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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乘胜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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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桐的野心不止这点。◎

    他的直白, 他的浓烈,他的专注,他的轻柔一瞬间填满了她, 让她无比满足。一股热流一直萦绕在她的周围,在她身边汇集, 她想宣泄出来, 却又无法宣泄。只能压抑着,化成一声声低低地吟喘, 伴随着那股热流溢出。

    许安归半眯着眼睛,有丝丝邪气灌注,让他眼眸变得更加迷离。

    季凉望着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即便是在做着无比风流、人间至乐之事,依然让人无法把他与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

    许安归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胳膊上的肌肉, 一收一紧。

    他伸手去摸季凉红润的脸, 拇指上开弓的白玉扳指就那么落了在她脖颈处, 砸得她身子一震。

    季凉眼睛里带着潮红,轻吟:“凉……”

    她伸手去找, 才碰到枕头,许安归就如狂风暴雨一般攻了进来。

    季凉顺手揪住枕头沿儿,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嘴, 就漏了声。

    许安归低下头, 在她手边找到了白玉扳指,用嘴衔着叼到了锁骨, 轻轻放下。

    季凉被冰得一怔, 狠狠地瞪了许安归一眼, 随即又被狂浪湮灭。

    扳指在四处乱滚,滚到哪里,哪里就凉得躲开。

    这一躲,连带着许安归一起,让他把持不住,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别乱动……”

    “嗯?”

    季凉见他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想欺负,不听他的。

    许安归受不了,把她翻了过来。

    季凉的手揪着被褥,头蒙在锦被里求饶:“别……”

    她回眸,拉住许安归的胳膊,摸到了他身上汗,忍不住调.戏他:“挺卖力啊……”

    许安归听不了季凉这种挤压着嗓子吟出来的话,仿佛有瘾一般,听了还想再听。

    季凉哪里知道许安归越说越来劲,再也不敢调.戏他,只剩下求饶。

    可是她越说话,许安归越停不下来,季凉的眼角都是泪。

    “许……安归……”季凉回身无力地拉住他的胳膊,满脸泪珠向他求助,“不行……我……”

    她想逃,许安归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东西借力。

    帐外凌乐没敢待,他听见动静,就交代了枭雨晚些端饭进去,红着脸,避得好远。枭雨见凌乐情犊初开的模样,便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扬眉轻笑着守在外面。

    “嗯——”

    伴随着一声深沉地低吟,许安归终于是用尽了力气,带着季凉一起倒在被褥里,精疲力尽。

    季凉嗓子发干,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安归扯来一片锦被,把两人盖住。

    季凉艰难道:“好粘,浑身都是汗。”

    许安归抵着她的后颈,轻嗯了一声:“一会帮你洗。”

    季凉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她回身看见许安归闭着眼睛,喘息频繁,就知道他还没回过劲。她轻啄了他的唇,笑如夏花一般灼艳。

    许安归睁开眼,摸着她的脸,轻柔道:“你是我的了。”

    季凉又翻了一下,压到什么东西,直蹙眉,去身下把他的白玉扳指掏了出来,给他戴上:“以后跟我睡觉……不许带这个。”

    许安归揉着她的头发,笑无声。

    躺了一会,许安归起身披上外衣,去营帐内的净房,净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此时温下来,正好沐浴。

    许安归回到床上把季凉抱起来,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低声道:“给你洗了你再睡,嗯?”

    季凉嗯了一声,像一只睡眼惺忪的猫蜷缩着。

    许安归把她放进木桶里,帮她擦身子。水温正好,季凉靠在木桶上昏昏欲睡。许安归什么时候帮她从水里抱起来,什么时候帮她穿上了里衣,什么时候跟她一起睡下,什么时候起床的她全然不知道。

    季凉醒的时候,隐约听见城墙那边有震天喊杀声,随即几处爆炸,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起了?”枭雨撩帘进来,端着饭。

    季凉坐起身来,满脸通红。

    枭雨见她这样子,只是温和一笑,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他……很照顾我。”

    季凉满脸羞涩,枭雨看了喜在心里,道:“殿下这是珍惜你,没敢用力罢了,是个好男子。”

    季凉挪了挪身子,抱住枭雨的胳膊,不好意思地问:“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喜了?”

    枭雨愣了一下,噗地笑开了:“哪有那么容易。那是天赐的缘分,急不得。用饭罢,安王殿下出去之前交代我们一定要看着你用饭。你这样子确实太瘦了,胖些他会更喜欢的。

    季凉羞地连连点头,拿过碗筷就往嘴里送。

    枭雨看见季凉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放心道:“看见殿下对你如此,我便放心了。总比我之前的那个负心汉要强上百倍。好歹他护你,爱你,事事为你着想。”

    “枭雨姐姐……”季凉见枭雨神色黯然,忙道,“姐姐年纪也不大,一定会再遇见更好的男子的。”

    枭雨摇摇头:“我心已死,哪里还有期待。薛神医的药很好用,我脸上的疤痕去得差不多了。等你了结了许都的事情,我便要走了。”

    “姐姐……”季凉拉着枭雨的手,“你要去哪儿?”

    枭雨妖艳的红唇在银白色的面具下显得更外红润,她道:“去找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活着让我抓住,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季凉看着她装得狠绝的模样,笑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给藏息阁来信。我一定能收到。”

    看着季凉的脸,枭雨总觉得感触颇多。

    她不过十九岁,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脸上稚嫩依在,初心不改。

    枭雨把季凉搂在怀里,轻声道:“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是有个妹妹的。可是那时候家境贫寒,母亲没有奶水,父亲嫌弃她是个女儿,她就在襁褓里夭折了。那一年我身中剧毒,醒来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她。我在你身边养身子,看着你一步一步谋算走到了现在,一直护着你,心中所愿不过就是有人能让你托付终身。我想着,若是我妹妹没死,她或许跟你一样,可以在我的保护下成长,直至出嫁。这段时间,我眼看着安王殿下对你事事上心,你们相互扶持,走到今天,我心满意足,心中再无牵挂。”

    季凉抱着枭雨久久不语。

    枭雨眨了眨眼睛,抖掉了睫毛上的泪珠,笑道:“快吃吧,一会凉了,你吃了又该难受了。殿下已经上战场,乌族果然是要后撤,前线打不了太久,我们就要拔营。吃完我们就收拾收拾准备上路。”

    “嗯。”季凉点点头。

    许都进入八月,已经是深秋的季节。

    七月的时候,礼部以国葬之礼下葬了许安泽,谥号永承太子,国丧一月。这是东陵帝国这一年第二个国丧。

    之前太子妃薨逝,举国哀悼。禁舞乐丝竹等各项娱乐还没过去,又延长了国丧时间。

    这期间朝野政局变幻莫测。

    太子妃与太子双双薨逝,东陵帝重病在床,四皇子许安桐被众臣推举监国。他便从宫外搬进宫内,住在之前他居住过的听雨轩。

    议政大殿在皇位前面,矮一级的地方摆了座位,许安桐早朝期间就坐在那里听众城议事。

    礼部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国丧,早朝都见不到礼部尚书的人。

    工部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南边水患,李尚书若没有要事回禀,也不来上朝。

    因为国丧、水患、战争,让这些年休养生息、稍微充盈一些的国库出现了巨大的赤字。

    许安桐以战时国丧从简为由头,让礼部尽量少花费入葬经费。可即便如此,南方水患赈灾开仓放粮势在必得。

    江南粮仓虽然富庶,可战争在前,优先战局供应,那些积攒下来的粮食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郭睿明在早朝的时候禀明了现在国库财政状况,若是指着江南粮仓一个地方供应两处粮食,很快江南粮仓就会被掏空。

    许安桐看这折子,扫了一眼郭太师站的地方,那个老家伙已经告假在家多日。

    户部的事情郭怀禀知道得最清楚,这种事情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偏偏这事是郭睿明呈上来的,也就是说,郭太师是不打算为他出谋划策了。

    许安桐心中苦笑,看样子郭怀禀是不满他拿郭若水威胁他,想让他在朝堂议事上难堪。

    赈灾与打仗这事若是平衡不好,前线将士不仅怨声载道,甚至会惹得民怨冲天。到时候,他这个监国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未可知。

    这招狠啊。

    “殿下……”郭睿明站在大殿之上,唤了一声。

    许安桐回过神,道:“这事,我有一个方案,郭尚书且听听可否这样施行。”

    “殿下请说。”郭睿明欠身,作礼。

    许安桐沉思片刻,重新组织了语言,道:“眼下南边水患,北境打仗,只有西境局势稍微稳定你一些。自从春季兵部军改之后,西境也有了军田,今年秋收应该可以自给自足。我想着若是朝廷现在没有余钱从民间购买粮食,不如让西境五洲刺史从粮仓里借,粮食由南境州府借去。南方粮产两季,等待来年秋收,再把西境借出来的粮还上。当然朝廷不会白借西境五洲的粮食,明年户部考虑减免一部分西境五洲的赋税,以谢西境百姓借粮之恩。”

    郭睿明听着许安桐的处理意见,心中暗叹,这个清王殿下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可当真要他拿主意,处理复杂情况的时候,他倒是条理清楚,想得明白。

    本来是想难为他,不曾想,他这一手解局拿出来,却让郭睿明对这个监国皇子高看了一眼。

    兵部江狄上前一步奏事:“殿下,前方战报,乌族大军已经拔营后撤,准备退回北境凉州城。安王殿下连夜请战,他要带岩州城四万将士出营追击,一举收复北境州郡失地。并请朝廷出调遣兵符,请磐州、滇州出兵围合,打通北境中路粮道。”

    “准!”

    许安桐想也不想直接准了兵部的奏折,并且让邹庆把调兵符拿来,递给江狄。

    许安桐朗声道:“北境是我国边塞要地,若是安王有心收复,朝廷必定全力支持。”

    这话,不带个人恩怨,把家国利益放在第一位,任谁看,许安桐这个监国当得都可圈可点。

    最开始许安桐以非常手段胁迫赵皇后、郭家力顶他当监国,确实招人厌烦。

    可自从许安桐当了监国之后,朝廷事务运转比平时更加顺畅。

    以前太子在的时候,朝廷势力分割四阵,诸事商议起来多有不顺。

    现在太子死了,陛下病重,许安归在外带兵打仗。

    朝廷之上已经没有任何利益纷争,国难当头,一切事物皆以国家、百姓利益为先。许安桐利用手中的把柄,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独揽大权,让包括兵部在内的文武百官格外信服。

    一时间朝野上下,都觉得许安桐这个皇子,才是应该成为东陵储君。

    下朝之后,许安桐照例回听雨轩看各地呈上来的折子。

    看见刑部报上来一起复核的命案。

    许安桐现在虽然是监国却也兼着刑部尚书的职位,刑部人命关天,事无大小,凡事他都要过目。

    许安桐翻开卷宗,看见是宁远商号的糕点铺吃死人的案子。这案子疑点颇多,死的人还是朝廷官员。

    许安桐盯着这个卷宗看了好久,对墨染道:“去帮我把户部尚书找来。”

    墨染点头,去户部官署传了话。

    不出一刻钟,郭睿明就来了。

    许安桐把手上的刑部卷宗内容大概给郭睿明说了一下,道:“这事本来不大,可吃死人,需要核实。大理寺那边还在查,但终究是有问题的店铺,户部先找个由头先把宁远商号的所有店铺都封了,让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都先自查一番,等户部派人去检查了,没问题了再重新开业。如此一来对百姓也有交代。”

    郭睿明一愣,问道:“殿下说的是……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

    许安桐抬眸,眸光犀利:“是。”

    “宁远商号在国内是一家很大的商号,里面经营的东西种类繁多,不只有糕点铺这一项。全部查封……”

    郭睿明有些不理解许安桐这么做的意思,即便是有命案牵扯到宁远商号,也只用查封那一家店即可,怎的现在许安桐一出口就是查封宁远商号全部的店铺?!

    宁远商号每年上缴的赋税不是一笔小数字。

    许安桐也不跟郭睿明绕弯子,道:“这事确实是个小事,可据我所知,宁远商号在北境煽动百姓给岩州城储备军捐粮。这件事,难道也要朝廷装作看不见吗?”

    郭睿明瞬间就明白了许安桐的意思。

    一个商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做善事?若是做了,那一定是有所图谋。

    储备军营里能够给这样一个大商号利益的,很明显只有许安归一人。

    眼下许安归手上有兵,还有富商支援。有了兵与银子,自立门户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当年先帝许渊在北境起势,就是仗着赵家财富这才养活了几十万大军。

    许安归若是无心还好,若是有心,许安桐有防范之心,确实应该。

    许安桐继续道:“不过就是查封一阵子,若是安王没有多余的心思,再让宁远商号复业就是。”

    郭睿明没有理由不答应,且不说许安桐手上有郭家的把柄,但就以许安桐现在名正言顺的监国,许安归若是起兵,那就是造反。

    郭家效忠的是朝廷,是正统。

    许安桐现在才是他们应该拥护的正统。

    “臣……领命。”

    郭睿明有些犹豫,但是想了想不过就是让宁远商号停业自查而已,不伤及根本,就是有一段时间做不了生意。

    户部的批文很快就到了宁弘的手上,他看着户部给他发的停业自查的批文,陷入了沉思。

    看来他暗中替岩州储备军筹措物资的事情已经被许安桐知道了。

    许安桐这一手,是防着他继续调动银钱,支持许安归战事。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都要停业自查,停业一天就是几万两银子亏损,停业一个月,那便是少赚了几十万两银子。

    其实对于宁弘来说,少赚银子都是小事,月钱无法发放才是大事。

    之前在肃清北境五姓产业的时候,宁弘花了巨资从那些人手中收购了他们所有的店铺。为的就是支持北境战事。

    那次收购,宁弘几乎把这些年赚的家产全部砸了进去。眼下替岩州城筹措物资,宁远商号许多人力物力都被占用。

    宁远商号收入远不及和平时期,勉强够商号上下一万多人温饱。

    现在,许安桐这一举措实在是太狠了。

    不过是查封他的店铺,就已经快逼得他倾家荡产。

    很明显,战事不停,宁远商号就不可能复业。这仗若是打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半年,宁远商号这偌大的盘子,就会直接崩盘。

    他花了那么多年构建起来的商业帝国就此崩塌。

    宁弘没有想到这次夺嫡的战火会蔓延到他的身边。许安桐不是一般人,他已经看出来了。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宁弘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最近事太多,他有些精神不济。

    朝廷允许许安归追击,并且给了许安归调兵符。

    乌族大部队掩护的队伍已经被全部歼灭在城墙下,许安归从城墙上下来,镇西把朝廷的回复边走边念给许安归听。

    即便是掩护乌族大部队撤退的敢死队,也让岩州城陷入了苦战,这一战又打了五日,这些将领对于守城战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许安归这次只帅兵出去迎敌了两次,剩下全部由随军的主帅出城迎击。

    如许安归所愿,这些主帅在这次战役中迅速成长。

    许安归回营,又洗下一身血水。

    仗已经打了两个多月,久攻不下,乌族决定向北撤退。乌族牵制兵力已经尽数消灭,是时候准备拔营追击了。

    许安归去找季凉,撩开帘子,就看见季凉愁眉不展。

    “怎么了?”许安归走过去,帐外立即端上饭菜来。

    季凉轻叹一声,道:“你兄长……用一件毒杀案,把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都给封了。宁弘不让身边的人告诉,这消息是黑市毕公带给我的。”

    “会有什么后果?”许安归不太清楚宁远商号的事情。

    季凉道:“宁远商号里面接收了许多朝东门的军门之后,他们的生计,都是依靠着宁远商号。之前为了接手北境五姓的业务,帮助百姓买田,宁弘把在南境的八成产业都卖了。现在岩州开战,物资跟不上,宁远商号在后调集,已经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所有店铺都封一月……恐怕宁远商号不得不辞退一些人……若是我们这仗打半年,宁远商号就不得不变卖商号资产了。”

    许安归沉思片刻,道:“这事可以找皇叔帮忙。若是真的到那一步,让宁弘把宁远商号地契、铺子都抵押到黑市,从黑市借一笔钱,渡过难关。”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季凉抬眸,“许安桐以毒害朝廷命官为由,羁押了许景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藏息阁与黑市都还没查清楚。许景挚一手掌控黑市,那里面本来就汇集着三教九流之人,许景挚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黑市现在也乱成一锅粥,自顾不暇。”

    “我让镇西把我过户到你名下的私产卖了支援宁远商号,如何?”许安归又道。

    季凉摇头:“杯水车薪。宁远商号要养活的人远比明面上的账目多。你安王府的钱多来自固收,年初就收过了。眼下最务实的就是,尽快打赢这场仗。不管许景挚是不是真的毒害了朝廷命官,许安桐终究是对你们出手了。封了宁远商号是怕你有财力与朝廷抗争,禁足许景挚是为了限制黑市。只要断了你的财源,即便是你想造反,你也没钱。”

    许安归眉宇紧蹙,事情太多,他不在许都,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不能想太多,前方还有两座城要收复。

    想这些事分神,会影响他对战局的判断。

    “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许安归听见许安桐调了兵符给他,以为兄长对他总还有些念情。

    现在看了他做的事情,才知道,许安桐的野心,远比他见过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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