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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献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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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宓扬目望他, 精心描画过的眉目,眉含翠岱,目如横波, 又似山林中幼鹿一般,澄澈纯净,带着一股令人心折的纯稚之感。

    如玉雕就的鼻梁底下,那一双唇颜色润泽诱人,刘镇想起那句“丹唇外朗, 皓齿内鲜”, 心头就有些忍不住的悸动。他征战在外两月,最后一次亲她还是在前往军营之前。

    那一回她心头惦念着徐闻, 不肯给他碰,借口给他做衣裳, 独自熬夜一宿,硬是不肯与他同榻而眠。直到清晨时分,他才想方设法,搂着她酣畅淋漓地来了一次。可出行在即,他根本未曾餍足。

    这会儿看着她, 他心头想得紧,望着她如桃花灼灼的模样, 忍不住就将她肩膀压在假山上,俯下头凑近她的唇, 想要去亲她。

    只是尚未靠近, 臧宓便伸出手来,挡住他靠近的脸颊, 巧笑倩兮地拒绝道:“你还是自去帮人找珠花罢!孙小姐可是孙将军的侄女, 你讨了她的欢心, 将来做他家的东床快婿,岂不是可趁东风上青云?她人又长得不错,不知多少人想得她青睐……”

    她这张嘴,生得撩拨人心,而今说出的话却几分揶揄,几分刻薄,令人听了直咬牙。刘镇心头有气,径直抓住她的手牢牢扣在她头顶上,俯首就噙住她的唇,堵了她的嘴不许说话。

    多时未亲近,她唇齿间仍是旧时滋味,软得令人心思浮动,越发不能自已。刘镇的呼吸顿时重了些,下意识探手就伸去她衣襟里。

    臧宓这时当真着了恼,心头有些气恨。她上午冲他嫣然而笑,他却仅是冷漠疏离地瞧她一眼,还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可这时为了那事,总算肯搭理她,与她亲近一二。

    ‘男子总是多情,可与许多女子相媚好。有时为哄着人行事,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却不代表心里就当真十分爱重那女子。不过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冲动罢了。’

    臧宓又想起伏平方才所说的金科玉律,一时心中竟有些悲切。自从她那时昏了头,轻易就将自己交付给他后,他每每看她的眼神便如一头永不知餍足的狼。满脑子只剩下那回事了。

    她从前总以为这便是他深爱于她的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表现,此时才了然这不过是一种自然的冲动,跟爱她与否半点不沾边。

    就像那个乘人之危意图染指于她的侍卫,就像李承勉,或是周副将家的二公子。她方才甚至在伏平眼中也看到那样的渴求之色。这不过是最肤浅也最原始的吸引。

    今日是她,明日厌倦了,他仍会对别的女子做那些与她做过的事。哪天她人老珠黄,也就色衰而爱驰。没有什么独一无二。且男子稍有些权势或是银钱,即便家中有正妻,借着开枝散叶的名头,仍可纳无数小妾。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臧宓心头便忍不住泛起一股妒意,往日学的女德女箴全都抛诸脑后。她无法忍受刘镇喜爱别的女人,她甚至无法接受刘镇对她稍微冷淡些。

    这样的患得患失和过度在意都拜刘镇故意晾着她所赐。她心里那些对情|爱的渴求被他的冷落屡屡摧折,却并未枯萎,反而生出更浓烈更强健的根须来,操控她整颗心,汲取了她全部的心神,日复一日,变成这样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也许他是故意,也许他是无心,可她的心就成了他可以随意拿捏把控的玩意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要她时,只需冷着脸对她勾一勾手指头;待满足了迫切的那些念头,他又要将她晾到一边去了,因为他还要忙着哄孙家李家的千金呢。旁人哪有她那么傻,什么都没要,也没有任何条件,就肯委身于他。只要他想,她便不舍得委屈他。

    可是这有什么好下场?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冷脸罢了。即便当初和离是她先应承的庐陵公,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她不过怕毁了他的前程罢了。

    这些念头摧折着臧宓的心志,令她黯然红了眼圈,心中生出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委屈自恨,自然不肯再一味顺承他,任由他牵动心神,一步步沉陷入面目全非的深渊。

    因此她用力想挣开他的手,不肯就范。刘镇终于察觉到她脸上有泪时不由心惊,立时松开了她。

    臧宓敛着眉眼没再去看他,背转过身子,沉默着一面擦去眼角的泪,一面慌乱地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裳。

    “阿宓,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可知这两月我有多想你?”

    刘镇面颊有些红,克制着被她挑起的那团火,嗓音低沉,难得竟有一丝温柔缠绵的意味在里头。

    只是臧宓如今却不是从前那般好哄骗,认清自己在他心头不过是发泄排遣的女人,她的心有些凉寒,再没了那份简单纯挚的悸动。

    只讽笑道:“我是你什么人?就要任你予取予求么?从前你我有一张别人强加的婚书,你有所求,我也无法拒绝。如今连婚书都没了,再做这种事情又算什么?无媒苟合么?”

    她不求他像别的男子一般,成日肯花些小心思哄她开心,可他若真的在意她,原该在这个时候安抚好她,再给她一纸婚书,给她吃一颗定心丸,而不是将她晾在一边,却在这里与什么孙小姐找珠花,令她不自禁便由爱生妒。

    她不喜欢妒忌这种情绪,也不愿意去嫉妒旁人。可因为深爱他,她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为着一个男人神思不属,终日无心别的事情。

    两个月以来炽盛饱满的爱意在遭到他冷待时未曾萎靡,却在他终于与她私下相见,却只顾着与她做寻欢之事时冷却得一干二净。

    她不那么想拿捏他的心了。若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要靠心机去筹谋算计,掌握着尺度操控对方的心志,依着套路时时提防戒备,那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若他在盛年时期身边总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她终日为之妒忌神伤,她宁可与他保持距离。

    手下的系带总也挽不好,胸前一片布料被揉得皱皱的,这般模样,令她如何有脸面出现在人前赴宴?

    臧宓微恼地将系带重新扯开,刘镇恰垂眸,虽看不真切里头风景,但隔着一层反而更挠人心。蓦地想起从前在揽月居揍周珩那次,他嘴里不干不净说臧宓的那句话,喉间不由就发干发紧。

    他再从身后将她拢住,下颌落在她颈项间轻轻磨蹭,侧首轻吻在她耳后,放软了语气,与她誓言道:“阿宓,我从未对别的女子有何非分之想。我只是气愤你轻易就同意人家的胁迫,要与我和离。”

    臧宓晓得他一门心思仍想哄自己就范。他为了那事总是锲而不舍,千方百计要令她屈从的。

    因此冷笑道:“你那时不是还要烧婚书吗?和离不正合了你的意?我晓得我是你头一个女人,你心里对我有强烈的独占欲。可你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既和离了,往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往后也不必再藕断丝连。”

    她这话出口,刘镇脸色登时黑得十分难看。臧宓当初被抬进刘家之时,是何模样他一清二楚。她身上有男人留下的痕迹,小裤上湿了一大片,刘镇自最初与她在一起,便晓得她若非沦落到那样的境地,也到不了自己身边。

    他未曾见到那藏蓝布料上的血迹,那布料颜色深,根本看不出端倪,而他只有臧宓一个女人,也并不知处子该是什么样子。

    而臧宓,自经历过那样的遭遇,心头一直自卑,只觉得除了那点血,身子实则脏污不堪,并不能大言不惭自己在与刘镇成为夫妻之前,纯洁如一张白纸。

    为一个人患得患失到自己厌弃的地步,不断去猜测揣摩他的心意,不断去猜忌接近他的女人,这样的日子令人生厌。

    她有些厌倦,想及时抽身,再做回那个轻盈明快,心无忧虑的自己。太强烈而得不到同等回应的情愫,耗得她内心荒芜颓靡。

    因此整理好衣衫之后,臧宓甚至还能笑着与刘镇道别:祝君往后能同某个人白头到老。而我们……潮水来临之后,被困在涸泽之中的两条鱼也该相忘江湖,各得自在。”

    她从他面前擦身而过,在心中默默与这段情,与这一段经历特殊的自己告别。本以为可以快意洒然地转身离去,眼睛里却不由再度无法自控地沁出泪来。

    但那没什么,与过往割舍,总是会疼的。疼过这一段,咬牙捱下去,也就涅槃重生了。

    在她身影将从假山后转过去时,刘镇大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她手腕,沉声道:“我对你从无二意。”

    见臧宓面色淡淡,并不肯相信的样子,只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膛前,按在沉稳跳动的心脏上方:“我早说鱼会相忘江湖,那是因它只是禽|兽之属。人亦有衣冠禽|兽,可我向来不与禽|兽为伍。”

    又脱了脚上靴子在地上踩两脚,蹭了许多泥土在脚上,反问她道:“脚上沾了些脏东西,我便不是我,合该抬去府城河扔掉吗?阿宓,我晓得你心中恨极了当日玷|辱你的人,你又何必拿他来刺我的心?”

    臧宓听他此言,眼中顿时泪如雨下,却不愿再在他面前哭,只拿绣帕捂住眼睛,无声抽噎。

    刘镇见她如此,揽着她肩头紧抱在怀中,吻着她头发道:“我晓得你最是心软,又深爱于我。定是方才那兔崽子与你说些我的谗言,叫你对我心生猜疑,才来与我离心。”

    臧宓将脸埋在他怀中,好容易控制住情绪,将脸上泪痕都擦在他胸前衣襟上,摇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

    “……患得患失,心生猜疑。想着与其日日陷在猜忌之中,不如与你早别离。”

    她总算肯与自己说真心话,不再拿言语刺他,刘镇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只将脸上胡茬刺在她桃腮上,轻啮着她耳垂,咬牙道:“所以什么样的过错都要推到我头上,还诬赖我另寻新欢了?”

    臧宓抬目嗔他一眼,面上生了薄红,嘴犟道:“原就是你的错!你若早些来哄我,我何至于就这样心神不宁的?”

    刘镇见她无赖,半是不满半是衔恨:“我还等着你来慰劳我。我在外头奔波两月,每日里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才好早些回来娶你。结果你非但不肯来多哄哄我,还给我使脸色,拿刀子戳我的心很快活?”

    臧宓再说不出话来,只得抿嘴瞪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含情带俏,看得刘镇又有些心热。

    “问过你爹娘没?娶你需得要多少聘金?”

    刘镇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外走,一路问她。

    臧宓此时却羞赧起来,脸红到耳根里,抬眼见秦宝儿与孙丽娘仍在凉亭里,忙要挣脱他的手。刘镇却偏偏不肯放,只眉目含笑,低头侧目来看她。

    “既是不放心我,合该早些过门来。这回入京,庐陵公与天子都有赏赐。有的我拿来与弟兄们分了,但手上留了些银子,打算在城中买一间宅子,再迎娶你过门。”

    臧宓哪晓得聘金该要多少,也不知她娘会否因刘镇如今水涨船高而敲他一笔,因此只提点他道:“我家中当时为哥哥娶嫂嫂,总共花了约莫三百两上下。”

    刘镇脸色微变,朝中确曾赏下千两黄金并一些生绢锦缎之类。但他自忖这功劳却绝非他一人独占,乃是一众将士同生共死,浴血奋战而来。因此换了银两来,重赏了麾下数千将士,平日又有些人情往来,因此而今手上只留了一百两银子。

    更要命的是,在宜城置一处院子,不过几十两银子的开销。他原以为这娶妻再花销几十两出去,也尽够了。听臧宓之言,才晓得这点钱,竟是远远不够。

    可他此时生怕臧宓再生误会,以为自己不愿多花钱娶她,也不敢与她直言,只点头含混着答应了。

    方才他两个到假山背后之前,一个怒恨难抑,一个怨怼满腹。不过盏茶时分出来,臧宓眼尾发红,尤带啼痕,鬓发微乱,连襦裙似乎都重新系过。而刘镇脸上神清气爽,眉目生晖,显然心情不错。

    秦宝儿见他二人这副模样,心中已自想歪了,冲着臧宓促狭地一挤眼,暗戳戳地取笑她。

    一旁孙丽娘本就对刘镇有心,以为他如今鱼跃龙门,未必还看得上从前的糟糠之妻,只要自己略施手腕,再以权势相诱,何愁不能拿下刘镇呢?

    方才臧宓看她的眼神分明带着戒备的敌意,令她心中不由升起挑战一番的斗志来。可这会儿臧宓眼里根本看不到她,虽刘镇待自己一如从前,并未有什么变化,可她先前觉得易如反掌之事,而今看来却根本不是那回事。

    待刘镇走了,秦宝儿过来挽住臧宓的手,附耳低声问她道:“阿宓,刘镇瞧着一副健壮悍勇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他是不是不行?”

    秦宝儿虽仍云英未嫁,但上头有两个姐姐,有时姊妹们回娘家,偶尔会论起什么短长,她耳中难免搜刮到一些旁人不敢听的东西,这时满肚子都是好奇。

    臧宓闹了个大红脸,幸而这话未曾被刘镇听到。否则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她。

    ==

    晚宴在土山旁边一座名为畅音阁的地方举办。虽名为阁,里头实则非常大。据说是仿造的京中一座有名的戏园子改建,能同时容纳上百号人。

    畅音阁正中有一座高台,取名为铜雀台。晚宴尚未开始,便有伶人在上头奏乐,不多时,二十余个浓妆艳抹的舞姬也鱼贯上台。

    客人们安享晚宴之时,这些优伶便在台上吹拉弹唱,歌舞妙曼。

    因府上宴请了许多有功的将士,军中儿郎平日里少有机会见到美艳的女子,又是刚刚出征远还,因此一时见着这般妙曼的歌舞,浓妆艳丽的女子,目光都不由被这些歌舞姬吸引。

    因为臧憬的官职并不显,所以臧家的席位在角落,与诸如孙将军、李郡守这种宜城首屈一指的权贵距离比较远。刘镇如今是孙将军的座上宾,席间距离臧宓自然也有些遥远。

    虽然刘镇并未专程前来拜见臧憬与徐氏夫妇,却并不妨碍徐氏一直以审视的目光关注着刘镇。

    “唔,这回瞧着比上回像样许多。你是不知道,他上回上门来提亲,脚上连双鞋都未穿,是个妥妥的泥腿子。头发么乱得跟个鸟窝一样,又高大又健壮,瞧着就有些怕人。我当时一看到他,这心就凉了半截去。”

    “没有像旁的武官一样,眼珠子沾在那些舞姬身上抠都抠不下来,瞧着并不是个色中饿鬼。孙将军待他格外不同,显然很器重他的样子,将来自有前程。”

    徐氏以为臧宓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懂得带眼识人,非要自己亲自把过关,这心里悬着的一根线才绷得没那么紧。察觉到刘镇的目光频频往臧宓这头扫过来,徐氏心下这才稳当,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到最后还夸了他两句。

    只不过,这片平静又平淡的歌舞升平,很快却被郡守李承勉的一个举动推向了群情激动的小高|潮。

    酒过三巡,李承勉端着酒杯走到刘镇面前,与他敬酒道:“我早有慧眼,瞧出你是个必成大器的人,是以先前并不敢任用你为区区侍从,行走在身边。就怕一朝你得势,觉得从前做侍从的经历不堪,你将来要记恨。”

    刘镇掀唇淡淡笑了笑,并未虚以委蛇装作热情去回应。他早知李承勉是伪君子,睚眦必报。又怎会以为他此时来与自己示好是真心?

    但李承勉却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在他身边坐下,装作专心欣赏台上歌舞的模样。

    此时台上一名美艳至极的舞姬正跳着胡旋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舞姿热烈,艳光四射。鼓点的节奏十分欢快,不少将士也跟着鼓掌,打起拍子。甚至有人离座,随着旋律起舞。虽跳得笨拙幼稚,但并不妨碍人群哄笑取乐。

    先前的歌舞尽是舒展柔缓的,乍然一首欢快热烈的曲子,颇受人欢迎。那舞姬也生得艳压群芳,比之先前所有出场的女子都更惹人注目些。

    刘镇嘴角噙着笑,也静静欣赏着这一段节奏明快的胡旋舞,心中却想着若哄臧宓穿上那样的衣裳,不知当是怎样的风情?

    一舞毕,那女子下台来。阁中许多男女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可李承勉却招了招手,将她唤至刘镇身边。

    “从前本官将臧家女嫁给你,那样温婉动人的女子,却被庐陵公夺人所爱,令她与你离婚。不过嘛,天涯何处无芳草,这般活泼动人的舞姬,相处起来又是另一种情调。”

    他说着扬起头来,面向那舞姬笑道:“蔽月,刘将军英武过人,你可愿跟着他,做他的人呢?”

    刘镇既勇武骁悍,又正当壮年,是如今风头正健的大英雄。所谓美人爱英雄,那名唤蔽月的舞姬冲刘镇打量一眼,而后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略有些激动地与他行礼,俏声唤他道:“刘将军!”

    旁边席面上听到这桩官司的人纷纷起哄喝彩,怂恿着刘镇将人收下来。

    到最后,也不知谁带头和着胡旋舞的节奏拍起手掌,许多人高声齐叫道:“刘将军!刘将军!刘将军!”

    徐氏原本并未注意到这头的动静,直到场中齐声鼓噪,她从席面上抬起头来,望着那边舞姬娇娇俏俏立在刘镇桌边,心头顿时有些气闷。

    “这个李郡守,成日家给他塞女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刘镇于这场喧嚣之中站起身来,与那女子并肩而立。但眼神却穿过大半个畅音阁,直直落在臧宓身上,而后径直从那女子面前走开,朝着臧宓的方向大步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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