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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壮士,放过我家房子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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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未去道观。

    浮云暖可以确信,杀人者并不是风少及随从,然而这个鱼良朋的身世,可能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浮云暖弯弯绕绕,到了一个阴暗的巷子,巷子尽头的墙上有一个看似涂鸦的符号。

    对着这个符号,浮云暖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轻轻扣在墙壁上看似普通的洞口,只见洞口放出光芒,青砖墙壁缓缓打开,竟然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浮云暖走入街道,身后的门也随即关闭。

    路两边的商品琳琅满目,浮云暖却并未入眼,只是向某栋楼走去。

    这条街乃是黑市,浮云暖以前曾经跟着师姐她们来过,在每一个城镇都有一个黑市,只是黑市的大小与这个城镇的大小有关。

    浮云暖挑了一家黑店走了进去,刚进入店内,立刻收到了很不友好的眼神。浮云暖仿佛没看到一样,走到掌柜的面前道:“我要打听消息。”

    掌柜的上下看了浮云暖一眼,冷笑道:“你一个普通的小道士,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要打探什么消息?”

    “我想打听一个叫鱼良朋的人。”浮云暖说出名字。

    “死人,有什么好打听的。”掌柜哼了一声,继续忙着自己的:“这种事情应该去问官府,来我们这里浪费什么银子。”

    “鱼良朋所卖的东西太特殊,肯定不是一般的买卖。”说着浮云暖拿出钱袋,放在掌柜的面前,问道:“若是回答的我的问题,这些金子全是你的。”

    “……”掌柜地看了钱袋良久,总觉得今天似乎来者不善,于是颔首道:“那请跟我来。”说着,把浮云暖引到了一旁的位置。

    “实际上,鱼良朋这几年在我们黑市里,算是小有名气的。”掌柜的继续道:“据说,他总是买些奇奇怪怪的看似是妖界的玩意儿,但是谁都不知道他那些玩意儿从哪儿来。”

    “那他不是本县的人,对么?”浮云暖问道。

    “没错,他是外地人,实际上,他应该就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也看不出来会什么法术,一开始他似乎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一样,曾经有人打听过他的家事,然而什么都查不到。”掌柜微微撇嘴道:“不过他那么招摇的做妖界和人界的生意,肯定不简单。”

    “那当时要如何找他呢?”浮云暖问道。

    “大约一两年其实不用怎么找,他每月头三天都会出现在曌国最大的黑市,就是天湖心都的黑市上十几年雷打不动。然而这几年却很奇怪,他突然之间就变得行踪飘忽不定,并且出现的黑市位置也不在固定,就连买卖的日子也不再固定。很多想要找他买东西的人,都得花很大的精力打听他的下落。”掌柜的这么解释。

    浮云暖没有继续提问,掌柜的道:“这么做原因不少,我想小道长自己心里应该有所推测。”

    “我知道了。那假如有人要杀我,有没有人能帮我逃脱暗杀?”浮云暖突然这么问。

    “这嘛……有五十万两金子,自然会有人帮你处理。”掌柜的说得非常肯定,浮云暖道:“那万一没有救成我呢?”

    “你自然不用给钱了。不是吗?”掌柜下巴微抬,浮云暖微微颔首……

    浮云暖听了微微扶额,然后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江湖上确实有人在做这种事?”

    “没错,但是我们只知道如何联系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掌柜的很肯定地给了浮云暖回答,浮云暖微微颔首。

    “多谢,告辞。”浮云暖起身,离开。

    在城郊,有一座废弃的城隍庙,这里聚集着众多的乞丐,实际上在这里的乞丐也有一个乞丐头头。

    欺压这种东西,无论在哪儿都能看到。浮云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乞丐都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浮云小道长?”一名蓬头垢面的乞丐立刻凑上来,殷勤地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当然是……我被撵出来了,找个地方住呗。”浮云暖知道这是乞丐首领,直接就往城隍庙里走,乞丐首领立刻跟在后面,嘿嘿笑道:“道长不要开玩笑,这花魁娘子的青楼驱鬼的事儿可是您做的,您收了老鸨十五万银子呢,怎么可能会没住处。”

    “你消息很灵通嘛。”浮云暖走到城隍庙内,首领乞丐立刻驱散在旁边探头探脑的其他乞丐,给浮云暖腾了个空位出来。

    “道长啊,这年景其实也没那么好,我们这些乞丐人数多,遍地各处,偶尔听到个风声,也不奇怪呀。”虽然嘴上说得很谦虚,然而乞丐头领的表情却显得得意洋洋。

    “……”浮云暖没说话,乞丐……

    “道长?”乞丐首领是知道的,这个道士很有本事,而且钱多,肯定不可能就为了什么小事儿就跑到这废弃的城隍庙来。

    “你们知道房正卿吗?”浮云暖开门见山地问,乞丐首领挠了挠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的乞丐,浮云暖看到这反应奇怪,于是道:“回答得好,有赏钱。”

    “道长,这……这多不好意思啊。”乞丐首领之前因为浮云在算命的时候从他们这里打听了不少家长里短,也是给过不少钱的。

    “那好,换一个,你明日要去赌坊赌钱是吧?”浮云暖看了一眼乞丐首领怀里,鼓起一块,乞丐首领一愣道:“这个……”

    “别去啦,你会输的精光,还会被人打一顿。”浮云暖指着乞丐首领的印堂道:“你的印堂发黑,明天五行属火,你面带水相,你不听我的也无所谓。”

    “道长,都知道你算命神,但是您也不能这么黑我吧?”乞丐首领正了正衣冠,立刻道:“您重新看看,我觉得我还是满面红光的!”

    “你满脸红光是因为几天没洗脸,今天擦过渡了吧。”浮云暖毫不客气说出真相,并道:“要么回答我的问,我给你钱,要么你听我的,明天不去,等我要问的问完了,我告诉你什么时间去赌场,你能赢钱。”

    “这都可以!”乞丐首领脑中灵光一闪……这浮云暖该不会就是因为能看透运气,才这么有钱的吧!

    “回不回答?”浮云暖不想跟乞丐首领啰嗦,乞丐首领立刻坐到浮云暖身边,立刻道:“您说,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您问的房正卿,可是之前死了的那个什么鱼良朋的朋友啊?”

    “对,他家就住在城西,那个大院子,据说他每天就是琴棋书画,过得非常雅致。”浮云暖曾向初菱问过房正卿的事情。

    “那个……房正卿确实很奇怪,但是……我怕说了您不信啊。”乞丐首领犹豫了一下,浮云暖道:“你说实话,我都会信的。”

    “那我可说了,这城西呢,一般是商贾人家居住之地,这商人走南闯北,搬个地儿很正常。而这个房家,其实是一个月之前才搬来的。之前,这房子不是空房,住的也是一户姓房的人家,但是那位房先生,并不是我们所见的这位房先生哪。”乞丐左右偷偷看了一下。

    浮云暖只是用认真的表情在听乞丐叙述,乞丐见浮云暖并没有打断自己话的意思,于是继续道:“之前那位房先生有些胖,我以前在赌场见过那位房先生,那位房先生在赌场输的那叫一个惨啊。”

    “那你有没有见到他们搬家呢?”浮云暖问道,乞丐首领摇头。

    “也就只有信差了吧,这位房先生平时很好出来露面的,以前的那位房先生虽然也不是个高调的人,但是出来应酬什么的,一个月也有那么五六次。”乞丐首领道:“但是这位房先生,几乎不出来应酬,赌场之类的消遣之地,至少我们几乎没见他去过。”

    “……”浮云暖没有说话,很明显,一个月的时间,实际上“房正卿”已经被换过角色了,然而县令大人那里的卷宗,却又根本不是这个事情。

    看来这个房正卿果然有问题……但是这件事浮云暖并不打算告诉初菱他们,那么应该怎么证明房正卿跟鱼良朋的死有关系呢……

    “道长,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了?”乞丐首领试探地问道。

    “四天后属金,到时候你去赌场就是了。”浮云暖没有直接回答乞丐首领只是想了想,又道:“但是,你记住了,只有三次机会,你要见好就收。否则,我帮不了你了。”

    “您信啦?”乞丐首领受宠若惊的样子,浮云暖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又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将其叠好,交给乞丐首领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这张黄符带好。”

    “咦?这东西能给我转运?”乞丐首领双眼一亮,浮云暖微微摇头道:“不能,只是你被人打的时候,这个东西能救你一命。别丢了。”

    “保命符?”乞丐首领兴奋地看着浮云暖,浮云暖看着乞丐首领,半晌,终于道:“那我只好最后说一句,贪之一字,会给你招来血光之灾。我能做的都做了,四天后,就看你怎么选啦。”

    看着乞丐首领一脸你放心的表情,实际上浮云暖也说不上担心,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您今晚真的住这啊?”乞丐首领看了看四周,浮云暖道:“是呀。”

    “这里可是废弃的城隍庙啊,所有乞丐还有凶恶的大盗甚至说不定厉鬼都在这儿呢,您怎么说也是个体面的人,一定要住这里?”乞丐首领一直就搞不懂这个腰缠万贯的小道士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里是城隍庙,城隍素来守护一方城池平安,我在这里怎么会有问题,你让小乞儿陪我不就好了。”浮云暖说的小乞儿就是那个帮他把聚阴符放在青楼的小男孩。

    “您要小乞儿给您做事儿?”乞丐首领奇怪地问,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又会捞一笔钱。

    “那不关你的事儿吧,要他帮忙我会给你钱的。”浮云暖揉了揉额头,打发了乞丐首领。

    实际上,这些小乞丐,很大一部分是为这个乞丐首领讨钱的,讨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要交给乞丐首领,而乞丐首领就负责这些个孩子饿不死。

    但是这也只是因为当下曌国没有遇到天灾人祸,否则啊,这些小乞丐的生活更惨。

    而小乞儿并不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反正都这么叫也就成了他的称呼。

    这个小乞儿比起一般孩子,特别聪明,而且知道如何安全的私藏一些钱财。而且给浮云暖跑腿的时候,从来不需要浮云暖多说。

    “阿暖哥哥。”小乞儿知道浮云暖从来不亏待他,现在立刻跑来了,浮云暖揉了揉小乞儿脏兮兮的头发道:“我要看经文,你看不?”

    “我不识字……”小乞儿挠了挠头发,然后道:“而且你教我一次,我能记得住多少?”

    “最近几天我都会来城隍庙过夜,多教你些东西,也可以呀。”浮云暖从袖袋中取出一卷书册,给小乞儿读了起来。

    “那个,阿暖哥哥,你读的东西我都听不懂啊。”小乞儿一头雾水,浮云暖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你我缘分有限,你也只能先记住了,将来若是你真的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懂的。”

    “……”小乞儿开始背记。

    第二天天亮,雨翩翩起床,结果浮云暖居然彻夜不归!

    这就导致了今天吃饭的气氛怪怪的……

    “气死我了,阿暖居然真的一夜不回来!”白衣说得义愤填膺,雨翩翩则是喝了一口粥方道:“我三师兄说过,男儿本色,浮云暖不也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你一股子的酸味!”白衣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说他出去找女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了,浮云暖说了,他去城隍庙了。”雨翩翩放下碗,生气地道:“一会儿我就去城隍庙找他,找不到,就抓出来打一顿。”

    “……”岳倓被雨翩翩的气势吓得抖了一下,然后悄声对季婵娟道:“我说……婵娟,我开始有点儿理解阿暖为什么死活都不想跟她订什么婚了。”

    “那是因为阿暖没成年好吗。”季婵娟扶额,真不知道岳倓每天都在想什么。

    “这么凶,我也一辈子不想成年。”岳倓用非常轻的声音表示了一下。

    “岳……”雨翩翩的话还没说完,初菱已经开口道:“翩翩,先别去找阿暖,把我拜托你的事情做好吧。”

    “好吧……那我去了。”雨翩翩决定先把正事解决了,再去想如何收拾浮云暖。

    初菱和辞文刚到县衙,就看到浮云暖头发上冒着水汽就来了,开口就是:“菱姐,鱼良朋的身份有问题。”

    “嗯?”初菱微微皱眉道:“可是县令大人查过,鱼良朋的身世在卷宗上是没有任何差池的。”

    “身家清白的人是不可能贩卖这些书的。”浮云暖指了指存放书本的格子,并道:“这些书的来历都不简单,不可能是人界所有,一个正经的普通商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书?”

    “那道长觉得,这些东西的来历?”辞文这么问,浮云暖沉默了片刻,方道:“有可能是妖界。”

    “妖界?”辞文皱眉道:“妖界是什么地方?”

    “诸界分离的时候,最合适妖族居住的一界。”浮云暖道:“由于两界分离太久,记载并不准确。”

    “……”初菱与辞文沉默。

    “阿暖,你了解江湖上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七日眠。”初菱突然这么问,浮云暖一愣,问道:“七日眠就是那种假死的药?”

    “你知道?”看到浮云暖的表情,浮云暖微微皱眉道:“我知道了几个消息,鱼良朋身世并不简单,他总是能得到一些奇珍物品进行贩售,而最近,他的行踪突然变得非常飘忽不定。在江湖上有这样一群人,只要给五十万两黄金,就可以让人拜托追杀,但是这个组织很神秘,没有人接触过。”

    “这么说,七日眠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流传出来的东西了?”辞文微微皱眉,初菱道:“有可能,曾有一位高人跟我说过,七日眠也只是偶然才流传出来的,根本没有人能根据药粉,反推出制法。”

    “江湖上有些东西并不一定是一个人所制作出来的,有时候可能是几十人的心血,无法复制也情有可原。”辞文点了点头。

    “我在想一个问题……会不会鱼良朋飘忽的行踪,是为了躲避什么人?”初菱听了浮云暖方才所言,做出推测。

    “甚至有可能是仇杀呢?”辞文将所有卷宗放在一边,然而道:“他与朋友事先约定,来演一出假死的戏码。”

    “然而却不料被仇家寻上,提前下毒至死。”初菱接了话茬,然后道:“但是根据卷宗来说,生活上鱼良朋并没有什么仇人……那问题就出在他的生意上了?”

    “看来我们还是要去问问房正卿,若他真的是鱼良朋的朋友,兴许真的知道些什么。”辞文起身。

    “那个……这事儿我去吧。”浮云暖想起乞丐首领所言,并不打算让二人前去。

    “哦?”初菱笑了一下,道:“今天一早,我已经让翩翩再去看着房正卿了,阿暖,你昨天才跟翩翩打了一架,一会儿你们见面不会又打起来吧?”

    “我又不是她,再说了,雨翩翩应该不至于连事情的轻重都分不清吧。”浮云暖微微撅嘴。

    “浮云道长你平时可没这么热心啊,为什么突然要去了呢?”辞文知道,浮云暖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正义感爆发的,因为浮云暖和雨翩翩性格相差实在太多了。

    “……”浮云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了……”

    这次浮云暖不是敷衍,只是不想说明理由。

    “你去吧,我与辞文公子最后再核实一下所知的事情有多少是真,今天还是医馆见吧。”初菱记得浮云暖每天都在吃季大夫配的药,肯定要回去的。

    “好……”浮云暖转身就出去了。

    “菱姑娘还真是信任浮云道长。”辞文看着浮云暖离去的方向,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实际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难道辞文公子还是对阿暖有偏见吗?”初菱这么问。

    “这……”辞文无奈笑道:“既然菱姑娘都说是偏见了,在下改就是了。”

    “哈……”初菱轻笑。

    雨翩翩坐在房府对面的屋顶上,整个房府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有些微奇怪的感觉,还真的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等了很久,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下来。”

    “阿暖?”雨翩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下方抬着头的浮云暖,哼了一声道:“怎么,和女人鬼混完了?”

    “你说什么呢?该不会是听白衣瞎说什么了吧?”浮云暖就觉得人多了就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

    “哼。”雨翩翩扭头不看浮云暖,浮云暖道:“我要到房府去拜访房正卿,你跟不跟来?”

    “哎?”雨翩翩立刻跳下来道:“真的?”

    “爱去不去。”浮云暖转身就走,雨翩翩立刻跟了上来,边走边道:“去呀。”

    “不过,浮云暖,你昨晚真的没去找女人?”雨翩翩问道:“道门弟子清静无为,为美色所惑,你会后悔的。”

    “……”浮云暖扶额道:“你跟白衣的关系不是不好吗,为什么你会信她的话?”

    “她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了,肯定了解你!”雨翩翩非常肯定的语气。

    “你还知道我被东阁真人咬过呢,白衣就不知道。你怎么就肯定白衣就那么了解我。”浮云暖觉得胸闷,为什么这个雨翩翩总觉得自己和路边那些只要一看到美丽女子就想勾引的登徒子一样呢?

    “咦?”雨翩翩一愣,奇怪地道:“白衣不知道?”

    “不知道,这件事在正一天道只有师父和大师姐知道。”浮云暖走到房府门前,敲了敲门,等着人来开门。

    “这个应该不算秘密吧?”雨翩翩想了想道:“你练功什么的就不会受个伤,没人给你包扎和上药?”

    “你以为我是谁?”浮云暖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可能受伤。”

    “二位是……”门被打开,下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二人,浮云暖递上拜帖道:“在下浮云暖,特来拜见房先生,这是拜帖。”

    “请稍等。”下人拿了拜帖,将两人引进前厅,就进去禀报了。

    雨翩翩看着院子,道:“这院子设计得很精巧好看嘛。”

    “别乱走。这院子里有结界,只是你感觉不到而已,失礼于主人家可不好。”浮云暖坐在客席上,雨翩翩撇了撇嘴,一起坐了过来。

    看着雨翩翩不乐意,又不得不规规矩矩地坐下,还颇有一副小高人和大小姐的样子,浮云暖露出了一抹看不清的笑容。

    “你笑什么?”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一本正经地道:“你哪儿看到我笑了?”

    “我可是雨翩翩,我的眼力绝对比你好。”雨翩翩双手环胸,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我心情好。”

    “……”雨翩翩沉默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笑声:“哈哈……浮云道长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房先生客气了,这位是雨翩翩,她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小东阁。”浮云暖这么一说,房正卿对雨翩翩拱手道:“原来您就是南郡平寇的小东阁呀,真是大名如雷贯耳。”

    “房先生听说过我?”雨翩翩好奇看向房正卿,房正卿颔首道:“南郡流寇肆虐,天下皆以其为害,小东阁与太玄道长平乱之事可是如雷贯耳呢。”

    “哈哈……没什么啦,应该的。”雨翩翩略微有点儿难为情,但是又很满足地笑了起来。

    看了看雨翩翩的样子,浮云暖摇了摇头,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浮云暖翻了翻眼睛,转向房正卿道:“我是来问问先生,您的朋友鱼良朋是不是被人追杀?”

    “这个……”房正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双手环胸,看着浮云暖道:“这!我不知道啊!”

    “那您知道,您的朋友是做什么营生的吗?”浮云暖看着房正卿问道。

    “良朋是个商人,走南闯北,就看什么货物赚钱了。”房正卿答道,浮云暖想了想,方道:“那房先生可知,您的朋友乃是卖的妖界之物?”

    “妖界?”房正卿微微摇头道:“道长,子不语怪力乱神,良朋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知道妖界?再说了,虽然这世间都有妖类传说,但是毕竟那只是传说,若真是有妖界,怎么会根本没谈论过呢?”

    “房先生,你的院中布满了结界,并且前院正中的那盏灯是引魂灯,任何擅闯宅邸的人都会受引魂灯蛊惑,您就算真的没有听说过妖界,也不可能不知道术法吧?”浮云暖这么说的时候非常突然,房正卿的双眉皱了一下,又迅速弥平。

    “这个院子,从外面看,一切都是正常的,然而进入之后,院中的天空略带浅紫,并不是天色问题,而是因为院中上空有障眼法,从院中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而外面看到院中的事情,却不是真实的。”浮云暖目光示意了一下外面的天空。

    雨翩翩微微一愣,浮云暖是怎么注意到这些的?忍不住有点儿想出去看看……

    但是……如果自己出去了,不是留浮云暖一个人在里面了吗?如果真的照浮云暖这么说,要是出了事情,这个家伙现在能应付得了?

    这么说,浮云暖其实真的是把她叫来当保镖的啊!

    雨翩翩突然想起在初菱家的时候,浮云暖一脸嫌弃的样子,瞬间怒火中烧,一个没忍住,悄悄把手移向浮云暖,在浮云暖的痛穴上面点了一下。

    正在专心看房正卿表情的浮云暖冷汗差点就出来了,然而还是保持着一张非常淡定的脸。

    “浮云道长真不愧是琉璃元君的亲传弟子,甚是厉害啊。”房正卿带着欣赏的神色,看着浮云暖道:“既然道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只好承认了。但是不知道长来此,该不会是为了找茬吧?”

    “不是。”浮云暖目光往一旁一撇,雨翩翩也立刻感觉杀气,并且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

    雨翩翩要按剑的时候,浮云暖道:“翩翩不用着急,你我皆是道门之人,房先生就算不给你我面子,也会给东阁真人与我师父一个面子的。”

    杀气便如同来的时候那样,突然退却,房正卿颔首道:“确实,在下并不想与二位的师尊为敌,特别是剑术天下第一的东阁真人。”

    东阁真人嘛,虽然说挺不靠谱的,但是雨翩翩可是他最宠的小弟子,得罪了雨翩翩,几乎在东阁真人那里,好映像是肯定没有了。这江湖上,哪个江洋大盗在东阁真人面前不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

    曌国有个关押极恶罪犯的大牢,东阁真人曾经因为喝醉了跑那大牢门口睡觉。据传,那大牢原本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充满了打架斗殴之声,各种谩骂不绝于耳,狱卒也都不是什么善茬,私刑犯人也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然而东阁真人躺那的时候,整个大牢安静得真掉地上都能听到响声,狱卒都不敢随便走动,不得已要动都是蹑手蹑脚,生怕扰了东阁真人的清静。

    只怕惹恼了东阁真人,会比在这地狱,还要可怕。

    雨翩翩发现浮云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点对穴位,于是准备再戳一下的时候,却在碰到穴位的时候,发现浮云暖背心全是冷汗,而且微微发抖。

    哼!雨翩翩满意地解了浮云暖的穴道。算了现在大敌环伺,要教训你,有的是机会,也不用急在这一刻。

    “所以,房先生能告诉在下真相吗?否则先生的生活可能会有些小麻烦。”浮云暖非常认真地道:“我只是要知道鱼良朋是不是真的有仇家。”

    “哎……”房正卿故作叹气地道:“实际上,良朋跟我说过,有一会儿他生意上的伙伴要追杀他,所以他来本地暂避一段时间。良朋乃是我的挚友,突然这么去了,我感觉我也日渐不行了。”

    “那房先生可知是什么人要杀他吗?”浮云暖问道,房正卿道:“我只知道,他们很擅长暗杀,但是极少会用官府能察觉到的方式,而且良朋的死因你们不也查清楚了么?良朋死于杏花雨剧毒。”

    “在下知道了。”浮云暖颔首,雨翩翩撇嘴道:“也有可能是你要栽赃嫁祸也说不定呀。”

    “房先生不会……身为朋友,当然是要救人,怎么会是害人呢?”浮云暖笑了一下,然后起身道:“今日叨扰多时,在下告辞了。”

    浮云暖对房正卿告辞,房正卿则是笑道:“既然如此,将来若是有缘,再会道长了。”

    “哦……对了。”房正卿手中拿出一枚很小的人形纸符道:“这是道长进屋时掉的东西,可要收好了。”

    “……”浮云暖沉默地接过纸符,雨翩翩则是不解,这是阿暖掉的?自己刚才怎么完全没注意到呢?

    “多谢……”浮云暖伸手拿过纸符,房正卿笑道:“在下并无他意,还望浮云道长勿怪。”

    离开了房家,雨翩翩拍了拍浮云暖道:“你还真厉害啊,居然能忍得住我点你痛穴。”

    “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浮云暖走在前面,然后道:“跟菱姐交差吧,这件事儿跟房正卿没有关系。”

    “啊?”雨翩翩一愣,浮云暖边走边道:“一会儿让菱姐给你解释。”

    “对了,那纸符是你的?”雨翩翩歪了歪头,问道。

    “是啊,我想知道房正卿是干嘛的,谁知道他提前发现了。”浮云暖扶额,这个房正卿不好对付呢。

    “这么说,这个房正卿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了。”雨翩翩边走边道:“既然你说不是他杀的人,就这么放着他,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浮云暖双手环胸,边走边道:“现在贝君昊、房正卿都不是凶手,看来你们幸苦了那么久,又要回到原点了。”

    浮云暖跟雨翩翩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听了浮云暖的说辞,初菱长叹一声。怎么会这样……

    “贝君昊、房正卿都是会法术之人,那抢尸体的人到底是谁?”初菱揉了揉额头,实在有些想不通。

    “菱姐……也许那天我在衙门被袭击,对方的目的并不是尸体呢?”浮云暖突然这么一说,雨翩翩一愣,看向浮云暖道:“那是为了什么?”

    “……”浮云暖久久不说话,初菱一愣,想到之前根据雨翩翩的说法,他们二人曾经闯了皇陵,该不会为了皇陵之事吧!

    而辞文则是道:“说起来,那日我在戏楼遇到房正卿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是个高手,武功在我之上。”

    “你当时怎么不说呢?”雨翩翩微微皱眉,这两个家伙都是知道事情却不说,真是讨厌!

    “那名高手照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此地,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辞文是这么说,然而浮云暖却不这么认为,说起来,雨翩翩和自己在皇陵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都没人来查,本身就很奇怪。

    “难道,那袭击真的是冲着阿暖你去的?”初菱恍然……该不会真的是皇陵的事情吧?据说阿暖在皇陵用血气设下封印,若是有高手前去查看,而认出了阿暖,似乎也说得通。

    “兴许真的是吧。”浮云暖实际上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但是毕竟与此案无关,浮云暖不想做过多猜测。

    “既然贝君昊、房正卿不是凶手,而那晚袭击了阿暖的人,又可能不是针对尸体……也许凶手真的是那个人。”辞文揉了揉额角,看向初菱道:“菱姑娘,你说呢?”

    “我希望不是。”初菱皱眉,浮云暖知道他们说的是季和风,浮云暖沉默了半天,突然道:“我师父跟我说过,世人总是用他们所见到的行为结果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从来不去关心为什么要这么做。世人也总是自以为是地去逃避他们不想面对的事情。”

    “为什么又是你师父啊,还有,你们都在说什么啊?”雨翩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他们这副表情是何意思?

    “这就不用你来思考了,我要去见县令夫人了。”浮云暖看向雨翩翩,问道:“你去不去?”

    “你这几天都没出去办正事儿吧,你去见县令夫人不是找打?我可不会给你当保镖哦。”雨翩翩头一偏。

    浮云暖微微摇头道:“你不去就算了,而且我已经实现了我的诺言,县令大人现在可娶不了花魁娘子了,我当然是去交差的。”

    “啊?”雨翩翩一愣,不解地道:“为什么娶不了了?”

    “想知道就跟我来呀。错过了好戏,别怪哦。”浮云暖看了看县衙,然后道:“你也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你根本没见到县令大人。”

    “那有可能是县令大人偷懒呀。”雨翩翩说得理直气壮,浮云暖道:“那正好跟我打个赌呗,我们去县令大人府上看看,要是县令大人在偷懒,我就免了你一百一十两的符钱,怎么样?”

    “走!”雨翩翩听到这个事情,立即打算去见证一下。

    看着二人出去,辞文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医馆吧。”

    “嗯……”初菱颔首道:“季大夫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长辈。”

    “一名收养了无名孤儿的大夫,自然是好人,就像阿暖方才说的,世俗之人,总用行为的结果判断一个人好坏,而不去了解为什么这么做。”辞文不得不承认方才浮云暖的话让他对浮云暖刮目相看了。

    “阿暖是高人的弟子,能懂此高见,并不奇怪呀。”初菱走出县衙,轻笑道:“就像辞文公子,明明满腹经纶,却把自己打扮得那么奇怪。”

    “这……”辞文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掩饰道:“哈哈……真的这么奇怪?”

    “公子说呢?”初菱一笑,然后道:“或者我们应该重新去买一身衣物,不然我都会奇怪,为什么公子对旁人的眼光,可以毫不在乎。”

    “那……菱姑娘觉得不自在吗?”辞文眨了眨眼睛,这么问道。

    “我自然不觉得奇怪,只是辞文公子啊,这天下可没那么太平,公子摊上的几次麻烦,不都是因为衣着太过怪异了吗?”初菱突然颇有深意地道:“若是想要隐藏身份,不是应该让自己显得普通,而不是招人注意吗?”

    “咳咳……”辞文以扇掩面,无奈笑道:“听菱姑娘的就是了,不如我们就在外面吃了中饭,再去买衣服吧。”

    “公子请。”初菱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边,雨翩翩跟着浮云暖往县令府邸走,雨翩翩道:“阿暖,我们吃了东西再去吧。”

    “我算好了这个时间县令夫人也该用膳了,我们去正好蹭一顿饭呀。”浮云暖理所当然地道:“干嘛在外面吃。”

    “你这人好抠门啊!”雨翩翩忍不住敲了浮云暖一下,浮云暖则是毫不在乎地道:“县令大人家的厨娘,是三年前在本县很有名的汤仙子,你不想尝尝汤仙子的手艺,那我们现在去路边吃面条?”

    “吃什么面条!”雨翩翩不想承认自己被浮云暖给说服了,只好道:“你说的,不许骗我!”

    “是。”浮云暖摇了摇头,走在前面。

    “不对呀,面条也可以啊。”雨翩翩突然想起,修道之人怎么能就这么就不顾原则了呢。

    “我不想吃。”浮云暖想都没想,直接反对。

    “我们可以去吃别的呀,为什么一定要吃面。”雨翩翩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应该去占别人家的便宜。

    “跟你吃饭,我没法跟县令夫人说话。”浮云暖只得这么道。

    “……”雨翩翩撇嘴,只能跟着去了。干嘛说得人家就这么惹人厌啊。

    实际上今天县令大人的府邸相当的……嗯……诡异。

    浮云暖见到县令夫人后,县令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只是微微叹气道:“小道长……我家大人还没回来。”

    “县令大人去了青楼了吧?”浮云暖这么问,县令夫人苦笑道:“是啊,也不知为何,昨日我家大人突然急匆匆地回来,换了官服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然后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看大人的脸色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我是撒泼都没用了。”

    “实际上,夫人不用这么担心了,昨天花魁娘子已经有了归宿,她与县令大人的缘分也尽了。”浮云暖突然这么说,县令夫人一愣,露出了更为苦涩的笑容:“既然昨天就走了,那奈何县令大人,还这般往青楼跑呢?“

    “我想,县令大人只是不开心罢了。”浮云暖道:“人总会为失去的东西而留念不已,但是也会因此觉得,现在拥有的比过去更珍贵。”

    “……”县令夫人没有说话,浮云暖继续道:“夫人其实是聪慧的女子,现在县令大人的心无所依,正是夫人挽回大人的机会。”

    “哈……”县令夫人难得露出了笑容,道:“都怪我,二位还没用膳吧,我立刻吩咐下人上菜,小道长稍等,妇人家立刻去将您的报酬拿来。”

    雨翩翩则是皱眉在思考,浮云暖刚才说得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呢?平时这个浮云暖不是就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他钱的样子嘛,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你想什么?”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雨翩翩道:“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不如正好帮帮我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你还拿了我的道符不干好事。”浮云暖就知道雨翩翩要说什么,一句话已经把雨翩翩要说的事情给堵回去了。

    “你好贱!”雨翩翩生气地拍了浮云暖一下。

    席上,县令夫人居然给了浮云暖一枚发钗!浮云暖愣了一下,县令夫人道:“这枚发钗乃是我出嫁时的陪嫁,我想,定是够抵小道长的酬劳了。”

    “呃……”浮云暖尴尬地看着这枚雕工精细,镶金戴玉的发钗,只好道:“真是……难为夫人了……”

    “发钗真好看!”雨翩翩虽说平时对这些饰物不是特别在意,但是这个精细的做工,她看到了都觉得是个好东西。

    “你就算了。”浮云暖将发钗收回袖袋,看了雨翩翩一眼道:“哪天你行侠仗义,一甩头,这发钗也会被一起甩飞的。”

    “……”雨翩翩郁闷地吃饭。

    “夫人告辞了……”浮云暖对县令夫人拱手道:“我想县令大人很快就会回来的,您也无需太伤感。”

    “我知道了。”县令夫人对浮云暖颔首,浮云暖带着雨翩翩往青楼的方向走,雨翩翩不解地道:“为什么昨天一过,你居然能解决那么多的事情?”

    “……”浮云暖不说话,这小丫头应该不会猜到自己昨天骗她走火入魔的事情吧?浮云暖有些心虚。

    “怎么不说话啊?”雨翩翩想了想,道:“难道你昨天走火入魔……”

    浮云暖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这是要被直接打残的可能?

    “导致你突然开窍了?”雨翩翩这么说的时候,浮云暖悬着的心立刻落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行,这么过日子简直是太痛苦了!

    “你怎么了?”雨翩翩微微皱眉道:“难道是痛穴没解开?”

    “别动,解开了。”浮云暖立刻往前走,只有雨翩翩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要找到花魁娘子曾经呆的青楼也不难,反正门口有麻雀在啄食的那家一定就是了。雨翩翩指着青楼道:“这也太惨了……”

    “哪儿有那么惨。”浮云暖撇嘴道:“走吧,进去看热闹。”

    实际上,今天的青楼确实很热闹,因为县令大人瞪着眼睛坐在妓院的中央。

    那老鸨一见到浮云暖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走过来道:“浮云道长,是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今天真是感人啊!”

    “你看到我这么殷勤,果然没好事。”老鸨没想到浮云暖居然说得这么直白……

    “县令大人在里面,我们正愁没法交待呢!”老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喋喋不休地给浮云暖说起了发生的事情。

    而雨翩翩听完则是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这都发生什么了,是哪位先天活得这么无聊,跑来这里给花魁赎身啊?

    而且又是烟又是行踪飘忽不定的,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先天,就是个妖物。

    但是一看浮云暖的反应,又让人很郁闷,此时浮云暖是真的很认真在听的样子。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花魁娘子突然被人赎身而去,这件事应该是没人知道的吧?怎么这阿暖一大早就过来了,也不见他跟什么人接触,他是怎么知道的?昨天他不是还病怏怏的吗?

    等等……难道是昨天他身上的香粉味道,就是来了这风月街?

    “浮云暖!你昨天是不是来青楼逛了?”雨翩翩双手叉腰,怒道:“好啊,你真的不顾道门清规,出来干这种事!”

    “你什么想象啊,昨天我要是在场,我会不知道是什么带走了花魁娘子啊?”浮云暖双眉一横,立刻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浮云暖道长?”这老鸨可是个人精,此时看二人的样子微微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浮云暖看着老鸨,这老鸨该不会是发现什么破绽了吧?

    “您收了我十五万两呢,不如您就送佛送上西,帮我想想法子,怎么解决县令大人的事情?”老鸨盯着浮云暖看了又看。

    “不干。”浮云暖指了指里面的方向道:“你也知道,我给县令大人惹了一堆麻烦,我进去你就不怕县令大人更生气,到时候到时候你日子更不好过?”

    “这……”老鸨一时语塞,然后想了想,自己若是公然得罪县令,以后要花更多的钱来摆平这件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浮云暖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我是有方法,也帮不上你。”

    “那您说!”老鸨一拍大腿,决定不管怎么说,认了吧!

    “我去跟县令大人认个错,然后用我道门弟子的身份跟他说,花魁娘子这是尘缘尽了,跟着高人去修行了。”浮云暖双手环胸。

    老鸨瞬间知道不好,不会是又要钱吧……

    “两百两……”浮云暖伸手,老鸨摇头道:“不行,五十两吧。”

    “一百五。”浮云暖想了想,似乎也不用那么恨。而老鸨见浮云暖居然真的有降价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道:“一百两,小道长,不能再加了!”

    “好,成交。”浮云暖伸手。

    雨翩翩看了看浮云暖又看了看老鸨,扶额……简直是……

    老鸨把昨天刚从那个高人收到的那张银票给了浮云暖,浮云暖看着这张银票微微皱眉道:“这张银票你从哪儿来的?”

    “这银票怎么了?”老鸨不解地看着浮云暖,浮云暖指尖突然腾起火焰,浮云暖用火焰在银票上轻轻划过,只见银票的中心竟然扩散出一朵金色的莲花!

    “这张银票被人施了法术。”浮云暖指着莲花道:“若是你事后反悔,就会被五雷轰顶。你是得罪什么道门先天了?”

    “……”老鸨呆呆地看着浮云暖,浮云暖拿着银票道:“没事,这个正好作为证据,我拿进去就是了。”

    “你说这银票有法术?”老鸨用颤音问道。

    浮云暖颔首道:“对呀。你若是时候派人去找花魁娘子,这银票就会引来五雷轰顶,到时候你就是被天罚了。”

    “那……那现在呢!”老鸨问道。

    “这银票我会处理的。”浮云暖长叹一声道:“老鸨,你就当这次买个教训吧。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自己心里没数?我能帮得了你这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这世间人死之后是真的有地狱的,你当心以后只能做地狱的恶鬼。”

    “地狱……的恶鬼?”老鸨被吓得脸色突然就白了,浮云暖道:“嗯……地狱是专门惩戒身上有罪的人的,你要在那里偿还你的罪孽,很久。”

    “这、这、这……”老鸨手一抖,浮云暖道:“当然啦,你要是将来人到暮年,糟了现世报,你也就不用下地狱了。”

    “浮云道长!”老鸨拽住浮云暖的手,哭闹道:“你得帮我呀!”

    “多做点好事,自己去弥补吧。”浮云暖露出一个你放心的表情,继续道:“今天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帮你摆平。”

    说罢,浮云暖和雨翩翩走进内堂,只见县令大人不喝茶,几名捕快站在县令大人周围,风尘女子们也不敢上前。

    一看到浮云暖立刻没好气地道:“怎么又是你!”

    “大人,我最近可没有惹你吧?”浮云暖眉毛微微一挑,县令大人没好气地道:“我心里堵得慌,你再惹我心烦,我一定重罚你!”

    “我听老鸨说,花魁娘子被人赎走了,您干嘛不派人去找找她呢?”浮云暖试探地问道,县令大人一愣,一拍桌子怒道:“我就是来问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跟我抢女人!吕子默养活自己都难,别提赎身了。而荆成天,他老爹我可是知道的,荆成天想娶涵雁过门,根本就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一名女子放弃家业的人!”

    “那老鸨居然跟我说,涵雁是被道门之人带走的!”说起这个县令大人就恼火,一拍桌子道:“那老鸨真当我傻啊?一百两就放涵雁走了?谁信!”

    “我估计老鸨真的是遇到高人了。”浮云暖拿出那枚银票,浮云暖指着银票上的莲花道:“这是道门很高深的一种咒术,若是老鸨不照做,就会被五雷轰顶,而且这张银票是无法离开青楼的,不信您找人试试?”

    “这么神?”县令大人一愣,突然来了兴趣。

    浮云暖拿着银票道:“不信你们谁拿着银票去试试?我现在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道术,也许是走出去就会被雷劈,或者是走出去就会有飞来横祸,反正您也知道,老鸨很讨人厌,那高人若是真的为了涵雁,这下的法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法术。”

    “……”衙役们互相对视一眼,立刻退后一步,这种出力不讨好而且可能会死人的事情,自己才不干呢。

    都说道门先天个个都有通天的能耐,先不说最厉害的琉璃元君与东阁真人,就是其他的道门高人,也不是拿出来摆摆样子的。

    “你懂道术,你怎么不试?”县令大人立刻指了一下浮云暖,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才不要呢!

    “县令大人,你怎么这么自私啊?”雨翩翩一直在旁边看着,现在终于忍不住了,还好自己是跟着浮云暖来的。

    这不管是外面的老鸨也好,还是这个县令也好,只要一听到这银票有法术,一个二个都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急着脱手。难道这件事儿不是他们惹出来的?

    浮云暖有伤在身,怎么能试?

    “他也是个高人嘛……”县令被戳中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知道这个小道姑特别不好惹,好像还很有背景的样子。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伙人?

    “别试!”雨翩翩伸手道:“这种银票就该贴在这县令大人的身上,让他走不出这青楼,死在这里算了!你也不想想,你要不是县令,这老鸨会正眼看你吗?”

    “我!”县令大人一时气短,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雨翩翩哼了一声道:“也不想想,花魁走了,她要是真的对你心心念念,会不给你个消息吗?闹什么闹?”

    “翩翩?”浮云暖扯了扯雨翩翩的衣袖,雨翩翩回头瞪了浮云暖一眼道:“打什么岔?我还没说完呢!”

    “……”浮云暖立刻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浮云暖总觉得自己方才被雨翩翩瞪的时候,那感觉真熟悉……就好像自己小的时候也被人这么瞪过,杀气满身。

    “我们不打岔,翩翩姑娘说。”县令大人方才也被雨翩翩突然放出来的杀气给吓到了,那个瞬间整个青楼都好像结冰一样,别提多可怕了。

    “你说花魁娘子是你真爱?”雨翩翩指着县令冷笑道:“你要是她的真爱,怎么还能忍心让你心爱的女人在这种地方接客?你们官场之人不是最爱结党营私的吗?为什么自己不想想办法?”

    “翩翩,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县令大人想要声辩,谁知雨翩翩一脚踩在椅子上道:“听我说完!”

    “是。”这其实,又把县令大人给吓到了,立刻做出我认真听的样子。

    “就算你不结党营私,你自己想想,你把花魁娘子娶回去做二房,你的夫人容得下她吗?知不知道妻与妾的关系?还有啊,你这么对你夫人,不怕糟报应啊?你就没想过,你夫人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是因为她年老色衰,所以就移情别恋了?你也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有问题,才让你夫人成悍妇的。就算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在你夫人做得不对的时候,自己不站出来说呢?只会娶个妾回去,你有把你夫人放心上了?你这样把花魁娘子娶回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日子怎么过?”雨翩翩说得连喘气都不带,几句话堵得县令大人一脸通红。

    “你在这里闹什么!也不想想,是不是什么人请了高人来帮忙,救走了花魁娘子。还有啊,你这么大白天的在妓院,衙门的事情你不管了?你夫人为你伤心落泪,你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雨翩翩走到县令大人身前,“啪”的一掌,桌子立刻就碎了!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碎成一地的桌子,包括偷偷摸摸进来看情况的老鸨,这可是非常结实的桌子啊,平时就是从二楼摔下来,也不见得磕个角,这小道姑居然一巴掌就打碎了!

    这么凶……老鸨应该不会拦住我让我来赔钱吧?浮云暖将目光从雨翩翩身上转向老鸨。老鸨此时满头的汗,这下该不会得罪县令大人了吧?

    “你还想不想当这个县令的?就不怕被人参你一本,你这乌纱帽不要了,是吧!”雨翩翩看着县令大人这么问。

    “本、本县这是公职,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先、先走了!”县令大人吓得立刻起来,带着衙役们立刻往外跑。

    “这下糟了!得罪县令大人了!”老鸨倒地就哭,这么一哭,反而把雨翩翩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浮云暖撇了撇嘴,看了雨翩翩一眼,朝老鸨走过去道:“没事的,翩翩这么一吓,县令大人过两天冷静了,你再派个人去给县令大人道个歉什么的,怎么做不用我说吧。但是可别惹恼了县令夫人,不然县令大人后院起火,你以后也是麻烦不少的。”

    “啊?”老鸨一脸大梦初醒的表情,浮云暖拍了拍老鸨,然后道:“这里没我事儿了,不过看在你坏了一张桌子的份上,你不如就好好传传,这花魁娘子是有仙根的人,并不是什么妖孽,不然怎么会有高人愿意带花魁娘子去修行呢?”

    “!”老鸨脑子灵光一闪,立刻明白浮云暖说得是什么意思。

    “告辞。”浮云暖对老鸨拱手,拉着雨翩翩就往外走。

    等走到外面,雨翩翩撇嘴,然后道:“果然,那张银票上面有法术是假的吧!”

    “哎?”浮云暖挑眉问道:“你怎么这么说啊?”

    “我才不信哪位道门先天会这么无聊呢,都能一百两把花魁娘子给带出这地方了,还会怕老鸨报复?”雨翩翩一脸不高兴地道:“你不就是想坑老鸨嘛。”

    “……”浮云暖摸了摸鼻尖……是,刚才就是来坑老鸨的。

    “话说,你不是很有正义感嘛……为什么刚才不戳穿我?”浮云暖问道,雨翩翩回头看了浮云暖一眼,然后道:“那老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叫以暴制暴,可惜这次你就该像上次一样坑她十五万两银子。”

    “你之前不是觉得我挺讨厌的吗?”浮云暖有些不明白,怎么现在就应该了?

    “你现在也一样讨厌!”雨翩翩哼了一声,走在前面,然后道:“之前说好的不要保镖呢!现在为什么要带着我先去什么房正卿家,又去青楼的。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你都打不过?”

    “也不是,主要是这些人都不讲道理,你比他们更不讲道理,对付他们不是小菜一碟嘛。”浮云暖摊手,反正雨翩翩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印象,不是吗?

    “你好讨厌!”雨翩翩转身打算抓住浮云暖就打,浮云暖见势不妙,立刻就逃。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到晚膳的时候才回到医馆。看着两人,岳倓摇头道:“要不是阿暖是病人,还真以为你们把我家的医馆给当成了客栈。”

    “阿暖,你终于回来了!”浮云暖刚走进院子,白衣就扑了上来:“我错了,下次别出去找其他女人了好不好!”

    “你不就是因为觉得我把你关在这里,你无聊吗?”浮云暖翻了翻眼睛,就知道白衣其实有些怕季和风,才故意这么罚白衣的。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相处的很愉快?

    “对了!”雨翩翩突然想起来:“老实交代,你昨晚到底跟什么女人鬼混!”

    为什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我出去了。”浮云暖转身就要走,雨翩翩拦下道:“不交待清楚,不准走!”

    “我在师门的时候就每天跟女人在一起,你有意见?”浮云暖突然说出这句话,四周一篇寂静……

    “你!”雨翩翩现在是被浮云暖一句话给噎死了!

    “那不一样嘛!”白衣不满,立刻道:“那还不是因为……”

    “反正从我小就被睡过了,你们担心什么?”浮云暖双手环胸。

    “咳咳……”一片干咳之声响起,浮云暖转身出去:“我今晚去城隍庙。”

    “药带上。”只有岳倓反应过来,丢了一只瓶子给浮云暖,浮云暖接住瓶子,正要出去的时候。

    “你要出去?”刚从外面回来的初菱不知道刚才浮云暖说了什么,浮云暖则是点了点头。

    “咦?”回过神的洛宵芸看了看跟在初菱身后的辞文,有些惊讶地道:“这位……难道是辞文公子?”

    “啊?”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辞文……

    辞文一身月白竹文长衫,优雅得体,头上发髻也换成了普通男子的发冠,完全不复之前的怪异搞笑之感。现在这么一看,气宇轩昂,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浮云暖则是乘着大家发呆的空档,溜出了医馆。

    “辞文公子真是佳公子啊……要不是人家自许阿暖……一定想要嫁给辞文公子。”不知白衣出于什么心态,立刻说了这样一句话。

    “人家看不见你。”岳倓打趣地看了白衣一眼,笑道:“就连你说什么都不知道。”

    “对哦!”白衣欣喜,立刻飘到辞文面前,刚要做搂的姿势,雨翩翩道:“别动,当心被你家阿暖知道,把你超渡了!”

    辞文只觉得一阵寒意袭身,还有岳倓与雨翩翩的话,问道:“是白衣姑娘?”

    对白衣,辞文还是有印象的,知道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艳鬼。

    “雨翩翩,你讨厌!”白衣也知道自己鬼体,随便接触普通人会带走他们的阳气,只是平时在浮云暖身边带走浮云暖的灵气习惯了,现在想起来,这辞文和初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别说看见自己了,自己若是随便靠近他们,似乎真的不对,只好退了回来。

    “你们在外面一天了,赶快进来吃饭吧。”做好饭的季婵娟招呼所有人进来。

    实际上,这家人看起来真的很幸福,若是被人随意打破这平静,一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就连雨翩翩,今天也不说话。

    “雨翩翩,你别信阿暖那个笨蛋说的。”白衣耐不住寂寞,开始说了:“他小时候长得真的挺可爱的,他师父超喜欢他,每次就打扮得跟个小金童一样。而且他小时候可文静,可乖了,特别听他师父和那些师姐和那一两个师兄的话,他那些师姐都骗他说,晚上怕他被精怪捉走,轮流带他睡觉,他说的是这个。”

    “靠,大男人的,这么娘!”雨翩翩一拍桌子,初菱不知道雨翩翩说了什么,觉得奇怪地看了雨翩翩一眼道:“你在说……谁?”

    “浮云暖这个死神棍!”雨翩翩把饭当浮云暖,恨不得要死他。

    “阿暖哪儿娘了!”白衣不服了。

    “从小就女人堆里呆着,难怪他连拿行礼都嫌累!”雨翩翩恶狠狠地表示。

    “……”初菱看了雨翩翩一眼,揉了揉额头道:“翩翩……你不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吗?”

    “那不一样!”雨翩翩道:“我四岁就打遍京城了!”

    “……”初菱放下筷子,无奈,那时候的事情啊……

    “四岁?打遍京城?”季和风抬起眼睛,看着雨翩翩。不至于吧,居然还有比自己家这几个还能折腾的?特别是某两个。季和风将目光移向岳倓和聂玲珑。

    “其实当年……”雨翩翩正要得意地说故事。

    “我来说吧。”真担心雨翩翩搞不清楚情况,于是初菱道。

    三岁的时候雨翩翩一脚踹飞了雨家的大花瓶,那花瓶可是有雨翩翩那么高的,还插了花加了水,那重的……

    当时雨夫人和雨家主就吓傻了,那花瓶可是被雨翩翩一脚就踹得飞起来了,当时雨家主急得立刻去找大夫,生怕雨翩翩就这样瘸了一条腿。雨夫人那时候刚生完孩子,也吓得把雨翩翩的弟弟交给奶妈,只是抱着雨翩翩不准她动,就怕她真的断腿。

    谁知道那大夫巴巴地赶来,才知道大小姐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后来,雨翩翩喜欢出去玩,一开始雨家的人怕翩翩在外面给人欺负了,派了家仆、小丫鬟一路跟着。

    谁知道,才出去没多久,小丫鬟花容失色,急急忙忙跑回家,哭得话都说不清:“家主、夫人……快……快……小姐、小姐!”

    当时吓得雨家主和雨夫人急着就跑出去了,这是被人欺负了,还是被人给拐了,还是怎么了?

    急匆匆地跑到大街上,就看到四岁的雨翩翩坐在坐在茶馆的桌子上,一只脚吊着,一只手指着四个看起来六七岁鼻青脸肿的男孩子道:“看你们下次还出来惹我,那边,那边,给我打扫干净了!”

    问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才知道,那三四个孩童都是武将的孩子,雨翩翩出来玩,看上了路边卖的木剑,于是要买。

    四个孩子中,门牙不知道去哪儿了的那个男孩子见雨翩翩年纪小,穿得又可爱,就想欺负雨翩翩。

    说女孩子家的,就该在家学绣花,买什么木剑?上来就要抢雨翩翩的剑。

    这为首的男孩子的小跟班立刻把雨翩翩给围了。

    本来嘛,雨翩翩是有家仆、小丫鬟跟着的,这些家仆和小丫鬟可不是没眼力的,一看就知道这为首的男孩子是兵部尚书的大公子,另外三个也是有头有脸的武将家的儿子。

    这些小祖宗可不得了啊!先不说个个生的虎头虎脑,一身的肉。就是他们的爹,这可不能随便得罪啊,雨家虽然是曌国首富,与朝廷上大员也有关系,但是本着和气生财,小丫鬟与家仆本来计划好了先吓唬一下那些熊孩子,免得自家小姐被欺负了,然后再买点儿糖什么的安慰一下这些小子,省得去告状。

    然而……事实上就是,谁都没想到,雨翩翩会出手打人,更可怕的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出手,就把兵部尚书的儿子牙给打掉了。

    反正,雨家主吧,挺郁闷的,不知道这四个孩子的爹和娘会怎么秋后算账。

    果然,当天兵部尚书带头,四家的爹就带着孩子上门讨债了。

    但是讨债归讨债,四家人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被打,问题是……首先,四个七八岁的孩子被一个四岁的孩子打成这样,本身就很丢脸。是不是自家的儿子先欺负的孩子姑且不论,打人的居然还是个小姑娘!

    而且很不凑巧,那天东阁真人又游手好闲地跑来京城玩。呸,不对,不是游手好闲。东阁真人知交满天下,怎么可能游手好闲,只是来会朋友的。

    四家人一起来,为的就是壮大声势,东阁真人那时候正好在后院教雨翩翩武功。四家人气势足够,又不知道东阁真人正好在后院,就差了几个泼妇走后院来要把雨翩翩给揪出去。

    都说了是泼妇了,自然不是什么美女,家教也不要多说。

    但是,那是东阁真人……名震天下的东阁真人。

    不过泼妇毕竟不是江湖人,何况吵吵闹闹地跑来后院,见到的就是一个黑发白面,长得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虽说挺俊的,然而一看那打扮,估计就是道门什么无名后辈。

    泼妇更加肆无忌惮,吵着就要去抓雨翩翩。

    结果还没走到雨翩翩十尺之内,每个泼妇眼前就见一道白光,仔细一看,竟然是飘在眼前的气!

    东阁真人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缓缓开口:“何事,吵吵嚷嚷。”

    “我、我我我我……”东阁真人只是开口,整个后院的温度都降了,这三伏天的,冷得雨家的家仆都打抖。几个泼妇更是一身冷汗,话都说不清了。

    “嗯?”东阁真人尾音一扬,抬眼看去,吓得其中一个泼妇立刻道:“回禀高人,我们家公子被这小丫头给打伤了,我们来请高人给我们支持公道的!”

    “……”东阁真人看向正在偷懒的雨翩翩……小丫头打人?真的假的?你告诉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人?挠痒都嫌力气太小吧?

    “师父!”看着东阁真人的眼神,雨翩翩当场就不爽了,直接跳东阁真人肚子上,生气地扯着东阁真人的头发:“我才没打人呢!才没打人呢!我不服!我不服!”

    东阁真人只觉得头皮都快给雨翩翩给扯掉了!简直撕心裂肺的疼啊!

    “翩翩乖,翩翩乖!还不快放了师父!”旁边的泼妇算什么!自己可别被这小丫头给扯秃了才比较重要!

    “我没打人嘛!”雨翩翩放开东阁真人的头发,改成在东阁真人肚子上蹦:“我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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