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心动
夜奕被吓得眼神飘忽不定,在陈富贵和应琼之间来回巡视。
不得不说应琼姑娘的直觉确实敏锐,放眼三界之中,天帝唯一忌惮的就是他家大人。
应琼姑娘提出这一点,他觉得自家大人的马甲不保。
大荒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令大人失忆变回年幼状态的幕后凶手还隐藏在暗处。
此时将大人的身份告诉应琼姑娘,不是什么好事。
他家大人貌似不介意,但夜奕希望能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解决身份之事。
事情堆叠在一起他会觉得繁杂。
陈富贵反倒淡定,他说:“天帝用了什么方法让你进大荒帮他做事?”
他觉得应琼不会白白受天帝支配。
之前顺从天帝的谋划去大荒,是为了给他采七色莲。
如今去大荒,也不会是白白去的。
应琼笑得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天帝说,能帮我办成一件事。这件事是我师父的毕生所愿,去趟大荒就能完成,我觉得很值得。”
“你觉得不亏就好。”
被陈富贵一问,应琼福至心灵,试探道:“难道你是怕我吃亏,所以才对天帝没有好脸色的吗?”
有点别扭和幼稚,却意外地让她觉得很暖心。
她把陈富贵对天帝的态度归结为替她鸣不平。
陈富贵小幅度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对天帝算计的态度在应琼眼中变成了单纯的幼稚赌气。
他只是在通过冷冽的态度让天帝有个心理准备,准备好报酬。
夜奕左看右看,他认为的急风骤雨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
看着看着,听到陈富贵给他的传音。
陈富贵命令他进入大荒之后全程隐身。
他懂,是为了降低对方警惕,也是为了他的安危。
作为暗卫,他擅长的却不是打架,而是情报收集。
用隐身术能让他发挥最大的效用。
“遵命。”
此次进入大荒,四人是从右大荒的入口走进去的。
他们的目的地是灰川,左右大荒与灰川之间分别有单向屏障,进入灰川只能从右大荒进,出灰川只能从左大荒出。
进入右大荒之前,应琼提早拿出之前夜明送她的长明灯。
跨进右大荒。
灯火将周围照得明亮。
却不见常年守在入口处的夜明。
娆曼第一个心头产生异样感。近百万年来,夜明都守在右大黄的入口,为人提灯。
倘若不是有情况发生,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陈富贵也发现右大荒变得不同寻常。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黑暗中,倏得一下睁开,确信了自己的感觉。
他对应琼说,“把长明灯收起来看看。”
娆曼不知陈富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道:把长明灯收起来周围就一片漆黑,还看个毛线。
迫于陈富贵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她没敢当着陈富贵的面呛声。
陈富贵这样提议自然有他的道理,应琼相信他。
应琼刚进入大荒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或许收起长明灯,就能知道不对劲的来源。
长明灯被收进锁囊中,周围的光亮瞬间消失。
娆曼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应琼你也太听话了。”
“看吧,一片漆黑,哪里都能看得到——”
说着说着,她闭了嘴。
应琼接着她的话说:“收起长明灯真的能看见。”
那么,她之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光线。
上次进右大荒的时候,右大荒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而这次收起长明灯之后,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陈富贵和娆曼的脸。
说明右大荒变亮了。
“这和大荒的异常开启有关吗?”
作为一行人中最了解大荒的原住民娆曼,她眉间的褶皱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有关。控制右大荒永夜的机关在九峰山上,我们必须先去一趟九峰山。”
其实无关,只是她要先解决右大荒变亮的事情。
否则,等到右大荒封印的魔物苏醒,产生的恶果比大荒异常打开更严重。
背后之人将昼夜调节机制破坏,无非是想让她和应琼等人分开。
她不能让对方得逞,只得寻个由头,骗大家一起和她去九峰山。
骗人的过程很顺利,就是去九峰山的路上。
走在前面的陈富贵若有似无地朝她投来狐疑的视线。
娆曼担心自己的谎言是否已经被识破。
一路上,陈富贵没有说什么,没戳破她的谎话。
应琼出声打破沉默,“娆曼,你知晓昼夜调节机制在九峰山的第二峰,可知大荒的开闭机制是否在灰川之底?”
娆曼摇头,“大荒开闭的机制是早就设置好的,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唯一能确定的是,造成异常打开的原因在灰川之底。灰川之底,有一座城。”
“城?有居民吗?”
“有。都是被永远困在城里的。”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富贵走在最前方开路。
一阵不起眼的微风刮过。
陈富贵反应很快,立刻回头护住身后的应琼,侧身带其避开这阵风。
走在最后的娆曼就没这么好运了。
应琼被护住之后,从陈富贵怀中探出脑袋,便不见了娆曼踪影。
“娆曼呢?”
“被方才那阵风掳走。”
应琼用召唤术,想要将娆曼召回,可是召唤阵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失去意识了。召唤术只有在主仆双方意识清明之时才有用。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情况出现,那绝对是一方失去意识。”
陈富贵说:“刚才那阵风是他人幻化成的、用来掳人的手段。对方有备而来。”
应琼低头思索,他们才进大荒没一会儿,就有人找茬找上门来。
的确有备而来,并且一直等着他们。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过会儿就知道。陈奕已经跟着那阵风走了。”
应琼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陈奕给忘了。
听到陈富贵说陈奕跟了过去,稍微放心一些。
虽然陈奕貌似没有娆曼强,但是他那一手隐身的才能确实方便,很难被别人发现。
陈富贵当机立断,“我们先去九峰山的第二峰。”
应琼认可这种做法,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
对方既然对他们的行动进行阻挠,说明他们即将做的事惹对方不快,她更要去做。
加之,在去第二峰的时间里,等到娆曼恢复意识之后,她可以通过主仆契约大致锁定娆曼的位置。
如果对方没有把娆曼带进强制空间,她甚至可以直接用召唤术将娆曼救出来。
打定主意,两人走向第二峰。
第二峰植物茂密,草长至应琼腰间。
应琼拨开面前的草,对走在前方的陈富贵说:“富贵你要小心,这种深草中往往会有陷阱。”
话音还未落,她自己一脚踏空。
若不是陈富贵及时揽住她的腰,她会直接钻坑里去。
“现身说法?”陈富贵语气含笑,松开应琼。
应琼站稳,用虚实掩饰自己的尴尬,“反面案例,切勿学习。”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朝她伸了过来,掌心朝上,邀请的意味明显。
“手给我。”
应琼不情愿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走路还要牵。”
陈富贵伸着的手没有收回,“我是小孩子,要牵。”
陌生。
这还是那个沉稳的陈富贵吗?
应琼偷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牵着你一起走。”
最先触碰到的是陈富贵节骨分明的手指,温温润润的,如上好的暖玉。
没有攻击性,令人安心。
五指并拢交握,掌心相贴。
应琼的心跳飞快,她的心脏最近出毛病吗?试着给自己的心脏放个治疗术,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饶是她迟钝,此时也察觉到自己对陈富贵的感情不一般。
和单纯的依赖感不同,也不是亲情。
是她一万年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感情。
陈富贵注意到应琼给自己施治疗术的动作,问:“怎么?”
“估计是刚才踩空吓到了。”应琼胡乱找了个借口。
偏头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和陈富贵的距离近在咫尺,心跳得更快了。
很像她师父爱看的小画书中令人心潮澎湃的爱情。
她难道喜欢陈富贵?
喜欢确实是喜欢,她喜欢陈富贵的脸,喜欢陈富贵给人的安全感,也喜欢陈富贵偶尔别扭实际温柔的性格。
除此之外呢?
长得好看的人不少,比陈富贵好看的不多,但也有。
能给人安全感的也有,比如说荒芜老君。
别扭又有点温柔,凰连姑且也算。
但他们都不是陈富贵。
她对陈富贵的感情是独一份的。
应琼以往自诩脸皮厚如城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丝毫掩盖不住心中的热浪。
应琼喜欢陈富贵,那么陈富贵对她呢?
她想试探一下,看看陈富贵的反应。
“富贵,你心跳的好快。”
她胡扯的,仅靠牵手是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的。
陈富贵从善如流,“嗯。我也被你差点摔到坑里去的举动吓到了。”
“嗯,嗯?”
应琼仔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
陈富贵是在乎她的,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心跳加速。
才怪。
她觉得陈富贵绝对在嘲讽她笨,走个路都能摔坑里。
一时之间,应琼不想再打击自己。
却也不会因为一句打趣的话放弃。
她准备再接再厉,等待下一次试探的时机。
应琼和陈富贵手牵手,登上第二峰的峰顶。
由于第二峰繁茂的草木,即便登顶,也没有“会当凌绝顶”的高阔视野。
繁密扎实的树林像个铁桶,将身处峰顶的人死死围扣住。
很适合上演瓮中捉鳖的戏码。
应琼放出神识,时刻关注着周边所有的动静。
探知背后有异动。
她飞快转头。
有人比她更快。
陈富贵用没被牵着的那只手遮住应琼的眼睛。
“不用看,是个吓人的东西,没有攻击性。”
“有多吓人?”应琼听陈富贵语气平平,一点儿都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她蠢蠢欲动,想看那个吓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更想看陈富贵的表情,是淡定还是被吓到。
陈富贵听出应琼的期冀,问:“你想看?”
“一点点,就一点点想看。”应琼体内的好奇心在作祟。
眼睑上的遮挡被撤去,应琼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她怕怪物真的很可怕,会忍不住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只睁一只就只用求一只,不用求一双。
视线范围内的东西还可以,没那么可怕。
不过是一个圆润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张绿色的嘴,嘴里留下鲜红的液体,黏糊糊的感觉。那嘴一开一闭,一开一闭,牵动着两边的青筋。青筋如贫瘠地面上挤出的树根一般,苍凉别扭。
小东西,长得真别致。
应琼放心地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
突然那个后脑勺旋转起来,头颅的正面转向她。
一个巴掌大的头颅上,密密麻麻长着芝麻粒大的眼睛。
眼睛是嵌在头颅里的,如同莲蓬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芝麻。
应琼不怕这玩意儿,但她恶心。
恶心得打了个激灵。
顺便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她偏头,看到陈富贵那张赏心悦目的容颜时,不适感才缓和下来。
“是谁在这里放这种东西?没有攻击性却让人浑身麻麻的,瘆人。”
“总归不会是我们的朋友,也不算敌人。”
陈富贵来过这里,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大概率出自稽鬼之手。
稽鬼是生活在第二峰的一位爱捉弄人的老顽童,以吓人为乐趣。
比起捉住稽鬼教稽鬼做人,先找到娆曼口中的昼夜调节机制显然更重要,后者才是正事。
至于稽鬼不痛不痒的捉弄,他无妨。
应琼在听到稽鬼的名号时,和陈富贵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做自己的事,不去管稽鬼。
她相信,只要不被别人捉弄到,别人的捉弄就对她没用!
话是这么说的,理论上也没有逻辑毛病,可事实却不一样。
应琼和陈富贵一路走过,无视稽鬼所有的圈套。
藏在暗处的稽鬼见他设下的所有捉弄人的圈套对应琼、陈富贵都不起作用,使出了究极大法——釜底抽薪之把昼夜调节机制藏起来。
他的声音环绕在应琼和陈富贵周围。
“嘎嘎嘎,你们在找昼夜调节机制是吗?我藏起来了哦,快点给我着急跳脚!”
“让你们对我设下的陷阱视而不见!这下一头雾水了吧,成功被我捉弄到了吧?”稽鬼躲在暗处偷笑。
“唉呀,我好着急哦。”应琼面色稳若泰山,还装模作样跺了两下脚。
她故意说出这句话,让稽鬼错以为捉弄成功,使其卸下心防。
与此同时,陈富贵朝周围放出神识,配合应琼找出稽鬼和昼夜调节机制的方位。
稽鬼听到应琼的话,笑得得意。
看见应琼敷衍的跺脚动作,他的得意僵硬在嘴角。
“你这是在侮辱我捉弄人的本事!”
生了会儿气,他想起应琼和陈富贵此行的目,复而笑了起来。
“我就不信你们能找得到昼夜调节机制,我可是用了毕生的捉弄人的手段将其藏好。”
一个清朗如煦日和风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找到你还怕找不到调节机制吗?”
稽鬼一回头,就见陈富贵站在他身后。
他,被发现了。
陈富贵并不是无差别地放出神识寻找。
既然对方喜欢捉弄人,那一定会躲在某个角落观察被的捉弄人的反应。
应琼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一拍即合,定位了几个稽鬼可能藏身的地方。
应琼靠夸张的行为动作吸引稽鬼的注意力,陈富贵则反向定位稽鬼的位置,在确定之后,绕后靠近稽鬼,将其捉住。
捉弄别人结果翻车反被别人捉住,稽鬼自认技不如人,躺平任嘲。
可就是嘴硬地不肯说出昼夜调节机制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他说:“那可是我毕生技术的精华,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是我的信仰,怎么可能被捉住就供出自己的信仰呢?”
应琼被捉弄了一路,乍一听稽鬼还不肯交出昼夜调节机制,火气“噌”得一下就上来了。“您还挺得意是吧?捉弄别人还捉弄得有理了?”
在道德上被指责了,稽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生气说明我戏弄人的技能高超。”
应琼闭口不言,她的嘴炮技能只针对那种老实人有效,对稽鬼这种没皮没脸的老顽童一点效果都没有。
得靠点实际的东西让稽鬼心服口服。
看着稽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她威胁道:“要不我揍你一顿,先消了我心头之气。让你感到痛苦,说不准忍不了痛的你会供出调节机制的位置。”
稽鬼不会被威胁到,可是这和他不想受皮肉之苦不冲突。
“小姑娘家这么暴力,当心以后没人要哦。”
他擅长揣度人心,毕竟捉弄本身就是搞人心态的。
他看出应琼很在意陈富贵:那不经意间瞥到的眼神,那微微侧偏的身体。
要不要来个挑拨离间呢?
稽鬼即便身体被捆住,心却无限大,还想搞事情。
才明确自己心意的应琼,被稽鬼的话说得顿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稽鬼是在给她下套。
不过,她倒不想戳破稽鬼,甚至要顺着稽鬼的话说下去,试探试探陈富贵的心思。
她说:“那你说说,我要怎样才能有人要?”
“首先,肯定不能使用暴力。”
陈富贵知道应琼没那么容易陷入圈套,但他没看懂她为什么要顺着稽鬼的话往下说。
他已经想到找寻昼夜调节机制的方法,不欲浪费时间,传音给应琼道:“不必和稽鬼废话。我想出找昼夜调节机制的办法了。”
应琼见陈富贵把她同稽鬼的对话当成她要找昼夜调节机制的对话。
她不好意思说那话是为了试探陈富贵。
对方正努力办正事,而她竟然恋爱脑上头。
不该。
收起心思,她回道:“怎么找?需要我如何配合?”
陈富贵耐心道:“我们进入第二峰不过一个时辰,稽鬼没有能力将调节机制藏得太远。他用毕生的技法将调节机制藏起来,而他毕生的把戏说到底就是捉弄二字。捉弄的究极是灯下黑,明明东西就在眼前,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却被障眼法挡住以致忽视。”
他和稽鬼打过交道,对方捉弄人的手段简单到直白,喜欢玩灯下黑到把戏。
“接下来,仔细寻找自然是可以找得到。不过有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
应琼笑道:“那我们投机取巧吧!”
稽鬼不知应琼和陈富贵的传音,他见应琼不理他,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可信度,气势恢宏道:“你别不信,我爱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他心虚地摸了下脖子,想着自己也没说谎,因为神仙一般是不用吃饭的。
陈富贵回他:“别忽悠。我们已经知道你把东西藏在哪儿。”
稽鬼不信的表情还没露出来,陈富贵的话先说了出来。
“应琼,去吧。去那里把昼夜调节机制拿出来,让稽鬼一生的信仰粉碎。”
应琼按照方才和陈富贵制定的计划,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片刻,陈富贵如同收到应琼传回的消息一般,说:“她找到了,果然在那里。出乎意料的是昼夜调节机制原来是个其貌不扬的珠子。”
本来稽鬼还不以为然,听到陈富贵说到珠子时,心下信了九分,他连忙转头看向藏匿调节机制的地点。
“怎么会?你们破掉了我的伪装?”
话说完,他人也呆住了。
他藏匿珠子的地点处,障眼法还在,说明珠子并没有被找到。
陈富贵计划通,“现在破掉了。”
应琼紧接着从陈富贵身后冒出来。
她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躲在稽鬼的视觉死角处,并且封住稽鬼的神识,让他查看不到而已。
“还真是灯下黑,原来昼夜调节机制你压根没挪动,只是设了障眼法让它看上去不存在而已。”
“你们联手演我。”稽鬼火冒三丈。
陈富贵去到藏匿地点,解决掉稽鬼设下的障眼法。
应琼则守在稽鬼身边防止他再闹事。见事情快要解决,她心情甚好,开解稽鬼道:“不要灰心丧气,不要生气。我们两个人,而你孤身一人,怎么看我们赢你也是正常。”
稽鬼见失败已成定局,嗤笑一声,打击应琼:“别得意。所谓事业场得意情场失意。你看看你相好的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自己跑去找调节机制,这分明是不在乎你。”
“呵呵。”应琼才不相信他的挑拨离间。
不过,她也想弄清楚自己在陈富贵心中的位置。
等下一个合适的时机,她要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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