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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壮士,放过我家房子吧!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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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怕阿暖那家伙教坏玲珑!”雨翩翩瞪了岳倓一眼,颇有女主人风范地问道:“去哪儿了,说!”

    “我带你去!”岳倓转身对刚走进来的岳奕道:“阿奕,好好看店,我去把玲珑儿带回来。”

    “啊?”岳奕一脸奇怪地道:“小妹跟我说,她今天要跟着阿暖学道法,你带她回来当心小妹生气。”

    “小孩子家,生什么气。”岳倓直接出去了。

    遇到这种事儿,不担心是不可能的。确实,就平时看来,浮云暖对于名利至少是重视的,这次不去出这个风头,未免太奇怪了。

    “平时总看到玲珑跟你斗气,这种时候你还是很关心她的嘛。”雨翩翩觉得,兄妹就是兄妹,果然平时打打闹闹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嘛,岳倓叹气道:“这是长子应该的,你懂吗?”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耶……”雨翩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雨翩翩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叫雨秀然。因为雨翩翩早早就入了道门,加之后来性子越来越洒脱,对家里的商业更是一窍不通,因此现在雨家家业的继承人,就成了雨翩翩的弟弟。

    据说,雨翩翩的弟弟在经商上颇有头脑,八岁便跟着管家开始看账本,今年十三岁,已经开始自己管理雨家在京城的一个店了。

    雨家双子,武有翩翩,文有秀然,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家。

    而雨翩翩和雨秀然性格虽有不同,却关系融洽。

    若说这县城里什么地方最适合学习法术,自然是要找一个人迹罕至,环境清幽却又不显得荒凉的地方。

    而且若是依山傍水、灵气充裕之地,更是上乘之选。

    这些事情聂玲珑虽然不懂。不过季和风见自己的小女儿跟着浮云暖学些小法术,还有模有样的份上,便将这样一个宝地告知了聂玲珑。

    聂玲珑前两天终于学会了浮云暖所教的最简单的障眼法,昨天正巧浮云暖提前回去,于是吵着要学其他的法术。

    这样,一番闹腾之下,浮云暖今天便和聂玲珑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阿暖哥哥,你说的,只要我能让这张纸上的字消失,然后让另外一张纸上的字出现,你就教我别的新法术的!你看,你看,我做到了!”聂玲珑特别认真地拿出两张纸,表演了起来。

    浮云暖看着聂玲珑的表现,点了点头道:“嗯,那我教你做别的吧。”

    “等等!阿暖哥哥,你还没说我做得好不好呢!”聂玲珑撇嘴,不满地拽着浮云暖的衣角……

    “嗯……”浮云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做得还行。”

    “只是还行吗……”聂玲珑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地问道:“那阿暖哥哥,你做到这个用了多久?”

    “在我记忆里,这个我没做过。”浮云暖摊了摊手,聂玲珑撇嘴道:“那阿暖哥哥就是在吹牛!”

    “不过……我八岁的时候会这个。”浮云暖从怀里拿出一张金色的符,那张符不同于普通黄符,而是通体放光,剪成了人形的金色符,浮云暖将内力注入金符,只见金符光芒闪烁,浮云暖将金符挥出,在二人前方,金符缓缓化为一名高冠广袖,衣着雍容又不失潇洒的男子。

    “哪儿来的哥哥!”聂玲珑惊讶地张大了嘴,浮云暖揉了揉聂玲珑的头道:“这个叫做符灵,他的外表是我以法术幻化的,方才的金符则是我以法术控制符灵的关键。”

    “他不是人?”聂玲珑立刻走男子的面前,除了目光呆滞,没有表情以外,摸了摸都是真的呀……

    “嗯,不是人。”浮云暖点了点头,用手微微扶额,虽然外貌自己是幻化出来了,但是似乎真的功力退化太多,真的有点儿控制不住啊……

    “那这个假人可以干嘛?”聂玲珑眨了眨眼,奇怪地问道。

    “替人、办事……”那假人突然开口说话。

    “会说话!”聂玲珑眼睛一亮,立刻跑到浮云暖身边,指着符灵道:“阿暖哥哥好厉害!”

    “说话的是我,我用法术控制他,让他说话的。”浮云暖开口道:“而且不止是会开口,还会走路。”

    浮云暖法术一催,只见那符灵已经飘了起来,聂玲珑道:“这个是飞……不是走路呀……”

    “嗯……”浮云暖再次扶额,真的已经退步到控制这个符灵傀儡走路都成问题的程度了?就在浮云暖停止施法的时候,那符灵“啪”的一下化为一缕青烟消失。

    “消失了……”聂玲珑眨了眨眼睛,浮云暖道:“嗯……因为法术断开了,符灵傀儡就会不见,包括金符也会因为失效而消失。”

    “那阿暖哥哥是要教我这种法术吗!”聂玲珑立刻道。

    “是啊,你先用这个做练习。”浮云暖盘膝坐下,拿出一张白色的人形的符纸,符纸上面画着一些非常简单的画符。浮云暖解释道:“你第一次学,只要能让这张符纸会动就好了。”

    “好!”聂玲珑接过纸符,立刻做到浮云暖的旁边,盘膝坐下。

    浮云暖再拿出了一张金符,将金符幻化为方才的样子,打坐道:“这里灵气充沛,你用我教你聚气的方法,你自己聚气,然后将气化为自身的灵力,在跟着我用这种法诀,将灵力化入纸符,然后试着想象自己就是那张纸符,把你想要做的,交给纸符去帮你完成。”

    “好!”聂玲珑立刻开始聚气。

    浮云暖闭目,同时,符灵睁开了眼睛,拂了拂衣袖,飘然而起……

    花魁娘子所在的青楼,这鬼患之事去了,然而门可罗雀。而且令老鸨最郁闷的就是,从妓院闹鬼开始严重之后,之前一直包养花魁娘子的巨富仿佛突然失了音信一般,已经几日没拿钱来了。

    虽然说没人给花魁娘子出钱了,这花魁娘子可要出来接客了,但是,花魁娘子扫帚星转世,瘟神再临的谣言在整个风月街都传遍了!根本没有客人敢与花魁娘子亲近。

    “哎……”老鸨长叹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最可怕的是,昨天,几家青楼的管事儿都闹上门来,说什么既然花魁娘子命犯太岁,再占着花魁的位置,岂不是不让其他青楼活了?不如把这花魁的位置让出来,重新选。

    听了这个消息,老鸨别提多郁闷了,想平日,这些小青楼哪儿敢跟她叫板,还不是乖乖该干嘛干嘛,自己心里堵得慌,还能拿他们出气,现在倒好了,自己反而要受他们的气!

    “妈妈……”一名蓝衣的女子走过来,柔声道:“也不能怪花魁姐姐呀,谁知道我们会遭这么大的罪,之前闹鬼闹得人心惶惶。”

    “哼,你去跟涵雁那小妮子说,让她给我搬到另外一间普通的厢房去,她现在住的厢房,只能给花魁住,还有,她也不是什么花魁了!”老鸨啐了一口,恼羞成怒地道:“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县令大人这个靠山,我真想让她住柴房!”

    “妈妈!”女子推了一下老鸨道:“您还真是会说气话,花魁姐姐做花魁多少年了,她可是您的摇钱树啊!”

    “摇钱树又怎么了,没准真是跟传言一样,她气数尽了。”老鸨拍了拍女子的手道:“小翠,你是不知道,十多年前,我正巧路过宜州州府,那时知府大人在办一件大案,这涵雁可是连坐的重犯,然而我看她年纪小小,虽然脏兮兮的,但是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我这惜才之心一起,就花了重金贿赂了知府,买通了狱卒,这才保下她的小命,她卖身还债是理所应当。谁知道,她现在翅膀硬了,以为有县令大人,还有那个什么荆成天对她好些,还有就是那什么神秘的高人,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个穷酸书生吕子默啊,也就是给我们青楼谢谢唱词,她还勾搭上了,她对得起我么?”

    说起这个,老鸨如同倒豆子一样,立刻开始诉苦:“小翠,我对涵雁那小妮子可是有救命之情,谁知她现在晦气得我整个青楼都没生意了,再说,请那个杀千刀的浮云暖,我花了十五万钱啊!我这心比滴血还痛啊!”

    “妈妈,还是您心好……”小翠拍了拍老鸨,老鸨抹泪道:“结果这都过多久了,咱们一个客人都没接到,这要怎么活啊!”

    “这……”小翠正要说,突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大白天的,闹什么闹!”老鸨心头正火,她的青楼可是整个风月街最大的,现在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说着就恶狠狠地走了出去。

    “你们这些小……”刚要骂出口,就见街心站了一名男子,那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高冠广袖,一身长衣潇洒飘逸,眉宇之间正气凌然,那长相简直是骏逸非凡,气质逼人!

    “这男人简直是好帅啊!”小翠惊讶地出声,老鸨在这风月街看男人无数,这么俊的男人也让老鸨呆呆站在原地。

    而且眼尖的老鸨一看就看出这男人身上的衣料竟然微微泛起光芒,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丝吧!这可是……

    只见那男子缓缓向老鸨走来,走到老鸨身前的时候,开口道:“你……”

    结果刚说完,就见一阵带着金色光芒的云烟,然后……那男子竟然消失了!

    “救人啊,这妓院闹鬼根本没玩!那俊俏的公子被她家的冤鬼吃掉了!”不知道是哪个人一声高喊,顿时整个风月街乱成一团!

    “雨翩翩!”浮云暖红着眼睛站了起来,难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头上仿佛着了火一样,恶狠狠地道:“都是你干得好事!”

    不久前,雨翩翩与岳倓找到这个灵气充沛之地,只见浮云暖正在打坐,而聂玲珑则是对着一张人形的纸符瞪眼睛。

    “玲珑儿?”岳倓走到聂玲珑旁边,拍了拍聂玲珑确定聂玲珑没什么事,立刻道:“你在这里干嘛呢?”

    “阿暖哥哥说,让我吸引这天地的灵力化为自己的灵气,然后渡给这纸符,然后把自己想象成纸符,控制这纸符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但是我努力半天了,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同时做这两件事呀?”聂玲珑看着岳倓道:“哥哥,你会吗?”

    “这种法术需要一神双分,不是得道之人或是天纵奇才,哪儿可能做得到?”岳倓看了看仿佛坐着睡着了一样的浮云暖,然后道:“喂,浮云暖,你瞎教玲珑儿些什么呢?万一走火入魔怎么办!”

    然而岳倓话是这么说,却不见浮云暖有半点反应。

    “嗯?”岳倓看向浮云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气都朝着浮云暖聚拢,并被浮云暖化入体内,然而却又没有被浮云暖吸纳的感觉,那些气仿佛就在浮云暖体内消失一般,完全察觉不到踪迹。

    “阿暖哥哥说,我照着他的方法做就好了。”聂玲珑拉了拉岳倓道:“可是我看着阿暖哥哥就是在发呆而已嘛。”

    “这臭小子就是在发呆!”雨翩翩观察得完全没有岳倓那么仔细,聂玲珑道:“可是我看到阿暖哥哥真的变出来了一个很帅的哥哥,然后还飞走了。”

    “变?”岳倓与雨翩翩对视一眼,雨翩翩已经毫不客气地一脚揣在浮云暖背上:“死神棍,给我起来!”

    “喂!别……”看到雨翩翩动作的时候,岳倓本来是想阻止的,然而根本来来不及。

    正在做法的浮云暖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给打断!

    “你居然踢我!”浮云暖起身看着雨翩翩的时候,雨翩翩忍不住退了一步,这根本不是平时那个浮云暖,眼前的浮云暖双眼赤红,就似乎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你别激动啊……”雨翩翩默默化出佩剑,左手掌心对着浮云暖,尽量平和地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浮云暖,应该不会走火入魔的吧!”

    其实雨翩翩现在也后悔了,该不是这个浮云暖又在施法干什么,真的被自己一脚就彻底踢坏了吧?

    “好像真的走火入魔了……”岳倓把聂玲珑护在身后,现在看着浮云暖周身的灵气,竟然出现了诡异的阴气,与平日平缓中正之气截然不同,立刻道:“都怪你啦,怎么踢得那么顺脚!”

    “我……”雨翩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浮云暖掌心泛起一团绿色的火焰,全身阴气聚集,连发冠都爆开了!整个人瞬间宛如妖怪一样阴邪之气弥散。

    “这次我饶不了你!”浮云暖身法一闪,立刻与雨翩翩拉开距离,手中出现五道灵符,灵符血光流转,竟然全数向雨翩翩砸过去!

    “阿暖不擅长近身,你身法应该更灵活,先制住他!”岳倓指挥着雨翩翩,谁料浮云暖竟然一手在胸前比了个手印,一团绿色的结界突然出现,竟然挡下了雨翩翩的剑!

    “这是什么妖法啊!”雨翩翩被弹了回来,岳倓皱眉道:“翩翩,你带着玲珑去找我爹,这里我来对付!”

    现在确实闹大了,浮云暖身上的阴邪之气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之前季和风说过,浮云暖伤势复杂,这下自己可不能开玩笑了。

    “哎?”雨翩翩愣了一下,岳倓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只见树枝被剑气包裹,岳倓道:“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好!”雨翩翩拉了聂玲珑就跑。

    岳倓则是挡在两人离去的路上!

    结果就在雨翩翩与聂玲珑离开的时候,所有的阴邪之气突然说散就散!

    “嗯?”岳倓一愣,只见浮云暖抱着手,走到一旁捡起发绳,就好象刚才根本就没事一样……而且现在看来,浮云暖的灵气流动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哼!”浮云暖一撇嘴,重新盘腿坐下。

    “喂,你没事?”岳倓丢了树枝,走到浮云暖身边,浮云暖重新拿出一枚金色的道符道:“差点被她气死,哪儿能没事。”

    “呃……你刚才走岔气了?”岳倓问道。

    “没有,方才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练的一种法术,还好她走了,不然就持续不下去了。”浮云暖重新打坐聚气。

    “你刚才是吓她的?”岳倓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是吧……浮云暖你刚才是故意的?

    “难道让她在这里继续打扰我呀?”浮云暖揉了揉左肩,气呼呼地道:“所以我最怕太乙玄道的人了!”

    注意到浮云暖的小动作,岳倓道:“你肩受伤了?”

    “没有。”浮云暖道:“真没有。”

    浮云暖甩了甩头,要是说出是六岁的时候被某个高人给咬的,自己是不是会被整个太乙玄道追杀啊……估计那时候雨翩翩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奇怪了,你应该是名门正道的弟子,怎么会学这种阴邪的法术?”岳倓很清楚地感受得到方才浮云暖周身的阴邪之气可不是假的,甚至堪比鬼祟妖邪之力。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能看得出我的灵气流动,还能分辨得出我的法术有异。”浮云暖看了岳倓一眼道:“而且我觉得,论武艺,你很可能在翩翩之上。”

    “……”岳倓承认,这个浮云暖确实不好忽悠。

    “好吧,这些不管,为什么你要故意教玲珑儿这么不可能的法术?”岳倓决定好好问问方才浮云暖教玲珑的法术。

    “这个法术不难吧?”浮云暖微微皱眉道:“而且那种符灵只是一个傀儡,徒有其表。真正难的符灵,是那种可以被赋予意识的符灵。”

    “能做到这个的,恐怕屈指可数吧!”岳倓扶额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教玲珑用自身的力量控制傀儡?”

    “玲珑身上灵气不强,不用这种方法,她怎么长时间控制符灵傀儡啊?”浮云暖看了岳倓一眼,岳倓扶额道:“那玲珑要那么长时间控制傀儡干嘛?”

    “玲珑的灵识太弱了……就跟普通人一样,这样修习法术是很危险的,操控傀儡可以让她的灵识变强……”浮云暖还没说完,岳倓已经非常危险地笑着道:“玲珑的资质在一般孩子里可是上乘的,你小子瞎说什么呢……”

    “呃……”浮云暖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这个岳倓平时不是总跟聂玲珑吵吵闹闹的吗,现在怎么自己说了句实话,就要被这么威胁了?

    “你的灵识就很强了?”岳倓极其不满地反问。

    “……”浮云暖微微皱眉,不会吧,当年师父教他灵符傀儡的时候,他直接就可以幻化出完整的人形,而且当太难就能控制那傀儡自由行动了。常人就算资质一般,随便控制一个纸符傀儡,应该不难呀。

    “说话呀?”岳倓问了一句。

    “术之精髓在于心智的坚定,灵识的强大,若是灵识不强,则会让法术停滞不前,或是被法术反噬其身。若是做不到,如何驾驭阴阳之力呢?”浮云暖问道。

    “阴阳相克,以人身之力,强行运使阴阳两种力量,会导致散功而成废人,你修道之人不至于不知道吧?”岳倓道:“阳则正,阴则邪。人属阳,鬼属阴。普通人体内阴阳之力混杂,方导致灵气无法入体,无法使用法术。修炼一途,不就是纯粹自身么?”

    “其实阴阳相克之间,尚有一条界限,使得阴阳相生……”浮云暖欲要解释,岳倓突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的弟子……阴阳相克又相生确实如此,但是能同时兼具正道修为与邪道修为的人,在曌国只听说过一人。”

    “嗯?”浮云暖一愣,奇怪,师父不是一直说,能做到两种修为同时聚集于体内,只要资质和自己差不多不久好了吗?这难道是很难的事情?

    “你不会不知道吧?”岳倓微微皱眉道:“你听说过风飘邈这个人吗?”

    “……”浮云暖不语,只是看着岳倓,岳倓道:“风飘邈是三十年前邪道突然崭露头角的一个人,据说此人能运化阴阳,身具正邪两道修为,乃是整个人世千年难得一现的人才。据说此人曾结合正邪两种法术之力,在邪道盟主所驻扎的封魔山设下结界,阻挡下了所有正道攻击邪道的行为,最终邪道得以喘息,形成现在正邪两道分庭抗礼的局面。”

    “正道以正一天道、太乙玄道两门为支柱,你又是小东阁雨翩翩所信任的人,你应该……不是风飘邈的弟子吧?”若不是今日浮云暖突然展现邪道修为,岳倓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不是风飘邈的弟子。”浮云暖很坑定地道:“但是我现在也不想说我的师门。”

    “哦?”岳倓挑起一边的眉,浮云暖道:“我旧伤在身,而且损了道行,说出师门,反而不安全。”

    浮云暖一直在服季和风配制的丹药,岳倓也是知道浮云暖伤势很麻烦的。

    “我还要帮人办事呢。”浮云暖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盘膝坐好,再次幻化出那名高冠广袖的男子。

    “随你,我回去找翩翩和玲珑儿,让她们别着急。”岳倓突然一笑道:“上次你用青臒骗她,这次又用邪术骗她,你说,我要是告诉翩翩真相,你想好要给自己买一副什么样的棺材了吗?”

    “……”浮云暖愣住……对啊,刚才报复一时爽……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岳倓微微一笑,浮云暖道:“你要什么?”

    “我通过我的途径,打听到正一天道的掌门琉璃元君最喜欢一种叫做雾雪茶的茶叶,正好我爹也喜欢喝茶,要不你帮我找到这种雾雪茶,我就给你保密?”岳倓笑得特别不怀好意。

    “……”去拿师父的茶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大夫?”

    浮云暖挑眉道:“你的消息未免也知道得太灵通了吧。一般人怎么可能打听得到琉璃元君究竟喜欢什么茶?”

    “嘿嘿。我自然也有不能说的秘密呀。”岳倓问道:“成交不?”

    “成交。”浮云暖一口答应,反正不是跟他要钱,这点儿小事还真的不是难事。

    岳倓回到医馆的时候,只见聂玲珑和雨翩翩一左一右,缠着季和风。

    “爹爹!阿暖哥哥真的出事了嘛!”聂玲珑把季和风往外拽。

    “反正季大夫你医术高,你一定有办法的。”雨翩翩也在拖,真的,这次自己又闯大祸了,居然把浮云暖给弄得走火入魔了,如果还有下次的机会,自己一定不随便踹他了。

    “那你们至少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季和风看雨翩翩的样子,总觉得这个小道姑十有八九又闯祸了。

    “阿暖运功的时候被翩翩踹了一脚,然后走岔气了。”岳倓露出一抹笑容道:“差点走火入魔。”

    “咦?你怎么回来了!阿暖呢!”雨翩翩听到岳倓出声,一急,放开季和风,走到岳倓身前道:“你不至于丢着阿暖一个人在那里发疯吧!”

    “二哥,你好不负责!”聂玲珑正要给岳倓一脚,无奈岳倓仗着身高优势,一手按住聂玲珑的头,将聂玲珑推了开去。

    “玲珑儿你瞎说什么呢。翩翩忘了阿暖有旧伤?所以就算走火入魔,也能被我制服,刚才我给他施针,现在他正在打坐静心呢,你别去打扰他了。”岳倓说完,不忘得意一笑道:“我的医术可是我爹亲传的,担心什么。”

    “他现在……没事了?”雨翩翩觉得松了一口气,岳倓点头道:“对,放心吧。”

    “走火入魔,怎么回事?”季和风微微皱眉,岳倓看了看医馆,然后道:“那个,爹,你要是现在不忙的话,跟我去一下后面的丹药房,我一边找药一边跟你说。”

    “好。”季和风颔首,雨翩翩和聂玲珑道:“我们也要去帮忙!”

    “你俩帮着婵娟看店就好了。”岳倓笑了一下,然后道:“一个是小捣蛋,一个是小东阁,丹药房被拆了,就不好玩了。”

    “你!”雨翩翩气结。

    “二哥!”聂玲珑也生气了。

    “叫大哥,我进去了,你们好好帮忙,别去打扰阿暖了,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回来的。”岳倓说着就与季和风走了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到了丹药房,四下无人,季和风问道。

    方才岳倓进来,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这中间有问题。

    “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阿暖骗翩翩的,这招上次不就用过了么?”岳倓给了季和风一个别担心的表情。

    “那你把我叫过来,应该没这么简单吧?”季和风道。

    “嗯。爹……我觉得浮云暖和风飘渺有关系。”岳倓语气微微有些沉重。

    “风飘渺……”季和风微微皱眉道:“你说的该不是那个邪道赫赫有名的风飘渺吧?”

    “还真是他……”岳倓道:“方才浮云暖假装走火入魔,连我一开始都信了。因为当时,他真的全身都是阴邪之气。”

    “嗯?”季和风微微一愣,然后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检查浮云小道长的身体状况,他虽然旧伤严重,但一身修为确实是道门正宗。怎么会有阴邪之气?”

    “我也奇怪,试探了一下,他也并未说明他的师门,而且就我看来,他的阴邪之气收放自如,完全可以控制,而且他还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修习这种邪道功法了。”岳倓将之前的所见与浮云暖的说辞都说了一遍。

    “若是照你所言,这位浮云暖的资质,恐怕比我想得还要好啊。”季和风无奈一笑,道:“倓儿,以自身的灵识控制阴阳二气的难度,纵然是我,也做不到。而且他教玲珑儿的法术,若是对他来说极其容易,凭他与小东阁的关系,只怕他在道门地位也很特殊,想来应是道门某位高人的入室弟子,道门弟子,身具正邪双法,想来与风飘渺或许真有渊源。”

    “爹,什么意思啊?”岳倓道:“我不想动脑啦,你都知道了,就说说看呗。”

    “风飘渺的修为非常高,据说邪道各派的掌门对风飘渺都要礼敬三分,风飘渺乃是邪道盟主的属下,修为与邪道盟主相比如何,暂且不知。不过正是因为风飘渺入了邪道,故而正邪两派至今才得以势均力敌。据说,风飘渺这个人非常懒,不喜欢任何纷争,不过他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邪道有这样的人才,正道不可能不防,否则若是让邪道控制和渗透入了朝廷,只怕天下真的要大乱。”季和风娓娓道来。

    “这要渗早就渗了吧?”岳倓道:“不是传说,江湖上有这样的一个门派,不属于正邪任何一脉,但是他们却非常有手段,任何遭人追杀的人,只要给得起足够的价格,他们都能提供庇佑,虽然具体的方法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个门派没准在朝廷里真的有人呢。”

    “邪道不同。”季和风捋了一下胡须,笑道:“你当正道大侠都是吃白饭的?先不提道门的几位先天,正一天道的两巧三秀,太乙玄道五贤,这几人在江湖上的名声何其显赫,这十人中的凌雪薇、太玄都不是泛泛之辈,正邪两道互相牵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这样朝廷才是最大的受益一方。”

    “哇,好复杂啊。”岳倓嫌麻烦地挠了挠鼻尖,季和风摇头道:“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搜集些江湖奇闻吗,你就该好好抽空整理一下你的消息来源,否则将来啊,我的这家小医馆怎么可能养的活你?”

    “爹,你就担心我会饿死,不担心我被人上门灭口啊?”岳倓挠了挠头发,然后道:“而且我医术不差呀,将来你养老了,这医馆有我呢。”

    “是,你医术高。平时医馆还不是靠娟儿和我撑着,你就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季和风无奈地看了一眼岳倓,然后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你也别担心玲珑儿跟着阿暖学法术没有好结果,没准这是玲珑儿的缘呢。”

    “爹,你说得怎么这么沧桑啊?”岳倓不解。

    风月街,花魁娘子的青楼里,老鸨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突然消失,又大模大样走回来的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

    “这位贵客啊……你……是人是鬼啊?”老鸨小心翼翼地问着,心里则是把浮云暖骂了千百遍,这个死神棍,骗了那么多钱,这妓院还是来了鬼怪,你给老娘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嗯?”男子冷冰冰地看了老鸨一眼,仿佛能一眼看穿老鸨一样,吓得老鸨立刻跪地上哭着道:“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我这里店小,何况才给人骗了一笔钱驱鬼除邪,您这突然在小店的门口消失了,我这吓得啊!”

    “哼!忙!”男子就说了两个字,脸上露出了怒容,一旁的小翠大着胆子,立刻倒了杯热茶,双手递过去道:“贵客您消消气,您一定是哪座仙山的高人吧?”

    男子看了小翠一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重重放下,甩下两个字:“难喝!”

    “我给您换一杯,换一杯!”小翠立刻准备离开,男子道:“免了,下去!”

    “是!”小翠立刻退到老鸨身边。

    老鸨小声道:“小翠乖乖,你胆子真大啊!”

    “妈妈,他接茶杯的时候我摸过了,是人。”小翠小声安慰老鸨。

    这种时候还敢上去,我定要把你捧成新的花魁娘子!老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你确信?”

    “真的。”小翠低声道:“而且碰到他手的时候,似乎还有一种很暖的感觉一下就到心里了,可安心了。”

    “小翠啊,你真是妈妈的乖女儿,看来这真是高人了。”老鸨觉得现在自己应该是真的遇到高人了。这下晦气算是彻底扫光了?

    “高人,不知您来这里,是为何事?”老鸨壮了胆子上去问道。

    “涵雁,花魁。”听了男子的一番话,老鸨满头的汗就下来了,这位高人也太惜字如金了吧!这是让自己猜啥呢……

    等等……老鸨突然一愣……这男人该不是之前每天丢重金免了花魁接客的那个正主儿吧!

    “快快快,去把你们花魁姐姐叫下来!”老鸨立刻对身后的莺莺燕燕呼喝道。

    花魁娘子正准备搬出这间屋子,结果楼下又开始吵吵闹闹,然后没多久立刻有个姐妹上来说什么来了高人,要见自己。

    花魁娘子走到楼下,心中不解,那坐在上宾位置的男子虽然俊得世所罕见,但她却从不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过来谢过恩客!”老鸨一把抓了花魁娘子,用力将花魁娘子推到男子身前。

    花魁娘子被这么粗鲁的一推,一个没站好,直接朝男子砸了过去!

    就在花魁娘子撞在男子身上的时候,男子周身突然再次出现上次的云气,所有在场的人除了花魁娘子都觉得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到。

    而花魁娘子却没有倒在人身上的感觉,似乎就是自己倒在了椅子上一样,仔细一看,那男子的身形居然闪了一下突然消失,而椅子上居然是一张泛着金色光芒的金符!

    接着金符光芒闪烁,那突然消失的男子又冒了出来!

    花魁娘子微微一愣,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有蹊跷,转头一看其他人,她们似乎受到云气影响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

    只见男子站了起来,做出环抱自己的样子,而其他人方才在这个时候回神。

    “哼!”男子双眉一横,众人眼睛方才那么一花,谁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却见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手一挥,整个青楼都抖了起来!那房梁上的灰簌簌地就下来了!

    “高人啊!老奴知错了!”老鸨跪地上,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天旋地转,眼看再这么下去这青楼就要塌了,这可是她的本钱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鸨急得都哭了,五体投地。

    男子这才满意地收手,老鸨感觉这震动停了,立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损坏,还好还好。

    “卖身契。”男子朝老鸨伸手。

    “啊?”老鸨一愣,看着花魁娘子与男子。

    “卖、身、契。”男子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大爷啊,给涵雁赎身,可是要两百万钱啊!”老鸨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干啊。现在想到摇钱树要走,立刻想要大捞一笔!

    “嗯?”整个青楼突然震了起来!

    “哎呀,高人,我错了还不行吗!”吓得老鸨缩成一团抱在地上。

    “恩公……”花魁娘子适时地开口唤了一声,振动停止。

    老鸨庆幸着自己没被房子压死,然而现在说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自己想钱想疯了……

    众人只见那高人从袖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老鸨的眼前……

    “一……一百两?!”老鸨长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

    花魁娘子看了一眼银票,心知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某人的法术,于是与老鸨跪在一起,柔声道:“妈妈……”

    “乖女儿呀……”老鸨顺势保住花魁娘子,期期艾艾地道:“妈妈舍不得你啊,你这一走啊,我的心就空了一块啊,我说那么多钱不也是为了留下你么?”

    “妈妈,我也舍不得你啊。”花魁娘子用衣袖摸了摸眼角,泪眼婆娑地道:“可是,现在整个大街小巷都在传,我是个不祥之人……我留下来,万一再跟妈妈或者是姐妹犯冲……这如何是好呀?”

    “不是还有那个浮云暖吗!”老鸨一拍大腿,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道:“不过就是请一次十五万两银子嘛,妈妈给得起!”

    “妈妈,你舍得银子,我舍不得你呀……”花魁娘子楚楚可怜地道:“只要我还在这青楼一天,就一天没客人上门,这姐妹们还有伙计龟公,个个都是张口要吃饭的,您死水经不住这瓢来打水。”

    “所谓人言可畏,您就算请浮云道长来做几十次法术,也经不住这周围其他青楼虎视眈眈,她们都是不安好心的,巴不得您迟早倒台。妈妈……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谁还敢要?”花魁娘子抹泪道:“您也知道,县令大人惧内,要是真的能给我赎身,岂不是早就赎身了,何必一拖再拖?”

    “这……”老鸨听花魁娘子说得在理,现在连光顾花魁娘子的客人都没有,谁还敢要她?纵然是谁色胆包天把她弄走了,这周围的几家妓院合计合计,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在这条街还怎么混?

    “再说了,恩公之前花在我身上的钱也不少了,又是化外高人,您让我随了恩公离去,从此落得个好名声,您以后的生计才能有保障啊。”花魁娘子见老鸨已经被说动,然后道:“您想,我现在这样子,卖别人,还能值十两银子么?”

    “……”搞不好还要倒贴钱……老鸨无言以对。

    “哎……我苦命的女儿呀……”老鸨长叹一声,算了,反正这些年这小妮子给自己赚的钱也不少了,现在正好有人要接了她这个赔钱货,岂不是一了百了?到时候自己再重新渲染一下,岂不是又能再现雄风了?

    “我去给你把卖身契拿出来……”老鸨一声长叹,随后起身,拿来了花魁娘子的卖身契。

    男子将卖身契拿到手上,银票给了老鸨,带着花魁娘子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男子在青楼门口消失,又突然出现,门口早就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了!

    结果看到这男子居然带着花魁娘子走了出来,具是一片哗然!

    男子站到门口,拦着花魁娘子,众人只见突然腾起一片云雾,二人竟然飘然而起!

    而花魁娘子则是看到云烟一起,所有人眼神迷离,向上看去,而自己身边的男子化为一枚灵符,引着自己走出人群,一直往郊外而去……

    初菱与辞文站在公堂的后面,前方县令大人正在怒气十足地审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审了半天了,这男人就是嘴硬,一句话都不说!

    “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本县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好说歹说,你硬是一个字不说,看来本县这是要动大刑伺候了!”县令大人拿起签子一扔道:“来人,给本县着实地打他二十大板子!”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话音刚落,只见外围匆匆走进一名俊逸的男子,正是前几天见过的那名自称风少的人。

    “风少,你这是要扰乱公堂?”县令大人双眉一横,官腔十足。

    风少恭敬地拱手道:“在下是想,县令大人一定是误会了。”

    “哦?”县令大人看了看躺下的风少,只听风少道:“这位乃是在下自由跟随身边的书童,姓贝,名唤君昊。我昨日见君昊彻夜不归,心中不安,今日才得知原来是君昊闯了祸事,特来县衙。还望县令大人还君昊一个清白。”

    “嗯?”县令大人双眉一挑,这是怎么回事?

    “先生……”贝君昊一愣,为什么自己最敬仰的先生会到这种地方?

    “你的书童夜闯县衙,意图盗走证物,莫非此事乃是你指使的?”县令大人端坐堂上,一脸正气地问道。

    “大人,小人曾经说过,来本县是为了增广见闻,实际上是因为听说,有一位手持书本珍贵藏书的人将要来本县,于是打算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好能求得一两本奇书。”风少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贝君昊,然后道:“孰料君昊帮我买回奇书之后,商人竟然被杀,这令我着实遗憾。”

    “该不是你发现有奇书没有到手,于是利欲熏心了吧?”县令大人不屑地看了风少一眼。

    “大人,在下的家住何处已经交待过了,县令大人大可去查,在下家境殷实,并无任何劣迹,若是想要,大可重金来买。何必靠杀人越货这种下作的手段呢?”风少说得头头是道:“至于夜闯县衙一事……何不让君昊自己来说?”

    贝君昊已经明白了风少的意思,此时见县令的目光投向自己,于是道:“就我所知,这些死者的遗物将会作为证物送往刑部,待到案子破了的时候,方能返还死者的家属,然而县令大人你查案这么久了,却一点儿交待都没给百姓。万一这案子破不了,怎么办?”

    “这……”县令大人语塞……还真被说中了……

    “前日,浮云道长只是不小心偷看了书中的内容,就被县令大人你罚去做了劳役。我素来知道我家先生爱书成痴,若真是有这样的奇书不能一观,岂不是一生的遗憾?然而就算我向县令大人你求情,你会将书借给我么?毕竟浮云道长照理,鱼员外的这件事上,也是对大人有功的。”贝君昊刻意丢出浮云暖的例子,一时堵得县令大人无法开口!

    “照你的说法,本县岂不是成了你盗书的诱因了!”县令大人脸都黑了……

    “草民没有这个意思。”贝君昊低着头。

    “大人,那日午宴过后,君昊就在小人身边直到天黑我二人都在客栈,大人问过客栈掌柜自然就清楚了。”风少对县令大人拱手。

    正在县令大人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差役急匆匆地跑来跟县令大人耳语几句,县令大人脸由黑而白,匆匆拍了惊堂木道:“此案容后再审!退堂!”

    在幕后的辞文与初菱惊讶地看着县令大人匆匆跑入,急着就要出县衙。

    “县令大人这是怎么?”初菱微微皱眉,辞文打趣地道:“这么急,该不是后院起火了吧?”

    “哈……”初菱无奈一笑,辞文道:“不过好生奇怪,怎么翩翩拿东西,现在都还没有过来?”

    “兴许是对什么事情有了兴趣,跑去做这件有趣的事了吧。”初菱道:“翩翩自幼就容易被各种新奇的事情所扰,喜欢热闹,也许……”

    “我道是觉得,昨天翩翩的表现很奇怪,浮云道长不来看这场好戏实在太过奇怪,而翩翩姑娘是一位刚正之人,我想没准翩翩姑娘现在与阿暖在一起呢。”辞文一挥手中折扇,说得颇为轻松。

    “……”初菱看了辞文一眼,无奈摇头,其实阿暖确实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阿暖既然不说,自然也就不用多问。

    “看来,这位贝君昊并不是杀死鱼良朋的人了,初姑娘,我们不妨再去看看那些证物,兴许还能发现些什么呢。”辞文提议。

    “辞文公子不担心县太爷匆匆离去,乃是因为京中来人么?”初菱见辞文也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掩面含笑,这次倒要看看辞文如何解释,不妨考他一考。

    “嗯……”辞文跟在初菱的身后,笑道:“初姑娘是要考考在下么?”

    “莫非辞文公子方才是在瞎说?”初菱反问。

    “这个激将法本公子受了。”辞文对初菱拱手道:“据我所知,本地能引起朝廷关注的,也就是鱼良朋被杀一案了,若是京中来人问及此案,现在又在提审嫌疑之人,那么县令大人便不可能现在就退堂,你说呢?”

    “也许是因为没有杀人越货的动机以及下毒的时间,县令大人惧怕给朝廷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所以故意退堂了呢?”初菱回眸狡黠地看了辞文一眼。

    “动机可以影藏,人证可以作假,县令大人真要纠结于此,有的是说法,而且如此在京中之人面前表现一番,岂不是正好可以突出他为此事劳心劳力?朝廷痛恨冤案,但是能做到事事明察秋毫,朝廷也会大加赞赏。再说了,京中之人来了,也不用差役耳语传话呀,大可大大方方地直接走进来,因为县衙的衙役是阻拦不了特派钦差的。”辞文一笑,道:“初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放马过来。”

    “辞文公子心思缜密,小女子佩服,看来转来转去,我们还是要回到药丸、证物以及房正卿身上了。”初菱朝库房而去。

    “这小瓶子也不知道装过什么。”辞文从架子上取下鱼良朋遗物中的瓷瓶。

    初菱接过瓷瓶,这瓶中无色无味,然而单看这瓶子的形状,像极了药瓶。

    “若是药瓶,兴许还有残留的药粉在里面,不妨用水进去试试?”辞文拿起一只瓷碗,和一杯水。

    “那我来吧。”初菱将水倒入瓶中,轻晃几下,将瓶中的水倒入瓷碗。瓷碗中的水……竟然是血红色的!

    “颜色也太深了吧……”这种现象辞文还是第一次见到。

    初菱看着这红色的药水,沉思了起来道:“我去将仵作用来验尸的醋拿来用一下。”

    “醋?”辞文有些不解,片刻后,只见初菱拿了一瓶醋进来,将药水倒出一部分,在倒出的这部分中倒入了醋。就在醋倒入的时候……红色竟然渐渐消退……恢复为了无色!

    “这是……”辞文微微一愣,初菱微微揉了揉额头道:“这种药似乎是传说中的‘七日眠’。”

    “这是什么?”会如此变色的药,还真不多见。

    “七日眠是一种服下去后,虽然不是真的死,却与死无异的假死药。七日眠出自何人之手我并不知道,但是就我所知,七日眠极其不易弄到,就算是毒圣至今也没搞清楚七日眠的成分。”初菱拿了一只瓶子将七日眠收了起来。

    “这么说,这味药极其罕见而且几乎买不到咯?”辞文微微皱眉。

    “嗯……就算是黑市也很难买到。”初菱微微摇头,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呢……

    “这么说,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辞文折扇一展,颇有兴趣地道。

    “哦?”初菱轻轻一笑。

    “若这是假死之药,那可不可能……一开始鱼良朋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见证他死了呢?结果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插错,结果导致人真的死了呢?”辞文看着初菱,问道。

    “一个人,要装死……莫不是有什么仇家吧?”初菱想了想,然后道:“这么说,鱼良朋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呢。”

    “哈……我看我们先离开县衙吧,这两日审案这么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就算急,也未必能急出结果。”辞文笑道:“还是去看看翩翩姑娘吧,她的性子,这种时候还不过来,兴许又惹什么麻烦了吧?”

    “在公子心中,翩翩就是这样的么?”初菱打趣一笑,其实说起来,真就雨翩翩的性子,恐怕真是有什么事。

    “非也,翩翩姑娘是一位很直爽的姑娘,若非有事绊住,恐怕来县衙看县令大人伸张正义,她要更感兴趣。”辞文与初菱一同走出存放证物的房间。

    “哈……”初菱不得不颔首,然后道:“嗯,回去看看吧。”

    二人返回医馆,却看到雨翩翩鬼鬼祟祟地站在医馆门口往外看。一看到雨翩翩这反映,初菱就微微扶额,上前道:“翩翩,你又闯祸啦?”

    “我……我……”雨翩翩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掀房顶了?”辞文看到雨翩翩这反应就想笑:“这次本公子可要考虑一下帮不帮你还钱了。”

    “我没拆屋子……”雨翩翩不情不愿地解释:“我在看阿暖什么时候回来嘛……”

    “嗯?”初菱挑起一边的眉毛,笑道:“翩翩,你这等阿暖的态度,很奇怪呀,难道不是应该怒气冲冲地骂,阿暖这个臭家伙,到底在外面鬼混些什么,现在都不回来?”

    雨翩翩尴尬地侧脸,挠了挠鼻子,眼神飘忽……

    这个反应很奇怪耶……

    “翩翩,你怎么看起来很心虚?”毕竟初菱跟雨翩翩相处很长时间了,雨翩翩立刻转身回屋子道:“哎呀,就快吃饭了,我们等阿暖回来再吃饭吧!”

    “咦?”辞文双眉微微一挑,很奇怪嘛……于是道:“平时翩翩姑娘不是都不等的吗?”

    “哈哈……”岳倓走了出来,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初菱与辞文都觉得,似乎真的又闹事了……

    “岳倓!你怎么不去帮娟姐!”雨翩翩推着岳倓立刻走开。

    “哎……”初菱微微摇头。

    其实初菱与辞文也微微觉得奇怪,怎么一直到了吃饭的时候都不见浮云暖也就算了,雨翩翩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再看看聂玲珑,也是蹲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玲珑儿,先进来吃饭。”岳倓拍桌子,真是的,浮云暖不就是教了你几个法术嘛,怎么这么关心?

    “不要,我要等阿暖哥哥回来!”聂玲珑头都不回。

    “我……”岳倓正要教训聂玲珑,就看见浮云暖随便扎了个马尾,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而浮云暖看到聂玲珑的时候随手拿出一枚麦芽糖给聂玲珑道:“吃完饭才能吃。”

    “阿暖哥哥!你没事了!”聂玲珑一喜,立刻保住浮云暖的胳膊,生怕浮云暖再丢了似的。

    “你没事儿了?”雨翩翩也惊讶地站起来,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不说话,自己落座。真是的,为什么自己总是要背女人给坑?浮云暖扒饭。

    “阿暖,你的头冠呢?”初菱记得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浮云暖不是这个发型。

    “卖掉了。”浮云暖随口这么一说,辞文不解:“卖掉?”

    “有人看上了我头冠上的石头,给的价格合适,我就卖了。”浮云暖夹菜,刚才没好好吃饭,心情真郁闷。

    而雨翩翩同样埋头扒饭,看来浮云暖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居然只字不提她害他走火入魔的事情,而且雨翩翩记得当时浮云暖阴邪之气暴走的时候,头冠似乎是炸掉了……

    “翩翩姑娘?”辞文看了埋头同样扒饭的雨翩翩,然后道:“你没事吧?”

    若在往日,这雨翩翩只怕当场就指着浮云暖一顿教训了,怎么现在反而没什么反应?

    “没事呀,谁会关心这个神棍是不是会出事呢。”雨翩翩随口就来。

    满桌的人都看着正在扒饭的浮云暖,和头扭一边的雨翩翩,这气氛有些怪啊……

    岳奕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啊?”

    “阿暖哥哥,你身上什么味道,香香的。”聂玲珑在浮云暖身上嗅了嗅。

    “嗯?”岳倓微微皱眉,被聂玲珑这么一说,浮云暖的身上真的有一股香味啊,凑近了闻闻……好像是……

    “我吃好了,失陪了……”浮云暖瞪了雨翩翩一眼,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翩翩!”初菱责怪地唤了雨翩翩一声,这下好,谁都知道阿暖是生她的气了,简直是……

    “……”雨翩翩居然没有犟嘴,只是低头吃饭。心里却觉得阿暖这家伙真不够意思,好了也不给人带个消息,害人等这么久。

    季和风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还真是年轻人的世界啊,我老头子不懂了。”

    “宵芸,你说说,阿暖身上什么味呀?”岳倓突然笑得非常劣质,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了岳倓在她面前挤眉弄眼,洛宵芸终于道:“胭脂和香粉的味道。”

    “咳!”雨翩翩给呛了。

    “翩翩,你没事吧?”一直忙于处理衙门的杀人案,今天确实挺奇怪的。

    “大男人,涂什么胭脂和香粉啊!”雨翩翩震惊地看着满桌,然后道:“他该不会……想当女人吧?”

    “……”岳奕挠了挠额头,洛宵芸低头吃饭,聂玲珑则是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剩下的人都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完了……雨翩翩明显曲解其他人的笑意。浮云暖该不会是今天走火入魔,真的烧坏脑子了,以为自己是女人吧?

    “菱姐……怎么办?”雨翩翩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这次闯祸闯得太大了……想了想,自己的师父咬了琉璃元君最喜欢的徒弟,现在自己又把琉璃元君最喜欢的徒弟给玩坏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去正一天道的啊?

    这翩翩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辞文看了雨翩翩一眼,正常时候不都是应该觉得是不是去了什么烟花之地吗?

    “一会儿吃完饭,你去给阿暖送饭呗。”岳倓诡异地笑道:“正好赔礼道歉。”

    “……”雨翩翩看了岳倓一眼,非常认真地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

    “翩翩姑娘……”季婵娟起身要说话,却听季和风道:“娟儿,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

    “……”是不是自己太落后了,根本搞不懂他们之间在闹什么?

    雨翩翩抬着饭菜刚走到浮云暖的门口,就听到白衣不依不饶地道:“说!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女人的气味!”

    “你不是鬼魂吗?闻得到?”浮云暖瞥了白衣一眼,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女鬼纠缠啊?

    “你去勾引别的女人了!”白衣完全没给浮云暖任何辩解的机会,斩钉截铁。

    “勾引?”浮云暖完全没搞懂白衣在说什么,勾引?怎么勾引?

    “还装蒜!”白衣在浮云暖身上穿来穿去,浮云暖就觉得一身恶寒:“别穿了!好冷!”说着就拿起被子,把自己给裹了起来。

    “冷死你,冷死你!”白衣闹小情绪,气呼呼地道:“我才没看着你几天,你就学会勾引女人了!”

    “首先,我没勾引,另外,不是应该我看着你吗?什么时候变成你看着我了?”浮云暖干脆把脑袋也埋在被子里。

    “说好的,你只准有我一个的!”白衣委屈地躺在地上,泪眼婆娑,可惜浮云暖根本看不见。

    “我发誓,你真是唯一一个敢跟我一起的女鬼。”浮云暖这句话非常认真,真的,再来两个这种女鬼,他一定会未老先衰。

    “那你说,你身上的胭脂、香粉的味道哪儿来的!那女人有我好看吗?”其实白衣就是好奇,这阿暖是被哪位美女看上了?

    “当然是别人身上的,不小心沾到了呗,一会儿洗了澡就没有味道了。”浮云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白衣瞥了一眼门外,嗯哼~那小丫头就在外面,估计浮云暖不知道?嘿嘿……

    “你还没告诉我,那女人好不好看?跟我比起来,她怎么样啊?”白衣眼睛一转,继续道:“就算不跟我比,也跟雨翩翩比比呗。”

    “成天就只会揍人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想想,自己几次差点被雨翩翩卸了,就觉得一肚子的气。

    “哦……”白衣露出一抹笑容,笑道:“阿暖……里面舒不舒服呀?”

    “舒服!”浮云暖就不明白了,为啥白衣总喜欢缠着自己,窝在被子里,眼不见为净,当然舒服了,哼。

    “阿暖呀……”白衣再次用平时甜腻的语气道:“今夜我阴阳不合,要不你帮我?”

    “不要。”浮云暖生气地道:“刚才你穿的时候吸走的还不够啊?”

    “嘭”的一声,然后就是碗筷砸地上的声音,浮云暖的门又被一脚踹开,雨翩翩根本没看是什么情况,进来一脚就把浮云暖连同被子直接踹在地上。

    浮云暖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立刻就觉得自己被人踹了好几脚,而且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正在外面吃饭的季和风扶额道:“又怎么拉?”

    所有人走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雨翩翩在朝死地踩地上的一团被子,然后那被子一边滚,一边道:“谁发神经啊!”

    “让你不学好!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啊!我还以为你废了呢!结果呢!你小子居然去泡妞!知不知道我在医馆等你等得急死了!你好了也不给我个消息!”雨翩翩就觉得整个脑子都是炸的。

    “还有!你不是说你跟白衣清清白白吗!你们刚才在干什么!”雨翩翩周身的怒火都快变成实体了:“交合渡气是吧!你很舒服是吧!”

    “别踩了!”浮云暖从被子里滚出来,雨翩翩立刻捂着眼睛:“臭流氓!把被子给我裹上!我才不看你裸体呢!”

    “都什么和什么?”浮云暖好好地穿着衣服,一手捂着被揍青的脸,另外一只手捂着差点被踹断的腰……

    “臭流氓,你丢不丢人!”雨翩翩背对浮云暖,浮云暖双眉微挑,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然而似乎都是看热闹的众人。

    “我怎么丢人了?”浮云暖盘膝坐下,果然东阁的人就是这样。

    “你被子裹上没有!”雨翩翩也不知道身后怎么了,浮云暖道:“裹上让你再揍我啊?”

    “你!”雨翩翩恼了,随手拆了头发上的丝带,遮住双眼,凌厉地一个腾空,就朝着浮云暖心口揍去。

    浮云暖一愣,立刻祭出一枚黄符挡下雨翩翩的这一拳,随即一跃而起,飞上房顶道:“你以为就你武功高,欺负人了,是吧!”

    “你泼脏水!”雨翩翩依据声音位置立刻判断出浮云暖此时正在屋顶,轻功瞬间就上了屋顶。

    浮云暖没想到雨翩翩找自己居然这么容易!

    “阿暖哥哥,障眼法!”聂玲珑给浮云暖建议。

    “……”看了聂玲珑一眼,浮云暖道:“她蒙着眼睛,没用啊!”

    勉强躲开雨翩翩的攻击,为什么他一个法术的道士,要被这个暴力道姑追着打啊?

    而在旁人眼里,嗯……此时浮云暖虽然能躲开雨翩翩的殴打,然而,却用非常笨拙的姿势在躲,最夸张的是,因为躲得似乎太匆忙……

    浮云暖转头的时候,自己已经撞在柱子上了……

    “被修理的好惨……”岳倓想了一下,该不是假装走火的事情被雨翩翩发现了,所以才被这么修理的吧?

    “你讲不讲道理?今天谁害我走火入魔的?”浮云暖就在雨翩翩的拳头离自己鼻尖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这么说。

    “……”雨翩翩停手了,浮云暖扯了雨翩翩眼睛上的丝带丢地上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穿衣服去!”雨翩翩闭着眼睛不看浮云暖,浮云暖掏了掏耳朵,走到一边道:“谁会不穿衣服满院子乱跑啊,你以为是你那堆不靠谱的师兄?”

    “嗯?”雨翩翩一愣,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浮云暖,穿戴整齐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打人怎么打脸呢!”在一旁看完热闹的白衣这才心疼地跑出来,这张脸废了吧……

    “你也可以了。”浮云暖瞪了白衣一眼,转身就往医馆外面走,边走边道:“我今晚去本地的城隍庙,不惹你心烦,好了吧。”

    “阿暖,我也要去!”看到阿暖被揍成这样,白衣觉得自己玩过了,正想跟着去,谁知道浮云暖随手一个道符,就把医馆给封了:“自己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阿暖……”白衣双眉一皱,立刻泪珠就掉下来了:“我错了,嘤嘤嘤……我错了!”

    “哼。”浮云暖转身出门,心情真好……

    “所以,到底怎么了?”初菱估摸了一下,估计又坏了什么东西要赔钱了?

    “我以为他……以为……”雨翩翩脸色通红,要怎么说啊……总觉得自己被耍了。

    “雨翩翩哪儿有错!”突然说这话的是白衣,白衣突然飘到雨翩翩身边道:“阿暖就活该,谁让他跟别的女人出去鬼混了!”

    “啊?”雨翩翩也没考虑刚才自己被白衣耍了,现在突然一愣道:“你说什么?”

    “真是小丫头。”白衣点了雨翩翩一下,然后道:“有些女人使用香粉,是为了迷惑男人,阿暖身上的那股香味,闻起来的感觉,就是一个浪荡女人的感觉!”

    “……”所有人将目光看向白衣,白衣理直气壮地叉腰道:“有什么不相信的,阿暖今天肯定是出去鬼混了,我当年可是万人迷,这种勾引男人的小伎俩我当然知道了。”

    “说什么去道观挂单,你们都没看到,阿暖走出的时候居然笑了!肯定是去找坏女人鬼混去了!”白衣哼了一声:“负心汉!”

    “道门败类!”雨翩翩瞬间所有愧疚都没有了,白衣立刻道:“翩翩姑娘果然豪杰,就是要……”

    “你们两个还要闹啊?”这院子里有人看得见白衣,有人看不见,不过岳倓还是道:“其实呢……我觉得吧,阿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点儿冲动很正常,你们看他那么死干嘛?总不至于真有人想嫁他?”

    “我这是维护道门清誉!”雨翩翩立刻道。

    “我想嫁呀!”几乎同时,白衣立刻就承认了。

    “你一个女鬼,怎么嫁?”岳倓奇怪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暖通晓人鬼之事,我以前悄悄打探过一个法术,叫借尸还魂。只要能找到容得下我,并且将死不死的肉身,我就可以借那肉身复活了。阿暖知道如何人为这个法术的。”白衣非常得意地道。

    “嗯?”季和风微微一愣道:“借尸还魂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吧?若是人为逆转生死,可是需要很大代价的。”

    “那代价可以我来给嘛……”白衣撇嘴,很郁闷地道:“可惜阿暖不同意,让我好好修行。”

    “哎?季大夫,什么是借尸还魂?”突然听到季和风这么说,初菱有些好奇。

    “我们那边说吧。”说着季和风引着所有人回到饭桌前,然后道:“人由肉体与灵魂组成,像白衣姑娘这样失去肉体徘徊在人世的灵魂,我们称之为鬼。失了灵魂的肉身,则是尸身。若是鬼魂进入肉身,与肉身融合,便是借尸还魂。”

    初菱想到当时阿暖守着尸体的时候,有人以法术攻击阿暖,该不会是……那时候有人想要借尸还魂?

    “这不是神怪小说中才有的么?”辞文微微皱眉,季和风笑道:“天地自有造化,诸界分离造成各异世界,实际上借尸还魂之人,于历史上也是有迹可循。但是据传,此法若是人为,代价甚至超过续命术。”

    “这么困难?”初菱见季和风毫无说笑之意。

    季和风颔首道:“而且随意使用,会扰乱天地秩序,引来天灾人祸,所以这门道术被封禁,浮云道长既然深知人鬼之事,那就定不会使用这门法术。”

    “咦?对了,你们刚才说的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辞文本来就觉得浮云暖今天似乎有事的样子,难道真的有内情?

    “这个嘛……”岳倓看了雨翩翩一眼,还好不是发现阿暖装病的事情,不然这雾雪茶就没有了。于是岳倓就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哈……那还好没事了……”听完,初菱无奈地扶额。

    雨翩翩撇嘴道:“现在也倒好,反正她出去找女人了,肯定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这嘛……”岳倓嘿嘿一笑。

    “算了,别折腾阿暖了,翩翩一会儿我有事拜托你。”初菱想了想,决定这事儿可能需要雨翩翩出手才行。

    浮云暖离开医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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