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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神,谷小容不下你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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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你有什么事先去忙吧。”

    “……”看着初菱转身离去,浮云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雨翩翩从良工台走了出来,心事重重,为什么浮云暖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恢复功体?雨翩翩想起刚刚认识浮云暖的时候,这家伙确实很喜欢钱,但是……

    想起了皇陵的封印,还有几次救下自己,说起来,这个浮云暖也没那么坏,虽然不说,但也算是把行侠仗义放在了行动上,而不是嘴上。

    正想着,突然突然看到自己的师父鬼鬼祟祟地在前面东张西望,雨翩翩上前道:“师父,你在这里干嘛?”

    “咳!”被雨翩翩突然过来的问题问得一惊,东阁真人故作高深地道:“乖徒儿,记不记得师父说过,咱们东阁弟子,需要有仇必报!”

    “你也说过放下仇恨,也是原谅自己呀。”雨翩翩并不知道这句话拆了自家师父的台,东阁真人揉了揉太阳穴道:“这种时候你就记得为师说过的话了。”

    “那跟师父你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有什么意思?”雨翩翩双手环胸,真的不知道自己师父怎么想的。

    “嗯……你记得初菱的师父潇湘靖吧?”东阁真人这才把话说出来。

    “潇湘前辈怎么了?”雨翩翩突然想起来:“对了,我听人说凌霄谷很多弟子中毒的事情与潇湘前辈有关,但是潇湘前辈是菱姐的师父,肯定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师父,你是不是想要帮潇湘前辈洗刷冤屈?”

    想起来自家师父总是教导他们要行侠仗义,莫非这次师父要亲自打抱不平了?

    “谁告诉我关心凌霄谷这群毒不死的家伙了?”东阁真人给了雨翩翩一个爆栗子,然后道:“才中点儿毒而已,最多就是被人拿去练练怎么解毒,这里是凌霄谷,不是号称天下医术第一么?姜修明又不是吃白饭的,要是他的弟子在他的地盘被人毒死,他就应该掩面自杀。”

    “师父!”雨翩翩瞪了东阁真人一眼,这都说得什么话啊,听着就觉得幸灾乐祸:“对了,你为什么看起来总是找谷主前辈的麻烦啊?”

    “哈?”东阁真人愣了一下,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叫世仇!”东阁真人找了个他认为合适的词语,然后道:“我跟姜修明有私怨,而且姜修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毁我姻缘,这种人我凭什么给他好脸色?”

    后面这半句才是重点吧?咦?等等,师父刚才说的是姻缘?

    “师父,姻缘,什么姻缘?”雨翩翩想要确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是没有姜修明,现在你就不是叫琉璃前辈,而是叫师娘了!”东阁真人一拳砸在一旁的假山上,假山顿时粉碎!

    “咳咳……”雨翩翩挥了挥鼻子前的灰,拉着东阁真人站一边,然后道:“师父,不要随便破坏凌霄谷的东西,我们都没钱,到时候大师兄来了,赔钱的时候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

    “……”东阁真人被雨翩翩说得只觉得汗毛竖了一下!

    “为什么是师娘?”雨翩翩揉了揉额头,有些听不懂。

    “我跟琉璃从小青梅竹马,我都准备好要去琉璃家提亲了!结果琉璃出去玩了一圈,然后认识了那个姜修明!从此,哼!人人都说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东阁真人说得醋意满满,义愤填膺,甚至带着一股多年不得发泄的弄弄醋味!

    “师父,现在大敌当前,你居然有心思想这个!”雨翩翩还是搞得清楚现在的情况的,搞不清楚情况的是东阁真人。

    “怕什么,那个小丫头是先天又怎么样,还不是接不住我几招。姜修明就算再不济,输给那种小丫头,他就该去上吊,以告慰凌霄谷的列祖列宗。”东阁真人得意地扬了下巴,这是在自己最喜欢的小徒弟面前,他就是这么得意。

    “可是我看了谷主为琉璃前辈画的画像,要是琉璃前辈真是那个样子,谷主前辈和琉璃前辈应该是兄妹才是嘛。”雨翩翩是真的觉得惊鸿谷主与琉璃元君像兄妹,真的一点儿别的诅咒之意都没有。

    “乖徒儿……”东阁真人一拍雨翩翩的肩,只觉得多年来的怨怼,被世人的无解此时竟然被自己的徒儿一句话给化消了!什么叫自己的徒弟总会被人拐跑!自家的这个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师父这些年真的没有白疼你,关键时刻还是你贴心了!一会儿师父教你新的绝招!”东阁真人是真的很感动啊,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这么关心自己。

    “我是说真的啦,我看画像,琉璃前辈的眉眼真的与谷主前辈很像呢。”雨翩翩这是认真的,而东阁真人却只是觉得雨翩翩这是偏心自己的说法,于是应和着道:“对啊,你琉璃前辈本名叫姜梦璃,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告诉那些瞎眼的江湖中人啊!”

    “师父……”重点不对了吧!姓氏都一样,感觉更像亲兄妹了耶!但是自己的师父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的样子啊!

    “乖徒儿,你果然比太玄那几个小子贴心啊,以后谁敢娶你,我砍他全家!”自己的徒弟就该留在身边,不让外人欺负!

    “……”越说越离谱……不是应该自己去砍吗!

    果然越来越离谱。

    “对了,师父,你还没说你在这里干嘛呢!”雨翩翩对着正得意的东阁真人问道。

    “还是为了报复潇湘靖这个家伙,前几天让我中毒的事情。”正得意的东阁真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藏着掖着好几天,自己真的中了潇湘靖瘴气之毒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雨翩翩看着东阁真人,无奈摇头道:“不是吧,师父,你真的中毒了?”

    “……”现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已经晚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东阁真人的重点是自己中毒了,而且还是转移一下话题比较好。

    雨翩翩突然想起浮云暖说的一句话:潇湘先生跟东阁前辈见面,一定会互相伤害的。当时还觉得是浮云暖瞎说的……现在怎么觉得似乎有点儿道理?不过潇湘前辈应该不会跟孩子气的师父一般见识吧?

    “师父,你现在毒解了?”雨翩翩这么问道。

    “我可是堂堂东阁真人,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我。”正好刚才那个秋梓月不可爱,找个人发泄发泄。东阁真人是这么想的。

    “那就好……”雨翩翩松口气,那就好啊。

    “我研究了一下潇湘靖每天做的事情,他一般找姜修明切磋棋艺聊天的时候一定会经过这条路,我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能蹲到潇湘靖。”东阁真人看着大路的方向。

    “师父对毒术有兴趣了,想要学?”雨翩翩记得东阁真人不是一向不喜欢下毒的行为吗?总不至于是对医术感兴趣了吧?那也可以问问惊鸿谷主啊。

    “我怎么会对毒术有兴趣,你小孩子家家还不快去练武,别关心大人的事情。”东阁真人才不会再说漏嘴:“免得我一会儿打击报复潇湘靖,你又念叨我。”

    “……”雨翩翩拽了一下东阁真人腰间的酒葫芦,居然空了,难怪说话都这么不靠谱的,只好道:“师父,你又喝多了?”

    “没酒了……”东阁真人很难过,雨翩翩想了想,然后把东阁真人的酒葫芦拿了过来道:“呐,师父,我去给你找酒,你别真的惹事儿。”

    “去吧去吧!”东阁真人很高兴现在就支走了徒弟。

    雨翩翩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干了什么,不过拿着酒葫芦却一脸的头疼,突然想起浮云暖似乎对凌霄谷很熟的样子,正好去找他,没准他有办法呢?反正自己不是正好本来就要去找那个家伙嘛,免得他想歪了,现在找酒这个理由正好。

    浮云暖就看着雨翩翩拿着那个酒葫芦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非常郁闷地问道:“你要给东阁前辈找酒?”

    “对呀,师父平时酒不离身的。”雨翩翩道:“我看你对凌霄谷很熟的样子,你告诉我哪儿有酒呗。”

    “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你就不怕你师父喝醉了到时候惹事?”浮云暖撇嘴,反正东阁真人喝酒误事还少吗,雨翩翩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还有谷主前辈嘛,走啦,走啦!”雨翩翩一脸真诚地看着浮云暖,通过方才浮云暖的语气,雨翩翩就知道是有酒的。

    “凌霄谷的酒多半都是药酒,给病人的,东阁前辈又不是病人。”浮云暖转身,边走边道:“你可别忘了再过不久凌霄谷就要来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受伤,所以还是别浪费那些东西了。”

    “唔……”雨翩翩撇嘴跟在后面。

    浮云暖看着涂山城的方向,思量了片刻,然后道:“要不要去邪道的酒是什么滋味?”

    “嗯?”雨翩翩有些奇怪,浮云暖指着涂山城的方向道:“当然是去涂山城看看了,不知道现在涂山城什么情况。”

    实际上,浮云暖是想去确认一下涂山城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而且听说邪道盟主来了,不知道风飘渺会不会也来了。

    “不行。”雨翩翩撇嘴道:“万一你被认出来怎么办?”

    “想藏也不一定能藏得住。”浮云暖撇了撇嘴,然后道:“谢公子是朝廷派来的人,肯定是想知道涂山城的事情的,正好我们带他过去看看呗。”

    “……”雨翩翩看了浮云暖一眼,然后道:“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跑腿什么的吗?”

    “那是因为那时候我受伤了。”浮云暖问了人谢之现在身在何处,雨翩翩哼了一声道:“怎么,现在好了?”

    “是呀。”浮云暖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回答了雨翩翩,雨翩翩哼了一声,没说话。什么好了,要不是谷主让我看好你,我才不关心你是死是活呢。

    谢之很奇怪为什么浮云暖突然来找自己,但是得知要去凌霄谷之后,就立刻决定跟浮云暖一起去。

    “那我也要去!”雨翩翩立刻表示,想了想,然后道:“那要是被发现了身份怎么办?”

    “就说东阁真人已经在涂山城了,而且心情很不爽,正要找人发泄呢。”浮云暖笑了一下,立刻被雨翩翩踹了一脚。

    “我去备马……”谢之刚说完,浮云暖已经摇了摇头道:“不用,骑马过去太慢。”

    “嗯?”雨翩翩和谢之同时看向浮云暖,只见浮云暖指尖凝聚灵气,地面出现了一个法阵,从法阵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头妖兽,而且……非常的眼熟!

    “这是!”雨翩翩和谢之睁大了眼睛,那妖兽看到雨翩翩,立刻挪到浮云暖身后,脖子一伸,用脸贴着浮云暖的脸,浮云暖拍了拍妖兽的脸,以示安慰。

    “怎么?”浮云暖一抬下巴,然后指了指妖兽身上某个疤,然后道:“这是你弄的吧?”

    “才不是呢!”雨翩翩立刻否认,然后道:“这不是压坏季大夫家屋顶的那只妖兽吗!害我赔钱,我还没教训他呢!”

    “你敢!小苹果平时很温顺的,要不是你随便把他弄了出来,我又不在,他至于害怕把季大夫家的屋顶弄坏吗?”浮云暖指着这只长相根本算不上好看的妖兽,说得也理直气壮。

    “你叫他……小苹果?”谢之看着这根本不可爱的妖兽,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名字,浮云暖道:“因为他喜欢吃苹果。”

    “太随便了吧?”谢之指着小苹果,非常郁闷地道。

    “他那么重,房子都能压塌了,你觉得可能带着我们无声无息地进入涂山城吗!”雨翩翩鄙夷地看了小苹果一眼。

    “谁告诉你他是在地上跑的?”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坐在小苹果的背上,然后道:“你们两个上来吧。”

    小苹果载着三人,四只爪子下面竟然同时出现阵法,一步一步竟然凌空而起!竟然在空中奔跑了起来!所有凌霄谷中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浮云暖凭空写下一个符咒,三人一兽竟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我们这么招摇地进入涂山城不会被怀疑?”谢之看了两人一眼,浮云暖道:“没事……提前下去就好了。”

    “那你二人的打扮也不像能入城的样子吧?”谢之揉了揉额头,雨翩翩这才想起来道:“对哦,你也不早说!”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浮云暖对着雨翩翩的额头点了一下,谢之就看到雨翩翩的衣服竟然变成了普通百姓的打扮。

    “你的法术这么好用!”雨翩翩惊讶地道,浮云暖道:“障眼法……你不至于真的相信我可以要什么变什么吧?”

    “……”两人无语。

    御书房,弹劾初丞相的奏章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肇启帝只是闭目等着侍从将初丞相引入御书房。

    “你们退下吧。”肇启帝挥手,让属下都退下,然后看向初丞相,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章,笑道:“初丞相这些奏章都看过了?”

    “是……”全部都是弹劾自己玩忽职守的奏章。

    “初丞相可有什么想说的?”肇启帝意味不明地轻笑,实际上肇启帝自己也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些奏疏,朝臣的弹劾内容,也不外乎初丞相独断专权,贪赃枉法一类,并没有多少新意。

    “只怕这些奏疏只是个前奏,兴许更可怕的奏章还在后面。”初丞相对肇启帝躬身道:“恐怕……老臣不能再陪陛下了。”

    “嗯……”涂山城的事情……看来是输了。

    “我立刻派人前往正一天道将菱儿接回来。”初丞相知道肇启帝似乎有什么约定。

    “无妨。”肇启帝做了个免的手势,然后道:“朕已经接到消息,阿菱与三弟在一起。”

    “啊?”初丞相一愣,肇启帝道:“丞相,您太小看浮云道长了。”

    “……”难道肇启帝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与其将阿菱找回来,不如准备一下晴儿与我的婚事。”肇启帝沉思道:“若是谢之能解决涂山城之乱,初丞相自然不用辞官。”

    “恐怕晋王殿下既然下手了,就不会手下留情。”初丞相一声轻叹:“陛下,这是一场博弈,您与晋王殿下,都不是能完全掌控对方的。”

    无法完全掌控……

    晋王看着手下的四名侍卫,与其是说是侍卫,不如说正是晋王的四名谋士两男两女。分别是天逸、宏朗、如萱、飞叶。四人立于晋王两侧。

    “从曲河镇带回的密信怎么样了?”晋王看向天逸问道。

    “已经查实,兵部尚书确实与领国有密信来往。”天逸拱手道:“殿下,参考兵部尚书平日的行为,并无半点破绽可循,这密信上的线索有太过真实,属下担心此事与陛下有关。”

    “飞虹居,你查得怎么样了?”晋王微微闭目,实际上这封信是突然由一名神秘人送消息过来的。那人长相极为普通,却言谈之处处处透着不凡,对自己的来历只是说是来自一个叫飞虹居的地方。

    “我从贝君子那里问过,贝君子所知也很有限。只知道飞虹居似乎在江湖中已有很多年的时间了,不属正邪两道。”天逸有些忧心地道:“我拍了不少人在江湖中查探,只发现江湖上有一个组织收钱办事,一般多为隐藏身份,买卖一些危险的宝物。”

    “如萱,你呢?”晋王看了另一名女子一眼。

    如萱起身道:“回禀陛下,我详查过所有官员的来历,地方官员之中,确实有些官员严加详查出了些问题。而且……在京城官员之中,户部尚书方向成,方大人其实最奇怪。”

    “继续……”晋王等待着如萱继续说。

    “方大人乃是孤儿,幸得方家收养,供其读书。然而奇怪的,就是这个方家。”如萱语气顿了顿,继续道:“我派人往方家祖籍之地查过,实际上与方大人卷宗上相描述的,并不是一个人家。而且根据方大人的卷宗继续查下去,蛛丝马迹不少。而方大人自入书院读书以来的卷宗却又真实可信。”

    “你可是有何推想?”晋王皱眉,如萱颔首道:“飞虹居能得到这么隐秘的信函,恐怕在朝中早已根深,这样的一个势力突然示好于殿下,何不就从方大人这里入手?”

    “若是这个势力一直隐藏得这么深,你觉得方向成会告诉我们什么吗?”晋王将目光看向如萱。

    “会。若是飞虹居想在这时候获得利益,必然会有所动作,殿下定能把握时机。”如萱非常真诚地看着晋王。

    “飞叶,方向成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晋王将事情交给飞叶。

    拿着密信,晋王冷笑道:“不妨,今夜就演一场好戏吧。”

    月上枝头,肇启帝在政务殿看着奏章,涂山城之祸,就如同一条引线,终于将朝廷中的事情引爆。

    “陛下……晋王殿下有急事听宣。”侍卫匆匆走了进来,肇启帝颔首道:“请二皇弟进来吧,赐坐。”

    “想不到皇兄这么晚还在批阅奏章。”晋王其实觉得,也许这么晚来,能看肇启帝一身就寝的衣服,不过似乎肇启帝的勤政比他想想的还要夸张。

    肇启帝虽未一身朝服,却也正襟危坐,一身气度雍容。道是让晋王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肇启帝的时候的样子。

    十多年过去,现在的肇启帝似乎与当年并无二致,目光温柔,气宇不凡,没有先皇的凌厉,却有着仁慈。只不过晋王很清楚,肇启帝的仁慈是对于他的臣民而言,对于他的敌人,肇启帝从来没有手软过。

    这样的肇启帝,晋王不觉有些讽刺,太过虚伪。

    “父皇尚且从未怠慢过政务,何况我的能力尚不及父皇之万一?”肇启帝放下笔道:“二皇弟入宫定是有十分紧要之事吧?”

    “陛下可知……兵部尚书与领国将军常有书信往来?”晋王缓缓说完这句话,肇启帝温柔的双眼依旧不见半分波澜,看来果真有意外了。

    “若是普通书信,二皇弟定然不会来找朕了。”肇启帝目光一转,然后道:“信中的内容,说了什么?”

    “谈及了曌国接下来对边境的调兵、布防、将领等军机。”晋王很清楚,这件事意味着兵权的洗牌。

    “臣身为军机大臣,自然是来请旨的。”晋王恭敬地看向肇启帝,将密信呈交给肇启帝。

    “来人,命刑部尚书与晋王随行,先将兵部尚书收押。”私通领国,谈及军政要务,已经是通敌之行为,肇启帝并未立刻查看密信,只是直接下旨。

    晋王不会随便栽赃通敌卖国这种大事,此事既然说了,至少也是证据确凿的了。

    “谢陛下……”晋王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退了出去。

    涂山城出事,这封密信便正好落入晋王的手中,恐怕这次初丞相的相位是保不住了。肇启帝轻轻谈了一口气,恐怕明天的朝议又要热闹了。

    兵部尚书被捕的消息传得非常快,私通敌国的罪名可不小。与兵部尚书相关的势力,只要有人有心继续闹下去,不知道这朝堂上多少人会因此而失了性命。

    肇启帝握着纸笺,只是一封信,透露的消息已经很多,看了这落款,应当是两月之前的事情了,而到目前为止,边境尚且没有急报,莫不是这封信被截下后,还有其他的消息也被晋王截下了?

    这密信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究竟晋王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陛下,军器监的监令突然求见。”侍卫突然走了过来,肇启帝微微皱眉,军器监乃是军政大臣手下的从三品官员,这种时候为何突然来见?

    “宣。”肇启帝点了点头。据肇启帝所知,军器监虽然归军政大臣所管,却一直以律条优先,这么多年肇启帝与晋王相争,军器监一直没有介入其中,明哲保身这一点上,军器监一直做得非常好,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来了?

    “陛下……”监令低着头,肇启帝道:“抬起头吧,你何事禀报?”

    “臣带了一份监造图纸……希望陛下过目。”监令小心翼翼地看着肇启帝的表情,肇启帝知道监令在这种时候拿来图纸,应当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于是颔首道:“呈上来。”

    这是一份机械监造的图纸,看着图纸上的内容,肇启帝面色不变,只是道:“若是要让这机械动起来,需要什么作为核心?”

    “这……”监令没想到肇启帝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犹豫了半晌方道:“最好的动力……是传说中的灵晶……”

    “据朕所知,灵晶产自一个叫做化域骨冢的地方吧?传言太祖时代有人自化域骨冢带回数枚灵晶,为太祖所用,在曌国设下了庞大的守护结界。然而化域骨冢究竟在什么地方,却失传了,你可有想过用其他的东西来替代?”肇启帝对这图纸确实是感兴趣的。

    “陛下,只有灵晶才是伤害最小的。”监令道:“这是最复杂的机关木鸟,若是腾空,四海九州,我曌国无可匹敌。”

    “你想到的只有征战么?”肇启帝看着监令道:“若是此物用于我曌国百姓,会怎样?”

    “……”监令愣在当场。

    “若是不用灵晶会怎样?”肇启帝没有理会呆愣的监令,只是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驱策这机关木鸟,需要灵力,修道之人可以法术驱策……”肇启帝仔细看着图纸。

    “普通人……若是不用灵晶……可以用……凝晶石与凝魄石……”监令犹犹豫豫地说完了想说的,肇启帝看向监令,然后道:“什么是凝晶石与凝魄石?”

    “就是……就是……”监令犹豫地不敢说出,肇启帝则是道:“凝晶石与凝魄石都是灵晶的替代品,但是凝晶石乃是懂术法之人以人力凝聚灵气缩成,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在曌国寥寥无几,其中多数均为正一天道的弟子。而凝魄石,则是炼化活人所得。”

    “陛下!”监令跪了下去,肇启帝微微摇头道:“为何在这种时候,将这东西给我看?”

    “这……”监令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随我去御书房吧。”肇启帝拢了拢长袍,起身,顺便拿起了监令呈上的图纸。

    欲要跟随的侍卫被肇启帝拒绝,监令跟在肇启帝的身后,两人到了御书房。

    “说吧。你心中应当有觉悟才是。”肇启帝坐在桌案后面,表情很平静,兵部尚书以及涂山城同时出这么大的事情,一向不参与任何党争的军器监监令突然来进献图纸,一定有什么问题。

    “陛下……”监令终于似是叹息一般道:“陛下是否想过,有一日军器监的东西,对百姓也有莫大的好处?”

    “自然是有,可惜并不是由朕来完成。”曌国自立国以来,对军器监的投入都是非常巨大的,每年都要选择大量的才子才女交由军器监筛选。军器监中所产的很多东西实际上已经对曌国产生了不少的影响。

    “陛下可听说过飞虹居……”监令突然道。

    “嗯?未曾听闻。”飞虹居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陛下果然没有听说过。”监令难得松了口气,若是真的听说过,恐怕飞虹居是没法存在这么长时间的。

    “那你先来说说,这个飞虹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肇启帝觉得,此时监令将会给自己带来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飞虹居,实际上就是一群不属于正邪两道的江湖人组成的组织。一开始,飞虹居的人都是一些桀骜不驯身负奇才的人,或是一些不得志,看破功名利禄的人。他们组成了最开始的飞虹居。

    飞虹居主要对天文、历法、机关、术法等方面多有研究,并将成果用于百姓,随着精研的扩大,一个没有朝廷支持的组织,需要的大量经费,还有所需的材料来源自然就成了问题。于是有一部分人就组成了飞虹居中另外一个部分。

    这个部分的人负责四处收集材料,并将一部分飞虹居制造出来的东西卖出去,换来的钱再购入所有飞虹居需要的东西。久而久之,这部分的人在各方都有了人脉。但是这也意味着飞虹居为世人所知的可能增大。

    飞虹居本身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组织,在飞虹居精研的很多东西甚至本身就有极大的危险性,飞虹居若是被世人所熟知,这就意味着将会被各方势力所觊觎。为了保证飞虹居的隐秘和安全,一部分飞虹居的前辈最终决定,将飞虹居的一部分人通过科举或是各种方式暗中加入朝廷。

    这样能够更好帮助飞虹居隐藏,也方便了解江湖各大势力的动向,并且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也可以照应。

    “也就是说,飞虹居实际上不属于朝廷,也不是正道或是邪道门派,反而却派了很多弟子,成为了朝廷的官员?”肇启帝微微皱眉,若是监令并非信口开河,就简单了,拖出去杖刑就完事了。

    不过看样子,监令可是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了应该很多年才是,居然一直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是……”监令很清楚自己说出的话,都是非常危险的话。

    “该不是这次飞虹居很多人都卷入了兵部尚书通敌的案子里去了吧?”更糟糕的情况是,不止是卷入了兵部尚书通敌的案子,还可能卷入了这场皇权角逐。而监令是迫于无奈,才向自己坦诚。

    “……”监令原本在路上已经想了很多的措辞,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发现,很多话并不是事先想好就能说出口的。

    “嗯?”肇启帝双眉终于猥琐,面上露出了微寒,看得监令退了一步,立刻躬身,不敢与肇启帝对视。

    “恕你无罪,说罢。”肇启帝收回了方才的表情,略微带了点无奈道。

    “陛下,飞虹居至今已有二百余年的时间了,难免有人初心不复,为世间繁华所扰,忘记了先辈们的初心。”监令小心翼翼地说出这番话,肇启帝是何等聪慧之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知多久以前,飞虹居终于有一部分人耐不住寂寞,决定放弃先辈们一直秉持的大隐于市的想法,有人甚至妄图染指朝政之事。为此飞虹居分成了两派,开始内斗。

    “那么你所说的这些人妄图干预朝政之人,他们做了些什么?”肇启帝闭目问道。

    “据臣所知,其中一人曾与晋王殿下的人在曲河镇接触过,似乎是进行了什么交易。”实际上监令并不知道,在曲河镇的交易,便是肇启帝得到的那封密信。

    “晋王……”肇启帝思考了片刻,然后道:“你们不觉得,在晋王手下,你们更能施展才华,将所学得以所用么?”

    “陛下……”监令对肇启帝行了大礼,然后道:“非是如此,我们所学,不过是遵照先辈之训,为民所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非是作为兵器诉诸暴力。”

    “朝廷征战四方,本就无可厚非,若否,四方便会吞噬我曌国。”肇启帝道。

    “以陛下之才,以及方才陛下看机关鸟之意,实际上不也已经了解,国之利器也会成为民之大害。陛下难道没有想过,晋王殿下若是得到这些,会发生什么吗?”监令有些焦急。

    “……”肇启帝看着监令,皱眉道:“还有很多?”

    “不止这些机关鸟……还有很多……”监令低着头。

    肇启帝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多事之秋啊……然后道:“朕也是一国之君,何以此时你来找我?”

    “陛下虽是一国之君,但是陛下素来仁慈……”监令实际上是来赌一次,肇启帝看着监令道:“以你们的能力,应该是确定就算今晚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也不可能在朝廷中找到你们飞虹居的半点蛛丝马迹,而你只要一死,就不会有人泄密了?”

    “陛下!”监令一愣,确实没有想到肇启帝会猜到这个用意。

    “你先将这图纸收着吧。”肇启帝起身,将图纸交给监令道:“现在时间太短,也来不及将此物进行监造,何况灵晶难寻,除非朝廷内乱之后派人前往找寻灵晶所在的下落,否则无从处理。”

    “是……”监令接过肇启帝手中的图纸,肇启帝沉思片刻,然后道:“据我所知,三弟曾在涂山城出现过,以三弟的性格,涂山城若是出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可前往涂山城找寻三弟的下落。”

    “陛下是有何任务交托臣下么?”监令觉得奇怪,馨王素来就不过问任何朝政,对朝廷之事根本就不了解,除了地位尊贵,实际上根本就是个在野闲人。就连晋王也从来没有把馨王当成过什么对手。

    “三弟才华远胜于我,只是性子有些闲散,你们若是有心,自然会在他的手下大有作为。况且三弟不参与朝廷之争,不也正好合了你们与世无争的想法么?”肇启帝对监令的话并未加任何证实,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证实的时间了,若是监令私下与晋王有何联系,或是监令本来就是晋王派来的棋子,现在肇启帝也只能将计就计。

    在这场争斗之中,肇启帝实际上已经出于被动的地位了。若是不留下什么方法,恐怕晋王的势力将很难平衡,现在也只有相信苍烽有能力帮他辨别真伪,并保住自身了。

    “……”监令知道肇启帝并非什么昏君,然而此时肇启帝的目的却又实在捉摸不透。

    看了一脸不明所以的监令,肇启帝沉默片刻方道:“我会给你一道诏谕,说你为兵部尚书求情,触怒龙颜,将你贬至武黎郡,你即刻动身就是了。朝廷现在的事情太乱,你正好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谢将军,可以处理好涂山城的事情。”

    六部官员均为丞相所管,兵部尚书的行为无意会牵连丞相,轻则罢官,重则被陷害难逃一死,不过想来现在晋王也不会急着要初丞相去死。只是罢官恐怕是迟早之事,这罢官之后相位空缺,就不知道是何人有次能耐了。

    况且初丞相算是肇启帝牵制晋王最有力的帮手,此时失了初丞相,恐怕官员们会如同一盘散沙。

    初丞相府邸,数名官员忧心忡忡地坐在丞相府中,初丞相道是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笑道:“几位莫不是觉得茶不好吧?”

    “丞相!”礼部尚书有些气急地道:“兵部尚书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丞相地位不保!”

    “老夫自是知道,何况各位难道觉得晋王殿下会放老夫继续在朝堂上逍遥自在?”初丞相放下手中的茶盏,然后道:“若是晋王殿下会放过老夫,在座的诸位恐怕都要当心了。”

    “……”晋王的手段人人都知道,一时间几位大员都沉默不语。

    “但是丞相若是一去,我们岂不是成了乌合之众?”其中一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纵然老夫辞官,也不至于被贬出京,小女晴儿尚且与陛下有婚事,诸位莫不是忘了?”初丞相道:“况且菱儿也是陛下指婚于晋王,就这两层关系,老夫自是暂时不会出京。”

    “这……也对……”一时急糊涂的几名官员擦了擦额头,这才道:“我等确实是急糊涂了。但是兵部尚书的事情,难免不会牵连我们啊!”

    “陛下在这件事上定不会让晋王独断专权,只要我等能控制情势,晋王自然也会损失掉一些人。”初丞相微微点头,这件事的利害晋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况且,诸位有空担心这些,何不想想涂山城的事情?”初丞相再次端起茶盏,一声轻叹道:“涂山城的损失,我等确实应该负起责任。”

    “陛下,涂山城与兵部尚书谋反之事,初丞相却有不察之罪。”上朝的时候,众大臣知道涂山城与兵部尚书谋反之事都开始彻查,于是开始了互相弹劾,难得朝堂上如此的热闹。

    肇启帝任由朝廷混乱,并不多言,只是看了一眼一旁同样不紧不慢的晋王。无论晋王也好,肇启帝也好,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丞相不罢官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心知肚明,就任由朝臣们闹一会儿也无所谓。

    “请陛下定夺……”一群官员吵了半天,最后一致将这个球甩给了肇启帝,肇启帝环视了一眼所谓的忠臣们,微微摇头,然后道:“免去初丞相一切官职,丞相之位由御史中丞白文赋接替丞相之位。”

    “……”一瞬间,朝堂上静的一枚针落地都能听到声音。

    “怎么不吵了?”肇启帝抬眼看向之前还在高兴地栽赃的臣下们,然后道:“涂山城之事既然交由谢爱卿,现在何不来议一议,如何处理兵部尚书私通领国一事?”

    在这件事的问题上,肇启帝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行军打仗,若是大量的军机外泄,恐怕戍边的重任还是要交给晋王。

    就算晋王在这件事上也做了手脚,但是肇启帝很清楚,晋王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争权夺利而出让半寸领土的懦夫,否则现在朝堂之上早就没有晋王的位置了。

    但是大量兵权交由晋王也就意味着若是晋王逼宫,这将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远在涂山城的浮云暖三人并不知道朝廷的事情,他们在涂山城已经呆了四天了,整个涂山城虽然魔气徘徊,倒也不见随便杀人的情况。只是街上总有小僵尸巡守,这些小僵尸刀剑触之便会化为烟气,杀之不死。

    看着这些小僵尸,雨翩翩恨恨地道:“你就不能超渡了这些小孩子?”

    “那样我们就会全部被邪道给抓走。”浮云暖摊手。

    “有本小姐保护你,怕什么!”雨翩翩撇嘴,真是的,这个浮云暖在害怕些什么!

    “你厉害,你能应付得了那么多的邪道高手?”浮云暖双手环胸,此事他一身布衣,嘴里叼着一根草,颇有一副地痞小流氓的样子。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悠闲自得的样子。

    看得雨翩翩一阵心烦,扯了浮云暖叼着的草,恼道:“你就这样,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我不觉得啊,你看谢大哥……”浮云暖指了指靠在一旁的谢之……

    谢之的眼睛盯着路上走过的邪道女子,目不转睛,满眼满心都是这些女子好美啊!

    “谢大哥!”雨翩翩忍不住踹了谢之一脚,浮云暖不正经也就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是道门的反面教材,你谢之可是堂堂朝廷派来的钦差吧!怎么也这幅不是好人的德行!

    “翩翩姑娘,别这样。你看,我觉得她们其实也挺无辜的……”谢之带着一丝色迷迷的笑容,应付着雨翩翩。

    “谢大哥,你该不会常年在军营,没见过女人吧?”浮云暖实在对谢之这种如鱼得水的态度表示不能理解。

    “不是不是,只是你看啊……这些女子,与我们平时所见大为不同,我都有点儿想身在邪道,然后取一名妖艳的娘子了。”谢之这番话颇有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味道。

    “再说了,我又不是你这个小道士,不娶妻生子。”在谢之的印象中,道门中人多半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看着好没意思啊。

    “谁说我是道士就不能娶妻生子了?”浮云暖皱眉。

    “你还思凡啊?”谢之终于将目光收回,然后看了浮云暖一眼,哎,这一副小身板,怕是娶谁都要被娘子欺负的样子:“我劝你还是继续清心寡欲的好。”

    “清心寡欲又不是无情无义,我……”浮云暖和谢之越说越离谱。

    “你们两个够了!”雨翩翩用脚踩着浮云暖的肩,然后道:“你没成年,就是订婚都不行,还想娶妻,别笑话了。再说,谢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快而立了吧?怎么现在还是单身?是你平时不受姑娘喜欢吧?”

    “别用脚踩着我,不然我一回头绝对会看到你的裙底的……”浮云暖刚说完,就被雨翩翩一脚。

    “……”看着浮云暖那痛苦的样子,谢之只觉得汗毛一竖,对浮云暖投去了一个:小子,你行。的眼神。

    什么时候这个谢之和浮云暖感情这么好了!雨翩翩马上就要出手教训两个没正形的人的时候,谢之立刻道:“谈正事,谈正事。”

    “喂,你说说,怎么涂山城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满地尸骸?而且现在看来,除了街上偶尔遇到的小僵尸,涂山城通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就连之前死了那么多人都看不出来。”雨翩翩踢了浮云暖一脚。

    “如果涂山城现在很惨,你觉得谢大哥还能在这里欣赏邪道女子吗?”浮云暖只觉得被雨翩翩踹一脚,这是要折寿的:“谢大哥早就领兵包围涂山城了吧?而且还会召集凌霄谷中所有的正道人士。”

    “但是邪道不是很流行吸食活人精气以达到修炼的目的吗?”雨翩翩微微皱眉。

    “那是一个办法,但是吸食不代表要吸干啊。”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伐木都知道要砍密留疏呢。”

    “……”雨翩翩想了想,然后叹气道:“不懂……”

    “邪道不需要一座血腥的空城,这种犯天下众怒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去做的。”浮云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着街道,然后道:“况且现在涂山城的护城大阵已经被强行改了,恐怕想要驱逐邪道,很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不难呢?”谢之笑了一下,然后道:“阿暖你是正道之人,莫非想不到什么处理你说的大阵的方法?”

    “逆转阵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浮云暖感觉好了一些之后,将目光投向街道尽头,最大的那间酒楼,这些天三人四处打探,方才知道,邪道的高人现在都在那栋楼里。

    “现在飞花书院的人应该都离开了,”浮云暖看了看飞花书院所在的方向,然后道:“飞花书院应该是最想要跟邪道过招的门派吧。”

    “怎么又提起那些讨厌鬼了!”雨翩翩撇嘴,浮云暖道:“你忘了,逍遥门的门主有琴永丰现在估计和花梦玉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有琴永丰?”谢之来了兴趣,问道:“邪道和正道的人在一起?”

    “逍遥门的门主一直是以女身待客,故而江湖人只知逍遥门的门主是苏曼柔,并不知道苏曼柔还有男身,叫有琴永丰。”雨翩翩撇嘴。

    “为什么听你说起来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谢之看了雨翩翩一眼,雨翩翩有些不服地道:“要不是因为我修为太低,怎么可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给阿暖这个死神棍胸口开五个洞啊?”

    “……”谢之将目光转向浮云暖,浮云暖摸了摸后脑,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小东阁的累赘了。

    “要是我有师父那么厉害,早就送有琴永丰去永生了!”雨翩翩哼了一声,浮云暖在一旁凉凉地道:“说得好听,我记得你看到门主女身的时候还说她漂亮呢。舍不舍得下手都是另外一回事。”

    “嗯?”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立刻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厉害,又仁慈,怎么可能那么恶毒。”

    “哈哈……”谢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够了!”雨翩翩双手环胸,很生气地道:“说好的说正事呢!”

    “对了,听说邪道盟主在这里吧,为什么我们一直没见到呢?”谢之把话题岔开,浮云暖道:“见到的话,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打的,而且我的障眼法对盟主什么的肯定没有效果。”

    “……”谢之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们正邪两道这么多危险人物,我觉得朝廷真的该管管了。”

    “咦?”雨翩翩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前方正在悠闲漫步的一个人,然后道:“他……他……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嗯?”浮云暖将目光转了过去,那人!居然是自称风少的……

    “快走。”浮云暖刚想拽着两人离开,就听到那边的人已经开口了:“三位,远到既是客,何必急着走呢?”

    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站到了面前。

    “小东阁,浮云小道长,我们又见面了。”风飘渺对二人拱手,雨翩翩惊讶地道:“你是风少!”

    风飘渺一笑,浮云暖则是皱眉站到雨翩翩身前,然后道:“风先生应该不会是碰巧遇上我们的吧?”

    “三位就这样进入涂山城也四天了,若是毫无所觉,自然是不可能的。”风少回以淡淡一笑。

    “看来我们从一入城开始,就被跟踪了啊。”谢之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怕的地方,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举止彬彬有礼,还带着谦和之气,一身打扮一丝不苟,像是书香门第世家的子弟。与江湖之人大为不同。

    “并没有什么人跟踪三位。”风飘渺笑着回答。

    “只不过一举一动都在控制之中罢了。”浮云暖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风少,极有可能就是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二师兄,自己应该根本不是风飘渺的对手。

    “小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风飘渺夸赞地看着浮云暖。

    “阿暖聪明?”雨翩翩看了站在前面的浮云暖,然后看了一眼谢之:“你看得出来吗?”

    “……”实际上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出来,毕竟明知雨翩翩小道姑不好惹,还从来不在嘴巴上吃亏,这种不作不死的性格,很难说是聪明还是白目。

    “还是说说你有什么事吧。”浮云暖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风飘渺,浮云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要是没有利用价值,自己绝对会被风飘渺玩死。

    “不远处就是茶楼,不妨去坐坐,我也方便跟你们聊聊。”风飘渺笑得一脸温和,浮云暖拟剑指,风飘渺挥手间,浮云暖凝聚的灵气已经散去。就在灵气散去的瞬间,浮云暖的左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灵气符:“敕!”

    灵符竟然化为惊雷,将风飘渺逼退三步,雨翩翩虽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持剑在手,一剑抵住风飘渺的要害。

    “不错……”风飘渺突然化为一片符纸缓缓落了下来。而这声音却是从旁边传来的!

    “傀儡术!”浮云暖一愣,这招数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嗯。”风飘渺解了障眼法,笑道:“小小年纪,有这份修为,不错了。看来你的内伤确实似乎好了,修为也恢复了。”

    “他什么时候用的傀儡术啊!”雨翩翩有些惊讶。

    “他移动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就用了。”浮云暖能想到的最恰当的时机就是那时候。

    “对。”风飘渺点了点头,然后道:“看来假以时日,正一天道再出一位先天,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

    “你已经这么强了,现在有意留手是何意?”方才双方都是试探,浮云暖两招下来,只能确定,风飘渺的修为已经入圣境,除非是自己的大师姐或者是太乙玄道的大师兄太玄,现在风飘渺的身手这个江湖上鲜有敌手了。

    “我只是想请你们喝杯茶罢了。”风飘渺转身朝茶楼的方向走去。

    “去吧。”雨翩翩拍了拍浮云暖,难怪之前浮云暖对这个风飘渺多有防备呢,现在想想,都怪浮云暖什么都不说。

    “这位该不会就是朝廷派来的谢将军了吧?”风飘渺给谢之添茶,谢之愣了一下,看着风飘渺,他怎么会这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该不会你们邪道也派人查过我了吧?”被凌霄谷查个老底,谢之还觉得无所谓啦,毕竟凌霄谷怎么说都是正道大派,被查一下感觉还挺光荣的。

    “不是查……”风飘渺放下茶杯。

    “那是?”谢之微微皱眉。

    “谢将军何不思量一下,为何我们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占了涂山城?”风飘渺并不直言。

    “……”谢之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是风飘渺的话外音却总让他觉得,这件事该不会真的是有朝廷之人参与了吧?

    而浮云暖却知道,若是以排除的方法,肇启帝寻求琉璃元君相助,加之肇启帝的政令品行,应当是不太可能与邪道有什么交易。那么与邪道合作,谁的受益最大?

    “风少,你为什么这么厉害?”雨翩翩微微皱眉,然后将目光看向浮云暖,浮云暖对风少的敌意是很明显的。浮云暖就算是对有琴永丰也没有这么重的防备之心。

    “不知小东阁可否听过风飘渺这个名字?”风飘渺将目光转向雨翩翩,雨翩翩皱眉道:“封魔山大战保住邪道的那个高手?”

    “除此之外呢?”风飘渺随意地问了一句。

    雨翩翩道:“还要知道别的吗?”

    “阿暖你说呢?”风飘渺轻笑,看向浮云暖,浮云暖沉默片刻,终于道:“没准还是抢夺涂山城的主谋。”

    “哈……”风飘渺轻轻一笑,颔首道:“确实,这件事情数月之前就在准备了。”

    “……”沉默了半晌的谢之突然道:“我观阁下也并不似嗜杀之人,为何要搭上这么多的无辜之人的性命?”

    “是否无辜暂且不论,邪道行事本来就是如此,你们正道有你们正道的道义我们邪道也有邪道的规矩。若是谢将军觉得我们会放弃涂山城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风飘渺道:“不知谢将军这些日子在涂山城,应当发现,百姓的生活依然照旧吧?”

    “那并不表示数日之前死在涂山城的百姓就不存在。”谢之并不知道这个风飘渺的深浅,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这个风飘渺极有可能是邪道难缠的高手。

    “是……这从不需要否认。”风飘渺微微颔首,然后道:“既然如此,谢将军何不趁这个机会,我命人带将军好好看看这涂山城现在的布防,将军大可试试是否有机会重新夺回涂山城?”

    “哦?这样可以?”谢之微微皱眉,风飘渺指了指谢之身后走进来的男子道:“君昊,带谢将军四处走走吧。”

    “是。”贝君昊对谢之拱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翩翩,你跟着谢大哥一起去。”浮云暖突然道:“你的武功在贝君昊之上,正好保护谢将军。”

    “那……”雨翩翩犹豫地看了浮云暖一眼,方才跟风飘渺过招,他可是不是普通的邪道之人,功力之高,绝对不在一般人之下。

    “没关系,风少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我功体恢复了,就算不是风少的对手,自保有余。”浮云暖对雨翩翩点了点头,一副你放心的样子,然后道:“毕竟谢将军是朝廷的人,想要对他不利的人,难说很多呢。”

    “我知道啦。”虽然雨翩翩担心浮云暖的安全,但是浮云暖说得也很有道理,算了,还是跟着谢之吧。谁让谢之在凌霄谷被自己打得那么惨,阿暖这家伙至少之前还能缠住自己呢。

    见两人离去后,风飘渺道:“你不担心翩翩姑娘吗?”

    “她是小东阁,你们也不会随便动她的。”浮云暖并不担心地道。

    “说得也是,东阁真人一如当年。”风飘渺微微点头,浮云暖道:“把谢将军支走,你是有话要说吧?”

    “你让翩翩姑娘出去,不也一样是有事么?”风飘渺看着浮云暖。

    “你就是师父的二弟子,离开正一天道的风飘渺了吧?”浮云暖突然问道。

    “这嘛……”风飘渺笑了一下,然后道:“师父最喜欢雾雪茶,难道这些年来,改了兴趣?”

    “没有,师父至今最喜欢的还是雾雪茶。”浮云暖板着脸回答风飘渺,果然风飘渺就是琉璃元君的二徒弟,自己的二师兄。

    “是师父派你下山相助某人的吧?”风飘渺问道,实际上风飘渺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看着浮云暖,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道:“你既然是师父的小弟子,不知道是不是听过,在师父的弟子中,谁的占星术最好。”

    “你的。”虽然琉璃元君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浮云暖从偶尔师姐们的言谈之中可以推知,应该就是风飘渺。

    “那我若是说,我推测到帝星已经偏离,将有流星自紫薇垣坠落,你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么?”风飘渺饶有兴趣地看着浮云暖。

    预示肇启帝时日不多,风飘渺看浮云暖并不急着说话,于是道:“那不妨你有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回答你。”

    “涂山城的事情,是晋王默许的么?”浮云暖问得非常直接,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晋王参与了其中。

    “是。”风飘渺并不介意浮云暖的问题,浮云暖道:“那么邪道与晋王殿下是交易关系还是从属关系。”

    “交易关系。”所谓交易关系,即是有共同利益的情况下的合作关系。若是从属关系,那就变成了一件更棘手的问题了。

    “那交易到何种程度了?”浮云暖问道。

    “哈……师父没有教过你,请教问题需要委婉一些吗?”对于浮云暖的直接提问,风飘渺还是有些觉得有趣的。

    “教过。但是师父也说了,我应当有自己的判断。”浮云暖对风飘渺的问题始终是生硬的。

    “想要让我告知你更多的,我们不妨就来打个赌如何?”风飘渺举起茶杯,看着茶汤,等着浮云暖的答案。

    “我不跟你打赌。”浮云暖一口回绝。

    “……”风飘渺沉默了片刻,方道:“你的师姐们有没有说过你特别讨人厌。”

    “没有。”浮云暖悠闲地举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品茶,哼,打什么赌,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怎么赌。

    “……”风飘渺看着浮云暖气定神闲的样子道:“拒绝的话……你就得不到任何消息了。”

    “与晋王交易本来就是与虎谋皮的事情,就算风飘渺不在乎整个邪道的死活,一个人的智力终究有限,据我所知,晋王并不会希望得到一个四处都是民怨的国家。”浮云暖很平静地道:“晋王只要能登基称帝,对百姓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若是晋王登基,正一天道自然会听从晋王殿下的号令,这一点晋王殿下是很清楚的。”

    “哦?”风飘渺对浮云暖的反应有些满意。

    “晋王登基后,邪道势力要是彻底在正道势力之上,晋王殿下难免会起灭邪道之心。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若是不懂,那我们可以打一个赌。”浮云暖也不看风飘渺。

    “哈……”风飘渺一笑,然后道:“陛下并没有子嗣,若是陛下亡故,实际上由晋王殿下登基也是顺理成章的,但是若是我推测得没错,师父应该并不希望晋王殿下登基。”

    “……”浮云暖沉默,师父不希望晋王登基的理由,他大概也能清楚。那就是晋王不会容许正一天道、太乙玄道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门派存在的。

    “但是如果不是晋王,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世无争的馨王殿下。”风飘渺看了浮云暖一眼道:“但是,馨王殿下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浮云暖微微皱眉……馨王殿下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浮云暖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得出来馨王殿下确实才华横溢,并不是嗜杀、权欲熏心之辈。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你说,是要一个好人呢,还是要一个好皇帝?”风飘渺问道。

    “……”浮云暖不语,风飘渺道:“要做一个好皇帝,势必做不了一个好人。”

    两人沉默了许久,风飘渺道:“皇陵秘宝确实就在你的手上吧?”

    “是。”浮云暖道:“秘宝的作用,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透用意吧?”

    “自然。”风飘渺笑道:“看来师父将最关键的秘宝系于你的身上,这点足以看出对你的重视。”

    “晋王殿下知道秘宝的作用么?”浮云暖问道。

    “得秘宝者得天下,晋王自然知道了。”风飘渺轻笑:“不要小看晋王殿下,他可是自幼戍边,战功赫赫的当朝亲王呢。”

    “我知道。”浮云暖看了风飘渺一眼,并不想多说什么。

    风飘渺轻笑道:“我帮你隐瞒下来陛下寿数将近,秘宝的真相,单凭这两点,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个忙呢?”

    “说。”浮云暖觉得隐瞒下来这两点风飘渺应该也是对他有好处的,就算自己不帮忙,他也应该有布计在后。但是现在还是答应下来比较好。

    “涂山城……不可能再落入正道手中,但是我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风飘渺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想法,浮云暖道:“涂山城是武黎郡郡府,武黎郡乃是外海进入曌国的重要通路,除非朝廷想要招安你们。”

    “那就要看小师弟你的能耐了。”风飘渺道:“至多我向你担保涂山城不会再有任何滥杀无辜的行为。”

    “你直接向朝廷投诚不就好了。”浮云暖哼了一声,然后道:“阳奉阴违这种事情,你们做起来应该不觉得难堪才是。”

    “小师弟,你这话就过分了。”风飘渺无奈摇头,然后道:“如此轻易向朝廷投诚,若是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害丞相被罢官的事情?”

    “嗯?”浮云暖皱眉,风飘渺道:“初丞相被罢官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风飘渺略带兴趣地看着浮云暖。

    “怎么回事?”浮云暖记得,自己所知,初丞相在朝中也算中流砥柱……

    “邪道得了涂山城,一则嫁祸了初丞相,二则牵制了陛下的帮手,三则我邪道能获利最多,何乐不为?”风飘渺微笑着。

    “晋王殿下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浮云暖微微叹气。

    “这嘛……不妨我给你讲讲现在京城的实际情况?”风飘渺难得大方地表示。

    谢之看着雨翩翩一直在朝茶楼的方向看去,于是道:“阿暖方才的身手也算了得,至少在我之上,你不要那么担心嘛。我看那位风先生又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子,阿暖也不好男风,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雨翩翩想了想,然后道:“其实说起来,我跟着师兄们在一起,我也挺喜欢看美女的,阿暖从小就在美女堆里长大的,耳濡目染总会对男人有点儿兴趣吧?”

    “……”谢之看了看雨翩翩,有一种调戏失败的感觉:“谁说的男人经常和女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喜欢男人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没有,阿暖应该比个兰花指什么的也挺好看的吧!”雨翩翩边走边道:“奇怪的就是,阿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女孩子该有的地方,这就很奇怪了!”

    “他一个男人,表现出来才更奇怪吧。”谢之觉得浮云暖挺悲哀的,本来听到浮云暖从小就在美女如云的地方长大,原本是有些羡慕的,毕竟军人,戍边。自然不是没有女军,但是戍边的环境真心不是柔情的地方,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剽悍。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反正浮云暖不在,要是浮云暖在的话,两人免不了又要吵吵闹闹。

    “突然这么觉得嘛。”雨翩翩这么道。

    “对了,正一天道真的……有这么多美女?”谢之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正一天道修为在你之上的女子就有不少,而且正一天道才女很多,你要是在正一天道行骗,后果会很惨。”雨翩翩总觉得谢之打算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谢之完全没有心思被点破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雨翩翩眨了眨眼睛,然后道:“我觉得你可能现在就去勾搭一个美貌女子,兴许死得会好看些……”

    “我也想啊……但是现在不是要办正事嘛……”谢之一脸遗憾的表情。

    “二位……你们能严肃点吗?”在前面带路的贝君昊终于忍不住了。你说邪道某些门派的弟子说出这种没正形的话也就算了,他们两人一个是小东阁,一个是朝廷的钦差,居然说话这么随便!

    “我们很严肃啊。”雨翩翩认真地道:“严肃地讨论人生。”

    “方才带你们看的地方都记住了?”贝君昊虽然不知道风飘渺的用意,但却觉得既然他们是有意对涂山城下手的,方才带他们去的地方都是可以清楚了解涂山城情况的地方,他们真的就这么不负责地不管了?

    “这种事情简单。”谢之洋洋自得的样子,贝君昊忍住了不屑的言语:你以为你是我家先生吗?

    “这种事情肯定不需要我来记,而且我也不感兴趣。”雨翩翩的回答更直接。

    贝君昊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太乙玄道的人剑术都这么高了,真的是除了剑术他们什么兴趣都没有啊。

    这样的两个人,要是能对涂山城有半点儿威胁,估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吧?

    也不能说贝君昊鼠目寸光,毕竟晋王参与了涂山城的事情,这点贝君昊是知道的。既然晋王参与其中,那么朝廷派来的人,应该不会是对邪道以及晋王不利的人,这么一算,这个谢之就算不是晋王的人,也不会是什么狠角色。

    浮云暖与风飘渺也不知道最后聊了些什么,刚往雨翩翩所在的地方走了没多久,就立刻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跟踪了!

    浮云暖故意转到一条无人的小路,就看到前方,一名身穿长袍,蒙面手持长剑的人影站在前方。浮云暖道:“阁下跟了我一路,不知何事?”

    对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持剑向浮云暖冲了过来!

    这是很快的速度,浮云暖指尖凝聚灵气,灵气化为屏障挡在了身前。同时脚下出现两个金色的符篆。

    就在蒙面人挥剑砍向屏障的同时,浮云暖向后跃去,竟然退至了半空!

    而蒙面人的剑在浮云暖的屏障上也只是停留了那么片刻的时间,随即手腕运力,磅礴的真气倾泻而出,屏障瞬间碎裂。浮云暖还未立足稳当,蒙面人已经一跃而起打算一剑杀了浮云暖!

    “敕!”浮云剑指一点,一只火鸟竟然突然出现在蒙面人身后,炽烈的炎灼之气扑面而来!

    蒙面人急忙回身以剑斩向浮云暖的火鸟。就在剑身站短火鸟的同时,剑的前半部分竟然变成赤红!蒙面人正打算再次运气抵挡剑身传来的滚烫的触感,一道落雷接踵而至。

    蒙面人急忙躲闪,却在关键时刻被落雷击中了手中的兵器,并且应声落地,弯曲毁坏。

    浮云暖乘机化出灵气符,地上出现锁链,将蒙面人给捆了起来!

    “封!”浮云暖在胸前结印,将蒙面人以结界困了起来。

    “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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