟的跑走了!”

    “不可能。”王亭手拿着剑抱胸站在他身前,“从刚才就没人离开。”

    “这么多人你哪里能顾得过来!”男人还是不死心。

    “怎么顾不过来?要不然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几个算卦的死命盯着他,那个神算倒是沉稳的很,一直没说话,他抬头隔着人群看了眼白翳,随后拱手说道:“既然几位大人已经报官,那我也等等吧,毕竟刚才他们几个恐吓我,我也要跟官老爷好好告一告他们。”

    “你!”

    神算一个眼神过去,那几个算卦的顿时就失声了,白翳和冯玉对视了一眼,那人八成就是他们的头吧。

    “先生,一会儿衙门的人来了,只要搜到那人身上的钱袋就能定罪了吧。”

    “可是定罪只能订他一人的,若是那几个人不承认,这人说破嘴皮子也没辙。”白翳对着人群说,“丢了荷包的都站在一边。”

    没一会儿,就听见“让一让”的声音,几个衙门的衙役开路,后面跟着一个穿官服的大人:“听闻有人丢了钱袋?都是哪些人?”

    刚才聚在一起丢了钱的纷纷过去反映情况,胡大将人丢在当官的面前,那人还想挣扎一下,白翳慢悠悠的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抵死不认罪加一等。”

    官老爷看见白翳,便惊人天人,加上白翳身边的彭良胡大尤明王亭之辈,一看就觉得都不是一般人,顿时拱手道:“这位公子是……”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看个热闹的功夫,身上的钱袋就被摸走了,这不,这些都是一起丢失钱袋的,这个,”他指了指已经两股战战的男人,“他是嫌犯。”

    官老爷也点头,表示‘你长的好看,你说是就是’,可这事也是要讲证据的,没证据的话……于是官老爷一挥手:“搜身。”

    从上摸到下,很快就从裤裆下面摸出了几个钱袋,果然跟刚才白翳说了差不离,顿时周围百姓都用惊叹的目光注视着白翳。

    而白翳,则是用嫌弃的表情看着钱袋,这钱袋是不能要了,里面的钱……太糟心了,好烦!!

    “回去把银子洗洗!”白翳交代小冬子。

    失主们纷纷只认了哪个是自己的钱袋,小冬子打开钱包看了看呀了一声:“先生,银子少了啊!”

    “我的也少了。”

    “我的也是,我钱袋里的碎银不多,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少了两小颗。”

    有人失主则是挠头,因为自己也记不清是少了还是没少,官老爷又下令道:“继续搜,边边角角都别放过。”

    白翳看着一旁那几个算卦的气呼呼得模样,对小冬子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会儿看到了吧,人一多就会分赃不均,提前拿点出来再分,自己不就多了吗。”

    “好啊你王二狗!你居然敢自己藏钱!”

    这会儿也不用只认了,几个算卦的看见从他腰带内侧的缝里扣出来的碎银,都恨得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上去就要揍他,始终保持冷静的也就那个神算一人了。

    官老爷大手一挥就将这一群人抓了起来,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主谋落网呢,顿时指认那个神算。神算一摊手:“真是冤枉,明明他们刚才都在欺负我,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不能因为他们说是就是吧,我真是冤枉大了。他们这是故意陷害我。”

    “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可别想一个人跑掉!”

    “就是!每次都是他装可怜装好人我们每次都要被人骂!”

    神算摊手:“大人,你看,他们这分明就是不想我好过。”

    白翳看着他们互相狗咬狗,心里也在琢磨,若是这人死活不承认,似乎光靠这几个人的口供也没办法吧,那就很讨厌了。

    那些明明做了坏事却没证据抓他们,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实在叫人讨厌。

    白翳有些沮丧了,可官老爷似乎并没受到影响,下令道:“既然他们说你是主谋,那你就好好证明自己不是主谋吧,一起带走。”

    “大人!你这样是冤枉好人!你这是助纣为虐!你是个昏官!我冤枉!”

    “昏官?好的,”官大人嚎了一嗓子,“把他们关一起,他们在狱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给本官好好的记录下来,本官好一一查实。你们这些人,放着正经事不做偏偏要做什么神算,神算那是你们能干的吗?想想我大越天师大人,那也是前后足足跟着仙君学了两百多年才学成下山的!作为天师大人的故乡,你们能不能别丢人!平时你们赚点小钱无伤大雅本官也不想苛责你们,现在却披着算卦的外衣做着偷窃的勾当,简直不能原谅!这不是给天师大人丢人吗!万一传到天师的耳朵里,天师一怒一下用咒语法术将云梦山压平,那我们云梦城怎能独活!”

    “……”

    白翳看了看自己的手,努力感觉了一下,看看自己体内是不是有洪荒之力。

    很好,这很天师。

    第九十八回 天灾还是人祸?

    一行人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冯玉问白翳:“先生,要不要告诉他们你就是天师正身?”

    “别!”白翳忙道,“千万别说,刚才你又不是没听见,那当官的说我学了两百年才下山,要是看到我这幅模样,指不定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嗯嗯,一定会说先生长生不老!”

    “是啊是啊,那先生是仙人这件事就更加深入人心了。”

    白翳瞧着大家好像十分高兴,甚至有些骄傲的模样,真是觉得他们好单纯好傻好天真:“你们真是心思简单,就没想到我这模样加上外面被小话本和各种臆想传的跟真的似的仙儿的设定,万一这时候有人觉得吃了我也能长生不老了,那你说我以后还能出门吗?”

    “……”大家突然同时回忆起了刚出庆安,到的第一个驿站。非常不好的回忆。

    “先生,那种事还是小数的。人心……”

    “不是我想把人想的那么坏,一旦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自私的目的,人可能很坏,我问你,”白翳问小冬子,“要是你发现我被人抓了,要杀了我,你会怎么办?”

    “我,”小冬子咬牙切齿道,“小的一定竭尽所能救先生,虽然小的身单力薄,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白翳摸他头:“看,你以前连杀鸡都不会。”

    小冬子刚才说的话完全是本能,虽然杀鸡和杀人不一样,但为了保护他家大人,他绝对会豁出命去的,因为大人对他特别特别好!一边的春桃儿春杏儿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会竭尽所能。

    白翳倒是提醒他们:“千万别抱着以命换命的心态,真要到了那份儿上,咱们最起码要留个人跑出去搬救兵对不对?这种体力活,肯定是你们做了,你们看我是那种跑得快的人吗?”

    彭良等人等到这话一时间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非常担心遇到这种状况。他们都是会武的,若是白翳遇到危险,不用说也知道该怎么做,肯定是杀无赦。不止是因为大王有过死命,更因为这一路上和白翳相处后,对他的了解和认识,不但知道很多好吃的,还知道很多他们都不懂的东西。

    这样的人以便不是仙人,也会遭到很多人的觊觎,比如其他邻国。

    彭良想到这里,便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要加强警惕。

    真要有那种事情发生,也绝对不会,也不能够让大人单独留下。

    白翳看着那几位壮士搓成一堆以眼神互相交流,觉得他们才是值得研究探讨的对象吧。

    钱袋失而复得,白翳提议去大吃一顿,众人附议。

    一行人上了雅座包间,两张桌子满桌的菜,吃完后大家还是比较回味小树林里的自助烧烤,结账的时候掌柜说已经结了。白翳看着队伍里管账的,几人纷纷摇头,掌柜笑着说:“是王大人派人结的。”

    “王大人?”白翳不明所以,不过掌柜解释后,他就知道了,就是刚才衙门里的那位官老爷。

    “奇了怪了,他干嘛给我们结账?”白翳问彭良。

    彭良想了想:“莫不是他看出先生的身份了?”

    “不能够吧,我们穿的多低调。”

    白翳刚走出饭馆,有两个衙门的衙役就上前拱手作礼:“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吃的可还舒心?”

    “还好还好,”白翳问他,“你们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咨询咨询?”

    “咨询?”

    “就是,”白翳扶额,“就是想找我帮他答疑解惑。”

    衙役恭敬的回道:“这个,王大人倒是未说,只是让我们好生款待先生,但又不可过于声张。不过大人让我们问问,先生在哪家客栈落脚?”

    “就是前面的福来客栈。”白翳道,“若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们,不过我们后日就要离开此处了。”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禀告大人。”

    两个衙役走了,白翳也是搞不清楚这个王大人是要干嘛,莫非是要请他卜个卦算个命?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

    白翳突然回头,看着后面来往的人,似乎并没有不妥,对面的巷子那里,似乎也没有人。

    “先生?”

    “无事。”

    彭良见白翳突然转身,也回头去查看,路上都一些寻常百姓。他们警惕性比一般人都要高一些,可此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见白翳这样的举动,应该不会平白无故这般,所以又将路上的人一一审视了一遍,祁永摇头道:“可能已经走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刚才就是突然想回头罢了。”

    “有些人对即将发生的危险或者潜在的危险有很强的预知力,”祁永说道,“先生即为天师,应该也会有这种能力,可能对方只是想做什么,但还没有实施,可先生心里就已经产生了警惕,想做的事没机会了,估计就离开了。”

    “会吗……”白翳已经对自己这具身体的各种能力表示再怎么神奇也无动于衷了,反正也没什么比学习两奶百年还要玄乎的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些为好,既然那个王大人能知道先生的身份,别人自然也会知道了。”

    白翳在心里摇头,当个名人真不容易。

    云梦城是个很不错的城镇,白翳一行人游玩了一圈儿,用过晚膳后回到了落脚的客栈,前脚白翳进屋刚坐下,房门就响了。

    小冬子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的人,歪了歪脑袋,有点眼熟嗳,在哪里见过呢。

    白翳站起来:“王大人。”

    “先生客气了,”王大人行礼道,“这个时辰了还来打搅先生,真是叨唠了。”

    白翳让他们进来,小二送来了水壶,里面是煮沸的水,小冬子拿出他们自己带的茶叶冲泡了茶,王大人吹着瓷杯里的茶叶,闻了闻笑着赞美道:“果然宫里的茶不同凡品。”

    “大人谬赞了,不过是止渴的东西罢了。”

    王大人使了个眼色,随从双手奉上了礼品:“先生是云梦山本地人,下官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一点特产,不成敬意。”

    白翳对这种应酬是一点辙都没有,他只要自己开门见山:“王大人这是,有事找在下?”

    “是有点事,下官前几日写过一个折子上报给大王,大王快马加鞭差人送来回信,说先生即将到达这里,让下官当面请教先生。”

    王大人面色凝重,白翳也认真起来:“到底是何事?”

    “不久前,下官收到这个。”王大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薄的竹片,“上面说,天谴即将降临云梦,不日云梦便会尸横遍野,成为一座死城。”

    白翳结果竹片,上面的字是刻刀刻出来的,他看起来有些费劲:“之后可还有收到?”

    小冬子凑过来看着上面的刻字,突然很生气的说道:“先生,上面还说,是有人违背天意,逆天而行,所以才会降天谴,而且……”

    “哦?”白翳一笑,“这是在说我?”他转脸问王大人,“王大人的来找我的意思是?”

    “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先生算一算,可是真的有灾祸?若真有,咱们应该准备些什么?或者,应该如何应对。若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先生,恐怕这些人应该就在云梦山,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怀疑之人?”

    怀疑之人?

    讲真,若是这东西是王大人前几天收到的,那就是有人对他们的行踪很了解。

    是他们中间的谁是奸细?

    白翳突然又释然一笑:“既然说是天谴,那我便来算上一算,看到底是天谴,还是人祸。”

    第九十九回 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其实要筛选身边怀疑的人,还是挺简单的,彭良一众人都是萧锦毓给指派的,那些都是大王的人,自然不用怀疑。不是他心大,而且他相信萧锦毓。

    剩下的就只有冯玉小冬子春杏儿春桃儿了,冯玉不必说,这人死心眼,有着读书人的那种倔强和清高,当然,在白翳跟前这些统统没有,小冬子平日里跟着白翳的时间最长,起居生活很多事都是小冬子亲手操办,这孩子眼里除了他的事就是他的事,而且对小冬子白翳还是挺了解的,非常安于现状,白翳打心里很喜欢他,拿他当弟弟看。

    而且这一路上吧,他总觉得彭良看小冬子的次数有点多,可能因为自己和萧锦毓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彭良多瞅几眼小冬子,他就觉得彭良有点那啥,不过小冬子确实长的很讨人喜欢,而且都是个太监,自然细皮嫩肉的。他是相信小冬子的,不觉得小冬子对放弃他这么个好主子。

    那剩下的只有春杏儿和春桃儿了。

    这两人白翳也是不想去怀疑,这两个丫头年纪也不大,千挑万选出来的,跟在他身边伺候着。

    白翳结果小冬子递给他的龟甲,是的,他现在不把龟甲放衣服里的,会鼓起一块,他老担心被人当成银子摸走了,所以后来都是小冬子替他保管这些物件儿。

    小冬子每次都要净手洗脸后才接触这些,如果可以,白翳觉得他肯定还要先沐浴焚香以示敬重,这么一对比,自己好像有点太随意了……

    专心起卦。

    屋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白翳。

    白翳看了卦象,眉头便皱了起来。

    白翳不说,在场的人自然不敢吱声。凝神思索片刻,抬起头对上了王大人焦急的神色,他才缓缓道来:“天灾是没有。”

    王大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

    刚听到这两个字,王大人心又提起来了:“如何?”

    “确是有人祸。”白翳寻了他们容易理解的说,“此卦坎上坎下,坎为陷入、陷阱,为险难之境。艰难危险,重险重陷;事多困阻,进固险,退亦险,进退两难,需谨慎。”

    “既然是人祸,那就要加强戒备,以防有人使坏,”王大人心如一团乱麻,“就是不知道这些会怎么做?希望不会连累云梦城的百姓才是。”

    白翳将铜板收起放入龟甲,宽慰他:“此卦卦象凶险,但一阳陷二阴,所幸阴虚阳实,虽险难重重,危机重重,宜沉着应付,不可束手待毙,改变处境,方能化险为夷。”

    而且,这个卦象若是求家宅的话,有不和之兆,分裂之忧。

    将龟甲递给小冬子,小冬子小心谨慎的收好,然后问白翳:“先生,若是真的事人祸,那他们会干什么呢?”

    白翳也搞不懂这些人搞事情是专门针对他的,还是针对萧锦毓的,不过不管是针对谁,最后都会扯到萧锦毓。伤了他和伤萧锦毓有区别吗?

    有。

    若是直接动萧锦毓,萧锦毓根本不会担心,也不会有半分退让,但是伤了自己……白翳想,萧锦毓一定会非常的生气,非常非常。

    如果自己死这里了,萧锦毓会不会发狂?

    虽然白翳没那么自恋,但换位想一下,若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萧锦毓被人刺伤了,光是想想就非常愤怒好吗?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先不要自己吓自己,王大人,尽量多屯一些粮食和水,这两个不能少,对了,还有草药。”

    “是,下官这就去办。”

    “对了,咱们云梦城是喝井水吗?”

    “家里有院子的都会挖井取水,一般的人家会去城外自己挑水,或者从卖水的商贩那里买。”

    白翳提醒他:“一定让大家小心些,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但若是要大范围的降临灾祸,水肯定是一个方法,毕竟入口的东西,而且地下河道也是相连的,还有若是谁家有人生病了,哪怕是小病,都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他十分懊恼,想着应该在庆安多待些日子,最起码把口罩什么的做出来的。他叫小冬子取来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口罩和一副手套,还做了批示,让王大人找人去做。

    王大人先走了,夜里,白翳靠在床边寻思着电影里气势磅礴让人目瞪口呆的各种天灾天谴,可实际上很多天灾都是人为破坏自然界造成的,比起天灾,人祸往往才更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人心到底能有多坏。

    小冬子给他打水梳洗,白翳能想到了类似天谴的灾祸无非就是下天火和瘟疫了,下天火,最起码要准备投石器吧,但这东西动静很大,要搬过来肯定会引起人的注意,那剩下的就是瘟疫了,他看过大越杂记,杂记上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唯一一次死人最多的疾病,就是风寒,所以应该说现在还没有瘟疫。

    但这事也不能说死了,大越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万一真的有人发现了这种病的厉害,而用在云梦城呢?

    白翳越想越有可能,而且竹片上写的话,感觉十有八九会是瘟疫。

    “小冬子,你明天一早到王大人那儿去一趟,告诉他们这几天所有死掉的动物和死掉的人,统统不能大意,一定要仔细检查,哦对了,检查的时候一定不能用手去接触,口罩和手套的事催一下要尽快。”

    小冬子点头:“奴才记住了,大人,春桃儿她们手巧,要不要叫她们先做几副出来,大人先用着。”

    白翳看着小冬子,点了点头:“也好,王大人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叫她们做几副,你们都戴在身上备用。”

    “奴才不需要,做好了先给大人。”

    “别胡闹,一定要小心,”白翳小声的跟他说,“若不是就算了,若是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这么严重?”小冬子睁大眼睛,“会……会死人吗?”

    “会,如果不小心,会死很多人。”

    小冬子蹲在地上仰视着白翳,虽然害怕,但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然后用十分天真得口气说道:“没关系我不怕,有大人在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大人既然已经算出来了,那心里肯定已经有办法了,奴才才不怕那些天灾人祸呢。上次有人要害大人,结果天降神迹,这次那些坏人也一定会被老天惩罚的!”

    “……”啊,迟早被小冬子洗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不得了的人呢。

    第一百回 100撒花!*★,°*:.☆( ̄▽ ̄)/$:*.°★* 。

    由于被赋予了使命,小冬子紧张的一晚上都没睡,尤其是白翳还给了他一个药方,让他带去给王大人准备药材。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影响白翳休息,早上醒来伺候白翳的是春桃儿和春杏儿。

    用过早餐后,小冬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做口罩手套用的棉花和布料。

    口罩比较好做,手套可是有些难办,毕竟每个人的手不一样大,两个姑娘一开始是先给白翳做的,但白翳戴的合适的彭良他们那些个习武之人是戴不上的,而且戴上了也十分笨拙,拿刀拿剑都不方便,白翳十分怀念他的医用橡胶手套。

    那轻薄的质感,贴合的触感……

    咳咳

    莫名想到了那个东西,想到那个东西又莫名会想到萧锦毓,因为萧锦毓的挺大的,白翳有时候就总会想如果买套套的话萧锦毓要买多大的。

    几个正在比划手套和口罩的男人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白大人突然之间耳朵和脸颊就红了?

    胡大四下张望,很热吗?

    白翳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脑子里面的不可描述,然后拿着手套看了看,想着能找什么材料代替,突然之间他一拍桌子,把人家吓的够呛,春杏儿针一歪还把手指头扎破了,白翳挺不好意思,胡大倒是紧张的一比,像是要起身去看看,最后不知是不敢还是咋的,又坐下了。春桃在一边偷着乐。

    挺有故事的啊。

    “先生,可是想到什么了?”

    “对对,”白翳赶紧先办正事,“能不能问王大人那里要点羊皮,羊皮没有猪皮也可以,不过猪皮没有羊皮软,我突然想到皮子的手套会比麻布的要方便一些,也防水,还薄,就是成本有点高。”

    “说到皮子,我想到一样东西,也防水,不过就是不太雅。”

    “什么东西?”白翳问祁永。

    祁永道:“猪肠羊肠。”

    白翳很赞同:“没错没错,就是处理起来比较费劲。”

    而且肠子很滑,若是做成手套的话,势必要费一番功夫。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又见到了吃饭给他们付账的那个衙役,衙役说王大人请他们到府上吃饭。白翳也不客气,真好有正事要说,所以就过去蹭饭了。

    似乎他们知道白翳喜欢吃烤肉,王大人准备了一份现烤的猪肉,他们并不知道白翳喜欢吃烤肉,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烤肉最好吃,肉质鲜,都是现烤,也不需要太多的调料,而做菜的话,本来种类就不多,调料也不全,哪里会有烤肉好吃。

    当然,现在是没空,等回去了白翳还要订做个火锅来吃呢。

    吃过饭开始研究正事,王大人那边已经赶制出了一些口罩,白翳挺欣赏王大人的办事效率,最重要的是这人十分的信任他,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和担忧的事当做无稽之谈。

    收集粮食和水的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连药材也收集的十分顺利,白翳已经推迟了进云梦山的行程,可一连四天过去了,云梦城都一片安宁,没有要发生什么的征兆,这让白翳为难起来。

    要说走,他很怕自己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搞事,到时候他再赶回来肯定很难,要是不走,他又怕不知道还要待多少时日。

    彭良提议:“索性这里离云梦山也不太远,要不我们分开?胡大胡二春桃春杏儿冯玉,你们留在这里,剩下的人和我跟着先生进山,我们动作快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冬子被留着跟白翳一起,有一种选中后的得意,落选的冯玉十分沮丧,甚至有种失宠的慌张:“先生……”

    白翳觉得彭良的安排也不错,这样分开走比大家一起要方便一些,而且不管那边出了事,都不会全军覆没,他摸了摸冯玉的脑袋安慰他:“彭大哥说的没错,你们在这里小心行事,我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事的解决方法写下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参考,如果有我没想到的,你们就……万事小心为上,以安全第一为目的,冯玉,彭大哥留你下来是有道理的,好歹你是个文官,脑子也聪明,可以出出主意。”

    别说白翳自私,这些人都是他的人,他完全不想让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奉献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对每个人来说也都那么重要,白翳完全不想说那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话。

    “好好保护自己,没什么比命更重要了。”

    彭良的安排以白翳的点头而最终确定下来,小冬子也握拳表示自己虽然是个弱鸡小太监但一定不会拖后腿。

    第二天白翳跟王大人交流了一番后就告辞了,冯玉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心中觉得空落落的。

    城门附近一个人注视着出了城门渐行渐远的马车,也转身离开。

    白翳一走,胡大冯玉几个人似乎觉得有些脱力,主心骨没了,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过冯玉觉得既然白大人这么看重自己将自己留下,就说明自己很重要,这一众人的生命安危就指望自己了。

    所以冯玉在屋里走了一圈,开门前后看了看后,决定换房间。

    “我们需要换房间,这个虽然是上房,但一旦有事很难逃脱,门离楼梯太远,窗户里面是大街,虽然热闹但是一举一动都会被看到,要悄悄离开也不方便。”

    胡大点头,觉得冯玉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们换房间并不准备明目张胆的换,他们叫来掌柜,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客房,门里楼梯虽然不算近,但门口的侧面就是窗户,窗户下面是这条街的侧巷,平日里人很少,而窗户外面对着的是马厩,翻过马厩的围墙就四通八达了。

    几人把东西收拾好,只留这些日用的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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