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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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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远远见他走来, 先前满是阴翳的眼睛顿时一亮,望着臧宓的眼神便满是慈爱了。

    “娘先前总怕你识人不清,被人哄两句就头脑发昏, 这一辈子会有吃不尽的苦,所以才对你严厉些。古来便讲究门当户对,多少男人落魄时哄骗富贵人家的千金下嫁,等到翅膀硬了,转头就抛妻弃子, 另寻新欢。刘镇到底有些不同。”

    只是臧宓却没她这份欣喜, 反而因刘镇过来,心中既惊且惧。她惯来低调, 无意惹人眼,但如今刘镇是人群中的焦点, 旁人关注他,而他垂顾她,必然又会惹来众说纷纭。

    虽怕他过来,但刘镇仍很快便至近前。

    “阿宓。”他眉目含笑地朝她伸出手。

    臧宓却拘谨地摇了摇头,拒绝道:“你若愿收便收下, 别拿我做筏子。”

    她本以为刘镇顾忌着情面,不想直接拒绝李承勉, 想要自己来开这个口。但她此时心中紧张,更不愿与李承勉那种道貌岸然之人打照面。

    且若由她出面, 到时他夫妻一个善妒, 一个惧内,这惹人啼笑皆非的名声不消一日之内就要传遍整个西大营。那她便当真不要做人了。

    见臧宓不肯挪动, 刘镇竟径直就俯身将她拦腰一抱, 在众人惊呼哄笑中, 将臧宓横抱在身前。

    臧宓吓了一跳,又是羞,又是恼,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哭笑不得拿拳头去砸他的肩。

    “你作死!做什么!快将我放下来!我还要不要做人!”

    她急切地低斥他,刘镇却只朗声笑着,面上神采飞扬,并不肯松手,一路抱着她穿过人群,径直往自己的桌席那头去。

    臧宓见说他不动,羞愤欲死,脸孔涨得通红,恨不能将脸整个埋进他胸膛里,又唯恐掉下去,指尖不由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刘镇走到孙将军跟前,面有得色地将臧宓放下来,见她臊得无地自容,甚至还有闲心逗弄她,促狭地捏了捏她红得滴血的耳尖。

    “孙将军,我与阿宓夫妻情深,先前因与庐陵公有约在先,故而在出征之前与她和离。而今,我立功归来,自践行了当初的承诺。今日我欲再求娶臧宓,还请孙将军为我与阿宓证婚!”

    他说话之时提高了音量,周遭许多人原本都好奇李承勉给他送舞姬之事如何收场,因此竖起耳朵细听,却万万没想到他竟并非要借着臧宓的口来收下或拒绝李承勉送来的美人,而是直接请求孙将军为其证婚。

    先前闹得轰轰烈烈的舞姬之事,就好似一块陈旧的抹布,再无人去问津。谁会那么没眼色,在人家议亲的时候去提什么送姬妾的事呢?

    李承勉精心筹备这一局,他与刘镇之间原本没什么仇怨,只因臧宓而起了龃龉。这红颜祸水自然需红颜去解,臧宓是美人,难道天下便再无可取代她的人么?只要这新的美人能笼络住刘镇的心,这仇怨自然也该消解。

    只可惜这礼未送出,平白被撂在一旁坐冷板凳,也不回一句准话,害得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生被衬成了一朵壁花。

    李承勉面色变幻,如变色龙一般精彩纷呈。不过此时却无人去注意他。

    人人都看着孙将军满面含笑地站起来,拍了拍刘镇的肩头,重重点了点头,赞赏他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儿郎,老夫没瞧错你!臧家女嫁你于微末之时,你如今自非吴下阿蒙,却并未忘本,学那些花天酒地的臭德性,仍念着旧情,这很好。”

    这“花天酒地的臭德性”自然意有所指,李承勉自觉被人刻意针对,却偏偏无从指摘。原本男子多豢养几个姬妾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子还有后宫四妃六夫人七十二嫔御。这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大事,能叫臭德性?

    因被下了脸面,这一群粗鲁无礼的武官聚会实在便难以入眼。李承勉向来爱做人情脸面的一个人,这一次却难得中途提前离了场。

    此时后悔得钻心挠肺,恨当初不该听信周侍卫之言,竟将臧宓这样的美人平白赏给刘镇那样的莽夫。就该把她嫁个七老八十的老叟,如今也不至于反咬他一口。

    李承勉灰头土脸黯然离了场,臧宓心中那股难堪的不自在感才松缓了。听着许多人上前来,与刘镇敬酒,恭贺他如愿抱得佳人归,又有人同她问候,或亲切,或热情,或爽朗,一句句祝福之语真诚,臧宓心中生出一股惟愿与君共白头的归属感来。

    或许一段受人祝福,得人庆贺,昭告天下的婚姻便该如此。这是从前她被一纸报复的婚书而强嫁给刘镇,潦草凑合在一处时,前所未有的全新感觉。

    ==

    次日是臧宓的嫂子赵氏生辰。原先臧钧闹出与人私通的丑闻来,赵氏正在孕中,原本就心思敏感些,出了这桩事情,心里恨得当即就卷了一只小包袱,收拾了细软回娘家,决意要与他和离。

    赵氏的娘家人也曾上门两回来,头一回搬了赵氏的嫁妆回去,这第二回 她两个兄弟正遇着臧钧在家,竟将臧钧打了一顿。臧憬在病中,听到外头吵闹,起身出门查看,也被两个小子不由分说揍了几拳。

    不久,臧钧的案子却了结了,说是被人家诬告讹诈。消息传来,赵氏自然也不和离了。只是当时闹得不可开交,她兄弟非但打了臧钧,连臧憬也一并揍了,此时要回来自然多有波折。

    本以为她怀着孩子,臧钧看在腹中孩儿的面上,无论如何也会亲自来接她回家。可在娘家连着十几日,臧钧愣是不肯低头弯腰,莫说来接她,甚至连请个大夫问平安脉都没有。

    赵家这才慌了,当时如何将嫁妆搬回去的,此时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她母亲又提着厚礼上门来赔罪,这才将赵氏送了回来。

    赵氏原先在臧家也算养尊处优。徐氏并不是刻薄的婆母,小姑臧宓为人又体贴温善,臧憬向来不大管后宅的事情,而臧钧也算温谦雅量的君子。

    可闹这一场,再回臧家,臧钧却像变了个人,借口她身子重,需要静养,晚间再不歇在她房里,而在书房里另置了一张小床,将被褥都搬了过去。

    从前臧钧有兴致时,甚至会为她描眉化妆,鬓边贴花黄。可如今,夫妻两个平日相见,已是冷淡得再无话可说。有时甚至三五日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一次。

    独守空房的苦闷赵氏有口无处说,与徐氏提过一回,但徐氏只劝她如今应安心养胎为重。等孩子生下来,钧哥儿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男人的心也就回来了。

    这话哄鬼还差不多,赵氏自是不信的。趁着这日生辰,臧宓给她做了两条格外宽大的新裙子,赵氏拉着臧宓,神神道道与她说起近日臧钧许多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臧钧原先散值后酉时便会回家。但自赵氏回来之后,每借口衙中事务繁忙,深夜才归。有一日赵氏亲手为他熬了鸡汤送到衙中去,可值守的门房却说臧钧酉时就已离开了。

    除此之外,赵氏前日为臧钧收拾小书房,还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枝女人用的发钗来。

    赵氏将那发钗扔在妆奁上,面色灰败,问臧宓道:“这自然不是我的东西,你帮我瞧瞧,这是你的还是阿娘的?”

    那是根不值钱的老银簪,样子很寻常。臧宓在家中平日所用的东西,即便是不值什么钱的,却无一例外都是样式雅致出尘,十分精巧的。赵氏早猜着不是她的。却也更不可能是徐氏的。

    这样问,不过是想引臧宓对此事心生警惕,借她去敲打敲打臧钧。

    臧钧与城南那暗娼的韵事,家中人都以为只是遭恶人诬告,但臧宓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一瞧见这发钗,心头不由又打了个突,从赵氏手中将那发钗接过来,收在袖中,与她笑道:“我帮你问问阿娘。”

    赵氏还待要说什么,此时她母亲携着两个兄弟进来看望。臧宓随即起身,两厢问好致意,随后便借口去厨下看看菜色做得如何,避了出去。

    这些日子,她在家中,臧钧每日里早出晚归,休沐日更是难得留在家中,是以两兄妹虽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月来见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偶尔她去徐氏院子里,恰遇着臧钧也在,他必然立时就有公文尚未看完,或是与友人有约,坐不到片刻就躲出去。

    他做了亏心事,不敢堂而皇之面对她。臧宓也无心与他化解横亘在心头的这根刺。可今日嫂子赵氏所说,分明是疑心臧钧实则在外头有人。

    臧宓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就怕那女子仍是当日蓄意接近他,害得他险些身败名裂,害得她历练人间炼狱的那个暗娼。

    因此从赵氏院子里出来,臧宓便拿着那发钗,径直往臧钧的小书房去。今日休沐,又恰逢赵氏生辰,臧钧应就躲在小书房里。

    才走到小书房外一株芭蕉树下,就见前头一个青灰色身影一闪,从小径上穿过去,却是往角门的方向。

    那身影瞧着几分英俊潇洒,儒雅翩跹,不是臧钧又是谁?只是他这小书房离角门有些距离,若有事出门,径直往大门出入却方便得多。

    臧宓自然察觉不对劲,也未声张,只隔着一段距离,尾随他往角门而去。

    出角门之时,臧钧还刻意回头四处张望一眼,见周遭并无人,旋即开了门往外头去。

    臧宓等了片刻出去,外头巷道中空空如也。原本以为无功而返,信步又朝巷尾走出一段。在下一个岔道口,就听转角那头臧钧的声音温润。

    “他待你不好,我总得为你想个法子。那样靠女人吃软饭的东西,你早晚得离了他,将来才有个盼头。若不然,迟早被他榨干最后一滴血。”

    他如此体贴,那女子自然哭得梨花带雨。哄过一时,又道自己手上连一文钱都被赖大收缴得干干净净,平日里连买一盒胭脂香粉,都要看他脸色,昨日因说一句家中饭菜没滋味,却被他摔了碗筷,借故打了一顿。

    听她如此凄惨,臧钧少不得又慷慨解囊。她又急忙推脱,道自己并不是与他要钱的意思。只是想有个人倒一倒心头的苦水。

    臧宓在边上听了片刻,见二人已是情深如许,难舍难离的架势,心里不由越发沉了下去。

    看样子,臧钧已是晓得了那女子真实的身份,却仍对她心有怜惜。家中妻子身怀有孕不顾,只觉面目可憎,已然分居,却仍在外头与曾经设计陷害自己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当日的惨况被臧宓挡在前头消了灾,自己未伤及分毫,是以不吃教训。

    可如今他与这女子情意正浓,若贸然棒打鸳鸯,只怕旁人越是阻挠,二人越要觉得此情可歌可泣,越发情比金坚起来。

    臧宓回家之后,只将那老银簪转交给徐氏,学了她嫂嫂赵氏,也不明言,只状若无事地问她道:“娘,这发簪可是你的?”

    徐氏莫名其妙瞟那银簪一眼,摇头道:“成色这样差,我哪戴得出去。”

    隔了一会,才又醒过味来,警觉道:“这东西哪来的?如何到的你手里?”

    她妆奁里有什么首饰,臧宓是一清二楚的。况这东西一看便不是她的,臧宓如何要多嘴来问她?

    赵氏如今在府上处境堪忧,臧宓也未与徐氏提她,只怕她护短,到时迁怒赵氏疑神疑鬼,兴风作浪。因此只说道:“洒扫的小丫头在小书房外的芭蕉树下捡的。以为是我的,拿来交给我。”

    徐氏原本正疑心臧憬不老实,在外头养了小妇,因这发钗簪头上悬挂了一颗小小的珍珠,一看便是女子所用。听臧宓如此说,又松了一口气:“许是哪个仆妇的。你交给我,我来问一问罢。”

    话虽如此,心中也不由生疑。她平日并未见哪个婆子丫头戴这样的发钗,且一根纯银簪子,她瞧不大上眼,却也不是随便哪个仆妇都用得起。丢了东西却不见人找,想来只觉蹊跷。

    果然,午膳之前,趁着人都在,徐氏将那根老银的发钗拿出来相问,只是却无人认领。

    臧宓抬目望向臧钧,果真见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慌,神情有些紧张。而赵氏紧抿着唇,虽是自己的生辰,娘家的人也来庆生,却是心不在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因见无人认领,徐氏心头这疑心顿时又提起来,狠剜了臧憬一眼。只是碍着亲家在场,倒不好发作。

    臧宓见徐氏终于有所怀疑,心中这才略安定些。事情迟早怀疑到臧钧头上,到时亲手查出端倪,徐氏才会相信儿子在外头做了什么混账事。若她说哥哥的不好,母亲只会觉得她因为先前的事心生怨怼,要与臧钧过不去。

    只不过臧宓却是大大高估了徐氏做事的能力。她甚至未问过臧钧一声,那发钗是不是他的,反倒是一口咬死了臧憬不松口,虽臧憬一再否认,却只被当做狡辩和抵赖。

    这夜徐氏院子里的灯燃了一宿,次日清晨,臧宓去问安,就见她披散着头发,一双眼肿得核桃一般,无精打采。而臧憬脸上挂了彩,眼角青了一大块,这个样子自然没法去衙中,只得遣了人去告假,独个躲在书房里。

    刘镇就是这个时候请了媒人上门来提亲。

    臧憬夫妇这时又不能躲着不出来见人。两口子一个顶着核桃大的肿眼泡,一个吊着鸡蛋大的青眼圈,缩着脖子出来,转头喝茶就露出领子底下四根狰狞的血爪印。

    这模样,媒人一见便捂住了嘴,若非道行高深,险些噗一声笑出来。

    刘镇倒是安之若素,一本正经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露出笑模样来,唯恐臧憬夫妇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到时又要对他与臧宓的婚事横加阻拦。

    只出门时,臧宓送他到门前,他趁着旁人不注意,忍不住悄声打趣她道:“将来可别学你娘,将我打成那样可吃不消。”

    惹得臧宓瞪他一眼,却是目如横波潋滟,瞧得他心头酥酥麻麻,脚下再不肯挪半步,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但臧家的门房就在边上虎视眈眈,面上带笑,不错眼地盯着二人。刘镇有贼心,却也没贼胆,顾忌着旁人在边上,她要羞臊,若再横生枝节与他置气,得不偿失。

    次日,刘镇约了臧宓往城西一带看宅子。西大营自然在宜城西郊,宅子买在这头,往后刘镇往返回家也能近些。

    原本军中也有官署,刘镇若住那里,每日去营中操练还近些。也有女眷携家带口住在官署里,但需得几家人比邻住在一处,东家烧了什么饭菜,西家买了几捆柴火,邻居之间都一清二楚。

    刘镇怕臧宓不喜那样的环境,且他与臧宓新婚,有时夜里难免造次些,若动静太大,难免吵人,自己也觉不自在,因此一意想买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他如今是军中品衔不低的武将,自然可每日都回家来。骑马也不消多远的路。

    城西一带不若臧府附近繁华,人流也远不及城南,好在街道两侧遍植垂杨柳,四处清幽宜人,并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每日来回穿梭。

    刘镇早相中了两处宅子,只等臧宓挑一处。其中一处稍大些,是个两进的院落,白墙青瓦,正房前头种了几根翠竹。但房子建了有些年头,墙头上斑驳长了苔痕,粉墙上连墙皮也掉下一些,乍一看显得有些老旧。

    另一处小上一些,但靠墙种下一大片月季,逢着花期,满墙都是鲜花垂过墙头来,打眼一望,令人心生向往。屋子里四下修葺得整齐细致,打理得十分好,连家具也是新置的。但价钱却与前头那处院落差不多。

    刘镇有心想买前头那一处,房子虽旧,但自己可以找人再修葺。但臧宓看到那满墙葳蕤的月季就喜欢上了。

    细算一下账,若请人再修葺房屋,实则花费也不菲,且如今天气太热,等修好能住进去,不知要拖到几时。但后头这处却是随时都可以搬进来的。

    两个人商议片刻,也未多犹豫,当即与牙人交付了银两,签下了契书,只等明日往官府盖章过户。

    此时天色已晚,刘镇将牙人送出去,转头还是与臧宓说起自己如今虽官位晋升一大截,但若不打仗,每月能拿的都是有数的俸禄。昨日在臧家,徐氏开口便要一千两银子的聘金,他一时并拿不出这许多钱来。

    徐氏能开这个口,也是之前在宴会上听人提起刘镇得了朝廷千两黄金的封赏。她当时心中暗暗咋舌。后来见他当众请孙将军证婚,晓得如今刘镇正是爱重臧宓的时候。

    可男人的心,海底的针,今日爱这个,明日或许就变了心,哪里有银子牢靠呢?不趁着他此时看重臧宓,多要一笔聘金出来,往后或许就没这么容易了。

    刘镇将臧宓抱坐在梳妆台上,掐着她的腰与她求情:

    “朝中封赏的黄金,我分赏给军中的将士。买下这处宅子,身上只剩下三十两银子。我一月俸禄折成银子不过四五十两,要攒齐这一千两,得等到后年去了。”

    “可我又想早些娶你过门。阿宓,往后我将俸禄都交给你,你与你母亲去说说情,叫她只要二百两。我去与孙将军暂借二百两银子出来做聘金。”

    他说着生怕臧宓与他翻脸哭闹,毕竟这聘金缩水一大截,且刚成婚就要背负二百两银子的债,哪个女人愿意?

    臧宓将一双手臂放在他肩头,扬目望着他稍有些严肃的面孔,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刘镇,你的胡须是谁替你刮的?”

    从前刘镇不修边幅,满脸的络腮胡子十天半月也不见他动手剃。可那日回城,她瞧见他面颊上干干净净,今日这须发又是新剃过的模样。

    臧宓不由又想起那个传闻来:“听说豫宁侯送了你两个国色天姿的美人,那两个美人也赏给军中的将士了吗?”

    作者有话说:

    提前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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