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十八个贴贴棠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
站在拔步床前的女郎身形一僵,耳尖止不住的发烫。她轻轻坐在床沿,瞧着躲进她被里的孟均,“啾啾,你先出来。”
如今天越发的炎热,便是只有一层薄被,也容易闷出汗来。
李阮棠耐心地哄着耍赖的小郎君。
掀开的薄被只有一条缝,孟均探出个鼻尖呼气,“我不!”似是知晓李阮棠还要说些什么,小郎君撇嘴,“总归我们在胡家村也是一起睡的,这算不得失礼。”
李阮棠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忍笑道,“可是那会,咱们是妻夫的关系。”
虽说是孟均说了谎,可李阮棠一点儿都不怪他。若非如此,这傻乎乎的少年郎怎么会再黏上来。
“那......”小郎君露出半张脸,那双犹如纳入了夜星的眸子闪闪发亮,他脸颊红红,仿佛艳艳盛开的桃花,清泠的声线却低了许多,“那你......”
他嘟嘟囔囔说得囫囵。
李阮棠没听清,正要再问,孟均犹豫着朝她勾了勾手指。俯身过去的女郎,似是投下了一片阴影。
黑暗里,最适合做些......孟均轻轻咳了几声。下巴微扬,嘟圆的薄唇不偏不倚,落在她的侧脸。
啵——
刚刚还如常的面色一红,李阮棠慌忙起身,她背对着正傻乎乎笑得欢喜的孟均,“啾啾。”
“嗯?”那语调飞扬,显然心情很好。
烧在脸上的滚烫,犹如一团烈火。李阮棠定了定神,勉强压住那点点龌龊的心思,低道,“我是个女子。”
她提示的含蓄又婉转。
小郎君不明所以地坐起身,抱着薄被往床沿移了移,俊秀的脸缓缓贴在她的肩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一眯,从背后探出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捏上了他曾在梦里咬过的包子。
呼,软软的!
孟均偷偷咧嘴一笑,“我知道呀。”
他耍赖似的又揉了揉,这才一本正经道,“像这里,棠棠有,我就没有。”
李阮棠身形一僵,伸手握住他的腕子。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以之前小郎君自创的贴贴一词来看,他必然不清楚这举动是有多亲密。
她微微侧脸,决意再说明白一些,“女男有别,所以啾啾不能——”
原本握着他手腕的指腹,说话间,被顽皮的小郎君带着,一路往下,隔着软绸的中衣,放在了他的腰间。
小郎君一点点蹭进李阮棠怀里,很是实诚地贴住她的唇角,含含糊糊地问道,“不能什么?”
“不能,唔——”
李阮棠才张开口,唇舌就立马沦陷。
贴上来的少年郎似是沙漠中几日未曾饮水的旅人,好不容易发现一片绿洲。就贪婪了心,挖空心思地要把这一处水源,细细吮过。
他贴上一会,再轻轻地咬咬。不多时,就给那朱唇上了色,红润润的,仿佛鲜美的樱桃。
小郎君怔怔瞧了片刻,李阮棠也低眉看他。那双杏眸似是一汪幽泉,清甜的气息似是吹过星火的风,转瞬就粉透了面颊。
“棠棠。”他屏住了气息,眼巴巴地盯住润红了的唇瓣,“我这几天都有好好喝药。”
“嗯?”李阮棠顿了顿,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当初玩笑时加上的那一句。
她耳根子已然发红,偏偏圈着她脖颈的小郎君毫无察觉。他坐起身子,贴着她的耳垂,小小声道,“虽然汤药好苦,但是一想到棠棠许诺的贴贴,我......我都喝得干干净净。”
他低下头,鬓间的碎发轻轻拂过李阮棠的下巴,“一次是两个贴贴,那这几日算下来,棠棠还欠我一十八个。”
月色清辉,透过半敞的碧纱窗,映出些朦朦胧胧的光亮。外面隐约有打更的声响。
李阮棠却充耳不闻,她耳内似是住进了一队锣鼓乐手,咚咚咚咚的声响好似正月里闹春,不知疲倦。
秀挺的鼻尖早就出了一层薄汗,她抿唇,看向孟均透彻期盼的眼。
“棠棠!”小郎君登时警觉起来,他很是难过地耷拉下嘴角,“你该不会想说话不算话吧?”
孟均委委屈屈地垂眼,怯怯地,欲言又止地重复道,“那汤药真的很苦。”
李阮棠自然清楚这药有多苦,早前解毒之时,她就日日灌着这苦涩。
“啾,啾啾啊。”她磕磕巴巴地开口,“十八个贴贴,怕是会......”
“嗳?你果然要反悔!”小郎君不依,他一面捂着脸难过,一面从眼缝里偷偷瞄着李阮棠的神情。
“我不是要反悔。”手足无措的女郎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我只是怕——”
她微微叹了口气,下巴抵着孟均柔软乌黑的发顶,“怕自己情难自禁。”
小郎君什么都不懂,她身为一个女子,哪里会不晓得其中厉害。
如今金丹案即将收尾,她虽然与孟大人提过两家结亲的事,到底还未正式上门。
这是她自小便放在心里的男郎,李阮棠万不想对他有所唐突。礼数周全,才是敬他爱他。
她这样想着,窝在怀里的孟均却偷偷皱起了眉。不行,桑慎可说了,诸如李阮棠这样的女郎,必须诱她,方能将人死死绑在身边。
小郎君装模作样地苦恼了一会,忽得做出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急急揽住她的肩头低道,“既然棠棠怕情难自禁,伤到了我。不如用绳子绑了手脚在床柱如何?”
“棠棠你放心,我们就贴贴十八次,等贴完,我就乖乖回府。”
李阮棠:“......”
她怔了怔,总觉得哪里走偏了。可孟均哪里会给她细思的时间,他一鼓作气地将人反压在软枕,修长的手指摸出自己的腰带,很是认真的在绑住她手的床柱上打了个死结。
小郎君知晓李阮棠习武多年,末了,还用手使劲拽拽。这才满意地跪坐在她身边。
他伸手将纱帐全部放下,又把碍事的薄被推到床里面。一切都已备好,小郎君转头抿唇,压住得意的笑。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将人狠狠欺负一场,好叫她只念着自己。
可当孟均看向那双欲言又止的杏眸,压在腔子里的心就好似飘飘忽忽断了线的风筝,被呼啸的风,越吹越高。
他涨红了脸,如鸦羽浓密的长睫轻轻垂下,遮住了泛着潋滟春色的双眸。
薄唇微张,寻着熟悉的清甜,轻轻地咬住不安的女郎。只一下,就极快地放开。
小郎君紧张地手心生出密密的汗珠,他弯弯眉眼,很是有原则的数道,“一个!”
若只是这样的贴贴......
李阮棠暗暗缓了口气,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她瞧着认认真真吸气呼气做准备的孟均。忍不住露出个笑,傻乎乎的。
浅尝辄止了第六下。
李阮棠已然彻底松懈下来。她由着小郎君胡乱地在唇上咬来咬去,连自己腰带松垮也没发现。
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好似准备狩猎的小狐狸,一眨不眨,盯住快要到嘴边,还傻傻不知危险的兔子。
他伸出的手臂一收,极快地抿住她的舌尖,整个人都与她紧紧贴在了一处。
他似是陷入了一朵云,有好似被一团棉花裹了起来。小郎君舒服地眯眯眼,渡来欢喜的气息。
这一次比之前六次都要久一些。
拢下的纱帐,挡住了外来的风。绷直的腰带,绑不住砰砰乱跳的心。贴在李阮棠脖颈的少年郎偷偷弯了眉眼,声音里却还委屈,“棠棠,我好像又不太对劲了。”
浅浅的气息,刻意压低的话语,都抵不过稻谷成熟的分明。
偏不知事的小郎君还使着劲要再往她怀里钻一钻,李阮棠耳根直发烫,她忍耐着,系了死结的腰带在素腕上勒出一道红痕。
“啾啾。”李阮棠微微撇开眼,“剩下的贴贴先欠着好不好?”
“为什么?”孟均面颊上蒸出了浅浅的粉,他亲昵地蹭蹭李阮棠的侧脸,有些不解,“棠棠你困了吗?”
“要是你困了的话。”小郎君抿抿唇,轻咬在她的脖颈,“你只管歇着,我自己来就好。”
他细细贴过那秀挺的鼻梁,又生怕冷落了那双敛着夜色的杏眸,忖了忖,方轻轻地啄吻过她的眉眼。
唔!都是他的。
小郎君喜滋滋的笑容,犹如一丝线,细细地勾住了李阮棠仅剩的清明,她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可窝在怀里的少年郎似是懵懂的妖,弯弯眉眼抑或是翘起唇角,都让她心弦止不住的颤动,仿佛是要弹出千军万马的筝,她既欢喜,又随着那咚咚咚的声响渐渐迷失。
拔步床上,断了的腰带轻飘飘落在地上。
骤然颠倒的视线中,她的少年郎犹如狡黠的小狐狸一样弯弯眉眼,却又傻乎乎地捧出了全部。
修长的手指紧紧圈住慌忙要起身的姑娘,“棠棠!”他清泠的声线微微暗哑,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悄悄略过目色挣扎的李阮棠,“我,我瞧过话本子,上面写两情相悦之人,是会这样......”
小郎君顿了顿,含了羞怯,“是会这样亲密。”
“小傻瓜。”李阮棠微微叹了口气,单手合拢刚刚被她蹭开的丝绸中衣,将那栩栩如生的小兔子严丝合缝地对在一处。
“这些话本多是些女子所写。只为两厢缠绵,何时考虑过男郎的名声、处境。”
“早前你留在我这的话本,我粗略翻过。若那女郎是真心,就不会怂恿男郎暗通曲款,男郎有孕而去,暂且不提于这世间要背负多少骂名,又有多少女郎会真的在意?”
“哦~”孟均闷闷地应了一声。他颓然地瞥了眼已然面色如常,坐起身的李阮棠。
“可是棠棠。”小郎君绯红了脸,在抱着薄被鼓起个大包,只露出一双眼灼灼地看她,“我真的,真的有些不对劲。”
“你瞧——”
“啾啾!”
孟均未尽之言,被李阮棠极快地打断,她不甚自在地轻咳了几声,纤细的手指覆在他的手背,顺便瞧了瞧又傻乐着的小郎君。
“真的......真的要我帮你?”
“嗯。”面前的少年郎怯怯点着头,口里却还说着虎狼之词,“我自己试过不太行,只有靠近棠棠才会好受些。”
他一面说,一面又蹭进愣住的姑娘怀里。
若非他目色实在太过纯真,李阮棠差点儿就以为小郎君是故意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矛盾极了。
礼数与情动,犹如一杆秤的两端。她就站在中间,左右为难。更何况两次状况实在不同。
上次是因为孟均误吸了画舫的香,她才会出手相助。可这一次,小郎君不仅清醒的很,而且还很懵懂。
她要是还依葫芦画瓢......
李阮棠低眸,瞧着那双纯真的丹凤眼,“啾啾,此事唯有妻夫才可行。早前我曾向孟大人提及过你我的亲事,如今我还想再问问你。你可否愿意——”
啵。
薄唇覆来,像是盖了一个特殊的章。
她在说她们的亲事嗳!
小郎君心口似是倒了蜜,甜得那眉眼处恍若春风吹过了天地,开出朵朵艳丽的花,浅粉深红,层层叠叠的印在一处,来不及等李阮棠说完,就先急急开了口,“我愿意。”
窗里透过一阵微风,吹得纱帐涟漪不断。
傻乎乎的。
那双杏眸弯弯,死命地在唇上压出齿痕,方才抑住心头那骤然涌出的浓烈情愫。
她由着小郎君黏在身上,让那股子旖旎的热意在指尖跳动。
微微晃动的纱帐,似是又被一阵微风吹拂,又好似只是被里面漫出了动静。
小郎君整个人都透了粉,细细的战栗一点点窜上脊梁,他下意识地圈紧李阮棠的肩头,那双丹凤眼亮晶晶地,只在眼角处染了七分春意,他不自主地抵上她的鼻尖,想要再尝尝那熟悉的清甜。心里,却还惦记着李阮棠刚刚才说过的话。
夜里静谧,分毫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此刻,那贴在一处,两颗砰砰急跳的心,犹如最烈的酒,让情意越发生动。
李阮棠渡来的气息温柔,她轻轻抚着平静下来的小郎君,笑道,“第八个。”
孟均早就被吻得迷迷糊糊,他舌尖上麻酥酥的,只晓得仰起头,将那清甜不断地吞进肚里。
冗长又缠绵的十八个贴贴,让那俊俏的眉眼含着羞,藏了怯。小郎君软绵绵地枕在李阮棠肩头,瞧着她明艳的面容,只觉得那一点烧在耳根的烫意又有复苏的迹象。
他抿抿唇,悄悄勾住她的腰身又道,“棠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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