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9)
校后默认统一住在宿舍,一人一个床位,要是住在校外,需要家长和本人的签字保证,谈屹臣昨天就跟她讲过这个事了,迟雾资料备的很全,一套流程下来总共才花不到二十分钟。
看着学校发过来的一套宿舍用品,迟雾拽着谈屹臣,让他帮她把东西运到女生宿舍楼底,然后自己再分几趟的往里搬。
平时有早课,或是睡午觉和哪个点没课了回来休息,还是宿舍距离更方便。
谈屹臣待会有课,替她忙完就走了,等到全部收拾好后,迟雾在这初秋的天热出了一身汗,把薄衫脱下,系在腰间,一个人在宿舍休息。
宿舍里都是同一个班的,现在一个人都不在,迟雾休息完起身看了眼贴在书架旁的课表,才发现现在是上课时间。
她下周一才开始上课,准备周六周日把这两周的课简单翻一下,到周日下午再提前来宿舍熟悉熟悉。
南城大学的军训安排在国庆后,算是体恤学生不用顶着高温,现在一些装备已经提前发了下来,军训服摆放在她的床位上,新书也早在刚开学时就发了,属于她的一份整整齐齐的落在她的桌面。
把东西理好后,迟雾自己在学校里逛了一会儿,图书馆、超市、体育馆、操场,基本都逛了一圈,然后在奶茶店买了三杯奶茶,回去给各个舍友的桌面上放了一杯,算是谢谢她们帮她领东西。
这两天的冷空气还没过去,空气掺着秋日的干燥和微寒,迟雾翻出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后天温度回升,足足有三十二度。
一切处理好,迟雾按照记忆走出校门,拉开车门坐到车上等他下课,边等边给他转了一首周杰伦的《等你下课》。
TT:【你男朋友不会做蛋饼。】
迟雾:“......”
因为是周五,四点半过后
从大门口来来回回进出的人便开始增多,全是想趁着周末出去放松放松的学生。
黄昏朦朦胧胧地落在逐渐发黄的梧桐叶上,日头渐渐下去,迟雾一个坐在车内有些无聊,把音响打开,调出歌单靠在椅背上慢慢听,阖上眼休息。
时间到五点二十,谈屹臣下课,手里拿着专业书,一路上步子不急不缓地往这边走。
片刻后,迟雾被开门声音惊动,睡眼朦胧地睁开眼:“下课了?”
“嗯。”谈屹臣点头,靠过去亲她,嗓音很低:“等得睡着了?”
迟雾点头。
“想吃什么?”他发动车子,偏过头问。
迟雾:“烤肉?”
“行。”
简单地商量好晚饭,两人开着车往商场的方向去,吃完烤肉,买了堆零食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别墅里。
因为是周末,周五的夜晚时间格外充裕,洗完澡后,谈屹臣穿着拖鞋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和汽水,放到迟雾面前,问她要哪个,迟雾左手抓着还有些微潮的发梢,右手往啤酒上点了下。
“嗯。”谈屹臣帮她拉开环,放到她面前。
客厅前方安了个巨大的投影装置,类似于家庭影院,迟雾抱着啤酒,盘腿坐在地毯上,惬意地看一部越南的文艺片,谈屹臣手肘往后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回消息。
这电影慢热,取景摄影都偏靠清新的风格,迟雾也兴致不大,瞟见谈屹臣放在茶案上的专业书,她顺手拿起来看。
迟雾习惯性地拿住书脊,书被拎起的一瞬间,一封粉色的信封从书页中滑落在地毯上,她捡起来,翻开两眼,信上没署名,刚撕个信封口,紧接着就从里头掉出来一片薄薄塑料膜包裹的安全套。
“......”
迟雾扔掉信封,手里捏着那片玩意翻着看了两眼:“到底是大学生,够直接的。”
“跟我没关系。”谈屹臣这会也从手机上抬起头,视线跟着她盯着那枚东西,嗓音淡:“我拆都没拆。”
“没说跟你有关系。”迟雾毫不在意地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嗓音如常:“这都不是你的码。”
“嗯。”
套随着手指松开掉进垃圾桶内,包装袋碰触垃圾袋发生细微的刺啦声,谈屹臣收回眼,手腕还搭在膝盖上,看着捧脸看他的迟雾。
钟表滴滴答答的过去,荧幕上的电影还在纯爱式地演绎。
“谈屹臣。”迟雾喊他。
“嗯。”他应。
……
只当套是一个导火索,现在想做什么,两人都很清楚,这段时间乱七八糟、或明或暗的暗示互相递了一大堆,今晚也没什么别的事拦着,室内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心知肚明地对视了足足几分钟,谈屹臣才装模作样地问了句:“干什么?”
迟雾手肘顺着桌面往前滑了点距离,凑到他面前,很直接地问了句:“睡吗?”
谈屹臣笑笑,撂下手机,肩身微微后仰,模样有点坏:“睡啊,给你睡。”
话刚落,两人便模样正经地从地毯上起身,一边接吻一边上到二楼,还抽着空靠在一起互相说了几句带点颜色的话。
进到房间后,门关上的一瞬间,谈屹臣抬手搂过她,直接把人抱起撂在桌面,靠桌子把两人身高拉到一个相当于持平的高度,迟雾下巴微抬,喘着气,手抱着谈屹臣的腰,被他按在身后的墙壁上亲吻,书桌被压过去的动作挤得倾斜。
见迟雾快要换不过气,谈屹臣这才松开她,往她脸颊亲了下,哑着嗓子问:“想睡我多久了?”
迟雾额头贴着他的肩膀,身体因他的动作忍不住微颤,微喘着气,声音轻:“很久。”
巧了,他也是。
从青春期开始,他就在想着她。
秋风吹着房外的乔木造出沙沙声响,夜色浓墨一样,浓郁让人心里发颤。
亲了会,谈屹臣睁开眼看着她,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解下她的上衣,吻开始顺着脖颈往下,迟雾脸颊发烫,攥着他的肩头,漏出几声声音。
“迟雾。”谈屹臣喊她,又抬头,唇贴在她的下颌线:“我是谁?”
“男朋友。”她轻声开口。
“嗯,喜欢他吗?”
迟雾喘着气不吭声,半晌才开口:“有、有一点。”
见她这反应,谈屹臣垂着眼,不爽地淡淡嗤了一声,懒得管了,直接把人撂在床上,伸手拉开旁边的柜子。
迟雾被摔得闷哼,手肘撑着抬起头,视线朦朦胧胧,看着谈屹臣手上的动作,和他脚踝上方醒目的黑色纹身。
黑色纹身、灰棕短发,这些东西和这个人落拓不羁的气质融合得浑然天成,叫人觉得心悸。
光线在房间内浮动,迟雾默不作声地看着谈屹臣靠近自己,心跳声撞个没完没了的紧张。
“怕了?”谈屹臣瞥一眼她脸上的表情,问。
就算知道的再多,也避免不了有些青涩。
迟雾摇了下头,接着就听他淡着嗓子开口:“怕也不停。”
“……”
没过多久,迟雾就被弄得有些意识不清,条件反射地皱着眉往后躲,但躲不开,心跳剧烈,嗓子发干,忍不住睁开眼看他。
时间缓缓过去,只有窗外摇曳的树影。
谈屹臣手撑在枕头边,垂着眼,睫毛轻缓地动了下,看迟雾眼角泛红地看他,脖颈紧紧绷着,躺在柔软的枕被上,手紧抓一侧的床单,清晰的指骨节很明显。
这副模样给了谈屹臣一种,他只要再往前一点,迟雾就能死在这的错觉。
“很难受?”他垂眼问。
“你觉得呢?”迟雾声音很低,一句话艰难地说完整:“谈屹臣,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怀疑这人是公报私仇,变着法的想弄死她。
“没。”谈屹臣嗓音哑得不行,他也不怎么好受,很有耐心地俯身吻她一下:“对你够好了。”
迟雾吸了下鼻子,人有些绷不住,抬起胳膊搂住他,声音很轻:“那亲亲我。”
“嗯。”谈屹臣垂眼,看着迟雾的发丝混着汗水黏在侧颈,轻捏住她的下颌把人吻住,随着时间推进,吻逐渐加深,捏住她的手缓缓松开,换成和她十指相扣紧贴。
下一秒,迟雾闷哼一声,微微带点鼻音。
......
时间已经进入到秋季,加上这两天的降温,室内已经到了不需要打冷气的温度,很舒适。
做完,迟雾靠在那有些缓不过劲,接过谈屹臣端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抬手往后捋额前的碎发,发丝搭在白皙的肩头,人有些出神。
谈屹臣把水杯放下,问她还要不要了,迟雾过了好一会才摇头,她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谈屹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想要自己说,你男朋友对你很大方。”
迟雾看过去:“什么时候都行?”
“也得挑点时候。”谈屹臣从地板上捞起裤子,耍流氓地回她一句:“只喜欢一对一,有人在就不行,没给人看的癖好。”
她拿起一旁的枕头砸过去,骂了句傻逼。
说得她有这癖好一样。
“哟,还能动。”谈屹臣接住枕头回过头,笑了声,挺稀奇地看她,把人往自己跟前扯:“那就再来,刚照顾你呢。”
迟雾是真不想来了,被他摁在那,连着认了好几声错,才把这事揭过去,接着拿过一旁的睡衣去洗了个澡。
趁这段时间,谈屹臣把弄湿了的床单换下来,贴心地铺上干净的,铺完忍不住在心里夸了自己半天。
满意地看了一会儿,他才拿着干净衣服到隔壁洗,等他洗完出来,迟雾已经犯懒地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了。
见人回来,迟雾抬头瞄他一眼,随口问:“过两天你生日,想要什么?”
谈屹臣撩着湿发,看她:“要什么都行?”
“嗯。”
“要你啊。”
她问:“不是刚给过?”
谈屹臣轻笑:“就一晚上哪够。”
迟雾看他一眼那个流氓样,微哂:“你女朋友也大方,再挑一个。”
“这么好。”谈屹臣眉眼和唇角都荡漾着高兴,边说边往飘窗边靠,闲闲地坐上去,挺认真地想了会,才开口:“邹风上个月生日,夏思树给他提了辆车,我也想要女朋友送的车。”
迟雾刷着手机上的信息,头都没抬,大方得很:“要什么车?”
“大牛?西尔贝?柯尼塞格?轩尼诗?都行,我不挑。”报完几个想要的,谈屹臣继续逗她,给她出主意:“订车的渠道不用愁,我给你,你出钱就行。”
从听他报出“西尔贝”开始,迟雾就停止了玩手机的动作,盯了会地面,脑子里过了遍谈屹臣报的这几辆超跑的价,抬眼朝他瞄过去:“谈屹臣,咱俩现在的感情也不是很深,今晚睡也就才睡了两回。”
他就倚在那飘窗边,挑了下眉:“所以?”
“分手吧。”
这混蛋还真敢报啊。
对视中时间一点点过去,谈屹臣看她那副“爽完就翻脸”的样,也不急,就风轻云淡地坐在那,唇边勾着点弧度,笑:“没事,买不起西尔贝,买柯尼塞格也行,我真不挑。”
迟雾撂下手机,面上毫无情绪:“我差的是这两辆车的差价?”
这是让她去偷迟晴的银行卡养他。!
44
对视中时间一点点过去,谈屹臣看她那副“爽完就翻脸”的样,也不急,就风轻云淡地坐在那,唇边勾着点弧度,笑:“没事,买不起西尔贝,买柯尼塞格也行,我真不挑。”
迟雾撂下手机,面上毫无情绪:“我差的是这两辆车的差价?”
这是让她去偷迟晴的银行卡养他。
谈屹臣被她这反应逗乐了,指节撑在身侧的飘窗台上,足足笑了半天才开口:“行了,你老公有钱,用不着你买。”
迟雾拿过身后的靠枕朝他扔过去,人很冷淡:“你别得寸进尺!”
就睡一觉,还老公上了。
“要你管我。”谈屹臣轻飘飘地接过砸过来的靠枕,走过去又放到迟雾的身侧,道:“有本事,把我嘴堵上啊。”
“......”
看着他摆好靠枕直起身,迟雾迟疑片刻,问他是不是那种睡一觉就要死要活的人。
“开什么玩笑。”谈屹臣垂眼看她:“当然不是。”
不睡一觉,他也要死要活的。
迟雾过去这茬,顺着他之前说的话问:“那你打算买什么?西尔贝还是柯尼塞格?还是别的?”
“没看好呢。”他回。
“哦。”迟雾点头,目光一直随着他,很自然地问出口:“到手了能不能给我开两天?”
谈屹臣开汽水的手一顿,碳酸气体从拉开的缝隙中跑出来,人站在那静止几秒,才忍不住看她:“你驾照到手了?”
“没。”
“......”
沉寂了好半天,谈屹臣靠着桌沿叹了声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你驾照考到手,给你开。”
这话一从他嘴里说出来,迟雾眼睛一亮:“车重要还是我重要?”
“......”
谈屹臣不动声色地撂下手里的易拉罐,过去一手按住她的两个手腕,一手捂住她的嘴,把人压在沙发上:“欠收拾是不是?”
迟雾抗拒地皱眉,“嗯”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了个痛,谈屹臣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她,有点慌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站好。
刚被松开,迟雾就气得要踹他,没踹到,被这人躲过去了,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你膝盖往哪顶的!”
疼死她了,还没缓过来又被顶一下。
“不是故意的。”谈屹臣看她一副要炸毛的样,赶紧把人哄着,顺毛:“错了。”
“真的,刚才没注意,以后注意。”他捏着她的脸,小声问:“哪儿疼,给你亲亲。”
迟雾瞪他一下打开他的手,给了他一脚才消火,问他还要不要脸。
谈屹臣垂眼,眼里带点笑,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说不要了。
过了会,房间里灯被熄灭,迟雾侧枕在枕头上,被谈屹臣从身后搂着,睡不着,想了会没忍住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熟练。”
她补充:“就是,戴套戴的很熟练,很老手。”
迟雾转过头,挺好奇地看他:“跟别人睡过?”
谈屹臣闭上眼,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不想跟这人说话,过好久,才闷声说了个“没”。
“那就是自己偷偷练习戴过?”
“......”
谈屹臣一言不发地看她两眼,人直接爬起来了,用上半身压住她,垂眼和她直视,两人间的距离压得死死的,边捂住她的嘴边威胁开口:“再多说一句,信不信今晚把你*得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迟雾终于消停了。
两人闹得太晚,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
冷空气过去,外头气温从今天已经开始回升,正午的阳光满是燥意,迟雾起床跟谈屹臣吃完早饭,被他搂着在沙发上腻歪了会,便回到自己这边。
想着昨晚上的事,迟雾翻出手机,找到之前学车教练的号码,捧着手机用两个拇指敲击,静静坐在沙发边,花几分钟的时间,敷衍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上半段是为上次的叛逆行为道歉,下半段是问他什么时候再约个时间。
发完信息后,迟雾放下手机,抱出笔记本在沙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接着从表格里找出自己的账号,登录学校校内网,翻出这两周的讲课视频。
落了两周的课,这会能补多点是多点。
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迟雾看得有些脖颈酸痛,她边抬手自己揉了会儿肩膀,边拿过一旁的手机打开翻看短信,发现一下午过去了教练还是没回,之前学车时期这教练平均回复的速度是一小时。
参照这种对比,迟雾垂眼思考了会,把这个号码拉黑,转过头给李溪藤发信息:【有没有学车的教练推荐?】
大概过去半小时,对面才回:【你换个城市学吧。】
“......”
这两天没有其他事,迟雾自己窝在家里看了一天半的课,到了周日中午,谈屹臣开始给她发消息轰炸:【怎么不约我?】
迟雾眼神从讲课视频上挪开,回他:【在看课。】
TT:【好像自从睡过我,你就有点冷淡了。】
WU:【不是昨天上午才从你那走?】
TT:【不管,在去你那的路上了。】
盯着屏幕上的一行字思考了一会,迟雾睫毛眨了下,言简意赅的,又带了点隐晦的拒绝,给他回了三个字:【还疼着。】
TT:【嗯,不做。】
TT:【到你家楼下了,给你带了小龙虾和车厘子。】
看着这两条消息,半晌,迟雾忍不住小声啧了一声,站起来捋了下额前的发丝,把笔记本放到一旁桌子上,起身出门,按电梯,到楼下去把人给接上来。
电梯里,谈屹臣垂眼看着她的动作:“给我张门禁卡?”
迟雾回过头:“怎么了?”
“方便啊。”谈屹臣人有些懒散地靠在电梯壁上,手里拎着东西,开口:“省得回回来,都得你下来接我。”
迟雾点头,“噢”了一声,说等会给他。
进到屋内,谈屹臣把给她带的龙虾尾和车厘子打开放到茶案上,迟雾重新打开电脑看课,边吃边看,吃完后继续发懒地靠在沙发里。
谈屹臣就靠在她的旁边,脑袋正好枕在她的肩膀上,下巴蹭着柔软馨香的发梢,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拿手机看东西,除了中途迟雾渴了,他起身到冰箱里给她拿一罐冷饮,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下午迟雾要返校,谈屹臣也跟着一起过去,明早第一节就有课,宿舍的距离能多睡会儿。
周日下午的校园内比往常冷清些,不是出去玩还没回来,就是正在宿舍里躺着。迟雾拎着谈屹臣的斜挎包,穿过光线暗压压的走廊,走到宿舍门前,看了一眼门牌号,她抬手敲两下门,然后推开。
宿舍里没开灯,只靠一点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漂浮着很淡的香水味,里头的两个人正坐在书桌前,听见推门动静后,这才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看向迟雾,抬手熟练的一拍,把笔记本合上,不叫别人看见她俩在看的东西。
“你找谁?”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问。
迟雾看了两人一眼:“我住这儿,之前请假。”
“哦哦哦。”戴眼镜的女生瞬间松了口气:“迟雾对吧?”
她点头“嗯”了一声,这才进门,顺手又把门给带上。
“吓死我了。”戴眼镜的女生把电脑又打开,音响里开始传出很明显的喘声和日语,她有些探究地看着迟雾,问:“好东西看不看?最新的资源。”
迟雾放东西的手一顿,很自然地抬起眼看向她,站在那一时半会没说话,没表情的时候显得人很冷,看上去不好打交道。
那女生看她面无表情的反应,“嚯”了一声,更加兴奋了:“你不会没看过吧?好纯啊我的天。”
迟雾:“......”
“没事,潘潘也是到大学后才看过。”戴眼镜的女生简单介绍了下,旁边个头娇小的女生叫陈潘潘,她叫宋梓,还有个出门约会的,叫邱粒。
迟雾这才收回视线,手上继续整理自己刚打的资料,嗓音很淡地回她上个问题:“看过。”
“那就行。”宋梓抬手扶了下眼镜:“我怕你不好意思。”
“没事。”迟雾稍微笑了下,白皙的手指按在还带有墨香的纸张上,站在那给宋梓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你们随意。”
“太好了。”宋梓笑嘻嘻地点头:“对了,谢谢你的奶茶,我们回来看见了。”
“嗯,不用谢。”
花了二十分钟把东西收拾好后,迟雾把宋梓的笔记借来去校园复印店里复印了一份,省时省力,宋梓是团委,属于拼绩点冲奖学金的那一类,每一科都记得认真。
余下的一个舍友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喝的醉醺醺的了一声,站起来捋了下额前的发丝,把笔记本放到一旁桌子上,起身出门,按电梯,到楼下去把人给接上来。
电梯里,谈屹臣垂眼看着她的动作:“给我张门禁卡?”
迟雾回过头:“怎么了?”
“方便啊。”谈屹臣人有些懒散地靠在电梯壁上,手里拎着东西,开口:“省得回回来,都得你下来接我。”
迟雾点头,“噢”了一声,说等会给他。
进到屋内,谈屹臣把给她带的龙虾尾和车厘子打开放到茶案上,迟雾重新打开电脑看课,边吃边看,吃完后继续发懒地靠在沙发里。
谈屹臣就靠在她的旁边,脑袋正好枕在她的肩膀上,下巴蹭着柔软馨香的发梢,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拿手机看东西,除了中途迟雾渴了,他起身到冰箱里给她拿一罐冷饮,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这会,陈潘潘抱着书小声地靠近迟雾:“她们俩就这样,雷点大,雨点小,不会真搞什么的,你别担心。”
迟雾情绪很淡地点头,“嗯”了一声,只关心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距离上课只剩下十几分钟。
几人踩着点赶到教室时,位置只剩下最前面一排,迟雾挨着她们三个坐下。
她是第一天上课,是这个教室里没见过的新样貌,外加一些主观原因,理所当然的在最前面的几分钟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但躁动很快消下去,后面还算清净。
现在是九月末,这一星期的课上完就能放假,国庆假,总共七天。
学校从初中就开始卷,见缝插针的安排补课,进到初中后就没怎么体验过放七天的感觉,邱粒和陈梓对于假期很兴奋,几乎只要有空闲就在讨论怎么安排,陈潘潘没主意,跟她俩走。
就这么讨论了几天,两人才决定下来去苏州逛两天,去吃螃蟹,问迟雾要不要一起,她摇了头,说有事。
还有两天才到国庆,上午的专业课结束后,四人简单在食堂打包一份午饭在宿舍解决,迟雾没胃口,喝了两口粥就不动了,拿出一份酸奶叼在嘴里,犯懒地在这个空档出神。
休息不了多会,几人就得紧接着去上下午的课,临要出门前,迟雾收到谈屹臣发来的信息,问她下午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他过生日,把BOOM包了。
办生日这件事上,谈屹臣跟家里很有默契,生日当天,谈屹臣自己在外头跟朋友过,不管去哪鬼混家里都不管,但十月一这天,是谈家给他办生日的日子,天塌了也得滚回去。
周韵会喊一些家里关系不错的朋友来家里,迟雾以往也都是十月一这一天才跟着迟晴过去,但谈屹臣的生日其实是在明天。
迟雾抱着书,靠在宿舍门口单手打字给他发消息:【最后一节有课,马上过去了。】
TT:【五点二十结束?我到时候来带你。】
他今天只有上午有课,聚会从下午开始,踩点过零点庆祝,一直持续到明早,这两年都这么过的。
这也算他那圈子里的传统,几乎都这么过,一个形式,只是场子不一样,迟雾记得谈屹臣去年是在江面包了一晚上的游艇。
抱着书打字不方便,迟雾靠在走廊有些回潮的墙壁边,垂着眼连着打错了好几个字,删改半天才给他回过去:【不了,明天跟你过。】
她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跟谈屹臣的朋友也没几个认识的。
对面过了很久才回:【那好,明天我们一起。】
WU:【嗯。】
商量完,迟雾收起手机,直到其他三人都收拾好,迟雾才跟着一起出门。
这会是不热不冷的天,空气清爽,迟雾走在路上,旁边的陈梓和邱粒闹个不停,道路上也有三三俩俩提前过来占座的学生。
几人没走几步,清净空旷的梧桐道路上逐渐响起一阵引擎声,从身后由远而近的传来,动力很足。
接着,一辆敞篷开到迟雾身边停下,其余三人也自然而然地停下步子,回过头看。
“诶,你待会有课?”驾驶坐上的人拿下墨镜,睁着睫毛很翘的眼睛打量她:“待会谈屹臣的生日,你不去吗?”
迟雾转过头,被侧面照过来的光线刺激地微眯下眼,缓了几秒,才垂眼看向身侧。
开车的是盛薏,车上有杨浩宁和杨西语这对兄妹,副驾驶上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45
车上四人,人行道上的四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杨西语抱着臂靠在门边,斜过头静静看迟雾,倒不像前两次见面那样不怎么友好带点明里暗里的敌意,这会态度很冷漠,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迟雾看向盛薏,点头:“嗯,有课。”
“哦。”盛薏歪了下脑袋,眼睛亮晶晶的:“那要不要逃个课?”
“不了。”迟雾看她:“你们玩吧。”
“行吧。”盛薏有点儿失望的坐正回去,拉下墨镜又转过头看迟雾:“你知道今晚来多少人吗?这你都放心呀。”
迟雾微挑下眉,没什么反应,嘴里还嚼着刚才邱粒给的糖,只“嗯”了一声。
这么互相望了会,盛薏直勾勾地看着迟雾锁骨上的银链,层次自然的发梢,领口处露出的红痕,很淡,哪怕用指腹搓了下,也能弄出这种印子来,让人不好确定是以什么方式弄出的痕迹。
不知道在想什么,盛薏看了半天,微哂地把墨镜戴好,轰着油门走了,恰巧带起一阵风,迟雾抬手,手腕往下,压了下扬起的裙摆。
车走了,迟雾这才收回视线,邱粒垫着脚望了两眼,又看迟雾,看她淡得不行又漂亮得让人说不出话的那张脸,问:“你认识盛薏?”
迟雾“嗯”了一声:“不算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邱粒耸下肩:“付浓的师妹嘛,小火过一段时间,就是黑料多,这会已经不怎么出镜头了,没好意思开口,早知道要个签名。”
迟雾点头,在沪市被陌生女人塞的那份杂志,里面的确有一张是她。
直到坐到教室里,迟雾才看见谈屹臣后面发来的信息:【六天没见面了。】
WU:【记这么清楚?】
TT:【回了学校就没见过,周日到周六。】
WU:【假期前调休,是学校额外上课。】
TT:【你没有心。】
“......”
因为明天上午没课,迟雾上完课就走了,回自己那套公寓里。
简单洗完澡,迟雾清闲的坐在阳台翻实习期做的一些PPT,给自己磨了杯咖啡,打着精神准备给谈屹臣踩点发个祝福。
人不到场,但态度得到,不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手机关机。
她敢保证,只要过了零点零五分她还没发祝福,他那边的电话就得打过来。
前两年就是这样,更别提今年,两人完全换了一种关系。
秋天的夜晚微凉,迟雾穿了件白色的薄衫在外面,还没把一个文档翻完,桌面的手机传来震动,是李溪藤给她的消息。
以为是新的教练找着了,迟雾点开看。
李溪藤:【谈屹臣过生日?】
附带了一张不知道从哪拿来的照片。
迟雾点开,是一张大全景照片,香槟沫从咖啡色的瓶颈口溅出,灯红酒绿的背景,黑色的音箱架在侧面的墙壁,半空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烟雾和洋洋洒洒的纸片,一群人围桌而坐,或是靠在一边,黑色桌面上倒着酒瓶子,酒液顺着倾倒在桌面又滴滴答答流向地面。
在这张照片里,谈屹臣站在中间偏左的位置,穿黑色的翻领T恤衫,是他格外钟爱的一个潮牌,长袖被卷起三寸,露出腕骨,正和身边的好友说话,勾着唇手搭在别人的肩上。
盛薏正端着酒从右侧过来,眼神看向谈屹臣那端。
迟雾看着这张照片,认出了乐队的几人,邹风,夏思树,杨西语,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一些年轻人,尤其是围桌而坐的那一群,以杨西语为首,都是一家公司出来的,模特的架子很足,十个人六个把墨镜顶在脑袋上方,翘着腿喝酒或点烟。
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把这张照片打量完,迟雾挑了下眉。
知道的,这人家里搞IT的,不知道以为开模特公司的。
迟雾拇指在屏幕上长按,把那张大全景照转发给谈屹臣。
对面回的很快:【你老公是不是最帅的?】
WU:【捅小模特的窝了?】
TT:【杨浩宁带的。】
这种聚会来的未必都是谈屹臣认识的,来的人基本都会带人,迟雾没打算跟他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WU:【玩得开心。】
关掉文档,迟雾用快进的方法刷完一集纪录片,看了眼时间,在还差一分钟时候点开谈屹臣的通讯界面,编辑好信息,在时间跳跃到正好00:00的时候发出去。
WU:【生日快乐。】
对面直到二十分钟后才回:【好敷衍啊,女朋友。】
WU:【?】
TT:【想走了,喝酒不方便开车,来带我。】
WU:【没驾照。】
TT:【打个车,车牌发我。】
迟雾懒得跑:【不能找个人送?】
对面打出最后一张牌:【喝多了,这会只想要你。】
......
迟雾赶到的时候,整间酒吧气氛高涨,她走进去,微眯下眼,在一片有些闪眼的氛围灯光中巡视一圈,没看见人。
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按压到发丝扯得迟雾顺着回过头,还没看清人影就被另一个人扯开,邹风站在那,踹了喝醉的那人一脚,眼神挺好奇地看她:“你也来了?”
迟雾点头,问了句谈屹臣呢。
“他?出去透气了吧。”邹风往前面看了眼,下巴点了下:“刚靠在后门那边,你去看看?”
“好。”迟雾拨开人群,往后门的方向走。
空气里处处漂浮着酒的味道和烟草气息,音箱里不断地震动着一首歌。
“Textsfromyouandsexfromyou,Arethingsthatarenotsouncommon
你发来的短信,与你散发的诱-惑,都并非罕见的事物
Flirtwithyouyou'reallaboutit,TellmewhyIfeelunwanted?
其实和你也不过就调情那回事,但我怎么就被讨厌了呢?
Damn,ifyoudidn'twantmeback,Why'dyouhavetoactlikethat?
该死,如果你不要我回来,那你小动作是在做给谁看?”
就这么顺着这首歌,迟雾推开后门,看见了街角正靠在副驾驶上低头抽烟的谈屹臣,车门开着,身体被车门挡住,只能看见小腿以下的位置,那一截子的纹身十分显眼。
——该死,如果你不要我回来,那你小动作是在做给谁看?
迟雾走到他跟前,谈屹臣抬起眼,眼神露出一种得逞的笑:“来了?”
她挑眉,看他一点都没变化的样:“喝多了?”
“嗯。”谈屹臣看她,盯着她领口已经消得差不多的印子,回过头把烟头按在车载烟灰缸里,看她:“不像吗?”
迟雾打量着他,把他和刚才李溪藤发给她的那张照片里作比对:“你可以装得再像点。”
他扯了下嘴角,伸手把人拽到跟前,暗示地开口:“那你装没看出来。”
这边是街角,酒吧的后门,街边停着一排车,人正在酒吧里醉生梦死,迟雾上了车,紧接就被谈屹臣压在座椅上接吻。
车门车窗都紧闭,没吻太久,迟雾觉得氧气稀薄,揪着他的领子喘着气,后颈被他按着,头发丝勾在两人的身上。
察觉到他身体上的一些变化,迟雾伸出胳膊挡住他,把两人之间空出些距离,抬起眼警告:“谈屹臣,我劝你别太畜生。”
停下来,谈屹臣笑笑,拎了下她滑下来露出弧度的领口,扫了一眼,直到看到她被裙摆盖住的一双腿,拉出些回忆:“上次在源江,约我上车不是约的挺带劲吗?”
迟雾仰着脖颈看他,藏在头发里的耳垂发烫,面上冷静:“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除非是疯了才在这做,随时随地都能从里面出来个熟人。
她可没靠Carsex视频火爆网络的打算。
谈屹臣挑下眉,坐回驾驶位,提醒一句系好安全带,紧接着开车就走,开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近找了个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黑暗,只靠车头前方打出的两簇射灯找路,直直拐进一个隐蔽的停车位后,车灯被关掉,在视线还没适应的时候,耳旁传来解开安全带的声音。
车内昏黑,迟雾半躺在椅背上,心口起伏,看着谈屹臣回过头伸手打开储物隔间,拿出片东西撂在她手里,吻她的耳根:“帮我戴上。”
迟雾低头,眼睫缓缓动了下,捏起来看了眼,把它拆开,没试过具体的操作方式,谈屹臣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才把这东西给戴好。
谈屹臣低着头,看迟雾锁骨上的那根银链,带很久了,在高中就在她的脖子上见过。
他伸出手指挑起那根链子:“自己买的?”
迟雾“嗯”了一声。
“送我行不行?”
“要它干什么?”
“你猜啊,给不给?”
思考两秒,迟雾点了下头,谈屹臣直接手指拽了下,那根细细的链子就这么从她脖颈滑落,接着被他攥在手里,扔到座椅旁的空槽内。
吻一点点加深,气氛燥热,迟雾坐在他身上,心跳因为情绪和被刺激而剧烈,找支撑点的把手撑在车窗,车玻璃被指尖的体温蒸出一圈淡淡的雾渍,发梢随着起伏扫在谈屹臣的脖颈和锁骨,腰被他死死的按着。
在昏昏暗暗,呼吸声交错的空间内一下又一下,看着她的反应,调整。
抱着她,或是干脆手上使着劲,带她找节奏。
结束后,谈屹臣看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她被吻得比平时鲜红很多的唇上,帮她把微乱的碎发拨到耳后,低声问:“好一点没?”
迟雾缓缓点下头,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侧过脸问他还要干什么。
“不干嘛。”谈屹臣笑笑:“咱们回去?”
“去哪?”
“酒吧。”
迟雾沉默地看着谈屹臣系安全带的动作。
把她骗过来了,这会又要回去,不知道这人要搞什
么鬼。
五分钟后,两人一块到酒吧,盛薏看见她,边喝酒边抬手跟她打招呼。
见人消失这么久终于回来了,邹风扬了下眉,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确定谈屹臣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很隐晦地递给他一个“你nb”的眼神。
今天是他的生日,理所当然的,有条件过来的朋友都来了。
半小时后,围了一大圈的人举起酒杯,热热闹闹的给这场生日会收场。
所有人碰杯的瞬间,谈屹臣偏过头,吻住迟雾的嘴角。
迟雾垂眼看他,没躲。
仅仅三秒的时间,保证长眼睛的都能看明白两人的关系后,谈屹臣便松开她坐回到原位,唇边带着丝笑。
两人的眼神还在无声对视,手上碰杯的动作不停。
——故意的?
——故意的。!
46
碰杯结束,各自散场。
酒吧一直到凌晨七点才结束营业,散场后也有不少人留下来继续玩,反正今晚全是谈屹臣的账。
四周的人已经散开,空气中漂浮着酒精的味道,桌面上的烟灰缸里堆了各式各样的烟头,没散完的烟雾淡淡氤氲在半空。
两人靠在角落里,谈屹臣挨着迟雾,略长的发梢戳着眉骨,人透着懒洋洋的感觉,靠在她的肩头,贴着迟雾的耳朵和她说话,一举一动,连一个表情都暧昧得要死。
这会的谈屹臣才是真喝了不少,脖颈微红,酒精熏出的薄红一直延伸到领口内,人倚在那,手里还握着高球酒杯,另一只手抓着迟雾十指相扣。
“你变了。”谈屹臣低着嗓子,头仰着看她。
迟雾偏过头,没弄明白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哪儿变了?”
“很多地方。”谈屹臣还是仰着头,微笑了下,面上看着心情不错,这会半醉的状态算不上正经。
他一一举列,比如按照迟雾两个月前的状态,他以为要花很久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和迟雾走得和正常情侣差不多,或者是刚才不打一声招呼在所有人面前挑明两人的关系。
他是做好了迟雾直接翻脸的准备的,没想到这么配合。
这么顺。
迟雾咽下口中的酒:“你也知道你是一声招呼都没打?”
“嗯,我怕你不愿意,要是问完,你拒绝了我还这么干,显得我很混蛋。”
闻言,迟雾微嗤了一声:“你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也算不上多好。”
谈屹臣就笑,眼睛亮亮的看她,把人拎过来接吻。
头顶的音响还在震,滋啦啦响个不停,灯光从前排扫过来,没停留多会,又把这一角落陷入昏暗。
没吻太久,谈屹臣把人放开,问她要不要去看他打桌球,迟雾摇头,说她不感兴趣,干脆就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打发时间,左手抵在额头上方捋着长发防止遮挡视线,右手翻手机消息。
在酒吧里泡到这个点,人已经有些犯困,迟雾简单算了下时间,下午有课,等会结束回去,大概可以睡个六小时。
见迟雾就剩自己坐在那,杨西语端着半杯酒靠过去,自来熟地往沙发上一坐,一倚,抬手把架在脑袋上的墨镜拿下来,“啪嗒”一声撂在桌面。
迟雾斜过头看她一眼。
“你和盛薏熟吗?”杨西语突然开口,面上还是跟昨天下午偶遇时一样,从神情到态度都很冷漠。
迟雾很淡地打量她一眼:“不熟。”
她和杨西语见过几回面,但从没聊过天,这是第一回。
“哦。”杨西语点头,思忖着睨她,说道:“她跟我打探过你,但我们俩也不熟,也没什么好告诉她的。”
迟雾点头,捋发的手放好,肩膀稍往后靠,等她接下来真正想说的。
果不其然,对方停顿半分钟后,才继续开口:“你跟谈屹臣现在正谈着,我也没当三的爱好,追不到就拉倒,我也认了。不过盛薏这个人,你得防着点,手段很高,圈里出名的撬墙角专业户,但撬的两个都是女孩,我们也不怎么讲这事,毕竟不触及自己的利益。”
说完上面那些,杨西语摆出一副好人姿态:“上一次聚会,就谈屹臣说第二天要去机场接你的那回,不知道是什么事,感觉他心情很差,喝了挺多的,最后是跟盛薏一起走的。”
迟雾很轻地点下头,保持用手撑腮的听故事姿势,表示知道这事了。
看她不出意料的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杨西语拿出有点同情的调子:“觉得挺正常的是不是,反正两人性取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一件事,盛薏其实算是双,我和她认识的早,她早些时候也交过男朋友。”
杨西语嗤了一声:“反正都告诉你咯,最好防着点那个小白莲,谁知道下一个是看上谁了。”
听她不带一句喘的把话说完,迟雾脑子里过了遍上次跟谈屹臣打视频的事,没什么反应地低下头,继续翻手机。
直到这会杨西语才有点意外:“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迟雾“嗯”了一声,头都没抬。
杨西语皱眉:“谈屹臣喝那么多跟她走,你不觉得有可能有点什么?”
这句话抛出,迟雾这才从屏幕上撩起眼,觉得这人有点意思,眼神中有探究,不急不缓地出声问:“那你是打算让我干什么,盯着他俩,发现一点奸情的苗头就把它掐干净?”
杨西语撇下嘴,露出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我讨厌盛薏,在各种雷区上蹦跶个没完没了,还有人送资源,就当我嫉妒她,反正谁泡上谈屹臣都行,就她不可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就是这个思路,不能什么便宜都让盛薏占了。
“你俩关系不是挺好?”下午还在一辆车上,这会就搞背刺这一套。
杨西语身上拿起桌面上的墨镜,无所谓地重新架好:“我哥喜欢她,他拉着我去的,我才不想跟她搭上关系。”
“噢。”迟雾点头,之后就没接她的茬,话不投机半句多,有提心吊胆去抓奸的功夫不如直接换一个。
听她把那堆废话说完,迟雾无所事事地坐在位置上把剩下的酒喝完,一直等到谈屹臣回来,两人一起离开。
凌晨四点,外面天还是黑的,气温偏低,迟雾坐在副驾驶,谈屹臣靠在驾驶位上叫代驾,在等代驾来的时候,迟雾觉得有点冷,拽过他的外套给自己穿上。
等衣服穿好,头发理好,迟雾抬手,无聊地打开储物隔间,从里面拿了一片套出来。
瞧见她动作,谈屹臣笑了:“干什么,还想再来?那我把代驾取消。”
“没。”迟雾没看几眼又把那片东西撂回去,转过头看他:“谈屹臣,能不能问你个事。”
“嗯,你说。”
思考一会,迟雾眼神直勾勾看他:“我从沪市回来的前一晚,你怎么了,喝这么多?”
那会就觉得不太正常,但没问,今晚杨西语又说起这个事,把她那点好奇心又勾起来了。
谈屹臣愣了那么两下,随即挑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关心我?”
“算是吧。”
“就不告诉你。”谈屹臣搂住她:“一点小事,已经不想想它了。”
迟雾挑眉:“就这样?”
“对。”谈屹臣笑,亲她额头,往她身上凑:“给我靠一会儿,喝多了,有点头疼。”
见他不想说,迟雾也不在意,“嗯”了声,垂眼看他的发顶,也不问了。
代驾在五分钟后赶到,把两人送到校门口的时候差不多凌晨六点,再有半个小时,宿舍门禁就开了,他们还得再等一会儿。
迟雾看谈屹臣靠在那,难受得眉头展不开的样,问他:“今天有课吗?”
两人的关系公开后,谈屹臣就被灌了不少酒,还帮迟雾挡了不少,他这个样,铁定是上不了课了。
“有课,不过在下午。”他回。
“噢,那还行。”迟雾点头,跟他说了一声后推门下车,走到距离校门不远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进去拿了瓶酸奶,挑了两样做早饭,最后端着杯温水回来。
拉开车门上车,见谈屹臣又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迟雾挺好奇地问:“不是难受吗,起来干什么?”
他:“担心你啊,看着才放心。”
迟雾点了下头。
上车坐好后,迟雾把车门关上,隔绝外面清晨的一些微凉,她低下头,把那瓶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他。
谈屹臣伸手接过,把脸靠在方向盘上,吸着酸奶,就那么趴着侧过脸看她。
“这是什么?”他出声问。
迟雾回:“温水。”
便利店没蜂蜜水出售,她换了一种思路,找店员要了一次性的咖啡杯加吸管,然后自己买了瓶蜂蜜,接了大半杯的温水捧回来。
这一招是她和谈屹臣小时候偷喝酒弄出来的,当时怕被发现后挨骂,在网络上找了两条看着操作简单的解酒方法,喝酸奶或者喝蜂蜜水。
他们试了两回,觉得有点效果,但又不确定具体是哪一条有效果,于是干脆把这两个方法一块用。
天刚蒙蒙亮,车内,迟雾嘴里咬着吸管,开始把蜂蜜拧开往温水里倒。
倒了一小堆进去后,她拿吸管搅了两下,凑上去喝了口,之后反应两秒,大概是觉得不够甜,又开始继续加,宽松的男式外套垂下来盖着她腿边。
“迟雾。”谈屹臣嗓音迷糊地喊她一声。
“怎么了?”她回过头:“还没调好,你等会。”
谈屹臣笑笑:“我爱你。”
迟雾愣了下,转回头去继续搅蜂蜜水,骂了句傻逼。
南城大学两天的课程很快结束,三十号放假后,两
人没约,迟雾直接回了迟晴那,第二天要一起去谈家。
生日会除了去年满十八岁成人的那次,谈家给谈屹臣在外头办得很大,其余时候都是在自己家里办,请一些要好的亲友过来。
迟晴和迟雾到的晚,到了的时候,别墅外已经停了一排的私家车,得把车往后面开。
迟晴找了个空位,把车停好,拿上给谈屹臣准备的礼物下去,迟雾还跟以往一样跟在身后。
她和谈屹臣的恋爱关系目前只在他的朋友圈里是公开的,暂时都还没告诉家长的打算。
没别的原因,两家关系太熟,一想到没准从此两家只要聚会,她和谈屹臣的事就得被拎出来讲一讲,就觉得一阵窒息。
这会是上午十点,是个晴天,院内草坪上架起了烧烤架,几个爸爸跃跃欲试地捋起袖子,生着火,从烧烤架上一缕缕冒出炊烟,飘起一股炭火的味道,年龄比较小的孩子正在草地上拉着玩具疯玩,喊闹声炸耳朵。
这个时间点的光线很刺眼,迟雾没待一会就觉得被晒得面上发烫,打完招呼后她就进到室内,一楼二楼晃了一圈没见到谈屹臣,猜到他这个点还没起,于是自己往后院里去。
后院地方比前院小,基本就是给狗爷撒泼打滚的地方,迟雾散步过去,看见一个身影也在那逗狗,摸着狗爷的头。
听见动静,前方人影转过身,见到是迟雾,喉结动了下,礼貌地喊了声“姐姐”。
姐姐这个称呼,算是林池从小喊的,喊习惯了,几家都有来往,只是来往的不频繁,一年见不到几个面。
迟雾点头,看一眼他手里刚写一半的高二模拟卷,问他在干什么。
“逗狗。”林池抬手抓了下后脑勺,撂下手里的试卷,看她:“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平时你和迟阿姨是第一个到的。”
迟雾“嗯”了一声,只说起晚了。
林池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很自然地递给迟雾:“呢,给你。”
那东西不大,迟雾在阳光中微眯下眼,没看清,接过来看了下。
递给她的是一管口红,色号999,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很流行送给女朋友。
迟雾看了一眼,便把口红放在一旁的台面上,想了个不算太明显的措辞:“我男朋友送过了。”
一是表明自己已经处于恋爱阶段,二是用这个借口,意思只是我有了,不需要第二个,而不是看出来什么隐晦的含义。
林池皮肤很白,发型烫过,穿运动白t,在学校里算是招人喜欢的一个形象。
迟雾把话说出口后,不出意外的,林池面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他偏过头看一眼自己认真挑选的礼物,没怎么犹豫,随即不按常理出牌的,打出一记直球:“是你的话,有男朋友也没事,早晚会分手,这个年龄段的感情基本都走不到头,我身边有些没你优秀的女生,也已经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就算——”
话没说完,林池就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
“你他妈搁这撬谁墙角呢。”
谈屹臣刚睡醒,顶着有点凌乱的鸡窝头站在那,面上不爽,从头到脚都冒着打算要收拾人的劲了。
47
踹过来的一脚很突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林池被踹得失去平衡点,跪在草地上,又立马爬起来,下意识转过头看踹他的人是谁。
见身后的人是谈屹臣,林池一肚子的火气又变成怨气,脑子转不过来弯:“你踹我干什么?”
“你说呢。”谈屹臣眼神透着股恹,嗓音也淡:“自己理理,刚才都说了哪些话?”
林池一脸迟疑:“我和迟雾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吗。”谈屹臣环臂靠在门边,耷拉着眼:“来,再给你个机会,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过一遍,看看是哪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林池怕不清不楚地就被揍一顿,听话地想了会,随后震惊地发出“卧槽”一句声音。
“怎么可能。”林池看两人一眼:“你们俩前两年见面的时候都连话都不说,就差没绝交。”
“哦。”谈屹臣语气挺欠的,又欠又傲娇:“还不给恋爱冷战期了?”
“......”
人沉默地互相看了半天,大概是觉得谈屹臣的话让人难以信服,林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头转向迟雾:“真的?”
迟雾点下头:“嗯,真的。”
看林池十分钟前还在闷不吭声地挖墙脚,这会就碰了一鼻子灰,谈屹臣浑身上下一瞬间就爽了。
林池年纪小,挖墙脚被现场逮个正着也不太会掩盖情绪,一张脸红了半天。
尴尬地站了会,林池跟谈屹臣说了声“对不起”,拿着试卷就要走,没进门,又被谈屹臣抬腿拦住。
“还干什么?”林池有点恼羞成怒,转过脸看他。
“不干什么。”谈屹臣保持靠墙的站姿,下巴微抬,老神在在地开始威胁:“要是敢乱把这个事往外说,我保证你今年到明年,都笑不出来。”
直到憋了半根烟的时间,林池才闷声闷气地回:“知道了。”
等人走了,迟雾看向谈屹臣:“起来了?”
“嗯。”谈屹臣看她:“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你不是还没起?”
“喊我不就行了。”
后院只剩两人,谈屹臣把人拉过来,拽到怀里,亲了下,挺自恋地问:“是不是想我了?”
嗅着这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迟雾微哂:“以前半年不见,也没见你这样。”
“是吗。”谈屹臣睫毛微动,嘴角带了点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盯着她:“你就知道咱们是半年都没见了?”
迟雾看他:“不然呢。”
谈屹臣挑眉,斜过头又亲她一下,不说话,卖关子走了。
就在谈屹臣上楼回卧室的五分钟后,周韵突然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杀到后院,见只有迟雾在,扭头巡视一圈,开口问:“谈屹臣呢?”
“换衣服了。”迟雾从狗爷面前站起来,问:“怎么了?”
“也没怎么。”见没找到人,周韵转过头正看着她,试着问:“小雾,刚才谈屹臣是不是欺负林池了?”
迟雾没直接回答:“怎么了?”
“那孩子哭了,走了。”
迟雾点头,实话实说,把复杂的事情化简,直接把谈屹臣摘出去了:“林池和我表白,我拒绝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哭的。”
周韵愣了一秒:“林池和你表白?”
迟雾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孩子不是才高一吗。”周韵点头,气势又消下去了:“那没事了,阿姨错怪他了。”
迟雾模样乖巧地点头,“嗯”了一声。
了解完事情原委,周韵便走了,谈屹臣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接着拽上迟雾一块到前院去。
生日宴傍晚五点开始,等到分完蛋糕,再请阿姨合一张影,今天就算是圆满过完了。
客厅内推杯换盏,气氛高涨,每年一到这个时候,谈屹臣都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生日只是拿来当个由头,给周韵办聚会,请的也都是他亲爸亲妈自己的朋友。
过程中,谈屹臣和迟雾挨着坐在一起,偶尔回答长辈两句问题,没事就在桌子底下牵个手碰个膝盖,动作很隐晦,一桌的人没一个发现的。
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又干脆点开对方的通讯界面,两人坐在那,面上一个赛一个的正经,实则手机上互发的消息已经飙到了限速的水平。
把暗通款曲这件事玩了个明白。
这会已经到了正儿八经的秋分时节,夜幕降临后便开始降下露水,草坪上蒙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泛着路边照射过来的光线。
生日宴结束后,谈屹臣到门外把客人全部送走,神色有些疲地回到客厅,周韵正好也从外面进来,看人往楼上走,喊住他:“你这会就睡了?”
谈屹臣转身,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嗯,今天有点累了。”
“这就累了?”周韵打量他一眼,摇了下头,有点嫌弃,又拿他没办法:“那你睡去吧。”
“好。”谈屹臣点头,笑着说了句晚安,转过身继续上楼。
早在下午的时候,迟晴和周韵就约了美容师上门,打算晚上一起做美容,迟雾也跟着留下来,等迟晴做完再一起回去。
热闹嘈杂了一整天的客厅终于安静下来,迟雾落得清净,到一旁的书立中取出两本杂志,又走回沙发坐下来看。
安静的客厅内只有美容仪器发出的微微噪音,杂志刚翻两页,被迟雾放在一旁的手机就传来震动。
是谈屹臣发来的消息,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过来。】
看着这两个字,迟雾睫毛动了下,抬头看一眼正躺在那做面部护理的两人,直接放下杂志,换了个方向人朝后门走,绕了一圈才踩着楼梯上一楼,然后顺着走廊走到谈屹臣的卧室门口。
迟雾刚抬手敲了第一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迟雾视线越过谈屹臣的肩头,四处扫了一眼,问他什么事。
“你说呢。”谈屹臣抱臂站在那,身形很正,眼神有点暗示性地看她,扯着嘴角笑了:“刚在手机上,不是说要我。”
“是吗?”迟雾把视线挪到他脸上,看了几秒,后背靠着门,在继续装和直接上的两个选项中思考两秒,随后搂住他的脖颈,垫着脚亲舔他的喉结。
气温陡然升高,世界仿佛颠倒,滋啦啦在昏暗的房间内碰出声响,谈屹臣抱住她,把人抱上柜面,边亲边解开她的后背抽绳,迟雾握住衣摆往上,配合地从身上扯下来,亲他的下巴,接着去解谈屹臣的拉链。
没过多会,迟雾就被亲得有些缺氧,她倚着墙壁,发丝微乱地垂在肩头,在雾蒙蒙的光线中看谈屹臣拉开平时放烟的柜子,忍不住说了句:“怎么哪哪都有。”
“买的多。”谈屹臣低着脖颈,边撕边笑。
“......”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半小时后,迟晴和周韵那边结束,完成好护肤的最后一个步骤,迟晴回过头,见刚才坐在那看杂志的迟雾不见了,抬起头四处看一眼,问了句人呢。
周韵也跟着看,试着喊了两句,也没人应。
思索两秒,周韵道:“到楼上找找去,出门的话会提前说的。”
“嗯。”迟晴点头,还在按摩脖颈上的精华:“估计不知道趴在哪睡着了,找找看吧。”
听着上楼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谈屹臣垂眼,捂住迟雾的嘴,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调整了下位置,直接把人按在墙角,紧接着入得很深,比刚才还深。
几声闷哼全被拦在掌心里。
两层楼之间的楼梯要转过一个半圆的弧度,周韵和迟晴在一楼的走廊逛了圈,还是没找到人,最后停在谈屹臣卧室的门外。
谈话声和离卧室很近,谈屹臣能听见声音隐约地传过来:“小雾人到底去哪了?”
迟晴想了想:“不清楚,在臣臣这吗?”
话刚落,距离迟雾仅仅半米的上方就传来了两声敲门声,偏偏谈屹臣在这会松开了手,把她的脸掰过来接吻,眼里带了点笑,喉结滚动,一下一下吻得温柔,边吻边看迟雾忍耐的表情,整个人都混蛋透了。
就算迟雾再受不了,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发出声音,所以谈屹臣压根不收着劲,故意的。
暗压压的空间内呼吸微乱,外面敲了大概半分钟的门才离开,迟雾跪在地毯上,攥着他的肩头,眼圈红红的,肩颈的汗沾在他的手臂上,才几分钟的功夫就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被这人搞死只是早晚的事。
片刻过后,迟雾的双手被拎起来按在上方,上半边身体几乎都贴着墙壁,这时被扔到一旁的手机亮起,迟雾额头抵着墙,喘着气,忍不住微斜过头看过去,知道电话是迟晴打来的。
隐弱的震动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直到对面挂断,谈屹臣才稍停下来,转身把手机拿过来,左手顺着往下抓微微汗湿的发梢,垂眼点开联系人,编辑短信。
外头迟晴和周韵刚好逛到第一圈,还是没找到迟雾的人。
这时正好收到迟雾手机发来的信息:【和谈屹臣去看电影了,待会他直接送我回公寓,不用等我,晚安。】
“走了?”周韵问。
“嗯。”迟晴收起手机。
“我说敲门怎么都不开。”周韵懒得管:“不是说睡觉了吗,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
假期一晃而过到最后一天,除去中间有两天跟着谈承去酒局谈事情外,其余时候,谈屹臣都是和迟雾待在一起。
咋在客厅吃完水果捞,迟雾拖着躺椅躺到露台上,拿出平板翻出上次没看完的系列纪录片接着看。
回去后就是两周军训,这会能多躺一会就是一会儿,后面有的是运动的时候。
日头渐渐落山,照出橘红色的余晖,谈屹臣换好衣服,穿着大lg的潮牌运动衫,头发微湿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抓着灰棕短发,坐到迟雾身边的高脚椅上,笑着问:“待会有个聚会,要不要一起去?”
迟雾点击屏幕按下暂停,偏过头看他:“什么聚会?”
“邹风杨浩宁他们聚的。”谈屹臣捏住她下巴,俯身吻她一下:“去不去?”
闻言迟雾扬了下眉,问:“有女孩吗?”
“女孩?”谈屹臣想了会,过了遍去的人员名单,不知道迟雾问他这个是干什么,不确定地问:“盛薏算不算?”
想起前两天杨西语一本正经给她通的消息,迟雾突然笑了,抬手往上,碰他的腹肌:“谈屹臣,记得吧,我说过什么,你要是绿我,我会怎么着?”
“我找一个你找两个。”谈屹臣捏住她的脸,给了她一个“就你能耐”眼神:“还想找两个,你看你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
迟雾“啧”了一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眼:“那就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咯。”
“你看你有没有机会。”
拌了两句嘴,谈屹臣突然不怎么放心,临走前停住步子回头,倚在门边冷清清地看迟雾,淡着嗓子威胁:“你要是绿我,也千万别被我知道,不然玩死你。”
“嗯。”迟雾头都没抬,靠在椅背上岿然不动,回他一句是不是打算让她死在床上。
谈屹臣服了,没话说了,问她想吃什么,晚上回来给她带。
“那得让我好好想想。”话说完,思考了分钟,迟雾这才决定吃梅花糕和蟹黄汤包。
谈屹臣点头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