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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五 一道枷锁落在宁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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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东朔提出复合后, 宁琅察觉到了,很明显, 她的修为停滞不前了。

    自从那一日入道,她的修为一直在稳步前进,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化作灵力,为她的大道铺路,推着她前进,只差一步便能冲破合一境。

    可到了现在,全部都像是在闹别扭一样,修为如一滩死水, 纹丝不动。

    宁琅不懊悔, 也不着急, 由得它们去闹。

    只暗暗在心里盘算起, 按她目前的实力,出了山后到底能搞死谁, 如果遇到了苦情魔,有没有胜算。

    一提起跟魔有关的话题, 爱魔——没错, 一夜过后, 它确实改了个名字,叫爱魔了,爱魔就激动异常,又开始滔滔不绝。

    爱魔:“苦情魔那个小垃圾?老子随便碾压他!”

    爱魔:“苦情魔什么的都是小事, 你已经错过无数次机会了,不能再继续错过下去了,快伸出你的小拳拳对准那个大魔头的要害去。他现在对你没有防备, 有老子帮你,保准一击必杀!一拳封神!”

    历经爱魔整整一夜“杀杀杀!”的洗脑后,宁琅坚守住了内心,却也深刻地意识到,爱魔除了搞死东朔,是绝不可能为了她去开发什么新功能了。

    哪怕是要开发,也是能更快搞死东朔的新功能。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想了想,宁琅又觉得挺好。

    这才是对魔该有的态度。

    这才是修界的红苗苗。

    不愧是曾经的正道之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仙器,思想多正啊,她居然试图掰歪它,是她不对了。

    于是也不再勉强爱魔,只想着怎么搞走它。

    她尝试把爱魔从左手掌心给抠出来,但皮都抠破了,黑色小珠子的影半点没见着,察觉到她的意图后,还非常嚣张地在她脑海里叫嚣,烦得要死,吵得要命。

    爱魔:“老子可是仙器!所有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居然还想赶走我?”

    神兵也好,仙器也罢。

    宁琅都不在乎,她怕就怕,有一天这个每天怂恿她搞死心上人的定时炸/弹自己炸了,炸了她还是小事,要是冲着东朔炸了……她只想防患于未然。

    宁琅还很纳闷。

    明明这个时候,爱魔还应该只是个法器,为什么此时不光是仙器,还会说话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爱魔倒不做声了。

    宁琅没有在意。

    现下她正踩在东朔的飞剑上,站在他的后面,准备去浚堂汇合,出山前去捉拿苦情魔。

    想到要出山,宁琅胆战心惊。

    她很怕这一行会让小队中的其他人发察觉出东朔魔的身份。

    宁琅想,此次出山,她得无时无刻守在东朔的身边,不光要看紧了他,还得防着别人发现端倪。

    如此……如此,要寻个由头好光明正大地盯着他。

    灵感说来就来。

    虽有东朔的防风咒,宁琅还是怕他听不见自己的话,身体前倾了两分,嘴凑到东朔耳后,方道:“此次出山擒拿苦情魔危险重重,而且苦情魔被救走一事很蹊跷,你我最好时刻呆在一起,以防出现意外。”

    宁琅的提议让东朔微微感到错愕。

    他下意识回首,脸颊几乎擦着宁琅的嘴唇而过。

    东朔不知,宁琅却一清二楚,她的脸热了热,也连忙避了避,站在飞剑上的脚是稳的,手却忍不住按在东朔的头上,把他的视线转向前面,不让他看见她。

    “你别看我,专心御剑。”

    东朔不明所以,却也随她。

    怕人因这大动作掉下去,他不敢乱动,只目望前方,不斜视地问:“时刻是指……歇息时,也是?”

    宁琅:“……”

    没想到一问就是关键。

    咬咬牙,宁琅答了是。

    连复合都说出口了,没什么好害羞、好介怀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索性不如……

    宁琅:“还有件事……”

    “恩?”

    事情着实有点难以开口,说话时,宁琅只觉牙齿在打架:“这、这一路上,我们……虽然我们还没有复合,但可以的话,能不能配合我秀一秀恩爱?”

    宁琅就觉得整个人很难。

    非常难。

    举步维艰。

    会在不久之后入魔的单春棠的事情,她还没有解决清楚。除了苦情魔之外,另一个在最终一战里于兀臬山作恶的魔也还没有找出来。

    现在,她突然得知,她的心上人入魔了。

    不是禁地疯子师叔的那款还有回转余地的半疯魔,而是真真正正的魔,大魔头。

    太难了。

    宁琅就想,起码单春棠那边,她得再努力一把的。

    说是要秀恩爱,一是想救一救东朔,看看能不能靠一点一滴抚平他的魔性。

    二是为了能增强单春棠的抗击打能力,能让她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脏,远离入魔的歧途,救一救本会被她杀死的可怜人。

    听到宁琅的话,东朔愣了愣,也不多问,一口应下,还马上牵住了她的手,牵得紧紧的,进入营业状态。

    说要演戏的人是宁琅,这会心猿意马的人也是宁琅。

    乍然回想起昔日两日结为道侣的时光,不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快,下意识想收回手,忍不住说:“我们在人前秀一秀恩爱就够了。”

    东朔不放手,不慌不忙,有理有据:“现在是练习。省得让人发现端倪,觉得我们是在演戏。”

    宁琅:“……”好像,有点道理?

    被一言说服后,宁琅也不抽手了,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让东朔牵着,却没有瞧见他唇边渐渐加深的笑意,如春光和煦,一派温柔静好,哪有半点暴虐嗜杀的魔的影子,完完全全一副陷在爱恋里不可自拔的毛头小子的样子。

    宁琅自然是瞧不见的了,因为脑海里的爱魔又开始对她进行审判了。

    爱魔:“真替你悲哀。他的手沾了多少血啊,杀了多少人啊,你一个说要救天下人的人,为什么能牵他牵得这么紧?”

    宁琅:“只要他的心挂在我身上,与我形影不离,就不会有机会去杀人。”

    爱魔:“……你直接干掉他不来得一劳永逸吗?”

    宁琅:“你说得对。”

    爱魔:“!那?!”

    宁琅:“我做不到。”

    爱魔:“姐妹你可是正道之光啊!你都做不到了,那还有谁能做到啊?”

    宁琅默了下。

    也只是一下而已。

    因为这不是太难回答的问题。

    她的目光透出几分悠远。

    宁琅:“我不是生来就是正道之光的。在成为正道之光以前,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失去了亲人们,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道侣。是他带我走出了阴霾,是他助我入道,给了我温柔和爱。”

    “前世的人生里,粗略算算,三分之一的时间,我日夜为心里阴影而恐惧,战战兢兢地苟活。三分之一的时间,我在没有感情地拼命杀魔。最后的三分之一,快乐的,有光的日子,全是东朔给我的。”

    “在你眼中,所有人眼中,他是一个确切无误的大魔头。我也知道他是。但同时,他也是我爱的人,心上人,没办法轻易割舍的人。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爱我如一。”

    “爱魔,我是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了,不是一个只会除魔的杀戮机器,你眼中无法容忍下一丝罪恶的正道之光。”

    爱魔:“可、可可可是他杀了无辜的人啊!他的存在会阻碍你前进的道路!”

    宁琅:“对,所以我很难受。不过道堵就堵了吧,这个倒是小事情。”

    爱魔:“……”

    好一个小事情。修界人人把修为看得比天还重,到了宁琅这里就是小事情了。

    爱魔恨铁不成钢,只能继续激发她的斗志:“你就没有所谓吗?!没有点行动吗??”

    宁琅:“我有所谓,有行动。但杀了他?说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爱魔快要被气没了。

    宁琅不再搭理它。

    浚堂已近在眼前。

    宁琅和东朔甫一下飞剑,便因牵着的一双手成功刺激到了孤家寡人的单春棠。

    见两人牵着手从飞剑走下,言笑晏晏,还刻意在她面前走了一圈,一副要去春游约会而不是去捉拿苦情魔的样子,单春棠看不下去了,回想起此时正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出任务的心上人,她酸得要死。

    心里清楚这是敌方的阴谋,单春棠仍是气得该死,恨不得马上去把山旮旯的心上人拉到跟前,让她好好看看自己也是有对象的!而且是最优秀的!

    想归想,做是做不到的。

    单春棠只好忿忿撇开视线,寻找友军,和她统一战线,抵御可恨外敌。

    瞄到暴躁师兄时,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你看我干吗?就算你看我我也不会牵你的啊!”

    被这么一堵,单春棠更气:“谁让你牵了!你身为师兄,不应该说说他们吗?我们这是去斩妖除魔的,而不是去郊游!”

    暴躁师兄:“这有什么好说的??大小姐,我们现在要去抓的是苦情魔。他们情比金坚,才能让苦情魔无漏洞可钻,我们才更有赢面啊。”

    单春棠:“……”糟糕,他说得好有道理。

    但认输是不可能的,服软也是不可能的。

    单春棠一委屈,跟着就吼了回去:“你、你怎么净帮她说话!”

    暴躁师兄:“她是我师妹我不帮她帮谁??大小姐,你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我宁师妹也是啊。”

    还露出一副我家小师妹就由我来宠嘿嘿的骄傲小模样。

    “……”

    无法反驳。

    单春棠顿感挫败。

    她不仅在实战上输给了可恶师姐,还在口战上输给了可恶师姐的可恶师兄。最可恨的是,他们都比她要高!

    可恶师姐比她高出一个头,可恶师姐的前任道侣——个屁,明明就是现任道侣比她高出两个头,可恶师姐的可恶师兄比她高出三个头,这六个头加在一起的仇恨,岂能容忍?!

    她定会擒回苦情魔,让所有人刮目相看,雪耻六头屈辱,让他们所有人知道只有她单、春、棠才是最、强、的!

    想到这里,单春棠站不住了,也没眼再看那一对狗男女如胶似漆,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们的恩爱,立刻召出与血脉相连的神兵,御剑飞走,想抢先一步擒魔去。

    暴躁师兄:“你别走啊——你走了谁让我蹭飞剑啊?!”

    竹藏不仅说话暴躁,动作也很急躁。

    见单春棠的飞剑越来越高,真的要把他丢下,置之不理了,他直接一个蹲身高跃,一蹦三丈高,直接挂在了飞剑上头。

    单春棠:“你给我下去!”

    竹藏:“你再踢我,别怪我拽着你的腿一起掉下去!”

    单春棠:“你有本事你就拽!让我阿娘和萧哥哥知道了,定让你知道厉害!”

    竹藏怕个球,当单春棠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他伸手就拽住她的脚踝,把她吓得哇哇大叫。

    听单春棠又搬出了她的阿娘、心上人,宁琅直摇头。

    她觉得单春棠还没有得到教训,总下意识想依赖往后全都站在她对立面的人,认为要趁这个机会,多磨一磨她。

    此时的单春棠并不知道,对她的试炼,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她那位身为修炼狂魔的好师姐,正一心想把她打造成心脏和她一样是钢铁做的坚强人,务求不要入魔,远离魔道。

    见四人都御剑往西南方向飞走了,一直被无视但一直很坚强的高冷师兄高度寒,也默默从袖口掏出一枚骰子,掐诀变大后坐了上去,御器跟上。

    ……

    前去江州路途遥远。

    御剑飞行虽快,可除了东朔,其他人的灵力都经不起耗。

    单春棠明明已经累得快成狗了,还死命咬牙御剑和东朔争高下,一直不吭声的高冷师兄也面带倦色,宁琅先开口叫了停,说要休息。

    见宁琅“认输”,单春棠觉得自己扳回一局。

    她一边稳住抖成筛的双腿,一边抬起下巴,不可一世貌,仿佛只要脑袋仰得高,她就是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小巨人。

    单春棠:“唉,我本还想着今日就能到江州。”

    宁琅:“……”

    你就吹吧。我看你再多御剑飞行多一刻钟,就要剑毁人亡了。

    但宁琅不直着怼她,她要绵里带针,务求充分让单春棠体会到多种打压方式。

    于是扬起理解的笑,无比自然地抬手,给东朔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后,道:“师妹若是有余力,便继续赶路吧。但我和阿朔要先歇一歇了,我不想他过度劳累,我会心疼的。”

    宁琅还没给东朔眼神,示意他配合,已听后者说道:“还是阿宁最体贴我。你对我这般好,叫我如何能不倾心于你?”

    东朔不假思索的回应让宁琅的双颊微烫,下意识转首看他。

    和她撞上视线的,是他清亮透澈的眼眸。

    他凝视着她,眼神里含了浅浅笑意深深情意。

    东朔:“为何看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说得慢条斯理,落落大方,完全不羞于表露真情,“虽然分开了,但我依然倾心于你,这一辈子,大概也只有你了。所以……也一直盼着阿宁能放下心里芥蒂,真心地想同我复合。”

    可说完,东朔一声轻叹,指腹抚过宁琅眉尾耳鬓,“虽然我能等,但还是希望……阿宁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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