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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陶子赫缩回手,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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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赫缩回手, 检查起周围的环境。

    他总是被白雾笼罩的一层记忆里,出现过这个地方。

    他怀疑自己的记忆被人动过什么手脚,否则为什么任凭他千方百计都想不出小时候的事?

    鞋底叩在冰面上清脆的声音不断响起, 他顺着山岩一路往前, 印象中那个漆黑幽深的洞府所在地变成了悬崖峭壁。

    “轰!”面前的山壁被轰成粉碎。

    他又轰了几次, 一条幽深的道路逐渐显露。他满意地点点头,回到原地去拽自闭的巫夏。

    “干什么!”巫夏愤怒地打他,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陪我进去。”他被打了也不恼, 指了指远处的洞口。

    巫夏缓缓吸一口气,这个鬼地方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就算熟悉她也不想探秘,她甩开他的手,重新坐回山石上, 板着脸:“不去。”

    “不去就杀了你。”陶子赫吓唬她。

    岂料这一句话顿时把巫夏的辛酸委屈全勾了出来,她一度怀疑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为了那个梦,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现实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甩她巴掌。

    她觉得自己加入其中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他居然还威胁要杀她?

    她嚯地站起来,步步紧逼,“你杀啊!杀啊!冲着这来!”她愤恨地戳自己的脖颈,“你今天不杀我, 我明天就弄死你!”

    陶子赫一把抱住她, 身形一闪就到了洞里。

    铺天盖地的黑暗阴冷袭来,巫夏尖叫,疯狂挣扎:“我不进来!我要出去!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要拉我进来!”她是真的很怕黑暗,很怕鬼,特别是现在命门被封,就跟一个普通人无异。

    她一点、一点也不想“探险”!

    陶子赫一松手,她就跟条鱼一样滑到洞口, 想要冲出去。

    他今天也跟她杠上了,她不想干什么,他还偏要让她干。

    再一次抓住她,这次两人直接进入洞府深处,巫夏浑身一僵,不敢瞎跑了。

    洞里隧道连绵曲折,山壁狰狞,时不时凸出尖锐的一块,碰到脑袋得戳出一个血窟窿不可。陶子赫牵着她的手,左手指尖冒出了幽幽的蓝光。

    这光芒黯淡,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因为它而露出真面目,且样子颇像民间传闻里的鬼火。但总归聊胜于无,好歹也算给巫夏一点宽慰。

    她抿着唇,不言不语,盯着那团火往前走。

    “啪叽。”

    她半条小腿陷入了地上黏糊腥臭的一团淤泥。

    费力地拔.出来之后,陶子赫让她坐下,自己居然拿出一个乾坤袋,在里面挑挑拣拣。

    “不是都上交了吗?”巫夏忍了半天,还是忍无可忍,问道。

    “障眼法而已,我不像你。”

    这话听着有些讽刺,巫夏一脚蹬上他的肩头,“我要像你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虽然看不清,但莫名觉得陶子赫沉吟一会儿,应该是想要杀她。

    月黑风高夜,这里面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

    巫夏这才有些怕,但依旧梗着脖子,“你应该赔偿我一个乾坤袋。”她夺过他手里的乾坤袋,“我昨晚那个盛你的洗澡水都破了!今天这个也因为你被没收了!”

    注入灵力,感觉识海一阵疼痛。

    陶子赫的乾坤袋容纳范围比她的大多了,且里面的法器品级较高,她承受不住很正常。

    不过……她能打开乾坤袋了?命门被解开了?什么时候?

    她施了个清洁咒,但是几乎没有效果。陶子赫变出点水来,帮她冲了一下,突然蹲下,严肃地盯着她身后。

    巫夏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声音抖得厉害:“怎、怎么了?”

    难不成有鬼在她后头?

    虽然昨天知道她害怕鬼怪,但被吓成这样,陶子赫还是挺惊奇的。

    怀里的小人瑟瑟发抖,每一次心跳,似乎都感染了陶子赫,不知怎的,他也无端紧张起来,只是不是出于恐惧。

    “你说话啊!”巫夏要哭了,他不会已经被女鬼附身了吧!

    陶子赫拍拍她的肩,又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只是一只蝴蝶。”

    蝴蝶?她怎么没感受到?

    后面的确有一只冰蓝色的蝴蝶,半个巴掌大,光芒黯淡,像是死去多时。

    巫夏伸手一戳,蝴蝶翩翩然飞起来,给她们带路。

    她们在山洞里走了很长时间,越走越深,越走越冷,阴冷可怖的气息和当初陶子赫梦里无二。

    是的,巫夏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她之前用“秋雨吟”试探他时看到的景象嘛。

    冰蓝色的蝴蝶飞进一个洞口,里面有气流流动的声音。

    陶子赫率先进去,巫夏跟上。

    里面是另一番天地。

    数百只冰蓝色的蝴蝶栖息在山壁上,翅膀微颤。在她们进来那一刻,星星点点的光芒化作无数萤火,四处飞舞。

    它们慢慢凝聚到一起,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化为一股蓝色的洪流涌向巫夏和陶子赫。

    翅膀轻轻扇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明明几不可闻,却像古朴苍凉的钟声,悠长地回荡在这整个室内。

    乱蝶迷人眼,她像是被蛊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故事片段。

    尤音……

    她默默念出这个名字,心里泛起奇异的难受。

    画面中是一个美丽柔和的女孩,她不过二八年华,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剑宗之主陶弘声。

    她们没有结契,因为陶弘声很忙,忙到腾不出一天时间去进行那些仪式。

    饶是如此,她依旧怀着少女春心,在新婚夜等待自己的丈夫。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恶魔。

    匆匆见过一面的陶弘声年轻温和,可闯入她新房的却是一个鸡皮鹤发,指节粗大可怖的老人。

    他撕裂她的衣裳,五指插入她的发丝间,形容癫狂。

    她乌黑的秀发逐渐失去光泽,白皙的肌肤一点点干裂脱皮,饱满的脸颊逐渐干瘪。

    与她截然不同,对面的男子却逐渐变得年轻,脸上皱纹一点点减少抚平,斑白的两鬓逐渐乌黑,苍老浑浊的双眼也逐渐有神……

    他的容貌变成了印象里的陶弘声,年轻却残暴。

    她被当成了炉鼎,生命力正一点一点地从她体内消失。

    但她终究是没死,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第二日醒来时,陶弘声站在墙角,想要靠近又不敢。在尤音扬言要离开时,他“扑通”跪下哀求说是他不小心走火入魔,想要隐瞒下去就必须采补别人好让自己白天时恢复容貌。

    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

    他痛哭流涕,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尤音傻傻地相信了。

    然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的生命力之顽强,让陶弘声惊讶不已。

    尤音下定决心要逃跑那天,天上下着瓢盆大雨。她联系了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在剑宗门口等着自己。可是当她冲破重重阻碍赶过去时,看到的只有满地血水和两具尸体。

    几位长老用秘法削去她的四肢,挖去她的眼鼻,把她丢回了明目峰。

    她被折磨得疯疯癫癫,最终决定趁着二人交合时自爆。

    陶弘声又惊又怒之际,不小心释放阳气,将之灌入。

    尤音被采补许久,如今被反哺,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吸取他的精气,将被夺走的生机与生命力重新夺了回来。且她的实力更为强横,一息之间,陶弘声往日努力付诸东流,再度变成新婚夜当日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气急攻心,把她举起来要将她的脊椎折断。

    后来画面黑暗模糊,等巫夏再次看到尤音时,她肚子鼓鼓囊囊,身边血水肆流。

    无人替她接生。

    她痛苦的呻.吟声飘出去很远很远。

    她四肢尽断,微弱的力气也不知道该往哪使……

    婴儿呱呱坠地,她几乎把自己弯成两段,摩挲着凑到嚎啕大哭的小家伙边,一点一点把脐带咬断。

    她像是一只动物,一条狗、一只猫,小心翼翼地舔舐孩子身上的血水,喂他喝下第一口乳汁。

    在疯癫的日子里,他是她唯一的陪伴。

    她的孩子和陶弘声不同,即便什么都不懂,他下意识里也十分疼爱依赖他的母亲。

    他身处襁褓,一次次用小手抚摸母亲被砍断的四肢与眼鼻。

    他小小的的掌心释放出糯糯的爱意和力量,解开了束缚她的秘法。

    尤音的四肢、眼睛、鼻子重新长了出来。还不等她计划下一次逃跑,陶弘声发现了她的异常。

    婴儿被抱走了。

    她一遍遍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对着那张恶心的嘴脸,屈辱地跪下,求他把孩子还给她。

    代价便是心甘情愿的“双修”。

    她苍老得更快,脸上的皱纹宛若田野里的沟壑,深且黑暗,满脸纵横。

    她的眉毛、头发、牙齿脱落。

    她终于见到了她的儿子,小小的一团。

    她想,他跟他们都不一样,虽然他流着恶魔的血液,但他的心却是世界上最柔和的。

    她不打算再逃跑了。

    接下来画面转得飞快,他们母子两被关在了思过崖。

    小小的陶子赫躲在隧道的黑暗处,怯怯地盯着远处的尤音和陶弘声。

    他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感觉到母亲十分痛苦。

    他扣着墙壁,拿出准备许久的石刀,朝他们走去。

    尤音疯癫大叫,让他滚。陶弘声却哈哈大笑,招呼他来面前,指着地上的女子,引诱道:“你去,去帮帮她,像我刚刚一样。这样她就不会痛——”

    他余音还回荡在隧道里,陶子赫已经把刀送进了他的大椎穴。

    凄厉的叫喊响彻崖底,尤音抱着陶子赫,疯狂地逃。

    跑……跑……跑……

    然而能跑到哪里呢?他们连崖底都出不去。

    被抓住的那一刻,尤音心都死了。

    接下来是最血腥的一幕,陶弘声在他们母子两身上吃了两回亏,下定决心要报复回来。

    而报复他们母子两的最好办法就是看着他们被互相折磨。

    尤音的恢复力格外强,所以他们就开始测试陶子赫的能力……

    一开始是一根小手指,一只手……后来就是一条胳膊。

    事实证明,陶子赫没有他娘那般可怕的恢复力。

    “娘,我不疼。”小小的陶子赫反而安慰起尤音,给她的伤口呼呼。

    画面的最后尤音身上插满了刀和剑,目光却无比柔和,瞳孔中倒映着满脸泪水的陶子赫。

    共情的画面逐渐消失。

    巫夏如坠冰窖,她仿佛是那画中人,一个孤苦无依的母亲,死前迸发出强烈的怨恨、不舍以及愧疚。纵然跟尤音不相识,可此刻却能感同身受。

    这是怨念的影响。

    她刚刚看到的一幕太过魔幻,以至于她觉得那是假的。长老们一向公平公正,铁面无私,关爱弟子,而宗主待人一向平和,性子温吞……无论如何,巫夏也无法把现实中中的他们和共情画面里的人联系起来。

    一个人可能会表里不一,但一群人怎么可能共同披着一件衣裳?她更愿意相信是陶子赫母亲精神错乱臆想出的那些画面。

    她僵硬地扭头。

    陶子赫的面容在纷飞的萤火中若隐若现,他眉头深深蹙起,唇线紧绷,浑身气势低沉而狂暴,似乎随时能将它转化为杀戮的欲望。

    良久,他睁眼。

    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戾气和仇恨逼得巫夏后退一步。

    不过很快,他的眸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硒笑一声,声音有些喑哑,“我们出去吧。”

    “出去?”

    “你还要在这待着吗?”他反问。

    两人快走出洞穴口时,陶子赫侧头,若无其事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眼神很迫人,巫夏别开视线,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才不会承认。

    不过,尤音怎么会是蝶族?山洞里那些冰蓝色的蝴蝶就是她死后怨气所化,所以她是蝶族。

    而且还是纯蝶,因为半蝶无法幻化出蝴蝶。

    可是,修真界的蝶族不应该都是从巫山出来的吗?她是漏网之鱼?还是她父母不忍心与孩子分离,故意隐瞒了她的身份?

    “我倒是看到了不少,你想听听嘛?”陶子赫突然一手搭上她的腰,身形一动,踩着下面光滑上面嶙峋的山壁一路来到了山崖顶。

    思过崖并无人看守,所以两人此刻大摇大摆出来,也无人注意。

    巫夏对他探究的目光视而不见,挠了挠头笑呵呵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杀人。”陶子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宽袖一挥两人就来到了另一处。

    又是藏书阁?

    如果那些画面是真的,他此刻最想杀的人应该是宗主吧?难不成宗主现在在这里?

    会不会是障眼法?万一他故意引导自己这样想,进去无差别杀人怎么办?里面可都是弟子啊!

    巫夏心里五味陈杂,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陶子赫杀死弟子。

    “我们回去吧?”她捏了捏陶子赫的手指,“我饿了,想去膳堂。”

    “那你便去。”说着陶子赫便甩开她的手,指间红色光芒一闪,用了“遮天蔽日”仙器,想要直接进去。

    巫夏像跟别人联络都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冲进去大吼一通:“别学了!都出去!出去!”她召出秋雨,把书架上承载着各种功法的玉牌和书籍砍得稀巴烂。

    “你做什么!”几个弟子冲过来钳制住她,扭住她的手臂往背后一横,“哪个峰的!”

    “快走!”巫夏挤眉弄眼,着急地不得了,又不敢说“杀人狂魔”一词。

    谁知陶子赫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慢条斯理从她旁边经过了。

    巫夏:“……”

    难道他要杀二楼的人?

    “松开!”她气息一散,几个小弟子歪七歪八地撅在地上,拦不住她了。

    她进入陶子赫给“遮天蔽日”设置的范围里,狗腿地给他敲背,“你要杀谁啊?”

    “陶弘声啊。”他一点没隐瞒,笑呵呵说:“他们全要死。”

    “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吗?”他像是才注意到巫夏剑宗弟子的身份,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拉近,“会的吧?”

    巫夏想逃,她觉得陶子赫这幅笑嘻嘻的样子有点像宗主,那宗主笑嘻嘻的表情下,想的也是这些吗?

    “你还没回答我。”陶子赫像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这会站在楼梯口,眯着眼就是要她回答。

    巫夏觉得他可能真疯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脚刚迈出一步,陶子赫神色一变,比她更快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一点点逼近,把她困在墙角和自己之间,全无笑意地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巫夏欲哭无泪,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

    当然不会!

    陶子赫很满意,满意到他抬起她的下巴,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擦了下她的唇瓣。

    巫夏心里万马奔腾,这逼绝对刺激受大发脑子坏了!

    她哼哼唧唧地,假装娇羞地错开,趁着他不注意想抬手擦。

    “敢擦你就死了。”他后脑勺长了眼睛,威胁道。

    巫夏尴尬:“我这是回味,回味呢。”

    陶子赫深深看她一眼,是一种“没想到你是个色.逼”的眼神。

    两人若无其事地上楼。

    巫夏深知此刻不能惹他,对他那是事事顺意,毕恭毕敬,就没差拿个拂尘跟在他后面叫一声“咱家”了。

    还是150层,黑黢黢的。

    音飘着出现,她裙子都黯淡得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上半身和一个脑袋。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要彻底消失了。

    “你的书主是不是叫尤音?”陶子赫开门见山。

    他共情时见到的画面比巫夏多,此刻幼时的回忆全部浮出水面,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东西。

    小女孩歪了歪头,“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能感应到你的书吗?或者说你看到谁,把你的那本书带走了?”

    音一问三不知。

    陶子赫把系在巫夏腰间的乾坤袋翻出来,一个小小的锁灵囊浮现在他手心。

    “进来,我带你出去。”

    音疑惑地扒着他的手,“出、去?”

    她从有意识起就呆在这里,所有的见闻都是从书里获得的,还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因此对于陌生的事物她有着天然的好奇心和恐惧。

    犹豫再三,她还是钻进锁灵囊。随着她的消失,浓厚无边的黑暗再度侵袭而来。

    巫夏愁眉苦脸地接下扔过来的锁灵囊,和他一起回到本心峰。

    “你还要杀人吗?”她倚着门眼巴巴地问。

    房间里的男人已经脱掉外袍,在冰床上打坐,闻言冷笑:“当然要杀,待我恢复,他们全要死。”

    还怀揣着一点点希冀的巫夏美梦彻底被打碎,她索性找了把凳子放到他床前,把门关上,盯着他打坐。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陶子赫别开头,运转周身灵气。

    “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下思过崖?既然如此你直接偷偷下去,何苦要打伤陶逸春,被扭送下去?”

    陶子赫:“……”

    “他冒犯你。”

    巫夏一惊,心想这人莫不是真的爱上她了,冒犯她就要把别人打成那样?

    以前年纪小,不畏强权,在别人都不愿意和小霸王计较时,只有她一个人兢兢业业地适时自己的“报复计划”。只要小霸王惹她骂她,那她就会一顿削,久而久之,两人越来越不对付,几乎属于两看相生厌的类型。

    “怎么冒犯了?”但是除了喊她“死瞎子”,她还真想不出陶逸春如何能“冒犯”她。

    陶子赫闭眼装死。

    巫夏没逼他,她又等了一会儿,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似乎冰床上的寒气都渗进了她骨子里。她蹬蹬蹬跑回去,在陶子赫狐疑的目光中,抱回来一床被子。

    “睡吧,没日没夜的修炼有损身体。”不待他拒绝,她把它兜头扔在陶子赫身上,按着他躺下,把被子拉过他的头顶。

    陶子赫还真乖乖躺下了,突然道:“我饿了。”

    “忍着。”

    “你去膳堂买点食补回来。”

    两人异口异声。

    巫夏心想调虎离山计她熟,才不会上当呢。

    陶子赫见她动也不动,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顺势滑到他的腰间,“饿了,心情不好,想杀人。”

    巫夏觑着他脸色,已经站起来一半的身子又生生坐了回去。

    她拿出留影石,手一挥,开始看已经录制好的“电影”。

    这是修真界难得不多的跟现代联动的娱乐方式了。

    她看得嘻嘻哈哈,陶子赫脸色微妙,又砸给她一个袋子。

    居然是一袋子极品灵石!大概有八百颗!

    这可是她十年的分例啊!

    巫夏腰腹瞬间直起,毕恭毕敬问道:“想吃什么?”

    “随你做。”陶子赫财大气粗地摆手。

    巫夏还是没敢离开,从他房间拿了几个空白玉牌,输入巫衡的信息,让他送点米菜之类的。她趁着这段时间写字,大意是要宗主注意陶子赫。才写到一半,陶子赫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站到她身后,从她面前把纸抽出。

    巫夏“啪”把纸按回去,直接收进乾坤袋,佯装大怒:“看什么!我写情书呢!”

    “写给我的?”他十分自恋,“好好写。”

    正说着,巫衡提着一堆食材到了。

    “你结契的事,跟岚岚说了吗?”他一边用独属于娘家人的挑剔目光打量陶子赫,一边问。

    岚岚虽然是族长,但是大家都不怕她,与她更像朋友,所以都直接叫她的名字。

    “没呢,我改日再说。”巫夏心虚地把人送到门口,千叮万嘱让他保密一通,才肯放他走。

    她回到殿里,找出一口大锅,处理一下食材,简单地做了个两个菜。一道蒸鱼,一道炒小青菜。

    众所周知医修谷的菜品十分清淡,偏偏她又是个重口的,所以近些年来没少自己做饭,厨艺堪称平步青云。

    叮叮当当忙了一通,陶子赫跟葛大爷一样从头到尾瘫在椅子上,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菜上桌时他可谓风卷残云一般,很快碟底就露了出来。巫夏看得目瞪口呆,怒气上头,“啪”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

    “剩下的都是我的。”她本就站在他身侧,边说一边用自己的吨位使劲挤他,硬生生把他从凳子的这一头挤到了那一头,自己坐下准备吃两口。

    陶子赫斤斤计较,“这是我花钱买的。”

    “什么你的我的?夫妻共同财产知道吗?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说罢她去翻他的怀里,“还有没有乾坤袋,都是我的,以后都要放我这保管。”

    陶子赫被气笑了,“这么霸道?”

    巫夏还真翻到了一个乾坤袋,一脸财迷样把它收入囊中,冲他做个鬼脸。

    陶子赫跟个小学生一样揪她的头发,转身往后山走,“我去沐浴,你可别偷看。”

    巫夏心里冷嗤,不过吃完饭后她又不确定了。

    泡个澡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他不会哐她,实际上跑去杀人了吧?

    她打个机灵,猫腰钻入后山,躲在一棵小树丛后探头探脑。

    一点水声都没有。

    真跑了?

    她悻悻地摸着后脑勺,突然感觉头顶上方有股嗖嗖的寒意。

    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垂下。

    巫夏被吓得不轻,猛地抬头时撞到什么东西又被顶了回来。

    一声闷哼传来。

    她后退一点,率先瞧见的是一大片人鱼线。

    几颗水珠子顺着深刻的线条咕噜噜从腹部滚下来,没入和巫夏眼睛齐平的地方。

    她吞吞口水,对上一张几乎白皙到透明的脸。

    陶子赫靠着大树,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肌肤和两朵小红花。

    他灵气运转,中衣无风自动,全身干爽利落。白皙的手一指,最后一件外袍飞过来,彻彻底底裹住了他。

    “不是让你不要偷看吗?”

    说完他忽然两步迈上前来,模样甚是凶猛。

    巫夏惊得都来不及摆出防御的姿势。

    结果……他……捏住了她的两颊。

    他像是报复,非常、非常用力地往外一扯。

    巫夏嗷呜一声,痛得眼泪疯狂飙出来。

    陶子赫报复完,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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