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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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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懒得去争。

    看了眼时间,说:“走吗?我送你回去。”

    “要走你走,我还打算再坐会。”

    孙律点头:“那好,你等会回去路上小心,下次有时间再联络。”

    任雪恨不得要在他身上盯出洞来:“面对我,你下次应该也不会有时间了吧?”

    孙律没回答,直接起身,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任雪霍然起身,喊了声:“孙律!”

    孙律在收银台快速结账完,直接离开了餐厅。

    46. 47 付泽说:“滚。”

    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过得平淡而普通。

    付泽带赵饮清去了一趟婺源, 为期两天,住的两间房,并没有发生什么。

    交往一定时间后的大学生就算发生点什么也理所当然, 只是赵饮清无法接受, 她并不是多保守或者传统的人,可能是明白对于这个人还有很多未知, 换句话讲安全感已经给的不够,所以要全身心交付就很困难。

    付泽理解她,没有勉强。

    这一年生日,付泽送了她一只京巴,在几乎人手一只泰迪的年代,京巴相当的少见。

    纯白的身子, 纯黑的扁脸, 长毛, 耳朵下垂贴在两侧, 不仔细看都找不出来, 圆头圆脑的很可爱。

    没地方养,暂时只能偷偷放在寝室阳台,成为了全寝室团宠, 连陈妍歌饭后休息都会逗玩一番。

    只是不出一周就被查了, 点名批评,同时罚款50元。

    学校没法养,赵饮清只能搬了出来, 找了个轻奢装潢的一居室,赵正阳得知后觉得面积太小,尤其有只狗,派人过来给她找了间大面积的, 赵饮清被迫搬了两次家。

    大三上学期,赵饮清接到了窦娜的电话,她在里面崩溃痛哭 ,好半晌才说明原因。

    秦宇劈腿了,跟他们的系花好上了,不要她了。

    赵饮清愣了愣。

    窦娜在电话里哭道:“我对他那么好,在寝室偷偷摸摸给他做饭送过去,成天打游戏没法陪我也没怪他一声,我给他洗衣服,买鞋子,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够成熟,还没长大,结果他只是不喜欢我。”

    因为距离问题,赵饮清做不了什么,只能苍白的安慰了一番,这个电话直接打到半夜。

    窦娜稍微冷静了些,在那头说:“我想离开这里。”

    “马上寒假了,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或者出去散散心。”

    窦娜带着哭腔道:“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为了一个渣男就放弃学业你觉得值得吗?志愿填报你已经浪费了一次,现在难道还要因为这个人而退学?”

    窦娜又开始哭。

    赵饮清说:“你自信点,你从来就没有比别人差过,不要因为这个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半晌后挂断电话,赵饮清盘腿坐在小沙发里,小京巴趴在她腿上。

    赵饮清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给秦宇去了个电话,深夜十二点多,那边却很快接了起来。

    “赵饮清。”他在那边叫了声,语气轻快。

    赵饮清眯了眯眼,冷笑了声:“你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不怕鬼敲门吗?”

    “我好像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想不高兴都难是不是?”

    “听说你跟窦娜分手了,劈腿了你们学校的某朵花。”

    秦宇静了下,才说:“我就猜到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自己说有几对情侣是从头走到尾的?年轻人分个手很正常,三观不合,无法沟通的时候,分开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这种流氓言论真让人刮目相看。”

    秦宇轻笑了声,说:“我还有更流氓的呢,你想知道吗?”

    赵饮清没吭声。

    他说:“我本来就看不上窦娜,跟她玩玩还不是因为你,谁叫她跟你交情好。”

    赵饮清不可思议的说:“我跟你有仇?”

    秦宇“呵”了一声:“还不是为了接近你,我看上你很久了你不知道?”

    赵饮清静了一瞬,骂道:“妈的,你怎么不去死!”

    秦宇“哈哈”笑着 还要说什么,赵饮清直接将电话一掐,扔到边上,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京巴从她腿上滚落,懵了两秒,迈着小短腿跟上去。

    放假后没几天,赵饮清跟窦娜约见面,她看过去比上次更瘦了很多,整个人状态很差,这学期居然还挂科了。

    赵饮清说:“我记得你之前还在准备考研。”

    窦娜苦笑了一下,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考上的吗?”

    “那你打算怎么弄?就这么随意糊弄着到毕业?然后半死不活的生活,随便找个工作接着混日子?”

    窦娜低着头,显得很沮丧。

    赵饮清又说:“到时候你混得一塌糊涂,转头要是不小心跟前任偶遇,结果对方意气风发,你想想那个画面,你能接受?”

    窦娜痛苦的扯了扯头发。

    “你直接说吧,想怎么样?找他出气一通,还是找那个什么花理论一番?总归有诉求是不是?”

    窦娜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也不想再见他,理论出气这些不过是让自己在他面前变得更失态,就这样吧,慢慢熬着,时间长了总能走出来。”

    这种逃避模式虽然窝囊了点,但也确实是一种处理方法,还是大部分人会采用的处理方法。

    回来后,把京巴也带了过来,赵饮清到家时发现,那只贱狗正在孙律腿边摇尾乞怜,求抱抱。

    不知道是不是连狗都有人类的审美水平,只要碰上孙律,就完全贱的没骨头一样,这个情况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碰到过。

    赵饮清叫了它一声,没反应后也就懒得管了,径自上了楼。

    孙律低头拍了拍狗头,说:“你这待遇跟我一样了。”

    傍晚的阳光格外温柔,层层叠叠的从窗口落进来,掉在地板上,形成一室金光。

    赵饮清到窗口的榻榻米上坐下,将整个人都沉进这片光晕里,随后给付泽去电话,却没有人接。

    两天了,他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赵饮清手指蹭着手机屏幕,心情也跟着下沉些许。

    前阵子他们经常闹矛盾,源头依旧是两人这不上不下的关系,赵饮清的耐心快耗尽了,她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干等着,女人的青春是很值钱的。

    付泽让她信任他,再给他一点时间。

    总是这句话拿来应付 ,但是信任也是要有基础的,你倒是做点能让人信任的事情出来?想要时间,赵饮清给出的时间还不够?

    她起身开始整理房间,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否则会陷入自我纠结而无法自拔。

    实际上,半个月前付泽跟付国兴碰过面。

    付国兴出差路过,于是跟自己儿子吃了顿饭,他看过去很高兴,跟以往的状态不太一样。

    吃饭时聊起,他高兴的说:“我跟你阿姨上周领证了。”

    付泽挖饭的动作一顿,倏地抬头看他,眼底都是震惊。

    付国兴笑了笑,又说:“很意外是吧?本来想跟你们提一句的,但是快年底了,你们学习都忙,想着反正春节那会能碰面,到时说也一样是不是?”

    “我们老了,也不想高调,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了。”付国兴笑呵呵的,这时想到什么,“对了,你前一次说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现在相处的怎么样?”

    在一家大食堂吃饭,周边都是客人,耳边都是热闹的喧嚣声。

    付泽瞬间就失了胃口,他拿筷子轻轻的在碗里戳。

    付国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跟人家女孩子吵架了?”

    “不是。”他摇头,“我跟她感情挺好的。”

    付国兴:“那就好,年轻人性子都比较急躁,就容易起矛盾,大家彼此体谅理解,感情才能长久。”

    室内有点热,付泽的手心隐隐的起了点汗,他抽纸擦了擦。

    “你对我找女朋友有什么想法吗?”

    付国兴说:“我没什么想法,你自己喜欢就好,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多干涉没用。”

    “身份家境都不在乎吗?”

    “我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没资格起挑别人。”

    付泽想了想,说:“爸爸,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是吗?”

    付国兴夹菜的手停了停,询问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女孩子情况很特殊?”

    “嗯。”付泽点头,“是挺特别的,担心你们不接受,所以一直没说。”

    付国兴表情也稍稍严肃了点,猜测道:“比你年纪大?做的特殊工作?”

    “那倒不是。”

    付国兴明显轻了口气,一笑:“那我想不出其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了,你说说看。”

    付泽抬起头,淡声说:“我跟赵饮清在一起将近三年了,我很爱她。”

    付国兴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凝固住,随后缓慢收拢,放了手里的筷子。

    “对,我的女朋友就是她。”付泽 一字一句的说,“赵饮清。”

    周边的喧嚣还在继续,他们这一桌却静的离谱,将来的风雨藏在周边的走动话语声中,一点一滴的渗出来。

    片刻后,付国兴说:“我不同意。”

    “我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

    “我不同意!”付国兴隐忍着怒意大声道,“你这么做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一家?又要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母亲?”

    “生活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关心别人的看法?爸……”

    “不用说了。”付国兴按了按胸口,一副被气的要厥过去的模样,“你俩趁早断了,往后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如果你准备一意孤行,那也可以,你趁早回来给我收尸。”

    “爸!”

    付国兴霍然起身,身后的椅子被撞开,发出刺耳的声响,有好奇的视线往他们身上转。

    有种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错觉,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似的抬不起头了。

    那几年是付国兴想都不敢想的噩梦,他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是老实男的典范,这辈子都没出过圈,却被前妻害的差点爬不起来。

    原本也没想过要再婚,是付泽一直希望他能有正常的生活,多个人陪伴,也多个好心情,找到合适的老来伴不容易。

    后来遇上了闫巧春,这个离异女人长得漂亮不说,想法也简单,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稍微接触了一下,觉得相处特别舒服,渐渐了也就彼此有了好感,年数一长自然也就有了扯证的想法。

    但鬼知道老的在这头恩恩爱爱,小的背地里也搞一块去了。

    付国兴近乎落荒而逃的上了车,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这事棘手极了。

    比起付泽找个妈妈辈的女人还棘手。

    这天之后付国兴给付泽的电话多了很多,基本是要求他报备一下学校生活,有些话题虽然不涉及,但大家心里明白这就是典型的查岗,并且是无声的催促。

    催促他抛弃自己爱的女人,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事付泽没跟赵饮清提,问题没解决提了也没用是不是?

    某个下午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个座机。

    接通后,对方说:“你好,付泽,我是蒋光明。”

    付泽愣了下,说:“蒋医生 ?”

    “是。”他在那边轻笑了声,“好久不见,这会有时间聊聊吗?”

    “好的。”付泽起身走出寝室,往偏僻角落走,“您说。”

    “你父亲这几天又来找我做咨询,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

    蒋光明是付国兴的心理医生,也是付泽高中同学的哥哥,第一次见面那会他刚进入这个行业,付国兴算得上是他真正意义的第一个病人。

    付国兴那会有很严重的焦虑症以及轻微抑郁,在蒋光明这里做了很久的治疗才得到缓解。

    现在会特意找过去,显然情绪又有点不受控制了,源头是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

    “听说你父亲有了新的爱人,但对方对他的病情并不知情,因为担心暴露,所以更加焦虑,这是个恶性循环,我今天来电话就是想让你多注意一下,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

    付泽站在楼道的窗口前,这时低低的“嗯”了一声,说:“谢谢。”

    “还有一点,你父亲这次突然不愿提到你,或者说提起你的时候反应很大,并且对我有了防备心,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我猜测他的情绪起伏应该跟你有关。”

    付泽说:“是,确实跟我有关。”

    蒋光明没细究,只说:“那你多注意,帮你父亲调节一下,希望他下次过来的时候状态能好一点,或者可以开口跟我聊聊你,这样病情才能有起色。”

    “谢谢你,蒋医生。”

    蒋光明说:“不要紧,其实本来不该打这个电话,但因为我们都是熟人,而且我个人觉得你父亲的情况可以及时制止,所以才跟你通个气。”

    “我明白,我好好处理的,麻烦您了。”

    电话挂断后,付泽重新回到寝室,坐到电脑前,好半晌什么都没看进去。

    郭洪凯这会进来,说晚上有聚餐,叫他一起。

    付泽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又觉得一个人呆着更不合适,所以答应了。

    一行八人,去的新开的韩国料理店,付泽心情不好,当晚跟着一帮人一起喝了些清酒。

    他酒量不太好,喝了没多少就有点微醺。

    后来的董妙璇就是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她目光一扫,将付泽身边的一位给轰走,径自坐了。

    众人也都见怪不怪,董妙璇对付泽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怕都知道付泽有恋爱对象,这女人也厚颜无耻的并没有要放弃的意 思。

    付泽从来不搭理她,有她在的地方也是尽量不露面,今天只能算是阴差阳错的撞上了。

    董妙璇扭头看了他一眼,嚣张的笑了笑后自顾自开始用餐,暂时没有过分的举动。

    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吃饭喝酒,付泽几乎没说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今天情绪不高。

    董妙璇放了手里的筷子,又扭头看他,笑着靠过去一点,说:“怎么了?跟你那个小学生样的女朋友吵架了?”

    付泽说:“滚。”

    47. 48 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好哥哥。……

    董妙璇这天没滚, 相反付泽走哪她跟哪,死皮膏药一样贴的根本撕不掉。

    离开时,付泽难受去了趟卫生间, 董妙璇自告奋勇拿着他的外套等在外面。

    赵饮清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董妙璇拿出来看了眼, 随后二话不说就接了。

    她眉开眼笑的说:“哪位?”

    赵饮清静了一瞬:“我找付泽,他人呢?”

    “不好意思, 他还在卫生间,你有什么事?”

    赵饮清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

    董妙璇没好气的笑了声:“你说这个点能跟他在一起的还会是谁?年轻小姑娘要点脸好吗?电话被正主接了还这么嚣张,你爹妈……”

    “我爹妈怎么样轮的到你说?”赵饮清打断她,“你算什么东西?”

    董妙璇愣了愣,紧接着气笑了, 张嘴又要说什么, 电话却被掐断了。

    “艹, 什么玩意。”

    董妙璇翻了个白眼, 将通话记录清除 , 继续百无聊赖的等在外面。

    深夜,整幢别墅都静悄悄的,二楼最东侧的窗户透着点黄光。

    赵饮清在床上安坐片刻, 突然起身在室内走了几个来回, 随后“啪”一声开了窗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她深深的吸了口, 满腔愤怒才稍稍平息了些。

    一直联系不到付泽,想着最后打一个,没曾料到是这个局面。

    平白找了一堆气受,先不说付泽会不会出轨这事, 哪怕他没出轨,这女的也必定跟他关系匪浅,否则这个点怎么可能拿得到手机?

    赵饮清猜测了一堆,脑子一团浆糊,最后冻得打了两个喷嚏,才转身回到床上。

    然而这个晚上注定是个失眠夜,睡睡醒醒,零星的做着梦,梦里片段转的极快,有欢呼,有争吵,天蒙蒙亮时睁眼,却什么都记不清了。

    赵饮清看眼时间,清晨六点半,已经毫无睡意,她起来披了身睡衣下楼,从冰箱里倒了点牛奶喝,随后转到客厅看电视。

    手机 安安静静,没有一点消息,她摇了下头,直接往茶几上一扔。

    七点的时候,张婶过来上班,从一天的早餐开始。

    见到赵饮清很意外,说了句:“今天这么早起了?想吃点什么?我赶紧做。”

    “都行,按你平时的节奏来就行。”

    张婶“哎”了一声,匆匆走去厨房,很快传出厨具碰撞的声音。

    赵饮清找了部综艺出来看,主持人笑的跟狗一样,她跟里面的嘉宾一样找不到可以笑的点。

    太无聊了,看这种东西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便又另外找了一个,是个户外真人秀,虽然也没什么营养,至少比前一个好的多。

    陆续的其他人也下来了,见到她,纷纷意外的打招呼。

    赵饮清都怀疑自己坐在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昨晚没睡?”孙律过来看了她一眼,这么问。

    “何以见得?”

    “眼下黑的有点离谱。”孙律看向餐桌方向,“走,去吃饭了。”

    赵饮清没动。

    孙律又回身说:“你是准备减肥?”

    赵饮清不耐烦的看向他:“管这么多,没人嫌你烦吗?”

    孙律轻轻挑眉,赵饮清重新转回去看电视。

    静了一会,她突然将遥控一扔,脸色难看的回了楼上。

    吃炸弹了?

    孙律朝着那个方向不可思议的歪了下头。

    早上八点多,孙律端着一盘水果,推开了赵饮清的房门,她正坐在窗口的榻榻米上玩手机,一只脚盘着,一只脚落在边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淡黄色珊瑚绒睡衣。

    她抬眼,轻描淡写的望过来。

    走进去,将果盘放到她眼前,随后坐到对面,靠着另一侧的窗户,静静的盯着她。

    赵饮清只看着手机屏幕,渐渐的眉心越皱越紧,突然将手机一扔,大声道:“你有完没完?”

    孙律摊手:“我做什么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出去!”

    孙律说:“好心给你送水果……”

    赵饮清伸腿将那盘水果给扫到了地上。

    “滚!”

    孙律脸上的笑意终于一收,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的一点一点,他说:“别人惹你,找我出气?”

    “你自己送上门的,怪谁?”

    孙律倏地凑近,一把拽住赵饮清的胳膊,目光紧紧搅着她,低声说:“跟那个男的吵架了?要分手吗?嗯?”

    “你管的着吗?”

    “怎么管不着?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孙律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忍下来的,眼睁睁看着赵饮清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他无数次冲动的想上前,将这两人给拆了,却因为赵饮清脸上的笑 容而死死的压了下来。

    或许是忍耐的太久,所以压抑更深,那种想把赵饮清抓起来,只锁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的念想越来越重。

    他都有点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怕不是要被这个人整疯了?

    理智告诉他,放手吧,不是谁都要喜欢你,另一道声音却又在说,我不贪心,我只要这一个人而已,难得喜欢一个人,没理由要拱手相让。

    他又不差,凭什么就看不到他,凭什么?!

    就这么互相拉扯,推搡,打了好几年的思想战争。

    这一天赵饮清的无名火烧到他身上,一瞬间也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愤怒。

    赵饮清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了起来,两人同一时间扭头看,又同时伸手捞。

    孙律抢先一步。

    赵饮清警告他:“把手机还给我。”

    孙律嘴角一扯,直接按了通话键,并且切换到了扬声。

    里面没说话,外面也诡异的保持沉默。

    过去很久,付泽才“喂”了一声。

    赵饮清又要伸手勾手机。

    孙律身子后仰避开,用口型说:“不接电话,我就挂喽?”

    赵饮清气的瞪大眼。

    那边付泽说:“抱歉,前几天太忙了。”

    赵饮清突然叫道:“把手机还我!”

    孙律意外的笑了笑。

    另一边付泽默了默,说:“饮清?”

    赵饮清忽然就怒了,捞过手边的东西砸过去,吼道:“手机还我!”

    孙律侧身避开,同时放开了赵饮清的胳膊,站起身往边上让。

    赵饮清疯了一样的追过去,将手边能碰到的东西全砸了,一边往孙律身上扑。

    可能是付泽无关紧要的借口,又或者孙律这犯贱的德行刺激到了她。

    赵饮清这个当下突然就不想忍了,心中憋了几天的烦闷,昨晚被人挑衅的愤怒,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朝着孙律这个靶子疯狂发泄。

    脑子有坑吧,总是去体谅别人,为他人找借口,以为自己怎么样,对方就会怎么样,但天知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不是你付出多少,别人就会同等对你。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一样。

    赵饮清看着孙律那张精致带着惊愕的脸,有种跟上辈子混合的错觉。

    她对他这么好,事无巨细的为这人考虑,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鄙夷,是嫌弃,是深深的厌恶。

    让她失去自我,让她怀疑人生,不懂自信是什么,不懂生活还可以是另一番样子,也不明白爱情伴随的从来就不该是痛苦,应该是甜蜜,和在一起时的积极向上。

    而她都得到了些什么?

    都得到了些什么?!

    赵饮清疲惫的跪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也说不清是在哭上辈子脑残的自己,还是这辈子同样想不开的自己。

    这是孙律第一次见到赵饮清哭,脸上玩味的表情立时一收,他每一次的初衷都不是为了赵饮清痛苦,但往往反其道为之。

    他自己其实也不好过。

    他只是太嫉妒了而已。

    孙律在赵饮清身边蹲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将手机递过去。

    赵饮清把脸整个埋在手臂间,这会已经没有了要接的意思。

    孙律转身环住她,低声说:“抱歉。”

    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赵饮清听到这两个字,却感觉更加的痛苦,全是错的,不管对谁而言都是错的。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饮清哭了很久,好似要把两辈子的悲痛都彻底解放出来,等彻底平静下来时,整个人乏力的厉害。

    她拍了拍胀疼的脑袋,踉跄着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时,孙律帮着在给她收拾房间。

    手机放在书桌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话中断的,不过无所谓了,赵饮清也不在意。

    她在床沿坐下,木然发呆。

    收拾完房间,孙律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润润喉。”他说。

    赵饮清接了,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孙律说:“还要吗?”

    赵饮清把杯子递出去。

    孙律便又给她倒了一杯过来,连着两杯进肚,赵饮清终于舒服了点,她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捞过边上的一只抱枕抱住。

    安静了会,孙律伸手给她整理额前的头发,赵饮清头一撇,躲开了。

    他将手又收了回来,低声说:“发泄了一通,现在舒服点了吧?”

    赵饮清白了他一眼。

    电话很快又打了进来,这次孙律识相的退了出去,赵饮清过去锁了门,才按了接通键。

    付泽在那边叫了一声。

    赵饮清说:“我昨晚给你去过电话。”

    “我没接到。”

    “你当然没接到,是个女人接的,想问一下,你昨晚在哪呢?”

    付泽说:“同学聚餐。”

    “同学聚餐聚到能让别的女人接你电话?”

    “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赵饮清冷笑了声,摇了摇头。

    今天天气不错,窗外阳光明媚,赵饮清走过去,开了窗,看见楼下孙律正牵着京巴在遛狗。

    “刚才怎么了?谁拿你手机? ”

    “不用你管。”

    付泽停了下,转移话题说:“前几天我跟我爸爸见了一面。”

    “然后?”

    他又停了下来,这次时间更久,听筒中有明显的呼吸声,似乎很难以启齿。

    赵饮清耐心极好的等待着。

    “他们领证了。”

    赵饮清“嗯”了一声,居然一点都不意外,又说:“然后?”

    “我跟我父亲坦白了我们的关系。”

    赵饮清原本懒散的靠在窗户上,这时站直了,静等他的后话。

    付泽在那边说:“他不同意我们交往,我想争取的,但是……”

    但是付国兴的病情不容他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一旦进入一个死循环,便又将是一场恶战。

    一段年轻时候的恋情,跟自己的父亲做比较的时候,取舍还是很明显的,尽管任何一个选择都会让他感到痛苦。

    付泽话没说完,赵饮清却听懂了。

    “要分手是吗?我花了三年,然后轻描淡写等来这句。”

    付泽没出声。

    这件事仔细想来应该是很气愤,很不甘心的,但可能是之前发泄了一场,在赵饮清这里能感受的情绪居然也不深。

    也或许在那一年春节的小巷里,当付泽松开她的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分开的准备,只是因为难得感受到的温暖让她自欺欺人着。

    赵饮清又说:“真是好样的,不过分手就分手,你放心,我绝不死缠烂打。”

    付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分手,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好哥哥。”

    “我……”

    赵饮清直接手机一扔,起身出了房间,到楼下,打开大门出去。

    追上孙律,从他手里接过牵引绳。

    “我自己来。”她说。

    孙律便跟在边上陪着走,京巴小短腿迈的很欢快,无意间转头发现牵引绳换人后,往孙律那边靠了靠。

    死狗!

    赵饮清用力扯了它一下,但没有任何作用。

    绕着小区晃悠了一圈,回去后,赵饮清给窦娜去了个电话,

    “养狗吗?分散一下注意力,对恢复心情有好处。”

    窦娜说:“你那只京巴吗?不是付泽送的吗?”

    “分了,看着闹心。”

    那边静了下,然后大声道:“你们也分手了?为什么?”

    赵饮清烦躁的说:“你就说要不要吧?”

    窦娜说:“好呀,什么时候来接,不过你真舍得这个狗儿子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赵饮清低头,京巴 正乖巧的趴在她脚边,尾巴一甩一甩,“也不过才养了一年,一年而已,有什么呢!”

    第二天,赵饮清带着那只狗去洗澡打疫苗,随后跟窦娜碰面,交给了它。

    除了牵引绳,还有狗粮狗盆狗窝以及玩具,好大一堆,根本拿不下手。

    于是直接开去了窦娜家,普通的高层住宅,一百几十平,简装,三口人住。

    “你爸妈会不会反对你养狗?”赵饮清将狗窝放到墙边,转身问她。

    “不会,他们单位今年搬迁,离的很远,住单位宿舍,一周半个月才来一次。”

    “你爸妈同个单位的?”

    “嗯。”窦娜看着在家里撒欢的狗,后知后觉问了句,“它会不会撕家?”

    “不会,教育好了的,最多换环境,还新鲜,会上蹿下跳一阵。”

    窦娜在狗厕所上放好尿垫,随后一起到了客厅。

    两人相顾无言的坐了会,窦娜说:“看电影吗?”

    “随便,找个喜剧吧,以我们两人的状态,不适合看别的。”

    窦娜点头,找出三部喜剧,排着队往下看。

    嘻嘻哈哈到了傍晚饭点,窦娜点外卖,赵饮清说:“带点酒过来。”

    窦娜说:“好。”

    点的酸菜鱼,还有两扎啤酒,

    东西全搁茶几上,赵饮清盘腿坐到了地上。

    窦娜扔给她一个靠垫,说:“垫屁股,否则腚疼。”

    赵饮清顺从的塞到了屁股下面,拆塑料袋,撕掉上方的保鲜膜,打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将两盒饭放到边上,捞过啤酒开了一罐。

    倒入一次性杯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喝。

    两人都不是酒量好的,各自两罐啤酒下来,就开始晕了起来。

    电视中放着无厘头片段,窦娜这个时候突然哭了起来,千篇一律的又开始咒骂秦宇。

    赵饮清没搭理她,就让她单纯的在那自个发泄。

    过去很久,才跟着也落下泪来,赵饮清拿手背用力一抹,有什么好哭的,正常分手而已,她在这要死要活,说不定对方正在哪潇洒呢!

    男人又理性又冷血,真正心狠起来,几个女人都比不上。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赵饮清抽纸擦脸,一下一下,到最后缓慢低头,将脸埋进了胳膊中。

    因为酒醉,她趴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醒来已经十点多了,手机上有家里的几个未接来电。

    赵饮清拍了拍自己略胀的脑袋,摇醒一边也在睡觉的窦娜,跟她说了声先回去了。

    她撑着沙发起身,往门口走。

    窦娜也跟了上 来,哑着声音说:“这么晚了,你直接睡我家算了。”

    赵饮清摇头,她还得回去洗个澡换衣服什么的,不换身体难受,而窦娜跟她的尺码差不少。

    打车回的家,到小区门口已经又过了一小时,赵饮清从车上下来,迎面一阵冷风,呛了几口。

    她抱住胳膊,小跑着进去。

    家里几个人都在,赵正阳见她进门,难得训斥了几句。

    大晚上不回家,一身酒气,电话不接,这是要造反吗?

    赵饮清没理他,直接溜回了房间,正要关门,被人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孙律借着她发愣的空档,瞬间挤了进来,低头凑近她。

    “你喝了多少酒?”

    室内只亮了一盏壁灯,光线十分昏暗,两人距离又凑的近,平白多出点微妙的气息。

    赵饮清伸手要去开大灯,孙律一把捞住她往自己这里一带。

    “我问你话呢!”

    “你有病。”赵饮清皱眉,用力挣扎了一下,“松手。”

    微光中,少女一张润泽的小脸透着不满,杏眸圆瞪,眉心微蹙,薄薄的粉唇微抿着,虽然是不悦的表情,但因为长相可爱的关系,只感觉娇俏的厉害。

    孙律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莫名的起了一股冲动。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托住她的后脑勺,紧接着用力吻了上去。

    一如想象中的甜美。

    赵饮清瞬间被吓得瞪大了眼,想要后退却被制止。

    过去了不知多久,可能没几秒,又可能是几分钟,等孙律彻底满足了,才稍稍松了力道。

    此时他的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紧紧的包围着眼前的女孩子,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万分宠溺。

    赵饮清眼神凉的如窗外呼啸的寒风,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流氓!”

    48. 49 跟渣男不需要废话。

    赵饮清过去打开灯, 室内瞬间变得通亮。

    她又扭头看孙律,他站在原来的位置,一侧脸上带着红印, 要笑不笑的回看过来。

    “你可以滚了。”赵饮清说。

    孙律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了一声,说:“你跟那男的接过吻吗?我跟他比怎么样?”

    “你怎么不去死?”

    孙律感觉自己好像不正常了, 就算这样被赵饮清骂去死,都好像比以前那种无视要好的多,居然被骂的挺爽的。

    疯了吧?

    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想法?

    赵饮清拿上换洗衣服直接进了卫生间,将门甩的震天响,锁上后,撑着洗手台站着。

    她抬头看里面的人, 一脸惨淡的面色, 哪里还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张 扬。

    失了恋而已, 才两三天, 怎么就这么死气沉沉了?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好半晌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她将厕所门开了一条缝,朝外看了眼,没人了, 便出去将外门也锁上, 才终于安心的泡了个热水澡。

    躺在热水里,放空了好一会,突然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上辈子最渴望的亲近, 这辈子这么轻易就拿到了。

    关键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赵饮清缓慢闭上眼,将自己沉入水底,让温暖的水流盖住自己的脸,借着这点点时间让自己清净下来。

    临近年关时, 赵饮清接到闫巧春的电话,在那头挺高兴的说一起吃个饭,有事跟她说。

    赵饮清直接回了句没空。

    闫巧春唠唠叨叨没放弃。

    赵饮清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她想分享喜悦的激动,但是实在没做好面对付泽的准备,这样说来虽然有点自私,但是赵饮清真的不想见到他,所以只能选择拒绝自己的妈。

    她也不想在家里呆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晃悠,有时候跟窦娜鬼混,有时候就一个人在图书馆,后来实在无聊,就跟赵正阳说了声回B市。

    两父女难得一起在外面用餐,赵正阳说:“都要过年了还往外跑?何况学校没开学,去了也没什么事做。”

    “有同学没回家,我去陪她。”

    “哪个同学?”

    “同寝室的,你不认识,她妈妈之前去世了,所以过年都不回家,平时住学校宿舍,但是寒假大部分同学都走了,住那边不方便,我过去正好可以跟我一块。”

    赵正阳笑了下:“这么听着你好像是去做慈善的。”

    赵饮清也跟着笑了下,说:“你就这么以为呗,反正你女儿没干什么缺德事。”

    “随你,反正你现在已经大三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干涉。”赵正阳喝了口水,“什么时候去?让老唐送你。”

    “不用,我自己坐动车。”

    “好吧。”赵正阳点头,又想到另一件事,“你确定要出国?想清楚了?国外不比国内,真正人生地不熟,有个什么事我们也不能立马帮衬到。”

    落地窗外车水马龙,暖光铺洒在林立的建筑上,赵饮清低头沉默了会,然后说:“想清楚了。”

    其实她本身不是个喜欢改变现状的人,也不太愿意跳出舒适圈,她不喜欢试错,害怕因为改变而带来的巨大损伤。

    却不去想,只有试错才不会再犯错,人生很多时候跟做生意一样,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

    上辈子活的那么糟糕,跟这样的性格不无关系。

    而这辈子,赵饮清在这个地方依旧没活出什么人样来,相反两辈子都一样造就了不愿回想的记忆。

    既然如此,那么就离开吧。

    离开这个环境,远 离这些人,懦弱也好,逃避也罢,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第二天,赵饮清拎着行李去了B市,到出租房休息了半天,等陈妍歌下班后两人一起吃了顿饭。

    学校已经没人了,而赵饮清的房子又租的足够大,她提议让陈妍歌搬过来。

    陈妍歌说:“不用,我自己也租了房子了。”

    赵饮清惊讶:“你下学期不住校了?”

    “嗯,”陈妍歌点头,“我就不是个适合群体生活的人,融不进那个圈子,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自在些。”

    这倒是真的,虽然能看出来陈妍歌在努力的迎合他们,但好像一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两人聊了会境况,赵饮清说到自己分手了之后,陈妍歌也只是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有特意安慰她,只说:“正常,谁没失过几次恋。”

    这话一听,连赵饮清自己都觉得好像失恋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顿时为前阵子的失态而觉得丢脸。

    之后便又说到出国,陈妍歌笑了笑:“去国外找个疗伤圣地也不错,反正你家不缺钱。”

    不论成绩好坏,出趟国,镀层金回来总归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赵饮清摇头:“没有,暂时不准备让太多人知道。”

    她也吩咐了赵正阳别在家里说起,免得多出其他事来。

    陈妍歌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大概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吧,学校已经申请完了,现在就是一些准备工作。”

    “到时给你来个送别宴?”陈妍歌笑,“保密工作要一直这么做着,对其他人来说很有点措不及防。”

    “走了就走了,不想太高调,我反正也就跟你这么一说。”

    陈妍歌看了她一眼,从而转了话题,又开始聊别的。

    隔了一天,孙律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赵饮清没接,他转而发的微信。

    问她去哪了。

    赵饮清回复:你管得着吗?

    对此问题他直接忽略,转而问:过年不回家吗?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愿意道歉。

    赵饮清回过去:你这歉道的是不是太迟了?

    他说:虽然迟了点,但也是表达了我的歉意。

    赵饮清冷笑:太不值钱了。

    他又发了几个消息过来,赵饮清没再回复。

    除夕这天跟陈妍歌一起下了个村庄,吃了顿农家乐,住了一晚民宿,第二天打道回府,后面的时间就慢了下来。

    知道会离开后,也有了心情去关注这座城市的细枝末节,夜市新增加的摊位,小巷子里的馄饨摊,小区出口一块特别文艺的广告牌,楼下老大爷的二胡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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