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第三次被打扰的针线绣错, 宋清时拍掉在大腿上不断作乱的手。
“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去把前些日子我抄的书看一遍。”宋清时第四次发现他蠢蠢欲动的手, 放下手中的针线, 扭头对他说道。
正打算再次悄无声息攀爬上去的手顿住,严祁收回手,老实的坐在旁边, 既不打搅他了, 也没去看书。
宋清时叹息一声,“那些不是论着,是些山海传记, 会有意思些。”
严祁不动, 大半夜翻墙过来, 不是为了看书的, 就算不能摸摸蹭蹭, 那看看草莓, 也比看书强。
不是不好学, 实在是书生看的那些书都太过深奥,对于不参加科举的人来说, 就是毫无用处的大道理。
用之无味, 弃之可惜。
可干坐着严祁实在无聊,还是将那本书拿起来看了会。
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山川湖泊,写的词句艳美绝伦,可这些都比不上严祁亲眼所见。
昏昏欲睡。
宋清时眸子动了动, 抬头看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困的话可以到我这儿来。”
严祁立刻丢下书本, 一点都看不出困顿的样子, 几步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偏头靠在宋清时的肩膀上。
少年清瘦,靠着有点硌人,但是香喷喷的脖颈,就靠在自己的鼻尖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脉搏,严祁觉得这最近每个晚上都不算白过。
在宋清时的肩膀上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依旧是熟悉的书卷气息。
“还是靠着你,睡的更舒服些,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抱着你睡觉啊。”
三个月太漫长了,莫名的想到他的下属。
只差三天,就被别的虫抢走了正君的位置,一气之下,将雄虫囚禁起来,整整一个月后才被军事法庭找到处以刑法。
眼神凌厉下去,内心里的小野兽开始不断的乱撞,想让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突然额头前一阵温润,双唇贴上来的触感让他一时间失了神。
严祁抬眼去看,宋清时已经转过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唇轻抿了一下。
唯独正在刺绣的手,比刚刚颤抖了些,好几次绣错后重新挑线。
严祁比那城墙还厚的脸皮,破天荒的也染了一丝红,他们虫习惯一切直白的感情,越热烈越直白,反而更像他们的作风。
唯独最受不了这样温情的相处,像是身体被放了个口子,不断的向外流淌着血液,不疼不痒,可又一直放在那,让人时刻注意着。
头重新靠回去,即便姿势格外的别扭,他也整整一个时辰没有动过。
既没将全部身体重量压过去,头也没有离开分毫。
这种姿势对于严祁来说比跑十几公里还累,可是香啊。
宋清时将基本绣好的红盖头,放置到一边,用小木匣子,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在里面。
转过头看向一直虚靠着的人,用手托住他的头。
“这样靠着不累吗?”
严祁紧闭着眼睛,一字不说,呼吸平稳,像极了已经睡着的样子。
“明日我会和夫子同窗两人。去和其他书院的两位考生见上一面,府试时要互相做保,需要先了解下彼此的情况。”宋清时继续道。
考生5人之间互相监督,如果违反规定,5人连坐,而为之廪,不但革除考试名额,更可能会同时治罪。
所以此事格外重要,原本应当是书院自出五人,不过今年想考的没几个,就只能和其他书院的拼凑一下。
宋清时对考试并不担忧,可作保变化太大,一时不查,前十几年的寒窗苦读,都可能一朝作废。
严祁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困意:“我明日送你。”
“不用送,你前些日子不还说明日有事吗?不用事事都以我为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宋清时摇头。
而且若是让严祁送,他定然会一直守在外面,这次还不知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而且...严祁最近很粘人,从早到晚几乎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自己身上。
严祁有些烦躁,特别是宋清时要去见一些陌生的人。
“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宋清时想了下,:“他们应当会过来,学政大人距离城镇不远,几日后会开办宴会他们也迟早要过来,应当会在城镇的酒楼里,若是合适,可能会在一起探讨些文章,不合适,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就会结束。”
严祁点头,没有再问,只是紧紧地贴在他的旁边,顺带着将宋清时脱下来的外衣偷偷藏起来。
临走的时候,宋清时拉住他,张开怀抱,“抱抱。”
严祁立刻反身回来抱住他,得了分离症一样,每一次的分离都让他格外难舍。
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强硬的塞给宋清时,又当着他的面将偷盗的外衣穿在身上。
“交换一下,就不算偷了。”
宋清时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件外衣,是何时被他拿在怀里的?
“不行,这衣服还没洗。”
“洗了就没有味道了。”严祁挑眉。
宋清时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那方手帕,脸顿时红了起来,所以严祁是要拿着他的衣服回去做那种事吗?
“那,那我不用你的衣服。”说是这么说,宋清时却用手紧紧的抓着衣服,根本没有想将其送出去的想法。
严祁心痒难耐,正想要低头亲一口,旁边的宋小九房间传来声响,只能快速的翻墙离开。
宋小九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家哥哥,哥哥还保持着一个特别奇怪的姿势,头抬着看着远处什么都没有的高墙。
“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又见到他怀里的衣服,不太像他哥哥往日穿着的风格,还没等看清,就被哥哥用手抓着他转了个圈,给送回房间。
“回去睡觉。”
宋小九听话的上床睡觉,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出来起夜的!!
立刻惊醒,翻身下去,好在赶得及时,不然第二日娘亲就要笑话他了。
回去的路上严祁更加不舒服,仿佛每次远离一些,都让他有些惶恐不安。
暴躁的一拳打在树干上,整棵树顿时四分五裂,轰然倒下,将原本在树上休息的鸟儿们吓得四窜而飞。
光脑立刻发出警报:“检查到您心脏跳动过快,有严重的焦躁情绪,请立刻平息。”
严祁深吸几口气,等平复下后,握紧拳头。
第二日一早。
宋清时闭眼睡着,呼吸平稳,身旁是严祁昨晚离开前交换,留下来的外衣。
严祁弯腰仔细看宋清时毫无防备的睡颜,越看越喜欢,又亲了亲。
宋清时哼哼唧唧的,严祁稍微凑近了些,听他在梦境中喃喃自语:“严祁,别弄。”
听到自己的名字,严祁伸手去掐他的脸小声道:“就弄。”
原本就梦境里的人弄得哭泣连连,此刻,眼角更是沁出泪水,看着好不委屈。
再快把人弄醒之前,从窗户翻出去。
来到城镇的衙门。
衙门上上下下都被打点过,听见严祁的名字,立刻就惊动了县令。
县令一路小跑出来,一看见他的脸,顿时想起在何处见过,这位不就是和王爷站在一起的那位哥儿吗。
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成了正三品官员。
“您来了,一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马车就停在后院,您看看合不合适?”
严祁打算不在向外购买原材料,外面所购买的铁,即便已经达到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要求,可仍旧不达标。
就连他想要设计出来的连发火铳都做不到。
朝廷下发的财款,大部分都花在了这方面上,如此下去,人工费用只能逐渐降低。
既要驴拉磨,又要驴闭嘴,钱财还不到位,只能等着驴跑,磨碎,一无所有。
正好附近有一处荒废着的铁矿,归朝廷所有,一直没有进行开采。
严祁就打算在附近建造一个工厂。
拉动一下这个小城镇的经济发展。
“先不着急。”从怀里掏出张珍惜的画像,展开后给他看了一眼,“派个人偷偷跟过去,有任何情况向我汇报。”
县令伸手想去接过来,就被严祁甩手躲开。
“看一眼就行。”
“这位是?”
严祁:“我相公。”
县令原以为上面清秀的男子犯了何等过错,结果没料到,竟是这样的关系,派人监视自家夫郎,前所未见。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这位大人,灯怕卷进了什么矛盾当中,这要是监视好了,能促进些感情也就算了,万一要是搅黄了,或者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当的行为,他这该如何报告啊?
“他所见的几人都查一下底细,但凡曾有过什么不良的案例,也立即汇报给我。”严祁也不想去找人监视。
只是...他现在太焦躁,仿若在没有确定将人已经揽入怀里之前,总是想知道他所有的动向,但凡不是他有事,今日必定会亲自跟人过去。
又想到宋清时将今日一整个白天的时间给了其他人,就又忍不住暴躁。
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才勉强压住。
县令还想看一眼画像,他老眼昏花,看这东西格外的费劲。
严祁看着他磨磨蹭蹭,眉头顿时紧皱,他需要个像李月华那样的下属跟在身边。
县令心中连连叫苦,只觉得现在这个位置越来越不好坐了。
“我老眼昏花,刚刚画像一闪而过,大人要不在打开让我们观摩一眼。”回头示意官差过来。
官差连忙过来,认认真真地记下,可当收起画卷的时候,还是一脸懵,这一府衙的脸盲。
这不怨他,主要是严祁的画和旁人的都不一样,并不是主要抓的五官,而更像是在描绘骨骼。
让看惯了那些通缉犯的画像的官差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记起。
严祁将画卷重新卷起,递给他身旁的官差,“收好,晚上还我。”
官差伸手去接,同样被躲过,又尝试着去拿,最后脑中灵光闪现,双手去接,才将画像拿到手里。
县令又看了那画像一会儿,猜测是否里面镶了金花,或者是什么名家所画,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能这么宝贝。
两人走后,官差头头,环视一圈找了个小年轻过来。
被安排了这个任务的官差,是之前在集会上协助严祁的一位。
转过头对着他的头头说道:“像是这样找人监视,也属于夫夫间的情趣吗?”
头头沉思,“应该算吧,就是玩的比较花。”
年轻官差顿有所悟。
宋清时准时到达书院,王安然却迟迟未到,眼看着时间将至,只能留了书信一封,两人先来到酒楼里。
到达后才发现,竟只有他们两人是率先到,对视一眼。
宋清时很少出入这种地方,更少有和他人聚会的事。
对这里所有的印象都来源于严祁,从下向上看着他拎着酒壶一饮而尽,耀眼的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宋兄?”同来的同窗李约本就比较尴尬,身旁的宋清时又一副出神的模样。
宋清时回神:“先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李约十分拘谨,一直都牢牢的跟在他身后,但凡和谁对上了视线,就会立刻的低下头,紧张的衣袖都要被拽破了。
宋清时坐到了严祁时常坐的位置上,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只要坐下就正好,可以观赏外面的风景。
两人都不是能说会道的类型,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和别的桌一相比,他们显得格外冷清。
小二上来询问了一趟,得知在等好友后,还是推荐了几道菜,然后去招待下一位客人。
一问要什么菜,结果就要了一盘花生米,又问一次才勉勉强强的加了二两牛肉。
等小二离开,年轻男子一脸肉疼,他头头也没说出来监视人,还需要花钱呀。
宋清时向下去看,才发现从这里是可以看到书院门前的那棵树的,那棵树承载了很多关于两人的记忆。
宋清时至今还记得他从树上跳下,落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忽然起了一阵风,将他们带过来的一些文章吹落到地。
他连忙弯下腰去捡,一埋头竟发现桌底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刻出来了,一行小字。
仔细观察,是自己的名字。
相识又常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便只有那一人了。
若不是呆的地方不对,他周围的小粉红心心就要不受控制的从身边冒出来了。
极力的控制自己,才让脸上的温热降下来,唯独那一丝笑怎么也压不住了。
同来的十六岁少年李约,正好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更加的迷惑起来,捡个文章,有什么好笑的?而且还笑得格外的幸福。
整个人更加放不开了,但凡地上有个缝,他都想钻进去呆一会,或者立刻跑回书院,拿著书本背上几个时辰。
将文章放回原处后,宋清时学着那人的姿势,看着外面的风景,背着所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在桌子下方刻上对方的名字。
迟到了整整一刻钟的人姗姗来迟,到了之后没直接坐下,而是从怀里掏出手帕,垫在椅子上,嫌弃的坐下。
坐下后,手在干净的桌面上轻轻擦过,嫌弃的举起来,“小店果然就是小店,上面都是油,脏的让人受不了。”
李约忍不住开口,“我没看见有油。”
少爷因为还在嫌弃而不断摩擦的手顿时停住,抬高头颅打量他,视线落在她还打着补丁的衣袍上。
“那是你们眼神不好使,或者你们这样的人也只在这呆得起,习惯了自然发现不了。”
宋清时眉头紧蹙在一起,可想到夫子所说的话,还是忍耐下来,等着他继续说。
见他们没有反驳,增长了他的嚣张,“你们就是和我们做保的人?像你们这么寒酸的,是不是基本都会作弊?”
“和你们互保也不是不行,毕竟你们是夫子介绍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次考试因为你们出现差错,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拍在桌面上,表情凶神恶煞。
李约已经被吓蒙了,本就很少和其他人接触,第一次看到这样不留情面出言恐吓的人,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就干脆保持着面无表情。
不需要过多的交谈,就已经察觉到对方显然不是最好的人选。
不欲在多废话,宋清时起身,“今日聚会,便到此为止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觉得店小,那就另行他处,这里容不下你。”
大概是他们两个的表现让一直捧着的少爷们感觉被忽视,一言不合,抄起就近的东西就要砸过去。
宋清时未来得及伸手去挡,就被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挡住。
小官差挡住盘子,盘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其中一小片还将那位少爷的腿划伤。
王安然也正好赶了过来,手里还抓着留给他的书信。
小少爷还想要继续发难,同行的人看到王安然,一眼认出。
偏偏前面的小少爷还在闹,上手将人打晕,拎着后脖颈一路拽出去。
面前的这个,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让人心疼,显然也没少见这样的场景。
小官差露出一抹笑,“幸好挡住了,不然头头一定会扣光我这个月的月钱。”
宋清时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你是?”
“额。”小官差过了无数个答案,“身为官差,看他想要当众破坏,肯定不能见而不管。”
腰间的画卷突然掉到地上,上面绘画着宋清时的小像,栩栩如生。
宋清时捡起来,上面运用的绘画手法和现在流行的大不相同,是严祁喜欢的用浓墨重彩表达的阴影关系。
和现在流行的意境人像图完全不同。
“严祁让你来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宋清时问的时候声音清浅,小官差还是害怕,他已经自动将自己归类为,那种来查夫郎是否在外鬼混的细作。
“没关系!我就是领了任务来监视你,啊...不,保护你。”
宋清时有些怔愣,严祁找人监视他?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将自己的行踪全部报给了他,还需要找人监视吗。
眼睫垂下。
小官差看他这样,眼前发黑,完了完了,他把事情搞砸了,大人要是因为自己和夫郎吵架,那真是大罪过!
“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去抓紧汇报,应该能活下来。
王安然来的比较迟,前面的一切都了无所知,唯独听懂了那个哥儿派人监事宋清时。
而且还是个官差,用肩膀撞了下宋清时“你知不知道你家哥儿是什么身份?能够调动官差监视你,他该不会是县令的儿子吧?”
宋清时摇头。
王安然坐下之后,上来小二点了,两道菜:“他家的菜都是我爱吃的,比神都有名的饭馆都要好,尤其是近段时间,不知怎么的菜品更加有滋有味起来。”
小二听到有人夸赞他家招牌,立刻推销起来,“您这话说的可就对了,我们的菜肴一直都是最好的,前段时间就坐在您这个位置的人,时常会来,每次都会提上一些意见,我们大厨经过改良之后,菜品更上一层楼,前段时间更盛了些新品,您看要不要来点?”
“都上上吧,我倒要尝尝你家新品。”
小二声音嘹亮:“好嘞,您点的菜品马上到齐。”
等到点完菜,转头对着宋清遖凤独家时和还未缓过劲儿的李约道:“我娘查了那两人的底细,神都人,没有作奸犯科的案例,但其中一位品行不行,仗着家里有点钱欺男霸女。”
顿了下,“你们要是信我,我家里宗族正好有两位要考,可以互相做保。”
“王兄信的过就行,还请举荐一下。”
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也变得十分轻松起来。
宋清时呆了没一会儿,抱拳离开。
——
严祁围着铁矿转了一圈,比较棘手,难怪一直没有开采,铁矿外是一整大块的石堆,人力很难凿开搬运。
只在外侧零星冒着一点零散铁矿。
虽说棘手,对严祁却不是事,也就是几包火药的事,不过此处距离城镇较近,贸然使用火药,可能会引起城镇居民的恐慌。
一同跟随过来的县令,“这里的铁矿就是因为人力不足,不过水滴石穿只要有毅力,一定可以开采出来的。”
县令早就对这里蠢蠢欲动,毕竟他们小城镇距离神都这么近,还贴着一个铁矿,要是好好利用整个县城,说不定会快速起来,在他任期之内做出这样的突出贡献,一定是会被提职的。
就是没钱,现在来了个愿意承包的,肯定是大力支持。
严祁看了一圈,大概了解,就又让县令将地形图绘制出来,派人去将火药所需的材料准备齐全。
拿着地形图,正和县令讨论开采的时间和地点,并且打算在同时间内在城镇里举办一场烟花秀,用来掩盖铁矿爆破时产生的振动。
县令没见过火药,对此半信半疑,毕竟这东西听上去有些荒谬,十几包火药就可以炸穿一整块巨石,完成几千人的工程量。
小官差跑回来就正好看见严祁,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严祁心脏漏跳了一下,镇定下来后道:“酒楼那两个人,给我仔细查,只要发现问题,立刻下牢狱。”
小官差瑟瑟发抖,可好在严祁并没有怪罪他,只是从他怀里将那幅画抢走,快步不离开。
严祁有些着急,他忍耐力一向都很好,可大概是近段时间得到的东西太快,让他有些压抑不住。
想要将人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即便不在身旁,也必须让人牢牢的盯着看着着。
甚至想干脆引诱着他,夜夜不分离,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温情。
刚出了衙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宋清时。
宋清时见他果然从里面出来,没有惊讶,反而微微一笑:“往日都是你在等我,今日轮到我来等你一次。”
严祁脚步顿住,难得有些紧张。
只见宋清时张开双臂,“抱抱我。”
两人抱在一起,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丝毫没有避讳,肆意的宣发着所有的爱意。
宋清时:“我娘有一段时间也总是怀疑我父亲在外有外室,父亲就干脆每一次都将人带在身边,又或者会带着我和小九在身边,那段时间我走了好多路,也是和父亲呆的时间最久的一段时间。”
“不过效果很好,娘亲后来就再也没有怀疑过父亲,严祁你会制作那种会说话的小兔子,那可以制作出来千里传音的那种吗,我会一直随身带着,让你随时都能够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可以吗。”
严祁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仔细一想也并无原因,宋清时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虽然父亲离世,可父母相爱,家庭和睦,他天生就比严祁多了很多正确爱人的能力。
分开后,严祁从怀里取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是一个草莓形状的:“只要你带在身上,我就可以定位你的位置,你...”
宋清时接过来,当着他的面,别在自己的腰上,“这样可以吗?”
严祁实在太喜欢他了。
好似只要自己想要对方就可以满足所有的一切,无论多过分的要求都可以。
再一次的,他心中的野兽被平抚下来,就是在如此简单的几句话过后。
严祁满意了,宋清时开始委屈,小嘴还微微嘟起。
他怎么就不委屈了,但凡当时知道真相时,严祁就在身边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随时可能会流下来。
可也幸好不在,给了宋清时冷静思考的时间。
“你要是想知道我的一切,分明可以直接问我的,为什么非得要去找别人,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严祁近段时间一直都很紧张,行为反常,还...偷他的衣裳,所有的行为都是背着自己做的。
可这不是原因。
越想越气,抬起头,语气越发的委屈,眼角还隐隐发红,要不是周围人来人往的,他一定哭闹一场。
“你还把自己画的画给了其他人,我都没有收到过一张。”
严祁将那张画像,掏出来给他,“没给他。”
“他摸过的,我不要,难道我只配要别人摸过之后不要的东西吗?哥哥我只要你专门给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只属于我自己的。”
严祁被他小白花的语录,说的顿时心软起来,将人抱起来,立刻回家给她的小蛋糕画上十张。
小官差在外面一直看着,听不见说话,但能看得见所有的动作。
最后得出结论,“他们确实这样算是情趣,都找人监视了竟然还能抱在一起,连句争执都没有,就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前紧张症,可能还伴随着分离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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