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主被当成祭品推到南阳江畔。池珞心道。 (6)
是她只是忍着耻辱,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这么应的一声,都让她自己的脸颊恍若火烧一般,崔辰安感觉自己再逗姐姐一会儿,姐姐自己都要把自己折腾得自燃了。
姐姐真是连美人计都用不明白。
“姐姐能够这样想,我真的好开心呀。”崔辰安弯弯起唇角来,啜起来的笑意显得他当真像是一个心思纯粹的小师弟。
像是只需要姐姐的一点点爱,就可以满足到不行那样。
而池珞比崔辰安想象之中的还要大胆,她像是终于下了决心,闭着眼眸来,忽而低头吻了崔辰安。
她亲吻的动作生涩极了,拙劣得简直就像是糊弄文学,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在吃什么糕点甜点。
池珞辗转地吻了这么几下,没把崔辰安亲倒,自己的身体反而却没能遭住羞耻的感觉来,开始几乎是软在了崔辰安身上。
不行!
她咳不能认输。
她还没能够想法子弄到崔辰安手中的通讯水镜呢!
池珞的鸦色睫羽一颤,像是振翅起飞的蝴蝶一般,扑闪了下翅膀。
她偷偷看了崔辰安一眼,没敢在亲吻中多看。短短的一瞥,只能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眸之中耀眼的笑意来。
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戏谑。
他怎么可以不闭眼?
不闭眼她怎么偷偷动作?!
池珞正想着呢,崔辰安手上的力道却忽而将她搂紧了几分,像是受不了她稀烂的吻技,开始反客为主了。
池珞就像是依托在大海海浪之上的浮花,被这忽如其来的海浪拍打得波澜起伏,就像是险些要被深海吞没吞噬那样,险些没有遭住。
只是她咬咬牙来,再次偷偷睁开了眼,极快地瞥了一眼崔辰安。
这一回,崔辰安终于是闭上了眼来,她可以看到他浓密而修长的睫羽在他的眼下压下一片阴影。
池珞心中暗自一喜。
机会来了。
现在她有机会从崔辰安手里拿到通讯水镜了,她只要是碰到了崔辰安的水镜,就有机会动用灵力向玉衡峰求助。
她逃跑的机会来了。
池珞压下心中因为紧张狂跳不已的心脏,一边,她被小师弟亲得忍不住蜷缩着脚趾,带动着脚腕上的铃铛也随着她脚下的动作轻轻叮当着。清脆得怪好听的。
另一边,她的手指开始顺着崔辰安的衣襟,凭着感觉向着崔辰安的衣袖之中悄然摸去。
瑞鹿少女鸦发之中露出来的耳朵是那般的雪白,耳尖却又是泛着薄红的,看起来当真是一个可爱并且诱人的花骨朵。
面对风雪的摧残,却仍旧是不屈不挠。
池珞的手指终于是顺着崔辰安的袖口,在一通胡乱的瞎摸之中,状若无意地撞到了通讯水镜边缘的硬质纹路。
她那泛着桃花粉色的指尖一停,轻轻颤抖之余,灵力也开始从她的丹田之中流转到了她的指尖。
就差一点点了,只要在崔辰安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手中的灵力输送到通讯水镜之中,她就可以唤醒通讯水镜,把自己现在所在的地址告诉玉衡峰几人了。
师兄和师尊他们定然能够将她救出来的。
崔辰安却好像是察觉到了池珞的心不在焉,牙齿忽而在池珞的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池珞闷哼了一声,附着着灵力的指尖下意识地一缩,差点是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崔辰安发现了。
心虚以及害怕在她的心中反复冲撞着她的心神。
于是池珞连忙象征性地回应着崔辰安的吻,手指指尖上分明已经是附着上灵力了,却还是犹犹豫豫地在通讯水镜的边缘蹭过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被崔辰安发觉。
她被亲得脑袋都有些发晕发懵了来,于是她忍着心中羞耻的感觉,咬咬牙来,试图将指尖的灵力摁在崔辰安的通讯水镜上。
而在这时,一只微微冰凉的手忽而碰到了她的指尖,而后顺着她的指尖,直直地将她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手中。
忽如其来的冰冷令得池珞的脑袋骤然清醒。
而方才还在亲吻着她的小师弟,这个时候却是从她的唇齿间撤离开,用着他那双昳丽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他问。
糟糕,被发现了。
池珞的身体陡然一僵,还附着着自身灵力的指尖,尚且被崔辰安攥在手中,攥得她冰凉冰凉。
少年秾丽精致的眉眼这般看着池珞,仄人的昳丽几乎是令人想到了暴起的狼。
“姐姐,你不乖。”
像是少年随口的嘟囔抱怨。
却令得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作者有话说:
? 46、多么合适的诱饵
池珞的手指被崔辰安扣在手里, 无法动弹半分。方才还亲昵地在她唇上辗转的小师弟,如今却是这般安静地看着她。
小师弟的衣袖与她的衣袖尚且纠缠在一起,而此时,他眼眸之中是化不开的浓墨, 像是能够将池珞所有的小动作都窥进眼中。
被发现了……吗?
池珞的手指还落在崔辰安的手中, 她下意识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指尖, 少年的指骨便如同锁一般将她的手禁锢其中。
【我想要用通讯水镜联系外界逃跑,小师弟既然是发现了, 那他岂不是要来……惩、罚、我呀。】池珞眼眸上的鸦色睫羽轻轻一颤, 像是在尽力地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她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眸之中现在就如同波光粼粼的湖水,像是即将碎裂开来。
【统儿,我好害怕啊。】
我好期待呀。
“我、我很乖的。”池珞抿了抿自己的唇来, 眼眸之中视线的飘忽泄露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定然是很漂亮的。她本身就生得乌发雪肤,身上天然有股轻灵纯粹的气质, 这般不安起来的时候,会显得她脆弱得好欺负极了。
所以,快来推倒我吧。池珞的眼尾压下眼眸之中亮闪闪的期待。
“姐姐,与我亲吻的时候, 怎么可以走神呢?”崔辰安的指骨摩挲着池珞的指尖, 眼眸之中的目光状若无意地扫过自己袖中的通讯水镜, “这样子怎么说, 都不算是乖乖师姐的表现, 对吗?”
池珞捕捉到了小师弟这一个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目光。
“对。”于是她小声应和着,好像这般就可以掩盖住她刚刚想要偷水镜传消息逃跑的事实来。
崔辰安发现了。他分明注意到了师姐的指尖上附着着灵力, 也注意到她的目标是自己袖中的通讯水镜。
但是他不仅没有选择揭穿池珞, 而且甚至都没有试图将自己的通讯水镜藏牢。他反而是将自己袖中的通讯水镜用灵力悄然推出来了些许。
如今这一池珞唯一能够用于联系外界的水镜, 现在却是被像一根胡萝卜似的, 若隐若现地被吊在了池珞的眼前。
多么合适的诱饵。
多么漂亮的陷阱。
完全能够把心思单纯的小鹿,骗得自己傻兮兮地主动上钩。
【原来小师弟喜欢这样子玩呀。】这边的池珞鸦色睫羽一扬,眼底的幽光一划而过,唇角在心底悄悄勾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小师弟好了。】
崔辰安在这个时候也忽而弯起眼眸来,笑完后便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师姐,开口对她道:
“其实,我崔辰安也不是什么喜欢强取豪夺的恶人,毕竟我受过崔家的礼仪教养,也受过玉衡峰的教育,到底是知道些进退分寸的。虽然我并不会放姐姐出春深台,但是倘若姐姐不喜欢我这般做,我也是可以将姐姐松开来的。”
崔辰安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眼眸之中映着的全是池珞的倒影,就像是直直地把心剖开,在给你看他那满腔赤诚。
但是随着他手上“无意识”的动作,袖口之中的通讯水镜斜斜地露出来了半截。就连通讯水镜边缘上的花纹纹路似乎都在池珞的眼前清晰可见。
真是好大好肥美的一个诱饵。
池珞的余光果真是落在了这通讯水镜上头,这几乎是伸手即可触碰到的通讯水镜,令得她忽而理智回笼过来。
“不不不,怎么会不喜欢小师弟呢,喜自然是喜欢的。”她像是被通讯水镜给勾到了,最终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这般的一句话。
可这话一说完,她自己的耳朵都“腾”地一红,雪白之中晕染上了瑰丽的粉色,瞧上去怪为诱人。
崔辰安自然是将这些都看得一清二楚。见状,他便忽而抬手,将自己的通讯水镜往自己的袖中再往里藏了藏。
呵,可真是他忍辱负重的好师姐。
“这可是姐姐亲口说的,既然姐姐这般喜欢衔月,那衔月怎么对师姐,也不算是逾越,而只算是两情相悦,可对?”崔辰安那双漂亮的眼尾流曳却下敛,天生显得无辜可爱来。
这样一张极具欺骗性的皮囊,直接就将他心中的算计给一并掩藏去了。
池珞被崔辰安这般看着,心头蔓延上诡异的寒凉。她只好僵硬地顺着崔辰安的话。但也是憋了好久,才愣是憋出了一个“对”字。
而单单说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字,都令得她的脸颊恍若火烧,好像只要崔辰安再多靠近她,多撩拨她几分,她就可以原地自燃了。
姐姐当真是不经逗。
崔辰安牵着池珞的手,将她的手搂在了自己跟前,而后像是小孩子一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池珞的手指。
怎么办,姐姐这个样子,只会是让他更想再逗一逗了。
毕竟姐姐主动来爱他这种设想,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
也太令人痴迷了。
哪怕崔辰安他现在清楚地知道,师姐这般不过是为了得到他手中的水镜逢场作戏,但是他依旧是割舍不下姐姐伪装出的爱。
崔辰安既是拿捏着池珞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通讯水镜,那自然也是拿捏着可以来逗逗姐姐的把柄。
只要这通讯水镜还在他的手中一日,只要姐姐还抱着从他手中的水镜联系外界的想法一日,姐姐就可以一直一直地“爱”着他。
“我怎么觉得,姐姐这一个‘对’字说得怪心不甘情不愿的呀?”于是崔辰安故意道,“姐姐不如再多与我说一说吧?不然我无法确认姐姐的心中是不是真的这般想的。我可不是什么喜欢威逼利诱或者胁迫别人的人,如果姐姐是被迫说出这‘对’字的,那我也不会勉强姐姐的。”
通讯水镜尚且还在崔辰安的袖中呢!
池珞难道还敢说上一个“不”字吗?
如今的池珞不好意思对崔辰安说些什么能够欺骗他、蛊惑他的情话,但是又很担心自己彻底失去从他手中拿到通讯水镜的机会。
池珞急得手上都开始反过来握住小师弟的手了,但是在那双昳丽漂亮,又好像是捎带着戏谑的眼眸的注视下,她开口时还是在不自觉地颤抖。
“我是心甘情愿说这个‘对’字,并没有被小师弟胁迫。”池珞这般回复着。
“姐姐光说了一个‘对’字可不算数,难道姐姐不该说完整些吗?”崔辰安那双漂亮的眼眸状若无辜地看着自己眼前支支吾吾的师姐,“比如说,完整地与我说:‘我与衔月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的’。”
这般直白的倾诉爱意的话,落在崔辰安的口中却是如此的自然清澈。就像是一点儿促狭之意都没有一样。
池珞果然一哽。
这种直白的话,对于她这样只把崔辰安当做自己师弟的大师姐来说,又怎么可能能够直接地说出口呢?
哪怕是单纯地将崔辰安说的这些话鹦鹉学舌般复刻下来,也足以令她难为情的。
但是通讯水镜还在崔辰安手中呢!
“我、我与衔月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的。”池珞勉强维持住表面上的笑容,咬咬牙,这才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她现在只感谢这句话的长度足以让她能够一口气直接说完,能让她减少这些羞耻至极的时间。
这样子总行了吧!池珞尽量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成熟庄重,寄希望于能够靠这样的姿态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害羞感。
“姐姐这些话说的当真是好听极了。”崔辰安啜起笑意,他夸赞完池珞,却又话锋一转,“只是,这些话说到底不过只停留在嘴边,姐姐该不会是在故意欺骗我吧?我可没有姐姐想象中的那般小气,倘若姐姐现在承认是在骗我,我也不会对姐姐怎么样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池珞的指尖安抚一般地抚摸着崔辰安的手背。
这个瑞鹿师姐自然是在骗你的,她的眼中其实只有你手中的那个通讯水镜,但是她自然也是不会坦白的。
“姐姐既然不是在骗我,那不如拿出一些行动来吧?”崔辰安却故意得寸进尺道,“有了姐姐主动些的行动,我才好相信姐姐说的并不是假话,对吧?”
崔辰安话音刚落,这回的池珞却是彻彻底底地僵硬住了。这对一个毫无经验的仙门正派师姐来讲,可不就是一个羞涩为难的世纪问题吗?
“姐姐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啊。”
为难到脸上的表情都怪有意思的。
分明姐姐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还硬要为了通讯水镜,对外装出一副爱慕他已久的模样。
真是太为难姐姐了。
这副忍辱负重的小表情,这个被强扭的瓜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到也不是为难……”
“我知道了,姐姐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罢了。”
“没关系的,我会亲自来教姐姐的。”崔辰安的声线陡然压得低沉了来,手上的手指也扣住池珞的手腕,直接将她再次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少年忽如其来的动作带得一片清脆的声响,这般的声响在屋中形成回音来,在一片幽静之中显得颇为诡异靡丽。
总归姐姐的命门被他找到了。
他崔辰安从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人,如今有了通讯水镜在身,自然是敢更加放肆。
池珞毫无防备,直接就撞在了崔辰安的怀中,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崔辰安身上衣下藏着的肌肉线条,以及这些线条随着小师弟的呼吸起起伏伏的弧度。
崔辰安握着她的手腕,方才强势拖拽的力道还残存在她纤细的腕间。
他的指骨指尖依旧是冰凉的,像极了狼崽的狼牙抵在喉间。
“姐姐,你好香啊。”
小师弟的下巴搭在师姐的肩头。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反复地撩拨着池珞的神经,这甚至令得她脑袋上探出的鹿茸一颤,居然是隐隐有着继续抽条发展的趋势。
池珞脸猛地一红,像是当真被崔辰安这突袭一般的亲昵给吓了个正着。
这惊得她不自主地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来,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加有底气一些。
却不知道自己坐直后背后的线条究竟是哪般好看的弧度,也不知道自己鸦发之中露出来的一截耳朵,究竟是多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谁说我不知晓该怎么行动的!”池珞忽而就有了底气一般,声线也都跟着坚定了起来。
她反客为主,对着崔辰安哄道:“不过得要小师弟你将我放开才好,你若是不放开我,我又该如何动弹?”
池珞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就连她身周的气势,仿佛也从先前脆弱不堪的小白花,变成了冷冽高傲的山中雪。
“嗯?”崔辰安随意扯了个椅子坐下,将师姐顺势抱在了膝上。
这般的举动令得池珞若是不回头,就无法清晰地看到崔辰安的神情和行为举止,给池珞平添了几分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池珞根本就不习惯坐在自己小师弟的膝上,她始终有一种不稳的、失衡的感觉,就像是彻底丧失了安全感。
而少年的手一只将她禁锢着,一只则是颇为恶劣地玩弄着她散下的鸦色长发。这般的视野始终在提醒着她,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个狼崽子在虎视眈眈。
“我若是给小师弟弹奏一个琴曲,算不算得上是思诉感情?”池珞问着。
冷静下来后,她的声音听起来怪冷凌凌的。
“自然算是。”崔辰安点了点头,忽而兴致又起来了些。
他倒是有些好奇,姐姐要做什么来了。他很是愿意来配合姐姐的美人计。
通讯水镜就在崔辰安的袖中,倘若不是还隔着两人的衣料,通讯水镜算得上是与池珞肌肤相贴。
姐姐想要的东西就在他的手上呢,而且,还和姐姐近在咫尺。
得到了崔辰安的点头,池珞便手上一挥,灵力化成形,凝成了素色的琵琶来。
她低下头来调了调音,鸦色的碎发顺着她的动作下垂来,显得她那张精致玉白的脸是那般的可怜。而后她便抬手弹奏了起来。
像是一尘不染的雪莲终于是低下了头那般。
崔辰安一撩眼皮。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通过琵琶的音律将什么消息传到外边?
姐姐如果真的这般想,那她便天真了,春深台这里早已经被他事先布置的阵法屏障围得是严严实实。保准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会因而外泄。
姐姐是逃不掉的。
边想着,姐姐的长发不知不觉间就被小师弟缠绕在了指间。幽幽的屋里,随着琵琶声动,被连带着panpan带动着的还有一片清脆的叮当声。
这些凌乱的音色合在一起,却是乱中有序,听起来竟是有些好听的韵律在身上的。
池珞最开始弹奏着琵琶的时候,弹奏的是最常见最普通的曲目。虽说她弹的琵琶是好听的,但是她拨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到任何的灵力。
照理说,没有附着任何灵力的乐律该是不足为惧的。但是崔辰安可不这么觉得。
他可不会觉得他的好姐姐,会对他这般轻而易举地束手就擒。他更不相信他的好姐姐,会当真毫无逃跑的心思。
只是崔辰安并不知道,在池珞宽大的衣袖之中,还躺着一个通讯水镜。
池珞确实是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她本来就是早便知道自己要被困在春深台了,自然是准备充足。
在这个通讯水镜之中,唯一的一条消息赫然是发给温似旻的。上边任何寒暄的废话都没有,只是单纯地向温似旻发送了春深台的位置。
一个简洁至极的位置坐标,反而无形之中把一切都刻画得紧急了起来。
在悦耳的琵琶声中,系统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亲爱的宿主,你既然已经是和攻略对象相亲相爱了,又向温似旻发送春深台的位置做什么呢?】
【看不出来吗?】池珞拨动着手中的弦来,手中的琵琶声却是陡然一铮,【我不开心,我要逃跑。】
系统一惊。
方才还宁静祥和的韵律忽而开始急促如战鼓擂擂,池珞那双眼眸之中分明依旧是那般的清澈干净,唇角却勾起散漫的笑意:
【糟糕,小师弟对我好像还不够生气呢。这怎么可以呀。我还是更喜欢那种即将死亡的气息一直如狂风骤雨般对我紧追不舍。他怎么可以不对我生气呢?】
过惯了一段时间安闲日子的系统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打上了一个问号。
【亲爱的统儿呀,你说,倘若我假装成早已经被他掌控在手中的模样,然后再出其不意地逃跑掉。】
琵琶弦恰好在此时“铮”地一下。
崔辰安揉捏着鸦色长发的动作也稍稍一顿,带着薄茧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莹白得如同玉来。
池珞的脑袋始终是抵在崔辰安的胸膛之上,少年的身姿挺拔如松,小臂上的线条亦是清晰明显。
这也显得他怀中的师姐愈发漂亮娇弱了,连同着那双纯粹清冷的眼眸之中都好像是流连着泪光。
两人这般亲昵地相依相偎在一起,却心照不宣地各怀鬼胎。
【在跑掉之后呢,我也不做些什么。也就随便找一个人,然后再和那人轰轰烈烈地成一场大婚。】
少女的声线分明该是圣洁明朗的,这话说到最后却是染上了病态的笑意,甚至听起来有些扭曲的癫和狂。
【再然后呢,我也不多做些什么,就让小师弟在我大婚之日找到我便好啦,嘻嘻。】
这一段话,池珞的心声倒是悠然随意,闲适得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挺好的”那样。
细细听来还有些小女孩那样的俏皮。
琵琶声甚至在此时也被池珞的心绪带动了几分,转变成了舒缓的悠悠韵律。
系统却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看了看崔辰安那始终禁锢在池珞那腰间的手臂。
崔辰安天生就长得漂亮,原先装乖收敛的时候还会将这极盛的容颜藏上那么几分。可是当他不再去伪装的时候,耀眼和昳丽便是仄人的要命。
【这、这真的可以吗?】系统弱弱地问着。
它怎么觉得只要一个不小心,宿主就会自己把自己玩死。
崔辰安恰好在此时若有所觉地抬起眼眸来,眼眸之中的乌黑晦暗不明,像是散发着病态的幽光。
骤然撞到了系统的眼中。
系统被看得神魂一颤。
宿主不怕死它怕啊!
琵琶曲几乎是要接近了尾声,变得愈发低缓轻柔了,听起来居然是有些像是哄小孩的摇篮曲。
泛着桃花粉色的指尖上,纯粹的灵力也顺着琵琶弦,悄然没入在音律之中。
方才还普普通通的琵琶曲,如今却是温水煮青蛙那般,一点一点染上了催眠的调调。
来了?
崔辰安忽而一抬眼,看着眼前姐姐纤细雪白的脖颈。
先前他给姐姐留的牙印,似乎早就随着时间缓缓消散了。也许是时候该找些借口,给姐姐留下一些新的了吧?
崔辰安的手指原先是在把玩着师姐散下的长发,可随着琵琶曲音愈来愈低,他的动作也愈来愈慢。
直到他的手忽而垂下。
池珞尚且未敢停歇,而是继续拨动着琵琶弦,指尖流向弦中的灵力也是愈加愈多。
这般过上了好些时间,她才终于是停了拨弦,彻底停了曲。
池珞手中灵力凝成的琵琶化作成光点,从她的指尖四散开来。而她yihua也绣鞋一落地,悄悄从崔辰安的膝上下来。
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一响。
池珞咬了咬唇,似是被这个自己忽略掉的声音弄得有些懊恼。
而后她便鼓起勇气转过身,悄悄看向自己身后的崔辰安。
崔辰安的手正垂落在自己的身旁,头也微微偏着,鸦色的长发顺着肩悠悠地散着,绣着金线的墨色发带也浮动着流光。
小师弟昏睡过去了。
昏睡过去的崔辰安才当真像是一个正值最好年华的少年郎,没有了睁眼时眼眸之中流曳着的病态与疯狂,也没有任何的戾气与狂妄。
他现在安安静静。
长长而浓密的睫羽在他眼下压下一片鸦色阴影,他面如薄雪,眼尾流长,怎么看怎么像是邻家乖顺可爱的小师弟。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
池珞屏住呼吸,指尖悄然转向崔辰安的袖口。
即使这一回,由于紧张和害怕,她的手依旧是颤抖得厉害,但是这回她很果断地抽出来了崔辰安的通讯水镜。
通讯水镜边缘的硬质花纹硌在池珞娇嫩的指尖,手上的感觉也是沉甸甸的。这般清晰明显的感觉,才让池珞意识到:这一回,崔辰安的通讯水镜已然是切切实实地被她偷到手里了。
池珞的眼眸弯起,尚且还未曾来得及绽放出笑容,自己的腕上便倏地被冰冷的触感缠上,整个人也是彻底陷落进了塌上。
一片叮叮当当。
天旋地转之后,池珞定睛一看,那个原本该昏睡着的小师弟崔辰安,如今却是似笑非笑地摁着她的手腕。
“姐姐,你又不乖了。”崔辰安的眼眸漂亮,眼眸中的眼白却总是过分白,白得有些生凉,“姐姐原来这么想要我的通讯水镜来联系外界呀?只可惜,我只能配合到这里了。”
“你都知道?”池珞忍不住惊呼一声,手中的通讯水镜早已被崔辰安方才突然的动作刻意撞掉。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怎么能够有机会哄着姐姐说爱我呀?”崔辰安弯起眼眸忽而笑了起来,漂亮璀璨得如同荼靡花开。
小师弟居然都是知道的。
可怜的瑞鹿师姐却是全然不知。
她因着羞愤不由得耳尖通红。而那边崔辰安甜甜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姐姐,你骗我,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冰凉的指尖抚上池珞的脸颊。
冷得瘆人。
作者有话说:
? 47、鄜鄜营救进行时
分明小师弟的指尖是那样的冰冷, 落在池珞的脸上时,只让她觉得滚烫得吓人。
冰凉与炙热在某些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难以分辨的,池珞倒在榻上,被迫扬起下巴来, 眼眸也不得不与崔辰安对上。
“你分明早前便知道我为的不过是你手里的通讯水镜, 又何苦要陪我作戏?”池珞的眼眸之中现在尽是冷冽, 嫣红娇嫩的嘴唇吐露着气愤的话语,“崔辰安, 你若是恨我们瑞鹿, 为何不干脆将我一并杀了,何苦这般浪费时间羞辱于我?”
“羞辱?”崔辰安的手指摁在池珞那好看的红唇上,像是亲吻一般在上边碾了又碾。
池珞被崔辰安这样的力道弄得下意识脑袋向榻上靠, 原先还算是挽着的鸦色长发现在已然是如瀑而下,旖旎地散在床榻之上。
她避不开崔辰安的动作, 一只眼眸下意识抵触地闭了一下,另一只眼眸则是微睁。她总觉得这样子的动作像极了另类的欺辱。
“姐姐,这怎么能算是羞辱呢?”崔辰安的手又转而撩起她落在榻上的青丝,而后低头嗅了嗅, 轻轻吻上了她的发丝。
动作轻柔虔诚, 像是一只凶恶的狼在丛林之中低头轻嗅着一只白色粉色色泽渐变的花骨朵。
“这只能算是, 亲亲。”少年小师弟偏了偏脑袋, 绣着金线的墨色发带也跟着轻摇慢晃, 看起来像是一个漂亮的傀儡。
阴森,诡谲, 可怖。
却有着甜甜的声线, 说着动听的情话。
池珞咬了咬牙, 贝齿在口中磕碰时发出好听的声响。她的眼眸依旧冷冷地盯着崔辰安。
崔辰安却是毫不在意, 只是手指再次顺着下巴抚上池珞的嘴唇间。
这一回,池珞可没有愿意在崔辰安跟前忍耐,趁着崔辰安的手指抚上之际,张口便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锐的虎牙还没有来得及刺破他手上的肌肤,崔辰安的反应更快,电光石火间,他的食指便已经是顺着池珞的牙齿,尾指托在她的下巴上。
小师弟单单一只手便迅速桎梏住了师姐的咬合,顺势也钳制住了她。
“姐姐这么想亲我呀?这样子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呀?”崔辰安轻笑一声,漂亮如玉的指骨落在那张清丽干净的小脸上,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一击失败还反遭钳制,池珞的眼眸里忍不住泛上来了浅浅的水光,口中却又遭崔辰安桎梏着,不得言语。
看上去屈辱又可怜。
“咦,先前还没有仔细看过,没想到姐姐的舌头,看着倒是像是玉衡峰山脚养的那兔子的舌头。”崔辰安恶劣地起了腔调,词尾悠悠上扬,“粉得纯粹,并且还怪嫩生的。”
池珞闷哼一声,看上去那小模样更生气了。
崔辰安毫不怀疑,倘若他现在松开手来,姐姐这张小嘴便会叭叭叭地来骂他“畜牲”“有病”。
“姐姐在说些什么呢?”崔辰安刻意做出来一个附耳倾听的动作来,“噢,我听清楚了,姐姐说想要来多亲亲我。”
池珞的眼眸倏地睁大。
“这多不好意思啊。”崔辰安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桎梏着姐姐的手。
只是池珞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崔辰安的牙便狠狠咬在了池珞的下唇。池珞吃疼,下意识轻“嘶”一声,那不干人事的崔辰安便顺势敲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忽如其来的攻城掠地着实令池珞雪白的耳尖变得通红,一时间她也弄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池珞脑袋上的鹿茸此时也开始探头抽芽,灵力也逐渐充盈着自身。趁得崔辰安长驱直入之际,她泛着桃花粉色的指尖这个时候也附着上了灵力。
在崔辰安微微侧头来,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池珞带着灵力的指尖也骤然爆发出强劲的力量,猛然向崔辰安推搡去。
脚踝上的铃铛也开始叮叮当当响来,一看便知道是池珞的腿上脚下正欲逃跑。
骤然爆发的灵力替池珞争夺了短暂的空隙,她往榻边靠近了些许,白皙纤细的脚腕上铃铛叮当一声,雪白的裙摆像是一朵漂亮的山茶花,正被风吹偏了。
只是池珞还没来得及起身,少年小师弟的膝盖便强压下来,跪在了床榻姐姐的裙摆之上。
池珞还想要继续挣扎以求挣脱,却只听铃铛叮当一声,小师弟那长腿便将她死死压制回了床榻之上,强硬得令得她无法动弹半分。
强大的体力差别之下,可怜的瑞鹿师姐只得忍受小师弟的亲吻,白皙的脚腕被系着的铃铛衬得是纤细脆弱,看起来有些被禁锢住的苍白可怜。
“姐姐,可曾喜欢?”待得结束了这个吻,小师弟故意这般问着,声线之中气息凌乱。
池珞被这般凌乱的气息弄得咬紧了牙,她唇间已然是被小师弟亲得红得瑰丽。
她脑后身下的床榻是这般的松软舒适,可是抬眼却是少年小师弟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她还可以看见小师弟支在自己身旁那臂膀清晰好看的线条。
太近了。
就是太近了。
她和她的小师弟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像是发觉了姐姐心中的羞耻,崔辰安便弯弯起眼眸来,故意再对着池珞说道:“姐姐这般紧紧咬着牙做什么呢?”
少年小师弟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强势地撬开来池珞的唇齿,全然无视姐姐无声的抵抗。
如玉一般的指骨蹭了蹭那躲不过去的舌尖。
待得池珞白得胜雪的脸上泛起薄红,崔辰安这才又将师姐放开来,唇角微微勾起:“好软哦,姐姐。”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玉衡峰脚下逗着兔子,转身跟姐姐说的话一样。
“崔辰安!”池珞这下是忍无可忍了,冷着声呵斥道,“你个无礼无耻之人,你可曾知道你这般做是不对的,玉衡峰执法堂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这般凶做什么?”少年刻意露出他最擅长的那个无辜表情,下敛的眼尾流长漂亮,“我做了什么吗?没有呀,我这是和姐姐两情相悦,不是吗?”
“呸,你什么时候和我两情相悦,我从最开始认识你到现在,都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师弟,从来就没有别的除这以外的想法!”
哪怕是被强行锢在榻上,池珞也坚持着用眼眸之中的目光瞪着崔辰安,像极了枝头上有着铮铮傲骨的白色花骨朵儿。
“是么?”崔辰安长而浓密的睫羽在眼眸中压下一片阴影,他流长的眼尾撩带起戏谑,“‘我与衔月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的。’姐姐的忘性可真是大,方才才说过的话怎么眨眼就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来替姐姐好好回忆回忆,绝不让姐姐轻易忘记。”
“你!”听了这句刚刚自己亲口说的话,池珞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羞耻的红色来,憋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分明知道我刚刚说的都是假话,我明明就是只为了你手中的通讯水镜,仅此而已。”
“不管。”崔辰安现在却开始耍起来了无赖,像一个小孩子,“这可是姐姐亲口说的话,无论是迫于什么形式说出的话,这种情话哪里有不认账的道理?”
眼见着崔辰安这般表现,池珞也气得冷哼一声,牙齿一咬,双眼一闭,居然好像是打算这般装死摆烂蒙混过关。
见状,崔辰安一撩眼皮,秾丽精致的眉眼间划过恶劣的心思来。
他俯下身,更近地凑到了池珞身旁,近到略显凌乱的气息都落在了师姐的旁边。然后张嘴,直接就咬在了池珞的雪白脖颈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令得池珞不受控制地哼哼了一声,这声又娇又软,从唇齿间溢出。
这奇怪的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等意识到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之后,池珞到底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眸,鸦色睫羽上,也都粘带上了细细的泪珠。
“崔辰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连开口辱骂的声音都是冷中带软。
而睁开眼来,眼前的崔辰安却是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反复流连描摹着她的脸颊,流长的眼尾也捎带上了病态。
他这一回倒是没有再刻意地甜甜着嗓音喊池珞“姐姐”,反而是眼白胜雪,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不如,叫我衔月?”崔辰安的手再次捧上池珞的脸颊,“鄜鄜。”
自己的小名忽而被这么一喊,池珞猛然开始不自在了起来。更何况少年的声线低沉而微哑,音律缱绻得好听。
就算是池珞再迟钝也会反应过来,崔辰安情动了。他看向她的眼神简直像极了凶恶的狼看向自己未来的盘中餐,恨不得拆吃入腹。
“鄜鄜。”崔辰安这般念着,眼眸之中是化不开的浓墨,“真是可爱。”
他忽而反手抬起手来,绣着金线的墨色衣袖顺着他的胳膊滑下,肤色冷白到像是严冬里的皑皑白雪。
现在小师弟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长长的眼尾后一道伤痕,显得他有些罕见的冷冽来。
崔辰安原先就生得好看,在不刻意表露出任何情绪的时候,他像极了一个漂亮的傀儡。
“等等。”池珞心下一慌,眼眸中视线都开始飘忽了起来。
方才和小师弟扯嘴的时候,她更多的时候是觉得羞耻而不是别的什么。
而崔辰安现在这样反常的表现,着实令得她心中升起不安,幽幽的屋中仿佛都只剩下她一个人空空的回声,就好像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傀儡。
崔辰安抬起手来,扯下自己脑后绣着金线的墨色束发带。
“崔辰安,你要做什么?”这般的反常令得池珞不由得开口问着,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嘘。”崔辰安一只手忽而捉住池珞的手腕。
绣着金线的墨色发带缠绕在少年的白皙的手指间,显得是分外好看。
而这少年现在正单手拨弄着这发带,将这发带扯到了池珞白皙纤细的手腕上。
发带的质感和缠绕感落在池珞的腕间,撩带起一阵敏感。小师弟的指尖也偶尔蹭过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也在她的腕间似有若无。
“鄜鄜该叫我衔月才是。”崔辰安轻轻地说着。
“我……”不。
池珞还没来得及将“不”字说出口,那边的崔辰安就已经用发带将她的两只手腕死死地绑住。
然后直接推着举过头顶:“鄜鄜。”
声线幽幽的似是警告,与之同时向池珞扑面而来的还有小师弟身上冷冽的清香。
这一次不比先前,池珞现在的意识格外清晰,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崔辰安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双手骤然被举过头顶,令得她感觉自己如同门户打开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鄜鄜该叫我衔月才是。”崔辰安一边说着,一边用发带将池珞的手腕和床柱捆在一起。
危险将生未生的未知感,着实令得池珞感觉像是有股凉意一直紧贴在身上阴魂不散。
“鄜鄜,再叫给我听吧。”崔辰安这般说着,那双昳丽的眼眸里像是承载着漫天星河,好像能够摄人心魂一般。
池珞贝齿咬着唇,藏在鸦发之间的耳朵小巧玲珑,显得她脆弱得紧。
谁能来救救她?可怜的瑞鹿想。
与此同时,玉衡峰。
沧海仙尊秦为霜坐于主座,座下是几名嫡系弟子以及其余玉衡峰弟子。
场面一时间凝重不已。还是另一边的开阳峰峰主将茶盏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好样的,你玉衡峰弟子崔辰安叛出千山缥缈峰,还下手掳走了瑞鹿,当真是好样的。”开阳峰峰主冷笑一声。
玉衡峰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却都未曾作声。
“邪魔乱世,崔家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勾搭奸佞的孽种?这个孽种居然还敢凭借着崔家遗孤的身份在我千山缥缈峰拜师学艺。简直是耻辱,奇耻大辱!”
开阳峰峰主一甩袖子,还想接着说些什么,秦为霜抬起手来,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温似旻在此时也恰好上前一步来,双手捧着自己的通讯水镜,对着秦为霜道:
“师尊,这是阿珞传递过来的地址,我们猜测这应当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从查阅的资料来看,阿珞应当是被小师…崔辰安困在了一个上古秘境之中,那秘境名为春深台,有屏障阵法保护,易守难攻。”
秦为霜微微颔首。
听了这话,底下玉衡峰弟子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被掳走的是池珞师姐,她可是罕见的白色瑞鹿。听说瑞鹿世家与崔家有宿怨在身,她这一遭被虏恐怕是凶多吉少。”
“也不好说是凶多吉少。”另一个弟子搭话道,“我听说,这崔辰安与池珞师姐在执行南阳折柳曲任务时的关系极好。他这般高调地掳走大师姐……听说是因着心怀爱慕。”
“池珞师姐可是难得的美人,若是落入了这般的魔爪之中,那岂不是难得安然?”
一些窃窃私语的话传在耳中,温似旻不由得抿直了唇线,都怪他太过大意了,没有注意到崔辰安隐藏起来的狼子野心。
他的手指放在通讯水镜边缘的力道逐渐加重。温似旻实在是不敢想象,崔辰安平日里装成乖乖小师弟缠着小师妹的时候,究竟是怀揣着什么肮脏龌龊的想法。
亏得小师妹这般相信崔辰安,结果这金子般的信任竟是被他这般辜负。
温似旻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秦为霜请命道:“师尊,就由弟子前去春深台,将阿珞师妹带回千山缥缈峰吧。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作者有话说:
? 48、破罐子破摔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而在春深台这边, 池珞正被绑在床柱上,白皙的手腕与崔辰安发带上的乌墨色交相辉映,腕间的肌肤都被这发带勒紧了几分。
崔辰安低头俯身,手上轻柔地抚摸着池珞鬓边的碎发。池珞能够顺着少年的脖颈, 清晰地看见他锁骨上那一点嫣红的朱砂痣来。
雪白雪白之间的一点红玉, 嫣红得诱人, 令得池珞的牙齿好像又开始有着难捱的痒意,大抵是要咬上些什么才好。
于是她又继续道:“温师兄会来救我的。”
崔辰安抚摸着她的手指一停, 而后手上一转, 开始掐在了池珞的下巴之上。这般一掐来后,池珞的唇色变得愈发娇艳嫣红。
“鄜鄜心里还在想着别人?”崔辰安的声线发冷,眼眸之中的情绪暗藏汹涌。
“如何不能?”池珞冷哼一声, 倏地使劲儿试图挣开崔辰安钳制住自己的手。
她的手腕也开始猛然试图挣断捆绑自己的发带,剧烈的挣扎使得铃铛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好, 好,好,姐姐你可真是好样的。”
崔辰安气笑了,他一只手掐着池珞的腰, 将她摁得往床榻之中更深了几分, 铃铛被他桎梏得也一同陷落在了被褥间。
“好呀,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另一只手则是从自己的袖中抽出来了通讯水镜, 找到了温似旻, 便当着池珞的面拨了过去。
这样突然的动作令得池珞动作显而易见地一僵,她的鸦色长发正散落在床榻之上, 像是墙角枝头绽开的花朵。
等意识到崔辰安在做什么之后, 池珞忍不住急促而颤抖地喊道:“你疯了?你疯了!?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做些什么吗?”
“知道。”崔辰安点了点头, “我在做绑匪才做的事情, 现在大概是在索要赎金吧?”
“怎么,这难道不是鄜鄜想要的吗?鄜鄜不是一直想要逃吗?不是一直想要联系你的好哥哥吗?我现在正在给你这个机会呀?”
崔辰安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从下巴边缘向上。
他现在所说的所有话都是满怀恶意:“看,我替你联系你的好师兄了,姐姐你待会呀,便可以好好与你亲爱的师兄聊聊,多好呀。”
听了小师弟这话,池珞脸上的红霞从脸颊蔓延至脖颈。手腕间在挣扎之下,也留下来了斑斑驳驳的勒痕。
“一听到要和师兄说话,鄜鄜你便如此迫不及待了吗?”崔辰安冷着眼眸,精致秾丽的眉眼间有些昳丽得仄人,“原来正派第一宗,千山缥缈峰玉衡峰的大师姐,喜欢边和自己的小师弟一起,然后边给自己的师兄旁听呀?”
“你无耻,崔辰安!”
池珞瞳孔一缩,身子都被气得颤抖了起来,几乎是无法承受这些话,看起来脆弱不堪。
她愤恨地张嘴咬向崔辰安,尖锐的牙齿直直地咬死在崔辰安的手上,不肯松上半分。
崔辰安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是忽而弯起眼眸笑了起来,仔细看来,眼眸之中还有着病态的餍足。
他又将自己的手往前送了些许,随着姐姐肆意发挥。
而这个时候,崔辰安的通讯水镜也恰好一亮,屏幕正对着外边的天。
若是从温似旻的角度来看,那么恰好能够看见床幔在风中轻轻飘动,而那窗牖四四方方,像极了一个锁住金丝雀儿的牢笼。
通讯水镜之中分明什么都没有录着,水镜另一头的温似旻却是瞳孔一缩。
他没有想到崔辰安还胆敢来亲自联系他。单看眼前能够看到的这些,温似旻的心中便开始极度不安愤怒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温师兄。”这边传来崔辰安懒懒散散的声音,他甚至还空了一只手,在通讯水镜前晃了晃。
少年的手生得好看,骨节分明且又莹白如玉,瞧上去当真是个世家郎君的手,让人觉得这手的主人应当是谦谦君子,克己复礼。
只是这白到有些通透的手上,很清晰地有着一圈新鲜的牙痕。令人单单看着,便能想象出这其中的缱绻。
温似旻自然是看得清这牙痕。
“崔辰安,你个畜牲,你对阿珞做了什么?”如果不是隔着通讯水镜,温似旻身上的剑气大抵是要直接指到崔辰安身上。
“师兄何必动怒呢?我也没做些什么呢。”崔辰安的声线带着一如既往的无辜又恶劣,“不过是亲了亲,搂了搂,抱了抱……欸欸欸姐姐你别乱动呀,伤到自己可就不妙了。”
“姐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总是乱动,瞧瞧,这手腕上都留下伤痕了,要是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少年的声线有着悦耳好听的韵律,倘若是不仔细听他在说些什么,这声音还怪是清甜可人的。
然后小师弟他又压低了声线,凑到了池珞的耳边,悄悄道:“又或者万一姐姐挣扎时,我一时不察,让这连通着温师兄的通讯水镜对准了姐姐,那可就不美了。”
崔辰安天生下敛而流长的眼尾显得他是那样的无辜,就像是一个在很体贴地关心着师姐的小师弟。
池珞这下不敢再乱动弹了,就连方才叮叮作响的铃铛,此时也随着她忽然的停顿一同安静了下来。
只是她的眼眸之中颤颤着要掉不掉的泪,唇也微微翕动着“不要”的唇形。雪白的耳尖在鸦色长发之中显得是那样的娇弱可怜。
“畜牲。”温似旻几乎不敢想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池珞究竟是在遭受着怎么样非人的折辱。
他气得发抖,却也暂时无法隔着水镜拿崔辰安如何。
于是温似旻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令得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崔辰安道:“崔辰安,邪魔你也勾结了,瑞鹿也消亡得差不多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阿珞?”
“放过姐姐?”崔辰安弯起眉眼来,也跟着笑弯了腰,“温师兄您在做什么梦呢?我既然都做的出别的这些事情,您居然还寄希望于我是能够与您谈判的好人?”
而后他又将池珞转而抱在自己的膝上,搂在了怀中,像是怀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偶一般。
他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凑到她雪白馨香的颈边,笑道:“姐姐,听到了吗?温师兄想要来救你出去呢。我崔辰安呢,也不是什么坏人,姐姐要不要和你亲爱的师兄说道说道那么几句?”
听了崔辰安的话,池珞疯狂地摇起头来,鸦色长发也随着她的摇头轻轻晃着,眼眸里恨恨地盯着崔辰安。
她嫣红的嘴唇轻轻颤抖着,无形地比划出责骂的唇形来。
而后又轻声悄然地对着崔辰安说道:“崔辰安,你休想用我来威胁师兄。你就是邪魔那边的走狗。”
师姐的声音是那样的好听,即使说话的声音小得快只剩下气音,却也将每一个字咬得清清楚楚。
“走狗?”崔辰安不怒反笑,手上亲昵地搂着池珞的腰来,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脖颈,撩带起一片痒意。
池珞再次张嘴来,对着崔辰安的小臂便死死地咬了上去,力道狠得几乎是要将崔辰安撕下一块肉来。
这令得崔辰安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只是他强劲有力的手臂依旧是死死禁锢着池珞,不曾缩回半分,眼眸底下酝酿着风暴一般,带着幽幽的光。
娇小的师姐就被师弟这般强行困死在怀中,那张玉白的小脸上看起来干净又可怜。
“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崔辰安的声音喑哑低沉,他忽而低低地笑着,“可是我可很喜欢碰你,这里、这里以及那里,姐姐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好喜欢好喜欢。”
“崔辰安!”池珞又不敢声音太大,只得低低地咒骂道,“你个无礼的混账,无耻的走狗。”
被骂“无礼”“无耻”的崔辰安却是勾起唇来。这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却是一手搂着池珞,一手轻轻抽开来了池珞身侧的衣带。
衣料带子的摩擦声激得池珞一僵。
而崔辰安的灵力在此时也落在了通讯水镜之上,对着水镜一副要转动又没有转动的模样。
水镜对面的温似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反复焦急地喊着池珞。
“对,我就是混账,我就是走狗。我可不是姐姐从前眼中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师弟噢。”崔辰安鬓边的碎发蹭到池珞的耳朵上,令得她的耳朵泛起一片瑰丽的桃花粉色,“姐姐你这样骂我,我只会更加兴奋了呀。”
崔辰安的气息自池珞身后传来,还捎带着他身上冷冽清甜的香气。如同一只窥伺着自己猎物的狼崽。
瑞鹿少女的脚踝是那样的纤细白皙,上边的铃铛也随着她无用的挣扎叮当又叮当。
“姐姐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就这么激动期待吗?”崔辰安的故意恶劣地问着,词尾也刻意拖得绵长,“既然姐姐这么期待,不如我干脆将水镜翻转过来,让你的好师兄也看看,姐姐是怎么在我的怀中被我亲的?”
边说着,崔辰安落在通讯水镜上的灵力便开始流转。
池珞的眼眸猛地一睁,疯狂地开始摇起头来,她鸦色长发上的白玉流苏也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清脆地叮当。
不要。
“不要,不要……”她的声线是那样的颤抖,眼眸之中也像是破碎的琉璃,那样的漂亮与脆弱。
仓惶与惊恐的泪水掉落下来,嘀嗒在崔辰安紧实的小臂上,滚烫。
“姐姐可是说过,我是混账,我是走狗。那混账和走狗,又怎么会心软的呢?”
崔辰安的眼眸之中划过戏谑的笑意,漂亮而流长的眼尾流曳着秾丽。
“除非……求求我呀,姐姐。”
少年的腔调恶劣,灵力也停留在通讯水镜边缘的硬质花纹上,欲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心脏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睡了十四个小时还困,等我明天要是好一点我就多更点!(flag)
? 49、再次栽赃
表面上的池珞眼眸之中泪水打转, 原先该是圣洁宁静的眼眸里诉说着恳求,凌乱的鸦发也显得这漂亮脆弱的瑞鹿少女可怜不已。
系统却能够听见池珞内心羞涩地道:【千万、千万不要……不要停下来。】
系统仰头无语望天。
可是崔辰安他听不到池珞的心声,他只见得到姐姐的抵触。他与池珞僵持了一会儿,手中的灵力到底是直接将通讯水镜挂断了。
姐姐哭得是这样可怜。
崔辰安的指尖擦拭去池珞眼眸边缘的泪水, 将她的眼尾都蹭红了些许。
姐姐是真的不爱他。
他垂下睫羽, 眼眸之中像是没入夜色中的萤火, 略略下敛的眼尾显得他像一只耷拉下尾巴的落寞狼崽。
只是再一扬起睫羽来,崔辰安的眼中便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他分明是已经用灵力将通讯水镜关了, 却故意对着池珞道:“姐姐, 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少年的眼眸弯弯起来,看起来眼眸之中像是落了月光一般的浮光跃金。这么单单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得到了嘉奖的仙门世家弟子。
池珞脑袋上的鹿茸微微动了动, 耳中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通讯水镜已然被崔辰安关了去。
这令得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这怎么可以?小师弟倘若是心软了,她这戏又怎么唱的下去?她还没摸够呢。
于是她脑袋上的鹿茸闻风而动, 开始一点点抽条了起来。这漂亮的鹿角迅速生长,繁盛得好看,像极了交错着的梅花花枝。
少年一愣,光洁的额头上散着细碎的鸦发, 如薄雪的面庞上, 点漆般的眼眸怔怔地看着眼前鹿角花枝抽芽。
他对姐姐这个反应自然是有印象的, 他知道眼前这个应当算是姐姐的繁殖期。
崔辰安很快反应过来, 大抵是刚刚自己将姐姐折腾得太狠了, 居然是直接将姐姐的繁殖期给激发出来了。
“疼。”
崔辰安看见池珞抬起手来,两只手忽而顺着自己的腰间搂上。
这一切实在是忽而转变得太快。令得崔辰安眼眸微睁, 有些不太敢相信来。胸膛之中的心跳似乎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在投怀送抱吗?”崔辰安却仍旧这般笑着说着。
那边池珞却忽而把手从少年的腰间抽了回来。这猛然的动作令得崔辰安心中一空。
少年抬起手来, 捏了捏姐姐脑袋上这些粗粗细细的鹿角花枝来。秾丽精致的眉眼令得此时的他像极了在树下赏花的小郎君。
这也令他没有注意到池珞在袖中的小动作。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 池珞已然是在袖口中碾碎了什么, 一种甜腻的幽香也忽而散开。
“这是?”崔辰安的脸色一变。
那头的池珞挣扎着睁开着眼眸,冷眼看着崔辰安来:“这不过是我用于治疗的药物,又不是什么毒香,小师弟你在担心什么?要不是我现在手中没有灵草灵药,我必然要一瓶毒死你。”
“这是谁给你的药?”崔辰安的脸色却依旧是不太好看,“给你这药的那人,该不会同你说这药能够抵御瑞鹿的繁殖期吧?”
“难道不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到了瑞鹿繁殖期的?”池珞抬了抬眼,话方说了一半,语句却开始不清晰了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奇怪的感觉?池也姑姑是不是拿错药了?”
方才还清澈清明的瑞鹿现在眼眸之中开始逐渐染上了欲念,绯红色也开始晕染上她的眼尾。
听到“池也”二字的崔辰安一愣。池也算得上是他亲手策反的,他自然也是知道,池也一直都执着于代替哥哥掌权瑞鹿,故而算得上是瑞鹿之中的叛徒。
而池珞这般相信池也,若是遇到了瑞鹿繁殖期,那定然是会找她去寻药的。可是池也一心夺权,面对池珞这族长的亲生女儿,族中罕见的白色瑞鹿,又怎么可能给她真药?
崔辰安鸦色睫羽一低,眼眸里晦暗不明。看姐姐现在这个反应,池也大抵是在给她的药里掺杂了春意丹。
【鄜鄜,你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啊?为什么崔辰安这小子的脸色这么奇怪?】系统弱弱地问着。
这边“意识朦胧”的池珞,却在心中极其清晰地回复着系统:【我给自己下了春意丹。】
【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丹药,有催促人情动的效果。而之所以说这个丹药霸道,是因为这药非阴阳交合不可解。】
说到“非阴阳交合不可解”的时候,这乌发雪肤的美人悄然勾起唇角,眼眸里捎带着幽幽的光。
【哦,对了,还有,我现在中的药,绕来绕去,还是他崔辰安早些年挑拨瑞鹿造的孽。池也可是他亲手策反的人,我又是遭池也所坑害。所以说到底啊,我不过是个被自己师弟坑害到的可怜瑞鹿罢了。后面发生的所有,都与我这个可怜的瑞鹿师姐完、全、无、关。】
池珞露出超级可怜兮兮的神色,纤细雪白的藕臂却是再一次抬了起来,搂在了小师弟紧实的腰上。
【崔辰安……现在是非碰你不可了?】系统的CPU都差点给干烧了。
【他可以得到我的人,但不可以得到我的心。】池珞指尖勾了勾崔辰安的衣带,而后手上一转,在他的腰间无意识一般地画着圈圈。
崔辰安的腰间紧绷,如薄雪一般的面容上,也沾染上了忍耐的红意,耳廓也是漂亮瑰丽的薄红。
而他的好师姐,依旧是用着那般无辜的眼眸望着他,看起来如明月映雪,干净得一尘不染。
池珞现在好像已经被那药攻击得意识不清了,她小巧玲珑的耳朵通红一片,嘴中却是说道:“小师弟,我们这是在哪里呀?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呀?莫非你这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了?”
她搂着崔辰安的肩,乌发雪肤,眉眼弯弯,衣襟似乎都随着她的动作有些松散开来:“小师弟是修炼到哪一步走火入魔了?要不要姐姐我来……帮帮你呀?”
崔辰安眼眸之中像是有着化不开的浓墨,他那精致的眉眼间,神色晦暗难辨。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姐姐总是在有些时候对他这么好?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她也很是喜欢他的错觉?
姐姐开口说话的时候,神色是那般的真挚真诚,每每被姐姐这样干净的眼眸注视着的时候,崔辰安都有着被明月照耀的感觉。
可是他分明知道,明月根本就不想照耀着他。就像白云是与野鹤相伴一样,明月本该是照耀着纯白的白雪。
如果不是池也留下来的春意丹被姐姐误用了,姐姐根本就不会对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他这样的人,不仁不孝不悌不义。
崔辰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骤然一紧。
他忽而伸出手来,掐着池珞的腰,将她摁在榻上。而现在的崔辰安说不出到底是皮肤白皙还是脸色苍白。
崔辰安太清楚了,中了春意丹的人若是没能够及时经历阴阳交合,恐怕会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他也清楚,眼前的姐姐究竟是有多么厌恶他这样肮脏的人,也清楚姐姐对池也的信任。
倘若姐姐知道池也对瑞鹿们的背叛和杀戮,姐姐大抵会是很伤心的吧?
崔辰安眼皮一撩,精致立体的眉骨在眼眸中压下鸦色阴影。他忽而绽放开笑容来,眼眸弯弯,唇角弯弯,瞧上去耀眼得像是荼靡花开。
总归姐姐是不会知道池也的背叛的,他只要将池也在暴露前杀了,再将这一切的事情和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这样姐姐就不会因为被池也背叛而伤心了。
就算是厌恶,就算是恨,都让姐姐厌恶他一个人,恨他一个人好了。
总归,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崔辰安俯身吻住了池珞,不知不觉间便衣衫半敞,一点勾人的朱砂痣嫣红瑰丽,始终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蝶,停留在少年的锁骨间。
瑞鹿少女脚踝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得好听,衬得那脚踝愈发纤细,就连那紧绷的脚背上白皙的色泽也染上了瑰丽的薄红。
铃铛极其有韵律地颤颤然来,配合着月牙手链相撞着的清脆,以及银簪簪尾白玉流苏坠落而下的相互碰撞声。
池珞先前灵力凝成的琵琶早已经化成光点散去,而现在那些琵琶光点却仿佛是未曾散去。
崔辰安的手指落在池珞的后背。他的手生得好看,白皙且骨节分明,落在池珞的后背上时,像极了正在拨动着琵琶上的四弦来。
铃铛声清脆得响成一团。
【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①】
池珞的眼眸之中翻上餍足来,像是在吸猫一般顺着埋进崔辰安的颈间,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点嫣红的朱砂痣来。
【衔月,我的了。】她嘻嘻地勾起唇角来,牙齿也跟着咬在了锁骨间那朱砂痣上。
与此同时的崔辰安手指也顺着池珞的后脑勺,插进了她的鸦发间,那双天生昳丽漂亮的眼眸眼尾也流曳着病态来。
【鄜鄜,我的了。】
气息凌乱。
容颜却姣丽诡异得像是漂亮的傀儡。
……
今日是池珞被崔辰安囚禁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光随着崔辰安推开屋门而来,落在榻上乌发雪肤的美人身上。那美人见到有人前来,下意识便在榻上向后退缩了几分。
只是少年的手却更快地扣在她的脚踝上,直接将她拽近了来些,而没有让她退缩上分毫,铃铛也被弄得是叮叮当当。
“崔辰安。”她的声音有些恼来,白到有些通透的皮肤上落下些清晰漂亮的痕迹,“你居然对我下那样子的药!”
像是冬日里白雪皑皑的雪地间绽放出的枝枝梅花。
“你这个畜牲!”池珞忿忿地骂着,眼眸之中也蓄积上了要掉不掉的水光,“我当初就不该接近你,更不该对你好!”
崔辰安的鸦羽一颤,原先扣在姐姐腕间的手指对着她脚踝上的腕骨细细摩挲着。
冰冷顺着她的脚踝,刺骨而来,捎带着令人颤抖的危险感。
小师弟的容颜生得耀眼,那双眼眸抬眼看着池珞的时候,潋滟昳丽得世间少有,就得像是摄人心魂的恶鬼。
“怎么,姐姐后悔了?”少年直直地坐在了榻上,将池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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