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鸡飞狗跳 ◇
◎【二合一】七娘留步,我是尘郎新妇◎
尚家终究还是要脸面的, 尚滕尘被带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牵着红绸与范欣拜了堂。
一场新郎官逃走,新娘自己登门成亲的闹剧终于落下尾声, 只剩长安城有关他们婚礼的议论, 还活跃在各家各户。
洞房花烛夜,范欣根本没等尚滕尘回来, 红烛吹灭,她早早就睡了, 他今日没给她脸,休想她也给他脸。
尚滕尘被塞进新房的时候,面对的便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
屋内呼吸声可闻,并不平静,便知范欣还未睡, 自知理亏,又事已成定局, 再无转圜余地, 他也只能认了,对着床榻拱手,“今日,对不住了。”
范欣重重翻了个身,似是面朝着他, 说道:“我知你不想娶我,可今日是我的头婚,我对你尚存幻想,想自己所嫁良人, 但你, 也罢……
不怕告诉你, 我一商女,若非下面有要走科举路子的弟弟,想通过他改换门庭,我是不会委屈自己嫁你的。
如此,我做我的尚夫人,你当你的金吾卫,日后我们就相安无事为好。”
“好。”他对她的话,如释重负,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一阵沉默,他道:“若你不介意,我去睡书房。”
“随你。”
新娘子当晚不留灯,新郎官夜宿书房里,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对新婚夫妻感情不好,齐映雨趁机说自己肚子疼,要尚滕尘去看看她。
他不去,她就一直叫人去催,一次说得比一次严重。
尚滕尘几乎刚阖上眼,就要被吵醒一次,最后实在觉得烦了,便叮嘱身边小厮,齐姨娘肚子疼,就让她去请大夫,不必再告诉他。
新婚之夜,他要是真被齐映雨叫走了,让范氏如何自处。
他不信齐映雨不知道,可她还是一遍遍派人来请,安得什么心,他到底为什么以前会觉得她单纯善良。
次日一早,王氏派来的嬷嬷就到了新房这,要范欣去请安。
尚滕尘刚睡下没多久,身心俱疲,抬眼一看,天都还是黑的,父母定都没起,让范氏过去,这又是闹哪出?
他起身披衣,便听一同被吵醒抱怨的小厮嘟囔,“看来今天睡不成整觉了,之前少夫人被叫过去,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才准拜茶。”
另一个道:“你还记得敬了多少杯茶,夫人才松口喝了。”
“得有个十多杯吧,当年啊真是,新婚之夜郎君出征,都没有人说能安慰一下少夫人,夫人,还……”
小厮一回头,透过月光瞧见房门后立着的人影,赶紧噤声。
尚滕尘沉默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文戈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他到底哪来的脸,再求沈文戈回头。
推门打算赶走嬷嬷之际,脑中晃过,他没帮过沈文戈一次,那他要帮范氏,沈文戈知道会不会寒心的念头。
纠结之际,新房里有了动静,范欣根本没露面,她身边的嬷嬷直接将人给拦下了,说自家娘子累坏了,叫不起,让夫人且等等。
母亲身边嬷嬷想强闯,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待天彻底亮起,范欣才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待收拾妥当她与尚滕尘一同用了饭。
她算不上美女,普通人长相,尚滕尘却称得上俊俏,好好观察了他这张脸,范欣自己是心里满意的。
是以,发现尚滕尘想向她道歉的纠结表情,她先开了口:“你不必在意我,我说了,你我相安无事,后院中的事情全交给我便是。
你母亲喜爱磋磨儿媳的事情,我刚到长安那一天就知晓了,是做好准备嫁你的。”
且她父亲有钱,家里十八房姨娘,就他母亲那点子路数,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
尚滕尘听她这样一说,更觉愧疚,替母亲道了歉,便不再多说。
有他在家,又有尚虎啸压着,王氏没怎么为难范氏。
叫她早晨敬茶,也是想着她刚嫁过来,要想给尚滕尘一个好印象,定不敢拒绝,可她半点没有在意尚滕尘,王氏此举便不管用了。
好不容易等到尚滕尘和尚虎啸,要去金吾卫执勤,王氏想着两人走前,一个含蓄让她不要为难范氏,一个警惕她不要旧态复萌,就气得不行。
直接叫人将范氏叫去了厨房,让她亲手做饭,等尚滕尘回来可以给他吃。
范欣看着被混在一起,让她分出来的黄豆和绿豆,十分无语,直接让人将这袋豆子装了起来。
王氏身边的嬷嬷说道:“少夫人,夫人说了,这让你亲手挑出来。”
“好啊,但自己一个人挑多无聊,不妨一起来挑。”
嬷嬷以为她说的是,要让婢女一起挑,想着等婢女来时,她再制止,可紧接着,她就看范氏直接叫人将那袋豆子给拿走了。
“少夫人你这是?”
范欣笑道:“既然是要给我夫君做吃的,自然是我和他一起挑才好,那豆子啊,我叫人送去金吾卫了。”
“什么!?”
在金吾卫执勤的尚滕尘收到那袋豆子,听小厮说了前因后果,俨然成了笑柄。
范欣是不在乎尚滕尘在金吾卫处境的,秉承着你母亲磋磨我,我就要带上你的原则,直接扯下了王氏的遮羞布。
要是换做以前的沈文戈,她定是不舍得他出丑的,
有相处还好的同僚揽过尚滕尘的脖子,“你这个夫人,不像能吃亏的主,你们家那点事,还有谁不知道,马上就要考核了,别在这个节骨眼成箭靶子。”
“多谢提点。”
他将豆子交给厨房,揉了揉额头。
而家中,王氏听闻此事,慌乱一瞬又赶紧将范氏叫了过来,可范氏一口一个,“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挑能更甜蜜”,将她的话堵了回来。
她索性让范氏给她泡茶。
一会儿“热了”,一会儿“凉了”。
第三次的时候,范欣自己去了厨房,直接用开水泡了一杯,在递给王氏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翻在了她身上,当时就将王氏的手背烫红了。
王氏指着她,“范氏!你是不是故意的?”
范欣掩饰好自己要翘起的嘴角,“怎么会呢母亲,不是你说的,茶太凉了,我这不加点热水。”
王氏的手被烫起了两个泡,这点小伤,她小题大做,想让范欣来伺候她,身为儿媳,范欣确实需要过去照顾。
但在过去之前,她叫了自己身边人去金吾卫通知尚滕尘,就说王氏病重垂危,让他赶紧请假归来。
还在执勤的尚滕尘,连夜和人换岗,着急忙慌骑马往家中赶,还没进屋中,就听见瓷器碎裂,紧接着是王氏中气十足的吼声,“范氏,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推过想要进屋告诉王氏他回来的嬷嬷,进了屋子,就见范氏跪在地上,旁边全是杯子的碎片。
范氏的身影渐渐和沈文戈的重合在一起,他尚且还在长安,他的母亲都敢这样欺负范氏,那他在西北的时候,沈文戈是怎么被欺辱的?
沈文戈在公堂所言,竟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
上前将范氏扯了起来,他看向躺在床榻上赶紧起身,要跟他解释的王氏说:“母亲,儿真得很累,你给儿留点喘气的空行吗?”
是啊,只要王氏但凡折腾范欣,范欣就会反过头来折腾尚滕尘。
这段日子,他在金吾卫,一边要想着他对沈文戈犯下的错事、他现在无能为力的局面,一边要吃力应付范欣与母亲,过得那叫一个疲惫。
他说:“母亲,上次公堂之上的官司母亲忘了吗?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也罢,你要是还这样,儿做主,给范氏放妻书就是。”
说完,他便拉着范欣出了屋,身后是王氏一声声呼唤:“尘儿!”
“你这么说,你母亲会对我更加变本加厉的,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你给我放妻书的,而你现在竟然帮我不向着她了。”
他闻言回身,没在范欣脸上看见他回来帮他的开心。
范欣见他的神色,想了片刻,突然道:“你该不会还想让我感谢你吧?但凡你硬气些,你母亲都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再说,普通人家,婆母可不会对儿媳这样,她无非是,嫉妒我抢走你罢了,所以根源还在你身上,你怎么能想让我感谢你,这是你该做的。”
说完,她便走了,徒留尚滕尘听了她的话,五脏六腑都在疼,沈文戈之前在府中,是不是也很希望他能回来护住她,但他一次都没有。
他重新骑上马,回了金吾卫,与他换班的同僚,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被家里所累,同情起来,也没说什么,纯当多帮他执勤一个时辰。
而后果然如范欣所料,王氏在平息了两日后,竟让她在雨中跪着赔罪,原因是齐姨娘肚子又疼了,指责她没照顾好。
苍天啊,她自打嫁进来,整日忙着和王氏斗法,连见都没见过那位齐姨娘,这也能怨到她头上。
何况,一个姨娘,贱婢而已,让她一个少夫人,赔礼道歉?还在雨中跪着?
虽说知道这只是王氏惩治她的手段,她依旧怀疑王氏脑子被水灌了,这不给她机会反击回去吗?
“少夫人,我们怎么办?”
范欣对嬷嬷道:“之前住的宅子买下来了吧?”
“买下了,都全新收拾了一遍,人都是齐的。”
“那好,掐指一算,他们两人正好快要休班回家了,我们啊,住那个宅子去。”
范欣带着自己陪嫁过来的人,上了马车,对追出来的王氏挥了挥手。
此经一去,非王氏认输道歉而不归。
在宅子里,她吃好喝好睡好,尚府里的王氏,失眠暴瘦快要气炸了。
待尚虎啸和尚滕尘回家后,便得知范氏回了自己出嫁的那个小院,等同于,她回了娘家。
王氏尚且还在狡辩,说范氏不归管,不过是齐姨娘肚子疼,她训了两句而已,就给气跑了。
尚虎啸一句,为了个姨娘,你训她做甚的话还没说出口,尚滕尘先拆了自家母亲的台。
“母亲,儿跟你说过了,不要再为难范氏,母亲不嫌丢脸吗?我的同僚们,整日拿我取笑,说我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夹在母亲和夫人之间为难!
他紧紧皱着眉,满眼的不理解,“母亲,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之前文戈是,现在范氏还是,母亲能不能收敛收敛,你总为难我的夫人做什么?”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理解,不信范欣所言,他母亲只是觉得自己夫人抢了自己,就对她们那么磋磨!
如果这样,他一辈子不娶妻好了!
尚虎啸听出不对,嫡子的前途在他看来,也是家族大事,他当即招来小厮,询问他不在府中,王氏都做了什么。
听闻王氏每每招惹范氏,范氏都要去尚滕尘那闹一场,范氏气走,竟是王氏要她为了一个姨娘,跪在雨天里。
他存着气,让尚滕尘先去接范氏,他母亲,自己会劝的,
在尚滕尘走后,他抬手给了王氏一个巴掌,“之前沈氏要和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对尘儿的房里人指手画脚,你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氏捂着脸,摔倒在地,“你又为了这点破事打我?我是她们母亲,管她们怎么了?她们就得敬着我!”
尚虎啸指着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插手管尘儿的夫人,我不止打你,我直接休了你,因为你,家里已经成长安城笑话了知不知道,还不知收敛!”
“你要休我?我可是王家的人!”
“王家?你去叫一声宣王,你看他应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是王家人,我能容你到现在?打理好自己,给我去接范氏,她要是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尚虎啸踹翻了屋内案几,转身就走,王氏趴在地上,胸膛不住起伏,半晌哭了出来。
最后,她还是憋屈地去了范欣的出嫁院子,范欣脸色红润,一点不像被气跑的人,看得她更恨了。
范欣一瞧她来便笑了,“母亲来了?是来接我回去的?我这里有刚到的葡萄,母亲要来吃点吗?”
不愧是盐商之女,价值千金的葡萄都可以随便吃。
王氏阴沉着脸看她,可旁边还有尚滕尘在,只能憋着气道:“跟我回家,日后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范欣自顾自吃了一串葡萄,吃够了,方才包袱款款跟着二人回了尚府,回去之后,二话不说,将自己带来的嫁妆交给了尚虎啸,充了公。
她的嫁妆原就有两份,一份是私产,一份是要孝敬尚虎啸,不在嫁妆单子上的,她离家出走,钱还没拿到手,尚虎啸岂会不急,这不就压着王氏来寻她了。
回了新房后,她叫住一点都不想在家呆,想回金吾卫的尚滕尘。
她说:“齐娘子总是肚子疼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请个大夫,给她好好检查一番,调理下身子,毕竟怀得是你第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知道是庶子还是庶女的肚皮置气。”
尚滕尘没听出什么不妥,只道:“随你。”
范欣这回是真畅快,王氏服软了,那就只剩齐姨娘了。
她当下带着大夫去看望齐映雨,别说,还真诊出她气血两亏,身体底子不康健的问题。
大夫让齐映雨静养为主,还开了两个月保胎药,她身边的嬷嬷带着大夫下去,悄悄问,黄莲可不可以,多加些泄泄火?
高门里的阴私事,大夫是不管的,只道:“可酌情加些。”
范欣站在床榻边看着被按住不能动弹的齐映雨,确实长得就是一副我见优伶,楚楚可怜的样儿,怪不得能勾得尚滕尘为了她,同前面的妻子分道扬镳。
她道:“药熬好了,给她灌下去吧,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齐映雨如何能挣扎过粗壮嬷嬷,能苦到她舌头发麻的保胎药从喉咙里涌入,她眼泪糊了一脸,边咽边呕。
虽说具体齐姨娘和尚滕尘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闹翻了,范欣不知情,可她还记得新婚当天,这位齐姨娘敢去院子里叫人的事呢。
她拿出汗巾,为灌完药,看着奄奄一息的齐映雨擦拭唇边的药汁,“既然自己只是妾,就别肖想自己不该有的,是不是?”
齐映雨惊恐地看着她,她笑说:“我可不是尚滕尘前面那个脾气好的夫人,她是被伤透了心,所以懒得理你,我不同,我没有心,所以就格外在意你在我眼前蹦跶。”
“听闻你是从村里出来的,那想必没见过高门大宅里的阴私手段,这回你有福了。”
险些被吓破了胆的齐映雨,想寻求尚滕尘庇护,可他已经又回金吾卫了,整日里她只能被困在小小的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煎熬之下,她趁送药之际,哀求自己的婢女为她去寻尚滕尘。
尚滕尘在金吾卫,终于可以从家中母亲和范氏中间脱身而出,便见到了齐映雨身边的婢女。
小婢女跪求他为齐姨娘做主,范氏将姨娘关了起来,姨娘精神头非常不好,整个人憔悴了一圈,恐怕对生产不易啊。
尚滕尘狠狠地揉着自己鼻梁,但因有范欣提前告知在先,他觉得齐映雨装可怜骗他回去的可能极高。
便决定待他下一轮休假再回家看望齐映雨,给了小婢女钱,让她照顾好齐映雨,就将人打发走了。
范欣将在尚府,两个对她最有难度的人整治好了后,就想去亲眼见一见,能让尚滕尘不惜逃婚,也要去找的女人。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念念不忘。
她派人去镇远侯府附近盯梢,可几乎都是刚露面,就被镇远侯府的人发现了,只能将人撤下。
既然不能在府邸旁看着,那只能等沈文戈出府,她总不能一直在府上待着。
这一等,机会便来了。
赶紧套上马车追上了沈文戈,“七娘留步。”
沈文戈今日是来鸿胪寺交译书的,所以和倍柠一人怀里捧着一摞书卷,听见有人叫她,便回过身去瞧。
只见一穿着红色石榴裙的小娘子在探头叫她,等人下了马车才发现,这瘦瘦小小,站在她面前,刚到她下巴高的小娘子,竟是位已经嫁人的夫人了。
在脑中回忆片刻,实在没见过她,但尚滕尘逃婚闹过一场,知道他已经娶了妻,又见她穿了身红衣,旁边马车也眼熟的很,暗道一声麻烦,只客气道:“夫人叫我何事?”
范欣只以为她是路过鸿胪寺,没有多想,终于见到了全府上下背地里怀念的前少夫人,她不禁将步子都放缓下来,彰显她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又悄然将她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沈文戈近来衣裳都是白衣为底,今日穿了裙头靛蓝的襦裙,配了绣着兰花的宽袖大衫,头上一根玉簪,簪上还坠着白色流苏,瞧着怪清冷的。
好一张美人脸。
可惜,再美还不是和离了。
不过她怎么那么高,在往前走,看她都要仰视了,索性停了步子。
张口说道:“七娘,我是尘郎新娶的夫人,经常听他提起你,一直想与你见一面,你也知,我刚嫁给尘郎没多久,听闻你一直将他照顾的颇好,想向你取取经呢。”
沈文戈保持微笑,眉梢轻佻,果然来者不善,想询问尚滕尘喜好,问他身边小厮不就好了,来问她做什么。
这是来警告她已经与尚滕尘和离,所以要保持距离?
“夫人说笑了,我已经与尚滕尘和离,尘归尘土归土,夫人的问题,恕我不知。”说完,她便带着倍柠想走。
范欣又说:“七娘别急着走,我还没跟你说,我也算帮你出气了,嫁进府后,婆母便拿出了使唤你那招对付我,这我如何能忍,又早就知道七娘与她对簿公堂,是以狠狠地还击了回去。
还有,还有那齐姨娘,被我关在院子里,不能随意走动,姨娘么,就得尊着我们夫人才行。”
沈文戈眸子渐渐冷了下去,原来是为了跟她炫耀,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看了看一旁的马车,能在这堵着她想来这段日子没少关注她,便说:“夫人如何做,用不着跟我说,下次夫人再想寻我,也不必派人盯梢,直接投拜帖就是,省得被人误会是燕息探子。”
范欣心里道了一句,这话好生厉害。
刚想继续说些有关尚滕尘的话,便见鸿胪寺中匆匆跑出一青袍官员,仔细看去,是她们杭州前年的状元,柳梨川!
他回乡祭祖时,她还跟着人群围观了。
想来是她们在鸿胪寺门口说话,碍着他们办公了,便道:“七娘,我们让让吧?”又看向那青袍官员,想攀谈一句。
只沈文戈身边倍柠给了她一个不知所谓的眼神,便见柳梨川利索地将沈文戈怀中书卷抱起。
“七娘,这太沉了,我来帮你抱,七娘你不仗义啊,你怎么又挑王爷不在的时候来!”
作者有话说:
王玄瑰:行,你就躲我,我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晚上吃到了一个很甜很甜很甜的苹果,满足。
啊,我买了一件钟灵记的紫色补服,已经到啦,一会儿把它取上来,上身看看!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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