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2)
，每一个papa都很喜欢他的！
布鲁斯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眼睛里只剩下了一个委屈质问他的杰森。
全家福里会为什么没有杰森？
因为杰森拒绝回到韦恩庄园，他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可是……杰森真的是发自内心地拒绝他们吗？
如果他们多问几遍，如果他们亲自去邀请杰森，而不是在通讯器里短暂地像通知一样……
是不是……
他就会回来？
就算杰森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在全家福里添上已经“死去”的杰森又能怎样？可以说是怀念，也可以说是布鲁斯·韦恩想知道他的二儿子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明明……明明可以有很多理由的……
为什么，全家福里会没有杰森？
101
番外四
直到布鲁斯带着杰伊通过音爆通道到达瞭望塔，他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会心安理得地把没有杰森的全家福挂到墙上？
为什么他会觉得杰森会拒绝回家？
为什么？
这根本不合理！
蝙蝠侠模模糊糊有了一个朦胧的答案——有什么东西或者存在，影响，甚至控制了他某一个时间段的言行和想法。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一颤，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战栗感自脚底直冲大脑！
——朦胧的面纱就比揭开，他看到了真正的真相。
有东西或者某个存在在影响甚至控制他的言行和想法！
不仅是他，还有整个蝙蝠家族！
他们不该，也不能那样对待杰森！
那是他们的家人！那是他做梦都想找回来的儿子！
是，拉萨路池水影响了杰森，它让他变得易怒易爆，让他随时都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
杰森生病了。
他们不该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他，他们应该带他回家，陪着他，安慰他，开导他，拥抱他……而不是……而不是……
布鲁斯怔愣地看着乖乖躺在检测台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杰伊，他感觉到即将脱离他控制的泪水，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人大力攥紧了一样，疼得他几乎要哀声痛哭。
他都做了什么啊！
那是他好不容易从死亡里挣扎回来的儿子！
……那是深爱着他的杰森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那样伤害他？！
他怎么敢！
那一瞬间，无数的、被他强行忽视的记忆猛的涌了上来——
杰森用木仓指着小丑，浑身颤抖地质问他，为什么不为他报仇，问他究竟要选谁？
杰森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沿着他的鬓角往下滴，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被阴影隐藏的蝙蝠侠，恨声地嘲讽他的无能和虚伪。
杰森摘下破损的头罩，用那样受伤的眼神凝视着他，泪水几乎要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他倔强地扭头不再看他，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杰森……
杰森……
布鲁斯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伤害杰森最深的人，其实就是他。
他怎么能够质问杰森“如果你真的爱我”？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杰森“如果你真的爱我”？
最清楚、最明白的，不就是他布鲁斯·韦恩吗？
如果杰森不爱他，他怎么会从死亡中艰难挣扎出来，只为了回到他们身边？
如果杰森不爱他，他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任由他伤害他？
如果杰森不爱他，他怎么会每一次都响应蝙蝠家族的召唤？
如果杰森不爱他……他怎么会有机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让杰森鲜血淋漓的人，就是蝙蝠侠。
他到底……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情绪最为敏感的杰伊抓住康斯坦丁即将放在他心口的手，不容置疑地将人往一边拨开，他担忧地看向一言不发却满身萦绕着悲伤和痛苦的蝙蝠侠，不解地问:“Papa，你怎么了？”
Papa？
红头罩居然会这样称呼蝙蝠侠？
刚想调侃蝙蝠侠两句的康斯坦丁在转身看到站在门边的蝙蝠侠后，不由得心里一跳，明显是受到了好大的惊吓。
这是蝙蝠侠？
这真的是那个可怕的蝙蝠侠？
整个正义联盟，就只有蝙蝠侠最像机器人，他从不情绪外露，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平静得让人牙痒痒。
可是现在……
就算他康斯坦丁再眼瞎，也能看出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已经被悲伤淹没了，就像是好几年没有感受过悲伤的人一瞬间被几年量的悲伤埋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Bat……唔！”
康斯坦丁刚想开口问问他是不是被魔法攻击了，后领子就被扎塔娜一把攥住，嘴也被她用手帕捂了个严严实实，颇为狼狈地被女魔法师拖出了医疗室。
贴心的扎塔娜将医疗室留给了急需沟通的父子俩。
杰伊将身上的电磁片全部扯了下来，他穿好外套，走上去握住蝙蝠侠戴着尖利手甲的手:“Papa，你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心智只有八岁的杰伊并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哀大莫过于心死”，也不能理解什么叫做“诛人诛心”，他不能对布鲁斯此时此刻的悲痛感同身受。在他成为外神化身后，某些属于人类的情感也从他身上剥离了，他甚至记不住许多事情，哪怕它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所以，他是最像西瑟里的人。
他的daddy爱着他，他的家人爱着他，悲痛远离他，他无法理解同位体的伤痛，哪怕他也曾经经历过那些。
这是最悲哀的，也是最幸福的。
当布鲁斯对上杰伊清澈得一览无余的眼睛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从他的灵魂上剥离……
他的大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于是，悲痛彻底淹没了他。
杰伊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当他再定睛一看时，眼前是那家熟悉的冰淇淋店，扎着双色马尾的哈莉正在朝他挥手:“嗨！杰杰！过来这里，姐姐请你吃冰淇淋！”
站在她旁边的是换了一身红色紧身裙的毒藤女，她一手一个超大号冰淇淋，缠在她手臂上的藤蔓还卷着一个双色冰淇淋，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杰伊:……
什么呀？
他的papa呢？
哈莉蹦蹦跳跳地来到杰伊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擦了不少粉的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小杰杰，你在发什么呆呢？”
杰伊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呆呆地摇摇头:“可能是做梦了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马上就要哭出来的papa呢？Mommy都从来没有哭过。
唔，是最近太忙了吗？怎么站着都能睡着呢？
要不……休息两天吧！
愉快做好决定的杰伊左手哈莉，右手冰淇淋，后面跟着打响指开花玩的毒藤女，高高兴兴地跟着永远有好主意的哈莉跑了。
收到宝贝儿子翘班信息的狂笑:……Fuck！
前一秒还在安全屋里上药的杰森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转移了地方，耳边还传来了一个特别朦胧的声音:“……愿你从此远离伤痛，幸福无忧。”
正要摸木仓的杰森一愣，愿我……什么？
就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间，一个人抱住了他，紧紧的，就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这下他彻底愣住了，抱住他的……是……
蝙蝠侠！
“对不起……杰森，我的儿子，对不起……”
杰森听到了他的哽咽声，就在他耳边，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
上帝啊！
老蝙蝠是中了什么不得了的魔法吗？
他居然……他居然……在跟他道歉？还叫他……儿子？
然而，更加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杰森，跟我回家吧，我们陪着你……拉萨路池水无法控制你，我们会陪着你……我很抱歉，为从前的一切……杰森，我的儿子，请原谅我们，跟我回家吧！”
杰森浑身都僵住了，他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如果，如果这是真实的？
不不不不不！
这绝对不是真实的！
一定是老蝙蝠中了魔法，或者是他疯了！
“杰森……”
脑子已经被自己猛然发现的真相冲击得不是很清醒的布鲁斯没有得到杰森的回应，于是开始碎碎念一样地叫起了这个被他伤害了无数次的儿子的名字。
杰森眼神迷茫，仿佛三观收到了猛烈的冲击。
门外的超人犹豫良久，还是把要敲门的手放下了。
这个时候，他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不论是蝙蝠侠，还是红头罩，他们手里都是有氪石的。
＃卑微超超，在线叹气＃
＃今天也是被大蝙蝠和小蝙蝠支配的一天呢＃
在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共同宣布杰森已经恢复正常后，严重怀疑自己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在做梦的杰森被脑子逐渐恢复清醒的布鲁斯轻而易举地带回了韦恩庄园，心惊胆战了一整天的三只鸟球球迅速包围上去，不着痕迹地封锁了杰森可能会逃走的路线。
欣慰的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了杰森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分外感慨地说:“杰森少爷，我已经联系了新的画师，我们会画一副新的全家福。”
全家福。
杰森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他看着他面前的这些人，嘴唇动了动，喉咙涩涩的，说不出一句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
人精似的蝙蝠们怎么会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他们不约而同地走上前，轻轻的，郑重地，拥抱了这个离群良久的被他们伤害了无数次的小蝙蝠。
杰森清晰地听到——
布鲁斯说:“杰森，欢迎回家！”
阿福说:“杰森少爷，欢迎回家！”
迪克说:“杰森，欢迎回家！”
提姆说:“大红，欢迎回家！”
达米安说:“陶德，欢迎回家！”
他听到那个朦胧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杰森啊，愿你从此远离悲痛，幸福无忧！”
从死亡与黑暗中挣扎着爬回人间的少年终于得到了来自家人的拥抱，就像是一块破碎的镜子，无形的力量将它重新拼接，那些裂开的伤痕，会由时间和爱慢慢抚平。
离群的小蝙蝠重新回到了大蝙蝠的羽翼下，未来或许还会有许多艰难险阻，但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他的家人一直会保护他，相信他，陪伴他。
和编辑部“和平”交流了几天的西瑟里满意地带着误入编辑部的哈莉离开了。
他尊重编辑部的利益，编辑部也要尊重他对家人的爱护。从前已经发生的，他不再去追究，自他找到编辑部开始算，以后他做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他会为读者制造一个假象，而假象之下到底是悲剧还是别的，编辑部不能插手。
至尊小超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他现在也能做到，更有甚者，他能做得更绝。
西瑟里看着那一片璀璨的宇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弯起好看的眼睛，轻声说:“我的杰森啊，愿你从此远离悲痛，无忧幸福！”
“杰森？是小蝙蝠家的杰森吗？哇喔！”哈莉盘腿坐着，捧着脸做惊讶状，样子假的不行，“你居然认识杰森耶！”
西瑟里:……
大好的气氛就是被这样破坏殆尽的！
西瑟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蹲下去，和她平视:“哈莉，你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的？”
哈莉双手放在膝盖上，左右摇啊摇:“我也不知道呢！唔，让我想想……哈！”她停下来一拍手，“我是来着车来的！”
说着，她捞起自己蓝色的短袖衫，嘟着嘴碎碎念:“我的车呢？我买的猫粮还在车上呢！车呢？”
西瑟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抓住她的短袖衫往下拉:“你还记得自己的世界吗？哪怕是同样的宇宙都会有细微的不同，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哈莉仰着脸想了想，兴致缺缺地摇头叹气:“都一样无聊，自从小蝙蝠被挂到圣诞树上去了以后，就更无聊了……”
圣诞树？什么圣诞树？
西瑟里突然灵光一闪:“是宇宙调音叉吧？”
哈莉揪着自己的马尾玩，无所谓地点头又摇头:“可能吧，谁知道呢？”
蝙蝠侠被挂到宇宙调音叉上去了，他大概知道是哪个世界了——
金属大事件，被重启过的N52地球。
黑暗骑士团没那么容易集齐，平行宇宙那么多，成功集齐七个黑化蝙蝠侠的巴巴托斯也就那么几个，有一大半都死在了西瑟里手里，用排除法算算，很容易就得出结论了。
西瑟里站起来理理衣服，低头看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哈莉:“想不想把蝙蝠侠从圣诞树上取下来？”
哈莉仰着头看了他良久，突然咧嘴笑了:“比起把小蝙蝠取下来，我更想把Mr. J挂上去！”
DC宇宙最疯的人是谁？
不是小丑，不是蝙蝠侠，而是哈莉·奎茵。
她有多疯狂，就有多清醒。
“可以，那一定很有趣。”西瑟里伸手把她拉起来，“为了游戏不被人打断，我得去邀请一个人加入。”
哈莉兴奋地蹦了两下:“谁谁谁谁谁！”
西瑟里把手递给她，示意她如果不想迷失在茫茫宇宙中，就牵好他的手:“他也是小丑，不过呢，他是最强也是最特殊的小丑。”
温切斯·韦恩，蝙蝠侠的养兄，为了救被上一任小丑设计劫持的弟弟，一根钢管敲死了上一任的小丑，成为了新的小丑。这一位也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为了不被小丑病毒控制，硬是把自己逼成了不死身，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反过来完全控制了小丑病毒的狼人。
出道之初就能和路西法五五开，目前也算得上是五分之三个创世神，还控制了天启星，前不久刚刚冲冠一怒为弟弟弄死了帕佩图阿，他那个宇宙一半的X金属都在他身上。
找完编辑部的茬，西瑟里也没什么事情干了，正好跟着哈莉去会会巴巴托斯，那个狂笑之蝠就交给温切斯了，剩下的黑化蝙蝠侠嘛……
黑暗骑士团VS黑暗骑士团，听起来就很精彩。
102
番外四
在第一次互换后，杰伊又断断续续地和其他宇宙的同位体换过好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他一次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呆愣愣地以为自己太累了，可能需要休息好久。
地狱边境的大恶魔们:不！领主您快回来！我们受不住啊！！
没了领主镇压的触手怪物们:Everybody嗨起来！
就是这么快乐！
一开始，家里人一个也没注意到。狂笑虽然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他家宝贝儿子身边，但奈何他还有一个正义联盟要看顾，迪克的少年泰坦也需要他分心照顾，所以只能想想了。
况且，杰伊作为地狱领主，也不是没有事情做的，他一年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要镇守在地狱边境。
一来，地狱边境近八成的生灵都是外神物种，也就是那些外形狰狞力量强悍的触手怪物，没有杰伊亲自镇压，即使所有大恶魔全上，基本上也就是送菜的命。
二来，总有一些新来的恶魔自命不凡，异想天开地挑战领主，对于杰伊而言，也算是个乐子。
因此，杰伊偶尔消失不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多数情况下都是回地狱边境了，连西瑟里都没有想到他们的相位魔法会有这样的效果，就更别提对魔法不是很上心的蝙蝠们了。
发现杰伊和其他宇宙的同位体互换，还是杰拉德亲身体验后，回来跟他们讲的。
“我都会有这种情况，那杰伊呢？他的魔法天赋在我们之上，说不定早就发生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狂笑听完以后，丢下正义联盟的一大堆事务，气势汹汹地杀到地狱边境去了。
果不其然，他儿子没了！
焦心不已就怕儿子被拐的狂笑直接让西瑟里将他传送到了杰伊所在的宇宙，彼时也是杰伊最后一次和同位体进行互换。
那天的杰伊刚刚从外面回来，家里照旧只有阿尔弗雷德在，daddy去瞭望塔值班了，哥哥去找沙赞了。他很自觉地自己洗澡，换上哥哥买给他的罗宾睡衣，乖乖上床睡觉了。
他有一个习惯，经常睡到一半起来找水喝，但今天却是特别奇怪——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吊起来了。
杰伊:搞什么？
这还不算完，还有一群神经病围着他桀桀桀地笑，像极了他前两天看的恐怖片本片。
其中一个神经病非常眼熟。
能不眼熟吗？
他daddy的蝙蝠洞下面堆着上百个小丑手办，栩栩如生的，全部都是一个表情，看久了特别容易腻歪。
可他偏偏没有见过活泼乱跳的。
一时间，杰伊也觉得挺新奇的。
直到这个活泼乱跳的小丑拿着刀子要往他脸上刻字。
杰伊:……美得你！
俏生生的地狱领主还是很在乎自己这张俊脸的，自他出道以来，就没有哪一个敢往他脸上招呼，胆子够肥啊！
突然生气的杰伊眉头一皱，手上轻轻一用力，手指粗的铁链瞬间被他震成了粉末。他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海蓝色的眼睛顷刻间化为紫红色，墨绿色的纹路顺着他的血管，从他的锁骨处蔓延到两边眼角下。无数条有他人那么粗的触手怪物自他脚下的阴影里喷涌而出，每一条触手都整齐地排列着三排十几厘米长的利齿，几个呼吸后，整个大厅里都是横悬的触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尤显狰狞可怖。
“啊啊啊啊啊！——”
日历人第一个尖叫出声，声音之凄厉，令人头皮发麻。
他也是第一个死在触手怪物手里的，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条触手直接自上而下将他串成了一滩肉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无数的尖叫声响起，聚集到这个大厅里等着虐待罗宾的罪犯们全部惊慌逃窜起来，为自己争取时间逃命的木仓声也随之响起。
只有小丑，他惊讶地看着突然大变样的罗宾，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可惜的是，杰伊并不想听他那些又臭又长的废话。他抬起手一指小丑，一股炽热的地狱火从小丑脚底窜起，瞬间就将他连人带灵魂烧了个干干净净。
还是不会说话永远一个表情的手办好，不仅辣眼睛，还烦！
杰伊环视四周，建筑物的阻挡于他而言是无用的，他看见了这栋建筑里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肮脏的灵魂。
为了处理地狱边境的事情，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进食了。
杰伊轻轻一挥手，紫红色的魔法结界从地下升起，眨眼间就将整个阿卡姆包裹在内，所有罪犯的唯一生路就这样被切断了。
“去吧，把心脏留下。”
得到指令的触手怪物们倾巢而出，它们避开了吓得魂都快飞了的看守人员，目标明确地锁定了一个个灵魂黑暗肮脏的罪犯。它们迅猛地将人卷起，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吸干了血肉，枯尸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鲜红的心脏往来时的方向掠去。
杰伊戴着一次性手套，坐在一条一动不动的触手上，慢条斯理地吃着触手怪物们送回来的心脏，因愤怒而变成紫红色的眼睛慢慢变回了海蓝色。他脸上的墨绿色纹路不但还在，甚至如同活过来了一样，随着他的呼吸缓慢蠕动。
地狱边境的触手怪物们有特殊的方法将人的灵魂锁在他们的心脏里，杰伊进食心脏，也就是在进食灵魂，墨绿色的纹路代表着那些灵魂正在变成地狱领主的养分，多余的能量则会由他传回地狱边境。
在灵魂缺乏的情况下，触手怪物们首选的是人的血肉，灵魂向来是先满足它们的领主。
看守阿卡姆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发现这些触手怪物们非但不攻击他们，反而避开了他们。他的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惊惧和……狂喜。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性遗忘了触手可及的报警器，他们纷纷靠紧墙壁，自觉地给这些触手怪物让开路，眼睛紧闭着，全当一切没有发生。
那些人渣！
那些该下地狱的畜生！
哈！
都去死吧！
这些所谓的阿卡姆看守者没有几个是和这群神经病没有仇的，整个哥谭，和他们没有仇的又有几个！？
听到他们心声的杰伊歪了歪头，摘下手套丢进地狱火里，慢悠悠地往外走。
还剩下不到一百个罪犯，领主吃不下了，就是它们的了。
庞大狰狞的触手怪物们蜂拥而上，将这些可怜的罪犯们撕成了碎片，惊悚的惨叫声和咀嚼声在幽静得可怕的阿卡姆上空回响，让人反胃的浓郁血腥味挑战着每一个人的嗅觉，心中畅快极了的工作人员们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哒，哒，哒……
捂住胃呕吐的人们猛然背脊阵阵发凉，他们顾不得擦嘴，僵硬地转动脖子和身体，看向身后没有一丝灯光的黑暗深巷。
利齿上还滴着血的触手怪物们纷纷恭敬地让开了一条路，有什么人或者……或者……过来了！
对未知表示恐惧，是人类的本能。
尖锐的报警声突然响起，终于有人按下了被刻意忽略良久的报警器。
杰伊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阿卡姆的报警声只会在发生重大事故的时候响起，比如——
集体越狱！
因为养子去世而憔悴恍惚了好几天的布鲁斯猛的从噩梦中惊醒，他迅速从卧室里冲了出来，差点儿和穿着一条睡裤就往外冲的迪克撞在一起。他们也来不及说什么，百米冲刺似的冲到了蝙蝠洞，快速地穿戴好装备。
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一声低沉的轰鸣，漆黑的蝙蝠车冲出了瀑布，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阿卡姆。
隔得这么远，他们仍然看到了笼罩住整个阿卡姆的紫红色魔法结界。
那是……什么？
杰伊听到了蝙蝠车熟悉的轰鸣声，他弯起好看的眉眼，踩着高高扬起的触手，从触手怪物砸出来的大洞里离开了充满血腥味的阿卡姆。
阿卡姆的工作人员们劫后余生般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布鲁斯一路飙车到达阿卡姆，紫红色的魔法结界已经被杰伊收了起来，而他本人则驱散了永远饥饿的触手怪物，晃着腿坐在高高的围墙上，哼着歌等他的daddy过来。
布鲁斯和迪克一下车，武器都还没拿出来，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雀跃的呼唤:
“Daddy!Brother！”
这一声叫得两人当场愣住，这是……
父子俩同时抬头，已经葬入地下的杰森正朝他们挥手！
这怎么可能！
布鲁斯死死地盯着笑容灿烂的杰伊，他咬着牙，否认道:“你不是我的杰森！”
迪克也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杰森从来就没叫过他“brother”，他紧握着折叠电棍，厉声质问:“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突然被凶的杰伊委屈地瘪起嘴，眼眶一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一双大手从他身后伸出，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腰，略使巧劲，就把他单手捧在了手心里。
同时，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低沉嗓音回应了惊疑不定的父子俩:“当然，他是我的杰森！”
“轰！”
话音刚落，坚固的高墙应声倒塌，布鲁斯和迪克迅速后退，灵活地跳上了停在边缘处的蝙蝠车车顶。待他们再定睛一看，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蝙蝠侠，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惨白的月光下，一台三个成年人那么高的漆黑人形战甲静静地矗立在高墙废墟上，红色的哑光目镜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胸口猩红的蝙蝠标志象征着战甲主人的身份。它曲起左手，如同捧着稀世的珍宝一样，将那个身份不明的杰森捧在手心里，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手臂上还安装着极为锋利的裂齿臂刀。
这是一台为了杀人而打造的战甲！
蝙蝠侠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捏着蝙蝠镖，呼吸沉重，目光锁死在对面的战甲上。
一旦它开始动了，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毁掉它的能源核心，不然的话……
直接驾驶着地狱蝙蝠战甲就冲了过来的狂笑嗤笑一声:“得了吧，都是蝙蝠侠，谁不知道谁啊！”
凭他万能腰带里的蝙蝠小玩具，想毁了他的地狱蝙蝠战甲？
开什么鬼玩笑！
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听到狂笑再次出声的杰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Daddy？”
刚确认对方身份的布鲁斯:……什么？！
模模糊糊不敢确认对方身份的迪克:……！
狂笑收回右手的臂刀，成人胳膊一样粗的食指极轻极轻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的宝贝杰伊啊，不要乱认daddy呀！”
学个魔法而已，怎么就搞出这些事儿来了？
差点儿！他的宝贝儿子就没了！
杰伊抱住战甲的手指，眼睛亮晶晶地蹭了蹭:“Daddy！”
狂笑瞬间笑弯了眼:“哎！Daddy在呢！”
虽然没有看到战甲内的人的真容，但是……
迪克转过脸去看了看眉头拧得死紧的布鲁斯，又转回去看了看把杰伊逗得眉开眼笑的异世界蝙蝠侠，不由得逐渐陷入迷茫。
这真的是蝙蝠侠？
假的吧！
103
番外四
狂笑的地狱蝙蝠战甲可谓是集齐了四个正义联盟和整个黑暗骑士团的最高科技和力量，配备了地狱蝙蝠战甲的狂笑能瞬间从单体宇宙级别上升到多元宇宙级别，身为外神化身的杰伊都轻易拿他不下，就更不用提还是普通血肉之躯的蝙蝠侠了。
想破他的防，呵呵，梦里什么都有。
来自黑暗多元宇宙的狂笑就这么同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和夜翼僵持起来了，他这么大一台战甲横在那里，别说近身了，连针对性的计划都没有，还打什么？
蝙蝠侠轻易不肯呼唤同伴，他坚持哥谭属于蝙蝠，不让任何人插手。夜翼深得蝙蝠侠真传，就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也坚持不呼唤少年泰坦的伙伴。
狂笑看似一颗心都扑在了宝贝儿子身上……实际上也的确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宝贝儿子身上，但是蝙蝠侠的本能让他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丝丝注意力去注意迟迟没有动作的同位体以及尚且稚嫩的夜翼。
夜翼不足为惧，狂笑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按趴下。说句实话，这个夜翼真不如他的迪克厉害，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狂笑家的·被地狱领主弟弟刺激到热血上头·迪克:……你如果能当面这么夸我就好了。
蝙蝠侠最了解蝙蝠侠，哪怕是普通血肉之躯，也不能小觑，蝙蝠侠又不是靠超能力闻名DC宇宙的。
——如果无所不能的超人是DC宇宙的亲儿子，那么，蝙蝠侠用超乎人类想象的大脑向世界证明，他才是DC宇宙的亲爸爸！
即使是荣升最高创世神的西瑟里也不能小觑任何一个蝙蝠侠，哪怕他是乐高蝙蝠侠。
幼稚归幼稚，该有的标配人家可一点儿都不少。
两方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直到阿卡姆再次响起了警报声。
蝙蝠侠眼神一凝，看向战甲后面的阿卡姆。
狂笑摸摸宝贝儿子的头，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以一种“今天晚饭吃剁椒胖头鱼”的语气说:“别看了，除了看守的人还活着，其他的都死了。”
地狱边境的触手怪物们犹如蝗虫过境一般，除了领主刻意留下的“无辜者”以外，其余的人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了，就只有地上的几滩血还能证明那些罪犯曾经存在过。
虽然它们是外神物种，但是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还不至于把那几滩血舔干净，真那么做了，得多丢领主的脸啊。
蝙蝠侠重重一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Who！”
狂笑眯起眼睛看了他一小会儿，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伊不解地看着突然发笑的daddy，试探性地想:是不是daddy出门没有吃药啊？
这笑声让迪克狠狠打了一个冷颤，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谁这么笑过……吗？
迪克骇然睁大了眼睛，苍白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两下，绕在舌头上的那个名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来自其他宇宙的蝙蝠侠，为什么……为什么他笑起来会……会那么像……像……
“Joker！”蝙蝠侠几不可闻地吐出了这个令迪克打从心底发寒的名字。
“哈！”
那个蝙蝠侠短促地讥笑了一声，轻柔地将他捧在手心里的杰森放下，等杰森站稳了，那台高大凶悍的战甲突然发出了锵锵的金属碰撞声。那么高大的一台战甲，仅用了两秒的时间便层层叠叠地向后收拢、消失，同时，露出了战甲内部的真人。
漆黑的金属式凯夫拉战甲，宽大的黑色披风，竖着尖耳朵的头盔，深红的护目镜，胸口猩红色的略显狰狞的蝙蝠标志。
除了他戏谑勾起的嘴角，单是那股扑面而来的蝙蝠气质就足以说明……
他是蝙蝠侠！
但是！——
迪克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荒诞感，他居然会在一个蝙蝠侠身上感受到如同小丑一般的疯狂！
这怎么可能？！
对方再度温柔地牵起杰森的手，轻声细语地跟他说:“Daddy还有一点事情要解决，你先去车上等daddy好不好？有哥哥做的曲奇饼干和阿福做的小甜饼，还有牛奶。”
在他身后，是一片已经长了草的空地，上面停着一辆比这个宇宙的蝙蝠侠的蝙蝠车还要大半圈的蝙蝠车，看起来也比这一辆更加的高科技。
“好！”
只要有吃的，杰伊就特别好哄。
狂笑一脸父爱汹涌地目送杰伊乖乖上车，再一转脸，完美地向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和夜翼展示了无.缝衔接式变脸的最高境界。
蝙蝠侠敏锐地感觉到了杀气，只是针对他的杀气。
“心知肚明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这样会显得你更加无能。”狂笑冷着脸说，幽蓝的荧光慢慢爬上他的臂刃，那是电磁模式加载的标志，“那群没用的垃圾，留着不杀，是等着圣诞节给你放烟花看吗？”
他的哥谭只剩下懂事的企鹅人黑面具一类人了，哈莉和毒藤女能陪他的杰伊逗闷子，他不介意留下她们，其他的……
呵！死吧！
留着不杀？
迪克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来自其他宇宙的蝙蝠侠，他的意思是……他杀死了阿卡姆所有的罪犯吗？
可是！
蝙蝠侠从不杀人啊！
对方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傻愣愣不开窍的蠢儿子:“我亲爱的迪克啊，蝙蝠侠也分两种——杀人的，不杀人的。”
“很不幸的是，我属于前者。”
他优雅地将右手贴放在心口，微微一躬身:“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黑暗多元宇宙，请叫我——‘狂笑之蝠’。”
说完，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他们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笑容，危险且癫狂！
跟小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下子，连蝙蝠侠都心里一颤，手心里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第六感正在疯狂地向他报警。
这个人！
比小丑更加危险！
一个比小丑还要危险疯狂的蝙蝠侠？
在今天之前，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迪克，都会对这个假设嗤之以鼻。
但在今天之后……
它必须列入蝙蝠档案！
狂笑热身似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和双肩，幽蓝色的电磁弧已经爬满了八柄臂刃，在寂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的夜里，听觉灵敏的父子俩清晰地听到了电磁弧微小的嗡鸣声。
“有件事情，我得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说着，他朝迪克一挥手，“迪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但你经常不会听我的话。”
迪克惊愕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蝙蝠侠立刻就确认了这个狂笑之蝠对迪克并没有恶意，但对自己，他有杀意。
狂笑调整了一下站姿，对同位体核善一笑:“我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什么叫做‘没有亲身经历过，就特么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来，地面灰尘还未完全扬起，怎么也动不了的迪克就听到身后传来拳头重击肉.体的声音，以及蝙蝠侠的闷哼声。
这一拳，是直冲蝙蝠侠面门去的。
所谓的打人不打脸，都是屁话！
无论是速度、力量、经验，还是格斗招式，不用借助任何装备就能轻松达到单体宇宙级别的狂笑都能完虐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臂刃上流窜的电磁弧更是稍微沾上就能麻痹人半边身体的知觉，伴随而来的深入骨髓的刺痛感简直挑战人的忍耐能力，哪怕是意志力堪称人类天花板的蝙蝠侠，也扛不住对方一套毫不留情的组击拳。
别人是拳拳到肉，他是拳拳碎骨。
每一次拳头落下，蝙蝠侠都能听到自身骨头碎裂的声音，钻心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大颗大颗的冷汗争先恐后地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
他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打！
狂笑的攻势太过迅猛，他连按下紧急通讯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徒劳地抵抗。
最了解蝙蝠侠的人，果然还是蝙蝠侠自己——
同位体一皱眉，狂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召唤外援？
哈，想得美！
他以为他会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吗？
就算是蝙蝠侠的心跳声消失了，超人也不会知道，他有无数个备用方案招待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
他们就没发现吗？
在他破墙而出的那一刻，他们同蝙蝠洞的通讯就断了啊！
还是太年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狂笑突然冷笑了一声，心念一动，跳动的电磁弧瞬间爬满五根手指，他右腿往后一撤，右手握拳，一拳砸在了同位体太阳穴上。同时，后撤的右腿迅速抬起，一记凌厉的鞭腿，将苦苦支撑的同位体狠狠踢翻在地。
之后安静了一会儿，迪克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害怕得声音都是抖的:“……B！”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蝙蝠侠:“放心，还死不了。”
但也离死不远了。
伤痕累累、四肢微微扭曲的蝙蝠侠倒在地上，他的右眼充血，嘴里不断涌出血液，肋骨几乎全断了，有几根深深地扎进了肺里，腥甜的鲜血甚至卡在了喉咙里。灭顶的剧痛席卷了他所有的感知，他已经感觉不到脖子以下的肢体存在了。
狂笑嫌弃地甩掉手上沾到的血，关闭电磁模式，俯身蹲在蝙蝠侠脑袋旁边。
在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后，他微微低下头，笑得温柔又多情，仿佛是在和情人耳语一般:“疼吗？”
蝙蝠侠的视野已经是血红一片了，他吃力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更多的鲜血从他嘴角落下，他能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流失。
一顿暴打，换来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是个疯子，而且很强。
能让蝙蝠侠承认很强的人，目前为止几乎没有。
超人的确强大，但他有致命的弱点。
每个人都有。
可这个人没有，他没有弱点。
那个杰森？
不，他不是。
蝙蝠侠神奇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杰森也很强大，不输于超人的强大。
狂笑低声笑了几下:“杰森也疼啊。”
……杰森！
布鲁斯恍惚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喉咙滚动了两下，眼睛死死地盯着狂笑:你都知道什么？！
狂笑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像是在喃喃自语:“不，杰森可比你疼多了，这算得了什么？我是不是该去翻翻……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还有没有剩的？”
稻草人？
恐惧毒气？
蝙蝠侠不愧为DC宇宙最强大脑，哪怕是正在被剧痛寸寸折磨着，失血过多导致眼睛一阵阵发花，他也能准确地捕捉到狂笑这句话之下所隐藏的信息——
杰森没有死！
他很可能就在阿卡姆！
布鲁斯奋力抓住狂笑自然垂落在地上的披风，喉咙里猛的呛出一大口热血，他低不可闻地、费力地吐出一句话:“杰森……在哪儿？”
狂笑近乎怜悯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小丑没有被我杀死，你该怎么面对被小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杰森呢？”
布鲁斯张了张嘴，他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可他必须知道杰森在哪里！
……告诉我……杰森在哪儿？
求你！
“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咧着嘴愉快地笑了起来，他毫不留情地将披风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求我也不告诉你！”
迪克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一颗一颗地溅在地上。
给了布鲁斯和他希望，又冷眼看着他们再次坠入绝望……
真对得起“狂笑之蝠”这个称号！
布鲁斯听着狂笑充满嘲讽的笑声，眼里的光慢慢暗淡，呼吸也渐渐微弱下去。
几乎要听不见布鲁斯呼吸的迪克惊恐地大喊道:“B！B！你不能……你不能！”
他说不出那个字，他怕得浑身颤抖，血液都要凝固了，声音里是轻而易举就能听出来的哭腔:“B！呜……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B……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时隔半个月，继失去弟弟后，他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吗？
上帝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104
番外四
英勇无畏的少年英雄夜翼何曾哭得这样撕心裂肺？除了他的弟弟离开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
可惜他遇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黑芯大蝙蝠。
狂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看着蝙蝠侠慢慢地、不甘地闭上眼睛，然后……在同位体真·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右手一翻，一支金色的治愈因子精准地扎进了同位体脖子大动脉上。
由西瑟里生命力转化而成的治愈因子起效不要太快，一个呼吸的时间，蝙蝠侠身上的致命伤就全部愈合了。要不是他的制服破损得厉害，脸上身上都沾着血，之前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幻觉。
不仅是狂笑打出来的伤，就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暗伤都在飞快地消失。
蝙蝠侠彻底糊涂了，这个狂笑之蝠到底是要干什么？把他打得濒死，又出手救他？
果然是疯子吗？
狂笑碾碎了空管，撑着膝盖站起来，挥挥手解除了施加在迪克身上的简单的定身魔法，退后几步，让出位置给迪克扑他的老父亲。
“B！”
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看得狂笑腻歪极了，他靠在同位体的蝙蝠车上，百无聊赖地发了一个哈欠，说:“感觉怎么样？我觉得舒服多了。”
他倒是真想就这么把人打死了，同位体又怎么样？同位体混蛋，他还打不得了？
要不是他找不到这个世界的杰森在哪里……
萨米小宝贝说了，杰伊他们和其他宇宙的同位体互换，同位体会被转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相位空间，但是这个相位空间在哪里，施法者找不到，他也找不到。
要不然怎么叫做“绝对安全”呢？
啧！便宜他了！
被迪克扶起来的布鲁斯伸手抹去脸上黏乎乎的鲜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靠在他蝙蝠车上的狂笑之蝠，心里不断计算着该如何制服他。
是的，哪怕是被对方打得差点儿死去，他也没有放弃把人抓住的想法。
这个人知道杰森在哪里，他就更不可能把人放走了！
狂笑恨铁不成钢似的摇摇头:“你还真是够天真的啊，小蝙蝠。”
“小蝙蝠”三个字一出，迪克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叫过这个见鬼的称呼的人只有小丑和他的帮凶小丑女。
蝙蝠侠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看在你这么天真得让我发笑的份上，提示一下——”狂笑从自己的万能腰带里取出了一个袖珍的控制器，按钮的形状和他胸前的蝙蝠标志一模一样，“巴别塔计划，有没有很耳熟？”
蝙蝠侠眼角一抽，已经摸到紧急通讯器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
迪克不知道巴别塔计划是什么，他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这是他针对整个正义联盟成员的弱点制定的备用方案，目前并不完善，但不代表对方没有完整的巴别塔计划。
失算了……
从这个人一出现，一切就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料。
狂笑晃了晃手里的控制器，仍然用“今天晚饭吃剁椒胖头鱼”的语气说着令人胆寒的话:“只要你按下腰带里的紧急通讯器，我的巴别塔计划就会启动，特制版，一定让你可爱的小伙伴们宾至如归。团灭正义联盟？嗯——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抬眼看向蝙蝠侠，笑得非常邪恶:“我都数不清死在我手里的正义联盟有多少个了，一百？还是一百零一？唔，好像比这个更多呢！”
这是句大实话，死在他手里的正义联盟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平行宇宙那么多，他杀人的时候可没有数数的习惯，也许杀戮还记得？
正帮着杰拉德给孩子换尿布的杀戮机器:谢邀，不记得，没有这方面的数据。
迪克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蝙蝠侠会杀死正义联盟，更不能……怎么可能？！
他深呼吸了几下，下意识的将老父亲挡在身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狂笑收起控制器，抬起两只手啪啪啪地为他鼓了三下掌，然后冷着脸看他:“问得好！我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我只是来接我的杰伊回家的，顺便清理一下占地方的垃圾。紧接着，我看到了你的父亲。很抱歉，我就是单纯的想打死他，毕竟一个混蛋是不需要活着的。”
“你！”迪克简直控制不住窜起的怒火。
蝙蝠侠拦住了要上前和狂笑决斗的迪克，按住他的肩，把人推到身后:“但你没有杀死我。”
狂笑嗤笑了一声，也不耐烦跟他继续打哑谜了:“同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我会来带走杰森。你敢不说人话，让杰森受委屈，我同样会来带走他。”
蝙蝠侠垂在身侧的手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睛比迪克还要亮得惊人。
说完，狂笑也不理会欲言又止的迪克和欣喜万分的同位体，转身去找他的杰伊了。
杰伊乖乖地坐在蝙蝠车里，一手曲奇饼干，一手小甜饼，嘴里叼着吸管，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放动画片的蝙蝠特制平板，连他的daddy什么时候打开车门进来的都不知道，一副身心都被动画片叼走了的样子。
狂笑没有打断他的注意力，轻轻地摸了摸宝贝儿子的头，收回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左手从车窗里伸出去，朝同位体勾勾手指，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过来接人。”
然后按下方向盘正中央的宇宙迁跃装置，漆黑的蝙蝠车微微扭曲了几下，嗡的一声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蝙蝠侠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如低空飞行一般疾速掠向蝙蝠车消失的位置。
他的膝盖贴着地滑行了一段，毫不意外地被磨破了，而他结实的臂弯里稳稳地拖着一个穿着破损罗宾制服的黑发男孩儿。
——身上的伤害可比拉萨路池水带来的灵魂伤害好治多了。
迪克的眼泪大约是要在今晚流干吧，他跪坐在地上，握着弟弟的手，哭得让人心疼。
所谓的大喜大悲，他算是一下全体会到了。
布鲁斯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静静安睡的杰森，男孩儿轻浅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这顿打……挨得不亏。
已经牵着宝贝儿子回家的狂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同位体的脑子可能被他打坏了，他现在就担心自家杰伊还会稀里糊涂地跟哪一个宇宙的杰森互换。虽然知道没几个存在可以伤害到杰伊，但他还是担心得麻爪。
不义蝙蝠让他晃得眼晕，干脆眼不见心为静，抱着一只小奶猫出去了。
狂笑:……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
不义蝙蝠:嘁，费这个闲工夫干嘛，撸猫它不香吗？
最后还是西瑟里安慰了担忧之情无处安放的老父亲:“放心吧，狂笑papa，我已经将杰伊和杰拉德的相位魔法调整好了，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说起来也怪，他给弟弟妹妹们都检查了一遍，明明都学了同样的相位魔法，发生互换情况的却只有杰伊和杰拉德。
也可能是完全学会和稍差一点的原因吧，小布鲁斯和小杰森还无法施放一个完整的相位魔法，皮特罗和卡尔天赋不够，理论知识是知道了，实际操作就不行了。旺达则是谨记哥哥的话，没有试过在现阶段施放相位魔法。
至于杰森和陶德……
他们倒是完全学会了，就是没有时间去实验。
前不久，卢瑟造出了异魔比扎罗，还没来得及测试，就被红头罩抢走了。
和神奇女侠戴安娜同为亚马逊人的阿尔忒弥斯在一次任务中意外结识了哥谭的两个红头罩，几次合作交流后，她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法外者集团。
少年泰坦的星火和红箭像是一见钟情一般，只见过红头罩一次，同样义无反顾地脱离了少年泰坦，加入了法外者集团。
就在四天前，两个红头罩公然宣布，高于法外者集团的反英雄联盟——法外者成立。
淡定如蝙蝠侠都差点儿把瞭望塔会议室的门把手拆下来，猝不及防队友跳槽的夜翼更是麦片都掉地上了。
九只黑芯大蝙蝠纷纷发来贺电:干得好！Papa/Mommy支持你们！
仗着蝙蝠侠和正义联盟拿自己没辙，杰森和陶德简直浪得原地起飞，一点都不把可怜的大哥夜翼放在眼里。
杰森:气死你！略略略！
陶德:怎么就越长越幼稚了呢？
为什么要成立法外者？
大概是“你有他有，凭什么我没有”的好胜心吧。
目前为止，除了罗伊改造武器太费钱、队友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比扎罗到底谁来带以外，总体感觉还不错。
出去浪都更有排面了！
放下杰森和陶德愉快起飞不提，唯二和同位体互换的杰拉德连续两天都是黑着脸的，担心儿子心理疾病再度复发的杀戮机器甚至想跟溺亡怨魂借她的死水大军杀到那个宇宙去，抓住那个宇宙的蝙蝠侠问问他到底对他的儿子干了什么。
好在溺亡怨魂及时把人拦住了。
杰拉德也劝他的daddy不要乱来，他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蝙蝠侠，而是因为……那个宇宙的自己。
“我想不通，蝙蝠侠都放弃他了，他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弃蝙蝠侠呢？抓了小丑逼他二选一，这是什么傻逼行为？一颗子弹送走那个贱人不好吗？”
杰拉德站在斯莱德身后，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手里还揪着他的头发，颇为不满地撇嘴:“我简直无法想象，‘我’居然会去祈求蝙蝠侠站到我身边来！哈，我都快瞎了！”
斯莱德坐在摇篮前，动作熟练地为莉莉娅和路吉亚换衣服，任由杰拉德揪他的头发玩，温声赞同:“确实是一个噩梦。”
“哼！”
杰拉德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伸手握住女儿软乎乎的小手，顿时眉开眼笑。
斯莱德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去揉耳朵，偏头吻了吻小爱人的脸颊，把手伸给不甘示弱咿咿呀呀叫唤的路吉亚。
105
番外五
莉莉娅和路吉亚的出生是在杰拉德和斯莱德的意料之外的。
那是两年前一次外星援助，杰拉德嫌地球没劲儿，拉着和刺客联盟扯完皮回来的斯莱德，带上一步也离不开他的比扎罗，盲点了一个坐标，开开心心地出地球玩儿了。
意料之内地，他们遇到了一场外星暴.动。
杰拉德三人帮助了他们，那颗星球的智者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送给了他们一个礼物，叫做“奇迹”。
什么是奇迹呢？
比扎罗得到了一个永远都不会丢也不会损坏的帕帕，这是他想要的奇迹。
杰拉德没有什么想要的，斯莱德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他们唯一想过的，是“假如我们有一个孩子，生活一定会变得一团糟”，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养好孩子的人。
然后，他们得到了两个孩子。
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孩子降生需要媒介，杰拉德一脸懵逼地从哥哥那里得知了自己肚子里多了两个小团子，大概两个月就能出生了。
同样一脸懵逼的斯莱德得到了九只大蝙蝠的集体关爱和特殊照顾，连续好几天，除了脸没事以外，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卡尔和小布鲁斯一左一右围在杰拉德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杰拉德微微凸起的肚子:“里面有小侄女和小侄子吗？”
外貌被固定在了二十岁，体重将近一百八十磅的杰伊坐在地毯上，正对杰拉德，眼睛同样亮晶晶的:“他们踢你吗？会疼吗？”
杰拉德呆愣愣地点头又摇头，手轻轻放在自己肚子上，脑子晕乎乎的。
他有孩子了？
还是两个？
哇喔！
酷炫骄傲的阿卡姆骑士傻兮兮地勾起嘴角笑了，另一位即将成为父亲的丧钟还在训练场被九只大蝙蝠轮流追杀，围观的西瑟里负责把人及时从死亡或者残疾的边缘捞回来。
今天的大家长也非常忙碌呢！
西瑟里说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孩子出生的全过程不到两秒——
第一步，杰拉德躺在床上，揭开遮住肚子的衣服。
第二步，西瑟里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肚子里，准确地取出两个连脐带都没有的小婴儿。
无痛，无伤，方便快捷。
也是很棒棒了！
舞刀弄木仓宰人贼溜的阿卡姆骑士和丧钟遭遇了史上最大的危机，他们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头疼地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的奶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喂哪一个。
人类为什么会搞出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奶粉呢？
听说婴儿喝母乳对身体好，他们两个大男人……去哪儿搞母乳？
奶粉怎么冲来着？一勺还是两勺？水温要多少？
最后，还是杀戮机器出手拯救了他们。
杀戮机器也是个狠人，从知道儿子肚子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两个孩子起，他每天都开着扫描模式时刻准备着，并将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妇产知识和技能全部下载下来，好好一个超智能机械生命体，硬生生地变成了人形自走妇产科。
狂笑自叹弗如:“我办不到！是我输了！”
杀戮机器嫌弃地把他从电脑边上扒拉开，继续心无旁骛地下载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产科知识。
人类的范围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连外星的产科知识都没有放过。
这个监护人当得非常优秀，值得一百朵小红花！
孩子一百天的时候，两个勉强脱离了新手村的父亲和家人们一起商量了一下午，终于把两个孩子的大名定下来了。
姐姐叫“奥利维亚·伊莉雅·陶德”，弟弟叫“路易·约里奇·威尔逊”。
自从有了两个小天使，杰拉德法外者团宠的地位直线下降，要不是有斯莱德的死亡凝视如影随形，几个胆大包天的队友敢把小天使们偷走。
＃真·阴影·丧钟＃
＃偷我孩子？先看看我手里的大刀＃
已经被杰拉德彻底放弃的蝙蝠家族至今不知莉莉娅和路吉亚的存在，唯一知情且抱过两个孩子的只有阿尔弗雷德。
阿卡姆骑士和丧钟的工作中心转移到了两个孩子身上，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们的小天使，两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翘楚天天打卡上课，连续报了三十多个婴幼儿课程和育儿专家讲堂，奶粉尿布口水兜，一大堆婴幼儿用品堆满了一个仓库，看得阿尔忒弥斯头皮发麻。
这就是年纪轻轻当了爹的下场吗？
悍勇的亚马逊女战士深沉地想:幸好，那天跟着去的人里没有我。
比扎罗因为心思过于单纯简单而逃过了一劫。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天清晨，斯莱德照常第一个起来，挨个儿给了小爱人和孩子们一个早安吻后，然后轻手轻脚地下楼，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绕开不知道第几次从沙发上滚下来的罗伊，顺利地走进厨房做早餐。
鉴于队友没有一个人会做饭，唯一会做饭的只有他和杰拉德，两人商量了一下，人不能不吃饭，干脆换着来。
单日斯莱德，双日杰拉德，如果两个人都不在……
点外卖吧，钱在柜子里。
两个人有一个在家？
不可能，不存在的，通常都是两个人一起出去，没有留一个在家守着这群大龄儿童的说法。
……最多再把比扎罗带上。
但自从有了孩子后，他们总要留一个在家里守着。
哥谭外的任务，要么斯莱德一个人去，要么带上某个或某几个自告奋勇的队友一起去；哥谭内的任务……哥谭内没有任务，只有夜巡，杰拉德一个人就可以；地球外的任务，等着大家一起，谁也别想单独上阵，群殴多香啊！
今天的斯莱德要带上阿尔忒弥斯和罗伊去阿富汗完成一个围剿任务，说起来还跟刺客联盟有很大的关系，应该会耽搁几天的时间。
两个孩子虽然只在杰拉德的肚子里待了两个月，但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吸收了杰拉德不少力量，孩子出生后，杰拉德就多了一个嗜睡的习惯，一天睡不足十个小时，他总是觉得没有精神。
西瑟里说这是正常现象，最多三年就补回来了。
担心小爱人身体的斯莱德特意向西瑟里请教了营养餐和药膳的多种做法，杰拉德确实很感动，但他受不了爱人像喂猪一样喂他，每天都用幽怨的眼神死盯对方。
斯莱德巍然不动，淡定地给他盛汤。
被迫三顿加狗粮的队友们恨不得去买个眼罩戴着，单身狗没有人权是吧！
早上的早餐一般都是他们吃，杰拉德抱着孩子睡，一直睡到十二点，再迷迷糊糊地抱着孩子下楼觅食。
星火和比扎罗通常会留在基地里，有他们照看杰拉德和孩子们，斯莱德在外面才会放心。
杰拉德做饭，星火洗碗，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路吉亚比较皮，醒了以后一刻也静不下来，喝完奶后就交给星火和比扎罗带了。文静的莉莉娅则被温柔的父亲抱着拍奶嗝，手法非常熟练。
拍着拍着，杰拉德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基地里哪来的风和血腥气啊？
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杰拉德展开收入体内的振金羽翼，全方位无死角地将孩子护在怀里，银灰色的纳米战甲从腰间开始蔓延，一秒内覆盖全身。
他透过智能目镜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基地了，一处破房子，还在哥谭境内，血腥气的来源……在他脚边。
他一低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贱人——
小丑！
杰拉德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小丑这个贱人早八百年前就被他炸死在阿卡姆了，连骨灰都被扬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是狂笑papa的手办跑出来了？
不应当啊。
确认周围没有潜在威胁后，杰拉德收回振金羽翼，解除纳米战甲，从折叠空间里摸出一把特制的消音木仓，一颗魔法子弹送给地上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装死的小丑。
既然喜欢装死，那就去死吧。
子弹上刻录了“惩诫循环”，魔法是用来静音的，他们嚎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杰拉德抱起含着奶嘴好奇地看着他的莉莉娅，一边举高高，一边轻声细语地哄她:“莉莉娅乖，乖莉莉娅，daddy的莉莉娅！”
莉莉娅勾着粉嘟嘟的猫猫唇奶乎乎地笑了，杰拉德及时接住了从她嘴里掉落的奶嘴，心情一下就好了，眉眼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至于在地上翻滚无声哀嚎的小丑……
谁管他！
杰拉德此时只以为这是某个不要命的魔法师干的，回去以后把人揪出来脑袋拧掉就好了，而这个小丑，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他最后一次抱着莉莉娅举高高的时候，一只裹挟着浓重雾气和冷风的大蝙蝠从对面破破烂烂的窗户外破窗而入，强行碎裂的玻璃噼里啪啦地发出了特别大的声音，连地面都轻微地抖了抖。
被父亲哄得咯咯直笑的莉莉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胖乎乎的小手无处安放，抓着父亲火红色的头发哭得让人心疼。
杰拉德的脸瞬间就黑了。
破窗而入的蝙蝠侠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怒火再次席卷了他，低沉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杰森！你……”
“蝙蝠侠！闭上你的嘴！”
杰拉德飞快地隔绝了莉莉娅的对外听觉，冷眼看着他昔日的养父，毫不掩饰的杀意令蝙蝠侠心头一跳。
106
番外五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
曾几何时，杰拉德也是把蝙蝠侠当做自己毕生的信仰和存在意义一般仰望的，他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蝙蝠侠一样伟大崇高的人。
他和无数的杰森·彼得·陶德一样，渴望蝙蝠侠的认可，渴望成为一个英雄。
直到有一天，他的人生被一个贱人完全毁掉。
火红色的罗宾鸟失去了双翼，少年英雄被拽入了深渊，无人得见他的痛苦，无人来救他的绝望。
杰拉德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那又怎么样？
他是病了，可也自由了！
他不需要再去仰望任何人，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他病了，却拥有了可以随时为自己拔刀的爱人，永远保护自己支持自己的家人，他甚至有了两个孩子！
二代罗宾已死，阿卡姆骑士降临！
杰拉德朝蝙蝠家族举起了木仓，眼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
病了就病了吧，他是阿卡姆骑士，这样也不错。
他的爱人和家人会永远保护他、陪伴他，而不是像那些自称是自己家人的人，一边虚伪恶心地说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一边像对待罪犯一样处心积虑送他进阿卡姆！
他自由了，从此摆脱了沉重的束缚，他真正地、化身为一只飞鸟，翱翔在广阔无边的九天之上，他是自由的，再没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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