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节
落稳、屁股都没暖热,就让池镜给一把拽住了。
“啊?镜镜。”三公主说到底心志还是够坚定的,既然说了不待见赵陵承,那就不管她跟皇后处得怎么样,就都不会待见赵陵承,只温温和和地”咧嘴一笑、跟池镜缠着手回话道,“怎么了?你……喊我?”
“溪溪,你头上的金雀钗。”池镜看透了一切似的、满脸坏笑地凑到三公主耳边,“之前都没有亲眼见你戴过哦。”
“再说这么大只的金雀,看起来笨笨重重的……”就很直男。
“一看就不像你自己买的。”池镜的花枝有点乱颤,面部表情更加灿烂,“别人送的吧?”
三公主嘴唇抿了抿,还想垂死挣扎:“不是……”
“哦,那我知道了。”池镜很会听人话,“就是人送的。”
三公主:“……”
“那让我掐指一算。”于是池镜又问,“应该男人送的吧?”
三公主双靥烧得有些厉害:“别胡说八道!什……什么男人?怎么会……可能有男人?”
“咦,溪溪我都跟你说了,你一撒谎起来就特别明显,眼神飘忽、说话也开始结巴。其实真相只有一个、你不用瞒我,我全知道了!”池镜叉了叉腰,觉得自己无比牛逼,立即化身福尔摩镜,撒谎都很坦诚,“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我二哥前几日说把私房钱都给我买生辰礼了,手头有点紧,找我借了一千两银子呢!”
“什么!一千两银子?”三公主一听果然炸了,根本没顾得上想这是不是个套,惊得瞪大双目,抬手就把自己头上的金雀钗拔下来看了看,“一千两?池润脑子有病吧?他也不想想、这玩意儿值一千两吗?”
“等等!”三公主兀自考虑了下,霎时脸色清白,更加气愤了,“还是他只用了个零头给我买簪子,剩下的全都自己留着花了?”
“要是这样的话,他……”三公主捏了捏拳头,她分明没什么武功,却也弄出了十足清晰的响声,一字一顿、恨得咬牙切齿,“死定了!”
“噫,好了!溪溪你暴露了!”等到这一会儿三公主输出完,池镜才终于笑得眉眼弯弯,疯狂拍掌嘚瑟,“你全都说漏嘴了!”
“哦哟,原来……真是我二哥啊!”
“你、你真是!真是!池镜镜,你太过分啦!”三公主气得吭哧吭哧,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个大当,眼神来回在案桌上寻摸,好像要找个趁手的揍一顿池镜,又找不着,情急之下居然脱口喊了声,撑住下巴、在旁边看热闹的赵陵承,“三哥,你管不管你媳妇儿了?”
“嗯。”赵陵承坦然摊手,“不管,媳妇儿大了、管不了的。”
“哎,咱们两个说话,你管他干什么?”池镜眼瞅着能听八卦嗑糖、连桌上的珍馐美味都不管了,直接偷偷摸摸离席、凑到了三公主那里继续打听,“我三哥的宫绦,是你给送的吧?”
“诶嘿,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什么开始?哪有开始?少胡说八道!”三公主嘴还要跟死了八天的鸭子比硬,“没有这一回事,我只是……只是记着之前咱们一起在路上,他救过我命的恩情,我、我才随便送了条宫绦算是谢礼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没有!”
“哦,是吗?”池镜点点头,尾音上扬着再问,“你对我二哥真没意思?那我二哥对你呢?他送你钗子,也没有意思?”
“他,那个他有没有……”三公主这回倒没太忙着否认,“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这不就巧了吗这不是!我二哥也是这么说的!”
大概是因为隐约听到自己被聊天谈及了,当事人都会比较敏感,池润也有点茫然困惑地,朝池镜跟三公主那边扫了一眼。
但很可惜,两个闺中密友聊得还正开心,哪个都没注意到,还有另一方的视线朝她们瞄。
但没有关系,赵陵承作为老婆不理他,他就无所事事的个男人,无聊之中也和池润的目光在空中来了一次短短的目光交汇。
然后就被暗处的有心人、偷偷记了下来:端午节宴上,太子于福宁殿内,与池家二公子对视了一、二、足足三个数。
图谋不轨!这个便是赤.裸裸的图谋不轨啊!
“你看什么?你看什么呢你?”
顾驸马不过发个愣的功夫,大公主便觉得他油油腻腻的,好像一只胖乎乎的呆猪,上去就往他脑壳上打:“有什么可看的?啊?”
“你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池家公子、还有太子,他们跟你年纪相仿,人家是什么样子?你呢?”
顾驸马随着身体在几个月内吃胖了不少,反应也有些迟钝,听见这话后觉得不解,缓慢地问着大公主:“公主一会儿说‘有什么可看’,一会儿又说让我睁大眼睛好好看,那公主的意思、到底是让我看……还是不看啊?”
“……”大公主喘着粗气踢了下顾驸马的脚,“你存心的,想气死我是不是?这都不明白,你就知道吃饭?吃你的饭吧!”
“哦。”顾驸马带着他的三层下巴埋头,还真就仔仔细细地开始干饭,“知道了!”
“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大公主看见他这一副样子,便想起来公猪拱食,烦得一把给他把饭碗夺过来,“不许再吃了!”
顾驸马一脸委屈,不敢怒也不敢言:“饭……”
“饭什么饭?你就像个饭!我跟你讲,从今日起,每日要回府举石锁两百下,练剑两个时辰,一个月之内,必须给我把你的腹部从一块肉练成八块肉,你这怀胎十月的肚子也给我消下去,否则别想用晚饭,懂不懂?”
大公主满眼嫌弃:“瞧你这大腹便便、膀大腰圆的样子,本公主都懒得碰你,这样何时才能让本公主怀上孩子?你抓紧一些,听见没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懂了懂了听见了。”顾驸马完全不敢反抗,缩在那里好像只从来没剃过毛的小羊,等大公主训斥完后,才试探道,“我……我这会儿,能、吃饭了吗?”
大公主:“……”
*
端午节休沐之后,早朝上。
大雍朝太平许久,正是处在治世之时,通常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甚至有时外臣们穷极无聊、为了证明他们没有白吃干饭,连街头小两口和妯娌间打架的事儿都能放到朝堂上说道。
赵陵承就不必说,他就没有一次早朝上是听过的,每回全是人明明杵在那里站得笔直,但其实早就闭上双眼正补觉,或者发呆走神想池镜,今日更是嘴里含着池镜喂给他的糖、暗暗地想媳妇儿,并打算一直摸鱼到下朝。
日积月累下来、连皇帝都早已经习惯了偷懒,大多数时候是人坐在龙椅上,底下大臣们说什么,他都随便“嗯”“嗯”“啊”了几声过去的。
“嗯?”皇帝差点又睡过去,被喊醒之后,才揉着额头,睡意朦胧地坐正,“众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
这不过是句客套话,实际上皇帝早打算起身,收拾收拾,回去找皇后睡回笼觉了。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正当此时,一个身穿鸦青色官服、位居末位的御史手持着奏折和笏板,匆匆行至最前头。
啧,怎么客气客气,还真有了?
烦。
皇帝只能忍耐着重新坐回去,挥挥手,示意他快些说完:“那你讲吧。”
“启禀陛下,微臣要弹劾……当朝太子殿下!”
“嗯嗯嗯,行行行,朕知道了,你要弹劾……”皇帝本来还想用之前的套话给搪塞过去,应付着说到这里,才突然发现满朝鸦雀无声、很不对劲,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玩意儿?”
“你你你……”皇帝还以为自己耳朵起了茧子,不管用了,双目紧盯着那位御史,“你再说一遍,你要弹劾谁?”
“回陛下。”御史恭恭敬敬地跪好,双手把奏折高举过头顶,“臣要弹劾当朝太子僭越之罪,他身为储君,私下与外臣——益阳侯池翊交往过密,甚至前几日,有人亲眼目睹,太子殿下留宿在益阳侯府内,整整一晚、不知在谋划什么,其心可诛!”
呵,真老土的手段!没什么花样。
赵陵承原来还晃晃荡荡地站着,没什么正经样儿,也不当回事,御史说到这里后,他还真稍稍用余光白了眼对方。
他确实谋划来着,他一整晚都谋划着怎么能跟媳妇儿睡在一起。
“哎,你说此事啊。”皇帝明显是不买这个账,连御史敬呈上去的奏折都没打开,又瘫下去道,“朕知道,太子同朕说过了,当日是太子妃生辰,太子只是陪太子妃回娘家庆贺,见天色太晚后留在益阳侯府歇下了一晚,朕已知道来龙去脉,不过区区小事耳!”
“陛下,请陛下三思!涉及国本绝无小事!”御史听见皇帝都这么消极对待,明显不想管之后,还坚持得像茅房里的石头,不依不饶道,“太子妃一介女子,竟敢用自身生辰,如此小事蛊惑人心、引太子误入歧途、引人猜忌,可见此女子用心何其狠毒!”
“陛下!臣以为太子妃乃祸水妖女,动摇国本的祸水,留着此女后患无穷,不除不可!”御史以额头触地,喊得更卖力,“臣请陛下即刻下旨,诛杀妖女,赐死太子妃!”
赵陵承刚才始终晃晃悠悠,半个字都没认真听,只在听这个狗屁御史提到要杀池镜时,他嘴里骤然发力,面露凶相,几乎把糖都给咬成碎渣渣了——
随即在不远处蓄了一下力后、猛地抬起腿,明着骂了句“畜.生”后,一下子狠狠踹在正跪得深沉、跪得认真的御史上,直到听见声“咔”的,好像骨头裂开的轻响。
“啊——”
“哎呀,呀呀呀,你看看、怎会如此啊?”赵陵承好遗憾,他后知后觉、像是如梦初醒般捂住口,满眼无辜地对着正趴在地上嚎叫的御史说,“项大人啊,你瞧瞧、孤昨晚没睡好,刚刚不小心犯了癔症,怎么把你给踹了啊?”
“没事吧?”赵陵承却没有半点儿储君的架子,甚至都没喊小太监帮忙,直接亲手就要去扶人,“项大人啊,快起来快起来!”
青衣御史倒在地上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赵陵承拉起他的右胳膊。
再次“咔”的一声脆响过后。
“啊——”青衣御史的杀猪叫声,彻底冲破朝堂上空。
哎呀,这这这也……太残暴了,太残暴了啊!
“哎呦你说!”赵陵承看起来更抱歉了,“这怎会如此?孤怎么手脚也不听使唤,居然又一不小心,把你的胳膊拧断了?”
“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
满朝文武:“……”
他们都看……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抱……抱歉。
作者有话说:
承承:骂我、我阴着坑你。
想害我老婆,老子当场玩死你!哼!
? 143、杠精蓄力143%
救、救命啊!太子殿下这是在干什么?打人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 在当朝陛下面前,众目睽睽之下, 太子竟敢如此藐视君上,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御史下如此狠……
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几个平时就更热衷于拥护大皇子,对赵陵承喜欢忽略业务能力不谈、对他性子挑挑拣拣的文官纷纷大惊失色,心里有一万句弹劾“太子目中无人”的话现在就想说, 但架不住求生的本能还是占据了上风,他们都生怕太子再一个“腿脚不听使唤”, 把自己再给踹死, 赶紧悄悄往更远处闪了闪。
“太子, 够了。”皇帝折腾到这里,已经是一点儿都不困了,他唯恐赵陵承手下不留情闹出人命, 自己没法当众给这逆子收拾烂摊子, 叹着气无奈说, “手脚不听使唤, 那就先歇一歇。”
“来人, 给太子看座。”
“等稍候下了朝,朕让人请御医来给你瞧一瞧。”
痛得依然满地打滚的青衣御史:“……???”
难道他就不配被御医看吗?就没有人为他发声吗?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咳咳咳、属实。”青衣御史看那样子、尽管血条已经差不多要见底了,依然手指抓着地,往前使劲爬过去,边咳边喊话说,“陛下, 求陛下咳咳咳, 务必彻查此事……处死妖女太子妃……咳咳咳池氏!”
哎呀, 太残暴了!
皇帝都不忍心继续多扫一下, 连眼角都跟着跳了跳。
不知道这家伙给谁卖命的,倒还挺忠心。
就是不干人事儿。
而刚刚被扶着落座的赵陵承,听见这狗东西还在挑拨父皇,要杀了他的镜镜之后,气得立马想再次起身,把他的另外三条腿全都拧了,便被皇帝一个眼神示意,给按了回去。
【哎、这逆子老大不小的人,怎的还这么血气方刚、毛毛躁躁的?再一再二不再三、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朕就是想护他,也得有理由不是?】
总不能跟人说,是太子朝上发疯了吧?
“夫君,你也得冷静。”
蒋幼容身为满朝文武里唯一的女子,个头明显要比在她旁边的益阳侯小上许多,她阴沉着脸,也抬手往想冲出去打架的益阳侯手上按了按:“事关咱们家,这时候绝不可轻举妄动。”
皇帝一脸发愁地瞅了瞅,这个非得往赵陵承和池家人身上泼脏水的御史,挺久都懒得转的脑子终于动上一动。
他依稀记得,这个姓项的御史,貌似是六年前科考的进士,当时名次不算高、才华也没什么出众的,才一直在翰林院里当了六年的庶吉士,不久前才通过考核,提拔进御史台。
但就他这种资质平平、没什么后台的御史,还敢突然弹劾储君、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若是除去他没事找事、脑子有毛病——
不好意思,皇帝稍稍斟酌了下,觉得他脑子可能还真是有些毛病。
不过皇帝睿智得很,依然感到在背后,指定有什么人指使。
“够了,项爱卿。”皇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瞅了瞅青衣御史,突然又觉得他喘气的样子、长得好像个大王.八,属实丑到他了,赶紧把脸扭开才继续问,“空口无凭,你说太子与益阳侯交往甚密,可有什么证据?”
“回陛下,陛下……”青衣御史憋足力气、继续往前爬了又爬,“臣虽手中并未有什么证据,但太子与益阳侯全家频频往来,乃是事实,在场的大人们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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