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大神,谷小容不下你们 (4)
两道不少中流砥柱出自道教,自不必多说。其次便是经世致用的玄教,玄教分支之一墨道便是当今的士子之道,商道、工部均为玄教分支,可见玄教影响之深。至于第三教,便是焱教,焱教鼻祖乃是上古传说中引天火的燧人氏部落,不过相对与前面两教,焱教分支不多,曌国之中并不多见,但却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势力。
三教之中,道教与玄教早已分散,不再有统一的教主。只有焱教,据传教主之位至今尚存。至于其他信奉三教教义,却又不属于三教所管的江湖其他势力,便统称为九流。九流之中又因行事不同,分正邪两道。正一天道、太乙玄道等江湖大派,包括邪道的近妖宗、逍遥门等也算在九流之列。
三教之中,道教最初与世无争,并未过多的参与国家之争,只是教内因教义分歧,分支渐多,最终道教名义上的教主不复存在,各分支自立门户,时有争斗。渐渐形成正邪两道的雏形,最终造成了九流长达数千年的争斗。在这争斗中,正一天道、太乙玄道逐渐立于正道顶峰,近妖宗也成为了邪道第一的门派。
讲究经世致用的玄道,则渐渐融入了国家之中,形成了曌国的兵家、法家、墨门等等,影响着整个曌国的命运。至于焱教,反而渐渐式微,却也不是毫无踪迹,在曌国的祭祀之中,时有出现。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成为一个神秘的存在。
“谢公子奉命到此,是为了解决涂山城之乱吧?”浮云暖微微皱眉,然后道:“只是带了几十名轻骑,应该来得很匆忙吧。”
“你怎么知道是轻骑啊!”谢之一阵头疼,这个叫阿暖的真麻烦。浮云暖撇了撇嘴然后道:“山人自有妙法,谢公子既然是朝廷派下来的,现在应该是更关心涂山城与江湖的情况吧?”
“不错……”谢之颔首。
“算算时间,这两天内能来的正道人士应该都要到了,谢公子大可向谷主坦诚身份,反而方便行事。”浮云暖的建议也有道理,一开始情况不明不说身份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现在正好说清。
谢之去见惊鸿谷主后,雨翩翩方才道:“阿暖,你的伤到底多严重?”
“怎么了?”浮云暖有些奇怪,雨翩翩撇嘴道:“我记得在皇陵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有鼠妖,你却及时发现了,为什么谢之撞你的时候你没躲开?”
“……”这个雨翩翩平时不是特别好骗的吗?
“我们在皇陵相遇,不是巧合吧?”雨翩翩虽然平时不会想太多,但是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去想,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让她去皇陵的美女就是浮云暖的大师姐!
“这个……也许不是吧……”浮云暖应付地说了一句,确实不是巧合,但是要是说出整个事情他怀疑都是阴谋,恐怕有点说不过去。
“你师姐说,这天下将要大乱。那么涂山城应该只是开始吧?”雨翩翩想得没有浮云暖那么深,但是这句话也确实是实话。
“是啊……”浮云暖点头,雨翩翩道:“所以,你应该是琉璃前辈派下山的吧?”
“对……”浮云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丢出来的。
“琉璃前辈知道天下将要大乱了?”雨翩翩看着浮云暖。
“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多问题啊!”浮云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雨翩翩的问题,雨翩翩道:“我知道我不擅长思考这些东西,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为什么的!”
“你还真信任我。”浮云暖杵着下巴,要是东阁真人知道他徒弟这么信任他,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打得更惨?
“回答我问题!”雨翩翩轻哼一声,浮云暖道:“你问这些为什么呢?”
“当然是看在我们同为苍生一员,我又碰巧认识了你,如果有难就同当呗!”雨翩翩虽然觉得事情挺糊涂的,但是并不是说对整个事情毫无概念,毕竟平时只知道自己潇洒的东阁真人都来凌霄谷了。
“……”看了看雨翩翩,浮云暖揉了揉额头道:“好吧……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师门应该介入了这次皇权之争了。”
“啊?”雨翩翩一愣,挠了挠头发道:“陛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陛下和晋王的关系应该不好,你忘了曲河镇县令大人为何草木皆兵了吗?而且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菱姐原本应该是皇后的,却被改婚晋王?”浮云暖决定给雨翩翩解释清楚。
“有内幕!”这是雨翩翩能想到的。
“其实我们曌国早在先皇的时候就已经混乱了。”浮云暖最后决定解释清楚这件事。
简单来说曌国的最高权力,一直是当朝皇帝、皇后、丞相、军机处四个部分。皇帝主政其间,皇后辅佐皇帝行政,玉玺分日玺与月玺两枚,皇后掌月玺。当皇帝辞世,太子年幼无法理政的时候,皇后有监国代行皇权的责任。
曌国一般的奏章,都由丞相统一过目,然后将处理方建议写于奏疏,呈交皇帝,皇帝写下谕旨,经由皇后同意,印下日玺和月玺后,返还丞相,颁布执行。丞相掌六部,六部依照谕旨而行事。
军机处则掌天下兵马,军机处由军机大臣总领,然而为防止军机处造反,曌国沿用了兵符,但是这兵符却不是一枚,而是依照曌国地域分为数枚,兵符由皇帝所掌,若无兵符擅自动兵,视为谋反。
自先皇卫太后辞世后,日玺和月玺自此都掌于皇帝之手,而先皇辞世之前,为了保曌国边疆平安,将半数兵符交由晋王掌控,并任命晋王为军机大臣,总领军机处。
自此曌国数百年的朝政渐变混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浮云暖知道雨翩翩对朝政并不了解,在简单说完之后,道:“先皇这么做,是为了保证当今陛下不会为了夺权而杀了晋王。晋王手握半数兵权,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导致当今朝廷党争。若是想要打破僵局,那么江湖上的正邪两道的立场,就变得很重要。”
“那秘宝在这其中有何用处?”雨翩翩有些不解,浮云暖道:“太祖皇帝出身江湖,当年得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相助,得了天下。这天下大势,早就不是古时的样子了,影响天下气运的因素何其之多?谁知道这秘宝是不是与什么力量有关?”
“好复杂啊……”雨翩翩挠了挠头发,浮云暖道:“是挺麻烦的呀……所以咯,这次这么一乱啊,将来的江湖恐怕也免不了一场风波呢。”
“什么风波?”雨翩翩不解,浮云暖道:“你想一下,你师父一个人就能当一个军队了,你说这天下多少有权有势的人会忌惮你师父啊?”
“这个?有这么多问题?”雨翩翩不解,浮云暖道:“没事,不用我们操心,一般人也不会随便想着去招惹你师父的。”
是啊,一般人……无奈的就是这个世上总是有很多不一般的人。
“这世上一般人很多,不一般的人,也不少。”风飘渺站在窗前,苏曼柔站在旁边无奈道:“对呀,我们的小盟主就不是一般人,你就不管管?”
“我只是个下属。”风飘渺轻描淡写地道。
今天一早上,闲极无聊的邪道小盟主秋梓月,终于还是没忍住惹是生非的欲望,带着二三十个人朝凌霄谷去了。
小盟主秋梓月今年只有九岁,但是可不是省油的灯。因为秋梓月两岁的时候,已经名列十二先天之一了,也就说,这位秋梓月小盟主实际上是与琉璃元君、东阁真人、惊鸿谷主同样级别的存在。
邪道之人,讲求速成,在速成的过程中,或是走火入魔或是采取极端,都是非常正常的。秋梓月的母亲便是采取极端的人之一。
在邪道,有个叫做陨没森林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地方,当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之后,两人的功力就将在一人的身上融合。因此想要活下去,除了自身的修炼还有去杀人,因为不是杀人那唯一的途径就是被人杀。
秋梓月的母亲无疑是其中最优秀的人,这也就意味着,秋梓月的母亲杀了很多人。最终这位女魔头与近妖宗的宗主结婚,后来生下了秋梓月。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秋梓月的母亲将全部的功力都传给了秋梓月,近妖宗的宗主也利用传功之法,将庞大的力量注入秋梓月的体内,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近妖宗创造了一个先天。
秋梓月站在十二先天之列,背后是数不尽的白骨与罪孽。
所以,秋梓月虽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她可以成为邪道联盟的盟主,正因为这个方法需要付出的代价极高,在邪道也只是出了一个秋梓月而已。
“东阁真人与惊鸿谷主都不好惹,你就这样让小盟主过去,如何是好?”苏曼柔微微摇头,风飘渺道:“我了解过凌霄谷,凌霄谷可不是个太平的地方,现在依然被列为正道五大门派之一,只是因为有惊鸿谷主在,谷内之人不敢明面上争权夺利。惊鸿谷主若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导致凌霄谷再次陷入内乱,就不会轻易出手。而东阁真人,就算出手,也并非毫无顾忌。他武功天下第一,无论正邪两道,就是朝廷也看着他的行为,他若是随意打破这平衡,就算不考虑一下他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整个太乙玄道的其他门人的。”
“哦……”这些道理苏曼柔何尝不懂?不过既然有人不担心,她就更不担心了,然后道:“那么你呢?你明明离先天之境只差一步之遥,为何迟迟不踏出这一步?”
“我所求并非先天之境。”风飘渺轻轻一笑,然后道:“你还是跟着去吧,顺便保护盟主。毕竟君昊的修为有限,并不是那些正道之人的对手。”
“知道了。”苏曼柔越窗而出,朝凌霄谷的方向追去。
“这个锦囊到了凌霄谷打开。”风飘渺丢出一只锦囊交给了苏曼柔。
凌霄谷的弟子自然是发现了这怪异的现象,毕竟突然有二三十个人在这种时候离开凌霄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谷里的人听着,现在出来投降,你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出来,本盟主可是要大开杀戒了!”秋梓月的声音在瞬间传遍整个山谷!
“我没听错吧,这只是个孩子的声音吧?”正在跟惊鸿谷主谈事情的浮云暖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一阵头疼。
“是个……孩子的声音……”惊鸿谷主微微皱眉,起身道:“我听闻邪道盟主确实是个九岁的孩子。你应该也听说过,秋梓月。”
“……”浮云暖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地道:“我觉得谷主,那件事情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什么?”惊鸿谷主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道:“若是连邪道盟主都搀和进来了,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这么做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惊鸿谷主微微叹气,现在谷中应该已经有人开始处理外面这位小盟主了。
“我知道。”浮云暖点了点头道:“轻则成废人,重则葬送性命。”
“……”惊鸿谷主沉默不语,看着浮云暖,既然知道还这么不珍惜性命?
“我的面相不短命的,而且生死无惧我安天命,修道之人顺势而为,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浮云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难得带上了笑容,一副前辈你大可放心的样子。
“若是你反因此受累怎么办?”惊鸿谷主哼了一声,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那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
“但是我若是修为不复,那么一定会死,修为恢复就有解决问题的可能。”浮云暖笑了一下,然后道:“我已经可以肯定,邪道之人定是与朝廷有所联系了,修明伯伯不会看不出来吧?”
惊鸿谷主确实知道这件事与皇位之争有关,何况京城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又如何?浮云暖是修道之人,本就应该学着超然物外,不用摊这趟浑水。
“现在邪道的人都认为太祖的秘宝就在我身上,我知道凌霄谷现在内部也有问题,若是我现在的情况,难免拖累修明伯伯。”浮云暖看得出惊鸿谷主是关心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说服惊鸿谷主,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种道理惊鸿谷主自然是明白的,只是……
“修明伯伯应该相信我是师父的弟子。”浮云暖说这话的时候很郑重,然后道:“而且应该相信师父的决定,若我是她的衣钵传人,我就不会这么早死。”
“真是输给你们了……”惊鸿谷主无奈摇头:“既然如此,跟我去良工台。”
“这声音……”东阁真人看着凌霄谷入口的方向,微微皱眉,该不会是近妖宗造出来的那个什么先天小丫头吧?
东阁真人走到凌霄谷入口的时候凌雪薇和几位凌霄谷的长老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看到东阁真人过来,几位长老都露出了松口气色神色。既然是东阁真人,那就没这么好怕了。
还没进入凌霄谷的秋梓月见喊话之后毫无动静,微微撇嘴,有道:“怎么,你们都是聋子,听不到吗?”
“小妹妹,来者善意而为客,不善者而为敌,凌霄谷之门,不对敌而开。”其中一名长老很是慎重地道。
“你们以为不开门,就拦得住本盟主了?”秋梓月轻轻一笑,说这些大道理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说着一挥手,就出现了一枚月轮形的法器。
这法器名为阴月轮,阴月轮冲向凌霄谷的榕树的时候,榕树起了绿色的障壁,灵气与阴月轮对撞。秋梓月冷笑,无指一勾,眼看就要斩断障壁的瞬间,从凌霄谷内冲出一柄月白长剑!将阴月轮打了回去。
“咦?”秋梓月微微惊讶,将阴月轮收回身边,阴月轮比秋梓月还高,秋梓月正好让阴月轮悬浮半空,自己则坐在了阴月轮上。
东阁真人缓缓从大榕树下走出,看到秋梓月的时候,微微皱眉,这秋梓月果然一身先天功体,虽然为邪法所成,却完全在秋梓月的控制之下,这真是个九岁的孩子?东阁真人瞬间头疼,自家徒弟九岁的时候可没这么厉害啊。
秋梓月看到东阁真人的时候也很惊讶,居然走出来了这样一位男子。与有琴永丰的谦和、风飘渺的睿智、自家老爹的威严完全不同。这走出来的男子一身气度潇洒不羁,精制中带着几分狂傲,嗯……
“你要是做本盟主的后宫,本盟主可以考虑饶你一命!”秋梓月是第一次看到东阁真人,不过完全没有认出来。
“……”秋梓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场都是冷的,就连身后的跟班们都吓得冷汗直冒,这出来的男子虽不见半分杀气,却犹可感觉到一股压迫,若方才那一剑是这男子的招数,恐怕这男子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就连东阁真人自己也是心情复杂的,理由比较简单,这是第一次有个小孩子居然敢调戏自己!颜面何存!还做什么后宫!
“你叫什么名字?”秋梓月对着东阁真人非常可爱地一笑,很可惜,东阁真人对小女孩没有兴趣,而且某方面说,东阁真人只对琉璃元君的笑容感兴趣,而秋梓月和琉璃元君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原本正在熟悉凌霄谷地形的谢之,自然也是听到了秋梓月的喊话,只觉得额头一阵冷汗,真的有小姑娘会喊这么可怕的话?
谢之和雨翩翩跑到凌霄谷入口的时候,刚好东阁真人走了出去。雨翩翩正要出去的时候,已经被凌雪薇给拦下了:“翩翩,别出去,外面来的人,是邪道盟主秋梓月,她和你师父是同一个级别的。”
“我听着明明是个孩子!”雨翩翩指着外面,凌雪薇微微扶额,然后道:“对,邪道盟主秋梓月是去年当上的盟主,她确实只有九岁,但是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九岁!”雨翩翩和谢之惊讶地对视一眼,凌雪薇道:“不要小看了邪道,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方法,她是十八先天之一,现在只有你师父和谷主才是她的对手。”
“……”雨翩翩无语。
“是不是说……外面来攻的这位,很厉害?”谢之脸色很凝重,凌雪薇点头道:“不错,能当得了邪道盟主,又有风飘渺辅佐,这样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
“但是就算她很厉害,不也有东阁真人能对付吗?”谢之一边思考一边道:“凌霄谷有惊鸿谷主和东阁真人坐镇,邪道不至于不知道吧,就算不知道东阁真人在此,这里是惊鸿谷主的地盘,就这样来攻,不会有问题?”
“谷主不会随便出手……”凌雪薇说到这里一愣,谢之道:“应该是声东击西之计吧?”
是的……秋梓月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闹事,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她确实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年仅九岁就跻身十八先天之列。但是秋梓月的身后可是有一个叫风飘渺的人啊!
“凌霄谷何处地形险要,何处布防尚有松懈?”谢之问道,几名长老看了凌雪薇一眼,凌雪薇道:“长老们怎么看?”
“知道了。”说着有几名长老已经离开了。
“谢公子既然精通兵法,何不暂时与小女子同行?”凌雪薇看着谢之道:“一会儿若是有何处遇袭,正好方便同去。”
“难道邪道不会同时攻击多处么?”谢之问道。
“没有意义,邪道联盟与我们一样,人手都没到齐,分散开来,就只是小打小闹,若是计算没错,应当是会选一处进攻,这样才会有效。”谢之是个聪明人,凌雪薇不用再过多解释。
“翩翩,你去看看阿暖……”凌雪薇其实比较到担心浮云暖,虽然说浮云暖有惊鸿谷主保护,但是未必就是时时刻刻都在身边。
“好。”雨翩翩转身就走,平时浮云暖都跟在惊鸿谷主身边,呆在观澜楼,不过好奇怪,为什么现在浮云暖不在观澜楼啊!
东阁真人并不是拘泥与礼法的人,并不会因为秋梓月是孩子就低估了秋梓月的破坏力,也不会因为对方看似弱势就手下留情。
东阁真人缓缓抬手,凝气聚星,真气之中,一柄镶着七枚血红宝石的剑缓缓出现。剑气含光四溢,隐隐透出杀意。
“我似乎听说过这柄剑……难道这就是七星凶剑?”秋梓月想了想,突然一笑然后道:“想不到堂堂东阁真人,居然会用这柄凶剑!”
七星凶剑,传说乃是数百年前邪道所铸,剑上的七枚宝石乃是冤魂罪血凝聚而成,铸剑所用的陨铁,在尸山血海中浸透了邪气,就是邪道中人也驾驭不了这柄剑,百余年前这柄剑突然失踪,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七星凶剑的怨气之重,每一名持剑之人均会被七星凶剑所控,最后被凶剑吞噬。然而自此剑铸成之日起,无数邪魔外道都对此剑心心向往,纵然最后化为凶剑的一部分也在所不惜。
“此剑不过是我修行路上炼心所得的一柄剑罢了,现在这柄剑名为:七星飞仙。”东阁真人握上七星飞仙,双眼清澈,而七星飞仙虽透杀意,却不见半分邪气。
都说东阁真人的剑术天下第一,看来御剑之术也是天下第一!
“那本盟主就来领教这七星飞仙到底多厉害了!”秋梓月单手比手诀,只见阴月轮一分为二,阴月轮乃至阴致寒的法器,此时天空中竟有飞雪落下!
“哼……”东阁真人一声轻哼,将剑插入地面,只是瞬间,遍地繁花盛开!阴月轮的风雪竟然被一阵暖风直接吹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很多年过去了,东阁真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剑,传闻之中,东阁真人的剑应该是冰冷无情的,因为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真人,本来就应该不识人间烟火。
实际上,东阁真人的剑,是情剑,招来式往之间,透着那浓浓的情义,就算是这次用的剑法,也是为了一个人所创。那女子不喜欢风雪漫天,喜欢春光明媚。那是一名优雅又有诗意的女子,东阁真人不擅作诗,却可以把剑意融入诗意。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七星飞仙与阴月轮在半空交替,东阁真人身形如剑舞,满是潇洒。秋梓月控着阴月轮,风雪相交,一时间飞雪与花瓣齐舞,若不是二人杀气、剑意相交,只怕根本看不出这是在斗法比武。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谁都想不到,东阁真人剑意绵绵,化消秋梓月的攻击只在弹指之间,竟然可以丝毫不伤草木分毫。仿佛这只是一场让人看的剑舞。
“真是好一个多情的东阁真人啊。”苏曼柔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冲天的剑气,这剑意中的暖意,真是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了。换做此时与东阁真人过招的若是苏曼柔,恐怕已经是重伤了。
既然东阁真人出手了,也就是说现在两个麻烦去了一个。苏曼柔拿出锦囊,锦囊之中竟然是一封信,看完信后,苏曼柔微微叹气,随手将信毁去,风飘渺啊,这世上若是无人能制得住你,恐怕你真是个危险的存在呢。
心中所言,若是与盟主交手的人是东阁真人,只怕现在惊鸿谷主应该没有时间管这件事。因为浮云暖的伤需要处理。
浮云暖实际上很清楚,他现在就是邪道的目标,之前的伤势已经让他根基全毁,若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不想死,恐怕就只能是尽快恢复功体,不让自己死在半路。凭惊鸿谷主与琉璃元君的关系,浮云暖应该会请求惊鸿谷主帮忙,惊鸿谷主也不会袖手旁观。
秋梓月和涂山城的事情,都会促使浮云暖想要加快恢复,所以此时惊鸿谷主若是没有出现,极有可能是在想办法为浮云暖疗伤。
苏曼柔取出随着锦囊附赠的一枚灵符,灵符在苏曼柔手中,喷出一团血雾……咦?这血气有些熟悉啊……只见血气化为一栋楼阁的样子,然后消散在了苏曼柔的面前。那栋楼正是凌霄谷的良工台!
原来浮云暖在良工台啊。这血气便是浮云暖的血气,用浮云暖的血气来找浮云暖自然是最简单的了。
是的,这次的目标,实际上是浮云暖。而寻找浮云暖,最好的人选,就是苏曼柔。
坐在良工台正中央,浮云暖周围灵气聚集,正在施法的惊鸿谷主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异状,心中一惊,抽出一只手,化为金色的灵壁挡下突如其来的一掌!
“惊鸿谷主不愧为十八先天之一,当真是美男子。”苏曼柔一笑,百媚而生。苏曼柔功力虽不及惊鸿谷主,但是却也不怕现在的惊鸿谷主。因为惊鸿谷主此时若是收功来对付苏曼柔,相应的,为浮云暖疗伤的阵法就会消失,这阵法半途消失的代价,可能就是浮云暖的性命。
惊鸿谷主分神两面,苏曼柔虽不是先天,却也是邪道高手,有怎么会惧怕内力拼斗!
“阁下好身手。”惊鸿谷主确实不能收功,为浮云暖疗伤的方法乃是逆天而行之法,这其中若是稍有差错就是浮云暖的小命交待在这里。惊鸿谷主毕竟是浮云暖的长辈,为了浮云暖的安全,已经将大部分的功力集中在了这个治疗阵式之中了,这是只有惊鸿谷主能启动的阵法,虽然浮云暖为此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谷主,若是真的不收回阵式,您可是要受伤的。”苏曼柔软语相劝,语气甚是好听,惊鸿谷主聚力,一掌将苏曼柔拍退五步,礼貌地道:“阁下就是逍遥门苏门主吧?”
“正是小女子。”苏曼柔化出指套,火焰蹿升,惊鸿谷主不得不立刻设下一层结界,将苏曼柔挡在外面。看着苏曼柔的指套,惊鸿谷主道:“这就是散了阿暖功体的武器吧?”
“不错。”苏曼柔聚力,一掌挥向惊鸿谷主的结界。惊鸿谷主没有想到苏曼柔的功力竟然这么强!只是一击,结界竟然已经出现了崩碎的迹象!
惊鸿谷主看了一眼正在运功的浮云暖,心中一急,只要动用功力,再次重塑结界!几乎就是这个时候,为浮云暖疗伤的阵式因为力量不稳,浮云暖受到影响,一口血喷了出来!
苏曼柔的目标居然还是浮云暖!现在整个凌霄谷的人手都被调出防范外侵,现在良工台只有惊鸿谷主与浮云暖两人而已。
好机会!乘着惊鸿谷主的注意力被浮云暖分散的瞬间,苏曼柔要再次出招的时候,只听一声轻响,苏曼柔竟然被一柄剑挡了下来!
“又是你!”雨翩翩并不知道浮云暖在良工台,但是良工台突然有动静,雨翩翩就顺便过来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苏曼柔!
“小东阁换武器了?”苏曼柔退了一步,雨翩翩持剑一挥!将苏曼柔逼退。
“翩翩?”怎么又来一个!虽然雨翩翩算是帮手,但是苏曼柔的功力明显在雨翩翩之上!
“以弱胜强,乃是师父教我的剑法精髓!”雨翩翩持剑而上,这种时候惊鸿谷主也来不及阻止了,只好全力治好浮云暖。
雨翩翩和苏曼柔第一招刚过,雨翩翩就觉得虎口发麻……好强!虽然不是第一次跟苏曼柔交手,但是没想到那天苏曼柔保留了这么多!
“比那天强了。”苏曼柔做出了肯定,这个小丫头今年才十六岁吧?居然完全靠天赋就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正道果然是人才辈出呢。
雨翩翩剑法得东阁真人亲传,虽然火候未到却得了精髓。
良工台出现大乱,但是……不能救。
良工台位于凌霄谷内,若是将在外围守护的人调入内中,那么外部防御变弱,邪道就会出手。况且惊鸿谷主就在谷内,定会处理此事。
“何不假意调用人手,诱敌深入?”谢之微微皱眉,凌雪薇道:“既然这位小盟主来了,据说辅佐她的就是风飘渺,风飘渺此事若是不在,那就是在涂山城了。风飘渺智谋在你我之上,良工台突然受敌,应该是已经派了人前往良工台捣乱的,此时有动,立刻会被风飘渺察觉。”
“那对方还有何顾忌?”谢之问道。
“自然是现在江湖之人尚未到齐,特别是太玄一直迟迟不出现。风飘渺若是倾巢而出,迟迟不出现的太玄带着人丢了凌霄谷不管,转而进攻涂山城,那邪道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凌雪薇笑道:“所以,只能看良工台自己了。”
“……”谢之只得颔首,果然是这样。
“此时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不正是谢将军想要看到的么?”凌雪薇突然这么一说,谢之愣了一下,挠了挠后脑道:“雪薇仙子……真是……”
不管怎么说,良工台,确实插不上手。
雨翩翩和苏曼柔已经过了数招了。良工台一直迟迟没有救援,苏曼柔大概猜得到是为了,这样也方便了自己的行动。但是却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苏曼柔不再留情,雨翩翩定然吃力。只见苏曼柔突然拉开距离化为数十丽影,瞬间将雨翩翩围住!看到这么多的苏曼柔出现,雨翩翩一愣!糟了!这些苏曼柔的影子每一个都有着和本体一样的气息!
“可惜了。”所有苏曼柔同时一声轻叹。
惊鸿谷主这时候怎么可能不着急,苏曼柔虽非先天之境,但也是入圣之境了!雨翩翩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浮云暖的功体正在恢复,方才因为分神,导致浮云暖体内内外之力不平衡,已经造成了内伤,此时出手帮助雨翩翩,浮云暖就要死!但是不出手,雨翩翩也不好说了!
“放心,我不会杀了小东阁的。”苏曼柔一声轻笑,毕竟这个小道姑她还是挺喜欢的。
影子互动,雨翩翩顿觉四面八方都有攻击!
“翩翩!”惊鸿谷主大惊,这下糟了!雨翩翩若是出事!
“青乌玉屏!”几乎就在雨翩翩就要被击中的瞬间,自雨翩翩的周围突然升起一道碧玉色的屏障!
整个良工台灵气骤起,一阵吟唱,一排排上古符咒出现,竟然瞬间化消了苏曼柔的所有影子。苏曼柔皱眉,突然发现脚下竟然不知何时起了太极图!
“哦?”苏曼柔集中力量一击打碎脚下的阴阳图,身形幻化,旋身而出!
“哪里走!”雨翩翩正要追,惊鸿谷主已经喝止:“翩翩,不要追出去!”
“咳咳!”浮云暖站着,方才的青乌玉屏和苏曼柔的招式都是他化消的。若非方才惊鸿谷主及时恢复了他的修为,恐怕不是雨翩翩出事,就是他要死。
方才那一招真的……很强。雨翩翩惊讶地道:“阿暖,方才的法术是你用的?”
“不然你以为?”浮云暖揉着心口,虽然说现在修为是恢复了,但是还是受了点小伤……
而凌霄谷外,东阁真人与秋梓月之战,也越来越激烈。真气与灵气相撞,东阁真人岿然不动,而秋梓月已经被击退丈余,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的贝君昊看了看时辰,立刻上前对秋梓月道:“盟主,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今天我要收了这个老不死!”秋梓月生气了,自己一向战无不胜,就是爹爹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可能今天动不了这个东阁真人!
“先生说,来日方长。”贝君昊出来的时候,风飘渺交代过,时机差不多就要收手。
“嗯?”秋梓月皱眉道:“什么意思?我今天可是偷偷跑出来的,先生怎么可能知道?”
“不。先生知道盟主今天一定会跑出来……”贝君昊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先生风飘渺就是这样料事如神。
“……”秋梓月突然有一种被算计了感觉,气急败坏地跺脚道:“等我回去问风飘渺!”
当然他们说的话,东阁真人是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为什么是风飘渺!
风飘渺这个名字东阁真人其实很清楚,因为这个名字就是琉璃元君的二弟子的名字。三十年前的正邪大战,风飘渺出手相助邪道的时候,东阁真人已经可以确定,风飘渺迟早要威胁天下安危,没想到!
若是风飘渺……那么这次攻击凌霄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东阁真人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收剑返回了凌霄谷。
“阿暖,把手伸过来。”惊鸿谷主有些头疼,浮云暖点了点头。把完脉以后,惊鸿谷主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却没有明说,现在浮云暖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这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去帮忙干活吧。”惊鸿谷主看了一旁的雨翩翩一眼,然后道:“翩翩留下来。”
浮云暖出去之后,雨翩翩道:“那个,谷主前辈,什么事情啊?”
“翩翩,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太乙玄道男子多,而正一天道女子多?”惊鸿谷主带着雨翩翩朝良工台最上一层走去,边走边问道。
“应该是天道渺渺,冥冥中自有定数吧。”雨翩翩有些不明白,这种事情应该是自然而然就这样的了吧?
“我其实比较奇怪其他的事情啦。”雨翩翩边走,边道。
“哦?那你奇怪什么?”惊鸿谷主微微微微一笑,回头问道。
“师兄们都说,我自幼跟着师父,耳濡目染,自然性子很像师父。阿暖也是琉璃前辈从小带大的吧,我虽然没见过琉璃前辈,但是我想琉璃前辈的性子一定与阿暖不一样。谷主前辈,你既然认识琉璃前辈,我的推测没错吧?”雨翩翩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浮云暖会是这种讨人厌的性格。
雨翩翩的意思是阿暖很讨人厌吗?惊鸿谷主轻轻一笑,也不知道这样子下去,琉璃元君会不会从此失了神算之名。
“璃儿年轻的时候实际上有些像你。”惊鸿谷主想了想,然后道:“你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女,都一样的天真可爱,甚至一样的无所畏惧。”
“啊?”雨翩翩挠了挠头发,这么一说,关于琉璃元君年轻的时候的事情真的没人听说过呢。而且琉璃元君年轻的时候也跟她一样?突然对琉璃元君多了不少的亲切感。
“当然不会完全一样,璃儿自幼就非常的聪慧,十五岁的时候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璃儿会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惊鸿谷主语气顿了顿,然后道:“与你的率性天真正好不同。”
“这么说谷主很早以前就认识我师父和琉璃前辈了?”雨翩翩有些惊讶地问道。
“算是吧。”惊鸿谷主答道。
“那我师父是不是从小就很厉害呀?”雨翩翩对东阁真人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
“……”惊鸿谷主没有立刻回答,实际上,年轻的时候的东阁真人还真的没那么厉害。剑术在同龄人之中很一般,诗词歌赋更是一样都不行,放眼整个太乙玄道,东阁真人普通得根本没人关注。
东阁真人与琉璃元君自幼就认识,要说感情,这一点连惊鸿谷主都不得不佩服。虽然时光经历漫长,而东阁真人却一直对琉璃元君不负初心。
“谷主?”发现惊鸿谷主好一会儿没说话,雨翩翩问道。
“嗯,你师父很厉害。”从死皮赖脸和醋香千里,绵延百年的程度上说,东阁真人确实很厉害。
“哈哈,我就知道!”雨翩翩与东阁真人最为相似之处就是这份天真好忽悠的性子了。
“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起璃儿的事情?”惊鸿谷主微微奇怪,方才雨翩翩是提到浮云暖了吧?
“因为我记得师兄们说过,正一天道的法术很美,特别是正一天道的师姐们每次施法都如同飞天,举止优雅赏心悦目,为什么我看阿暖施法就根本不像师兄他们描述的样子?”雨翩翩一脸奇怪的样子。
“……”惊鸿谷主微微扶额,为什么感觉现在自己根本不知道雨翩翩要说什么呢?作法不都是那个样子吗?
“看阿暖施法,一点儿都不像飞天!”雨翩翩撇嘴,然后道:“一定是他偷懒了,根本没有好好练!”
“哈哈。”惊鸿谷主微微一笑,虽然说雨翩翩尽得东阁真人的真传,不过好在没有把东阁真人那一身的臭脾气也学了。只是未免也太单纯了点。
惊鸿谷主边走边道:“翩翩,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世间万物皆有法则,违逆这些缘法就要付出代价。”
“师父好像说过,修道之人要顺应天道。”雨翩翩想了很久,突然道:“不过要是真的逆天而行了,没准也是顺应天道呢?”
“此话怎讲?”惊鸿谷主看向雨翩翩。
“嗯……”雨翩翩想了想,然后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本来道就是捉摸不透的,人怎么就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逆天或者顺应天命?就是给自己行为找个借口罢了。”
“……”惊鸿谷主动作一顿,突然朗声笑道:“不错……小东阁之名得来并非浪得虚名,找你算是找对了。”
“什么事情吗?”雨翩翩得到惊鸿谷主的称赞还是满心欢喜的,不过什么事?
“我要拜托你救一个人。”惊鸿谷主神秘地看着雨翩翩,雨翩翩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道:“这种事情我当仁不让,谷主说就是了,不要客气嘛!”
“阿暖的术法已经恢复了。”惊鸿谷主没有直说要做什么,却突然说了这句话。
“啊?”雨翩翩歪头道:“为什么突然提起阿暖了?”
“人若是受了伤,需要的是时间来修复。如同这花瓶……”惊鸿谷主轻轻用指尖一点,花瓶列为两半。
“交由合适的工匠,假以时日,虽然不能修复如初,但是也依然还是瓷器。”只见惊鸿谷主说着的时候,花瓶自动恢复,自伤口处缓缓出现一条金色的痕迹,修复着伤痕。
“但若是急于求成……”金色的痕迹扩散,一边修复着伤痕,一边扩散出更多的裂痕,惊鸿谷主继续道:“就会造成新的伤痕……所以若是这样下去……最终花瓶就会这样……”应声,花瓶四散,彻底粉碎。
“方才我帮阿暖恢复功体的方法很特殊,表面上看,阿暖的功体确实恢复了,但是也就如同这花瓶一样,埋下了隐忧,所以我才想请你帮我个忙。”惊鸿谷主看着雨翩翩,轻声道。
“我会保护阿暖的!”雨翩翩瞬间明白惊鸿谷主的用意,惊鸿谷主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了,这是一支法术卷轴,现在交给你了,当阿暖有危险的时候就打开它。”
“是!”雨翩翩将卷轴收了起来,惊鸿谷主补充道:“但是卷轴以及阿暖自己的情况,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雨翩翩不解,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翩翩,你们二人与其说是下山游历,不妨说是代表了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的立场。”惊鸿谷主缓缓道:“你们的行为实际上牵涉着你们的师门,记住,我给你卷轴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若是浮云暖伤势变得更棘手,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恐怕正一天道的计划会因此而失败呢。
浮云暖离开了良工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辞文,既然到了这个时候,那么就应该决定自己的立场了。
方才凌霄谷乱成一团,辞文为了初菱的安全考虑,让初菱留在了潇湘靖身边,而自己则出来看看是不是能帮得上什么忙。
结果道是帮忙守了一会儿凌霄谷的几个地方之后,据说凌霄谷暂时已经平安,打算回去看看初菱怎么样了,却在这时候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浮云暖。
“浮云小道长?”辞文微微皱眉,这段时间都不见浮云暖单独一人,此时却方便了不少,正好可以把那天浮云暖交给他的东西还给浮云暖。
“辞文公子,我正好有事想与你单独商量。”浮云暖看了看四周都是人,于是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和辞文单独谈谈。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辞文于是与浮云暖一同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碰巧有一组石桌椅子,于是两人坐了下来。
辞文将那个包裹拿了出来,然后道:“这个还是应该还给小道长保管。”
看着放在桌上的包裹,浮云暖并没有直接去取,只是突然看着辞文道:“辞文公子……有一事我想问你……”
“嗯?”辞文微微皱眉,有些不解道:“请讲。”
“公子可有想过,为何太乙玄道与正一天道会助太祖夺天下?”浮云暖突然这么一问,辞文愣了一下。
“风飘渺!”秋梓月怒气冲冲地回到涂山城,指着风飘渺道:“你居然敢算计我!”
“盟主不必动气……”风飘渺轻轻一笑,然后道:“这次不是正好让盟主活动了筋骨了么?”
“本盟主还没尽兴呢!”秋梓月哼了一声,然后道:“爹爹都不是我的对手了,为什么那个东阁真人我还是打不过!”
“盟主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伴君如伴虎?”风飘渺突然道。
“嗯?”秋梓月不解地看着风飘渺,想了半晌,方道:“什么意思?”
“盟主可有想过为何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会助曌国太祖夺得天下?”风飘渺问道。
“谁知道那古人是不是脑子一抽呢?”秋梓月才不关心这种问题呢,只是道:“若要是我,管他天下死活呢。”
“那么盟主知不知道三十年前,为何正道不继续攻入封魔山了?”风飘渺换了个问法。
“我知道是因为风先生你神通广大,一个结界就挡下了正道的千军万马。”秋梓月笑容满面地道。
“那盟主认为,我与东阁真人比起来,修为如何?”风飘渺这么说的时候,秋梓月双眉一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半晌才道:“那风先生你自己觉得呢?”
“当然是打不过了。”风飘渺摇了摇头,然后道:“东阁真人二十五岁悟道,八十岁的时候位列先天,至今已有七八十年的时间了,于凡人而言,寿命不过百年,东阁真人换用我们的话来说,已经是剑仙了。”
“那三十年前的封魔山大战……”秋梓月微微一愣,虽然今年只有九岁,但是毕竟也是做了盟主的小孩子,自然还是会思考一下为什么的。
“因为封魔山大战一开始只是东阁真人象征性地跟着弟子出来了,并没有正真的出手,就连琉璃元君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太玄道长与雪薇仙子带领正道与我们邪道一争高下。当时的十七位先天并无一人真正参与过此战。”风飘渺毕竟是参与过三十年前的封魔山大战的。
“那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秋梓月微微皱眉。
“因为若是先天高人都卷入了这场争斗,那么曌国可能会毁于一旦。”风飘渺道:“朝廷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的。”
“那又跟正一天道和太乙玄道帮助曌国太祖夺得天下有什么关系?”秋梓月有些不解。
“在太祖立国之前,世上是没有先天的,但是那时候有法力之人妄图以自己的意志争天下,而且前朝的皇族大多痴迷修道,他们痴迷于力量,又畏惧着拥有法术、力量之人,顺者昌逆者亡,为了修成真仙不惜浪费大量人力,甚至命天下子民必须进贡自己的孩子,以供统治者吸食魂气,这才导致了天下大乱。”风飘渺的目光看向窗外。
曌国立国之前,由于统治者痴迷于修仙和武力,至使天下大乱。当时有两个大门派对当时的统治者并不顺从,正是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不顺从,意味着两大门派将要被征讨。当时的天下,心怀鬼胎者众多,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曌国太祖起兵正是在这个时候。实际上,太祖皇帝本是一名孤儿,被一道观收养。时值太乙玄道、正一天道地位岌岌可危之时,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各派出一人隐姓埋名入世寻找终结乱世之人。
恰巧路过太祖所在的道观,二位先辈在这个道观暂时挂单。太祖正因为受罚而面壁之时,巧遇二位先辈,因此结下师徒之缘。
所以实际上自一开始,曌国的建立本就是与天下修士离不开关系,凡人与术士之间本就存在着微妙的平衡,任何一方若是随意打破,都不会有好结果。
三十年前的封魔山大战,正是先皇在位之时。而先皇,正好是以为权力欲望极强的人,卫太后辞世后,先皇不再设立皇后,于是没有了质疑诏谕之人,军机大臣之位让晋王兼任使得权力开始集中。
“至于晋王……”风飘渺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若是晋王登基……恐怕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就没这么逍遥了。”
“你的意思是说,晋王容不下他们?”秋梓月拽着风飘渺的衣角问道。
“晋王不止会容不下他们,连我们都容不下。”风飘渺轻轻一笑,继续道:“三十年前,正邪之战便是先皇在幕后推使,当年若是邪道被灭,现在的正道也早已不是招安便是被先皇一并处理了。”
“有这么严重吗?”秋梓月微微皱眉,风飘渺道:“正道存在的意义,便是因为有邪道并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三十年前我设下结界,只是给了正道一个停战的借口罢了,实际上,正道也不会希望我们被赶尽杀绝。”
“……”秋梓月敲了敲头……为什么这么麻烦啊!
“那干脆把皇帝干掉好了!”秋梓月一拍桌子,真是好麻烦!
“那时候整个天下就容不下我们了。”风飘渺无奈一笑,这个小盟主果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正邪力量牵制,双方都无法坐大,也是当时对正道最好的保护。皇帝怎么能容许一个随时能推翻自己的势力存在呢?正好政协不相容,保证了皇权能一直存在。
“那我们现在与正道开战是为了什么?”秋梓月是很少会思考这些问题的,现在既然提起,便突然有了好奇心。
“因为晋王夺权,这次利用涂山城的事情,正好方便晋王铲除政敌,而我们也能顺利占据涂山城这块宝地。各取所需罢了。”风飘渺这么答道。
“先生自然是各取所需了,但是若是晋王成功登基,恐怕……我们后面的麻烦才会跟着来呢。”苏曼柔步履优雅地走了进来。
“晋王与我们始终不过是交易关系,现在与晋王合作,我们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且真正要对付晋王,交给正道就好了。”风飘渺轻轻一笑,然后道:“浮云暖应该就是关键了吧。”
“你觉得他真的斗得过晋王?”苏曼柔微微皱眉,那种没斗志,只要被威胁立刻就服软的性子,真的斗得过?
“若是斗不过,他怎么能从你眼皮底下跑到凌霄谷去?”风飘渺轻轻一笑,然后道:“他被你散了功体,还能将你困在他的意识空间之中,这可是个不小的能力啊。”
“……”苏曼柔沉默片刻道:“若是他这么强,岂不是不除,将来必成大敌?”
“我的推论若是不错,强敌环伺,浮云暖又是这场皇权之争的关键,那么他必然会用走捷径的方法让自己快速地恢复功体。但是这样势必落下隐患,就算是医术天下第一的惊鸿谷主也未必能治得好了。”风飘渺看着窗外道:“所以就看他能不能活那么长了。”
“若是能呢?”苏曼柔知道风飘渺真的算计起来,根本不会输给任何人,风飘渺捉摸不透地道:“那就是天命如此了。”
“你们说得我都听不懂!我让贝君昊带我出去玩了!”秋梓月揉了揉头发,转身就走。
看着秋梓月出去,苏曼柔方道:“盟主出去了,有一事小女子很好奇,以先生之才,只是屈居一个辅佐之位,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况且先生已经悟通正邪两道之法术,三十年前就能拒正道于封魔山之外。时至今日,就算不是先天,也应该只差一步之遥了。为何先生依旧如此云淡风轻,先生求的究竟是什么?”
“门主的资质与能力也属上乘,不也为了游戏人间情爱,所以至今不也让自己的修为停步不前吗?”风飘渺的掌心微微泛起微光道:“这个人世间,有些东西比权力和力量更吸引我,那就是知识……比起坐拥天下,我更想穷尽大道,而要得道,并非是靠权力与力量来获得的。”
“若是有朝一日先生得到了你要的道,恐怕权力、力量在你眼中也会变得不堪一击……”苏曼柔微微摇头道:“所谓无招胜有招,无心自然会更胜有心。”
“哈……”风飘渺谦虚地道:“那还真是多谢门主夸奖。”
“照先生的想法,想来晋王想要坐上皇位,恐怕难了。”苏曼柔微微摇头,风飘渺道:“但是晋王能给我们的,比之任何人都会多。”
辞文没有想到浮云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
“殿下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当今陛下能够成为陛下,这期间真的只有手段而已么?”浮云暖突然对辞文改口。
“……”辞文不明白浮云暖要说什么,浮云暖等着辞文的回答,见辞文久久不语,只好开口道:“殿下就没有想过……除了利益……人总应留有一颗求道之心吧?”
辞文恍然想起很多年前,肇启帝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
“哥哥……”那是的辞文一脸天真地问肇启帝:“太子要学的东西这么多,事情这么累,你身体又不好,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做呢?”
“因为……”那时候肇启帝一脸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尚是三皇子的苍烽,轻声道:“烽儿,除了活下去,一个人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应有一颗赤子之心。如果你看透了世间所不美好之处,待你有能力的时候,就应当去做一些改变,或许只是螳臂挡车,但是一代代传下去,星火便会燎原。”
“那跟哥哥做太子有什么关系呢?”苍烽不明白。
“因为我不希望将来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为权势所吞,最终一无所有。”苍烽记得,那时候肇启帝苍澜的眼神,不复往日的温柔,只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烽儿……我遍寻记忆,早已记不得母后的样子,就算去母后当年的寝宫悼念,也想不起当年是什么光景。所谓:日落引灯照归途,月缺思亲月满家。纸醉金迷倾天下,犹记新燕春时窝。”说着苍澜收起悲凉的神色,无奈笑道:“烽儿莫要步我后尘啊。”
“皇兄才是天下之主。”辞文移开目光,浮云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么晋王殿下呢?”浮云暖很清楚辞文在忌惮什么,因为此时该说的若是说出,是大逆不道之罪。这段时间的相处,辞文并不是一个阴谋家也不是什么野心家,就如同馨王之于曌国,正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之意。
“二皇兄护得曌国边境平安,战功赫赫,非是我一个没有任何功绩的王爷可比的。”辞文将目光投向浮云暖,正色道:“二皇兄是大皇兄的左膀右臂!”
“殿下真的这么认为吗?”浮云暖也毫不畏惧,只是道:“难道殿下没有想过,为什么朝廷官员人人自危,曲河镇县令为了一桩疑案战战兢兢,涂山城百余名孩童的性命,竟然无人知会朝廷?”
“浮云道长不是只关心自己的钱么?”辞文反问道。
“那馨王殿下是真的从来不关心朝政,还是……不敢关心?”浮云暖问得更严厉。
“大皇兄不想让我步入皇权之争!”辞文双眉一竖,这种时候这个浮云暖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不想,而是为了保护殿下。”初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菱姐出来吧,我知道是小黑用法术隐藏了你的行迹。”浮云暖朝着一旁花树的方向轻轻一笑:“菱姐应该全都听到了吧?”
“菱姑娘!”辞文一愣,朝着浮云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花树下光线扭曲,随后初菱就出现在了花树下,初菱的脚边是那只黑豹。
“……”辞文不是不懂,但是为什么初菱她……
“初丞相的长女名为初菱……我早该想到的。”不知如何,辞文只觉得心情很难过,初菱则是道:“没想到阿暖比我还提前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原来是皇嫂……请恕臣弟一直以来的无礼。”这份失落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婚事乃是与陛下的一个交易,待陛下交待的事情办完,我自然还是我,殿下不必将小女子的身份放在心上。”初菱轻笑,辞文突然抬头,有些不解地道:“交易?什么交易?”
“阿暖是不是能推测到一些什么呢?”初菱从方才的对话中听知,浮云暖要说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我应该是见过陛下的,陛下很可能是要传位于馨王殿下。”浮云暖顿了顿,终于将要说的话说完。
“不可能!皇兄正当盛年,皇位怎么可能是说给就给,而且浮云道长,你这话是大逆不道!”辞文一恼,怒道:“你何以出此言!”
“师父派我下山,应当就是为了这件事。”浮云暖看着桌上的皇陵秘宝道:“据传,桌上的这个东西,得之之人,可以得天下。”
“那也应该呈交皇兄才是。”辞文双手环胸。
“陛下兴许已经不需要了。”初菱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
辞文惊讶地看向初菱,问道:“菱小姐是什么意思?”
“改婚之前,陛下已经下了密诏于我,让我助殿下登基……”初菱将目光转向远方道:“殿下从未处理过朝政,不知是否听过,陛下与晋王殿下的关系实际上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那与我登基有何关系!菱小姐,这点判断我还是有的。”辞文实在不想去知道浮云暖和初菱想要说什么。
“陛下时日不多了……”初菱低头,缓缓将这句话说完,心中只觉得悲凉。
“时日……不多?”辞文一时没有听明白,又确认地问了初菱一句。
“陛下得了与卫太后相同的病,就算是惊鸿谷主,现在治不好陛下了,陛下大限将至,所以……”初菱将事情缓缓说出。
“不可能,皇兄没有跟我说过!”辞文突然觉得不可信!
“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陛下为何至今没有子嗣?”初菱看着辞文,缓缓道:“卫太后薨逝之前,有人以咒术至使陛下重病,那时候陛下就已经病了。这些年病情已经越来越恶化,现在早已回天乏术了。”
“那为何不叫御医!只有你们知晓!”辞文莫非真的是自己这些年过得太好,对这些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因为不能让晋王殿下知道,否则,只会引来更多的腥风血雨。”初菱微微低头,然后道:“先皇当年争权之事……馨王殿下莫非一点儿都不知道么?多少皇族、大臣,甚至无辜的读书人,百姓因此丧命,殿下莫不是想再重复当年的事情么?”
“父皇他……”对于先皇,辞文的记忆其实是没有的,就连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是当年的事情,辞文也确实知道,那大概是一场很可怕的屠杀。
“陛下曾经告诉我,当年先皇曾让陛下立誓,若是登基,必须立晋王殿下为储君。若是有子嗣,陛下必须亲手除掉。”初菱微微皱眉,然后道:“当时陛下曾说过,若是他连子嗣都能杀,杀了晋王又有何难,先皇方才将这个想法作罢。”
“原来……”在先皇的心中,只有晋王才是最受宠的儿子啊……
“陛下自然是了不起的。”初菱微微闭目,轻笑道:“晋王殿下实在太像先皇了,陛下与晋王殿下之争在所难免,一直以来让殿下远离朝政,本就是为了保护殿下,不让晋王知晓陛下时日不多,真正的储君乃是殿下。”
“不可能的,若是兄终弟及,那也是二皇兄在我之前。”此事辞文只想回到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陛下这次是玉石俱焚。”初菱缓缓说出了最残酷的真相,片刻后方道:“殿下难道没有奇怪过,为何你离京这么久,陛下却没有派人来找你?”
“……”辞文微微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出宫远游,皇兄他……正是因为真相太过危险,所以不知道反而更安全……原来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他离开皇城。
“晋王殿下并不知道陛下重病的消息,所以殿下才能一直这么安全。否则晋王殿下是很容易想到陛下应该是想要传位于你的。”初菱看着辞文,辞文默然无语。
“我要回京……”辞文突然道。皇位之事在这里说什么都是不对的,而且还是确认皇兄的身体情况才是重点。
“现在不行。”浮云暖突然道:“殿下回去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京城应当有大变才是。此事若是殿下回去,只会徒增烦恼。”
“你是说……涂山城?”辞文一愣,浮云暖起身道:“嗯……邪道要抢这秘宝,我必须知道是不是因为邪道与晋王联手了。”
辞文突然想起来那日在跟踪房正卿的时候,在戏楼遇到的那个人……
“浮云道长可还记得房正卿?”辞文确信,浮云暖知道什么。
“房正卿的身份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与一个叫做‘飞虹居’的门派有关,但是我在正邪两道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竟然能伪造户部的东西,想来在朝中应当有人,这次皇权之争就算不想插手,也没法撇清关系。”浮云暖皱眉道:“辞文公子为何突然提起房先生?”
“因为我在曲河镇的戏楼,见到过二皇兄的侍卫,那时正好是我跟踪房正卿的时候。”那时辞文以为只是巧合,但若照浮云暖的说法,恐怕那时候就已经出事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恐怕事情真的没这么好说了,浮云暖思考了片刻,道:“殿下这些日子是不能离开凌霄谷的,待京中传来消息,再作决定方是上策。关于飞虹居的事情,殿下应该可以从我师姐那里知道一些消息。”
“那小道长你说的,可是雪薇仙子?”辞文已经猜到了浮云暖的身份,只是一直不好确认,此时浮云暖既然说了,不妨确认一下。
“嗯……正是大师姐。大师姐多与江湖人打交道,兴许知道些什么。”浮云暖颔首。
“那我先去问问飞虹居之事。”辞文确信浮云暖就是琉璃元君的弟子后,拿起桌上的东西交给浮云暖道:“此物还是交还于你吧。”
“是。”浮云暖结果了匣子,辞文决定离去。
辞文离开后,浮云暖与初菱对视一眼,初菱道:“阿暖,这件事你师父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师父的想法,但是师父既然派我下山,我自然也会按照我的判断去行事。”浮云暖的说法让初菱微微皱眉。
“那阿暖你何不明说,你是愿意助馨王殿下登基呢,还是有别的想法。”初菱的问题很严重,浮云暖则是微微低头,然后道:“师父只是让我找到这件秘宝,后面的事情没有交待,我虽然认识殿下,但是并不认识晋王。”
“那么你会助晋王殿下了吧?”初菱知道若是琉璃元君将这件事交给浮云暖来解决,应该就是决定权在浮云暖之手。况且比之晋王,浮云暖与馨王的关系应当更好才是。
但是初菱这么问的时候,浮云暖方道:“菱姐,我兴许会去京城。”
“嗯?”看到浮云暖的表情,初菱微微皱眉,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我想知道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浮云暖突然这么道。
“果然……”初菱微微摇头,然后道:“那你是想知道究竟馨王与晋王,谁更合适做皇帝么?”
“……”浮云暖沉默不语,初菱微微摇头道:“算了……只希望没有为敌的一日。”
“对了……菱姐,凌霄谷下毒的事情,你没有查查吗?毕竟这件事与令师有关。”浮云暖用非常生硬的方式转了话题。
“这件事我自然会查清楚的。”初菱知道浮云暖是故意转的话题,但是既然都这样转话题了,也不好继续谈论朝政,便道:“我会尽快查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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