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节
在京城,必然早都已经有目共睹了啊!”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于在场的大人中,随便点一位、问问他们,是否如此啊!”
有、目、共、睹?
项御史把话说得那么慷慨激昂、确有其事的样子,却没想到极为成功地把满朝文官武将,全都活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诸位大人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不不不,那只是你自己亲眼目睹的,我们都没看见、没看见。
青衣御史:“……”
“陛下,启禀陛下!”
益阳侯眼看整出来这架势,已经不是他这个当事人能置之不顾的了,举着笏板就从后头、步伐稳健地走上前,跪地呼喊:
“陛下,臣有罪,太子殿下因娶了臣唯一的掌上明珠,臣请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在心里已经把太子殿下当成一家人,因而偶然碰见,是会与太子殿下说上几句寒暄的话,但臣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绝无项御史说的什么见不得人、交往过密的事,更与太子妃无关,还请陛下明查!”
“正是!”蒋幼容、池润、池涟听见这话后,也全都从后面挤到了最前头,“还请陛下明查!”
就是嘛,人家太子殿下娶了益阳侯的女儿,益阳侯就是太子殿下的岳丈,女婿见岳丈、说几句话还不行了?
太子殿下不理益阳侯,难道搭理你个小破御史不成么?
有些文人的臭毛病就是多,有事没事的成天瞎寻思揣测。
还动不动把人家的女儿喊成妖女,也不知道他们个个私下里是什么样子。
他们清高、他们了不起,他们有本事干脆就避嫌避到死,一个人当全家,这辈子也不跟别人来往说话。
跟益阳侯平时就在一起玩儿的几个武将跟他相同,肚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觉得这些全是人之常情,纷纷上来帮自己的好兄弟解释道:
“陛下!臣以为,益阳侯与太子乃是翁婿,翁婿之间关系较之常人亲近些,也无甚不可,再说项御史空口无凭,不是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太子殿下和益阳侯,有任何不正当的往来么?”
“是啊陛下!”有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张姓将军心里一万个认同,赶紧也附和道,“臣也这么以为。”
“陛下,既然太子殿下方才都说了,当日是因太子妃生辰,太子殿下心疼自己的娘子、见天色晚了才在益阳侯府暂且留宿,那也是人之常情。也不知道说这种恶意揣测的话的,自己是没女儿、还是生不出来女儿?”
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还要处死人家的女儿,才是缺了大德!
“你、你你你们……”伏在地上的御史被骂得头都发懵,但还是坚持死性不改地说,“尔等欺人太甚、属实无礼!整整一晚,不知道太子殿下与益阳侯关起门来,口中还会有多少军机要密!”
“你们口口声声帮着我益阳侯可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吗?”
“没有啊!”诸位武将个个答得理直气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清白吗?”
“也没有啊!”
“你、你们!”青衣御史感觉自己要被这帮大老粗给活活气死,转头就又叩在地上喊,“陛下!请陛下明查!既然太子殿下和益阳侯交往甚密,那定然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哪怕做得再干净、也必然会有蛛丝马迹。”
“臣请陛下务必派重兵搜查益阳侯府上下,连别院、别庄都不应放过,看是否益阳侯府在北疆时,就已与太子殿下私下通过书信!”
“你这提议,确实也很有道理。”皇帝还略有迟疑,“只是如此派重兵去益阳侯府,被人看见,还以为……”
“回陛下的话,臣不怕!”益阳侯坚硬的头颅毅然磕到地上,“陛下尽管派人去搜,臣此身清清白白,无惧无畏。”
“那好,如此、委屈你了。”皇帝点点头,又一次深沉考虑,“让朕想一想、该派谁带兵前去合适……”
赵陵承算是废了,他作为当事人,必须避嫌的。
但益阳侯府德高望重、声名显赫,皇帝就算只是让人去随便转一圈,做做样子而已,那也不能只派个小小御史。
“那就……”
察觉到皇帝的尾音拉长,目光也明显朝自己这里瞥过来后,大皇子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别挨他,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好好摸鱼混日子。
“……”皇帝又一阵思索后,“十六弟,你去吧。”
“是。”东邑王似乎还有些得志的惊喜,“臣弟遵旨!”
“行了,兹事体大,在水落石出之前,益阳侯一家便暂且圈禁宫中,太子退居东宫、不得出。”皇帝被烦得彻底忍不住,立马站起身,朝赵陵承打了个手势,“退朝吧。”
*
“逆子,真是逆子!你说说……”皇帝在领着赵陵承这个好大儿,去往御书房的路上,还没忘记背着手停下来,时不时骂他一句撒撒气,“你怎能如此沉不住气?大殿上就敢打人?”
“你也不想想,如若那项平,真死在大殿上了,你该怎么办?”皇帝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手背,“你可长点心吧,到时朕就算想袒护你,你该让朕如何说起啊?”
“那谁让这狗东西不知道被谁指使的,居然敢意图谋害我的镜镜?”赵陵承非但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反而更加支棱了,“儿臣没当场要他的命,已经是极客气了!”
“再说了父皇,您倒也可设身处地,为儿臣想一想,如若今日被人口口声声喊‘妖女’、应该杀掉的是母后,您该当如何?总不会比儿臣更冷静些!”
“你简直强词夺理!”皇帝背着手,一脚就要跨进御书房门槛里,“朕说不过你!”
“罢了,你先进来同朕商议……”
赵陵承却并没跟着进去的打算,反而开始往后撤退:“请父皇恕罪,儿臣现下不能跟您进去谈公事。”
“儿臣这边有了点小麻烦,镜镜想不听到风声或许都不行,儿臣还急着回去、哄我媳妇儿。”赵陵承讲到这里,人已经偷偷摸摸,退到了十几步开外,“您有公事您自己先处置着,儿臣去去就来!”
说完,赵陵承的话都还没被风吹散,他人早就已经跑没了。
“真是,这逆子!”
皇帝低声跺着脚、浅浅骂了两句后,猛然想起刚刚他被赵陵承询问过的问题。
假如有人进言阿婉是妖女,理应处死以绝后患。
冷静沉思了会儿——
“朕会怎么样,朕才不会怎么样。”皇帝眯了眯眼,笑得尤其轻松,“朕乃仁君,朕什么都不会干,那人的脑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掉下来的。”
*
赵陵承匆匆忙忙赶回来时,本来还以为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多少在东宫里添了几个禁卫军,会把池镜给吓到,然而并没有。
至少他站在寝殿门外,偷偷往里看时,池镜正极为慵懒悠闲地半躺在贵妃榻上,怀里还抱着一盘小灯笼似的橘子,慢吞吞地用细手在剥。
“酱酱,你刚看过了吗?太子他回来了吗?”
“还没呢小姐,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酱酱便回话边过去,立在了池镜身边,“小姐,您别亲自沾手了,奴婢来给您剥吧。”
“哎。”池镜抱住双膝,垮下来小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殿下您瞧啊!”阿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嗑CP的机会,在赵陵承身边登时就是满眼姨夫笑,“太子妃心里,多牵挂您啊。”
“那当然。”赵陵承仿佛拿到了小红花的小朋友,后腰都立马挺直了,不无支棱道,“镜镜只是不说,其实最心疼孤了,孤也疼镜镜。”
谁知等他接着看去时,池镜正一口“呕”地把刚进嘴的橘子全吐到了帕子上,擦着嘴忍不住骂道:“死赵陵承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我都快饿死了他还不回来,死男人、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吃饭!”
赵陵承:“……”
阿胖:“……”
“啊这个,至、至少……”阿胖尴了一尬,紧接着便堆起十足憨厚的笑,吞吞吐吐地补救道,“太子妃还是知道,要等您回来一起用饭的。”
“太子妃确实挺心疼您的,殿下。”
作者有话说:
《皇宫小报》采访:
记者:想请问陛下一句,如若有人说我们敬爱的皇后娘娘是妖怪祸水,你会怎么办?
皇帝(笑容灿烂JPG):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暴君!
不出意外,有二更嗷!
? 144、杠精蓄力144%
“什、什么?”池镜听完赵陵承一通义愤填膺、气到鼓鼓的转述之后, 只是轻轻咬了下筷子,趁埋头干饭的间隙对他回话道, “你是说……有人拿你陪我回府庆生的事大做文章, 说你跟我爹爹在图谋不轨,还说我是妖女、祸水?”
“嗯,对, 是啊是啊。”赵陵承无比委屈又可怜兮兮,全然没有半点儿方才在朝堂上踹人、拧人胳膊的狠劲, 跟个受人欺负的孩子一样, 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倒向池镜怀里, “镜镜,你看看他们有多起欺负人,你看看、你明明这样好, 只有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才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 污蔑你、我不许别人这么说你!绝对不许!”
赵陵承见池镜不嫌, 用脸埋在池镜的胸口蹭了蹭, 张开双臂给她抱住:“不过镜镜,你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伤你半分。”
他赵娇娇,尽管有时候会哼哼唧唧,跟自己的媳妇儿吃醋、撒个娇,但他作为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媳妇儿、受一点点气。
赵陵承是什么狗哔德行, 池镜早就一清二楚, 别看他这会儿装得很像副受了气的小娇夫样子, 但她敢拍着胸脯保证,那个敢说她的御史,最少得是让赵陵承卸了条胳膊起步。
“嗯,好,行。”那我知道了,池镜边一字一字地敷衍赵陵承,边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想给他从自己身上往下扯,但扯来扯去赵陵承都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吸附住她、就不撒手,池镜忙着干饭、没耐性再陪他玩儿,终于忍不下去、使出最后的撒手锏,“赵陵承,起来,我数三个数,你自己坐好了用饭。”
“三!”
赵陵承一动不动。
“二!”
赵陵承毫无反应。
“一!”
赵陵承当即起来,稳稳坐直在他自己的板凳上,动作行云流水,做得一气呵成。
好耶!这次又白赚了两个数!
“欠揍呢你。”池镜冲赵陵承翻了个有爱的白眼,接着扒拉了一口自己的饭,又问他,“不过你别避重就轻,说我的事儿不算严重,主要还是你和我爹爹被冤枉私交甚密、图谋不轨,哎。”
“没什么事儿吧?父皇那里、当真没一点疑心?”
池镜穿来的日子还不算太久,在她心里,尚未完全摆脱皇家兄弟、父子、叔侄,以及不管本来是什么关系,为了争权夺位都会变得个个六亲不认,一通乱斗的思维惯性。
“不会的,你放心吧。”赵陵承不愧是一出生、皇位就在自己嘴里含着的,连这话都答得轻轻松松、毫不迟疑,“我是老头子的亲儿子,他闲得没事,怀疑我干什么?再说把我法办了他能有什么好处?除非以后几十年,老头子都自己干。”
“他才不乐意。”
“所以,镜镜,你无需担心,也犯不着忧虑。”赵陵承每当嘴上说着正经话时,手上就想搞些相反的东西,掌心在池镜腰臀上摸来摸去,“岳父岳母大人,以及大舅哥二舅哥尽管在宫里关着,但没人动得了他们,权当让他们住几天了,只是你得待在东宫、没法去看而已。”
“等到把益阳侯府、还有那些别院别庄全都搜查干净了,早晚能还他们清白。”
“哦,那行吧。”池镜听他这么说,稍稍放松了一下,刚要把赵陵承给她剥好的虾填进嘴里,好像又觉得有哪不对劲,“可是不对啊。”
“可父皇他,是让东邑王去带人搜查的。”
“东邑王他……”池镜到底没忍住,上去嚼了一大口虾,“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看着就像大坏蛋,绝对会趁人不备、暗中使坏。”
“是吧?哦哟。”赵陵承给池镜捏捏脸,“既然你都这么觉得,父皇又不傻,还肯用东邑王做这种事,就必定有自己的打算。”
“哎,反正你别管那么多,反正等这事有个定论之前,我就不出东宫了。”赵陵承搓搓手,变成个粘人小狗,“我都陪镜镜在一块儿,咱们两个单独……”
“镜镜!镜镜!怎么回事?”
赵陵承好不容易绷起来的弦,突然一下子全给断了,他有声叹息道:“得,这下又单独不了了。”
怎么他就好像没有哪一天,能独占自己媳妇儿的时候?
“镜镜,镜镜!镜镜!”
三公主在外头叫嚷喊话的厉害,禁卫军似乎觉得,自己虽说是来凑数做表面功夫的,也得好歹拦上那么两下,便叉起长矛阻止道:“请三公主恕罪,陛下有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暂且软禁东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
“不得什么?不得什么你不得?我是堂堂三公主,当今皇后娘娘……刚刚打算过继的嫡公主!”到底人在屋檐下,三公主决定暂时捡起来这个她其实不太能瞧得上的头衔,“你敢说我是闲杂人等?”
禁卫军当然不敢得罪这位祖宗,但又唯恐别人觉得自己玩忽职守,便让三公主只略微拿剑一指,他们便装成受了好强的外力,极为默契地把长矛调开:“滚!”
“镜镜,镜镜不是我听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池家怎么……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三公主火急火燎地提起裙子往里跑,眼见池镜还无事发生,不动如山地坐在那边干饭,记得都要死了,“哎呦我的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的还有心思在这吃东西?”
“啊?为什么没有?”池镜甚至还极为体贴地招手,让酱酱给三公主也添了副碗筷,自己亲自给她夹了块肉,“来来来,别客气,你闻一闻尝一尝,这个羊小腿肉,是不是很香?”
“嗯。”三公主也没能憋住,尝了一口后,咀嚼着没法否认地点点头,“确实是挺香的。”
等会儿——
香个鬼啊!她今日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着?
“池镜镜,你也别……太离谱。”三公主真的是在“强忍”着,把一整块羊腿肉啃光了,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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