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武运昌隆 ◇
◎【二合一】祝诸君武运昌隆◎
王玄瑰看着自己面前案几上译书, 随手一番,好一手簪花小楷,“沈文戈她来了, 你们又没将人留住?”
以柳梨川为首的年轻官员纷纷低头应是。
若是以往, 都是七娘将译文交给王爷,再由王爷带到鸿胪寺, 近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七娘都直接送到鸿胪寺, 且专挑王爷不在的时候。
“这些……”王玄瑰扔下书卷。
所有人胸腔里提着一口气,生怕王玄瑰说出这些译文翻译的不好,让七娘重新翻译的话,翻译一本书可不容易,要是让七娘知道, 可要伤心了。
盯着他们看了半晌,他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 勾起了一侧唇角, “你们查看无误后入库便是,再给她挑本新的,至于她的译钱,让她来找本王领。”
回府时路过镇远侯府,他冷哼一声,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镇远侯府,沈文戈抱着雪团,揉着它的脑袋瓜, 低头蹭了一下, 而后便是长久的愣神。
倍柠站在窗边看见这一幕, 自己也为娘子难过起来。
府上又喧闹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将沈文戈惊醒了来,倍柠扶身,“娘子且等等,我去瞧瞧。”
很快就倍柠就快步走了回来,“娘子,圣上要出兵攻打燕息!府上几位郎君都在说这件事,他们也要参战!”
圣上有言,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墨城之战惨烈,我陶梁男儿自有血性,做不出挥刀向自家人一事,那便斩罪魁祸首,召集大军,举兵攻打燕息!
沈文戈猛地站起身,刚把兄长们迎回家,他们就又要去战场了吗?
雪团从她怀中滚过,翻身轻巧落地,“喵呜”。
“都有哪几位兄长想参战?”
墨城一战,沈家军被燕息围困,被墨城抛弃,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弟兄惨死在自己面前。
正如圣上所说的,他们对墨城百姓,除了说一句愚蠢、恨他们凉薄、再不去守墨城,他们没其他办法!
那他们胸口盘旋的这口恶气,该向谁发?
燕息国!
他们要战!
四郎房中,四嫂陈琪雪少见的在四郎沈桓宇面前落下泪来,她从来都是快人快语,不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除了接他回来那天当着他的面哭了,以为他死了的那些日日夜夜落下的泪,她从没跟他说过,如今不打不骂,只拍着纯儿的小身子哄他睡觉,让四郎也湿了眼眶。
“夫人,”他哑声道,“这一战我非去不可,往大了说,镇远侯府需要下一位将军撑起来,我得去赚军功,我现在才是副将。”
“往小了说,我得去报仇!我的命也是那些死去的沈家军给的啊。”
“没说不让你去!”陈琪雪打断他的话,“以前天天念叨让你争气,多赚些军功升官,现在不在乎了,不让你去了,你又偏要去。”
“夫人,”四郎沈桓宇半跪下来,环住陈琪雪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腿上,“夫人别哭了,夫人再多打我两下出气可好?”
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陈琪雪道:“我等你回来再打你!我不管你军功不军功的,我只要你完完整整的活着回来。”
“我会的,夫人,一定会的。”四郎紧紧抱着他的夫人,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此时五郎沈锦文抱着五夫人崔曼芸,抬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口,“小芸芸,你在家中好好的,有事情就是找娉娉,还有三兄在家,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别不好意思,跟三嫂说,嗯?”
崔曼芸扶着他的肩膀,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只需轻轻一眨就能流下。
她委屈道:“不是说好,你去金吾卫的吗?”
他又接连亲了两口,“金吾卫不光维持长安秩序,有战事也得去战场的,这次圣上亲点一万金吾卫加入西北军,一同攻打燕息,都是要去的。”
当然,他避过了,这一万金吾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此时入金吾卫没有功绩在身,只怕轮不上他,他还是要在长安巡逻的话。
“怎么金吾卫还要去打仗呢。”崔曼芸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入五郎的脖颈。
他单手抱她,拍着她的背,哄着道:“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这一次,一定小心再小心。”
战场瞬息万变,是小心的事吗。
想起三兄被斩断一条臂膀,都咬牙在大冬天扛过来了,就为了见三嫂一面,崔曼芸紧紧勒着他,小声在他耳畔道:“你得回来,我,我好像怀孕了,兴许是个女儿呢。”
五郎沈锦文愣住,“小芸芸你说什么?几个月了,怎么没跟我说?”
她抱着他,和他咬耳朵,“月份浅呢,才一个月,我是这个月月事没来,有点怀疑的。”
他手一松,崔曼芸落了地,她趴在他的胸膛仰头看他,“你得回来,我不想让孩子刚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你不知道吧,母亲给我的放妻书我还收着呢!”
他半晌才从自己又要当父亲的喜悦中回过神,重重点头:“回,我一定回!你休想带着我的孩子改嫁。”
崔曼芸抱住他的腰,“说话算数。”
“嗯!”
两位兄长都已经做好决定,甚至连想都没想,便要投身战场,跟随大军一起攻打燕息,只剩六郎沈木琛还在犹豫。
他曾说过,他不想再打仗了,墨城一战,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但同时他又是镇远侯府的一份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没有退缩一词。
内心里也有一股声音在呐喊,“你甘心吗?就这么从战场退下来开个铺子过生活,你甘心吗?不去攻打燕息报仇你甘心吗?”
不甘心!
可他要怎么和唐婉说,他刚娶进门的夫人说。
他前阵子还和她说,自己想退下来,她十分支持,还同他说,日后她养他,她很会做生意的,如今如何能开得了这个口。
晚间唐婉回府,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六郎躺在床榻之上,她突然道:“你去吧。”
攻打燕息一事,已经在长安传开了,在铺子里,唐婉就知道了此事,回来见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六郎突然从床榻上坐起,翻身下地点了灯,蔫头耷脑回来。
唐婉也坐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她说:“我嫁你的时候,你其实就是个‘死人’,我对你没有那么多期待,你回来也是意外和惊喜,所以,你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顾虑我。”
“我,我食言了……”
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你当时说的不算数的,你只是在和我商量未来可能会有的生活,可是比起你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打理铺子,过知足而安稳的小日子,我更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六郎颤着手将人拢进怀中,在她耳边道:“多谢你的谅解,我想去。”
“这不是谅解,是我作为你的夫人应该做的,那就去,我永远支持你。”
两人静静相拥,自打六郎回来后,虽说两人一直睡在一张床榻之上,可两人纯情地最多只敢拉拉小手,这已经是最大胆的举动了。
本以为他们会有很多时间培养感情,可如今战事迫在眉睫,没时间了。
唐婉睫毛抖动道:“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她语气坚定,六郎将人松开,烛光映照下,她低垂着头脸色绯红,他也垂下眼,不好意思道:“你想好了?还是……”
“母亲给过我放妻书,”她那柔软却并不娇嫩的手主动覆上他的,“你看我做生意那么厉害,我也会选对我最有利的那一条路的,你放心。”
小傻子。
六郎在心里说,你要是真那么精明,还能当初被亲人害到要嫁给他一个“死人”,真那么精明,怎么母亲让你离府的时候,你不走。
他将自己的手指和她的嵌在一起,十指紧扣,道了句:“夫人。”
唐婉回:“嗯。”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里衣系带,露出里面那条紫色的肚兜,仿佛就是他回来那晚,手里摸过的那条。
想起那晚,他伸手摸住她的脚,脚心上还有当初她扔瓷枕,被碎片划到了的伤疤。
唐婉羞得向后缩了缩脚,他则轻轻俯下身去。
烛光下,两道身影逐渐纠缠在一起。
“我那卷书,婉婉你说你给放哪来着?我们要不要学个姿势?”
唐婉闭着眸子不敢睁开,汗水湿了发,她羞道:“闭嘴,我不记得了。”
所以,除了受了伤不得不在家的三兄,所有的兄长都要去战场了。
沈文戈对着窗外抽出了绿叶的菊花丛看了半晌,虽这仿佛就是他们镇远侯府的使命,可还是让人心底里难受的发酸。
镇远侯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中,有三郎和三夫人在家主动承担起,给几位出征兄长筹备物资的事情,陆慕凝和沈文戈肩上的胆子轻了一半。
尸山血海拼搏而出的三郎,如今只能退居幕后,为他们修缮盔甲、佩刀、软甲,本就沉闷的人,更加不爱说话了。
言晨昕伸手握住他仅剩的那一条手臂,心疼极了,他是她的骄傲,哪怕缺了一条臂膀。
三郎沈念宸低头看她,想拿另一只手为她拂去脸上发丝也做不到了,他只能将脸放在她的头顶,说道:“我无事,能再见到你,我此生已经无憾。”
她说:“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三郎……”
“嗯?”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眼睛里全是柔情,温柔相望,她道:“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你就是我的天,我最爱的人。”
三郎身上那难以言喻的伤心褪去,他俯身亲在她的鼻尖,说道:“我亦是。”
她的眼里全是他,她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你能留在家中陪在我身边,我甚是开心。”
他与她额头相抵,“嗯,能留在你身边陪伴你们,我也甚是开心。”
“那我们去看看六儿,弟妹从没整理过他的东西,只怕忙手忙脚,我们去帮个忙。”
“好。”
仿佛有鼓点在催促,眨眼间的功夫,进度就推到了大军要开拔的地步。
诏令下,五千沈家军归,除受伤者,无一人缺席,圣上将之暂并入金吾卫,由金吾卫大将军管理。
好像整个陶梁都激动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去报仇,去将燕息打得屁滚尿流!
出征那一日,万民相送,无数亲人抱着自家儿郎哭得撕心裂肺,送他们入队。
范欣和齐映雨也先歇了战,齐齐看向尚滕尘。
一个说:“放心,我会看顾好家中,你安心去。”
一个泪眼蒙蒙道:“尘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与孩子等着你平安归来。”
尚滕尘点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说道:“我不在家,你二人应互相扶持,万不可再做出过分的举动。”
他从金吾卫休假回家,看见齐映雨当真被范欣关了起来,怒从心底起,这算什么,就算是犯人,都有一扇小窗能见见阳光。
不管如何,齐映雨怀着孕,怎能受的了这样的折磨,当下让人解了禁。
可范欣有理有据,她是夫人如何惩治后院中人,自然她说了算。
而后齐映雨仗着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又在家,屡屡挑衅范欣,范欣手段频出,又总叫齐映雨吃亏。
一日、两日,他在家的日子,不是在调解她们两个人的问题,就是在解决两个人的矛盾,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圣上要攻打燕息,欲从金吾卫中抽调一万人去西北战场,他想也没想就报了名,既能远离这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又能破局他在金吾卫当下的尴尬处境。
而后经过重重选拔,成功加入,这下,她们不吵了,他也能耳根子清净了。
尚虎啸有力的手拍了拍尚滕尘的肩,有军功那都是实打实的功绩,他是非常赞同尚滕尘去的,“此经一去,万以自己性命为先。”
尚滕尘抱拳:“父亲放心。”
“儿啊,一定一定要小心。”王氏哭得眼都要睁不开了,尚滕尘握住她的手,“母亲放心,儿不是第一次去战场了。”
他转身上马,奔向集合的队伍,大部队慢慢往城外移,在城门口,他瞧见了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沈文戈。
镇远侯府诸人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一身寡素,与身边穿得五颜六色的长安人形成鲜明对比。
是了,他们虽迎回了几位郎君,可还有两个人没能回来。
陆慕凝从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伤心,但她已有半头白发,如今看在人们眼中的黑发,都是用的买来的黑发包。
沈文戈悄然牵住她的手,对她说:“母亲,还有娉娉在。”
尚滕尘则贪恋的看着沈文戈,他骑的战马就在最旁侧,是以在人群中搜寻兄长的沈文戈就那么与他对上了视线。
他怎么在这?他也要去西北攻打燕息?
沈文戈微愣之时,尚滕尘向她抱了抱拳。
不管两人有过多少过往,这一刻,在生命面前,她都是送士兵们希望他们回来的人,她抱拳回礼,说道:“祝君武运昌隆。”
任何仇怨,都请活着回来承受。
尚滕尘眼眶骤红,他看清了她的口型,更加自责与后悔,他放下手,直到再也看不见沈文戈,方才扭过头。
整齐划一的队伍气势磅礴,长安城这一万五千人,最先开拔,为防止其余人蠢蠢欲动,边境军队不动,圣上抽调了藩王手里大量护卫队,整合成一股劲向燕息而去。
整座城的人齐声喊道:“祝诸君,武运昌隆!”
“祝诸君,武运昌隆!”
“祝诸君!武运昌隆!”
在陶梁的细作赶紧将消息传递出去,可不管他们传不传,陶梁都不在乎,他们大军压境,要攻打燕息的心思昭然若揭。
燕息国白玉城的地牢中,沈婕瑶挣脱开三皇子燕淳亦的手,奔向牢笼中的兄长。【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原本闭眸的沈舒航在听见不同于三皇子的脚步声时,睁开眸子,见她还活着,眸里全是欣喜。
沈婕瑶扒在栏杆上,只一眼就让她险些落下泪来,她的兄长端端正正坐于椅子上,露在外面的身体表皮一点伤口都没有。
但她知道,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甚至她的兄长腿脚也坏了,不然他怎么能不激动地向她走过来,还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
她哭道:“大兄!”
声音悲戚,当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可她看向沈舒航的眼中唯有坚韧,她无声说着:“大兄,待我救你!”
沈舒航眸子一缩,微不可查冲她摇摇头,万不可做傻事。
沈婕瑶还想说什么,敏锐听见身后三皇子的脚步声接近,当即用衣袖狠狠擦了一把眼,将眼刮得通红,哭道:“大兄。”
这回是情真意切落下泪来,等三皇子燕淳亦亲昵地将她的手从栏杆上拿开时,她已是满脸是泪。
“做什么哭得那么凶,我不是都按你的意思,让你来看他了。”
燕淳亦伸手想要拭去沈婕瑶眼角的泪珠,被她“啪”一声将手打开。
她红着眼眶冷冷看他,抱臂往旁边移了一步,“自重。”
他还想伸手够她,更想当着沈舒航的面,说些过分的话,可看到她眼底的警告,终还是将手垂了下去。
英眉下压,眼中压迫便出来了,“好了走吧,时间紧迫,我们要尽早赶过去。”
沈婕瑶抿唇,最后望了一眼沈舒航,终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沈舒航手指轻颤,费劲地攥紧了拳。
不出片刻,便有人出来,将他带进了一辆四面用黑布遮起来的马车,耳朵尽力捕捉外面的声响,知道是陶梁大军在边境驻扎多时。
结合沈婕瑶刚才的话,他蹙紧眉心,她想做什么?
沈婕瑶靠在车壁上环胸,恶狠狠盯着三皇子燕淳亦道:“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他?他是我大兄!”
燕淳亦凑上前去,在她有些干瘪的红唇上轻轻扣下一吻,得到的是她执起刮起风来,险些要打到他的手掌。
他将因为习武,掌心满是老茧的手包裹住,“我对他还不好?都没有杀他,瑶,将,军,要不是为了你,你现在能见到的,只是他的一具尸骨。”
沈婕瑶眸中满是冰霜,“别装深情燕淳亦,你要带我和大兄去战场,不就是打着拿我们两个当人质的主意?卑鄙!”
她用力抽了两下,没能将手手出来,索性将脸侧过,不再理他。
他似是十分适应她这种样子,也不生气,挨着她坐下,细细描绘着她掌心的茧子,眼里有着挣扎和怜惜,语气缓了下来,“瑶儿你别逼我。”
“我逼你?
“我怎么舍得用你当人质。”
沈婕瑶似笑非笑看着他,“所以你要拿我大兄当人质?滚,别让我看见你。”
燕淳亦在她手背轻轻留下一吻,下了马车后立马变了脸,低声道:“看好她。”
“是,三皇子。”
沈婕瑶在三皇子走后,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用手掀开车帘,让自己这张脸充分暴露在外面,待外面的人紧张兮兮让她赶紧放下帘子,她方才放下。
舔舔嘴唇,她将脚翘在案几上,悠哉悠哉,摸出马车内的果脯罐子,一会儿一个用嘴去接,又吨吨吨喝了好大一杯茶,这才满意地将案几踢到一旁,睡下了。
案几发出的声音,好似她在马车内生闷气,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眉头,一路平稳驶到安营扎寨时。
她被关在三皇子燕淳亦大帐内,内里一个书卷都没有,她左看看右摸摸,账内突然进了一人,跪下道:“见过瑶将军,属下来救瑶将军和大将军出去!”
沈婕瑶睫毛都没动一下,第四波了,燕淳亦有完没完,总这样试探,她很烦哎。
她回身,忧伤道:“我如何能走,你若可以,先将我大兄救出去。”
“瑶将军!”
待人糊弄出去后,沈婕瑶朝天翻了个白眼,拿他们陶梁的细作当傻子不成,就这么直愣愣冲进来要救她出去,装也不装得像点……
她习惯性一撩身后披风坐下,撩了个空,索性大大咧咧坐下,用手沾水在桌上画起图来,在一处地方重重画了几个圈。
而后在燕淳亦回来时,平静地用手抹去。
夜黑风高时,一直悄悄尾随,跟着燕息大军的几个沈家军,焦急地不住探头探脑,“怎么样?找到瑶将军留下的暗号了吗?”
“找着了找着了,”回来的人一脸菜色,“瑶将军这暗号藏得也太隐蔽了,谁能发现。”
“说什么了?”
“附耳过来,让我等趁两军交战时,速归,传信长安,再……”
“话说,你怎么这个脸色,瑶将军将布条藏哪了?”
“恭桶……”
“别说了!”
作者有话说:
沈家军捂耳:不听、不听、不听,我瑶将军的女神形象!
【话说,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给我将后面的计策说出来,啊啊摇晃】
今天都周三了,太快了,周六日有没有作收加更看你们的了,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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